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鬼丑
这样想着,顾妈妈轻轻微笑。
自己这个心思细腻、温柔有礼的大儿子……
事实上却不是顾妈妈想的这样。
窦争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刚一下楼,就被冻得发抖。
他低头走了一会儿,见离家挺远了,突然一回头,堵住闷头向前走的楚薇。
“喂,”窦争凶巴巴的开口,瞪着楚薇,“你是不是喜欢我家海棠?”
楚薇穿着厚厚的衣服,本来还在往前走,被吼了一句,猛的停下来,‘啊?’的一声。
窦争把重心落在右腿上,吊儿郎当的站着,见楚薇没反应,一口气说:
“老实和你说,海棠他不可能喜欢你,他是我的人,你再敢惹他,我就不管你是女的,真揍你了。”
楚薇呆在原地。
窦争有点烦,问:“听到没有?”
也没想过这种事告诉了楚薇会怎么样。万一楚薇当真,告诉其他人。那么现在还是学生的顾慨棠被认定为同性恋到底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
窦争通通没考虑过,他想说,所以就说了。‘后果’这两个字,在窦争的人生词典中,根本不足为虑。
他什么都敢干。
楚薇瞪大眼睛,呆滞了一会儿,重点没在窦争是男人、还是顾慨棠舅舅身上,她脑子有些乱,尖声问:
“你你你,你怎么能当第三者呢?”
这是重点吗?
窦争‘啧’的一声,驳斥道:
“你才是小三,我认识海棠比你早多了!你个白痴!”
亲爱的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楚薇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解释着说:
“不,不是的,我之前不知道你们俩……你们俩……”
解释的重点也不对,好像比起两个男人这件事,更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三者。
窦争哼的一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想果然不能因为脑子发热不穿外套。
楚薇结结巴巴说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
“你骗我的吧?你们都是男人啊,而且你还是师兄的舅舅。”
窦争沉默着,没说话。
楚薇想明白了,她轻声道:“师兄是不想让我纠缠,才拜托你来和我说,对吗?”
虽然她猜的完全不对,但窦争还是点了点头。
楚薇在寒风中缩起脖子,看起来小小的,被厚重的大衣一层层包裹著。
然后她叹了口气,对窦争说:
“我明白了。”
窦争大喜,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说:“你明白就好,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那行,你自己回家吧,我上楼了。”
说完,窦争转身往回走。走到楼道里,回头一看,发现楚薇还站在那个地方。
窦争纠结了一会儿,又走回去,说:“你赶紧回家。”
楚薇没说话,窦争便用手推了她的肩膀。
楚薇的身体摇了摇,突然蹲在地上,像是肚子疼一样,用手裹住双膝。
窦争一愣,问:“你干什么?”
楚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说话。
窦争就有点心虚,他左右看看,很怕有熟人会看到。
现在这个时候,是谢冕接小野回家的时间。谢冕是顾慨棠的好朋友,不辞辛苦帮忙照看小野,每天都要亲自把小野送到楼上。万一这个时候撞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窦争欺负楚薇。
不过也确实是有点欺负的意味在里面吧。
窦争有些急了,抓住楚薇的胳膊,强迫她站起来。
他是个力量很大的男子,尽管楚薇此时就想蹲在地上,还是被窦争一手拽了起来。他拽的迅速,害的楚薇差点摔倒。
窦争说:“你要哭回家哭去,别蹲大马路上。”
楚薇吸着鼻涕,说:“对不起。”
窦争:“……”
楚薇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会被拒绝,可是我还是好难受……”
窦争听她哭得可怜,不知怎么的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拧眉看了一会儿,拽着楚薇往她家里走。
楚薇一路洒泪一路说:“师兄这样的人,不会属于我,我知道。你别拉我,我就蹲这儿,一会儿就好,不麻烦你……”
窦争很怕楚薇这样被其他人看见,尤其是谢冕。因为谢冕是个很善谈的人,说不定会把看到的事情告诉顾慨棠。
窦争不怕天不怕地,唯一能镇得住他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人了。
于是不管楚薇怎么挣扎,窦争都把她拖到了家门口。做了这么激烈的体力活动,窦争也不冷了,反而出了一后背的汗。
楚薇一直有心理准备,在她接近顾慨棠的那天开始。
听别人说,顾慨棠这个学长,看起来不好接触,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给他发邮件,无论是什么问题,他都会及时、耐心的回复。
虽然楚薇最初也是被顾慨棠的皮相吸引的,但最后还是被他的温柔攻陷,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因为喜欢,所以想去接近。楚薇在第一次想要送顾慨棠礼物时遇到了困难。
她跑去问顾慨棠,说,师兄,您想要什么?
顾慨棠怔了怔,微微笑了起来,说,我什么都不想要。
楚薇没有得到答案,便开始自己思考。在那时,楚薇惊讶的发现,顾慨棠确实是不需要外人送给他什么东西。
家里优越的条件暂且不说,顾慨棠本人的努力也是众人皆知。他的成绩太好了,虽说成绩不代表一切,但在某些方面,也能说明一定问题。
那就是,只要顾慨棠想要,他都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拿到。他没有的东西,很可能是顾慨棠根本就不需要。
‘无欲则刚’这个词汇,楚薇也是在见到顾慨棠之后,才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他什么都不缺,无欲无求,所以总是给楚薇很大的压力。楚薇会管跟顾慨棠同级的学长杨秉治开玩笑,不太恭敬的喊他的绰号‘大痣’,但永远乖乖叫顾慨棠‘师兄’;她会对比顾慨棠还大一辈的窦争用‘你’,但对顾慨棠说话时一直用‘您’。
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自己?楚薇有时候也在想,像顾慨棠这样的人,另一半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毕竟他看起来太过于……
高不可攀。
楚薇哭得稀里哗啦,窦争本想一走了之,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站在楼道里,听了很长时间。
他心里来回来去的想‘兔死狐悲’这个成语,虽然窦争并不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语境用得对不对,只是那种悲切的感情,一直缭绕在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楚薇好不好呢?她温柔善良,长发细腰。而且学历高,乍眼一看,跟顾慨棠无比相配。
楚薇什么都有,可也没成功。
窦争想象着,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和顾慨棠牵手?
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窦争是最没有可能的。
如果是一场竞争,没有那场意外,他连被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窦争回家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家门,就听顾妈妈拉长声音跑过来,嗔道:
“怎么这么晚?外面那样冷,也没穿外套,真让人担心。”
窦争点点头,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屋里,顿时被热气包围,毛衣好像都湿了。
小野刚刚正趴在顾慨棠身边说话,听到窦争回来,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去找他。
窦争一弯腰,搂住小野,扛在肩膀上,说:
“臭小子,你饿不饿?”
小野笑了起来,说:“好饿。”
家里人都在等窦争回来吃饭,窦争洗过手,坐在餐桌前,忍不住往顾慨棠那边看。
顾慨棠夹菜的手一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挪着眼,眼神带着疑惑。
窦争低下了头。
顾慨棠明天要去恢复中心,顾妈妈和顾慨梅都想陪着。然而顾慨棠轻易不愿意在人面前露出弱点,哪怕对方是他最亲密的家人。康复中心的诊断说不定不是那么好受,如果可以的话,顾慨棠希望可以自己一个人面对。
顾家母女没办法,只好全权拜托给窦争。窦争一口答应。
送走了他们两人,也到了小野该睡觉的时间。窦争带着小野洗完澡后,让他回屋睡觉,然后走到顾慨棠房间门口,说:
“我扶你去洗漱?”
顾慨棠‘嗯’了一声,从床上下来,想了想,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窦争想起顾慨棠说要给他回礼,也没惊讶,只应了一声。
顾慨棠把床边的背包拿过来,伸手摸索了一下,便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自下而上递给了窦争。
窦争连忙接住。因为那是一个比较小的包装盒,他直接放到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也没拆开看,抓了顾慨棠的胳膊,就要扶他起身。
顾慨棠一怔,没想到窦争这么淡定。他的腿伤没有那么严重,不用扶也能站起来,就算没有窦争,也能自理。但窦争非常担心顾慨棠会再次摔倒,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要帮忙。
顾慨棠站起身后,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窦争,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心情不好。
窦争与顾慨棠的喜怒不形于色全然不同,心里高兴、不高兴都会表现的很明显。顾慨棠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分不清窦争到底是什么心情。
顾慨棠不理解窦争此时心里的失落。
窦争站在顾慨棠身后,靠在墙上。刚刚洗过澡的浴室还有没消散的水汽,墙壁很湿,把窦争身上穿的毛衣都打湿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顾慨棠透过镜子看着窦争,机械的刷着牙。
窦争安静了一会儿,问:
“海棠,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顾慨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刷。
“我姐都同意你们……,你讨厌楚薇吗?”
顾慨棠含水漱了漱口,轻声说:“不讨厌。”
“你有别的喜欢的人?”
“不是。”顾慨棠放下牙具,说,“就是不想。”
窦争‘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结束了这干巴巴的对话。
以前窦争想,朝着一个方向前行,无论路程多么坎坷,向前走,总比站在原地要好。
现在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扇关上的门。冲得太猛,头破血流不说,还会把门撞痛。
这他妈的……是什么比喻。
窦争见顾慨棠洗漱完,凑上前要扶他回去。
顾慨棠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他头发很直,沾了水后,更加温顺的贴在额前。
窦争闻到顾慨棠身上的味道,心跳不由得加速。
顾慨棠站直身体时,比窦争还要高些,但因为右腿受伤,被搀扶时,就矮了一些。
他被窦争扶着,抓住一只手的小臂,走出浴室,顾慨棠没被抓住的手臂灵活的向后一探。窦争只觉得后面(屁/股)的皮肤一麻,还没反应过来,顾慨棠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
顾慨棠看着窦争。他面容干净,眼神深邃,窦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顾慨棠开口道:
“……要掉下来了。”
窦争一愣,反手摸了摸后面的口袋。
顾慨棠犹豫着说:“……你不打开看看吗?”
亲爱的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窦争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双黑色的手套,窦争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但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
他垂着眼皮戴到手上,问:“为什么送手套?”
顾慨棠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问:“你不想要手套吗?”
“不是,”窦争弯曲着手指,打量了一会儿,说,“感觉不是很配我。”
顾慨棠顿了顿,说:“是吗,那下次换别的吧。”
窦争说的不明确,他的意思其实不是手套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这副手套。
窦争也没有戴手套的习惯,无论多冷的冬天。
但顾慨棠说的‘下次’让窦争心动,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慨棠微笑道:“下次,是我问你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
窦争没反应过来。
顾慨棠看着他,说:“对不起,这次不算数。”
说完,顾慨棠就要把手套拿回来。
窦争双手向后一缩,道:“那怎么行,这是我的东西了。”
顾慨棠单腿站立,很难保持平衡,窦争这样一躲,他的手没有碰到支撑点,身体便倾斜着向前倒去。
窦争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什么都不管,连忙冲上前握住顾慨棠的肩。这要是摔一跤,该如何是好?
顾慨棠只是倾斜一下,实际上不会摔倒。但窦争向前冲,更稳的扶住了他的身体。顾慨棠用左手揽住窦争的后背,反应过来后,很快就松开了手。
刚刚那个动作,就好像他们在拥抱一样。
窦争却没发现,他长舒一口气,道:“你小心点,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手术那么疼,还想再做一次吗?”
顾慨棠没说话。
窦争顿了顿,对顾慨棠说: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东西。不过,怎么想起要送手套呢?我平时不太用。”
顾慨棠‘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
“因为,如果出门,你的手会变得很凉。”
送礼物应该送什么呢?男人的话,领带、手表、打火机,都是不错的选择。但窦争不穿西装,看起来也没戴过手表,平时不常吸烟的样子……
每次从家出门,窦争总是不愿意穿很厚的衣服,大概是嫌麻烦,所以每次回来,身体都冷得像是冰块一样,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变暖。
顾慨棠曾经看见他被塑料袋勒得通红的手指。那双手放下蔬菜后,有时会扶住顾慨棠。那种冰凉的触感,让顾慨棠下定决心。他做了不少功课,才选择了这个牌子的手套。
其实,并不只是‘看上去’贵而已。
窦争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低下头,握住顾慨棠手臂的手更紧了一些。
他说:
“我一定会用的。”
顾慨棠便不好开口再要,只是说:“那好。天气这么冷,你多穿些衣服。”
窦争抬起头看着顾慨棠。因为他的眼神太炙热,看的顾慨棠屏住呼吸。他转过头,往卧室走。
窦争跟了上来,和顾慨棠并肩而行。
天气真的冷了下来。在没有供暖前,如果不开空调,房间里真的很冷。
明珠小区太大,一台空调无法兼顾到所有房间。因此现在是两间卧室开小的空调,客厅是最冷的地方。
只是漱口这么短时间,顾慨棠就感到了明显的寒意。他一条腿一条腿的躺在床上,对跟着来的窦争说:
“……你回去吧。”
窦争没说话,还是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走进顾慨棠的卧室,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顾慨棠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窦争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是他反应太大,而是窦争本人的一切举动不能通过常理解释。毕竟他是敢在回北京一个月后就和顾慨棠告白的男人。
顾慨棠……
还是有些怕他吧。
窦争关上门后,轻手轻脚的坐在顾慨棠的床边。他只穿了一身不算厚的冬季睡衣,大概是觉得冷了,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后,便挪到了床上,低着头坐在顾慨棠身边,盖着他厚厚的棉被。
顾慨棠的被子是由妹妹顾慨梅挑选的,她格外喜欢粉色、紫色,所以不仅是棉被,连床单、枕套都是这两种颜色。
这条棉被不仅厚实,而且很大,能盖满整张床。窦争钻进来后,静静坐着,也不说话。
顾慨棠觉得非常尴尬,心中戒备提防,时刻做好跳下床去的准备。
不过窦争只是那样坐着,也不说话。
顾慨棠的身体渐渐暖了。房间里的空调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他向下挪了挪,问:
“你想在这里睡吗?”
窦争道:“不是。”
顾慨棠说:“那我要睡……”
“等一等。”窦争从被子里抽出双手,只见他脱下顾慨棠送给他的那双手套,珍而重之的放到床头柜上,换成跪坐的姿势后,窦争认真的看着顾慨棠,说,“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顾慨棠一怔,点点头。
商量事的话就好说了,只要别再做什么奇怪的事——
顾慨棠还在这么想着,脸颊突然被人亲了一下。
干燥的触感,还带着温热的体温。顾慨棠不敢置信的看着窦争的唇。
如果不是顾慨棠觉得不对,向后一退,照这架势,绝对会被亲到嘴上吧。
窦争被他看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不想让顾慨棠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诱/惑他,但如果真能诱/惑到,他也高兴。
顾慨棠勃然变色,声音颤抖道:
“你……”
“我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窦争身体向前,一把抓住顾慨棠的后颈,强迫他不能向后退,“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顾慨棠反握住窦争的手腕,把他的手震了下去,带着怒意道:“不用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先听一听。”窦争表情淡然,“你没有女朋友,那方面的需求不小吧?海棠你已经是研究生了,你肯定懂。因为我喜欢你,而且我是男人,所以你不用负责。”
“……”
“我想让你抱我。”窦争道,“这是认真的。”
顾慨棠想起自己还在医院的那个晚上。本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顾慨棠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窦争:“知道。”
“知道你还敢说?”顾慨棠说,“……你不自爱的话,没人会尊重你。”
窦争的反应没有上次那样激烈。他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没有我,你也会找别人,所以我还是争取一下。”
顾慨棠觉得眼皮很是沉重,一种并不是肉/体上的疲惫感弄得他睁不开眼睛。
窦争小心翼翼的凑近顾慨棠,捏着他的领子,倾身向前,颤抖的嘴唇,逐渐逐渐向顾慨棠的脖颈处贴近。
顾慨棠别过脸。
窦争问:“不行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
窦争直起身体,说:“……互相帮助,我不会要求什么。那个,其实我很干净……”
顾慨棠道:“可……,你是男人啊。”
“我可以用手,”窦争急忙说,“用嘴也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没关系……”
顾慨棠沉默了,顿了顿,说:
“有一点,就是我那方面……需求不大。”
窦争一愣。
顾慨棠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清楚,很是难堪。如果窦争没有这么咄咄逼人,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慨棠着实有些烦了。
窦争还贴在顾慨棠身边,离得很近,呼吸都打在顾慨棠的脖子上。
这么冷的天,吹出来的气都是干燥的。窦争呼吸粗重,顾慨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像是用力向前奔跑,撞上了一扇紧闭的门,撞得头破血流、心如刀割。
但是窦争已经不会再继续软弱下去了。他抓住顾慨棠的头发,急促的呼吸声引得顾慨棠不得不直视窦争的眼睛。
……这个人还会哭吗?
顾慨棠已经没办法再说,更多伤人的话了。
窦争的眼神看起来很冷静,而且认真。他回看着顾慨棠,一字一顿道:
“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我发誓。”
那晚之后,窦争一如往常,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顾慨棠也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包括他一体同心的双胞胎妹妹。
顾慨棠终于能下床走路时,北京已经开始集中供暖了。
顾慨棠在恢复中心接受治疗,因为长时间没有锻炼,平时能够轻易完成的路程看起来遥不可及。他有些着急,治疗结束后还会自己训练,每每将后脚跟走到红肿疼痛,后来不得已要休息,以免得不偿失。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快,加上顾慨棠的配合,疗程进展算是很顺利的。
集中供暖前的房间冷得像冰窖,即使进了房间也要穿厚衣服,供暖后温度就高了上去,连毛衣都不用穿。
尤其是夜晚十二点钟,穿着睡裤都不用盖被子。
顾慨棠对这种炙热的温度有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室温太热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做那个梦。
那个只有很热时才会被唤醒的梦。
顾慨棠一点都不想重温,可一旦陷入梦境,又迫切的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亲爱的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顾慨棠临睡前就有那种预感,闭上眼睛后,果不其然陷入了那个炙热而潮湿的梦境。昏黑、滚烫,简直令人无法呼吸。顾慨棠在黑暗中和对方抵/死/缠/绵,皮肤相贴的感觉真实的让人无法分辨这与现实生活中的区别。
顾慨棠的头开始痛,血液全部涌到脑部,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啊……”
对方的呻/吟。勉强扭过来的身体,汗湿的手臂,紧紧搂住顾慨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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