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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妻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抹茶曲奇
陆琉低头,对上妻子明亮的眼睛,才伸手将人揽到怀里,含笑道:“妙妙,我回来了。”
江妙笑笑,觉得在外面就亲近,有些不大好,可到底一整天没看到他了,怪想他的。她道:“你累了吧,咱们进屋吃饭吧。”说着,便从他的怀里退出,牵着他的手一道进屋用膳。
用了晚膳,二人在院子里纳凉散步,之后便回屋睡觉。
床帐被轻轻放下,卧房的窗户因为天热而敞开着,吹进来的凉风拂在床帐上,纱制的床帐如同波浪一般起起伏伏,偶尔还掀起一个小角落。江妙热得大汗淋漓,如脱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喘一会儿,小脑袋却被温柔的转了过去,男人的唇登时就堵了上来,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晓得今日是怎么回事,发狠一般。江妙累得腰酸背痛,直抬手胡乱的在他的胸膛和背脊上胡乱挠了几下。
三更的梆子敲响时,榻上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陆琉赤着上半身,露出精瘦强壮的身躯,就这么侧着脑袋看着她,时不时凑上去亲几下。分明已经累了一整日,可眼下却半点没睡意。许是有些热,怀里睡得香甜的妻子嘟囔了几句,便急着退出他的怀抱,朝着里面凉一些的床板贴去。
男人眉头敛起,长臂一揽,重新将人捞了过来。来回几次之后,怀里的人认命的不跑了。陆琉才满意的弯唇,阖眼欲睡,却听身旁的妻子喃喃的说起来梦话。
娇娇糯糯的声音,令陆琉下意识睁开眼,看着她的脸,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梦,梦里可有他。
仿佛是梦到了不愉快的事,见她柳眉微蹙,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之后便小声喃喃道:“不要……不许找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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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琉一时愣在那里。他自问洁身自好,没遇到她之前,有过那方面的需求,可他那时为子恒奔波,哪有心思用在男女之事上?老王妃在世的时候,也曾给他安排通房,可他不想要,之后便没有再第二回。此后,就算有需要,不过就是一场冷水澡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没提这些,原以为她生得聪慧,只要瞧着玉磐院的丫鬟,就能看出来。未料她还是个糊涂的,将他同寻常男子相提并论。陆琉无奈笑了笑,倒是有些庆幸,小妻子面上大度贤惠,心里却是个善妒的,若是他先前真有过通房之类的,怕是一辈子都要惦记着了。陆琉捏捏她的脸,见她睡得香甜,到底舍不得弄醒她。小家伙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夫妻间坦诚相待,不许藏着掖着,结果她自个儿却做不到,这种事情,都不开口问问他,自己就有了结论了。
陆琉将人搂紧,在她嫩如脂膏的玉肤上亲了几下,之后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江妙醒时,陆琉已经出门了。她木木的自榻上坐起,看着空荡荡的卧房,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说好要当个贤惠妻子的,竟连自己夫君何时起床、何时出门的都不知晓。见宝巾进来,江妙才道:“不是同你说了,日后王爷起来,若是我还睡着,便将我叫醒吗?”
宝巾尴尬一笑。话是这么说的,可今早王爷特意叮嘱,叫她不许吵醒王妃,她又哪里敢违背王爷的意思,将王妃叫醒呢?况且,昨晚的动静这般大,都折腾到三更天了,王爷这般精壮,王妃这小身板怕是累惨了,是该多睡一会儿。
江妙也不怪罪丫鬟,只再三叮嘱,日后一定要叫她起来。现下陆琉是惯着她,毕竟是新婚燕尔,日后可就说不准了。待这新婚劲儿一过去,回忆起这段时光,便会想起她为人妻者做得不妥的方面来。她得严于律己,这样日后才问心无愧。
江妙一番晨练,便继续去看账本,昨日寻着的几处错处,何嬷嬷和章嬷嬷已经极有效率的都对上了。
这么一忙,自然又是一天过去了。
日薄西山时,江妙才合上账本,想起昨儿陆琉很喜欢吃厨子做的那道荷叶鸡,又想起去年在宫里,她和陆琉夜间泛舟湖上,在田田荷叶中亲近,脸上泛起红晕,眼眸一亮,对着宝巾宝绿道:“咱们去荷花池采些莲子。”
在镇国公府的时候,江妙也同俩丫鬟采过莲子,现下出嫁,虽说身份变了,可陆琉待她好,且事事没有拘束,倒是令江妙过得比再镇国公府还要逍遥自在。俩丫鬟也没有半分拘束,当即便点了头,陪着江妙一道去菜莲子。
主仆几人拿着工具,又唤来两个小厮。这玉磐院的小厮们,个个样貌平平,却训练有素,泰半都是练家子。采莲子什么的,不必他们动手,只是在旁边帮衬着,搭把手罢了。
行至荷花池,却见荷花池边的凉亭上,平哥儿正哭得惨兮兮。江妙自然走了过去,瞧着平哥儿身边的王嬷嬷行礼,只问道:“怎么回事?”
江妙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糕点,以为这小男娃是因糕点落在地上而伤心痛哭,正欲安慰,却见泪眼婆娑的小男娃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抽泣道:“婶……婶婶。”因上回同江妙一道做过一回糕点,素来不爱同人亲近的平哥儿倒是难得喜欢这位三婶婶。
江妙这才大惊,轻轻抬起平哥儿胖嘟嘟的小脸蛋,细细端详,见他左脸颊有些红肿,立马问王嬷嬷:“平哥儿这脸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仿佛是怕,支支吾吾不敢说。江妙看她这副样子,火气都大了。
王嬷嬷这才道:“方才老奴同二公子在这儿喂鱼,恰好瞧见大姑娘过来了。大姑娘拿了老奴手里的糕点,二公子追着大姑娘跑,后来二公子不小心摔倒在地,大姑娘瞧着不对劲,这才扔了糕点跑了。”
江妙闹得额头突突直跳,终于明白自家娘亲小时候面对她三哥这熊孩子时的烦恼了。府上有一个陆玲珑,便三天两头闹出事情来,若是多几个混世魔王,那还不鸡飞狗跳。这家果真是不好当的。
这时宝巾小声对着江妙道:“王妃,大公子过来了。”
江妙愣了愣,一抬头,果真见芝兰玉树的陆行舟走了过来。瞧着陆行舟容貌俊雅,穿得一身青色长袍,端得一副书生气质,也难怪在望城的贵女圈子里,有许多小姑娘偷偷议论他。江妙虽然不想看到他,可眼下倒是没什么好避的。若是躲避,便是做贼心虚了。
说起来,她进门一来,还没见过陆行舟呢。
若是只江妙一人在那儿,陆行舟自然不会过去,可他听到了平哥儿的哭声,这才忍不住走了过去。陆行舟同陆玲珑不同,他是个性子温厚的好兄长,待陆芃芃和平哥儿更是关爱有加。他疾步过去,瞧着容貌俏丽、妇人打扮的江妙,登时有些慌神,之后匆匆挪开眼,看向平哥儿。
看到平哥儿红肿的脸颊时,陆行舟第一反应便是怒火中烧,抬眸看着江妙,厉声道:“平哥儿才四岁,三婶婶好歹毒的心。”
江妙有些懵,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陆行舟竟然是在说自己。
陆行舟立刻去牵平哥儿的手,平哥儿抬手擦了擦眼泪,不肯跟他走,声音糯糯的站在江妙的面前,难得小男子汉般气鼓鼓道:“大哥坏,三婶婶疼平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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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行舟生得人模狗样的,脑子里装得竟是稻草!
江妙气得不行,瞧见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架势,俨然是将她当成了恶毒之人。一时江妙莲子也不采了,领着平哥儿的手臂就往玉磐院走,欲替他上药去。哪知刚一转身,却见这陆行舟直挺挺的杵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道:“劳烦三婶婶将二弟给我,我待他回去上药。”
江妙深吸一口气,没去看陆行舟的脸,而是捏着平哥儿肉肉的小手,低头问他:“三婶婶带平哥儿去抹药。平哥儿要和大公子走,还是跟三婶婶走?”
这般温声细语,瞧着仿佛是个温婉善良的姑娘。可陆行舟先入为主,自然觉得她是惺惺作态。平日里平哥儿同他有些亲近,这江妙进门不过十几日,平哥儿自然同他亲近些。他收起对江妙的冷淡表情,笑容温和的看着怯怯的平哥儿,朝他伸出手,道,“平哥儿乖,大哥带你去上药,上完药脸就不疼了。”
平哥儿有些为难。毕竟平日里他和陆行舟这位大哥的关系的确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他带来,还不嫌他笨教他念书。只是三婶婶也很好,还和他一起做糕点。平哥儿抬起小脑袋,看了着陆行舟的脸,之后又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三婶婶的脸。饶是年纪小、生得愚笨,平哥儿也明白此刻大哥仿佛是将三婶婶当成坏人了。
考虑了一番,平哥儿才挪了挪步子,朝着江妙的身旁靠去。
虽然没说话,可这番举止,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江妙看陆行舟脸一沉,拳头捏得紧紧的,只觉得上辈子自己当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这种人。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货!
江妙牵着平哥儿的手回了玉磐院,替平哥儿上了药,才让王嬷嬷带着平哥儿回去。
王嬷嬷胆子小,是个怕惹事儿的,可这几回的相处中,却也能看出这位小王妃是个善良亲和的,半点没有架子。又想起之前大公子的态度,知晓今儿让这位小王妃受了委屈,才道:“王妃,其实大公子也是关心则乱,误会了王妃。老奴待会儿就同大公子说清楚……”
抹完了药,江妙心里这气消得也差不多了。毕竟陆行舟于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何须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江妙递了一块桂花糕给平哥儿,瞧着他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就觉得心情大好。那种东西,还不如一个四岁男娃来的明辨是非。
江妙道:“不用了。嬷嬷你带二公子回去吧。”
王嬷嬷想了想,也明白此举有些不妥。毕竟这小王妃比大公子还要小上几岁,年纪轻轻的男女,不好有太多牵扯,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想来那大公子也是明白人,今儿一时糊涂,明儿自己总会弄清楚的,到时候自然而然放下了对小王妃的成见。
这么一想,王嬷嬷便微笑着,带着平哥儿回二夫人的梅园去。
王嬷嬷和平哥儿一走,素来护短的宝绿站了出来,不满道:“王妃,这件事情您一定的告诉王爷,可不能白白受委屈了?您是大公子的长辈,就算您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指责啊?”她见王妃不说话,撅撅嘴道,“……反正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江妙倒是有信心,若是自己将此事告诉了陆琉,陆琉肯定会帮她好好教训陆行舟的。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老王妃已经去世了,前任宣王也没了,现下陆琉是王府的主人,这宣王府的两位庶兄,都因分出去了才是,为何还让陆琉养着?虽然江妙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陆琉并非那种心善之人。
江妙心下犯疑,本欲唤来何嬷嬷问问,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亲自问陆琉比较好。
待晚上陆琉回来的时候,江妙才迎了上去,道:“今儿来的倒是挺早的。”比昨日整整早了小半个时辰,还没到晚膳时间呢。
江妙领着他走到屏风后头,替他脱了锦衣华服,换上一身家居的墨绿色绣云纹杭绸直缀。
她还没替他穿好呢,这人便是手臂一收,江妙搂紧,低头亲起嘴来。
外头丫鬟们正候着,而且透过屏风,隐隐约约也是能看到人影的,一眼就瞧出他们在做什么了。江妙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腰上掐了几下,让他停下。
陆琉亲了一通,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在她嘴上重重嘬了几下,道:“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今儿皇上特意同我提了,那日定要邀请你进宫。”
想来自西山狩猎后,景惠帝对霍璇怕是动了真心,现下霍璇怀孕,景惠帝对她关爱备至。如今霍璇进宫,景惠帝指名要请她,也是为了讨霍璇的欢心。虽不知霍璇心里是如何想的,可目下她皇后之位做得稳稳当当,若是一举得男,那依着景惠帝此刻的想法,这孩子定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到时候这平津侯府的皇恩,怕是放眼整个望城,也是头一份的。
江妙自然说好,“我也许久没同璇姐姐见面了,挺想她的。”而且两个月后,若是要去岷州,近几年内,怕是又机会同她说说话了。江妙想到今日收到的帖子,对着陆琉道,“我二嫂三嫂想约我一道去相元寺拜佛,我可以去吗?”
陆琉道:“我本就不想拘着你,你若是想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丫鬟小厮,注意安全就成。”
这般好说话,倒是半点不像旁人说的“嫁了人就不方面出门,只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江妙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挂在他的身上,瞧着这张俊脸,越看越欢喜,亦是控制不住,被这美色所迷,凑上去亲了一口,“陆琉,你真好。”
夏日穿得清冷,江妙就一身简单的碧色齐胸襦裙,外头罩着玉涡色薄衫,就这陆琉这般高出望下去,便见那两处蜜桃鼓鼓囊囊,雪峰玉露,被挤压的,仿佛即将要喷薄而出。偏生她没有半点自知,睁着水汪汪含笑的眼儿,靠在他的怀里,娇处挤得变了形状,却还挂在他的身上,仰着头,声音清甜的同他说着话。
陆琉喉头滚动了几下,稍稍挪开眼,对上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因方才被他亲过,此刻嫣红水嫩,瞧得人想狠狠咬上几口。
江妙正说着话呢,见陆琉半天没反应,这才抬眸看他。可他呢?江妙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吗?分明已经二十有二了,却像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般,被她迷得团团转。如今满脑子都念着那档子事儿。陆琉叹息一声,搂着她的腰肢的手倏然收紧,之后一上一下移动,在突起处揉弄了几下,便迅速将她转了个身。
宝巾宝绿正端着热水站在外面,想着等王爷换好衣裳了,便伺候他净手,未料小夫妻俩在屏风后面说话,迟迟未出来。之后更是……瞧着那屏风摇摇晃晃,屏风上八匹骏马,也仿佛奔腾起来一般。还有里边传来的声音,俩丫鬟登时羞红了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
二人很是识趣儿的走了出去,堪堪碰上端着茶水进来的墨琴墨书。
墨琴看了一眼宝巾捧着的干净热水,又瞧了瞧宝绿手里拿着的干巾子,疑惑道:“怎么出来了?”
墨书却机灵些,用胳膊肘顶了顶墨琴的手臂,笑吟吟道:“瞧她们俩,脸这般红,显然是王爷这会儿不需要净手。”她抿唇笑了笑,欣喜道,“咱们宣王府,明年兴许就能添个小主子了。”
四个丫鬟相视一笑,便小声的退了出去。
江妙趴在屏风后面,双腿颤得厉害,软绵绵的根本站不住。有东西顺着腿根流下去,她咬了咬唇,羞恼的看着身旁替他整理衣裳的男人,泪眼汪汪道:“不许碰我。”
陆琉自身后将她抱住,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亲,眉目含笑道:“是我不好。”他将脸贴了上去,道,“不过,这也说明,我在外面规矩,没有沾花惹草,若是回来,对你半点想法都没有,那你担心了,不是吗?”
什么歪理!江妙才不信,觉得他这人就是色迷心窍,哪有这般吃法的?不过她也听过一些,妻子为了试探夫君是否在外面风流,晚上便会在榻上试探一番,若是夫君榻上威风,便说明在外面并未偷荤,若是夫君面对千娇百媚的妻子并无半点念头,连着几日还是这般,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类情形,便说明在外面有人了。
前一刻她还是恼着的,现下听陆琉强词夺理,又联系到这事儿上,江妙却有些不生气了。也是,至少他没有别的女人。不过一想到刚才宝巾宝绿她们站在外面,江妙立马捂脸,呜咽道:“我都没脸见人了。”
陆琉整理好衣裳,将她抱了过来,面对面抵着她的鼻尖儿,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道:“你心里那般想我,以为我不知?你若乖乖给我,那日后我便老老实实守着你一人,保证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儿。”
这话说的……江妙瞪得眼睛如铜铃一般大,做出一副悍妇状:“那我若是不依,你就有借口沾花惹草了?”
陆琉叹息,握着她的小手在嘴边一亲,低低道:“那便只有委屈些,用旁的法子。”
什么旁的法子?江妙一愣,却见他笑着看着她的手,登时便想起“巧手弄玉杵”的画面来。江妙耳根子通红,只觉得陆琉的脸皮越来越厚,可偏生在人前是那般清冷无双。她腿儿一软,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道:“……妙妙,我从来都只有你,从前也是,以后也是。”
江妙聪慧,哪里不知陆琉这话是何意思?她嘴角一翘,虽然并没有那般在意过去,可此刻听到他这话,心里却是欣喜的。她笑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嗔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沐浴。”
陆琉笑笑,也跟着一道进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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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江妙出门同二嫂三嫂一道去相元寺。
这日恰好是陆琉的休沐日,奈何妻子不肯让他陪同,他也只能作罢。陆琉看了一会儿公文,便起身去外头走走。院子里的花草,也因有了女主人的精心呵护,开得娇艳欲滴。
长廊上偶尔三三两两的绿衫丫鬟走过,因为王妃待人和善,本来因被调来玉磐院做事儿胆战心惊的丫鬟们,面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一个圆脸微胖的小丫鬟,捧着浣衣房拿来的衣裳,同身边的高瘦丫鬟语气惊讶道:“……你竟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王妃身边的丫鬟不敢乱说,不过我有个交好的姐妹,恰好路过瞧见了。咱们这位大公子,平日里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那日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般说王妃。也亏得咱们王妃大度,若是换个人,还不闹到王爷那儿去。”
“……是啊是啊,王妃年纪虽小,可性子好,怨不得王爷这般宠着。绿倚姐姐,你倒是说说,王爷这么宝贝的人,竟被一个庶兄家的侄儿乱扣屎盆子指责了去,王爷知道后还不心疼死?”边上高瘦的丫鬟接话道。
那个叫绿倚的矮胖丫鬟刚要符合,却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眉宇冰冷的男人,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忙惨白着脸,急急忙忙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另一个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琉缓步过去,低头看了这两个小丫鬟一眼,道:“把方才说的事情,从头至尾,给本王再说一遍。”
绿倚忙应下,略略抬头,看着面前的玄色绣云纹锦靴,颤着声儿道:“三天前,王妃瞧见不小心摔倒的二公子,正欲带着他回去上药,恰好被大公子瞧见了。大公子以为……以为是王妃害得二公子受伤的,便指责王妃心肠歹毒,说了王妃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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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江妙正到了相元寺山腰,瞧着梁青萱和薛今月自马车上下来,便盈盈一笑走了过去,之后却见二人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绿色绣荷花褙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同梁青萱有说有笑,关系甚是亲密。
薛今月面颊红润,小脸上丝毫没有那日江妙回门时的委屈,显然这段日子,被江承许照顾的极好。江妙瞅瞅她圆了一圈的脸,打趣儿道:“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胖了?”说着捏捏薛今月的脸,“瞧瞧,双下巴都出来了?”
有吗?薛今月自个儿察觉不到,此刻一听江妙这话,便紧张兮兮的摸起脸来。这小身板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肚子还没显怀,其他地方却先胖了起来。薛今月暗下懊恼,却不得不乖乖听夫君的话,因吃得太补,难免胖的快些。
同薛今月打了招呼,江妙才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三嫂梁青萱,“三嫂。”又瞧着梁青萱身旁的唐樱,“唐姐姐。”
唐樱没有见过成为宣王妃之后的江妙,此刻见江妙穿着一身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衫,银白闪珠缎裙,脚踩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这通身的贵气,不是每个小姑娘都能驾驭的了的。偏生她簪着珠钗花簪的随云髻下,一张俏脸得体的含笑着,虽然还略显稚气,可已然有了当家主母的气派。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如何的天真烂漫,到了外头,静静一站,便是旁的少妇无法比拟的。唐樱眼眸水亮,不好意思道:“都已经是宣王妃了,这么叫我,我怕有些承受不起。”
在望城待了一段时间,唐樱也渐渐适应了望城的规矩,特别是身份上,是半分不能越距的。
瞧唐樱这般客气,又见她一副同梁青萱感情极好的样子,便知二人定是在上元夜那日结下了情谊,此刻已然是患难之交了。可上辈子,她同唐樱才是最交心的……可唐樱都不是她三嫂嫂了,也没道理同她走得太近。江妙陡然生出一种巴巴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到别人怀里的感觉来,胸腔有些闷闷的,忙握着唐樱的手道:“唐姐姐这就见外了,咱们小姐妹之间相聚,哪里还提王妃不王妃的。你继续叫我江妹妹就成了,可不许叫我王妃,我可不应。”
说道后面,娇娇的嗔了一句,俨然还是一副女儿家的娇态。
唐樱是个爽快人,本就知道江妙不兴规矩,现下瞧她恼了,忙服软道:“成,我就依江妹妹的。”她笑笑,得意洋洋道,“有个当宣王妃的好姐妹,我若是说出去,那得多长脸呐。”
因唐樱不惜自己的闺誉救了梁青萱,镇国公府自然对唐樱感激不尽,且镇国公夫人乔氏主动说了要替唐樱说亲,同唐家的往来自然而然多了些。这望城贵族圈子里的人,都是眼高于顶的,现下晓得唐府和镇国公府两家交好,对唐樱这股小地方来的土包子,也跟着热情了些。如今也有上门替唐樱说亲的,倒是不乏出色的青年才俊。可乔氏想,既然答应了给唐樱说门好亲事,自然得好好选选,反正唐樱条件好,不愁嫁。再者,乔氏就江妙一个闺女,都没机会好好替闺女选夫婿,就被宣王给盯上了,这回也算是过过瘾。
四人说说笑笑,很是投缘。薛今月打趣儿的说道:“妙妙你都不知道,现在唐妹妹有多抢手,好些上门说亲的呢。”
唐樱大大咧咧些,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说起亲事来,难免有些害羞,便不满的对着薛今月道:“薛姐姐你就别打趣儿我了。怪羞人的。”这脸果真红了些,跟个猴儿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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