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既然对不住她,现在说来何用?”萧晗冷冷漠漠,然而却意有所指。
“是啊,现在又有何用?”陈大人长叹,仿佛过往对他来说亦是一种伤痛。然而,须臾过后,他又转头看向萧晗,目光专注而慈祥,道,“我与她有个女儿,也叫萧晗,不过十多年前得时疫去了。”
“是吗,既然是陈大人的女儿为何不姓陈?”萧晗说得风轻云淡,面上保持着一贯的清冷。
陈大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径直看着她说道:“晗晗自小长得很可人,性子却如你这般冷!”
萧晗终于受不了他这种充满慈祥与爱意的目光,停下脚步来,冰冷地望着他,说道:“世上同名之人何其多,更何况令爱已经身故。”
“我一时疏忽,晗晗得病之后便被扔进了乱葬岗,后来我再去寻时却未见她尸骨。”陈大人语气中无不是自责与愧疚。
可是萧晗怎么会信,什么叫一时疏忽,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都扔进乱葬岗了,又如何找得到她的尸骨!”
“我一直相信她还活在世上。”陈大人语气很笃定。
“陈大人,请你认清楚,我不是令爱,你也无需同我说这些。”萧晗站在盯着他,目光冷如冰霜。
“晗晗小时候也是以这样的目光看我的。”陈大人深深叹气。
萧晗别过目光却不再看他。
“晗晗,我对不起你。”陈大人闭上双眼深深的心痛。
“陈大人,请回驿馆,你我就此别过。”萧晗不想再看他如此,也不想再听他所谓的忏悔。
如果后悔有用,那么官差作何?
“晗晗,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陈大人跟上萧晗的脚步,老泪纵横道,“可当初我不得不如此对待你与你母亲。”
“陈大人,你我无冤无仇,我何故怨你恨你”,萧晗骤然停下脚步再次看着他说道,“知道为何陛下赐我‘无情公子’之称吗?便在于我无心无情,陈大人何故与我这无心无情之人说什么仇怨呢?”
“晗晗,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如此”,陈大人不理会萧晗的冷言冷语,继续兀自说道,“我必须如此,尽管这样害了你母亲也害了你!”
“话已至此,陈大人无需多说,萧晗不是令爱,也不乐意听陈大人讲诉这些与萧晗无关的往事。”
“晗晗,你原谅我与否都不重要。”陈大人目光之中的慈爱让萧晗感到尤为迫人,“你如今这样行走官场,若有朝一日被揭穿了将万劫不复!”
“陈大人这是什么话,萧晗行得直坐得端,谈何揭穿!”萧晗冷冷冰冰地搁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也不愿同我说”,陈大人又道,“只是你千万要小心,万事都多存些心眼。”这话就像父母对临行的游子的嘱咐,很是暖心,可是在萧晗心中却不是这样,她本是极不愿意同这位陈大人言语的。
“陈大人,前面便是宫门口,还请整理好仪容,免得被人落下口实,说赵国使者在我晋地受辱。”萧晗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
陈简抚了抚面,方端出高级官员的姿态同萧晗向宫门口走去。
“使者大人,特使大人。”宫门口的侍卫见到此二人问了声好。
萧晗依旧冷着一张脸与稍显慈和的陈简走了过去。
“晗晗,日后不要来赵国”,在分岔路口时陈简忽然对她说了一句,“那是个是非之地。”
萧晗装作没听见,疾步走去。
不过傍晚,街上人迹便十分稀少了,许是燕赵使者的到来对治安有了极高的要求的缘故吧!
莫名其妙的手脚无力,萧晗左胸膛在深深地震动,她扶着墙壁,走到一侧顺着墙壁滑落,直至倚着墙壁蹲下。
雪白的衣裳沾染上了地上的尘土,下裳边蒙上了一层灰翳,就像她此刻的心,原本该是冷漠无情的,可为何到这时候却是生生地疼,就好像被莫名其妙地扎上一刀。
既然十多年前选择舍弃她,为何这时候又要来认她。这是一块旧伤疤,深深隐藏在萧晗的心底,平素一点也不痛,没有一丝感觉,都可以忽视它,都可以以为这块伤疤痊愈了,却殊不知一旦被触犯便是血流成河。
她深深地将螓首埋在膝盖上,一手抱着膝,一手抚着胸,喃喃自语:“萧晗,你不是自诩冷漠无情吗,为何会心痛。你不是说不在乎吗,即便遇见也可以像陌路人一样吗,可为何这时要心伤?”
“就像方才一样,你可以冷漠无情的,你本来就是薄凉无情的!”
她蹲着一直将头埋在膝盖弯里,她无法像她所说地冷漠无情,无视所有的一切。若是刚出桃源之时她尚且可以,只是如今已经沾染了俗尘,已经染上了情感。
情感这个东西是会上瘾的,不是她想戒掉就可以戒掉的。
她沉默地感受着心底的那股异样,不愿抬起头来面对这样的自己。良久,仿佛天已经黑透了,她缓缓抬起头来,却赫然发现身前站在以为身量修长的男子,原来不是天黑了,是这男子高挑的身影为她挡住了她不愿面对的残光。
男子好看的容颜上泛着温朗的笑容,就像温柔的月华,他向萧晗伸出大手,声音如玉碎冰泉却又温柔淡雅:“晗晗,来。”
萧晗盯着他,不愿搭在他手上起来。
男子收回手,却上前一步,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就像是捧着和氏璧一般。
“庾翼,你?”萧晗终于才说出一句话,那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走吧,车上说。”庾翼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搀到车架上。
“你不是先走了吗?”萧晗最终开口。
“我一直在等你,晗晗!”庾翼温言细语就像润润的春风。
萧晗蜷缩在车厢角落中,她从来都是冷漠坚毅的,她不想庾翼看到这样的自己。
“晗晗,过来。”庾翼轻轻地伸出手呼唤着萧晗,那语气轻柔得就像一片羽毛抑或是一层薄雾。
萧晗全身脱力地依靠在车厢壁上,离庾翼远远的,无睹他的温柔。
庾翼垂下手却坐到了萧晗身旁,紧挨着她。轻轻抚摸着她海藻一般的黑发,庾翼满满一目柔光:“晗晗,方才,那个人,你生身父亲?”
“不要同我讲。”萧晗无情地打掉庾翼的手,冰冷无情地说。
“晗晗”,庾翼一把揽过萧晗的肩膀,力道之大令萧晗无法抗拒。庾翼将萧晗轻轻安置在自己的怀抱里,温言道,“你幼时一定被那人害得很苦吧!”
无声地靠着庾翼,萧晗目光涣散,同平素比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今,我大概可以理解你为何清冷至此了。”庾翼轻轻抚摸着萧晗的臂膀,就像是一阵轻柔温柔的安抚。
“如今,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了,”庾翼紧紧地抱着萧晗,让她紧紧地感受胸膛的温暖,道,“我永远也不会允许。”
“不要与我说话,不要说。”萧晗已临近崩溃。
“晗晗,想哭就哭吧!”庾翼捧着萧晗的脸呵护道。
哭?她萧晗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哭过,她萧晗从不知哭为何物!
一把狠狠地摔掉庾翼的手,萧晗冰冷的眼眸狠狠地盯着她,语气冷得跟冰霜一样:“我凭什么哭?”
庾翼一点也不介意她的不领情,反而伸手抚摸着她脸庞,笑着说道:“在我跟前,你可以!”
“我不可以,也不会!”那坚硬的目光就像在和庾翼抗争。
最终还是萧晗败下阵来,于是她轻轻阖上眼眸,喃喃自语道:“或许你说得对,原来我还是在乎的。”
庾翼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呵护一样的口气道:“你没你想象的那么冰冷无情。”
“不,我是冰冷无情的!”萧晗反驳他道,然而瞬间气势便降了下来,叹道,“可是我还是难受了!我原以为往事成风,我已经不在乎了,可是如今他与我说了一番话后我却好难受。”
“他既然让你这般苦,想要报仇吗,我为你报仇!”庾翼轻轻将下巴抵在她柔顺的头发上说道。
萧晗推开他,目光惊异,道:“我从未想过报仇,即便在我最苦的时候我也未曾想过报仇!”
“我便知道这是你。”庾翼笑着。
“报仇只会让我活得更苦,而我只想日后重回桃源。”
无言良久,庾翼并未辩驳萧晗想回桃源之话。很久,轻柔地抚着萧晗的后背,庾翼道:“可见你幼时活得何其辛苦!晗晗,若我当时遇见你便好了。”
“可我宁愿从来不会遇见你。”
“可是已经遇见了,晗晗!”
萧倾天下 第四十三章: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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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折扇,绝世出尘,即便即将生死对决,萧晗也是潇洒得如一阵风。
“特使大人,你便这身打扮吗?“赵王子讥笑道。
“这重要吗,王子?”萧晗反问道,手却有意朝腰间的清霜剑滑过。
“清霜剑?”赵王子惊讶,先前打听了这萧晗,听说她确实是桃源主人的弟子,清霜剑在手,当时还以为是谣言不可信,毕竟桃源主人从未有过弟子。可如今未曾想她果真有清霜剑,她果真是桃源主人的弟子。
“陛下驾到!”随着一个难听的宦者的声音响起,操练场上的各人皆伏地行礼。
“众卿平身。”皇帝携着六宫到场。
“晋皇陛下。”赵王子抚胸行了一个礼。
“王子客气了。”话虽如此,皇帝的表情却是疏远冷漠的。
“既然晋皇陛下已到了,石某相信可以开始了吧!”
皇帝看了看萧晗,见她神采奕奕,当下也就说道:“王子这么有信心便开始吧!”
于是百官朝着观台上就位,那气氛看上去比萧晗还要紧张。
“晗晗,当心,赵人有诡计!”庾翼与萧晗擦肩而过与她说道。
“我会随机应变的。”萧晗亦回道。
翻身骑上枣红色的骏马,萧晗拔出清霜剑,一时微风浮动着衣裳,提着剑的萧晗英姿煞爽,气贯长虹。
而对面是赵国的武士,相当魁梧,那身量不知比萧晗大出了好几倍,就像一座大山,而萧晗与他比起来就像是小沙粒。那武士横眉竖眼,执着一方画戟,相当骇人。
“兔小儿,来吧!”那武士笑声震天,萧晗长相颇柔,赵之胡人势必会瞧不起她,从而耻笑一番。
萧晗冷凝着一双冰眸,手中缰绳一动,驰骋着骏马向那大汉疾驰而去,疾风拂过清霜剑,划出一声声尖利的声响。
那大汉黄牙一收,手中画戟一转,向萧晗迎面而去。萧晗腰肢一仰腰压得犹如一座拱桥,轻巧地避过了画戟锋利的刀锋。然后清霜剑一指,向大汉的小腿处刺去,谁知大汉虽长相笨重,脑袋却是极好使的,登时大笑一声,小腿发力朝萧晗的清霜剑一蹬,大汉力道大如牛,萧晗来不及收剑,于是清霜剑飞似的脱离了萧晗的手掌,这般一来那大汉更是狂笑。
观台上的众人都为萧晗叹了一口气,没了武器的萧晗如何打得过这样一个山一样的大汉。就连皇帝也忧色重重,仿佛这已成定局。
正当此时,大汉的画戟直面袭来,众人唏嘘,不忍看这残酷的画面,心道:这萧晗定是死定了!
“看来晋皇的特使也不过如此嘛!”赵王子得意得很。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萧晗却轻巧地避过了画戟,反倒是脚尖点在画戟上借力腾跃而出,如一阵风似的朝清霜剑飞去。
霎时,白衣飘飘,青丝翩翩,萧晗如一片柳絮一般,既轻且仙,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一手抓住清霜剑,萧晗风驰电掣地朝大汉飞来,锋利得泛着白光的清霜剑直指大汉。大汉心惊,可是萧晗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完全躲避已然不行,于是只得画戟一挥,迎难而上,谁知清霜剑遇着长长坚硬的画戟就像一条游龙一般,竟弯而不折,缠绕着画戟,让画戟动不得。大汉粗眉一凝,忙收回画戟,可是正当此时间,萧晗长剑一转直刺大汉胸口,大汉也算反应得极快,连忙以粗壮的手臂一挡,于是清霜剑刺向大汉手臂。清霜剑素来以锋利著称,但凡被刺到的没有不血肉淋漓的,大汉再强壮亦是如此结果,当下手臂便出现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的。
萧晗收回清霜剑,一时白刃上沾了血光,纵身回马,萧晗气定神闲地看着捂着手臂的大汉。
“哦,这特使确实不怎样!”皇帝顺着赵王子的话讥讽了回去。而赵王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很是不好受。
萧晗余光一转,却远远地见观台上庾翼对她展颜一笑,他这一笑就像雪映曦光,让人格外身心振奋,萧晗便是如此的。
再回过目光,凌厉如刀的目光射向那面目憎恶的大汉,萧晗清霜剑一指,声音冰冷而无情,喊道:“兀那大汉,是惧怕了吗,不敢上前?”
大汉黄牙一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粗噶而生硬的吴语声音吼道:“兔小儿,老子会怕你?”很是不伦不类。
话音方落,大汉便掣着马驶来,画戟一横,仿佛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萧晗身形一转,手中的清霜剑变幻如鬼魅,剑法精致到无懈可击,不到半柱香的时刻,大汉肩头便又中了萧晗一剑。
“还想来尝尝我清霜剑的滋味吗?”萧晗斜着眼眸,目光冷如冰霜,尤其骇人。
“大爷我想尝你!”大汉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说道,登时画戟再次迎面袭来。
打斗了这么久,萧晗却依旧灵巧,一招一式尽显风姿。
正在打斗间,胯下的骏马忽然长啸一声,便是止不住势头地乱窜,那大汉阴险一笑,眼看着萧晗自己就要撞上画戟。
这边看台上的人确实十分着急,方才眼看着萧晗就已经占了优势,可如今却出了这等岔子。
“晋皇陛下,未曾想这晋地的马如此不堪!”赵王子讽刺道。
谁不知道这马出纰漏是赵人搞的鬼,可是毕竟没有证据,不能作他何!
“王子未免贬低了你赵人,这马亦是当初与你赵国交战中缴获的战马!”皇帝冷笑一声,旋即又道,“不过这马出纰漏一事,朕定当会好好查一查!”
在这危急时刻庾翼反而倒冷静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晗,他相信萧晗不是容易就被算计到的。
眼看着就要撞上画戟,萧晗邪魅一笑,反而踩上画戟,再次借力一发,一个空中转身,旋到大汉身后,长剑一挥,朝大汉握画戟的手腕划去,霎时大汉惨叫着丢掉了画戟。
再说看台这边,眼看着马已疯,慕容翰飞身而出,直向烈马而去,就在萧晗离马之时他一把勒住烈马,骑着烈马在空场地上驯服着。慕容翰亦是鲜卑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岂会有他驯服不了的马?
这般可把赵王子气得不行,这萧晗占了上风,慕容翰又出了手。
这边百官们亦松了好几口气,没想到这特使还真是名不虚传!
萧晗长剑抹在大汉脖子上,却没有割下去,而是道:“你输了。”
那大汉挫败地向赵王子投去目光,蔫头耷脑的。
萧晗不会杀大汉,昨日她已经杀了一个舞姬,若再杀一个武士只怕会激怒赵国。
一时,观台上贵门子弟们纷纷欢呼道:“特使英睿,特使英睿!”
庾翼也前来,温笑道:“萧晗,你胜了。”深深的目光又是在祝贺又是在庆幸。
萧晗不由地心里欢喜便也对庾翼露出一个笑来。
欢呼了良久,萧晗血淋淋的剑向着天空一指,示意众人噤声。
“谁言我晋人懦弱,大可与萧晗一战”,萧晗狠戾的声音响彻安静空旷的操练场上,“若有不服者,萧晗这条命摆在这儿,任君来取!”
话音一落,百官自发地站起身来为萧晗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王子,您该兑现承诺了!”萧晗转身向观台优雅一笑。
“这,这。”赵王子惊慌四顾,他若做了还不知回去后会被怎样惩罚呢?
百官齐刷刷地看向赵王子,赵王子尴尬地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见好就收,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王子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毕竟要的只是煞一煞赵国的威风,若是逼急了反倒不好,是以皇帝也不要求赵王子兑现承诺。
赵王子讪讪笑着,这般更没脸了,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会兑现承诺的。
见此,庾翼笑了笑,亦朗声说道:“昨日,赵国为我晋国献上一曲‘月狼舞’;今日我晋国还礼一回,亦呈一出‘鸲鹆舞’。”
“小庾此言极有礼”,皇帝亦笑道,“谢尚何在。”
“臣在。”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站了出来。
“谢尚,你且舞一出‘鸲鹆舞’来以作回礼。”
“臣闻庾公子善箫,无情公子善琴,若能得此二人仙音,阿尚之舞方能气势勃发。”谢尚道。
“准了。”皇帝兴致高,势必要借此给赵国下马威了。
操练场上,白衣如雪抚琴似仙,玄衣如霞奏箫若神,黑衣如魅起舞如画,一时之间竟作出了世上难得的曲舞。
“王子以为如何?”皇帝像那日赵王子发问一般问道。
“甚妙,甚妙。”赵王子讪讪答道。
曲罢,舞停,庾翼长箫一收,方道:“‘月狼舞’所代表的是狼,‘鸲鹆舞’所代表的是鸲鹆,狼与鸲鹆,一者在地上,一者在天上,赵国与我晋国一如狼与鸲鹆,二者无甚利害之争,是以我晋国作此舞希望赵与晋能如狼与鸲鹆,无争无端,永葆安定!”
“小庾此言甚得朕心”,皇帝亦对赵王子笑言问道,“王子以为如何?”
“此言极是!”然而笑过之后赵王子的脸却苦得如苦瓜一样了,原本要羞辱晋国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舞姬被人杀了,还被懦弱的晋人白白地羞辱了!
萧倾天下 第四十四章:秦楼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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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已经收了好多帖子了”,玉蘅拾掇着桌上的帖子说道,“这些公子当真一个都不见?”
“我若这时见了倒有结党营私之嫌了!”萧晗搁下书同玉蘅说道。
“可不是,公子岂是谁都能见的!”流觞对着萧晗讨好地一笑。
“可是,日日都有人来拜访,这也不是事儿啊!”玉蘅很苦恼,自从公子那日与赵武士一战后,便有许多人巴上来结交了,而公子是不愿与这些人结交的,是以这等婉拒之事就落在了玉蘅头上,偏偏玉蘅还要做到不能得罪人,故而日日是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公子”,玄镜忽然疾步进来禀告道,“燕国使者出了驿馆。”
“往哪儿去了?”
“这……”玄镜欲言又止。
“说。”
“是秦楼。”秦楼同惊鸿坊都是建康数一数二的青楼。
“慕容翰去那儿做甚?”萧晗皱眉不解,据如轩他们消息慕容翰是个严于律己之人,怎会轻易出没青楼。
“事出有因,慕容翰似乎是随一个人去的,属下猜想可能是赵王子的人。”
思索片刻,萧晗忽然站起身道:“玉蘅,你同我去秦楼。”
“啊!”玉蘅惊诧,“秦楼?”那可是青楼啊,她与公子两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要去那种地方,真是一想起来连就发红。
“你守在府中亦可。”萧晗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我去,公子。”玉蘅怎么会让萧晗独闯那种地方呢?
“公子,我也要去。”流觞在一旁苦苦地哀求道。
“你留下!”然而萧晗却不许,“玄镜,看好流觞,不许乱来。”
“是。”
“公子,我当真不用扮男装?”玉蘅觉得若自己这样进青楼一定招人耳目,而且貌似也不太好。
“不用。”萧晗摇着折扇。
“可是,我这样进得去吗?”对于青楼玉蘅又是害羞又是好奇。
“钱可是带够了?”
“带够了。”
“够了就进得去。”
秦楼门前,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扭着腰肢卖弄着风情。
“哎哟,这位郎君,您可是妾见过长得顶好顶好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拉着萧晗的白衣裳道,“郎君进来坐坐,我们秦楼的姑娘长得可好了!”
萧晗嫌恶地用扇柄挑开那女子的手,语气有些泛冷:“有我好看吗?”
“这”,那女子涩涩地缩回手,为难地回答道,“自然没有郎君这等仙姿月容。不过郎君,我们这儿的姑娘确实是极好的,不瞒您说,就庾氏的那位公子都赞过。”
庾氏公子?萧晗心中一颤,难不成是庾翼?当世携妓取乐也是极常见的事,可是为何萧晗却不敢继续想下去?
萧晗越发地想进去了,便不再听那女子的吹嘘,以扇柄拂开她,向秦楼内走去。
“诶,这位姑娘可不能进去。”那女子挡在玉蘅面前。
“此是我家公子,我如何进不得?”玉蘅红着脸辩驳道。
“既然都叫秦楼了,便只有男儿进得,姑娘进不得。”那女子摇着花红花红的羽毛扇子打量着玉蘅说道。
“谁立的规矩?”玉蘅辩驳道,“谁规定女子不能进。”
“诶,姑娘,我们也是为你的名节着想!”那女子叉着腰愣是不让玉蘅走进半分。
正言语激烈间,里头忽然走出一个富态的妇人,那妇人恐也是见过世面的,看见萧晗先是一阵惊异,然后又是满心欢喜,打量着萧晗,啧啧称道:“瞧郎君这举世无双的容貌应是‘无情公子’萧晗萧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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