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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大皇子眼神一厉,随即笑道:“四弟说笑了,不过是赌一场罢了,又值的了什么呢,莫不是钟家输不起?”
钟玉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旁边却来了个嬷嬷样的老妇——应当是近身伺候钟家老太太的人,那老嬷嬷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钟玉眉头舒展,忽然笑道:“我们家老祖宗说了,那一对儿随珠本也不值什么,不过是她老人家拿来说古的东西,但总也是个常伴身边的爱物,若是我们家输了,那自然是无话说,若是赢了,那又是怎么个说法?”说到最后一句,眼中微露锋芒。
大皇子笑道:“这有何难?我跟你赌火玉(红宝石)黄金美人像一对儿,价值可不比随珠低了吧?”
钟玉淡笑道:“美人像臣下家中不缺,只是却缺一幅老子骑青牛图,不知殿下肯不肯割爱?”
那副老子骑青牛图是静怡夫人赠他的名家大作,内合九星飞伏,据说更有道家的诸般妙处,他脸色微沉,不过却对这个赌注颇为自信,面上不变道:“可也。”
既然赌注定了,那赌法就由孤来定。”他不等钟玉开口,便立刻道:“听说钟家宅邸圈未央湖而建,既然水势便利,不如我们就来一场鲛人戏如何?”
华鑫茫然道:“什么叫鲛人戏?”
鲛人戏就是一些富贵人家用来消遣取乐的法子,那些有钱的小姐少爷将自己身上值钱的物件抛入水中,让从海边来的,水性极好的鲛奴潜入水底为他们取来,并计算他们取来的时间多少,以此取乐。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上面停了十几只小巧的乌篷船,华鑫仔细比对了一番,发现这座未央湖虽比不上风入湖精致秀美,但却胜在气势磅礴,竟给人一种渺小的感觉,湖中央又一座小小湖心岛,用水泥糯米掺着的墙和网拦着,应当是为了划分地界。
有些人不愿趟这趟浑水,便提前告辞了,留下的要么是胆子极大的,要么是关系亲近的。大皇子心情不错,抬手拍了拍,好几个身形高大,浑身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应声走了过来,半跪在他身边,大皇子状似漫不经心地指着他道:“这些是我新得的鲛奴,名为塔桑,今日便由他来为我入水取宝。”
钟玉一笑,吩咐了几句,带来了几个自家豢养的鲛奴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华鑫看的正得趣,忽然听看钟家家眷里走出一个梳着妇人发髻,容貌干练的女子朗声道:“大皇子,这里本也没我一个妇道人家插嘴的地方,不过看着今个场面热闹,我也来加一注如何?”
大皇子微微皱眉,随即道:“钟大小姐想赌什么?”
这位已经嫁为人妇的钟家大小姐道:“也无什么,就是想跟大皇子比比划船,大皇子那樽美人像,我二弟瞧不上,我可喜欢得很,正好我嫁妆里有几个压箱底的宝贝,不如就那出来跟大皇子赌一把?”这话说的爽利明快,让人拒绝不得。
华鑫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鲛人戏是大皇子有备而来,钟家万一败了面上无光,倒不如赌上两场,用一场擅长的取胜,一胜一负面上也能好看些。
大皇子不想横生枝节,此时却有些下不了台,面色阴沉地道:“不知钟家大小姐想派谁?”
钟家大小姐傲然一笑道:“自然是我自己来了。”她又转过身,冲着留下的几个贵女道:“几位妹妹,可想跟我去湖上一游?”
华鑫没想到钟家大小姐也是个厉害人物,此时居然还想把水搅得更浑些,她本不想参与,却一不留神,被白茹那死丫头拖着前行几步,赶到前面报名了。
华鑫气得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却拉不下脸来走回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那只乌篷小船,她们没有钟家大小姐自己划船的本事,只能靠着船娘来划,船上稍微有些摇晃,她有些紧张地目光追逐着谢怀源,却发现他也在默默回望,她的心没由来就安定下来了,两人对视了会儿,直到大皇子派人上船。
大皇子派的是今日跟她来得侍妾之一,是位小巧的水乡美人,应当是会撑船的,只是那美人神色有些惶恐和畏惧,看也不敢看大皇子一眼,转头就上了船。
水面上,烟波笼罩着几只乌篷船,其中钟家大小姐的船行在最前方势不可挡,水面下,鲛奴们不是划出水面,很快地潜下去寻宝,有专门的船负责不断地扔些珍珠贝玉下去,比他们谁捡的多,便为胜者,华鑫在一旁看得心疼的直哆嗦。
这时,有只小船很快地破水而来,与她的船并肩而行,华鑫转头一看,竟然是郁喜站在其上,郁喜本来催着船娘快走,好也能拿个头名,更能在大皇子和众人面前出一回风头,更能让大皇子对自己多垂青些,却没想与华鑫并行起来,忍不住冷笑了下,把头转过去。
华鑫的船娘技术颇高,不过片刻便超了郁喜的船些许,郁喜看到这一幕,想到适才大皇子与她搭讪那一幕,心中着急,一心想着超过华鑫,好好地出口恶气,她四处环视,看着好几个高壮的鲛奴在附近水面上下进出,心里一横,口中欲盖弥彰道:“早就听说鲛奴神奇,不如我也抛几个小物件,看他们能不能找得到?”
她一边说,一边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抛到华鑫的船底前方些许。抛物的船和小姐们乘坐的船是一个样,所以一个皮肤黝黑的鲛奴果然被吸引了过去,立刻潜到水下。
郁喜见计谋奏效,速度飞快地又摘下身上金光灿烂的好几个小物件,她抛的又快又急毫无规律,不似抛宝人会隔一段时间换个位置再抛,不至于太过密集引起争抢。所以过了片刻,有好几个鲛奴都被引到了华鑫船下的水域。
华鑫沉声道:“郁喜,还不住手!你想父亲知道吗?!”
郁喜却如同疯魔了一般,一心想着压她一头,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又抛下一件,然后催促自己的船娘快走。
华鑫顾不得理她,吩咐船娘道:“马上掉头,回岸上。”船娘立刻点头,一边打桨一边喊道:“底下的先停下,上面有船。”底下却毫无回应,她这才想起,这起子昆仑奴可能都听不懂汉话。
正说着,船忽然狠狠地震了一下。水底下由郁喜抛下东西引发的一场混战,终于波及到船上了…
……
岸上,钟玉见谢怀源还是静静的望着湖面,忍不住取笑道:“你妹妹是十五六岁,又不是五六岁,值得你这般操心?”
谢怀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旧凝望着水面,钟玉讨了个没趣,正要转身走人,忽然听见湖面上一阵尖叫:“不好了,谢姑娘落水了!”
钟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谢怀源脸色一变,速度极快地飞掠过水面行了几十步,然后一头钻了下去…
华鑫还未来得及反应船便翻了过来,整个人便如同被拍入水中一般,笔直地向下坠去,那几个刚才还在纠缠扭打的鲛奴一见她落水,便知道自己闯了祸,第一反应竟不是救人,而是立刻散开向远处游去,以求逃脱责任。
华鑫心里大骂,却只能吐出一串泡泡,她被呛得忍不住张开嘴轻咳了一下,却立刻有大量的水灌进她嘴里,吓得她连忙闭了嘴,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袖子,感觉到刚才谢怀源送的木盒不见了,心里一慌,用力划起水来,她用力睁眼看了看,发现那木盒正在她不远处缓缓下沉,她心中微微焦急,用力蹬了几下,才算赶上那木盒,一把抓住后塞回袖子里,猛地一抬头,却发现离水面越来越远了。
她是大半个旱鸭子,此时专心想要凭着前世学来的狗刨式浮出水面,可她不论怎么努力,都觉得湖面上那一方晴日离自己无比遥远,她用力滑动手脚,却好似丝毫没有移动,仍旧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水中。
华鑫觉得头脑有些昏沉缺氧,四肢渐渐沉重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正当她正要彻底陷入黑暗之际,却感觉腰被人揽住,然后那人带着她向上了一些,却见她面色苍白,便主动把唇贴了上去。
华鑫觉得嘴唇一热,一道要命的氧气就渡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寻找着他的嘴唇,然后撬开那人的牙齿想要更多的氧气,那人环住她的手僵了僵,似乎停顿了片刻,又硬是按捺住了,搂着她向着水面游去。
知道得救的华鑫昏沉,脑海里却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最近真是跟水犯冲…





给反派当妹妹 第44章 关于醉酒
现在岸上的人都顾不得去关注比赛结果了,远远地眺望着湖面,心里只盼着华鑫别出事,若是谢国公的闺女因为大皇子和钟家的比斗而出事,那也够两人喝一壶得了。
钟玉皱着眉头看着湖面,见久久没有动静,心里微微发急,一撩袍袂就要跳下去,却被人一把拉住,那人指着湖面道:“你看。”
就见谢怀源搂着华鑫破水而出,两人身上俱都湿透了,华鑫靠在谢怀源怀里,胸膛微微起伏,岸上的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妇人连忙道:“谢小姐如何了?让她到我家大姑娘的屋子里休息吧,左右她嫁出去了,那间屋子现下也无人居住。我立刻命人备下热汤和干净衣物。”
除了潜在水下的鲛奴,钟家大闺女和大皇子的侍妾,看见华鑫落水一幕的其余人都无心再比,纷纷命船娘返了回来,白茹最是焦急,船还没停稳就立刻跳下船奔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怎样了,她可还好?”
华鑫整个人被谢怀源横抱在怀里,本来意识有些模糊,被白茹这么一摇晃就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道:“我无事。”
这时,就听郁喜的声音传来,有些紧张地道:“大姐姐怎么样了?”
岸上的人可能还看不清,但坐在船里的白茹怎么可能没看见郁喜做了什么,她冷笑道:“你大姐姐福泽深厚,好悬没出事,这回没如你的意啊!”
郁喜面色带了些慌张,又用帕子摁着脸,故作道:“白家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盼着我亲姐姐出事呢?”
白茹面色一沉就要反驳,钟夫人连忙打圆场道:“一人都少说一句,谢姑娘的身子要紧。”她对着谢怀源道:“谢小公爷,劳烦你把谢姑娘送过去了。”
谢怀源此时也浑身湿透,黑发垂在白如玉的面颊上,黝黑的瞳仁冷冷地看了郁喜一眼,后者被看得浑身发冷,两腿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从小就怕极了这个名义上的大哥。
郁喜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谢怀源再不多看她一眼,抱着华鑫转身走了,他与钟家常来往,因此颇为熟悉,没走几步就到了已经出阁的钟家大小姐的院子,那里已经不住人了,如今却还常常有人打扫收拾,好几个下人大概是得了吩咐,连忙取来干净的衣物给两人换上。
华鑫却猛地倒退几步,在湿透的袖子里掏摸一阵,取出一个*的木盒来,长出一口气道:“幸好这玩意无事。”只不过刚才滑到了手肘处。
一个帮她换衣服的丫鬟吓了一跳,然后问道:“这是小姐的爱物,怎么这般珍惜?”
华鑫一怔,是啊,她为何这般紧张?
那丫鬟见她不答,还以为有什么秘事,便不在多嘴,专心给她换起衣服来,然后抱着她换下的一堆湿哒哒的衣服退下了。
华鑫还在思索刚才的问题,就听见谢怀源的声音传来:“你很在意它?”
华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故作不屑道:“小公爷应当知道,但凡值钱的东西我都是宝贝的。”
谢怀源见她不承认,便绕到她身前,伸手搭着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道:“若我没记错,你还没打开吧?怎知道它是否值钱?”
华鑫闻到一股酒香——应当是他在宴席上喝了不少,又感到他湿漉漉的长发扫在自己的面颊上,脸也从耳根处发起了烧,强行辩解道:“小公爷不是说了吗,这里面的东西跟随珠比也不相上下。”
谢怀源见她仍旧负隅顽抗,声音低沉地问道:“你知道你刚才在水里干了些什么?”
华鑫继续装傻道:“方才慌乱,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承认的是痴傻儿!
谢怀源看她油盐不进,适才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殆尽,正要迫她开口承认,就听见门外有丫鬟道:“谢小姐,谢夫人和谢二小姐来了。”
华鑫头一次觉得这对儿母女可爱起来,一下子挣脱出来道:“我去见她们。”
谢怀源看她一眼,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因此只是道:“我去。”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曹氏和郁喜的心情本就忐忑,看到谢怀源面色冷然地对着郁喜道:“跪下。”
郁喜双膝一软,条件反射地就跪下了。曹氏脸色微变,还是强压着气道:“老大,这终归是别人家,家丑不可外扬,先让你妹妹起来再说话吧。”
郁喜吓得哭出声来,却始终不敢擅自起来。
谢怀源不去理她道:“二妹在陷害自己姐姐时,可有想过这是在钟家,而她是谢家人?”
曹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满面泪痕的郁喜一眼,放下身段软语求道:“我晓得你妹妹做的不对,可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谢怀源扬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地道:“只是这一回?”
曹氏看他了然的目光,心中一阵绝望,但努力端起嫡母的架子,冷声道:“我是你嫡母,你违抗母名,可是想背上不孝之名?”
谢怀源笑得更加讽刺,他轻声道:“夫人不要忘了,二弟还在会稽呢。”
曹氏听出话中的寒意,全身冰凉,几乎要晕厥过去,谢怀源在会稽经营多年,若是想要悄无声息地害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她就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般,全身都僵硬地动弹不得,连郁喜拉着她的袖子不断地哭求,她都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华鑫听到外面的哭闹,看着谢怀源已经返身走了回来,装模做样地叹口气道:“今儿的事情可真够多的,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怀源手指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忽然又露出一丝笑容来道:“好。”
谢怀源跟钟玉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华鑫离去了,华鑫走出钟府的大门,才觉得身心俱疲,觉得今天过得真是跌宕起伏,让人应接不暇,她一只脚才迈出钟府大门,就看见大力迎了上来,她一拍大腿喊道:“俺的娘啊俺的娘,小姐你咋又是一身水,咋整的?照俺说啊,你赶紧在哪找个庙拜拜,别是跟哪路管水的神仙犯冲吧?”
华鑫“…….”想象力真丰富。
她还怕被谢怀源逼问,因此速度极快地就爬上了马车,谢怀源见她逃命似的速度,无声地笑了笑,竟然骑上了一匹马先行一步,让华鑫看得大为诧异,她一路疑惑不解,进了谢府之后只跟谢必谦请了个安,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几句郁喜今天的所作所为,然后心情愉快地转身离去了。
她一进易安院,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进屋准备好好地洗个澡,把今天一身的霉气都洗掉,忽然就看见屏风后立着一个人,华鑫用眼皮子看都知道那是谁,心里暗叫不妙,正要蹑手蹑脚地溜出去,突然后腰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接着整个人都扑到了床上。
华鑫惊得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可不要乱来,乱来我可喊人了。”
谢怀源皱眉看她,微微张口欲言,华鑫又闻到一股酒香涌了上来,惊道:“你喝了多少?”难怪她觉得他今日哪里都怪怪的。
谢怀源又蹙了蹙眉,然后道:“刚在寿宴时喝了不少,到家后又喝了些。”
华鑫一叹:“你刚才看着倒还清醒,现在估计是酒劲上头了。”她一边下床一边道:“我给你倒杯凉茶。”
谢怀源不愿她离远,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到床上,自己也倾身压了上来。
华鑫身子一软,脸先是变得苍白,又猛地染上了薄薄的桃花色,她咬着牙道:“别碰我的腰!”
她才穿来时就发现这具身体的腰竟然是不能碰的,一碰就浑身发软,痒的要命,除了她自己,别人一碰她就会软了半边身子,她后来想了想,给这种现象赋予了现代科学的名词——敏|感带。
谢怀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这个样子颇为有趣,握住她腰际的手不但不松开,反而更紧了些。
华鑫又是浑身发软又是痒的要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告饶道:“小公爷放了我吧,我是真不成了。”然后抽空回想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大是不对劲。
谢怀源好像捉住她软肋一样,缓缓地把手抽了出来,手下的力道却微微加重,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在她腰侧滑动。
华鑫一边躲闪一边苦着脸求饶,痒得喘不过气来,喘息不由自主地加重,说出来的话犹如呻|吟一般,惹得谢怀源的气息都乱了一丝,她最后干脆一把裹上被子,缩在床的一角不肯出来。
谢怀源这才从床上直起身,慢慢道:“陪我喝酒。”
华鑫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来,顶着一头刚才被弄得散乱的头发,怒道:“不喝,要喝你自己回去喝,万一你又喝醉了挠我痒痒怎么办?!”
谢怀源看她面如桃花,眼含水雾,心底又猛然想起水下那个主动的吻来,气息又乱了一拍,他深吸口气,才缓缓道:“你要吃敬酒还是罚酒?”
华鑫更怒:“你现在不清醒,我不与你说话,等你清醒了再来!”
谢怀源伸手帮她顺着凌乱的长发,不让她有机会躲开,淡淡道:“我很清醒。因为我还记得…”他神态从容,只是眼底还有一丝微醺:“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那般在意那个盒子?”他俯下身平视着华鑫的眼睛,浓长的睫毛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是因为…它是我给的?”




给反派当妹妹 第45章 说真话可以...
华鑫针锋相对道:“小公爷莫不是醉酒了记性也不好?我可都说过了啊,那东西既然金贵,怕是比我的命还值钱些,我怎么能不好好护着它?”
谢怀源道:“那不是回答。”
华鑫微怒道:“那依你看什么才是回答?”
谢怀源道:“除了我想要的,其他的都不是。”
“……”华鑫瞪着他良久,半晌才松开抱着的被子,叹了口气无力道:“我今日跟小公爷都说开了吧。”她慢慢想着自己与谢怀源相识的点滴,又想到他说不信人不爱人时的无情,心中既温暖又苦涩:“一开始,我本来只是感激小公爷的救命之恩,又怕你灭口,所以才答应你要假扮郁陶的,后来,我知道你毫不犹豫地就杀了冯嬷嬷,生怕我自己也步了她的后尘,被你利用完了就除掉,所以便时时讨好你,想着哄好你,让你喜欢我,这样就舍不得除掉我了。”
谢怀源眼神如同冬日里的湖面一样厚厚地结满冰霜,声音带了些阴柔的狠意,问道:“所以你记住我的各种习惯和忌讳,人前人后的护着我,处处顺我的意,都是为了保命?”
华鑫仰着头看着绣幔上精致绣出的红莲,慢慢道:“我不想骗你,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可后来,你…你那么好,待我也好,我就渐渐地起了别的心思。”她叹了口气道:“可我是谁?人前我是你的嫡亲妹子,人后我的身份岂止是天渊之别,像我这样的人,若是没有郁陶的这一桩阴差阳错,别说和你日日相处了,就是看你一眼都难。”
谢怀源眼底微微动容,他轻声道:“你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华鑫‘恩‘了一声:“要不是你近日紧紧逼着我给你答案,没准我就要把这些话带到棺材里去。我对日后的设想,好一些便是等最忌惮你的皇上去了,你放我走,再给我些银钱,让我能置办些田地山林,渔樵晚山,悠然自在地度过此生,坏一些的便是,你怕我泄露你的秘密,直接杀了我灭口。”她垂下头,纤长的手指抚过被子上绣的一直长毛猫:“但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你居然说让我跟了你,还让我当你的宠妾,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谢怀源看不清她的神情,却看到她茫然乱动的手指,忍不住伸出手,把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华鑫身子一震,继续道:“其实以我的身份,能给你当宠妾都是天大的福气了,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能每天锦衣玉食的过日子,你又答应待我好,听着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照理来说,我是应当知足惜福答应你的,可我做不到。”她微微抬起头,神色茫然无助。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没有挣脱,只能任由他拉着,语气怅然地道:“我做不到啊,你以后若是娶了夫人,我该如何自处?我不想每天卑躬屈膝的过日子,不想去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摆出笑脸来,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好,不想…以后有了孩子,也是半个奴。”
华鑫微微哽咽道:“你是个男人,当然想不到这些,就算你愿意护着我,女人间的阴毒伎俩,也让人防不胜防。不说别的,就是大皇子新收的侍妾,不就是她家大妇趁着家里她父亲外放,把她一顶轿子抬进了大皇子府里给他当妾?你看她亲娘有办法反抗吗?”
谢怀源听的微怔,然后道:“我确实不曾想过这些。”
华鑫摊手叹气道:“你我所求不同,就这么算了吧,免得过分痴缠伤人伤己。”她慢慢地垂下头,让眼角才沁出的泪水,垂直落下,打湿了那只猫的眼睛,语气尽量平静地道:“今日趁着把话说开,就把这些都放下吧,重回原来就很好,你以后给我安排好退路,也算是全了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
谢怀源看着她满面怅然沮丧,听着她字字肺腑之言,心里莫名地想到了钟玉的那句话‘谎话只能骗人一时,真话却能骗去人一世’,他现在只想着托付中馈,白首一世。他缓缓开口,声音并不似往日冷清:“是我不好,我没考虑到你。我想给的太少,想要的又太多,你不愿意,并不奇怪。”
他用指尖摩挲着华鑫有些冰凉的手,慢慢道:“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合,欺骗背叛,不想也不愿信任别人,那日说我不会信人爱人是真心的,可我待你不同也是真心的,我说的自相矛盾,你会怨我怪我,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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