花都捕王

此刻，陈鸣已经从刘军的手中接过一双手套，正一边带着手套，一边走过封锁线，来到当场，看了一眼龙斌，问道：“有什么发现嘛？”
“死者为女性，年龄大概在30－35之间，身上、头部有多处瘀青，生前应该受过殴打，可以定性为他杀，但是这些伤处又不是致命伤，口腔内又没水，不像淹死，让人费解，只有等待区分局的法医解剖尸体之后才能做定论。”龙斌没有隐瞒自己的发现，他到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就是不服陈鸣破那些案子，因而才让余乐想方设法的激陈鸣的将。
此刻遇到自己查了三次都无法确定的案子，龙斌觉得自己告诉陈鸣也无妨，他就不就相信陈鸣能查出什么。
“我来看看。”陈鸣笑笑没有言语，盯着已经开始腐化的尸体，邹了一下眉，心道也亏的龙斌这样的人，居然对着这具已经开始长蛆的死体看了半天，不服不行啊。
死者身上的伤口，和龙斌说的一模一样，排除了外力致命的他杀，只能留想办法证明自杀既可结案，陈鸣和龙斌一样，也撬开了死者的嘴巴，果然见到死者的嘴里并没有水迹和脏东西、水草什么的，这尸体一般法医不解剖内脏，还真不好定性是他杀，还是自杀。
只不过眼尖的陈鸣，已然发现了问题，死者的喉咙紧密的闭合着，让他微微一动，笑着对龙斌道：“我到是觉得溺水而亡，多半是自杀行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龙斌眼睛一睁，心道我查了三遍都查不出，你随便几眼就定性为溺水而亡，开什么国际玩笑？不拿出证据来，他才不相信陈鸣的话。
“原来，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货，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余乐脸上满脸的不屑，讽刺道。
同川镇这种小派出所是不配法医的，只有区分局配了三名法医，所以没有法医验尸，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溺水而亡，十有**不能定性案件。
陈鸣笑笑，心道看来不让这两人服气，还不知道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于是笑着对龙斌、余乐二人道：“若是你两想证明我的话是真是假，很简单，耳力好的人用耳朵贴在尸体的肺部，另一个人双手用力下压尸体的肺部，听听有没有‘咕咕’地水声，如果有，证明肺部有水，这证明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花都捕王 章75 出水了
“小余，你来手压尸体的肺部，我来听。”既然能证明死者是溺水而亡，龙斌也不迟疑，立刻开始分工。
“龙哥，不要了吧？”看着已经腐烂的女尸，余乐胸口直犯恶心，更别说让他用手去压女尸的肺部，这位置不是胸部也差不多了。
“还愣着？来啊！”龙斌瞪了一眼余乐，脸色转冷。
肉越多的地方越容易长蛆，余乐直叹命苦，但是龙斌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体无完肤、尸斑、蛆虫都有的女尸，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别扭地蹲下身，双手按住女尸的胸口。
龙斌也忙匐下身子，扭头，耳朵几乎贴在了女尸的胸口，也不怕这女尸恶心，一看就是处理这种案件的老手，心理素质，不是小年轻的余乐能比的。
“一、二、三，用力。”龙斌一开腔，余乐用力下压，随手停手，他现在直犯恶心，心里在哀嚎祈祷，最好什么也听不见，这样可以结束他悲惨的工作了。
龙斌附耳静听，仿佛听到，又仿佛没听到，因为余乐手压尸体，腐肉的挤压声干扰了他正常的听觉，让他邹了一下眉，扭头冲着余乐骂道：“继续，等我叫你停，你才停。”
“啊？”余乐瞪大着眼睛，欲哭无泪。
他可是负责技术的警察，以往在省厅也仅是负责设备技术，从来没接触过尸体，这第一次见到尸体已经够为难的了，还让他接触到这么恶心的浑身膨胀的水泡尸。
这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可是个刚步入中年的大姐，他这双手在这具尸体的胸部按来按去，他敢打包票，事后一定会得胸部恐惧症的。
“你还愣着？没吃午饭嘛？用力啊！”为了证明陈鸣是不是在胡说八道，龙斌才不管余乐是不是第一次，直到余乐使出吃奶的力气，连续下压了尸体的胸部，终于让龙斌似乎听到了腐肉挤压声里，伴随的“咕咕”水声。
这绝不是腐肉挤压的外在声音，而是尸体内腔发出的声音，这让龙斌眼睛一亮，却没让余乐停手，他要的是确认无误的声音，因为他了解人体构造，也知道尸体腐化一段时间后，只要皮肉没破，用力挤压尸体，内脏的腐化也会出现水声，特别是水泡尸，就更难说了。
“龙、龙哥，出、出水了。”余乐带着惊恐地声音小声说道。
“嗯？”正在附耳静听的龙斌，冷不防地听到这么一句，一撇脑袋瞪了一眼，脱口问道：“啥？你说啥出水了？”
“看，你自己看。”余乐用嘴冲着尸体的头部呶呶，因为还没接到龙斌叫停的命令，双手没闲着，继续下压尸体的胸部。
龙斌只得抬起头来，只见尸体口内已经满是脏水，发出一阵阵刺鼻的恶臭，随着余乐的挤压动作，脏水顺着尸体的嘴角和鼻孔流了下来。
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龙斌明明看到尸体口腔内没水，这水自然不会自己跑到尸体嘴里，也是因为余乐的挤压，让尸体腔内、肺部的水溢了出来，此刻，龙斌才确认死者果然是溺水而亡，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陈鸣为什么敢说不排除死者是自杀的可能？
于是他完全忘记了正在挤压尸体胸部的余乐，扭头看着陈鸣说道：“死者确实是溺水而亡，你又从哪里看出死者是自杀。”
“我说过是可能、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陈鸣回了一句，看着龙斌那不太信服的眼神，继续说道：“但凡谋杀都有动机，你找到动机了嘛？”
“没有，但是溺水而亡，也不能排除是谋杀。”龙斌得理不饶人，但是陈鸣敢这样说，从看出尸体肺部有水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这个顶着二级警衔的民警，并不是他和余乐想的那般简单。
“龙、龙哥，我可以停了嘛？”陈鸣正要回答，不妨余乐又来一句。
龙斌这才发现，余乐还在按着尸体的胸部，暗道也难为这小子第一次就听话，于是说道：“可以停了。”
余乐仿佛得到了圣旨，一屁股摊在地上，可是想想又不对，急忙脱下手套，手脚并用，连手上都沾满了淤泥，连滚带爬的跑到河边，正准备洗手，忽然又想到这河水可是泡了尸体，顿时为难起来。
“余乐你过来，我车里还放着一件矿泉水。”陈鸣看了一眼等待他回答的龙斌，忽然对余乐说道。
余乐愣了一下，又看看龙斌，龙斌见他两手都有泥，于是点了点头，余乐急忙跟着陈鸣去取水了。
“别以为你用矿泉水给我洗手，我就会感谢你。”余乐伸出双手，陈鸣拿了一瓶水准备倒的时候，余乐觉得有必要和陈鸣划清界限，别以为套近乎就有用，咱不吃那一套。
陈鸣笑笑没有回话，只是双眼看着余乐的双手，开始倒水，余乐开始搓手，水流将余乐手掌上的淤泥全部带走，却没带走余乐手指指甲间的淤泥，余乐正准备用手指甲扣出来的时候，不妨陈鸣忽然道：“停！别扣这指甲间的泥。”
“不就是用你瓶矿泉水嘛？小气什么？大不了回去还你一件。”余乐不屑地道。
“你现在让龙哥看看你的手指，看完了我再帮你洗。”陈鸣笑笑说道。
“切。”余乐虽然心里腹议，但陈鸣的水，他也不好抢，再说昨天已经证明，他要在陈鸣面前动武抢的话，只会自讨没趣，于是走到了龙斌身前，伸出手掌给龙斌看了起来。
龙斌看到余乐指甲间还没洗掉的淤泥，心里也是一动，急忙回身走到尸体前看了看尸体，发现尸体指甲干净，没有淤泥，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你想证明的东西我懂，但是还不能证明就是自杀。”
如果是死者在身前，被人一边殴打一边赶下河弱水而亡，一定会挣扎求生，像余乐一样，指间留存着挣扎的淤泥，若是指间的淤泥，在水里泡着，根本就不可能每个手指就这样干净，除非是人为的洗涤。
“你当然可以假设出无数种谋杀的可能，只不过真相只有一种。当然，尸体身上有伤痕，你也可以认为是谋杀，但是，一个大活人的伤痕，随着伤痕康复的时间，会慢慢变成红紫色，继而褐色、最后是黄色，而死者身上的伤口，明显呈现出褐色，也就是说，死者身上的伤并不是案发时负的。当然，我说服不了你，所以我们还是等着派出所同事调查之后再说吧。”
对于这种专挑牛角尖的人，陈鸣有种无力感，一定要咬定“不排除”，那就让事实说话吧。
“那好。”龙斌点点头，嘴上虽然没松口，心里其实还偏像陈鸣的猜测，所以只能吆喝了一声还在洗手的余乐，准备赶在派出所民警前，查到案子的其它线索，哪怕那真相并不是他喜欢的。
“这两王八蛋，有设备也不共享，害得全所的民警都去两个村子里调查！”刘军愤愤不平地、冲着二人离去的suv咒骂着，心道什么时候也向市局申请一套公安系统的资料终端才行，免得以后要查个人还得全所的民警全部出动，所有警力都浪费在这里面了。
等到区分局刑警大队的车来到现场，区分局刑警队的法医也开始初次尸检、以及收集证物。
这时，去调查两个村子、找线索的民警打回了电话，刘军接着电话，背着区分局的刑警，将陈鸣拉到了一边，小声道：“查到了，死者叫龚玉兰，是横村人，无儿无女，老公叫罗三，有赌博入狱前科，这家伙在横村口碑不是很好，玩牌输了就打老婆，虽然还要等区分局法医的结果出来，才能定性为谋杀或者自杀，但我看龚玉兰身上的伤十有**是这孙子打的，我已经叫小李将罗三控制起来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
“让两个人送罗三回所里，让小李他们在横村的河道沿岸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陈鸣吩咐着，其实他猜测这案子自杀的成分多，但是他还不想让龙斌太难看了，再说，细心一点，总不会有错。
“行，我这就告诉小李。”刘军继续打着电话，陈鸣却给一旁的刘刚摆了摆手，示意走了，因为冤家聚头，这群刑警里，有几个人在吴华鑫别墅给他揍过一顿。
虽然不怕对方闹事，但他却不想派出所查到的东西，就这样无偿地让区分局刑警队用了，刘军刚才背着这群家伙接电话，意思也是不想让派出所忙乎半天的线索，给了这群只知道捡现成便宜的家伙。
只不过，总有那么一些人不长眼睛，虽然拦的不是陈鸣，却让陈鸣预感到了不好。
“老刘，你们查到什么了嘛？”说话的，正是那天在吴华鑫的别墅，领头的刑警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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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捕王 章76 基层民警的无奈
ps:这章献给江苏民警卜京，其在执行任务时被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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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啊，还是你们刑警好啊，设备又多，人员又齐，这样的尸体，我们忙活了大半天毛都查不到。”刘军唉声叹气地说着，这老狐狸，唬人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奥斯卡最佳男猪脚也不过如此。
“看您说的……”谢姓刑警给刘军恭维一句，顿时有些翘尾巴，不过又忽然心中生出警觉，连正在递烟的手也停顿了一下，暗道，刘军可是老刑警出身，最近又连破大案，这尸体八成是查出来什么了，却故意不说。
这样一想，他话锋一转，手上的烟也递了过去，笑道：“其实也是，咱们刑警呐，要设备有设备，要人才有人才，专办这些杀人、抢劫之类的大案，抓流氓、小偷这些小案件太耗时，咱也不屑去干，有些人仗着郝局撑腰，抓了些流氓、小偷就以为区分局的刑警都是吃素的，那可不行，你说对吧，老刘？”
“那是、那是。”刘军接过烟，谢姓刑警话里有话，他如何听不出？只不过让人讽刺两句又没少块肉，但是轮到实际利益，他绝不会让步。
但是这话听在陈鸣异常刺耳的，这谢姓刑警完全是瞧不起他们这一群民警，但是刘军既然不发飙，他不好说什么，心里倒是对平时骂骂咧咧，表象粗枝大叶地刘军有了新的看法，这老狐狸的能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
想想刘军在同川镇派出所，宁可沉寂十年，也不让区分局某些人捞到好处，这份忍耐就让陈鸣甘拜下风，其实这种人才是最恐怖的，一旦他积蓄了足够的资本、掌握到好机会反抗，那就是云海市警界的大动荡。
刘刚理解不了自己父亲刘军的心思，只是觉得老子受了气就得找回来，于是就要上前反唇相讥，陈鸣却急忙拉住了他的手，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刘刚蹬蹬眼，莫可奈何，他这冲动的脾气连刘军的话都可以不听，也只有陈鸣的话，他还能听进去。
见刘军服了软，谢姓警官也看不出什么，顿时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眼神频繁瞄向陈鸣，眼神中闪过利芒，若不是碍于大他一级的刘军在场，他倒打算羞辱陈鸣一番，不过现在连带着整个派出所都羞辱了，也算找回了点被陈鸣揍的怨气。
谢姓警官现在算是知道了，当时区分局的何副局长为什么让他不要找陈鸣的茬，吴华鑫的案子本来是他们违规，而且还涉险违法，正值省厅下来视察的节骨眼，要是闹出事端，他和何副局长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省厅视察已经结束，找陈鸣的茬就从新提上了日程。一旁的陈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给那么多人惦记上了。
三人无论如何都不想待下去了，因为龙斌、余乐，还有区分局刑警队都在围绕着女尸案子展开调查，就算没有龙斌、余乐二人的赌约，刘军也不想这个案子让人抢先破案。
三人回到派出所，两名民警早将罗三已经压了回来，本来刘军本来想让陈鸣和自己一起审讯罗三，但是想到自己儿子，他又觉得再不带带儿子刘刚那愣头青，以后刘刚的发展还真不好说，于是审讯罗三的活儿刘家父子拦了下来，而陈鸣负责调度在两个村子河道附近搜查的民警。
刘军这样的安排，已然把陈鸣当成了他的副手来使用，虽然刘军觉得这样有点太快了，但他面临着升迁的困局，他不想自己经营了十年的派出所，在他离开之后所托非人，他和郝大山、王铮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班底，只要有阶级的团体都会有班底。
自从郝大山透露过要升他的事，他也只能赶着陈鸣这年轻人上一线，没办法，叶状、杨卫兵两人他带了十年都没起色，他只能将希望投注在年轻人身上。
“老领导，你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一年之内你让我带个合适的人出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当时在郝大山的办公室，刘军以往在郝大山面前的老油条，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郝大山，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同川镇派出所退休的，没想到五十岁了，还有这么一回。
郝大山除了瞪眼之外，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刘军的请求。这年头有为工作而做警察的，有为利益而做警察的，有为升迁而做警察的，但是找个只为警察这个职业的，还真少。
当龙斌、余乐两人比民警们先赶回了派出所，一进办公室就质问起陈鸣来。
“罗三人呢？”
陈鸣看到两人一脸严肃的神情，料想二人已经知道罗三已经被民警带回了派出所，其实也容易查，问问罗三家的邻居罗三这么不在家就一清二楚，何况这个时间断出现在横村里的晃荡的只有派出所的民警，二人马上赶回来，也是想审问一下罗三，死者的仇家什么的，想要找到线索证明女尸案是谋杀。
“刘所正在审讯，你们可以去旁听啊。”陈鸣觉得无所谓，反正案子谁破不是破。
龙斌、余乐听到他如此好说话，顿时脸色一红，想想事前，他们还捏着公安系统的资料终端没有共享，而此刻派出所找到的线索，居然如此大方拿出来共享，这让二人都有些觉得尴尬。
二人正想去审讯室旁听，却不想刘军父子一脸轻松地走进办公室，见到二人，脸色立刻换了一副马脸，要多长有多长，互相瞪言之后，才对陈鸣道：“罗三交代了。”
“交代了什么？”邓斌还比较沉得住气，余乐已经急不可耐地问道，毕竟这是双方对赌以来第一个案子，谁能收集到有利的线索，谁就能先一步破案，这第一个案子可是关乎士气，他隐瞒查到死者身份的事情，也就是想在这案子上拖延住派出所，没想到陈鸣通过河道图，让他设备的优势完全没有了。
“罗三已经交代，平时自己赌钱输了之后喜欢打骂死者，前些天还用根子将死者狠揍了一顿，过了一天，死者就离家不见，罗三一直没放在心上。死者身上这些伤应该就是这样来的，我推测应该是死者气不过，于是跳河寻了短见，不过，实情是不是这样，只能等区分局的法医解剖了尸体，上报了验尸结果才能下定论。”
刘军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他也是老刑警了，办案经验丰富，又知道同川镇的具体情况，每个月派出所都能遇到尸体，特别是夏天，在河里游泳溺水的人多，就前几个月每周都有溺水而亡的尸体，特别是有一起从高处跳水，最后脑袋撞到河床的岩石，当场休克然后溺水而亡，这样的案件太多了。
若是每起尸体案件都紧张兮兮的推测成凶杀案，那不是警察，那是疯子。再说同川镇凶杀案这样的案件，还真少，有的也是使用作案工具，都会在尸体上造成可致命的伤痕，就算用工具捂住口鼻窒息而亡的，也能从尸体的外部特征上找到答案。
等法医解剖尸体，再出结果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依据，凶杀和自杀，从尸体外部特征上可以看出个八成，这就需要经验了。
案子也就是如此简单，基层的民警碰到奇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社会没有那么复杂，复杂的是人心。
龙斌没有回话，这起案件他到此刻才说服自己接受自杀的结果，心里却暗自后悔，要是他不纠结在尸体身上找到什么凶杀的证据，与陈鸣斗一斗法，和余乐赶在派出所民警之前找到罗三，就不会让此刻的刘军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后悔是没用的，此刻谢科长也正在后悔，拿到死者的身份报告之后，他立刻让下属去了横村，也想找到罗三查查线索，可是发现人被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让他心里暗骂，又遭了刘军那老狐狸的道。
第二天，法医通过解剖尸体，和仪器分析，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在4天，身上瘀伤和疤痕成紫色，是死时前两天所留，生前没有搏斗痕迹，确实为溺水而亡。
因为派出所没有法医，对尸体的案件结论不能下，因而功劳反被区分局拿了去，但是参与这次案件的所有民警，和龙斌、余乐都清楚，要是派出所有个法医，那这案子当天就可以结案。
所以，龙斌想了想，决定给省厅发一份申请，他要求给特别行动组配备一个懂枪械、懂格斗的法医。虽然，他心里不服气这次给派出所抢了先，但是他心里还是隐隐为派出所不值，这本来是派出所就可以当天定案的案子，反而是因为没有法医下司法鉴定，而造成了功劳旁落。
“龙哥，我看不必了吧？”发申请文件的时候，余乐看到龙斌的请求，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心道，这不是在帮同川镇派出所做嫁衣嘛？
“你能看着以后遇到凶杀案，本来都查得差不多了，就因为没有法医下司法鉴定，然后案子给人抢去、功劳给人抢去？”龙斌白了一眼余乐。
“谁敢抢小爷的案子和功劳，看小爷不收拾他！”余乐愤愤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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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捕王 章77 嚣张有理
ps:比较忙，所以更新不太及时，偶有断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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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会议大厅里挂满了横幅、四处摆放了鲜花，郝大山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
贼王案件顺利结束，今天就是论功行赏的表彰大会，市局下属各单位都来了负责人，正大会议大厅座无虚席，省电视台早在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组织一支采访队伍，表彰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此刻，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最后测试摄像机的摇臂、以及设备的运转。
以往，寻常案件的表彰大会都是内部大会，之所以今次的表彰大会弄得如此大张旗鼓，是因为横行三十年的贼王，影响太过深远，因而抓捕住贼王的功劳可想而知。
而这次，省厅赵厅长牵头，省厅一行，包括一个副两个厅长，秘书以及秘书长都随行，来参加这次市局的表彰大会，唯独没见陈鸣的便宜大姨妈，时候陈鸣才知道，王慧芯到上京出差参加公安部的一个会议。
参加会议这是公事，但是这差出得时机如此之巧，陈鸣自然猜得到缘由，王慧芯此行的私人目的，是向他那素未谋面的外公去禀报去了，还有就是避嫌吧。
表彰大会，由四个环节构成，省厅领导讲话，市领导讲话，收工着上台领奖，最后是下午的市局领导和抓捕贼王小组的成员，接受记者的采访。
而市局在云海市的直属上司，就是分管市局的副市长周静娴，他的大表姐，但是此刻周静娴也很有默契的没来，这家族的避嫌作风还真是代代相传。
既然知道有他这个亲戚存在于同一个系统，王慧芯、周静娴在他立功受奖的时候，出于言论的压力自然要避嫌，就像郝大山父女，就像刘军父子，所以陈鸣清楚，自己不仅得不到这些亲戚的帮助，为了避嫌，或许还会给这些亲戚盯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