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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这就是生活。
如果是电视剧,或者是小说,到了这一步,至少会出现一个转机,但是生活不是会。生活是一个在你失望的时候,让你更加失望的编剧。
我那天晚上的摊牌毫无意义,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我累到筋疲力尽,对方不仅是毫发未伤,而是毫无反应,毫无知觉。
拿到很抱歉开口的那张盖了红章的通知函以后,我似乎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一切的坚持在我眼里没了意义。
我礼貌的和员工说再见,然后牵起了宽宽往外走出,直走到楼下,宽宽扯了扯我的衣服问:“妈妈,还要走多远?”
我才猛然惊醒,回头看时,发现自己在车流穿梭的马路上已经走了老远。宽宽一张小脸,因为要追上我,累得满脸是汗。
“对不起,妈妈马上拦车走。”我弯下腰,用纸巾抹干净他头上的汗,抱起他走到马路边。
我刚才太大意了,竟然牵着孩子走行车道。
今天何则林回来,他打电话给我说来接宽宽,我觉得需要自己送过去才好,就没让他过来,说马上过去。这起电话是在接到通知函以前通的,还好,我竟然还清楚地记得这件事。
“妈妈,是要把我送回爷爷家吗?”他听到了我们电话的内容,扬起小头看头我,认真地问。
风掀起他的帽子,雪白的小脸被头发盖住一点,眼睛依然亮晶晶的,那种眼神是信任和企盼。
“宽宽想不想爷爷?”我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想,宽宽可想爷爷了。”他凑过来抱住我的腿说。
“那妈妈马上就送你回去见爷爷,爷爷差不多一个多月没看到宽宽,也想得不得了了。”我笑着蹲下去,满脸的笑让我觉得脸上的肉疼。
“嗯。妈妈是不舍宽宽吗?”他又问一句,眼睛水汪汪的。
“是。”我被他问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其实一切都只是引线,关键的问题是我不能把孩子养在身边,没精力没能力没权力。
我看着眼前的宽宽,摸摸他的头,心里在想着:宽宽,长大以后,不要怪妈妈!
“妈妈别哭。”他伸出小手抹了抹我的眼角说,“以后宽宽会经常回来看妈妈,还有哥哥们的。”
“好。”我微微笑着,逼退了眼睛里的热意。
来到何则林家里,他听到门响就站了起来,我随曹姨走进大门,就看到了他张在门口张望的脸。
月余未见,他瘦了不少,头发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染,还是怎么样的,基本上白透了。
“爷爷。”一看到何则林,宽宽就挣脱了我的手,迈着两条小腿跑了过去。
“哎,乖乖孙子。”何则林弯下腰,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张开双手把宽宽抱进怀里。
“爷爷。”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宽宽还腻在何则林的怀里不肯下来。
其实,看到这个我是感动的,至少他们祖孙相处得很好,也算是了了何连成的一桩心事。他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说宽宽要是和爷爷不亲,就有点白眼狼了,我小时候都没宽宽这样的待遇。
如今,他要是能看到这一切,是不是会欣慰?
“乐怡,进来坐。”我眼前的祖孙两个终于亲热够了,何则林把宽宽紧紧抱在怀里,往屋子里走。
“嗯,好的。”我应了一声。
一进客厅,何则林把宽宽放下来,献宝一样拿出一堆的玩具,全部放到他面前,一样一样的说着:“宽宽,这个喜欢吗?”
宽宽被眼前的一堆玩具花了眼,已经无暇顾及我了,认真地拆着玩具,满脸都是幸福。
何则林和宽宽玩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从孙子的身上收起目光,看到我一直坐在一旁,马上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他,一见就有点激动了。你想喝什么让曹姨给你拿。”
“谢谢叔叔,曹姨已经拿了。”我举了举眼前的水杯说。
宽宽已经拆开了一件玩具,自己左拼右拼开始奋斗。何则林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说:“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儿。这一个多月,你带宽宽辛苦了。”
“没什么,宽宽一直由您照顾,我也挺感激的。”我说。
“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在宽宽的事儿,处处依着我,该说感谢的是我。”何则林喝着茶说。
“叔叔,您事情办得顺利吗?”我问。
“还好。”他嗯了一声又说,“算是顺利,至少解决了。”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看到他神色有些倦怠,知道他可能是坐飞机时间太长,需要休息了,于是开口说:“叔叔,您先休息吧,我这就得去接那两个回家了,晚就来不及了。”
“好好,你跟宽宽也打个招呼。”他说。
我起身走过去,招呼宽宽道:“宽宽。”
他从玩具当中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笑出一脸的阳光,糯糯地叫道:“妈妈。”
“妈妈马上要回去接哥哥们放学了,你和爷爷一起,可以吗?”我问。
他眼光瞬间暗了下来,有点不太高兴地把玩具汽车往地上一扔,说:“妈妈,明天来看我好吗?”
“好。”我应下来,过去抱了抱他,最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乖,妈妈明天来看你。”
然后和何则林告别,我拿起东西换鞋出门,等我走到大门口回头看时,一个小小的人影光着脚站在房子门口的台阶上向我招手。
心一酸,忍住眼泪和他挥手。
其实,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宽宽,他在最需要我的时候被我送离身边。这一次,在他刚适应了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我又把他送回到何则林身边。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里不停的抹眼泪,等看到元元和童童时,才止住。
两个孩子都瞧出我的不正常,一言不发地跟我回到家里,然后才小心地问:“妈妈,怎么了?”
童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跑过来问我:“妈妈,宽宽呢?”
“宽宽回夜夜哪儿了,今天妈妈有点不舒服,能不能给你们叫外卖?”我问。
“好的,妈妈要不要看看医生?”元元担心地问。
“不用,你们先玩一会儿,写作业,妈妈打电话给你们叫外卖去。”我说着,起身去拿电话。
晚饭是从沈末的无名居订的,送饭的人是老板本人。
他敲开门,拎着无名居的专用餐盒,对我说:“一路过来,差点遭围观了,大家都以为无名居是快餐店呢,有个大妈还追着问订餐电话。”
“进来吧。”我心情纵然再不好,也被他逗得不由一笑,请他进家。
来到餐厅把东西摆好,元元和童童闻到香味儿就聚了过来。沈末一边给他们分筷子,一边问我:“你去拿盛汤的碗。”
无名居是没外卖的,只有某些客户吃不完打包走,所以定制了一批样式另致的打包餐盒,虽然也是一次性的,但明显精致很多。
我拿来东西,陪着孩子们一起用餐,吃过饭打发他们一边去玩。沈末看了看走到外间客厅的孩子,问我:“怎么哭了?你可不是个轻易能哭的人。”
“也没什么大事,把宽宽送回去,心里有点难过。”我说。
“哦。”他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忽然问,“不对,送宽宽回去不至于让你变成这样。你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与何连成有关系?”
在一起时间太久的朋友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默契,你想骗他很难。
“也不算是和何连成有关系,是和程新有关系。一个红日投资的项目,努力了好多天,觉得有八分把握拿下来的时候,突然被通知折标了,心里有点难过。”我说。
其实许多事说出来以后,反而没想像中那么严重,前提是这件事你能够用语言说出来。
沈末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一把钢叉子,把一个餐盒扎得尸骨无存,最后他叉起餐盒一下扔到垃圾筒里,对我说:“不行,我可允许我护着的女人受这么大的委屈,我替你想办法讨公道出气去。”
“沈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把公司经营好,把孩子养大,是现在我唯一想的东西。”我拦住沈末,自己心里的难过反而少了很多。
“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真能做到风轻云淡,就绝对不会生气。既然生气了,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不甘心。这种事儿,你自己不去做,还想着他能重拾记忆回到你身边?”沈末说到这里,把手里的叉子猛的一下扎进餐桌面说,“至少得给你挣一笔钱过来,青春损失费总得要吧,孩子的抚养费总得要吧!”





禽迷婚骨 028 灭顶的惊慌(为已婚的小姨打赏钻石加更)
沈末现在比我还要愤怒,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压低了声音说:“你先弄好孩子吧,我想办法。不相信何连成转换成程新的身份以后,一点破绽都没留下来。”
“现在我们没办法证明这两个人是一个人,我们拿到的只是一份病历,相似的病历而已。”我也抬高了声音。
不是我不愿意争取,也是不我忘记了与何连成之间的感情,而是我觉得一切想起来又有什么意思。程新即使真的是何连成,那一个失去我们共同记忆和经历的何连成,我要他何用?!
元元和童童听到我们在餐厅里争执,一下子跑了过来,满脸惊恐地问:‘妈妈,怎么了?”
我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气,对他们说:“没事,妈妈和叔叔讨论一点事儿,声音有点儿大了。”
“哦。”他将信将疑的说。
“没事。”沈末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头说,“我先回去,有事给叔叔打电话。”
两人挥手告别,元元送沈末到大门口,关好大门才回来。我收拾自己那些没来由的怒气,去安抚两个孩子。
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阿卡公司的项目在进展中,也发生了一些问题,其中一个平面婚体合作商拒绝再与我们合作。
我一下急得上火了!
客户是流水的兵,媒体却是铁打的营盘,他们不肯合作我等于死路一条。
仅剩下的客户难道也要因为这些事儿全部鸡飞蛋打么?接到这个电话不过半天,我嘴角的燎泡起了一片。
“林姐,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和阿卡解释这件事?”郑海涛抱着东西,站在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其它的。”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犹豫了一会儿,给刘天打电话过去。
他接到电话后低声说:“稍等一下,给你回。”然后迅速挂断。
我知道他大概是不太方便,无力地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盯着眼睛的报纸发愁。在帝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就是这几家,每一家的受众群体都不一样。各大企业在投放广告的时候,也会选择适合自己行业的投放。比如说,做金融的,一定会在《投资指南》、《证券日报》之类的报纸上放广告,做家装的盯着的就是早晚报,做律师事务所的一般都在法制世界……
而这一次终止合作的平媒是一周一刊的《通讯世界》和早晚报。这一次终止,把阿卡的商业合作平台宣传以及普通用户平台都堵得死死的。我要怎么和阿卡说?
那边的公司终止合作的话说得很坚决,刚才还派人送来了五十万的违约金。这点违约金只是当时签格式条款时随机写的,对我来说杯水车薪。单是我付给阿卡的违约金就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倍。
“林姐,我们先走了?”方慕晨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抬头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晚了,确实到了下班的时间,笑了笑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走。”
“林姐再见!”
“林姐再见!”
……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最后能听到电脑风扇的嗡嗡声,我猛然站起身来,想到了还在幼儿园等着我接的元元和童童,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抓起身边的包,来不及关电脑,一路狂奔下楼。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幼儿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我去拍开值班的小门房,保安看了我一眼问:“什么事儿?”
“接孩子,来晚了。”我忙解释。
“哪一班的?”他又问。
我忙报了两个孩子的班号,他打电话过去问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对我说:“班里已经没孩子了,老师全部下班了,刚才值班老师去看了。”
我一下就急了,求道:“麻烦你再问一下,我确实是有事来晚了。”
“好。”他看我着急的样子,马上又去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失望地对我说,“园里已经没有孩子了,只有寄宿的还在。你要不给老师打个电话问一下?”
老师这个字眼,现在在我眼里就是救命稻草,我马上拨通了老师的电话,那边接通了以后一头雾水的问:“元元妈妈,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来晚了,孩子放学的时候是照常走的吗?”我急了。
“是呀,今天是我送孩子们出园门了,各个家长都领走了。你家好像一出门直奔一辆车就跑过去了,我看着他们上了车,然后离开幼儿园门口的。”老师说得很清楚。
“谢谢老师。”我想了想问,“车子是什么颜色的?车牌号你还记得吗?”
“黑色的,应该是一辆商务车,至于号牌我还真没注意。”老师在那边说完,又问,“你不知道是谁接走了孩子?”
“是,我完全不知道。”我想到这儿,忽然想到了沈末。
可是,不对呀,他帮我接孩子都是需要我提前通知的,否则他根本不知道我没时间接,而且他也是非常忙的,不可能天天主动帮我接孩子。何则林来接过,可今天不太可能,他做为一个老人,要做什么事也会提前和我打招呼的。
实在无奈之下,我给所有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就站在幼儿园门口。
每一个人给我的答复都是,孩子不在我这里。
我急死了,想报警的时候沈末已经赶了过来,他过来用力抱了我一下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再回忆一下。”
我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第一次孩子被接走,我迅速打听到是楚毅所为,今天他都说没见到孩子,还问我怎么了,我要怎么说。
“孩子不见了!”我急成一团。
“别急别急。”沈末安慰着我,拿起他的电话想了想给他一个朋友打了过去。
“刘哥,帮个忙,有个姐姐的孩子被人从幼儿园接走了,现在找不到了。”沈末声音还算淡定。
那边问了点什么,他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了马上就听到元元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妈妈,你在哪个房间呀?”
我吓了一跳,抱住电话疯了一下的问:“你们在哪儿?快告诉妈妈。”
“妈妈,我们在xxx医院,今天放学的时候,有个叔叔过来接我们,说妈妈遇到了车祸,现在医院里,还把我们送了过来。我们到这边以后,找不到妈妈了。”元元说得还算清楚。
“元元,别急,妈妈没事……”我一听到孩子现在安全,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
沈末一把抢过我的电话,用很温和的语速说:“元元,听叔叔的话,先去医院的急诊挂号大厅,找个人多的地方坐着,等我和你妈妈过去,不管谁让你们跟他走,都不准走。我和你妈妈马上赶过去,她没事,没出车祸,是有人故意把你们接走,让你妈妈着急的,记着,照顾好弟弟,谁叫都不准跟着走。”
他一边说一边到路边拉车,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车子还算比较好打,三分钟以后我们两个坐在车子上。
沈末问清楚他们的位置,然后让他们挂了电话,导致从公用电话那里回到医院的门诊大厅。
那家医院在郊区,从这里过去至少要有一个小时车程,我心急如焚。
沈末紧紧抓住我的手说:“别急,没事了。我已经找到距离那边比较近的一个朋友去医院看着孩子了,急诊大厅那么多的人,不会有事儿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知如何是好,觉得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这一路没有堵车,也开了五十分钟才到,一下车我就飞奔着跑向急诊大厅。
冲进去一看,两个孩子坐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无助地看着周围稀稀拉拉就诊的人。我一下失去了分寸,扑过去抱住孩子,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沈末是在随后跟了进来的,他走到我们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孩子没事儿就好,先离开这儿。”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到了现在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下往下滴,我看在眼里,心疼成一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儿,故意把孩子接走让我着急半天,目的是什么。
不过我还是听从沈末的话,带着孩子迅速离开了医院。
沈末把我们送上车说:“刚才路上没让你着急,就是因为我有两个朋友已经在急诊大厅悄悄看着孩子了,我打电话问问有什么情况没有,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离开车子一段距离,拿着电话说了一会儿才回来,对我说:“咱们先回城。”
在回程的路上,我的心还在狂跳不已,紧紧抱着两个孩子,那种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元元和童童刚上车的时候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儿,沈末一边讲着笑话一边安抚着我们,最终在车子进入三环的时候,把孩子们惊恐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我在这个时候,真的失了分寸。接下来的事都是沈末安排的,先去吃饭再回家,然后他和孩子们简单讲了一个今天这件事的过程,等把他们哄睡以后。
沈末一脸严肃地在客厅里等着我,我知道他有话要说。而我心里又乱又难过,一点困意也没有,于是在他面前坐下。




禽迷婚骨 029 逼入绝境
他在茶几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盒烟,刚点了又掐灭,抬头问我:“这烟多长时间了?”
“不记得了。”我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扔进垃圾筒里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他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我说:“不是我怎么看的问题,这件事情很清楚了。从元元的叙述来看,是有人故意接走了他们,又故意送到一家距离市区最远的医院,根据我的朋友观察,那间急诊大厅里至少还有三个闲人,如果没猜错,是故意留下来盯着两个孩子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故意接走孩子让你着急,事后又用人在附近看着,保证孩子不会真的丢失。”
沈末的话把我说的云里雾里,我有些急切地说:“既然看出来那里还有他们的人,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沈末叹了一口气说:“是女人遇事都乱,还是你最近智商退化了。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报警说人家是接走孩子的人?他们要是一口咬定说自己是来看病的呢?”
“不对,我应该马上报警。”我拿起电话。
“人口失踪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立案,你现在已经找回来了,报案人家也不会收理。”沈末一把按住我的电话。
我刚升起一点希望又被他无情扑灭,不由问:“录像呢?学校门口都有监控录像的。”
“你放心,他们既然做这件事,用的车要么是套牌的,要么就是遮挡号牌的,不信你去查。”沈末把我最后一点希望掐得死死的。
“你先别急,他们把孩子接走什么都没做,据我估计是在恐吓你,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沈末一边手,一边用手指轻敲桌面。
“得罪人?”我顺着他的引导去想。
最近一切事儿都不顺到极点,我那里有功夫去得罪人。那么多客户被竞争对手直接挖走,应该是别人得罪了我才对!
“以后再盯得紧一点儿,要是实在不行,你先让楚毅接送一段时间。”沈末最后给出一个主意,“等过了段看看情况再说。”
“我……”我不想让楚毅再继续接送孩子,出于私心。
“现在孩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先别计较抚养权之类的。元元和童童到底也懂事儿了,大点儿了,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比如说今年年初,他们主动提出要和你一起住这件事。”沈末继续说服我。
这件莫名其妙的恐吓事情,让我的一切计划打乱!
送走沈末,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送孩子照常上学,到了幼儿园和老师一再嘱咐,孩子一定要亲手交到我手里,并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老师也吓得满头是汗,向园保卫室申请了调查录像,一看之下才发现那辆车的停车角度,正好躲过了摄像头,只能照到一个侧身。
这个车型在帝都至少也有上万辆,想要找到是哪一辆,再排查每辆车的车主,基本上是海底捞针。我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经济实力!
老师把孩子领进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去公司的路上,又想到了合作商终于平面合作的事儿,顿时头又大了起来。
这一起起一宗宗,件件事都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公司以后让财务算了一下公司现有资金情况,然后我自己拿着报表去算赔完违约金以后,还有多少的流动资金。
失去一个客户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业内失去信誉。
如果阿卡的案子无法顺利进行下去,以后还有谁敢新产品的宣传推广放在我们公司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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