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有仙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桡轻曼
姝姝也学的认真,其余时候就是待在房中看书练字,她不仅看医书,四书五经这些书都有看。
而且姝姝发现,甘露还有另外的好处。
她已经喝了一整月的甘露,原先她并不是很聪慧,背书很慢,理解书上的意思都要翻看许多。
可现在不管是医书还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她看过几遍,就差不多能背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姝姝上辈子就看过这些书。
她做阿飘那二十载,经常跑去国子监或者书肆蹭书看。
只是那时觉得这些书卷都是晦涩难懂,现在好懂多了。
但也不算过目不忘,还是需要看上几遍才成的。
这几日宋凝君病着,姝姝不用见到她,心情很舒畅。
她院中的丫鬟走了青蒿青竹,剩余的都是还不错的,她能留下的丫鬟都是没有二心的。
当然,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没有足够的相处,没有看透人心,她也不会信任这些丫鬟。
这五六日过去,宋凝君一直卧病床榻。
姝姝每日锻炼看书,再去喂喂小猞猁。
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那只被蜀王指着要姝姝带回来的猞猁已经变成一只乖巧的猫儿。
后肢的伤用姝姝制成的金疮药每日敷一次,现都已经活蹦乱跳起来。
它非常亲近姝姝,姝姝倒也不是那么惧怕它,每日还会陪它一小会儿。
当然了,小猞猁还被关在耳房,姝姝每日给它喝两三滴的甘露,它非常亲近姝姝。
姝姝大概知晓当初猞猁就是因她身上的甘露才对她很温顺的。
也因如此,姝姝并不敢放它在府中溜达,怕它伤害其他人。
又过了三四日的模样。
距离小猞猁回府已经十日,它的伤势彻底好起来。
姝姝打算明日就把它放归山林。
这事儿她一个女眷没办法,崔氏也不会让她去的。
于是姝姝就跟爹爹说了声。
宋金良温声道:“好,既然姝姝已经决定将她送走,爹爹就帮你把它放归山林。”
实际上,他也不赞成姝姝养着这只猞猁。
就算姝姝眼下收服猞猁,但到底是头凶兽,女孩儿养着不太好。
何况,京城流行养凶猛野兽,也不过是为自己逗乐罢了。
京城一些贵族,喜好驯服凶兽,让它们在兽场打架撕咬,他们则是兴奋围观下注,赌注很大。
这也叫斗兽。
这也是姝姝非常不喜欢的事情。
她不愿意猞猁留在京城,它应该生活在广袤的山脉中。
姝姝记得,京城里头这样的玩法非常流行,但只有蜀王那头白虎没有参与过。
蜀王殿下更热衷战场上的厮杀。
姝女有仙泉 第20章
第20章
宋金良同意姝姝的做法,把猞猁送归山林,于是他喊了人去姝姝的院子把猞猁带走。
姝姝进耳房安抚猞猁,还是她一人进去,先跟猞猁告别,她这会儿关着耳房的门,把猞猁从笼中放出,倒了小半盏的甘露给它喝,这是姝姝第一次给它纯净的甘露,没有掺杂清水,并没有给太多,其实也是担心它喝太多不适,见它把茶盏中只有个碗底儿的甘露舔干净,姝姝笑眯眯的揉了揉猞猁毛茸茸的脑袋,见它蹭她的手,姝姝柔声道:“待会儿你乖乖的跟着莫叔离开,他会送你回家的,以后可要小心些,莫要再掉入猎人的陷阱里。”
莫叔是宋金良的人,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
姝姝知道他是爹爹的心腹。
姝姝不知晓猞猁听懂她的话语没,看着亲热蹭着她掌心的小兽。
姝姝叹了口气,须臾间,她又把猞猁轻轻推回笼中,她冲它挥挥手,把地上的黑布搭在铁笼上,蒙住歪头盯着她看的小猞猁。
看着莫叔喊人把铁笼搬上马车。
姝姝心里空荡荡的,其实小猞猁挺好,她现在也不怕它了,但留在京城对它没甚好处的。
莫叔驾车离开国公府。
到晚上才归,回来跟宋金良禀告道:“大人,属下已经把那猞猁送归山林,不过离开时它站在那里许久,一直叫着。”
莫叔会功夫,行走江湖十几载,看得出三姑娘已经驯服这头凶兽,它离开时很不安,甚至下意识寻找三姑娘。
不过三姑娘心太善。
猞猁圈在后宅养着,的确是委屈它。
况且京城这样的地儿,那些贵族们养着凶兽无非就是逗乐。
很多纨绔子弟无法驯服凶兽,只将它们养着,养大后就将它们丢入斗兽场里,让它们撕咬争斗。
成为牟利和逗乐的工具。
以前玩甚斗鸡,斗蛐蛐,现在竟连斗兽都能整出来。
莫叔想起这些,摇了摇头。
宋金良颔首道:“彭义,多谢你了。”
莫叔名莫彭义。
他道:“属下瞧着那只猞猁似乎已经认三姑娘做主的,真真是可惜……”
宋金良道:“姑娘家的,养只凶兽也是不太好,到底野性难驯,万一下了嘴……”
莫叔摇摇头,也不知在想甚。
他总觉得那小猫崽子好像对三姑娘认了主。
认主和驯服可是不同的。
……
姝姝送走猞猁,头两日肯定有些不舍,那猫儿温顺,又是她帮着照料上十日,还是有些感情的。
不过翌日,崔氏给她寻的女先生来到府中,姝姝就不顾上想那头小猞猁,她被崔氏叫着过去青砚阁。
青砚阁是府中女孩们学习的地方。
宋府一共六个女孩儿。
大房嫡长女宋凝嘉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定亲。
排二排三的就是宋凝君和姝姝,都是十三的年纪。
排行四的是大房庶女,宋凝兰,只有十岁。
排行五六的是三房的宋凝月和宋凝瑶。
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姝姝没回府时,家中姑娘都是有先生教导的。
但是半年前,教书的先生回了老家。
眼下姝姝又回府,崔氏想着女儿从未被认真教导过,于是想请个名师回来亲自教导姝姝。
是位女先生,姓程名如仪,三十五六的妇人,有过一夫,成亲没两年,丈夫病死,她一直未曾再嫁。
居在老家梁州那边,办有女子学堂,教导出不少才女。
这两年因年岁渐大,教导太多学生便有些力不从心,遂关闭女子学堂。
崔氏得知后,想请程先生来府中教导姑娘们。
程如仪年岁虽大,但也不想这辈子都拘在梁州,想趁着还能走动时四下看看。
这才同意来京城定国公府教导宋家的姑娘们。
除了宋凝嘉已定下亲事,忙着筹备嫁人之事儿,宋家剩余五个姑娘一起过去青砚阁拜见程先生。
宋凝瑶是三房的,长的玉雪可爱,她最喜姝姝,这会儿过去青砚阁的路上碰见,小姑娘忍不住走过去偷偷牵住姝姝的手。
宋凝瑶觉得三姐姐是这府中最好看的。
已经十月中旬,天气寒凉,几位姑娘都披着薄氅。
姝姝披的是件月白绣梅花织锦镶兔毛斗篷,那圈毛茸茸的兔毛衬的姝姝白嫩嫩的,一双眸子清澈水润。
姝姝低头看了瑶瑶一眼,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
很快到青砚阁,程如仪面色略显苍白,身形消瘦,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衣衫。
她的身子骨不是特别好。
但是见到宋家五个乖巧可人潮气蓬勃的姑娘们。
程如仪也不仅露出个笑容来,温声道:“都先坐下吧,我先考考你们的功课,看看学到哪儿。”
几位姑娘依次坐下。
姝姝上辈子也曾做过程如仪的学生。
程如仪人很温和,待府中几位姑娘都是一视同仁。
不过姝姝上辈子太笨,学甚都没慢,程如仪教导的功课她总是做不完,程如仪看到她总忍不住叹气。
后来有了宋凝君做对比,加之后面未婚夫婿退亲,她恨透宋凝君,总是针对宋凝君。
到最后连这位程如仪都对她失望不已。
五个姑娘相差的年岁有些多,最大的十三,最小的瑶瑶才七岁。
功课自然不同,宋凝瑶算是刚启蒙,但姝姝情况特殊,也算是刚启蒙。
程如仪也了解姝姝的情况,崔氏告诉她,姝姝曾在老宅养病,前些日子才回府,让她多多费心。
五个姑娘依次写下功课。
宋凝君不必说,她文采了得,连程如仪看过她的功课也连连夸奖。
剩余两个十岁的宋凝兰和宋凝月四书五经都已看过不少,至于宋凝瑶,她年虽小,又是爱玩乐的性子,现在刚把启蒙的千字文,三字经,弟子规,千家诗这些看完。
轮到姝姝时,她写了段诗经里的诗。
她练字三月有余,也是有些成效,字迹比不上宋凝君,但也算不错。
她现在看的诗经,也读的比较通透,诗句的意思都能理解。
程如仪看过她的功课,夸了句不错。
她是知道姝姝从启蒙开始也不过三月多,现在都能默下诗经里的内容,何况字写的还不错。
程如仪就有些惊叹,毕竟三个月前,姝姝还是大字都不识,忍不住夸了姝姝几句。
自宋凝君跪完祠堂生病已经过去小半月。
宋凝君这几日才见好转,因这一遭,她清瘦许多,小脸苍白,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些日子,姝姝一直未曾去看过她,宋凝君心慌意乱的。
知晓程先生要来府中,她这几日才有所好转。
今日更是强撑着过来见过先生。
可见识过姝姝的功课,她更加不是滋味,姝姝原来如此聪慧,不过三月就开始读四书五经。
姝姝漂亮又聪慧,总有一日,府中所有人都会喜欢上姝姝。
到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啊。
宋凝君越想脸色越是惨白。
……
程如仪今日才来,不过是检查下姑娘们的功课,过几日才会开始教导姑娘们。
这会儿就让姑娘们都回去了。
宋凝瑶不肯回三房,跟着姝姝回沁华院玩耍。
来到沁华院,宋凝瑶忍不住哇了声。
沁华院同宋凝瑶住的院子差不多大小,但沁华院摆着很多花花草草。
且都郁郁葱葱,姹紫嫣红,非常漂亮。
别的院儿花草换的勤,但是送到沁华院的花草都能活的更久。
每次别的院要换掉上月的花盆,都会送新的花草过来,沁华院自然也有,她院里的花草都没蔫,所以这些花草越来越多。
实际上姝姝也没特意用甘露浇灌。
都是她平日的洗澡水来浇灌这些花草,长的苍翠欲滴,花朵娇艳。
宋凝瑶是个爱美的小姑娘。
见到这些娇艳欲滴的花花草草爱的不行。
于是姝姝待在园中看书,宋凝瑶自个看花看草的。
最后离开时还搬走姝姝院中两盆清香的秋兰。
程如仪要三日后才能开始教导府中的姑娘们。
姝姝趁着这几日打算逛逛,多买些书籍回,不仅是医书,其余诗词杂记甚的她喜欢的都会买下。
次日,姝姝早上起来,照例先去祖父院子中。
今儿宋凝君终于病好过来这边院子练拳。
姝姝过来的时候宋凝君也刚到,老国公爷也刚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廊檐下。
宋凝君走到姝姝面前,清瘦的面容,微蹙着的眉,我见犹怜,她轻声道:“妹妹,对不起,这句话我该早些说的,这些日子我一直病着,想了许多,是我心思太狭隘,我对你的伤害太大,我因自己的担心,想把要你把这些年受的苦埋在心中,我真是太过分,不会再有下次的,妹妹,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国公爷站在廊檐下望着两个孙女。
宋凝君当然祖父的面同姝姝道歉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姝姝若不肯原谅,祖父会觉是她气量小。
姝姝没甚不能忍的,她又不傻。
姝姝轻笑:“姐姐往后莫要再诓骗我就是,不必如此客气的。”
宋凝君面皮僵了下,转瞬即逝,笑道:“妹妹肯原谅我就好,我们一块过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吧。”
两人先过去给祖母盛氏请安。
盛氏见两人和好,心里也放心些,对宋凝君道:“你是姐姐,要疼爱妹妹护着妹妹,何况姝姝是因你才吃了这些苦头的,你更要懂事,可知?”
盛氏也不是那种真的青红不分的人,她更希望的当然是两姐妹好好的。
宋凝君自然柔声应好。
两人回到院中锻炼,姝姝照旧半个时辰后离开。
吃过早膳,她要出门一趟,想去书肆里逛逛。
除了珍珠跟着,还有两名侍卫。
自打白居寺那劫匪的事情,现在府中姑娘出门都要带上侍卫的。
姝姝也没去别的地儿,直奔书肆。
京城里有间很大的书肆书香阁,她最喜去里头寻书的。
姝姝记得医书在阁楼上。
她领着珍珠上阁楼,她平日花销非常少,除了每月月例,崔氏前些日子还给她塞了几万两的银票。
她有钱都没地儿话。
就前两日,崔氏又偷偷问她银钱可够花,还想给她塞钱。
姝姝真是哭笑不得,最后拒了母亲。
她要那么多银钱实在无用。
姝姝上了书香阁的阁楼。
刚上去她就怔住,不是因别的,而是碰见蜀王傅厉谟。
他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棂前翻开着什么,周遭连个侍卫都没带,就他一人。
听见动静,蜀王殿下转过头,淡淡的瞥了姝姝一眼。
姝女有仙泉 第21章
第21章
姝姝这会儿刚踏上阁楼最后台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阁楼上只有蜀王殿下一人,再无旁人,窗棂大开,还能听见下面集市沸沸腾腾喧哗的声音。
偏偏蜀王殿下站在那儿,还是一身玄色锦袍,腰系玉带,身材挺拔,眉冷眼冷,与窗棂外人声沸鼎的闹市格格不入。
姝姝惴惴不安,不知现在下阁楼可还来得及。
自打半个月前这位殿下在曹国公府把猞猁指给她,京城里反而没传出甚闲话。
一则是蜀王凶名在外,不近女色,无人敢说,二来姝姝才十三,蜀王已成年满了十八,两人年纪都不太相配。
只那次的事儿,还是让外人有些议论。
议论的却是,蜀王殿下为何把猞猁指姝姝。
不过几日后立刻就被顺国公府家的世子花大价钱买回一头小白狮的事儿给取代。
这事儿姝姝也略有耳闻,前几日的事情,整个国公府的丫鬟们都在议论。
顺国公府的冯世子是个独苗,被全府宠着长大,最喜玩乐的就是斗兽。
若有猎人来京城贩卖捕捉的小兽,很多都是被他买了去。
冯世子买去小兽亦驯服不住,就养在府中,养到五六个月大时,将它们送去斗场斗兽。
于是知晓冯世子又买下一只小白狮。
大家都猜测这次冯世子可否驯服,还有人下注冯世子买回的这头小白狮能活多久。
所以这事情,姝姝也是略知一二,也因冯世子,众人才没继续议论她的事情。
眼下姝姝又跟蜀王碰上,只想提脚就走,她觉得蜀王性子实在古怪还不好相处。
珍珠也跟了上来,见到蜀王立刻噤若寒蝉。
傅厉谟是记得姝姝,原本没打算同她说甚,但想到那头猞猁,他放下手中书卷,回头喊道:“你过来。”
姝姝踏出的脚步顿住,她这正打算避开蜀王的。
蜀王殿下怎得又喊她。
每次都是如此。
第一次见面喊她滚远些,第二次是冷清清的喊她把铁笼提走。
这次的声音也没甚温度,冷硬似铁。
姝姝不能反抗,她怕蜀王。
何况这位殿下,只要不惹怒他,他待人还算正常。
姝姝走过去,裣衽行礼,“臣女见过殿下,殿下安好。”
她知晓蜀王不喜女子近身,站在蜀王两三步之外的距离。
她低着头,小脸有点白,水润的眸子不敢乱看,盯着蜀王殿下那双靴子。
姝姝本就娇小,还微微俯身低头。
傅厉谟身的高大挺拔,只能低头看她,不太习惯,眉峰微皱,“且抬头说话。”
姝姝只好抬起头,却也不敢直视蜀王,于是一双润润的眸子散乱似的盯着窗棂外,毫无焦距,看着空荡荡的眼神。
傅厉谟看姝姝玉面娇嫩,眉眼娇俏,就是眼神飘忽,他皱着的眉峰就没松开过,“那头猞猁如何了?”
姝姝没料他是问猞猁,心里咯噔下,掐着裙裾小声道,“回殿下的话,那头猞猁已经养好伤势,臣女觉得它留在后院实在可怜,于是自作主张将它放归山林,还请殿下恕罪。”
她大概有些紧张,身躯不由自主晃动了下,傅厉谟便觉鼻翼间窜入一股子清甜的香气。
甚至是非常清淡的,似花似草,清新纯净。
不是女子胭脂水粉的气味。
傅厉谟古井不波的心神松动了下,他并不厌恶这种气味。
他道:“罢了,无甚。”说罢捡起散落在窗棂下书案上的几卷书下了阁楼。
他不过是想问句猞猁的事情,那日将猞猁让她提走亦不过是见猞猁臣服于她,不想猞猁留在曹国公府等死。
至于猞猁为何臣服于此女,他便懒得去猜,当初不过是因他圈养的白虎才对猞猁生出那么一丝怜悯之心。
见到蜀王殿下大步离开,姝姝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蜀王离开,姝姝自在许多,喊守在阁楼拐角处的珍珠过来。
阁楼上如今只有姝姝一人,她自在的挑选着书。
她首选是医书,但实际上能放在书肆里卖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医书或者药方。
她若想更加深入的了解医,必须拜师传承。
眼下她能多看看普通的医书就成。
姝姝选了几本医书,另几本游记甚的。
珍珠乐颠颠的捧着姑娘的书,早就忘记方才蜀王殿下给她的惊吓。
姝姝平日不爱逛街,这次也是买了书就回去国公府。
刚下阁楼,姝姝见到几名打扮穿着朴素的少年青年和一名中年男子进到书香阁。
他们见到姝姝具是一愣,年纪轻些的少年青年已红了脸,甚至侧过身子让姝姝先过。
姝姝冲他们略颔首,领着珍珠离开。
走到书香阁正门时还能听见那中年男子的调侃声,“你们就莫要肖想人家姑娘,看穿着打扮贵气无比,定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还长的如此美貌,咱们都是来京城参加秋闱的,你们若是能中个三甲回去,指不定还能上门求求亲……”
然后是少年郎们急急辩白的声音。
姝姝轻笑了声,这些都是京城周围来参加秋闱的。
说起秋闱,她一直记得一件事儿,正好就是这几日发生的。
这件事情她当然不会忘记的,有关宋凝君的事情,她都牢牢记在心里。
她记得就是两日后发生的事情。
两日后,她还会再出门一趟的。
回到国公府,姝姝暂时没甚别的事情,只是在屋里看书。
不过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
……
晚上用过晚膳,大家回房歇息。
宋凝君自打前些日子被罚跪祠堂,病了这好些日子,心中一直焦虑。
她晚上入睡都要喝一些安神汤,甚至总想着能不能梦见一些什么。
她知晓她的梦很神奇,只要梦见的,都是会发生的事情。
可从小到大,她做梦的次数非常有限。
但每次梦见都是大事儿,都是能改变她命运的事情。
这天夜里,她喝了安神汤睡下,就开始做梦。
她梦见一间客栈,同福客栈,这是京城里头的客栈,都是贩夫走卒,比较穷苦一些的人才会入住的地儿。
龙蛇混杂的地方。
她见到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身量颀长,略微有些清瘦,却有着霞姿月韵的姿态。
客栈中的店小二忽然将一堆行李扔出门,丢在少年脚边,辱骂道:“没银两你还想继续赖在这儿不走,什么样的人老子没瞧见过,管你是要干什么的,赶紧拿着你的破烂滚蛋,继续赖在这儿老子就喊人揍你的。”
梦境戛然而止。
宋凝君猛地惊醒过来,她大口喘息,身上也被汗水浸透。
春桃听见动静小声道:“姑娘,可是梦魇了?”
宋凝君胡乱嗯了声,哑声道:“把灯点上,倒些热水过来。”
春桃喊小丫鬟把灯点燃,端了热水过来,瞧见宋凝君额间湿漉漉的汗水,发丝都贴在脸颊上,她柔声道:“姑娘,可要送些热水进来清洗下?”
宋凝君不语,只是点点头。
她还在想着梦境中的事情,梦境里清隽的少年郎她从未见过。
但是能出现在她梦境中,定是跟她命运相关的,甚至能够改变她命运的事件。
那么这位少年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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