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他心里已经怨恨至极,立刻转身去寻陈二娘晦气。
华鑫看他气得七窍生烟,一步步要把地面踏裂似的离去,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
正在乐得算计人的华鑫不知道自己也被人惦记上了,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的老话,不过一天之内,就转了好几个转。
三牛正点头哈腰的站在一个腆着肚子,留着八字胡的男人面前,满脸谄笑道:“李管事,您老找我有什么吩咐?”
三牛脸上被刺过字,一笑脸上更显得狰狞。李管事皱着眉头,别过脸道:“不是我,是我们老爷。”
三牛一听,那不是李司徒吗?立刻把腰弯的更低了,连声道:“帮李司徒办事那是小的的福气,您吩咐,您吩咐。”
李管事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个叫华鑫的姑娘啊?”
三牛有些错愕,但还是道:“是有个叫华鑫的,您怎么…?”
李管事仰着下巴,面色倨傲地道;“那就对了,我们老爷看上她了,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快去告诉她,让她主动来李府,以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最主要的是李司徒脸酸,华鑫若是肯主动来,那也保全了他的名声,省得落下一个逼良为妾的恶名。
三牛多少有些了解华鑫的脾气,为难道:“怕就怕,她是个倔的,不肯去呢。”又试探道:“要不我给您把她绑过去?”
李管事骂道:“蠢货,若是让你这般一弄,本来好好的一件事,也是牛嚼牡丹,大煞风景!”他一气之下,不管三牛能不能听懂,还拽了一句文。
三牛被骂的讪讪道:“要不我去好好劝劝她?”
李管事点头道:“自然该如此,你跟她好好说道,她一个乞丐,若是能跟了我们老爷,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三牛听得连连点头,但还是犹豫道:“华鑫那丫头…自己主意正着呢,只怕不肯与人做小,若是她执意不同意,那我可该怎么办?”
李管事又骂道:“蠢货,若是她不肯,那就是不识抬举,一个不识抬举的人,那又何必跟她废话呢?”
三牛一怔,压低声音道:“若是她不肯,那我便把她捆了,亲自送到您府上。”
李管事斜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说废话,从袖子里取出一包银子丢给他,道:“记住,明日一早,华鑫必须出现在李府。”
三牛面色一紧,点头应下了。其实他心里很是纳闷,他每次见华鑫,她不是留着一头遮住大半张脸的洗剪吹,就是用衣服遮着脸,他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华鑫到底长得什么样,更加不理解李司徒到底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了。
不过…他嘿嘿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不过要一个人而已,就能平白得这么大一笔赏钱,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
华鑫慢悠悠地走回了破庙,刚一落坐,四下找了找,却没有发现陈二娘的踪迹,她估摸着,要么是在躲她,要么是在躲赖利…
华鑫找到自己经常待的角落坐下,心里慢慢地盘算着以后该如何是好,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放在胸口那张存票,心中稍稍定了定,却也越发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正在她yy自己以后的种田生活的当口,三牛和他几个手底下的人回来了,正好看见如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的华鑫,三牛心中暗喜,抬手叫道:“三金,你过来一下!”
给反派当妹妹 第6章 破庙遇险
在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华鑫想到这个晚上,都还会一阵阵的后怕。
华鑫有些奇怪地跟着他们出了破庙,外面又飘起了雪,片片都拍打在她的脸上和肩上,她冷的瑟缩了一下。三牛仔细把她打量了几眼,尤其是在她那非主流发型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于是道:“华鑫啊,最近的营生还好?”
华鑫有些警惕起来,若说三牛不知道她做得帮人跑腿的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每天把行管费不拖欠的上交就行了,从来也没有过问,今天突然问起来,是为了什么?
她想了想,苦声道:“不好呢,有好多人派我办了事却不给钱,难做着呢。”说完就仔细观察三牛的反应,
但看他不但没有愤怒失望,反而露出喜色来,心里更加奇怪。
三牛面露喜色地道:“那正好,我有桩好差事要介绍给你。”
华鑫惊愕,迟疑道:“那就先谢谢您了,不知道是什么好差事?”
三牛见她发问,反而吞吞吐吐起来,咬了咬牙道:“其实是李司徒看上了你,要纳你当妾呢。”他又劝道:“李司徒那是何等人家,金山银山都堆成了堆儿,你若是跟了他,那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完的绫罗绸缎。”
华鑫怔住了,她还真没想到三牛是为了这种原因,更没想到那李司徒居然有这么大的精神,当天就找了上来。她想了想,尽量委婉道:“我是什么身份,恐怕粗鄙入不了李司徒的眼,要不…”
三牛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李司徒既然看上了你,自然不会嫌弃你,你直接去就是了。”
华鑫才不愿意给人当妾,正室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随意就能拉出去卖了,男人也当成物件,一时新鲜过了就丢开手,她摇头道:“那怎么行,万一冒犯了就不好了。”
三牛皱眉不耐道:“什么叫冒犯了,你能把李司徒哄好,还怕冒犯?”
看他如此咄咄逼人,华鑫心里微怒,嘴里敷衍道:“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说吧,我先去睡了。”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走。
她正要抬步,手腕猛地一痛,一转头就看见三牛拉着她,狞笑道:“有什么晚的,你少废话!”
华鑫一惊,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脱,三牛冷笑道:“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牛说着使了个眼色,其他几个人立刻逼近了过来,成半圆状,把华鑫围在中间……
谢怀源一手握着马缰,控制着战马行驶,虽然大半夜的带着人马来到一座荒山去找一座破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他手底下的将士们也都习惯了他这种令行禁止的风格,因此没有人多问一句。
他纵马潜行,除了马蹄踏雪时的沙沙声,竟然没有一丝声响,离破庙不远处是做小林子,谢怀源观望了片刻,下马斜靠在一棵树上,他的长枪就立在他身边,身后的将士肃穆地站在他身后。
现在这座破庙可热闹的紧,庙门口华鑫跌坐在正中央,双颊肿胀,原本遮住脸的长发被人粗暴的扯起,周围忽然都静了一下。
三牛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现在把什么李司徒还有银子都抛到脑后去了,眼前这个很可能是他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美人,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向下集中,这把火足够焚烧掉她的任何理智!
破庙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他们表情不一,有兴奋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麻木的,更有跃跃欲试的,唯独没有一个人稍微表露出丝毫的同情,人性中的阴暗面在此刻暴露无遗。华鑫心中凉的彻底,连指尖都是冰凉的,手在身后摸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锋利的棱角磨着她的手指,虽然她不知道这样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离开这里!华鑫的嘴唇因为慌张而微微颤抖,又硬是咬住牙根,不让自己露怯。
三牛终于忍不住了,头一个想要伸手抓她,华鑫强忍着要心慌落泪的感觉,以及心底一点点蔓生出的绝望,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过去!
谢怀源用长枪轻轻向前一点:“杀光他们,我只要她。”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很快地冲了上去,凌厉的刀枪被雪光映着,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弧线,刀落时是银白的弧线,刀起时却带起粘稠的血光,鲜血汩汩而流,很快和白雪凝结在一处,成了粉红色的沫子。
华鑫脱力一般的看着这一切,只能无力地等死,一个修长的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正对上一双隐约含着煞气血光的眸子。
“带她走。”他说
华鑫心想:原来是他。然后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破庙燃起一道冲天的火光,橙红色的暴烈大火几乎点亮了整个天空。
没人注意到,破庙后面,头发蓬乱,身形臃肿,被人揍得走路一瘸一拐的陈二娘,正面如土色地看着这一切。等到天色大亮,大火熄灭,她才敢一边仓皇的回头张望,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下山。
很快地,会稽城里就起了传言,说是昨日破庙里大雪天着火,把里面的乞丐全都烧死了,于是大姑娘小媳妇都以此为例,揪着自家的男人和孩子耳朵,警告他们不准乱点烛火。
不过另外一件事很快就是人们的注意力转移了,周朝的司马兼少保,未来的丞佐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拿了李司徒,并抄没了其家,李家上下百余口男子抄斩,女眷发配为奴。据说当日李司徒还未来得及反应,甚至还在家中饮酒作乐。人们感叹李司徒倒霉的同时,又一次感慨谢怀源的狠辣果决。
这两件事被人们谈论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座荒废的破庙被人重新建起,又来了一拨新的乞丐……
……
华鑫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以为自己还身处在那个噩梦一般的破庙里,惊慌地喊叫起来,随意抓住枕边的被子缩到墙角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修长的身影应声而来,撩开帷幔。华鑫见有人过来,越发惊恐地缩到床的一角。
谢怀源见状皱了皱眉,转身走开了。华鑫慢慢地闻到一股甜香沁入鼻端,原本紧绷地神色渐渐放松,猛地眼前一黑,陷入了不可抗拒的睡梦之中。
这一觉睡得极好,华鑫眼皮动了动,才慢悠悠地醒过来,就听见旁边一个清冽的男音道:“你醒了。”
华鑫一愣,下意识地道“我醒了。”然后静静地回味了一下这浓浓的古龙风…她道:“多谢相救。”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华鑫抬起头想要瞻仰一下大反派的风采,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来,她惊道:“我怎么了?”
谢怀源不急不慢地坐在她床边的椅子,扬眉道:“你昨晚太吵了,所以我给香炉里加了些安神的香——放得多了些。”
嫌弃她太吵就给她香炉里下药,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啊。
因为他坐下这个动作,华鑫半天抬不起来的脖子才得以勉强地动了动,转过头盯着他的…腰带,惊恐问道:“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谢怀源大概不知道她哪里来得自信,略微静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道:“你想的美。”
华鑫干咳一声,目光落在他的腰带上——然后就移不开眼了,金丝的腰带精致地交织着各色瑞兽,上面镶嵌着玉片金箔等各色点缀,她痴迷地盯着这条腰带,仿佛看到了她毕生的梦想。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就算是冷淡如谢怀源,也忍不住动了动眉毛,站起身后退几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这个本来很暧昧的场景真是相当的…诡异,华鑫青蛙状地四肢软绵绵地贴着床,谢怀源捏着她的下巴,好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慢慢地从床上‘拔’了起来。
大约是谢怀源自己也觉得这个场景相当诡异,所以一松手,‘啪’华鑫又软塌塌地趴了回去。
华鑫的脸被闷在被子里,声音幽幽地传来:“大-哥-你-知-不-知-道-要-轻-拿-轻-放-啊~”
谢怀源又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记得好似有醒神的药物。”
华鑫静静地埋在被子里,心里默默地吐槽:所以你刚才就是为了恶整我?
等到谢怀源去取药,华鑫才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头,侧着脑袋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惊鸿一瞥。必须得说,她终于找到了比银子更让她脸红心跳的事物了。
这时谢怀源已经返回,拿着一个白玉小瓶放在她鼻端晃了晃,那味道怪异刺鼻,华鑫猛地打了好
几个喷嚏才住,身子却好似恢复了一点点力气,努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谢怀源看了几眼,确定她是真的一个人坐不起来,这才纡尊降贵的伸出手扶了她一把。然后在华鑫满怀嫉妒的目光中,用一块上好织锦价值二十两银子的帕子随意擦了擦手,随手把帕子丢掉了。
华鑫靠在床上,幽幽地看着他。大反派生的华艳之极,眉毛斜飞如同凛冽的宝剑直入鬓角,一双眼睛明亮清寒,线条优雅地斜开,看人时有一股说不出的慵懒之意,稍稍掩住他眼底的冷清煞气,像是一头懒散漂亮的黑豹,漫不经的优雅下藏着偌大的杀机。
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看到这等绝色大美人儿,华鑫心里不由得快跳了几拍。
谢怀源这次没有进行像刚才一样没营养的对话,直接道:“你知道我救你是为了何事?”
给反派当妹妹 第7章 闺秀培训日常
华鑫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
谢怀源毫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如刀,一寸寸地看着她的脸,好似在验货一般仔细,神色慢慢露出几分满意。
直到华鑫忍不住错开头,他才慢慢收回目光道:“为了你,我不得不把除掉李司徒之事提前。”
华鑫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这话说的实在太暧昧了,摸着自己的脸自语道:“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谢怀源依旧面无表情,反问道:“很好笑?”
华鑫讪讪地收回了手,好吧,只是她冷幽默犯了,她干咳一声,略微正色道:“您到底有什么事?”
谢怀源起身从床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个长长的檀木盒子递给她,华鑫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只长长的画轴,她展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画上的女子竟然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画中人的眉毛稍浓,嘴唇略薄,眉目显得有些阴沉,神态略带倨傲,和她的天生白莲气质大是不同。
谢怀源嘴角微动,噙着一缕嘲讽;“她叫郁陶,是我妹妹。”
华鑫茫然道;“那她现在呢?”
谢怀源道:“死了。”
华鑫更茫然了:“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道:“我需要你变成她。”
华鑫的心情有点囧,这是什么鬼??昨天才有一个小boss要让她当妾,今天这个大反派更离谱,居然让她当妹妹?她抽着嘴角道:“我知道您思念亡妹心切,才出此下策,但我们毕竟还是不同的,所以您…恩?”您就放我走吧,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而是饱含暗示的看了他一眼。
谢怀源面色忽的古怪起来“我思念她?”他的面色更为奇怪,自语道:“这么说也不为过,我的确是思念她。”
华鑫心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妹控,就听谢怀源慢慢道:“我此次的任务,除了平顶海贼,更是要寻回她。”
华鑫又是茫然,心里纠结了片刻,才猛地想起来原书的剧情!
原书里也是有找回郁陶这段的,不过是大概提了几句,但说到这段剧情,就不得不从大反派的身份开始说起了。他的身份很奇怪,可以说是嫡出,也可以说是庶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老子丞佐公谢必谦和他娘是少年夫妻,非常恩爱,婚后一年就有了谢怀源,但麻烦也发生在这一年,先帝最疼爱的青阳公主也看上了他爹,哭着闹着要下嫁。疼女儿的皇上立刻赐了婚,还很大度的表示你原来那个老婆就不用休了,贬为妾室就成,于是谢怀源也从好好的嫡长子变成了庶出。
原文里说谢必谦性格软弱,没胆子抗旨,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只能对着发妻好言安抚了一番。而青阳公主虽貌美如花,但性格骄纵跋扈,夫妻感情极差,所以公主有事没事就拿谢怀源他娘撒气,他娘不堪折磨,公主进门不到两年就一缕芳魂飘然而逝了。
谢必谦大怒,却不敢寻公主的晦气,出征时偶然救下一名落难的大家闺秀,那闺秀表示愿意以身相许,谢必谦觉得这位闺秀曹氏和谢怀源死去的娘模样竟然颇有几分相似,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还在封地丞国立了外室,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
青阳公主一开始蒙在鼓里,后来怀着郁陶的时候跑到封地去捉奸,但谢必谦大概是有前事之恨,态度强硬,就是不赶曹氏出门。曹氏又是小白花型的女子,哀怨啼哭一番,更加坚定了谢必谦的决心。
青阳公主大怒之下,早产生了郁陶,自己也因为难产丢了性命。又过了几年,胡羯,犬戎和百济联手攻打丞国的都城会稽,谢必谦不敌败退,郁陶也是这时候丢的。
再后来,谢必谦把谢怀源重新立为嫡子,但身份难免遭人诟病,而那曹氏又生了一个女儿,她的娘家也渐渐复起,甚至还出了个得宠的妃嫔,谢必谦便把她扶了正。至于郁陶,咳咳,枕头风吹着,加上谢必谦本就不喜郁陶,干脆就丢开不闻不问。
郁陶小时候生的玉雪可爱,所以被一个胡羯的大户人家收养,倒也没受过什么苦。后来皇上以为‘思念’自己的外甥女,便命令谢怀源把人寻回来。
但根据华鑫的推测,真实情况大概比较复杂…丞国当初城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后来还是谢怀源有本事,把雄踞在此近十年的胡羯之类的异族杀得干干净净,而且丞国从周天子分封六国开始就是谢家人的封地,于情于礼,谢怀源都是当之无愧的丞国未来的主人,为了丞佐公爵位的继任者。
可皇上倒好,早不找外甥女晚不找外甥女,偏偏等到谢怀源快到二十一岁,可以继任爵位才找,这又是为了什么?
古代可不比现代,有电脑有手机,在古代找个人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更何况那人还失踪了十几年,也是谢怀源有本事才找的到,结果刚找到郁陶就死了…真复杂啊。
华鑫听完他的叙述,再自己结合原书剧情推测起来,才感叹道:“小公爷是让我冒充令妹?”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又遇到了跟郁陶外貌相似的华鑫,立刻想出一条瞒天过海的计策。若是他把郁陶带回去,皇上那里也无话可说了。
谢怀源道:“自然。”
华鑫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若我不答应呢?”
谢怀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渐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你敢吗?”
就这三个字已经比得上各种实际威胁了。华鑫默…她还真不敢。于是,穿越者华鑫在来到这里的两个多月后,多了一个尼桑。
事后回想起来,她几乎犹豫了一秒就立刻答应了。然而事实证明,她立刻答应下来就对了,反正
她是逃不了的,不过是敬酒和罚酒的区别罢了。
……
华鑫本来以为这就是一场长久的cosplay——只求形似,不求神似,但事实上,她发现自己误上了贼船。
郁陶虽然自幼就被不是亲爹妈的人抚养,但抚养她的人是胡羯的贵族,胡羯贵族崇尚周礼,所以郁陶自小的礼数是不缺的,那么麻烦的事情来了——华鑫可是毛都不懂啊!
哪个现代人知道古代人吃饭走路喝水坐下会有多少礼节饱含在里面,尤其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简直严苛到变态的程度了。可是像一个人不仅仅是外貌像就可以了,更是要从内到外,不管是气质,神态,行止,脾性都要相似才算是真正的相似。她们俩相貌上的差异,每条早上化妆勤快点就能补足,但是气质不同这才是要命!
郁陶生性骄纵任性,所以面上也自然流露出娇蛮之气,而华鑫的脸…咳咳,不论她内心是何等样子,外表依旧呈现出一副白莲花状。既然先天条件不足,那就只好按照大家闺秀的培训课程来,‘居奢体,养奢气’,由表及里,自然也就好了。
比如现在,华鑫正一脸愁苦地对着她对面的一个脸上长着八字纹的礼仪嬷嬷,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却不能痛快地吃。
在吃饭之前,那嬷嬷面色威严,冷漠地看着她道:“姑娘错了,在主人未曾劝饮之时不得开动。”
在吃饭时,她又道:“姑娘不可随意放下勺子筷子,便是要放,也要放在筷架上,夹菜时动作要轻,不能夹超过距离自己一肘范围内的菜。”说着就另拿了一双筷子,姿势优雅地给她做示范。
在吃完饭,那嬷嬷又皱眉不悦道:“姑娘吃饭应当吃八分饱便可,哪能胡吃海塞,未免太过难看。”
华鑫“……”活了这么多年,她不光不会拿筷子,竟然连吃饭也不会了。
还有行走坐卧之类的更为磨人,华鑫才知道,原来喝个茶,连茶碗盖的摆放位置都要讲究。
华鑫冒充郁陶本就是赶鸭子上架,见如此麻烦,心里更是犯了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了。
反正她这几天也没有见到谢怀源,而那嬷嬷真以为她是身份高贵的郁陶,自然也不敢过分责罚,无奈地由着她偷懒。
平时大玩的后果就是考试的时候发蒙,很快,华鑫迎来了她的第一次考试,内容是陪谢怀源吃饭。
吃饭是个技术活,这里面饱含了许多项讲究,就算华鑫前天晚上恶补了几个时辰,第一个晚上还是出了岔子。
华鑫有个习惯,吃饭的时候喜欢咬筷子,她咬着筷子盯着谢怀源半晌,发现他还是没有任何表露出要开饭的意思,还是后面的教养嬷嬷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道:“姑娘,布菜。”
华鑫‘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微微坐直,默默地看着谢怀源。布菜的精髓在于——察言观色,布菜的对象眼睛稍微看着哪道菜,布菜之人就夹那道菜。
但是…根据华鑫这些天的观察,谢怀源这人比较…傲娇,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是一副‘哥就是不说,急死你’的高冷表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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