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久雅阁
头天晚上闫丞相带着元闵翔的调兵令牌进宫调遣一支小军队,说了是给闫凌峰狩猎护驾,元闵瑞就怀疑这支军队是不是别有用途,因为以他对元闵翔的了解,元闵翔素来喜欢独来独往,怎么可能一下子要带这么多人随行。
不过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总觉得元闵翔即使别有用途,也只管让元闵翔去安排,他管的太多,倒伤了他们兄弟的感情。
可是当今天闫凌峰没有来上朝后,他就觉得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朝后,元闵瑞命人去请闫丞相,往龙居宫一趟。
闫丞相路上便猜,皇上许是为了闫凌峰没有上朝之事,若是当真是为了此事,恐怕这纸包不住火,闫素素失踪一事,必定也瞒不住了。
做了瞒不住的打算,是以当皇上问及调兵之事,白雪两夜留宿闫府之事,还有闫凌峰缺席为上之事时,闫丞相几乎是没有隐瞒,一一如实相告,元闵瑞闻言,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她,被夜行人掳走了?闫大人,也不见了?”
“皇上,臣恳请皇上,帮臣寻找一双儿女,臣已经失去了两个女儿,若是再没了这一双,臣当真是活不下去了。”闫丞相老泪众横,这句活不下去,虽然也算是为了做戏打动皇上,却也有半数是发自真心。
短短半年之中,长女身亡,天人两别。
二女离家出走,杳无音讯。
如今三女也遭人绑架,生死为卜。
最是器重的儿子,尽然紧随着下落不明,去向不知。
人有三悲,幼年丧亲,中年丧偶,老年丧子,难道这都要叫他给赶上不成?
闫丞相悲从中来,元闵瑞也担心着闫素素安慰,即可下令:“李德!”
“是,奴才在!”
“传朕口谕,宫廷画师,即刻绘闵王妃和闫大人画像千张,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州府县……”
闫丞相跪在下首,听着皇上安排寻找事宜,心里也燃起了点点希望,只要还在人世,这般寻法,肯定能够将人找到。
“李德,都记下了吗?”
“是,奴才都记下了。”
元闵瑞对李德挥手道:“下去执行。”
“是,奴才遵命!”
李德下去后,元闵瑞起身朝着闫丞相走来:“走,一起去你家,朕看看,能不能寻见什么蛛丝马迹。”
“是,皇上!”闫丞相起身,抹了把眼泪,走在元闵瑞后头。
回到闫府,俞氏王氏正在门口抱头痛哭,闫丞相心中烦乱,不由吼了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皇上,你不用理会她们,我们往里走。”
听到皇上两字,俞氏王氏哭声戛然而止,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元闵瑞,两人忙是抹干泪水,双双跪倒在了地上,带着哭腔给元闵瑞请安。
元闵瑞赐了两人平身,看着王氏隆起的小腹,安慰一声:“切勿伤心过度,要顾看好自己的身体,素素福大命大,必定会如上次一样,安然无恙的回家的。”
这也是王氏心里的愿望,她点了点头,道:“只愿皇上龙泽庇佑。”
“回去歇着吧,朕一定会竭力寻找素素和闫大人的。”
连个女人给元闵翔跪了安,由各自丫鬟搀扶着下去。
闫丞相沉沉叹息一口,对门口的管家道:“三夫人那,多照看着点。”
若是闫素素和闫凌峰也和闫妮妮一样,杳无音讯,生死未明,那闫丞相死后,唯一能指望着会来扫坟,逢年过节会给他烧点纸钱上柱香的,也就只有王氏腹中那未面世的胎儿了。
管家恭顺的赢了声“诶”,下去指派丫鬟,闫丞相领了元闵瑞入内,也没心思排场茶水糕点,直接带着元闵瑞去了凌云院。
“素素就是在这给掳走的,当夜白雪公主亲眼所见,只可惜夜色深黑,公主也看不到黑衣人往哪里去了。”
“白雪呢?”
“来人,去请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在犬子房内,知道犬子彻夜未归后,她一直都在那呢!”
后半句,显然是对元闵瑞说的。
元闵瑞这几天正想着给闫凌峰和白雪赐婚,不想尽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当真是始料未及,现下闫素素失踪了,他心急如焚,对于这种儿女结亲,他根本也是没了心思。
“素素的房间呢?”
闫丞相领了元闵瑞进了闫素素房间,房内摆设简洁,墙上垂挂着三两幅水墨画,淡雅幽静,在闫素素曾经生活过的房间内,元闵翔入目之处,似乎就能看书闫素素或站或坐,或看书或吟诗,或发呆或写字,或忧愁或欢笑的身影。
好似着了魔怔一样,闫素素的身影一直在身边盘旋,挥之不去。
元闵瑞总算知道,为何白雪要赖在闫凌峰房内不走了,感同身受的,他既然也有种想赖在闫素素的房内不走的冲动。
直到白雪出现,这种冲动才算挥去。
“皇兄!”白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一看到元闵瑞就小跑了过来,扑入了元闵瑞怀中,哭个不休。
元闵瑞伸手揽住了白雪的肩头,轻声安慰:“不哭不哭。”
“皇兄,怎么办,凌峰不见了,他从昨天下早朝开始,就不见了踪影,闫丞相派了家丁四处寻找,都找不见他,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办?皇兄,怎么办啊怎么办?”
较之闫凌峰,元闵瑞更为担忧的是闫素素,甚至可以说,自听到闫素素失踪不见的消息后,他的一颗心,就都扑在了闫素素身上。
他拍了拍白雪的后背,启口:“放心,她们肯定会回来的,放心,皇兄一定会找到她。”
这个她,在元闵瑞心里,便是闫素素。
而到了白雪心中,变成了另一个人:“真的吗?皇兄真的会找到凌峰吗?”
元闵瑞点点头:“一定会找到她。”
若是找不到她,元闵瑞觉得,自己会疯掉,就算知道她不是属于自己的,但是只要能隔三差五的看到她,和她说说话,他便有活着的乐趣。
他一生女人无数,后宫佳丽三千,可万千佳丽,不必闫素素一根寒毛。
闫素素是这辈子,唯一一个让她动心的,也是唯一一个,他动了心却得不到的,更是唯一一个,他得不到却依旧爱入了骨髓的。
同样觉得自己会疯掉的,还有元闵翔。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元闵翔已经足足找了闫素素一天两夜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都去寻过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挨家挨户的问过去,结果却让他失望,然后,陷入深不见底的担忧之中。
他当真后悔,后悔为什么当时会放闫素素回家,也开始恨,恨自己怎么会相信了小雅的片面之词,接着便是怨,怨小雅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伤害闫素素的事情,最后剩下乞求,乞求老天爷把闫素素还给他。
寻到了中午时光,他的马儿率先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无力再行走,元闵翔自己,也是脸色憔悴不堪,怕自己会倒下,他才勉强进了一家面馆,草草将一碗牛肉面下肚,又换了一匹马,继续寻找。
眼看着天际慢慢转为一片血红,日头看是渐渐西沉,元闵翔看着东城门,忽然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他一个激灵,双脚夹紧了马背,用力一鞭子挥向马屁股,马儿如离了弦的箭,飞奔出去。
天色渐渐暗沉,东郊之外,一片荒芜,只一间破败草房,在风中飘零,摇摇欲坠,元闵翔看了那破草房一眼,一跃下马,朝着草房里头而去。
“素素!素素!”他一个个角落仔细搜索着,总感觉到闫素素似乎就在附近,只是寻遍了整座草房,甚至连屋梁上他都没有放过,却不见闫素素踪影,最后,他不得不落寞而归,临走前,还看了草房几眼,心里的那种闫素素近在周边的感觉,依然浓烈。
元闵翔自东郊回来后,才知道元闵瑞也派出了大量人马搜索闫素素。
他本是不想元闵瑞参与其中,毕竟把自己的女人弄丢了,这可不是一件光彩事,更别说是叫情敌知道。
但是兹事体大,如若有元闵瑞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是以元闵翔也没多做什么反应,回了城,他先去了趟闫府,得知闫凌峰也不知去向后,他眉心一皱,策马奔回了闵王府,让明月,去请拓拔岩来府中议事。
半盏茶的功夫后,拓拔岩独身前来,闫府的事,他也从小雅处得知了一二,所以进来之后,面色也是凝重,坐在元闵翔对面,一语不发,等着元闵翔发话。
神医王妃 第一百七十章
良久,还是元闵翔先开的口:“你怎么看这事?”
拓拔岩俊美微紧,摇了摇头:“依我之见,此事必定和闫丞相有关,先是闫素素,后是闫凌峰,明显是冲着闫丞相来的。”
元闵翔却不怎么认同:“我倒是觉得,此事和闫凌峰有关,我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是素素失踪后,闫凌峰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你怀疑,是他所为?”
“即便不是他所为,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闫凌峰也不知了去向,难道是畏罪潜逃?”
元闵翔凝神摇头:“应该不会,据我所知,素素和他关系甚好,倩儿说前一日晚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直至深夜,相谈甚欢,闫凌峰根本没有理由要掳走素素。”
元闵翔的话听的拓拔岩有些懵了:“你既说和闫凌峰有关,又说不是闫凌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岩,当日白雪和素素在一起,你说会不会那个刺客,要掳的是白雪,夜黑风高的,掳错了人?”其实,元闵翔是猜对了的。
但是拓拔岩的话,却让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怎么可能,夜行之人,这点眼力劲儿能没有,再说了,这和闫凌峰,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觉得是闫凌峰买通了刺客来掳走白雪公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且就算如此,那他未免也太蠢了,白雪再闫府出了事,你以为闫家能脱的了干系,所以依我之见,绝对不可能。”
被拓拔岩前后这么分析一番,元闵翔也推翻了自己的推断,眉心皱的更紧:“到底,是谁?素素,你还安全吗?素素……”
“素素!”
“谁?”被关在这个地下小屋不知道多少时间后,闫素素终于听到了人声。
“是我,哥哥!”闫凌峰的声音。
蜡烛已经燃尽,是以闫素素只能靠声音来辨识对方。
“哥?”闫素素皱眉,心里暗暗起了地方。
对方柔笑一声:“让你受苦了,你暂且在这住上几日,外头一切都由哥哥安排着,等到白雪的事情一解决,我就来接你,这几日,你一切全都听凭安阳侯安排就是,我已经和他商量妥了一切,我们一切依计行事。”
黑暗中,闫素素眉心紧皱,声音却依然伪装镇定,甚至试探着问道:“哥哥,你们到底制定了什么计划,为何要把我藏起来?”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是能让白雪对我死心的计划,你只要配合便是,好了,我先走了,一会儿会有婢女给你送食物和蜡烛来,你缺什么,尽管说,知道吗?”
闫凌峰的声音,很是温柔。
闫素素应了一声:“恩!”
随后,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闫素素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呷味着闫凌峰的声音和脚步,很快就认定了,方才来的人,绝对不是闫凌峰。
闫凌峰虽然和她关系不错,但是绝对不会用那般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闫凌峰的语气,是温润的,但绝对不是温柔的,而且闫凌峰习武多年,脚步轻盈如尘,而方才远去之人,脚步声显然很重。
想必,是安阳侯安排的人,伪充了闫凌峰,果然如闫素素所料想的,安阳侯没有直接杀了她,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而能利用闫素素的,现下看来,就只有“闫凌峰”了。
闫凌峰走后不久,果然有丫鬟过来送膳食和蜡烛,闫素素且不动声色,问道:“你叫什么?”
那丫鬟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顾自己布菜。
闫素素靠了近前,拍了下那丫鬟的后背,那丫鬟一个激灵,含糊的叫了一声:“饿……”
“你叫什么名字?”闫素素又问了一遍。
那丫鬟对着自己的嗓子和耳朵比划了一下,依依呀呀的吐了些无意义的音节,闫素素明白了,原来是个聋哑人。
不知道是不是安阳侯怕吓人说漏嘴了,是以刻意派了这样一个人来伺候闫素素。
话是问不到也套不出来了,闫素素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吃饭,只是才入口一筷子,她就皱了眉心。
饭菜里,下药了,身为一个资深的中医,那点迷药她能吃不出来?
只是那聋哑丫鬟好似监督一样一直盯着她,闫素素就算想把檀口中的食物吐出,也是没法,下咽不得,又不能吐出,正两难之间,闫素素忽然想了个绝妙的办法。
蜡烛就在她的身边桌上,她趁着她丫鬟一心注意着她嘴巴的时候,拿着筷子的手臂,饶了一个弧度,假装去夹菜,实则,是夹住了灯芯,熄灭了烛火。
趁着烛火熄灭之际,闫素素一口吐出了檀口中的饭菜,只是吐出这一口,只是权宜之计,若是烛火点燃,她势必要继续在监视下用餐。
想到这,她嘴角微微的勾了个弧度,促狭一笑,在丫鬟摸索着火捻子的时候,将蜡烛握入了手心,偷偷藏到了袖子里。
那丫鬟拧开了火捻子,却不见蜡烛,只看到烛台倒翻着,微微有些纳闷,举着火捻子,借着火捻子的光芒,低下头就去地上寻找蜡烛。
眼看着火捻子燃到了尽头,仍是不见蜡烛,她只能站起身,对闫素素比划了几下,走了出去。
想必,她是重新去取蜡烛了。
趁着她出去的当会儿,闫素素摸到了床边,揭开了被子,将桌上的两盘菜,一碗饭,都倒进了被褥中,接着,用菜汁涂抹了一把饭碗,又将一粒米饭糊在了自己的嘴角,手握筷子,若无其事的等着那丫鬟回来。
一抹跳跃的烛火送入房间的时候,闫素素正在往嘴巴里“送饭”,而她面前的两盘菜肴,早已经“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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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丫鬟见状,微诧一下,看向了闫素素。
闫素素做尴尬状,对着丫鬟笑笑,用唇语比划:“饿了。”
丫鬟好似并不怀疑,一如之前进来一样,面无表情的给闫素素收拾了碗筷,然后留下了一截蜡烛,提着饭盒离开了房间。
门是不上锁的,想必是安阳侯怕若是门给上锁了,闫素素会察觉到端倪。
他却不知道,闫素素早就识穿了他的阴谋。
待确定周遭没了半点声音之后,闫素素才悄声走到门边,偷偷的拉开一条门缝,朝外看去,没有半分一样。
回头看向床铺,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无行动,只干等着看安阳侯有何阴谋诡计,恐怕迟早会露陷,那捂在被子里的食物,总会发馊发臭。
她得出去,得出去先和外头的人通声气,然后再回来伪装。
想到这,她先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心里静静的算着数着时间,待确定离那丫鬟过来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她才熄灭了蜡烛,起身,一步步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黑灯瞎火的,她摸索了许久,才感受到了一阵清爽的风,想必,是到了出口处了。
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果然触到阶梯,步步网上,头顶就触到了一块石板,她用尽全力往上顶去,石板纹丝不动。
她尚记得,石板上方压着一根木梁,再加上石板设了机璜,要凭她一己之力,要顶开却是有些困难。
但她并未放弃,用肩膀顶住石板,用力网上。
石板稍稍移动了一下,却不是往上,而是往下榻了一点,好似有人踩在石板上头。
“稍微休息一下吧,这赶路也赶了一天了。”有个男人的声音,从石板外头传来。
“不行,老大这么急的传我们过来,肯定有什么紧急情况。”随后响起的,是个女声,听着有些熟悉。
“你真是的,老大老大老大的,我看啊,你就是想老大了,所以才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路,一天一夜的路程,楞是被你缩减成了半天,我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男人的抱怨声传来,闫素素且不敢敲击石板求救,怕这是安阳侯设下的局,专为了试探她。
所以她继续安静的听着外头人的对话。
“我就是想老大了,你又想怎么样?啊?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女人扯着声音,霸道的道。
“呵!”男人轻蔑一声笑,“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老大的心思如何,我都看得懂,你别说你看不懂,你啊,没戏。”
“那闫素素,早就嫁给了闵王爷,老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呸呸呸呸,我说什么呢,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老大,我是说,闫素素和老大,没有可能,我和老大,如果我加把劲,努努力,许能成。”
闫素素一震,这个女人,尽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老大,老大,老大……难道是……
闫素素不再犹豫,举手就用力的敲上了石板。
外头两人,忽然惊叫了一声:“老三,听到没,什么声音?”
“地下传来的!好像是……”老三的声音,有些不稳。
“地下,这个破房子,现在深更半夜的,老,老三,会不会,会不会,这是座,座凶宅啊!”
“凶,凶你个头!”老三的声音,更加的不稳起来。
“我,我们,还是走吧!”
一听到她们说要走,闫素素敲的更急更快,甚至开口对着石板的缝隙朝外喊了起来:“老二,别走,救救我。”
“啊,老二,冤鬼认得你,索命来了,别怪哥哥狠心,啊,有鬼啊!”老三尖叫的朝外拉开了步子,狂奔起来,老二自也是吓的脸色苍白,那个鬼,居然喊她,不要——“不要来找我,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老三,你个没义气的家伙,你等我,你等等我。”
石板下,闫素素嘴角抽搐,就这么,把人给吓跑了……
*
安阳侯府,闫凌峰迷迷糊糊中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带着手铐脚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而手铐脚镣的另一端,则是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中,任凭闫凌峰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沈羽威,沈羽威!”想到了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闫凌峰这辈子,第一次失控了,发狂的大声呼喊着安阳侯的名字。
喊了半天,房门洞开,进来的却不是沈羽威,而是闫妮妮。
只见闫妮妮身着一袭亮红色长裙,挽着朝阳髻,瞒着款步,执着一条鞭子,笑容阴冷的朝他靠近。
“哥,喊羽威做什么?他现在忙着呢,哥有什么事,不妨和妹妹说啊!”闫妮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妮妮,你怎么会和羽威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爹找你都找疯了?”
“呵,找疯了,哥,说的这么好听做什么?他会在乎我?他若是在乎我,就不会任由我跑出去,会在乎我,就不会杀了我娘,会在乎我,就不会任由闫素素那个小贱人害死我姐姐。”闫妮妮边说着,脸色边化作了一片狰狞恐怖,如同母夜叉般。
闫凌峰拧眉:“你姐姐是自杀的,怎能怪素素。”
“你们就是沆瀣一气,我娘在世的时候,你们二房三房就联手欺负我娘一个,气的她差点吐血,而后,你娘和那贱人王氏又在爹耳边吹风,让爹狠心下令刺死了我娘。之后你娘又觉得我们大房一门没有决断她就不能荣升为当家主母,就联合闫素素害死了我大姐,羽威都和我说了,哥,本是同宗祖,何以如此狠心?啊?你说,为什么?”
闫妮妮分明是叫安阳侯给洗脑了,大娘李氏之死,分明是李氏自己红杏出墙败坏门缝,而闫玲玲也是自杀而亡,安阳侯何以要给闫妮妮灌输这种错误的东西来误导她?
“妮妮,你听我说,你娘的死,是爹做的决定,你娘她……”
“啪!”狠狠一鞭子,赶在闫凌峰开口之前,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想说我娘是外面偷汉子怀有身孕所以被爹赐死的吗?呵呵,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羽威都和我说了,是闫素素仗着自己的医术让人信服,故意诬赖我娘腹中有了孩子,而揪其幕后策划此计之人,正是你娘,是你娘——啪,啪,啪……”
随着闫妮妮发狂近乎变态了的呼喊,是一下下狠厉的抽打,闫妮妮是带着满腔恨,满腔愤怒,满腔悲痛下的手,自然不会轻,不一会儿,闫凌峰上半个身子,已经血肉模糊了。
但他却始终忍着痛楚,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知道安定侯进来送饭,看到她的疯狂举动制止了她,她才算停止了对闫凌峰的酷刑。
而闫凌峰,也被打的几乎晕厥了过去。
让紫娜将闫妮妮带了出去,看着床上血肉模糊的昔日朋友,安定侯也不知道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能面色沉重的站在原地,沉沉的叹息了一口:“饭菜给你放在床边。”
说罢,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让他窒息,举步就要走,却被闫凌峰虚弱的喊住。
“为什么?”
安定侯背对着闫凌峰,高大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门外去,始终,没有给闫凌峰一个答案。
闫凌峰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般。
十三年前,闫丞相还不过是个名不见今转的小官,而闫凌峰也才十岁,东大街,他和一群公子哥打架,被围殴的很惨,没有人出来帮忙,一个小乞丐却发狂一样的冲了过来,正义凌然的指责那群公子哥:“你们怎么可以以多欺少。”
为了这一句,那小乞丐挨了一顿痛打,闫凌峰的眼角微微湿润,那个一身正气的小乞丐,真的是现在这个可怕的沈羽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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