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零分成绩单
白鹤仙
作者:零分成绩单
师父说,我天资愚笨,我信了。师父还说,天资愚笨并不可怕,只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也赞同。但是师父,你确定这不是你拿天雷劈我的借口?
第一章 我是谁?
嘶,好痛――
全身都好痛,像是骨头被人捏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一般,痛的连呼吸都能扯动神经!
“仙人,醒醒……仙人”
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其中还夹杂着一道柔弱的女声。
你们是谁
我又是谁
白玄月喉咙滚动,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喉咙处似是被碾碎成血肉模糊状。
眼帘也像是与眼睛缝在一起,只要一用力,钻心的疼痛感弥漫上来……
为什么我全身都动不了!
“啊……”
白玄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调动了喉咙,才吐出一个字来,声音却细如蚊蝇。
“仙人,快醒醒!”
那道急促富有的磁性的声音依旧在白玄月脑海中响起,如隔千里,又如耳畔。
为什么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不!我不要死!有人在等我!
嗯等我究竟是谁在等我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仙人,快醒醒啊!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啊!”
这一次与前两次不同,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白玄月的意识在脑海中不断的蔓延,直到完全占领整个灵识,蓦然,一道白光快速闪过,白玄月身体一轻,睁开了眼帘。
入眼的是一男一女两颗大头,男人体型魁梧,耳鬓发丝凌乱,脸上沾了不少灰尘,额前盛开了一朵血色的丹青,一双眼睛里透着耀眼的光芒。
女孩纯真的脸上秀眉紧蹙,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躲在男人身后。
“仙人,你醒了”男人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太好了!仙人,你终于醒了!”
仙人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白玄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之前的疼痛感已经消失殆尽,只是,身上却没有半分力气。
因为平躺在地上,而那一男一女伸长了脖子像盯着蝼蚁般盯着她,张口闭口就唤她仙人,怎么看都格外怪异。
白玄月深吸了一口气,想强支起身子坐起来,试了几次却都因为手臂失力一软而重新摔回地上。
看着傻愣着站在原地的两个人,白玄月只觉得脑袋疼,无奈道:“那个……能帮我一下么实在没力气啊……”
“啊”
“哦哦,好!”
男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白玄月扶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靠坐着。
白玄月咧嘴一笑:“谢谢啊!”
男子端端正正地朝白玄月作揖,语气谦逊道:“仙人客气了,还请仙人救救我们兄妹二人!”
“你们认识我,或者,我认识你们”白玄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只好把这个问题丢给男人,毕竟这男人看上去还很好相处的模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此话落在男人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男人以为白玄月不愿意救他们兄妹,连忙开口:“仙人,我们乃是天枢阁的仙鹤,从未做过恶事,如今被歹人追杀,还请仙人大发慈悲,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救救我们吧!如果仙人愿意搭救我兄妹二人,我云枢阁有众多修仙宝物,都可全数献给仙人!”
看这人的态度明显是认得自己的,并且,自己身份不低,白玄月顿时心下一喜,立刻出言问道:“那我是谁”
“什么!”男人神色怪异,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娃子。
两人面面相觑,男人憋红了半边脸问道:“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搭救我们兄妹二人,方可直言不讳,何必拐弯抹角浪费我们二人逃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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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替死鬼
罢了!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想想自己吧!
白玄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天空发怵,那就是答案吗
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那一块空虚却还是无法填补,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难道是所谓的司徒将军
女娃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树下的白玄月,在视野中她只有颗绿豆的大小,确定不会被她听见,才不解的问道:“哥,你为什么那样说”
“既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让她代替你去死好了!难道你还真想让我陪你一起死”
“……”
虽然记忆全失,但白玄月的耳力出奇的灵敏,兄妹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耳朵里,听着二人的对话,白玄月脑子转的飞快。
怪不得先前还求我搭救,见我失忆就立马借言离开,原来竟是想拿我当替死鬼,想我死,没门!
白玄月试着爬起身,尝试数次皆是无果,只好放弃,垂着手把他们说的话重新给整理了一番。
他们的话里透露了三个重要的信息,其一,自己可能真的被雷劈了,所以才会失忆。
其二,有人在追那个女娃子,并且恩怨颇深。
其三,自己好巧不巧与那女娃子长得一模一样!
虽说那女娃子长的粉雕玉琢,一双墨黑色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甚是惹人喜爱,可那张脸却能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她实在欢喜不起来。
简直夭寿啊!
不多久,一道刚毅的声音伴着风声传入白玄月的耳膜。
“不要让他们跑了,一根草一棵树都给我看仔细了。”
白玄月的身体陡然一颤,那些人来了!
还未等白玄月有所反应,那人继续喊道:
“将军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他们,我们全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怎么回事
那个女娃不是被恶人追杀吗怎么如今又成了将军而且,那女娃子不是将军的结发妻子吗
难道,是要上演将军为青楼女子而狠心杀妻的戏码
随着耳边嘈杂声,脚步声不断逼近,五百八十一步、五百八十步……一百二十一……
白玄月卯足了体力将腿蜷缩回身上,全身紧紧地贴在大树上,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露在外面。
“里将军,那边有人!”一个士兵忽然高声喊道。
白玄月一颗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被发现了!
白玄月来不及多想,连忙抓起身下的软泥糊在脸上……
也顾不得难受与形象,胡乱将软泥涂了满脸,只留下一对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
这样应该就不像了吧……
“你是什么人可有看见一男一女经过此地”
那个士兵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领头人也朝那个士兵走过去!
听见声音的来源在后方,白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探出头往树后看,一堆身着戎装的大老爷们围着一个消瘦的青衣公子。
青衣男子虽然看上去羸弱,但面色红润,一双丹凤眼拉的狭长,薄唇浅意。
“看到了!”青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白玄月的目光,顺着视线似笑非笑地盯着白玄月。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青衣男子伸手指了指白玄月所藏身的那棵树。
白玄月:“……”
青衣男子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白玄月面前,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对身后跟来的士兵道:“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公子,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如此陷害我,实在是厚颜无耻啊!”白玄月一颗小心脏忽上忽下,好脾气的盯着青衣男子,那微笑的嘴角下,隐藏的贝齿咬的咯嘣响。
“怎么会无仇无怨呢
第三章 百年鹤妖
另一名士兵旁若无人地接话道:“可不是嘛,你说咱们将军能忍心吗”
白玄月僵直着身子,一双眼睛左右游动,余光来回在两人脸上扫描,希望他们能注意到自己。
额头上被贴着定身符实在是难受,除了一双眼睛,全身一动不能动,身体都酸麻了,脸上的软泥也干巴巴的贴在脸上,还好抹的薄,不然真是遭罪!
两人像是没有看见白玄月,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再舍不得能怎么样还不是得送进宫献给皇上毕竟,谁想脑袋搬家”
“只可惜被那只鹤妖给跑了,可怜了咱们夫人!”
“谁让咱们夫人手足情深,重情重义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那皇上是什么怪癖啊,居然喜欢别人的女人,难道是我魅力太大了,连皇上都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如果是进宫为妃,我还勉强能接受,可要那皇帝是个老头子,白糟了我这黄花小姑娘!不行!必须得想法子好好问问,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夫人,你怎么流泪了”士兵一偏头便瞧见白玄月哭的梨花带雨,泪水把脸颊上的泥土都冲落到了衣裙上,露出了原来白皙的脸颊,顿时手足无措。
“夫人,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们,您这一哭,等会将军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另一民士兵连忙从怀里抽出帕子,想为白玄月擦泪,手刚伸出去,猛然想到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将帕子恭敬的举在白玄月面前,“夫人,您还是自己擦吧!”
白玄月迟迟没有动作,眼泪依旧哗啦啦的往外流,身上滴落的泥土混杂着眼泪落了一层。
“你是不是傻,没瞧见夫人头上贴着定身符吗”
白玄月老泪纵横,哭的更加凄惨,终于有人发现那张符了,总算是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带着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可我能咋办给夫人擦脸要是被将军知道了,我这双手肯定就得剁了喂狗!”士兵把帕子往另一个人手里一塞,“你不怕你来!”
士兵接过帕子,迟疑道:“要不然我们把定身符取下来让夫人自己擦”
“夫人要是跑了怎么办”士兵神情凝重,前有将军,后有皇上,两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主。
平常将军都把夫人放在心尖上宠,哪怕是这一次也下了死命令,谁若敢伤了夫人一根毫发,便依军法处置。
不跑!不跑!
白玄月猛眨眼睛,疯狂暗示。
士兵进退两难,看着佳人落泪心下一软:“夫人吃了伏冰草,没有了妖术,应该跑不掉吧”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压低声音对白玄月商量道:“夫人,我们帮你把定身符取下来,你安生陪我们回府,不然,我们俩就要人头落地,我们家里还有八十岁生病的老母需要照顾,还请夫人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可怜可怜我们!”
“如果夫人您同意,您就眨一下眼睛!”
同意!同意!
白玄月与根本就没打算为难他们,至于逃跑更加是不可能了,如今自己没有记忆,也不会什么手艺,根本就无法找到一个栖身之所,更何谈自力更生
既然是要被送入皇宫当妃子,说不定做得好还能混个皇后当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美哉
如此,衣食住行全部都解决了,也不用为生计而发愁!
黄符被揭下,重夺了身体的掌控权,白玄月像被砍倒的树一样倒在座位上,扭了扭脖子:“谢谢两位哈!”
“夫人,只要您别跑就好。”士兵殷切地将帕子递给白玄月,“夫人,把脸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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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挖心治命
大门外一左一右立了足足有两三人高的石像,奔腾飞跃的汗血宝马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便真的能拔地而起,那巨大的马蹄一脚就能轻易地踢碎人的脑袋!
五六米框的金柱大门外站了四个身着戎装的士兵持剑守卫,见到马车来,几人合力才推开了大门。
紫金镶边的青龙长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司徒将军府’,其落款竟是博文帝御笔!
博文帝是元亓最后一位皇帝,贤德爱民、治国有方,深得民心,只可惜天妒英才,没当几年皇帝便因病驾崩了。
一时间,妖魔肆虐,民间怨声载道,多亏了司徒将军带着捉妖师斩妖除魔,安抚人心,天齐国才得以安稳。
马车内士兵挑着窗帘对白玄月毕恭毕敬道:“夫人,我们到了。”
定身符是在快入将军府时才给白玄月贴上的,以免被副将知晓了而责罚。
白玄月一双眼睛直溜溜的望着窗外,这就是将军府吗一个将军府就这么气派,那皇宫岂不是如天宫般豪华
马车并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踏着矮石阶往府内而去,步子却亦常缓慢。
由于已经入府,不用在避讳外人的目光,左右两边的侍卫干脆将车帘全部打开,让白玄月看个通透。
路上遇到不少婢女、守卫纷纷避开目光低头对他们行礼。
约莫走了一刻钟,白玄月才看清大道的尽头那座雄伟肃穆的大院,朱红色大门之上的方匾写着‘正昌阁’,如果细看,定能发现‘正昌阁’的院子左侧,还有一道拱门,那道拱门多半是婢女、奴才们行走的,而主子,则是走正昌阁的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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