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君一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正义的贼婆娘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能浑水摸鱼,却没想程梓明早已猜到,“是不是又带了很多吃的?”
拐弯处有车驶过,程梓明忽地抓住周一诺的手,把她往身边带了带。被他温暖的手掌稳稳地牵着,周一诺嘿嘿地笑,“其实没带多少,不过,昨天晚上我去了靓靓,给你打包了一锅油焖大虾。”
“还有虾?你一个人,路上太辛苦,”程梓明垂眼看她,“下次不要带这么多东西了。”
周一诺点头,非常乖觉地说好。这次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想着下次了。真不知是随口一说,还是早就做了打算。想想也是,一年下来,他休不了两回假,既然有能来看他的机会,还是应该好好珍惜。
到了车位,程梓明把行李依次放进后备箱。周一诺站在一旁,看见车牌,她略带不解地问,“开公车出来,不要紧吗?”
“没事,赶紧回去吧。”程梓明故作轻松道。
“现在管得严多了,”周一诺感叹着,表情有板有眼,“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某些人就不能开着军车出去撒野,逗弄无知花季少女了。”
左手扶住车门,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周一诺,程梓明一脸惋惜,慢悠悠地说道,“十年之后,无知花季少女长成了大龄女青年,完全没以前好糊弄了。”
趁着车还没开动,将程梓明狠狠揪了两把,周一诺才算出了这口恶气。
回来时已经过午,程梓明原想带她吃点本地特色,却被她提醒停车进馆子太扎眼。在路边找了家得来速,随意买了些外卖。据程梓明说,晚上张哲特意在饭店订了桌,专程答谢周一诺,当然,相熟的几个人,尤其是常受周一诺恩惠的那帮人,都会出席。
听完他的话,周一诺不由有些好奇,这些平日被他挂念在嘴边,性格各异的几个人,都会是什么模样。一说大家都要来,她有点紧张,担心道:“这会不会,有些太隆重了?”
“怎么会,我们这里难得来个女的,偶尔来一次,比过年还热闹。”扶着方向盘,程梓明笑咧了嘴。
合计着我是动物园里给人看的猴子啊,一万头草泥马从周一诺心头奔腾而过。
程梓明申请到了短期家属房。家属院里,常会有一批公寓式的小套间供给探亲家属住宿。大多数军嫂会选择在寒暑假期间,带着孩子一起来住,短则半月,多则一月余。条件不算太好,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由于时间非节非假,申请房间倒没费太大功夫。跟着程梓明走进这个小单间,眼前见到的一切,比周一诺想象中好太多。
“挺不错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参观完客厅,周一诺探头看了看卫生间,虽然装修陈设不算高档,但也干净整洁。
“肯定比不上你出差时住的酒店,我怕你希望值太高,来了以后失望。”把箱子靠在墙边立好,程梓明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从随身小背包里掏出湿巾递给程梓明,周一诺浅浅地笑着,“那是你没见过我下乡住旅店。其实这里挺好的,还有电磁炉,刚才我看了,橱柜里有炒锅,可以自己开火。哎呀,我的油焖大虾!”
说完,她放倒了大行李箱,开始从里往外拨弄。箱子里堆满了各种包装的零食,右下角赫然一个打包盒,印着靓靓蒸虾的标志。
“还说你带得不多,”擦完脸,程梓明站在她身后,看着满满一行李箱,“你这是打算开小卖部的节奏吧?”
“早知道有厨房,我还应该带点菜。”周一诺一脸沮丧。
程梓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要自己做饭?我还打算给你带,让你尝尝我们老赵的手艺。”
“赶紧吃你的汉堡,不饿吗?我就是度假来的,又不用操心别的,有空给你做几顿饭,”把快餐纸袋递给他,从橱柜里拿出炒锅开始冲洗,先烧上一锅开水,把锅铲煮一煮。擦了擦手,周一诺面上带了惊讶,“不会是,政策不允许吧?”
“应该没什么问题。”程梓明坐在沙发上啃汉堡,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多,“你就吃了一个小汉堡,要不再吃点?”
在程梓明身旁坐下,周一诺掏出手机,开心地仰起头,给两人合照了一张自拍。
“吃饱了。开水烫烫锅,我把虾热了给你吃。哈哈,看你这腮帮子鼓的。”看着照片上啃着汉堡的程少校,联想起西瓜大哭男,周一诺十分开心。
“别往网上发。”咀嚼的间隙,程梓明不忘提醒周一诺。
“晓得啦,我只照了脖子以上,你看,只有一丢丢衣领。”用大小拇指比出一个一丁点的手型,她笑得很得意。虽然都风尘仆仆,但终于有一张两个人的合影了。周一诺几乎要拍着胸脯表扬自己,我知道,一切要保密,保密嘛。
“下午什么安排?”放下手机,把头发扎成马尾,周一诺打开行李箱,把拖鞋和洗漱用品往外拿。
“等时间晚点,我带你进去走走,现在外面又热又晒。你早上起那么早,如果困了的话,可以先睡会儿。”冰凉的可乐沿着食道流入胃中,沁心凉。刚才程梓明瞥见了茶几上的手机桌面,正是给她留的三张照片中的一张,上尉时的正装照。顷刻间,仿佛有人拿了根羽毛,轻轻从他心房抚弄而过。
“那你呢,是有事要忙,还是可以在这陪我?”站在程梓明身前,周一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
诱人的眼波直晃得程梓明喉咙发紧,他抬起头看着周一诺,却紧张地眨眼,“我没什么事要忙。”
见他两颊升起红晕,周一诺扑哧一声笑了,“那正好,我们吃虾吧。”
提起小龙虾,这部分记忆已经在程梓明生命中缺失了许多年。从回武汉上学起,每到天气渐热时,虾球、毛豆和啤酒,就是夏天最绝美的搭配。当时在爷爷家帮忙的阿姨姓宋,烧得一手好虾球,每次陆宇和梓光来玩,宋阿姨必要做一道麻辣虾球,兄弟三人开战一般,比谁吃得快,比谁剥的虾壳多,指着自己身前的虾壳山,争论不休。从初中到高中,年年如此。上大学时,宋阿姨辞了工,陆宇最爱拉上他们去各式排档,无论蒸虾还是油焖大虾,绝对吃够。
有次电话时聊过这段回忆,没想被她记在了心里。如今的程梓明,对吃喝早已没有过多要求,即便还能分辨一道菜好吃与否,再难吃的食物,基本也能咽下去。待周一诺把热好的虾端上桌,程梓明再也不忍看她忙碌,拉了她的手,两人并排坐下。套上手套,程梓明迅速地完整剥开第一只,拿虾肉蘸了些汤汁,递到周一诺唇边,示意她张嘴。
周姑娘嫌弃着靓靓送的手套,厚度比实验室的pe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刚将克氏原螯虾的虾钳拔下,程梓明剥好的虾肉就已经到了嘴边。
侧过头,周一诺从程梓明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他的眼神很坦诚,貌似并不觉得互相喂食是件特别暧昧的事,他右手捏着虾肉,左手虚托着,以防止油汤溅落,唇角含笑,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幸好,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但凡还有第三个人,周一诺一定会羞红了脸。此刻,她的脸颊已经发烫,但她还是慢慢地凑过去,咬住虾肉,卷进嘴里,迅速低下头。
看她发红的耳尖,程梓明静静地笑了。她的贝齿触到了他的指尖,所以羞得不敢抬头,长发遮住她的脸,从侧面只见圆润的鼻头,上面冒着细密的汗珠。
平时聊天隔着手机,一诺常自嘲自己是个无节操的女汉子,偶尔两人还讲讲荤笑话。姑娘毕竟是姑娘,比不上程梓明重口味,何况他在部队多年,行伍嬉闹中,最不缺的便是黄段子。对话时,程梓明时常担心自己搂不住嘴,一个不留心聊high了,说得过于劲爆,超出周一诺的承受范围。为此,他还问过她,你该不会觉得,我其实是个披着军装的流氓吧?
周一诺说,你能表现出来,就说明还算正常。最可怕的,是那种没有任何疏泄途径的人,容易憋出病来。人嘛,都有生理需求,部队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严重是正常的,你年纪大了,可别乱来。
听她说完这番话,程梓明竟无言以对。
承君一诺 58. 爱是什么
“你笑什么?”周一诺抬起头,望向程梓明,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发笑。
“没什么,”程梓明又递来一块虾肉,“觉得你很可爱,聊天的时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呢,不过一点点小事,还是会害羞。”
“才没有。”周一诺立马矢口否认,之所以这么窘迫,是怕程梓明以为她主动挑逗。唇齿与手指的互动,向来都是十足的暧昧。刚才还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碰到他的手,千万不要,结果还是碰上了。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啊!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可他一定不能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
面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散,周一诺故作镇定,摇头拒绝,“你自己吃,我想吃的话,什么时候都能吃得到。”
将手里的虾肉往前递了递,程梓明的声线低沉,仿佛带着魔力,“我剥的虾,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
不知不觉间,原本带给程梓明的一桶虾,一小半进了周一诺的肚子。两人一起吃饭,就是比一个人吃得香。何况能和程梓明这种胃口好的人一起吃饭,简直食欲大开。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周一诺伸了个懒腰,歪在沙发上,由衷惬意的感叹,哎,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啊。
吃饱喝足,两人默契分工配合。收拾好吃完的食品包装,往锅里泡上水,程梓明心里盘算着,洗洁精虽有,总得买块新的洗碗布,还有做饭用的油盐酱醋。
窗外艳阳高照,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收拾完一切的程梓明站在窗边,观察着四周环境。
今天第一眼见他穿夏常服。当时见他直挺挺地从茫茫人海中走来,那英俊的模样直叫周一诺心漏了半拍。束腰带将衬衣扎进裤内,裤线笔直,皮鞋黑亮,肩宽腿长的他更显英武之气。此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他的身子朝右前侧着,眼鼻的轮廓被光影打造得更加分明。
周一诺不由看呆了,幸好,脑中残存的理智提醒着她,姑娘,收起你的高能灼伤射线,赶紧把这美好的一幕拍下来,才是正经。
蹬蹬几步跑到程梓明身边,周一诺开心地献宝,将手机上的照片递给他看,“怎么样,帅不帅,这角度,这光线。”
就着她的手看了两眼,程梓明淡淡地笑了笑,“没觉得。”
周一诺仰起头,瞪着他,对他无动于衷的评价表示非常不满。
“逗你呢,”将周一诺的手握在掌心,程梓明上前一步,再次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我是说我长得不帅,但是你拍得很好,只是有一条……”
“我知道,别往网上传,”近距离看他的领花,看着看着,周一诺还嫌不够,于是伸出手去拨弄。领花玩完了,又开始摸荷包盖,“这些小玩意儿,你手上有多的吗?能不能给我两个?”
这丫头是故意的吗,明知道夏天穿得少。幸亏姓名牌、臂章和资历章都没戴,不然肯定全都难逃她的玩弄。麻痒传来,程梓明一个激灵,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好好说话,“按规定,转业的时候,要上交的。”
“不是吧,”周一诺抬起头,双手搭在他的前胸,两眼全是不解,“这么多年为国家和人民鞠躬尽瘁,临走的时候,领花都不送的吗?”
“这只是规定,我给你留个领花吧。”一眼不错开地瞧着相距极近的姑娘,看似平静的眼神下,程梓明的理智和冲动正在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周一诺笑着点头,抬头看他。他的眼神还是和从前一样专注,像是紧密的扣,没有丝毫松动。只是那份热烈和印象中的不太相似,明显浓烈了许多。
看着含笑的周一诺,程梓明挽起她耳旁的发丝。可他的手并没马上收回,而是抚上了她的后脑。
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双唇温热,具有q弹的触感,像是美味的甜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唇齿来往间,周一诺的肩忽然抖动了几下。
“怎么了?”原本就担心这样唐突的举动会令她不安,见她反应异常,程梓明赶紧松开双臂,发现她其实笑着,他便安下心来,轻抚着她的背。
“我们俩的第一个吻,居然是油焖大虾味的。”圈住程梓明的后腰,周一诺把脸埋在他胸口,笑个不停。
程梓明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将怀里的姑娘紧了紧,他想了想,朝她耳边轻轻吹气,“那你喜欢什么味的?”
脸上飞来两片红云,周一诺拧住他腰间的肉,微微旋转,直到听见他的闷哼声。以前定是被他无害的模样给骗了,明明一肚子不正经,偏偏看上去正直到不行,有时候甚至到了不苟言笑的地步。
之前那个连牵手都要打报告的人是谁?那个连拥抱都不敢的人是谁?哼。
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两臂却不松手,牢牢地将周一诺锁在怀里。
被他的回答逗弄,总该采取点行动。不就是挑逗嘛,谁不会啊。一手攀上他的肩,一手抚摸着他光滑的下巴,眼见他眼中的火快要喷薄而出,周一诺恣意地笑着,慢吞吞地将他的领带取下。
果然是个主意军容的家伙,大热天还扣着风纪扣,衣领已经汗湿。轻咬着下唇,周一诺伸手一一解开他的衣扣。眼见他的喉结因为紧张的吞咽动作上下起伏着,她踮起了脚尖,两眼微眯地看着他,拿手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我就喜欢,你这口的。”
程梓明那温热的手掌已经从t恤下方滑了进去,正抚摸着周一诺软嫩的腰部,厚茧所到之处,传来异样的触感。他轻轻噬咬着她露在领口外的锁骨,嘴里发出呓语般的呢喃,“确定了吗?一旦下单,可就不能退货了。”
捧住他的头,目光划过他浓黑的眉和闪亮的眼,她妖媚地勾唇,“谁反悔,谁是小狗。”
说完,周一诺封住了他的唇。
获得了她的首肯,血液早已沸腾的程梓明,将残存的理智全部抛在了脑后。他将周一诺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水平位,双脚悬空的周一诺拍打着他的肩,大声怪叫,“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进了卧室,程梓明把周一诺稳稳放在地上,他用额头抵着她的,眼里漂浮着赤/裸/裸的情/欲,声音里带了低沉的笑意,“小点声,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他的衬衣被丢在了客厅,周一诺背靠着墙喘气,小手在他光裸的上身游走,手下经过的地方,全是结实的肌肉。她明明无比开心,嘴上却还抱怨着,“脚不着地很不踏实,知道吗?!”
“那现在踏实了?”说完,程梓明又吻上了她的唇,堵住她跑题的埋怨。一双大手在她背后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解开了内衣的锁扣。
亲吻间,程梓明的喘息声渐渐加重。那是与风吹日晒的粗糙身体完全不同的触感,像充盈的气球,满载着他儿时的希望,又像橱窗里精致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想独自拥有。
破碎的呻/吟从周一诺唇边流出,她背抵着墙,身体止不住颤栗着,手臂依附着他的颈项,十指插入他的发内。
出了一身汗,正好站在空调出风口,虽然程梓明健硕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凉气,周一诺还是被冻得打了两个喷嚏。程梓明连忙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
在她身上游走一番之后,两人的喘息声逐渐明显,程梓明的手滑到了周一诺牛仔裤前的纽扣上。
“一诺?”程梓明望着她笑,目光里带着询问,“可以吗?”
气不打一处来,周一诺哭笑不得地瞧着他,几乎咬牙切齿地,“你是想憋死我,然后憋死你自己吗?”
程梓明翻身撑起,俯在周一诺身上,他的身体带着阳刚的暖意,丝丝熨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亲吻渐入佳境,周一诺突然想起什么,揪了揪他的耳朵,“你带套套了吗?”
程梓明眨了眨眼,老实地点头,悻悻地下了床,从裤兜里掏出避孕套,放在她枕边。
周一诺来之前,张哲特地给了程梓明一盒冈本的存货,按他的话来说,估计到保质期结束之前,他都用不上,何不让它发挥余热,好钢嘛,就该用在刀刃上。
继续亲吻着周一诺的身体,程梓明心虚地哼哼唧唧,“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居心不良?”
这个正在四处点火的家伙,倒也坦诚。她眼角流光,“我大老远跑来,难道你会眼睁睁什么都不做?大家都是身体健康的适龄青年,如果你不用套,那才是居心不良。”
爱是什么?是共同的兴趣,宽大的包容,长久的陪伴,忠诚的坚守,以及和谐的性/爱。
原打算运用残存的实际经验,尽量给这个没谈过女朋友的家伙带来更多快感。然而有些事情,即使从来没做过,男人的接受力和模仿力也比女人强出许多。
除了解胸衣时费了点劲,后面的一切,顺利得出乎周一诺的意料。这家伙虽没有经验,但是够勤奋,动起来没完,完全不知疲累。被他撞得浑身酸软,周一诺体力有些不支。
“疼吗?”热得一身汗,身下的姑娘皱起了眉头,程梓明暂缓了节奏,担忧地看着她。
周一诺摇头,“好热,抱我坐起来。”
程梓明掀开被子,将其甩到床角,搂了她的腰,让她直直坐起。
汗湿的后背暴露在凉爽的空气中,周一诺舒服地叹了口气。她俯身抱着他的脑袋,顺势咬上了他的耳垂,甚至将舌尖送到他的耳廓里。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周一诺双臂发软,几乎圈不住他的脖子。
程梓明粗重地喘着气,气息还未平复,赶紧先让她躺下。
抬眼看向跪坐在一旁的程梓明,周一诺面色酡红,嗔怪地问,“干嘛啊,不理人了?”
程梓明一边自我清理,一边无比真诚地说道,“小心怀孕。”
“哟,挺懂的嘛,哪里像新手。”周一诺朝他挤了挤鼻子。
“在部队这么些年,除了生不出孩子,这些细节,哪个没听过百八十回,就是闭着眼也会了,”下了床,程梓明再次将周一诺打横抱起,“好了,洗澡去。”
承君一诺 59. 伤痕累累
程梓明粗重地喘着气,气息还未平复,赶紧先让她躺下。
抬眼看向跪坐在一旁的程梓明,周一诺面色酡红,嗔怪地问,“干嘛啊,不理人了?”
程梓明一边自我清理,一边无比真诚地说道,“小心怀孕。”
“哟,挺懂的嘛,哪里像新手。”周一诺朝他挤了挤鼻子。
“在部队这么些年,除了生不出孩子,这些细节,哪个没听过百八十回,就是闭着眼也会了,”下了床,程梓明再次将周一诺打横抱起,“好了,洗澡去。”
温暖的水流自上而下,冲刷着周一诺的身体,程梓明站在一旁,直直盯着她的面庞。
“看什么看。”周一诺嘟囔着,害羞地低下头,看着地面的瓷砖。
“看你。”这是他的真心话,太久没见她,平时只能看看照片,如今见到这么鲜活的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停了水阀,程梓明开始帮周一诺抹沐浴露。大手带着丰富的泡沫在体表游走,每寸肌肤的神经末梢都在传导着兴奋。
游走到下腹部时,他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周一诺的手搭在程梓明肩上,身体仍有些微小的颤抖。
半蹲着的男人,用右手的指腹摩挲着心爱的姑娘,抬眼时,他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直享受着温柔待遇的周一诺这才回过神,原来,程梓明摸到了她腹部手术的伤痕。
洗完澡,两人回到床上,开启了相互心疼模式。
陆宇说得果然没错,程梓明身上真有不下十处伤口,子弹贯穿、弹片划痕、刀或者其他什么,大大小小,触目惊心。作为一个医学生,联想起这些伤口背后的失血和疼痛,周一诺的脸皱成了一团。
“没什么的,看着吓人而已,我皮糙肉厚,不碍事,”把姑娘搂进怀里,程梓明贴着她的额发,轻声安慰,“倒是你,以后碰到这种事,别瞒着我。”
“小宇子就是个大嘴巴,”将脸埋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周一诺轻声叹气,“叫他不要跟你说。”
吻了吻她的额头,程梓明声音里带了笑意,“别怪他,他也是担心你。你出院很久以后,他才告诉我,还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顿。”
抬眼瞪向自顾自笑着的程梓明,周一诺没了脾气,揽着他的腰,她慢悠悠地说道,“那我回去骂他,哼。”
“你不怪我?”程梓明嗓音沙哑。他想起张哲说的,你觉得客气好相处的女人,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来麻烦你。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你,她会要求占据你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只为了陪着她,她越让你觉得烦,表明她其实越爱你。
如果一诺不责怪,是不是表明,在她心里,其实没有那么爱。
“谁说的,”在他后腰轻轻揪了两下,周一诺幽怨地盯着他,“肚子疼成那样,浑身是汗,站都站不稳,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要不是有同事在跟前,我都快哭了。做完手术,不能吃东西,也没人陪我说话,要不是后来小宇子来陪我,我都要发霉了。”
搂紧了怀中的姑娘,程梓明鼻子发酸,直对周一诺说对不起。他吻上了她的唇,感受着她温热灵巧的舌。迷醉而动人的吻,像无尽的漩涡,吸引着他的灵与肉,直至舌尖触到了腥咸的液体,他才忽地松开她。
“怎么哭了?”程梓明伸手帮她擦泪,眼里全是疼爱,“都是我不好,实在不行,你揍我好不好?别哭了。”
听着他的温言软语,抚摸着他身侧的伤痕,周一诺的眼泪淌得更凶了。
她趴在他怀里,足足哭了两三分钟,才抽抽噎噎地开始说话,“其实我不怪你,真的。最开始,我只是想着,如果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有男朋友帮着忙前忙后。我呢,连你人在哪都不知道,又不想告诉爸妈,让他们过来折腾,就只能一个人在医院瞪着天花板。晚上熄灯以后,肚子还疼着,我就在那骂,程梓明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东西,你个大坏蛋,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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