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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许大本事
破梦者
作者:许大本事
&12288;&12288;因执行秘密任务而牺牲的特种兵李天畴托梦重生在西部山区的农村,但前世的记忆已基本封存,仅剩一个噩梦留给了今生。&12288;&12288;一出生便注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李天畴一心要改变家乡的贫困落后,于是开始了苦逼的奋斗之旅。创业、打工,再创业,饱受噩梦折磨的他却快速成长。这期间他遇到了怎样的际遇,又遭受了怎样的磨难?&12288;&12288;李天畴能够实现己的理想吗?&12288;&12288;他能够打开封存已久的 分享书籍《破梦者》作者:许大本事



序章
    &12288;&12288;傍晚,狂风怒吼,戈壁滩深处飞沙走石。周彤文和战友们躲在一处已风化了的岩石背后,大家紧裹着单薄的深色迷彩服,围坐一团,尽量避免被沙暴正面冲击。很多人的手脚已经冻得麻木而僵硬。

    &12288;&12288;没人说话,肆虐的沙尘暴已经让大家暂时忘记了寒冷、饥渴和伤痛,取而代之的是对大自然的恐惧。玩命的奔逃了一天,已经耗尽了体能,这块风化的岩石成了他们躲避戈壁风暴的唯一希望。

    &12288;&12288;人圈里坐着一位老者,虽然脸色难看,但精神尚可。他非常感动,这些娃娃围着他帮他抵御风沙,着实过意不去。他颤抖着手,想把裹在身上的毛毯拽下来给身边已经受伤的小战士披上。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老人,是副组长董瑞华,他冲老人摇摇头,然后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道:“照顾好自己,我们没问题。”

    &12288;&12288;老者眼眶湿润,只能作罢。戈壁滩里沙暴的恐怖程度是盛名已久,毫不夸张的讲,碗口大的砾石被吹的满地乱跑,简直是小菜一碟。

    &12288;&12288;周彤文作为组长,亲自警戒,此刻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岩石上,每隔几分钟便吃力的抬起头,用望远镜观察前方,尽管能见度超低,但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狂风卷着粗大的沙粒抽打在脸上,那叫一个疼。

    &12288;&12288;夜幕降临,满眼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仍然是狂风“呜呜”的嗥叫,戈壁滩上的气温直降,周彤文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这样下去会冻死人的。十二人的营救小组已经减员到了八人,有四位战友已葬身在异国他乡。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而且还有一个重伤号。这样的状况别说把人质安全送回国境,就连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戈壁都是问题。

    &12288;&12288;这次的跨境营救行动还不能说已经失败,但情况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一连串的意外,导致和的数次遭遇、交火。牺牲、挂彩不说,最重要的是错过了搭乘飞机回国的机会,联络指挥中心的卫星电话也被打坏了,真是弹尽粮绝。一定是出内鬼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和巧合。

    &12288;&12288;问题是这个内鬼在哪里境内指挥中心境外领事馆或者是在自己手里的这票人中间这对周彤文来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他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如何带着这些人活着回去。

    &12288;&12288;风沙似乎渐渐的小了,周彤文的心却不安起来,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股味道并不陌生,在一天多的遭遇战和奔逃中曾反复的出现。不好!对方追来了,没错,也只有这帮孙子才能适应这里的极端天气,如此锲而不舍。

    &12288;&12288;周彤文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了的四肢,慢慢的从岩石上爬下来。他静静的蹲了片刻,此时战友们互相抱在一起取暖,都已熟睡,他们太疲劳了,真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们。周彤文跪下来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风声依然很大,没听出什么动静,但他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好。

    &12288;&12288;不能再犹豫了,周彤文立刻拍了拍身边的董瑞华道:“瑞华,醒醒,醒醒。”

    &12288;&12288;“什么……”董瑞华在梦中惊醒,异常的警觉,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12288;&12288;“嘘,是我。”周彤文连忙按住董瑞华小声道,“我感觉很不对劲,现在风沙小了,把大伙都喊起来,我们得马上转移。”

    &12288;&12288;董瑞华迟疑片刻,点点头,立刻开始拍打旁边的战友。一会儿功夫,所有的战友包括那名老者都醒了,唯独战士安进学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动也不动。

    &12288;&12288;“小安,小安,安子……”董瑞华有点慌神,使劲拍打着安进学的身体,没想到安进学一个侧倒,直接趴下了。

    &12288;&12288;大家一下安静下来,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安进学的伤势最重,由于没有补给,伤口无法得到很好的处理和治疗,又是一路奔波,再加上这倒霉天气,很难支撑的住。

    &12288;&12288;周彤文俯下身体,和董瑞华一起将小安的身体扶正,伸手摸了摸鼻息,又听了听心跳,小安真的走了。没有人哭泣,大家整齐划一的默默摘下没有徽标的贝雷帽。

    &12288;&12288;“清点一下装备和补给。”周彤文打破了沉默。

    &12288;&12288;“报告,共十只,没有满,子弹不足200发,手枪9只,子弹加起来也就35发,另外还有一只信号枪。补给,只有一壶水和两个应急电筒,没别的了。”只分把钟的时间,董瑞华便清点完毕。

    &12288;&12288;“你、我还有天畴每人再背一只。嗯,给谢教授也配发一直手枪,三发子弹。其余弹药大家均匀分配。”周彤文命令。

    &12288;&12288;看着大家快速调整了武器弹药,周彤文继续道:“天畴留下,和我一起安葬小安。其余的人由瑞华带队,保护谢教授先走。记住沿东南坐标,朝峡谷方向行进,我们随后赶上。现在出发。”

    &12288;&12288;风沙又小了一些,天空竟然变得晴朗起来,一弯皎洁的月牙挂在远空,说不出的清亮。

    &12288;&12288;“敌人真的会追来吗”李天畴望着队友们远去的身影问道。

    &12288;&12288;“一定会,我闻到他们的骚味了。”周彤文恨恨道。

    &12288;&12288;“就把小安埋这儿吗”

    &12288;&12288;“不,我们带小安往南走一段,这块大石头太显眼。我不想他被打扰。”周彤文摇头道。

    &12288;&12288;一个新的坟头出现在了茫茫戈壁,周彤文和李天畴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沙暴已经停歇,取而代之的寒冷彻骨的夜风。远空弯弯的月牙已经变成了大圆盘,光华四溢。

    &12288;&12288;周彤文暗暗叫苦,没想到夜晚的天空居然晴朗如斯,这样的能见度,简直是要了命。

    &12288;&12288;“组长,小安是第一次参加境外行动就……我是说,咱们这次行动的遭遇太诡异了。”李天畴抑制不住内心的困惑突然开口。

    &12288;&12288;周彤文点点头,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如果摆脱追兵。如果能在第二天早上走出长长的大峡谷,就大有希望,那里离着边境很近,最多还有半天时间就能抵达国门。

    &12288;&12288;“组长,说心里话,我感觉这次行动很窝囊。没道理被那帮乌合之众追着屁股打,我怀疑……有内鬼。”李天畴见周彤文点头,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12288;&12288;“你说什么”周彤文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12288;&12288;“我是说这次行动有内鬼。”李天畴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12288;&12288;周彤文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李天畴,半响才淡淡道:“把话藏在心里,不要再说出来,留心观察吧。现在我更关心的是怎么能活着回去。”突然间,他迅速翻身趴到了地上,耳朵紧贴地面,脸色一变道:“来了。”

    &12288;&12288;李天畴闻言也变了脸色,他明白是谁来了。

    &12288;&12288;“咱俩马上和瑞华他们汇合,不能走原路,向东顺直线插过去。”两人迅速整理好装备,消失在夜色中。

    &12288;&12288;月光下,荒凉的戈壁原野,两个人发足狂奔,这样的举动非常危险,说不定会碰到狼群,但此刻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12288;&12288;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彤文估算着距离,应该离峡谷不远了。他突然拉住李天畴,停下了脚步。两个人调整了半天呼吸,才缓过劲儿来。“你听到啥了”周彤文询问。

    &12288;&12288;李天畴张起耳朵,仔细分辨,远处传来隐隐的鸣叫声,若有若无,极为飘渺,不能确定是什么动静。突然间精神一振,一缕断断续续的“嗒嗒”声传来,似手指轻叩木桌的响动。“好像是枪声,妈的,交上火了”他的脸色变的凝重。

    &12288;&12288;“没错,从距离上判断,至少有三里地,应该在峡谷里面了。快走!”周彤文说着便奔了出去,李天畴一咬牙紧随其后。

    &12288;&12288;越接近峡谷,声音越明显,再往前跑了会儿,已经能听到嘈杂的叫喊声和断断续续的枪声,还有嘭嘭的爆炸声。从声音判断,敌人的数量不少,还有马匹,怪不得这么快。周彤文示意李天畴放慢脚步,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峡谷口很宽,正面进入很容易被发现。周彤文简短的思考后,决定李天畴顺左边的高坡摸进,自己则从右边的矮坡迂回。

    &12288;&12288;“快速击杀,不能让他们咬住,我用信号枪吸引对方,你就干他娘的。”周彤文的话语凶狠果决,说完便迅速向矮坡奔去。

    &12288;&12288;左边的高坡地形险峻,李天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射击位置,伏下身体,将脑袋伸出朝下看去。月光清亮,能见度很高,这也是董瑞华他们被很快发现的原因。峡谷内至少有三四十名身披白袍的,呈扇形散开包围着一处巨大的岩石,岩石紧靠左侧高坡,易守难攻,应该是董瑞华他们。

    &12288;&12288;靠着地形优势,他们已经坚守了一段时间,对手并不着急,慢慢推进,看来是想拖住时间。“嘭”的一声闷响,一颗明亮的照明弹从对面坡上打出,照亮了整个峡谷,顿时让对手原地发懵,抓了瞎。短时间反应后,对方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开始向右侧坡地靠拢射击。李天畴抓住时机果断开枪,开始收割白袍人的生命。

    &12288;&12288;李天畴在精英特勤部队的枪法是顶尖的,虽然手里79式的射击精度不高,但火力猛,在二百米的范围内,二连点射的杀伤效果极好。瞬间,峡谷里就倒下了四五个白袍人。对手再一次陷入了混乱,刚才还在包围别人,现在自己似乎被包围了。一通呜呜哇啦的怪叫后,对手又分出一部分人朝李天畴所在的位置射击,这样一来正前方董瑞华的压力顿减,几把同时开始扫射,黑袍人再次倒下一片。

    &12288;&12288;“嘭”的又是一声闷响,一颗红色信号弹从右侧坡地射出,击中了一名白袍人的前胸,火光爆起,再次照亮整个峡谷。李天畴则毫不客气,又快速撂倒了几个。几个照面间,参与追击的白袍人便损失了一小半。

    &12288;&12288;对手彻底乱套了,领头的大骇,乌里哇啦的叫嚷了几句,便跳上马匹向峡谷外奔去。剩余的人边后退,边举枪射击,退到谷口处,扭头便跑,片刻间跑了个精光。

    &12288;&12288;对面坡上一声口哨,李天畴会意,迅速顺原路下坡,跑进了了谷口。岩石后面的景象把李天畴吓呆了,战友龚斌已经倒在血泊中,方军抱着董瑞华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而董瑞华的下半身也是血肉模糊。“什么情况”周彤文也跑了过来。

    &12288;&12288;“狗日的,对方有,美制的。”董瑞华咬着牙道。

    &12288;&12288;“我问你什么情况”周彤文大急,立刻蹲下身来查看战友的伤势。

    &12288;&12288;“不知道,腿断了吧。”

    &12288;&12288;“急救箱呢啊天畴,晓东,你俩搜搜对方尸体,只要武器和医药包,要快!”周彤文大声命令着。

    &12288;&12288;对方穷鬼居多,身上没啥油水,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趁手的却很少。找了半天,也只捡了两只半自动步枪和三个,几袋肉干,最大的收获是一颗美制,医药包则没有。李天畴不解气,剥下了几件还算完整的袍子。

    &12288;&12288;强迫着董瑞华吃了几片肉干,喝了口水。清点战损,只剩六个人了,董瑞华重伤,谢教授倒是完好无损,不过老头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武器则少的可怜,除缴获的以外,的子弹几乎消耗光了。

    &12288;&12288;“时间不多了,对方肯定会再来。天畴,你现在就带着大家保护谢老尽快逃离峡谷,那样就离边境很近了。我和老董在这里陪陪龚斌。”周彤文命令道。

    &12288;&12288;“那不行,你是组长,你得带大伙走,我陪着龚斌。”李天畴心里着急,很清楚留下来意味着什么,连忙争辨。

    &12288;&12288;“废几把什么话,执行命令。这是在境外,如果抗命就是叛国,你知道吗”周彤文吼叫道。

    &12288;&12288;“叛就叛吧,反正我留下,你带大伙儿走。”李天畴也急了。

    &12288;&12288;周彤文二话不说,一拉枪栓对着李天畴恶狠狠的道:“说什么昏话再耍倔,老子蹦了你。快滚!”

    &12



第一章 更名保平安
    &12288;&12288;犊岭镇位于华夏西部山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延绵起伏的大山似乎无边无际。射日村则是犊岭镇最为偏远的一个行政村,一个藏在深山坳坳里的的农耕村落。

    &12288;&12288;村里百余户人家,王姓和刘姓在村中占多数。李学进是个外来户,但在村里的地位超然,识文断字不说,早年还在镇里的学校教过书,是村子里名副其实的文化人。除了支书以外,谁也不清楚李学进为什么会从镇上跑到这个穷山沟来安家。

    &12288;&12288;李家世代单传,妻子怀有身孕后,李学进激动不已,早早为尚未出生的孩子取下了名字。按家谱,下一代应该是天字辈,李学进作为半个文化人,搜肠刮肚、遍览群书,终于定名为天华,取意天纵才华。

    &12288;&12288;李妻分娩前,适逢大旱。村里有好事者提醒李学进,孩子在这大灾之年出生,实乃生不逢时,不吉利。一定要起个罩得住的名字,逢凶化吉。李学进犯难了,自己虽然有点墨水,但对问卜星相之术没啥研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起的名字难道不顶事了

    &12288;&12288;好事者建议到附近的道观求个签吧,李学进深以为然。于是择良辰吉日上山,在蔚云观的老道士那儿捐了香火,写下尚未出生孩儿的姓名,求了签。

    &12288;&12288;“啪”的一声,竹签落地,李学进忐忑不安的俯身拾起,双手捧给老道士,“道长,请问何解”

    &12288;&12288;一直眯缝着眼的老道士接过竹签,突然眼睛一亮,沉默半响,哈哈的笑了起来:“此乃上上签啊!”

    &12288;&12288;李学进闻言,砰的一声,心里的石头落地,“道长,愿闻其详。”

    &12288;&12288;老道捻着胡须,“李居士且看签语:‘年来耕稼苦无收,今岁天畴定有秋,况遇太平无事日,士农工贾百无忧。’此子早年虽有些坎坷,但成人后运道极旺,如机遇至,必成大器。”李学进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仍然明白了大概意思,自是大喜过望。

    &12288;&12288;“只是……”老道士迟疑片刻,话锋一转,李学进的心一下又被提了起来,“道长,只是什么”

    &12288;&12288;“只是时逢大灾之年,此子少年定多遭磨难,倘若在酉时降生,倒也无妨。若在其他时辰,恐怕前途叵测啊。”老道士捻着胡须,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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