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当然,肖香也免不了俗套,群臣三次劝进,她三次婉拒,直至第四次劝进的时候,肖香才‘勉为其难’地接受。
至此,川国的新一任君主正式诞生,难得的是,肖香还成为了川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君主。
肖香登顶王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王室同族对她的潜在威胁。
她把肖渊、肖玉、肖鹏等兄弟姐妹全部封了侯爵位,看上去,她似乎很仁义,没有滥杀手足宗亲,还将其全部封了侯,但实际上,她没有给他们半寸封地,也没让他们掌握到任何实质性的权利,而且还严禁他们离开都城,这些公子、公主们的侯爵位倒是彻彻底底的成了空头衔,反过来自己还被肖香软禁在了都城之内,完全生活在人家的掌控当中。
肖轩病故后,川国轰轰烈烈的王位之争就此告一段落,肖香在众多的兄弟姐妹当中脱颖而出,这固然与她自身过人的能力有关系,也有幸运和机缘巧合的成分存在。
等肖香处理外朝廷内外种种的隐患之后,才倒出手来,对付贞地的叛乱。
而耽搁了这么久,现在贞地叛乱的形势已与以前大不相同。
李舒自从得到风国的暗中资助后,军备、钱粮可谓是样样充足,实力扩充得极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兵力又激增到二十多万。
这时候李舒的自信心也空前膨胀,不再满足一城一县的争夺,矛头开始直指贞西的泾谷、番条、白南三郡。
李舒早就订下以贞西做为根基,然后再逐渐向东扩张,最后完成收复整个贞地的战略构想,只是此三郡驻扎有大批的川国中央军,其中包括川国的第九、第十一、第十六、第十七四个军团,总兵力有四十余万众。
若想以二十多万的兵力战胜四十多万的川国中央军,即便是贞人也很难能做到。不过李舒倒是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他率领麾下叛军,首先对白南郡展开进攻。
川国驻守白南郡的是第十七军团,在贞西四个军团当中,第十七军团兵力最少,刚好是十万人,战力又最弱,统帅也不是太出名的将领,一位名叫董勃的中将军,名不见经传。
另外,十七军团最让李舒藐视的是它在白南郡没有防御重心,兵力全部分散在各县各城镇,东一波,西一波,很容易给叛军逐个击破的机会。
出于这些原因的考虑,李舒率先进攻白南郡,与川国的第十七军团展开正面交锋。
贞地中部的叛军竟然流窜到贞西,主动来攻白南郡,这确实是川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战事一开始,以李舒为首的叛军便势如破竹,长驱直入,直直插入白南郡的腹地。
虽说第十七军团于白南郡各地的守军都有殊死抵抗,但最终都因兵力太少,寡不敌众,被迫撤离驻守之地。
仅仅才半个月的时间,叛军便由白南郡的最东面一直打到白南郡的最西面,再往西去,就已出了贞地,进入与贞地相接壤的番邦——齿越。
在打通边境之后,李舒立刻派出使节,去往齿越,拜见齿越国王虚伊曼,请他出兵增援。
当年贞国与西境的番邦争战不断,齿越便是贞国众多敌国中的一个,只是在后来的征战当中,入侵贞国的齿越军被贞军杀得大败,贞军趁胜追击,一举攻入齿越国境内,并由边境一路烧杀抢掠,直接打到齿越的国都,最后*得齿越国王交降书、递顺表,向贞国俯首称臣。齿越投降之后,贞军便悉数撤回本国,没有霸占齿越的一城一镇,其一是地方太小,当时雄心勃勃的贞国还没将其看在眼里,其二,别看贞国在其它公国眼中是个野蛮之国,和番邦蛮族差不多,但贞国自己可是自视甚高,不屑去占齿越这样未开化的番蛮之地。
对于贞国的‘宽宏大量’,齿越十分感激,就此与贞国交好,而且齿越也真是被贞人打怕了,打心眼里惧怕贞人,也敬重贞人。
后来,贞国被灭,原本一向安分的齿越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时出兵进犯边境,川国无奈,只好在与齿越接壤的白南郡驻扎下一个军团来守边。
虽说贞国是被川国所吞并,但齿越人并不怕川人,对其更无敬畏之意,但身为叛军的李舒派出使节到了齿越后,却被齿越人奉为上宾,以国宾之礼待之,齿越的国王亦是亲自接见了叛军使节,听说原贞国的王族后裔李舒欲光复贞地,向齿越救援,虚伊曼当场做出承诺,愿派出三万精锐之士援助李舒,只要白南郡归李舒管辖,齿越以后绝不冒犯。
从齿越顺利借来三万精锐,让李舒的实力又得到大副提升。而后,叛军在白南郡全境四处扫荡川军,直接把川国的第十七军团打出白南郡,*逃到番条郡境内。
一举攻克白南郡全境,令叛军上下群情鼓舞,当地的贞人百姓更是纷纷来投,一时间,叛军的势头如日中天。打得顺风顺水的李舒信心更足,随即开始筹备对番条郡的进攻。
在叛军里,也不全是贞人,其中还有风人,当初按照唐寅和李舒的约定,风国在叛军里是设有监军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位监军就是陶元丰,他是靠风国的征武令起家的,别看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但参与过的征战太多了,从对宁征战时就跟随在唐寅的身边,可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么多年过去,陶元丰也由当年的无名小卒成长为堂堂的中将军。
李舒打白南郡的时候,陶元丰是支持他的,而现在李舒要攻打番条郡,陶元丰则表示反对。
番条郡是贞西三郡中守军数量最多的一郡,本来就驻扎有两个军团,现在十七军团残部又逃到了番条郡,那里的兵力已相当于三个军团。
叛军是在白南郡把十七军团打得大败,但在大大小小的战斗当中,十七军团的伤亡连超过千人的次数都少,看到己方不敌之后,其将士立刻选择撤退,所以在这么多场战败当中,十七军团的主力未伤,兵力仍多达八、九万人。现在,川国的第九、第十一、第十七军团在番条郡境内聚集一处,叛军再去攻打番条郡,想取胜已是难上加难。
陶元丰的意见是,己方应绕过番条郡,先取十六军团驻守的泾谷郡,打下泾谷郡后,己方便可由白南和泾谷二郡同时发兵,一南一北两面夹击番条郡,最大限度地分散番条郡境内川军兵力。
对于陶元丰的建议,李舒还是很重视的,也有认真听取,但最终还是认为他太多虑了,己方现在是胜势,气势如宏,而川军现在是败势,士气低落,纵然番条郡境内的川军兵力众多,但也不足为惧。
李舒并未采纳陶元丰的战术,坚持己见,毅然发动了对番条郡的全面进攻。
只是在这场战役当中,叛军一开始的进攻就受到巨大的阻力,番条郡境内的川军拼死抵抗,与叛军展开了血战。
番条郡一战,双方拼杀得异常激烈,当真到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地步,叛军是步步紧*,川军则是寸土不让,双方对每一座城邑甚至每一座村镇的争夺都投入了重兵。
此战经历一个月后,叛军也仅仅在番条郡境内推进了百余里。
这时候,叛军已呈现出疲软之势,连续的攻坚战也让叛军打得甚感头疼,恰巧在这个骑虎难下的关键时刻,川军那边有了打正面决战的意图。川国的第九军团全部、第十一军团半部、第十七军团半部合计二十万的大军全部聚集在番条郡的望西平原。听闻消息的李舒认为战机来了,立刻下令,召回各路出击的兵马,合兵一处,赶往望西平原,与川军主力决一死战。
川军早到,在那里是以逸待劳,而叛军是长途跋涉而来,又经过连番争战,全军上下身心疲惫,可以说此战还没开打,叛军便已输了三分。
李舒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在他看来,双方的兵力相当,只此一条就足够了,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他自信天下还没有哪支军队能在正面打败贞军。
此战,双方都把全部的主力投入进去,两边的人马皆在二十万左右,这也是贞地叛军作乱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交锋,甚至连在番条郡默默无闻的望西平原也因此战而变得名扬天下。
等到双方的战斗正式展开,望西平原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场,双方针尖对麦芒的军团会战让整个平原都变成了人间地狱。
战斗当中,一个兵团的将士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投入到战场上,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等一个或几个时辰过后,抬下来的要么是尸体,要么是缺肢断臂的重伤兵。
唐寅在异界 终卷 第八十五章
终卷第八十五章
望西平原一战,川军摆的是最典型的进攻阵型——锋矢阵,第九军团做为主力,在全军中充当先锋,如同箭头一般顶在最前面,第十一军团和第十七军团作为辅军,如同箭尾一般随后策应,协防第九军的两翼。{请在百度搜索138看书,首发全文字阅读}
川军的整体阵型是有守有攻,分工明确。反观叛军,则是毫无章法的人海战术,叛军当中,系统学过兵法的人几乎没有,准确来说在其高层里是没有精通兵法战策的将才,直到现在仍保留着土匪作风,打起仗来就是一窝蜂的往上冲。
碰上一般的敌人,以贞人那骁勇善战的传统和不怕死的劲头,即便没有阵法也能把敌人杀得大败,但是碰上正规的中央军,而且还是军团会战,不讲究阵法的弊端便完全暴露出来。
在军团战中,单兵战力所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讲究的是各军团之间的整体配合以及对阵法掌握和运用的熟练程度,这些都是正规川军的强项,又恰恰是叛军的最弱项。
所以在双方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贞军由一开战就没占到上风。说起来也就是贞军,能在这种毫无章法、一窝蜂往前冲的战术下还能与川军战个不相上下,并且还与其展开长时间的耗战,换成其它地方的人,若是一群这样的乌合之众,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二百万也早就被川军杀得大败了。
在后面随李舒观战的陶元丰,此时眉头已拧成个疙瘩,看着乱马营花如同没头苍蝇似的贞军,他暗暗摇头,这可是军团会战啊,贞军怎么还像是打乱战一般?
他对李舒说道:“大将军,川军用的可是攻击力最强的锋矢阵,我军当以偃月阵破之才是!”
偃月阵,阵如其名,整个型阵如同弯月一般,中间内凹,两翼凸起,此阵侧重于两翼的进攻,刚好能避开川军锋矢阵中央突破的锋芒,由两翼猛击川军的软肋。
不过李舒接下来的话让陶元丰彻底无话可说。“啊,陶将军,不知,何为偃月阵?”
“……”陶元丰在心里已开始骂娘了,你他娘的连什么叫偃月阵都不知道,还打个什么仗?毫不讲究阵法的贞军能在川军的锋矢阵面前坚持这么久,也真堪称奇迹了。
他憋了好半晌,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大将军,此战……我军实难取胜,还是,还是暂且撤军吧!”
“哈哈——”李舒仰面大笑,挥手说道:“陶将军,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偃月阵,我们贞人打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讲什么阵法,只讲成败,只讲勇往直前,斩杀敌贼,要么敌死,要么我亡,在我贞人里面,只有马革裹尸的勇士,从没有不战而退的懦夫!”
李舒的话让周围众多的谋臣、武将们纷纷大点其头,这也正是贞军一直以来的传统。见状,陶元丰不再说话,心里在暗骂,所以说,也活该你贞国被灭国,如此异类,死不足惜。
贞军硬是以乱战的方式与阵型齐整的川军打了个旗鼓相当,在这陶元丰看来,也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战斗还在持续,而且像是无休无止的持续。顶在前面的兵团都是成编制的被打光,但立刻又有新加入战斗的兵团顶上前去,双方将士的伤亡也都呈直线上升。
天色在川贞两军的激战当中渐渐变黑,双方皆无退兵休战的意思,随即展开挑灯夜战。
这时候,贞军开始落于下风,川军在阵法上的优势逐渐显露出现,只不过落于下风的贞军所表现出来的劣势也不是很大,仍能咬牙继续坚持。
夜战的激烈程度远不如白天那么强,但双方在战斗中的伤亡仍不少。
而后,双方的战斗又进入到第二天。第二天战斗的局势和夜战时差不多,川军占优,贞军处于劣势,冷眼一看或许还不太明显,但通过双方阵地的变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了,川军向前推进了一里多,而贞军则是被*退一里多地。
看眼着贞军已开始渐渐不敌,接下来的战斗只会让贞军的劣势越来越大,伤亡也会越来越多,作为监军的陶元丰再一次向李舒提议,全军暂且撤退,择机再与川军决一死战。
可李舒的回复依旧,誓死不退,宁马革裹尸还,也不临阵退缩归。李舒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贞人的狠劲让陶元丰彻底没辙了,人家是全军统帅,他不下令撤退,自己也没办法。
双方的激战经过一昼夜进入到第三天。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皆是筋疲力尽,早已把自己会的战术全部用光,拼的已经不再是战力战术、配合或阵法了,完全是比双方将士们的意志力。
贞人的长处终于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坚韧不屈、凶残斗狠,能忍得住伤痛,能抗得住对死亡的恐惧,脑中没有多余的念头,甚至都不会出现逃跑这两个字,只有求生的**,要么杀敌,要么被杀。
在这一点上,川人远不如贞人,或者说没人能比得上贞人。
连续恶战三天,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残肢断臂,都是血肉模糊、被踩得变了形的尸体,人在这里简直已不再是人,就如同畜生一般,许多川兵的神经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前方的将士们在浴血奋战,后面则在埋锅造饭。川军讲究阵型,在激战当中可以做到兵团与兵团之间的替换,让吃饱肚子的将士们替换下那些又喝又饿的将士,但贞军这边没有阵法可言,冲在前面的将士们根本就下不来,他们若想要脱离战斗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被敌人杀死,要么结束这场战斗。
但是战斗已打了三天,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打多久呢,而在前面拼杀的贞军将士也会喝、也会饿,为了有体力继续作战,为了能活命,他们必须得吃东西,喝东西,可是身处于战斗的最中心,他们又能到哪里去找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时候,贞军将士做出令对面川军目瞪口呆、头皮发麻的举动,人们将战场上遍布的尸体肢解成一块块,然后拿起来大口的啃食,再看那些贞军,眼睛是红的,脸上红的,连牙齿都变成了血红色,人们一边喝着人血,啃食着人肉,一手还拿着武器,囫囵不清地怪叫着继续扑向川军。
在一向以最高文明自居的川人眼中,对面的贞军哪里还是人,是野兽、是恶魔,反正就不像是人。
有很多神经已到崩溃边缘的川军看到贞军人吃人的恐惧场面,甚至有贞人像疯狗似的扑到川人身上咬断其喉咙,吸食其鲜血,神经彻底崩溃,尖叫着不管不顾的向后方逃去。
如此场面,让和贞军处于同一阵营而且还远离战场的陶元丰都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这简直就是一支魔鬼军团,如果此时的川军换成风军,恐怕也会像现在的川军这样,被恐怖的贞人成群成片的吓跑吧……
扶植贞人,当真是养虎为患啊,如果真让李舒把他的势力做大做强,日后,川国固然会倒霉,但它必会成为风国的心腹大患!
这时候,陶元丰是真真切切地对贞人产生了一股恐惧感,那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他现在所产生的恐惧,也直接影响到后来风国对李舒势力的态度,当然,这是后话。
看到前军混乱,大批的军兵溃逃下来,川军那边的统帅应变极快,立刻派出督战军,稳住前军崩溃的局面。
在督战军的强压之下,川军前军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人们硬着头皮继续与对面的贞人作战。对于川军而言,此战可谓是他们这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场恶梦。
战斗由第三天又继续到第五天,这整整五昼夜的激战,把川贞两军的战力全部打残,双方的伤亡已高到难以统计,战场的中央更是堆尸如山,人们早已不是站在地上战斗,完全是踩着尸体在拼杀。
打到现在,连贞人那么顽强的意志力都所剩无几了,有相当多的将士已累到连武器都拿不起来,只能徒手和对面的敌人扭打,更有甚是,以累到站都站不起来,与敌人相邻而坐,边喘着粗气,边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如果照目前的态势继续打下去,双方的最后只能有同一个结果,玉石俱焚,而且打到这种地步,双方都不再是赢家,都已输得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川军那边率先派来使者,向贞军讲和。李舒这次倒没有再坚持,接受川军的和谈,双方休战,各自退兵。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望西平原大战,终于在川贞两军筋疲力尽的情况下宣告结束。
此战,川军的第九军团死伤殆尽,第十一和第十七军团遭受重创,二十万众的大军,最后只剩下六万多人。
至于贞军,战损率与川军相差不多,二十多万人,最后撤走的也仅有八万来人,可以说经过望西平原这一战,川贞双方的兵力都被打残了,没有胜者,但在整体战略上说,川军是胜了,他们顶住了叛军的攻势,守住了番条郡,而贞军则输得很惨,被人家一巴掌拍回白南郡,而且兵力在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接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承受被动挨打的局面。
望西平原一战,川军摆的是最典型的进攻阵型——锋矢阵,第九军团做为主力,在全军中充当先锋,如同箭头一般顶在最前面,第十一军团和第十七军团作为辅军,如同箭尾一般随后策应,协防第九军的两翼。
川军的整体阵型是有守有攻,分工明确。反观叛军,则是毫无章法的人海战术,叛军当中,系统学过兵法的人几乎没有,准确来说在其高层里是没有精通兵法战策的将才,直到现在仍保留着土匪作风,打起仗来就是一窝蜂的往上冲。
碰上一般的敌人,以贞人那骁勇善战的传统和不怕死的劲头,即便没有阵法也能把敌人杀得大败,但是碰上正规的中央军,而且还是军团会战,不讲究阵法的弊端便完全暴露出来。
在军团战中,单兵战力所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讲究的是各军团之间的整体配合以及对阵法掌握和运用的熟练程度,这些都是正规川军的强项,又恰恰是叛军的最弱项。
所以在双方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贞军由一开战就没占到上风。说起来也就是贞军,能在这种毫无章法、一窝蜂往前冲的战术下还能与川军战个不相上下,并且还与其展开长时间的耗战,换成其它地方的人,若是一群这样的乌合之众,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二百万也早就被川军杀得大败了。
在后面随李舒观战的陶元丰,此时眉头已拧成个疙瘩,看着乱马营花如同没头苍蝇似的贞军,他暗暗摇头,这可是军团会战啊,贞军怎么还像是打乱战一般?
他对李舒说道:“大将军,川军用的可是攻击力最强的锋矢阵,我军当以偃月阵破之才是!”
偃月阵,阵如其名,整个型阵如同弯月一般,中间内凹,两翼凸起,此阵侧重于两翼的进攻,刚好能避开川军锋矢阵中央突破的锋芒,由两翼猛击川军的软肋。
不过李舒接下来的话让陶元丰彻底无话可说。“啊,陶将军,不知,何为偃月阵?”
“……”陶元丰在心里已开始骂娘了,你他娘的连什么叫偃月阵都不知道,还打个什么仗?毫不讲究阵法的贞军能在川军的锋矢阵面前坚持这么久,也真堪称奇迹了。
他憋了好半晌,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大将军,此战……我军实难取胜,还是,还是暂且撤军吧!”
“哈哈——”李舒仰面大笑,挥手说道:“陶将军,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偃月阵,我们贞人打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讲什么阵法,只讲成败,只讲勇往直前,斩杀敌贼,要么敌死,要么我亡,在我贞人里面,只有马革裹尸的勇士,从没有不战而退的懦夫!”
李舒的话让周围众多的谋臣、武将们纷纷大点其头,这也正是贞军一直以来的传统。见状,陶元丰不再说话,心里在暗骂,所以说,也活该你贞国被灭国,如此异类,死不足惜。
贞军硬是以乱战的方式与阵型齐整的川军打了个旗鼓相当,在这陶元丰看来,也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战斗还在持续,而且像是无休无止的持续。顶在前面的兵团都是成编制的被打光,但立刻又有新加入战斗的兵团顶上前去,双方将士的伤亡也都呈直线上升。
天色在川贞两军的激战当中渐渐变黑,双方皆无退兵休战的意思,随即展开挑灯夜战。
这时候,贞军开始落于下风,川军在阵法上的优势逐渐显露出现,只不过落于下风的贞军所表现出来的劣势也不是很大,仍能咬牙继续坚持。
夜战的激烈程度远不如白天那么强,但双方在战斗中的伤亡仍不少。
而后,双方的战斗又进入到第二天。第二天战斗的局势和夜战时差不多,川军占优,贞军处于劣势,冷眼一看或许还不太明显,但通过双方阵地的变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了,川军向前推进了一里多,而贞军则是被*退一里多地。
看眼着贞军已开始渐渐不敌,接下来的战斗只会让贞军的劣势越来越大,伤亡也会越来越多,作为监军的陶元丰再一次向李舒提议,全军暂且撤退,择机再与川军决一死战。
可李舒的回复依旧,誓死不退,宁马革裹尸还,也不临阵退缩归。李舒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贞人的狠劲让陶元丰彻底没辙了,人家是全军统帅,他不下令撤退,自己也没办法。
双方的激战经过一昼夜进入到第三天。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皆是筋疲力尽,早已把自己会的战术全部用光,拼的已经不再是战力战术、配合或阵法了,完全是比双方将士们的意志力。
贞人的长处终于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坚韧不屈、凶残斗狠,能忍得住伤痛,能抗得住对死亡的恐惧,脑中没有多余的念头,甚至都不会出现逃跑这两个字,只有求生的**,要么杀敌,要么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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