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但是在刚才听到元元声音的那一刻,我决定要他,不管他的爸爸是谁,他都是我肚子里的宝宝,是我最珍贵的拥有。
史兰和她的老公王涛在四十分钟以后就到了办公室,史兰脸上都是笑意,肚子已经挺了出来,童童和元元被他们两口子牵着手。远看就像是幸福的一家子,两个小宝儿的脸上也都笑盈盈的。
才到公司门口,他们就遇到了对面公司的一个漂亮姐姐,那个姑娘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兴奋而友好地弯下腰逗问他们:“哇,好可爱呀,你们谁是哥哥呀。”
我隔着玻璃看着这一切,站起来去开门,两小宝儿正准备和那个漂亮姐姐说话,听到门声抬头看到我,眼睛一亮,扑了过来糯糯地叫道:“妈妈,妈妈。”
那个女孩可能是比较喜欢孩子的,看着我说:“哇,你好年轻,宝宝都这么大了,真没看出来。”
我笑了笑,问他们公司是不是马上就可以下班了,春节如何放假等等。正在闲聊的时候,那女孩脸色一变,低声说了一句:“领导来了。”
然后迅速转身回了办公室,我回过头看到从电梯那边走过来一行人,中间被几人簇拥着的是何连成。
史兰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挺着个肚子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说:“哟,何总,少见啊。您年纪轻轻的,记性可真不好。吃完了,就不认帐了,真是不要脸得很。”
“阿兰。”王涛拉了她一把,把史兰拉到怀里护着。
我不想让何连成在他的员工面前失了面子,马上打开门对史兰说:“你进去休息一下,别胡说了。”
史兰虽然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已经引起了何连成身边那几人的注意,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像是不小心知道了少董的后宫秘讳一样,满脸的猜测。短短十几秒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已经在史兰的肚子和何连成的脸之间悄悄转了几个圈儿。
“你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何连成站在哪儿,目光里带着疑惑扫视着史兰的肚子。
史兰本来已经被我和王涛安抚下来,她一听这话马上不干了,从我怀里挣了出去冷笑说着:“呸!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怀王八的孩子也不愿意怀你的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史兰为了给我出气,口不择言,王涛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又看到我一副息事宁的人态度,马上拉住史兰,对何连成说:“不好意思,我老婆有点孕期综合症。”
“王涛,你才孕期综合症……”史兰一听王涛的话,马上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哦。”何连成淡淡应了一句,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冷漠疏离表情,抬腿进了蓝华投资。
元元此时才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个是何叔叔吗?不一样了。”
我看到何连成已经走进去的身形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消失在前台后面。
元元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应该听不到,即使听到也猜不到为什么一个孩子会这么说吧。应该……应该是地板不平吧。
带着史兰几人来到办公室,我拿出杯子去给他们两人倒茶,史兰坐在我办公桌前嫌弃地扫了一眼说:“还说是自己开公司,连个独立办公室都没有,你这个老板当的……”
“喝口水喘喘气,刚才你太冲动了。我当时拿了他老爸二百万,答应五年之内不主动招惹他,人不能言而无信。”我把水递给史兰。
史兰还没接话,王涛却开口了,他说:“感情的事怎么可能句句守信?”
然后我沉默了,王涛虽然是个普通的医生,却是真心爱史兰的,他能说这句话,就知道也是明白个中滋味的人。
史兰没理会我和王涛的对话,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举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问:“阿乐,这张化验报告是你的……”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颤音,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我劈手夺了过来,竟然是孕检的单子。这张单子我应该放到包里的?怎么会在桌子上?难道是我拿东西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妈妈怎么了?”童童灵敏地捉到了“化验报告”几个字,眨着眼睛问。
“妈妈没事,普通的体检。”我把化验报告装进手提袋里。
史兰瞪着我,忽然回头对她老公说:“王涛,你带孩子去楼下的甜品店吃点东西,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王涛不太明白史兰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用眼神询问她。
史兰无声地说了一句:“她怀孕了。”
他们夫妻想必是极有默契的,史兰只说了一次他就看懂了她的口形,带着元元和童童下去吃甜点。
“现在可以说了吧,孩子不在,男人也不在。”史兰好整以暇,坐在哪儿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怀孕而已。”我淡淡地说,下意识地去摸出烟,放到嘴里,打开了火才陡然又放下。
“我眼没瞎,知道是怀孕。关键是,这是谁的?谁的孩子?”她凑过来,把我按到椅子上,与她对视。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叹了一口气。
“有多难?敢和男人做这事儿,你就得知道要承担后果,到底是谁?刘天?”史兰问不出来有点急了,不知怎么把这线搭到了刘天的身上。
“不是。”我马上反驳。
“那是谁?这段时间你与何连成相见不相识,应该不会是他。难道你又有新欢了?”史兰越想越离谱儿。
“你别逼我,等我想说的那天,我会说。”我垂下头,心里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把自己还没判断的事情告诉史兰,否则会越来越乱。
“你在替那个男人隐瞒?是何连成?”她又追问。
我忽然觉得烦躁了,抬头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别逼我,我不知道。”然后眼泪就滚了下来,隔着泪眼与史兰相望。
!!
禽迷婚骨 020 放烟花
史兰忽然伸手抱住我,放缓了声音说:“我知道你的不易,孩子是谁我不问了,但是我必须问一句,你决定生下来吗?”
“嗯。”我点了点头。
史兰半天没说话,最终叹了一句说:“你要是决定生下这个不知道爸爸是谁的孩子,你和何连成之间就彻底完了。这么好的男人,不想办法把握住,实在有点可惜。”
“阿兰,凭心而论,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我把眼泪咽下去,问。
史兰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句说:“王涛和我说了,想请你们一家三口去我们家过年,他家人口简单,有两个孩子去闹一闹也好,让爷爷和奶奶提前见习一下。他父母都准备好,咱们过去吧。”
“好。”我有点疲倦地点了点头。
我和史兰一起去楼下甜品店找王涛和两个小宝儿。
我才走进店门,抬眼看到了于淼正往外面走,远远地向她打招呼道:“于淼,你怎么还没回家呢?”
她没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用一种几乎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在在……等我朋友。”
“哦,想吃点什么?我带孩子过来的。”我忙笑着说。
真没看出来于淼在这方面这么羞涩,男朋友也要遮着掩着的。
“不用,他已经在楼下了。”于淼逃一样地离开了甜品店。
我有点不解地扶着史兰走了进去,王涛坐在显眼的位置等着我们,看到我们两人进来就站起来招了一下手。
怕两个小家伙儿的牙齿不好,三岁之前我都没给他们吃过甜食,现在刚刚允许吃甜食。这回王涛这个见习爸爸父爱泛滥,买了一堆水果甜品放在两人面前,他们两个高兴得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吃得不亦乐乎。
我的突然到来,让小宝儿有吃惊,像做贼的时候被抓到了。元元有点讪讪地放下了勺子,把嘴里最后一口迅速咽了下去,然后咧开嘴向我笑。
我伸手把他嘴角的汁子抹干净,说:“少吃一点儿,小心坏牙。”
“嗯嗯。”童童在一边应一边吃,叫我哭笑不得。
“欸。”史兰用手戳了我一下,示意我往不远处靠窗的位置看。
我抬眼望过去,何连成正坐在那看着我们这个方向,看到我望过去,他迅速把目光转到外面,身子挺得像标枪一样笔直。
我假装无事地转过身子。这种相见不相识的感觉,就像有一只虫子钻在心里,猛然间会噬咬几口,等你疼得钻心想要去死的时候,它忽然又消停了。
“真的不是他的?”史兰再次确认。
我摇了遥头,我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谁。清醒的时候,我都会把别人错认成何连成,何况喝成那个样子!
王涛注意力全放在史兰身上,两个小宝儿的注意力全放在食物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何连成坐在不远处。
在我们坐下以后,他迅速站起来离开,才到门口就已经有人迎了过来,是经常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还有那个美艳女秘书。
“啧啧,他失忆了以后倒是过得挺爽。”史兰左右看他不顺眼。
我没有接她的话,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幕降临时,我带着两个小宝儿去王涛家蹭年夜饭。王涛的父母住在东单金宝街的一所老式居民楼里,七十多平米的小两居,布置得很温馨。看到我带着小宝过去,两个老人都很高兴,把我们让进屋拿出许多零食放到茶机上让两小家伙儿吃。
元元看了看我,有点想吃,又怕我说他。我忙笑着说:“奶奶让吃就吃吧,不过甜的不许吃多。”
两人的脸上马上笑开了花,王涛的妈妈对我说:“早就听我们小兰说起过你,一个带孩子多不容易呀。以后有事儿忙不过,把孩子给我们送过来,反正都退休整天也没什么事儿。”
“谢谢阿姨。”我忙道谢。
帝都做了几个朝代的经济和政治中心,这里的人都大气热心,只要对了脾气,很快就把你当成一家人来看。
“等小兰生了,把这仨儿放一块,到时候就热闹喽。”王涛妈妈看起来对史兰已经接纳了,准备一桌子适合孕妇吃的饭菜。
元元乖巧,童童讨喜,两个小东西难得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表现得又规矩又可爱,到临走的时候王涛的妈妈搂着不肯撒手,对王涛说:“你们也得努力生俩,俩多好呀。小时候有玩伴儿,长大了兄弟之间有照应。”
史兰脸马上红了,说:“妈,现在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怎么兄弟上了?”
“不管男女,生完这个养两年再生一个,男女都好。”王涛的妈妈终于把童童放到了地上。
童童拉着我手向她招手说:“奶奶再见,奶奶晚安。”
“明天早上一定过来啊,不必带着孩子自己做饭,多麻烦。明天过来吃饭啊!”王涛的妈妈再三叮嘱。
我笑着和史兰他们招手,然后带着小宝儿们下了楼。
大年三十儿的晚上,出租车司机也在家吃团圆饭。我们在路边等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车。于是,我弯下身对两个小东西说:“坐地铁回去好不好?司机叔叔也要过年,你们瞧没车了。”
“好。”两个小东西点了点头,紧紧拉着我的手走在大街上。
这会儿是晚上十点多,每家每户的窗子里都亮着灯,时不时透出一阵阵欢笑声。已经有人放起了烟花,在清冷的墨色天空炸开一片繁华耀眼。
“妈妈,好漂亮。”元元抬头看着天,指给我看。
我站定脚步望过去,在远处的楼群里炸出了一片又一片五彩的炫丽光圈,漂亮得如同梦境。
“想不想放烟花?”我忽然来了兴致,问两个小东西。
“想!”两人眼睛亮晶晶的,齐声应着。
“好,咱们现在马上到大路上找一辆车,然后找一个烟花售卖点儿,买烟花,放烟花!”我刚说完,他们就乐得跳了起来。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我回头一看王涛的车子缓缓靠在我们身边,史兰探出头说:“上车吧,你们一走,王涛妈妈忽然就想起来,说今天不好打车。让我们来送送你们。”
“让阿姨猜着了,等了半天还真没车。”我把两个小家伙儿抱上车子。
找到最近的烟花售卖点,我买了一大抱适应孩子燃放的烟花。王涛和史兰一直把我们送到我们小区最近的指点燃放点,才开车回去。
王涛临走前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老人在家,要不我们也想在这儿多玩一会儿。”
“没事,这儿离家很近了,走回去不过十几分钟,你们回吧。”我带着宝儿向他们招手。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有一些心急的已经开始燃放了,等一下到新年钟声倒计时的时候,整个帝都城会变成一片烟花的海洋,每个小区的广场和指点燃放点,都会蹿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烟花,装饰满整个漆黑的夜空。
我们买的最大的不过是火树银花,点燃以后能蹿出三米高像喷泉一样的白色和红色烟花。我怕他们自己放烫着手,就拿着两个小东西的手,一人点燃了一个。
烟花绚丽绽放,两个小宝儿站在我身边仰脸看着那一树奇异的花,眼睛亮得惊人。
“妈妈,好漂亮!”
“真好看!”
……
两个小宝儿已经完全被美丽的烟花迷住了,放完了以后小脸红扑扑地跑到我身边,抬起头去看附近其他人放花。
“咱们该回家了。”我看了看时间,再有十分钟就到十二点了,“一会儿人太多,妈妈看不住你们两个。”
他们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走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十二点整,四周的鞭炮声响成了一片,震耳欲聋。
童童捂住耳朵,害怕地往我怀里钻。我弯腰抱起他,拉起元元,大步往楼里跑去。
童童胆子小,再晚一会儿进屋,估计会吓哭了。
在我们三人冲进楼门前,我眼睛的余光看到有人站在花坛边抽烟,烟点明明暗暗,侧影有点熟悉。
不过我当时心里记挂着童童,也不及细看,就直接冲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童童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眼睛里都是泪花,可见刚才确实吓着了。
“不怕,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放鞭炮庆祝新年的到来。”我忙替他擦干眼泪说。
“弟弟不怕,有哥哥在呢。”元元仰着头看着童童,掂起脚尖拉着他的手安慰他。
到了家里,关紧了门窗,外面惊天动地的鞭炮声才小了一些,小区里的汽车报警器响得像是一曲交响乐。
他们两个年龄太小,这房子距离街道又近,我怕噪音影响他们睡眠质量,特意把房东家的玻璃都换成了双层真空的,隔音效果算是比较好的。不过,纵然如此,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还是大得惊人,此起彼伏,估计没一个半小时消停不下来。
!!
禽迷婚骨 021 你别发疯
我给两个人洗了脸洗了脚,换上家里的衣服以后,他们又来了精神,怎么也不肯睡。趁我刷牙的功夫儿,从床上爬下来,穿着红色的绒绒睡衣,光着小脚丫儿跑到飘窗上,把鼻尖凑到玻璃上往外面看。
“快看,那个,那个像彩带……”
“不对,是像棒棒糖……”
“那个像果冻……”
“不对,是像彩色棉花糖……”
我听着两人的小争辩,笑了起来。这一对小吃货,脑子里还有其它东西吗?不是果冻,就是糖的,敢情满天的烟花在他们眼里都是自己最喜欢吃却又吃不到的。
被他们对话吸引,我也坐到飘窗上,把童童拢在怀里,凑到玻璃上往外看。
“咦,那边有人一直看我们呢。”童童伸出粉嫩的小手指着一个方向。
“谁看你们了,大家都在忙着放烟花呢。”我笑笑,捋了捋他的头发。小东西头发长得太快了,又该剪了。不过明天就进正月,不能再剪头发,估计到了二月二童童的头发都能扎小辫儿了。
“就是一直在看,我看得到。”童童固执地指着一个方向说。
我无意地望过去,看到在楼下的路灯,一个人正在转身走到阴影里。距离太远,我瞧不清楚,摸了摸他的头说:“该睡觉了啊。”
“妈妈……”童童一听马上往后一仰,在我怀里打起滚儿来。
“妈妈,再看一会儿,就十分钟。”元元一本正经地竖起两个食指,给我比划了一个十字。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亲了他一口说:“好,就十分钟啊,不许耍赖。”
两个小东西终究还是闹到了一点多才在我怀里睡着,外面的鞭炮声稀薄起来,我把两人小心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一个人悄悄来到厨房的小阳台上,才摸出烟……忽然胃里泛起难受来。
我无助地把烟放下去,以后抽烟喝酒的习惯要改一下了。
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三口睡醒已经到了九点半,我飞快地热了牛奶烤了面包片以后,把两个小东西从床上揪起来。
吃过早饭,穿上新衣服,我带着两个小东西去医院给爸爸所拜年。
每年的初一,我们全家都在医院,守在爸爸的病床前,说着一年当中发生的那些事,反反复复地说……只是不知道,爸爸到底能听到几句。
中午的时候值班护士过来查房,看到我们还在,说:“林先生也算是幸福的,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却每年都陪着他过年。”
幸福?我听到护士说出这个词,有点怔地看着爸爸安静淡然的脸……真的不知道幸福这个词,该怎么样定义。我们一家子,也只有这些人了。
中午的时候,我让护士帮我照看小宝儿,自己到外面买了饭打包回来吃。才一打开饭盒,原本闻着诱人的香煎带鱼,在我鼻子里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味道,胃里又翻腾起来。
我捂住嘴跑到外面的卫生间里去呕吐,把早上吃的东西也都吐出来以后,才稍微好一点儿。
上一次怀元元和童童的时候,我的反应也没这么厉害,不知道这一回是怎么了。难道是这段时间身体素质下降了?还是说那些日子一直在吸烟喝酒,对宝宝体质有了影响?
我正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刘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一脸担心地从镜子里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掩饰着笑了笑说,“胃不太舒服。”
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忙问:“大年初一,你不在家陪父母过年,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我哥。”刘天淡淡地说。
我这才想到,我与刘天曾在这里遇到过,只是当时没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去检查一下吧,胃病可大可小的。”刘天看着我说。
“没事。你吃饭了么?我刚买回来,一起去我们那边吃一点吧。”我没接他的话,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你哥哥也是?”
“我堂哥,植物人,在这里做康复,是因为护着我,脑袋受了重击,变成植物人的。”刘天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爸爸也是。”我低头说着。
他忽然一笑道:“他们其实是想我们开心地活着,走吧。去你们那儿吃午饭。”他的豁达让我们迅速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来到爸爸的病房,两个小家伙儿看到是刘天,也扑过来热情地打了招呼,嘴里还说着拜年的吉祥话。
刘天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红包,说:“本来想着等一下去看你们,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也是巧了。”
“谢谢刘叔叔。”两个小东西给刘天拜了年,接了红包,又跑到一旁去玩。
我把饭菜拿出来摆好,让刘天坐下一起吃饭。元元和童童这两天吃零食太多,到了饭点儿根本不饿,只吃了两三口就放下筷子,跑到一旁的落地窗前,趴在地板上玩汽车模型。
我盛了一碗鱼汤,才递到刘天手里,那股鱼汤味闻到鼻子里,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我转身出去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他跟了过来在身后透过镜子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暗伤,我不敢直视他,垂下了头想绕过他往回走。
他伸手拉住我,眼睛的怒火烧了起来:“谁的?”
我摇摇头,想甩开他的手回去。他第一次不依不饶,把我逼进了卫生间里,反手锁上了门。
“乐怡,到底是谁的?孩子是谁的?”他又问,一字一顿,莫名的压迫感让我抬不起头来。
我只能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刘天的心思我知道,在我与何连成已经断了的情况下,我怀孕了,他怎么能不怒火中烧。可是,我要说什么?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为什么你从来不给我一次机会?”他眼睛很红,声音很低的问。
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和努力的压抑,让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从心里弥漫上来。
“我不知道是谁的,真不知道……”我无声地哭了出来,声音细若游丝。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伸手把我抱在怀里,问:“你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才能帮你啊!”
他语气沉稳下来,透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他紧紧抱着我,强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传过来,我慢慢冷静下来,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他听完以后,用手重重捶了一下门,然后有血从他拳头上流了下来。
“卑鄙!”他骂了一句,转头用深沉如海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说话,我要怎么能让他理解一个妈妈对于肚子的小生命的感情。我知道我如果说出,我要这个孩子,他一定会更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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