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女配的转正之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彗
“好吧,”绿柳向教主大人妥协了,开始叙述这几日的探查成果,“大人有所不知,聂康他从小便对自己在魔教中的地位感到很不满意,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能够出人头地。可是直到大人你继了教主之位,他也只将将混了个教头之位。以此,他渐渐心生怨怼。”
“两年前,他从分坛调到总坛,作为当时还是准教主的大人你的未来班底接受培训的时候,认识了当时的藏书阁丫鬟枫笛,并互有好感。一年前,他与当时已经是书房掌墨大丫鬟的枫笛之私情败露,本因受罚,可恰逢大人继位,便赦免了他们私相授受之罪,还为他们指了婚。”
说到这里,绿柳有些气上心头,他紧紧捏着拳头道:“可是大人,你却不知道,你曾经信任的那个书房掌墨丫鬟枫笛其实早已死去,这个和聂康狼狈为奸的枫笛,却是有心人派来的细作!”
“你说什么?!”教主大人一听,无法不皱眉愠怒。
自己放在身边的人居然早就被人调包,这该是多么要命的一件事?卧榻之侧居然有他人兵戈相待!
教主大人厉声问道:“是什么时候调的包?”
绿柳咬牙道:“大概……是枫笛刚被升格为书房掌墨丫鬟的不久之后。也就是说,大约是一年就已经调了包。”
“真是可恶,可恨!究竟是谁做的,你可有线索?”教主大人发着怒,却也不忘冷静地问。
“这……属下惭愧,未能查到线索。”绿柳低头羞愧道。
教主大人怒极冷笑:“没有线索?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吗,这天下想找一个跟枫笛一样的有着过目不忘的天生技能的人,该是多么的困难。而能办到这件事的人,该是一个有多大权势的人?这种人,在九州的范围内,难道很多吗?”
“主子息怒,请听属下的如下分析。”绿柳受着教主大人的压力,头上有些冒汗,说话也愈加地恭敬起来,“他们当时窃取的机密,根据各种线索显示的,大概只有无上内功《大梵天》和那份血帛。内功《大梵天》固然是引人垂涎的珍贵秘笈,但是属下以为,以幕后之人的这种势力和手腕来看,这《大梵天》想来还不至于让他动心至此,不惜提前一年在我教埋下暗桩,甚至最后不惜牺牲那样一个至少在易容和记忆力方面出类拔萃的手下,来保全自身……”
“你的意思就是,”教主大人的怒气终于平息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是冲着血帛来的?”
“是的,应当是如此。”绿柳回答道。
“为了血帛连孩子都顾不上了,这女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卫琳琅在一旁凉凉地说道,对假枫笛的恶感更甚。
沉浸在阴谋算计与被阴谋算计之中的教主大人和绿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马车里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卫教头,我奉劝你一句,”绿柳眯着眼睛道,“有些东西,听到了也不要说出去,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否则引火烧身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明白吗?”
卫琳琅白眼看他,心道,他指的不就是血帛一事么?当年的她不会理解血帛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经历过那一世的疯狂,她还会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血帛有多大的致人死命的能量?
她刚想针锋相对地反驳绿柳,教主大人却在这时发话了,他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卫琳琅,道:
“琳琅,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血帛的事的,我也不会再问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离这件事越远越好。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他当然无法忘记,在认出卫琳琅身份的那天,那间牢房里,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大为忌惮,怒而质问于她的。
他刻意去回避这件事,却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
他不知道卫琳琅跟这件事的牵扯有多深,但如果卫琳琅因血帛一事而受全江湖的追杀,他是会保护到底没错,可就怕即使他死了也没法护得卫琳琅周全……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的结果。
因为这血帛,足以让每一个人狂化成兽。
作者有话要说:
邪恶女配的转正之路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午后阳光正好,灿烂得让人有些目眩。
院子里郁葱的树上依旧有蝉在嘶鸣,吱吱啊啊地,仿佛不知疲倦。
“小姐……”品蓝手中抱着包袱,欲说还休地挪到卫琳琅身边来,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怎么了?”卫琳琅放下手中的旗茶,抬眼看她,明知故问道。
“我,我……”品蓝说着说着,慢慢带上了哭腔,她猛地跪在了地上,一叩到底,自责地说:“小姐,品蓝不忠,品蓝不义,请小姐惩罚品蓝吧!品蓝绝无半分怨言。”
卫琳琅缀了一口茶,直到那茶的苦涩而醇香的味道从口腔流泻至喉咙,这才发话道:“你确实不忠不义,可是,何错之有?趋利避害本就是每一个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更何况是云英待嫁的你?你可没有那么多年的青春可以陪着我虚耗在这边陲的魔窟。”
品蓝叩头不语,只是地面上却溅上了几点泪花。
“你且起身。”卫琳琅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与品蓝相处了这些年,自是有些感情的。虽说对品蓝也要抛下她离开魔教而心生了寒意,可是她理智上也并不想让品蓝跟着她在魔教待上三年,错过那难得的姻缘。
“小姐不消气,品蓝就不起来!”品蓝跪伏在地,这么说道。
“反了你了,这是在要挟我么?”卫琳琅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呵斥道。
“不敢不敢。”品蓝立马爬了起来,乖乖立在一旁,听候卫琳琅的吩咐。
这么些年来,卫琳琅好像总是在对品蓝发怒,各种指责和不满,可是只有品蓝才知道,小姐只是脾气不太好——被老爷夫人和大少爷惯坏了——可是人却不是真的坏,她对她认定的“自己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狠不下心来的。
“你是要跟着赵向天他们一起走对吧,让他们去临沅城向城主褚伯报备一下,”卫琳琅想了想,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淡然道,“不然他们就这么滚回灵州城,告诉我爹娘他们护送着护送着,人没了?掉魔窟里去了?”
品蓝绞着双手,心里有些难受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卫琳琅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回头补充道:“你们去临沅城报备之后,若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听褚伯的。我若是有空,便会去临沅城看望伯父,若是你们在那里,一并见见也无妨。”
记下了卫琳琅的诸般嘱咐,品蓝提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院子,快到发车的时间了,她不能再拖下去。
“诶,对了。”卫琳琅倚靠在照不到阳光的门廊处,略眯着眼,抱着手,对品蓝喊道,“红玉是他送给我的,现在跑不见了,正好,这是老天在告诉我,我没什么欠他的了。替我转告他,让他以后保重,并且好自为之。”
说完,一个潇洒地转身,卫琳琅就隐入了房间内的阴影中,不再出现。独留品蓝拎着包裹,站在院子门外,沐浴着刺目的阳光,黯然惆怅。
突然,路的那头出现了一个男子,他向这边走来,对她伸出手。品蓝见了他,终于展开笑颜,几步跑走过去,将自己的行李包袱一股脑地交到他的手上,还低声抱怨着什么。
这样就很好,这样也挺好。
屋内,卫琳琅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摆弄着昨天在百花城买来的神秘石头,心里想到。根本不会有谁可以一直陪着你,结果到最后什么都要靠自己。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背负再多的孤单寂寞也要把它走完,这是她起码的骄傲。
……
三日后。
卫琳琅一路打听来到总教头朴昌的居所,想问问他,她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任。
这几日魔教上下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一样,除了宁梨每天从厨房不断地端来好吃好喝的,像供菩萨似的供着她之外,卫琳琅居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的人影。
她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看书睡觉,要不然就是练练武功,再不然研究一会儿那个坚硬无比的石头,完全无人打扰,她的院子俨然成为了远离外界纷扰喧嚣的桃源。
魔教的生活悠闲成这样,说给谁听都不信。
也许有人会喜欢这种遗世独立于红尘之中的感觉,可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卫琳琅。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闲得要发霉,而是快闲出病来了。她一定要找些事情来折腾,并且不是折腾自己,而是折腾别人。
毕竟,生命之所以那么美好,就是在于人们可劲儿折腾嘛。
卫琳琅在前厅等了一会儿,然后被朴昌的丫鬟穿门过廊地领向了后院的内室。
她这边心里还奇怪着呢,见客居然不在前厅,而在后院?更别说还是女客见男主人呢。都说邪道妖人不拘礼法,可是这已经不属于豪放不羁了,而是落了客人面子啊。
直到她见到朴昌,这才理解为何他要在内室见客。
朴昌他,被打得太惨了。
看他手上缠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哟,看他脸上那又青又紫又胀的被揍出来的大包哟,看他挺直僵硬地卧靠在床上略微一动就要牵动伤口而使眼睛可怜兮兮地掉下金豆豆的小样儿哟……
卫琳琅抱手于胸前,严肃地上下打量着不断向她传递着“我好惨”讯息的未来顶头上司朴昌,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真的,还是假的。”卫琳琅眼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光,仿佛能看透一切伪装。
“当然是真的啊!这还有假……嘶,扯到伤口了……痛痛痛。”朴昌凄凄惨惨地捂着自己的脸,哀怨的眼神像穿心的箭,一下一下地射中无为所动的卫琳琅,“你居然不同情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算我看错你了!”
卫琳琅自顾自地搬了张靠背椅来,优哉游哉地坐下,欣赏朴昌的表演,没良心地咧开嘴哈哈大笑,说道:“同情?哈哈,要是我开始同情你的病情,那你就要开始同情我的脑子了。真是的,要装也不装像一点。还有,你看看你,真是恶心,东坡肘子都从被子下面滚出来了,沾了满床单的油。”
“呃,呕……”朴昌嫌恶地一脚踢开油津津的被单,大声喊着他的丫鬟,“锦翠,锦翠,快来把它给拿走扔了!”
丫鬟锦翠闻声连忙进来把沾了油渍的床单、被褥收拾起来,顺便把那盘东坡肘子也一并端走了,手脚甚为麻利。
“缠了布条之后手脚感觉不灵敏,我就想用被子盖上一盖,却没成想让我给踢翻了。”朴昌一边拆着身上、手上、脚上的绷带,一边懊恼而愤慨地说,“你别以为我是装的,我前几天真是被教主给教训惨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搞得教主大人火气那么大。回来就把我扯到校场对练……那是对练吗?那是虐待!还是当着全体小毛孩儿的面,你说我还要做总教头不要?脸都丢光了!”
卫琳琅把乌黑的长发拨到胸前来,一下一下地顺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朴昌道:“居然问我为什么,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竟不记得吗?你既然敢做出那种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也就是教主的怒火的准备。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什么,他发现了?!”
朴昌一脸惊恐,他心中瞬间开始回忆历数自己从小到大对教主做过的所有坏事,到最后也没想到教主到底发现的是哪一件——其实教主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啊,大概只有他朴昌察觉到了这一点。
卫琳琅突然放下辫子坐好,正色说道:“好了,朴总教头,不同你闹了。我来拜访是来询问,身为教头之一的我是不是应该走马上任了?总这么清闲可不太好吧,毕竟,教主大人也发话了,说‘让你归顺我魔教,不是要供着你的’。朴总教头,你当时应该也听到了吧。”
朴昌还在跟他的绷带们斗争,看也没看卫琳琅,漫不经心地说道:
“想干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你还不太了解魔教的人员构成,也不了解你应当做些什么吧。他们要学魔教的基本内功心法,你会么?他们要学魔教的基本武功招式,你会么?他们还要学找蛊、培蛊、养蛊、下蛊、解蛊,你会么?不说这些,就说走江湖的杀人放火劫道防身技能——点穴、暗器、毒术、医理、易容,更有甚者,巫术和催眠,你会么?你就算会上一点儿,也并不精通吧?这样怎么去教别人,不怕误人子弟吗?”
卫琳琅郁卒地不得了,当然不服气啊,可是他说的又都对。
她憋着气呛道:“我说总教头大人,当初好像是你主动提出要我来接手这一职位的吧,现在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朴昌终于把身上的所有伪装全部撤了下来,一脸纯洁地说道,“我可没有挤兑你的意思啊。”
看到卫琳琅要暴起,他又连忙补充道,“别急啊,我亲爱的小琳琅,我是想说,你想要上任,必须要先接受训练。训练的中心问题就是,怎样当一个合格的魔教教头。”
这还差不多。
卫琳琅暗地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弯了弯嘴角笑道:“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我看你这么闲,想必随时随地都可以了?”
“我?不不不……”朴昌一边思考着下一盘东坡肘子的出锅时间,一边赶忙否认卫琳琅说的话,他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是我帮你做训练呢?我很忙的呀,我每天都有很多教主吩咐下来的事情要做,很多东西要吃,很多美人在等着我……我哪里有时间陪着你玩儿……这种事情,自然要去找全教上下最咳咳清闲的那个啦。”
“最清闲的那个……该不会是指……”卫琳琅苦着脸,想到了一个很靠谱的猜测。
“啊,对啊,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最清闲的那个人,可不就是把所有事都推到可怜的下属身上的教主大人嘛。”朴昌睁着眼睛说着瞎话道。
作者有话要说:
cast:
锦翠扮演者:锦衣夜行姑娘
邪恶女配的转正之路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又二日。魔教总坛。教主专属封闭练功场。
卫琳琅原以为朴昌是在开玩笑,一教之主怎么可能是清闲的呢?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心力交瘁,她的父伯们就是如此,这一道理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教主真的是非常清闲,那也不会自降身价来教导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教头,而且还是教授那些魔教中最基础的东西。身居高位者不屑于下,一道理也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
可是卫琳琅看着正站在她面前的这个英姿飒爽的男子,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只见教主身着一袭天青色短打,上绣盘龙暗卷,银边腰带紧束着劲瘦的腰身;脚踏皂靴,手执长剑,剑柄上钩挂着翠玉的缨络居然是骚包的明红色;长发并未像平时那样规矩地使用发冠,而是用一块布条松松于脑后扎起,流苏衬着俊秀的五官,尽显风流侠气。
……你一个主打邪魅狂狷的魔教教主就不要学人家白道大侠玩风流倜傥了好吗?打扮成这样为那般啊。
卫琳琅面无表情地在心中腹诽道,虽然……以教主的皮相玩起白道大侠的风流倜傥还真是各种赏心悦目,甚至比真正的白道大侠还要多出一份霸气和不羁。
对了,话又说回来,难道教主真的很闲吗?
“咳,”教主大人举拳清咳了一声然后说道,“琳琅,如你所知,一个教头需要精通的技能分别是武功、内功、蛊术、医书、毒术、点穴术、易容术等等……当然,你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教头是不可能将他们全部学会的,事实上,你也不需要将他们全部学通学精。”
看见卫琳琅有些庆幸又有些不解的目光,教主大人进一步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比如蛊术、毒术、易容术这一类要求较高的技能,是由专门负责这一专项的教员挑选组员中有天赋的人,单独地教授的。”
“而你的内功已成,是不可能再另外学习一种内功功法的;医术,也非一日之功、一夕之力便可成的。所以,我将要教你的,只是魔教中的基础武功,还有点穴之术。”教主大人这么总结道。
卫琳琅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剑,不是自己的那把上好的佩剑,而是一般的制式长剑,不算特别称手。
教主大人咳咳了两声,将卫琳琅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来,然后持剑做了几个动作活动手腕,并解说道,“依我看,你现在的武功已经算是……”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咳,很不错了,基本功都在,而且眼力和心得都有,这样学起来就很快了,毕竟你需要学的招式,只是教中最基础的一些武功,比如剑招《仗剑诀》、拳法《牛贲功》和掌法《两仪虚掌》。”
“第一这一剑招名为仗剑诀,共七式。”说着,教主大人的右手从斜斜点地变为遥遥前指,手中长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是起手式。”
然后他或急或徐地变换了六七个动作,看着轨迹很简单,但是不知为何,总是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
教主大人做完一遍,停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始演练起来。卫琳琅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有不小的收获。
她自己的最强剑招叫做《穿云岫》,听说此剑招由百年前的创始人点绛生使出最为强悍,一招一式,彷如流云,连绵不绝,柔中带刚,一力未尽,一力又起,力力叠加……明明那剑招看上去极柔极美,却不可思议地爆发出数倍于乃至数十倍于它看起来应有的力量。
卫琳琅一直觉得这种传说太过于玄奥,力的叠加?如何叠加?就算你在很短的时间里连续击打同一个地方,那也不能算是将力叠加起来,只能算是多次攻其一点。
再说,作为剑招,必定是借由长剑来使出的招式,在剑的领域,除非是用刺的,否则很难短时间内攻击某处多下;假若是斩、削、砍这种动作幅度较大的招式的话,就没办法很快地收剑;退一步讲,硬生生地快速收回再击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第二下、第三下的威力肯定大不如前,算下来收效甚微,连练剑的新人都不会去尝试。
可是,为何呢?明明是最简单的七个招式,却给教主使得仿佛千变万化,全身上下丝毫找不到破绽!那种教主有,而她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呢?
“好了,你来试试。”教主大人不知何时已收剑,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卫琳琅觉得自己的两颊有些发热,她刚才居然看教主大人使剑看出了神,真是太丢脸了。她镇定了一下心神,心中快速地回放着刚才教主大人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卫琳琅的武学天赋遗传自卫坤,自然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在双十未到的年纪就将将达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程度。
并且,她将这《仗剑诀》七式仔细地看了很多遍,每一个变化都刻在她的脑海里,现在换她来使出,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
她应了一声,便从最初始的起手式开始做起,第一、第二、第三式……直到收剑恢复最初的姿势,保证和教主演示的动作相差无几。
除了那种说不出的不同之外。
卫琳琅使完一遍之后,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看向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却没有什么赞许的表示,只咳嗽了几声表示:“咳咳,琳琅,那个,并不是这样的。”
说着,丢下自己的剑,向卫琳琅走来。
教主大人绕到卫琳琅的身后,右手抓着她的手,手把手地开始演示,起手式……第一式……第二式……弄得卫琳琅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爽。
紧张盖因她的后背基本贴住了教主大人的前胸,一呼一吸间,胸膛起伏,蹭得卫琳琅很是尴尬。
再有,教主大人的身量刚好比她要大一个型号,贴身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只金丝雀鸟身后紧紧粘着一只高山苍鹰,那种天然的压迫感让她全身紧绷。
更不要说二人两手相握间热意的传递,大开大合的动作间仿若相拥,教主高她一头,以致他温湿的鼻息就呼在她的发顶……
卫琳琅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她却分不清是因为羞还是恼。
“理解了吗?”教主大人放开卫琳琅的手,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离开她三步远,就好像刚才行登徒子行径的人不是他一样。
“啊?”卫琳琅有些傻眼,她刚才真心没注意教主大人演示了什么。
无法,她只好按照自己之前记下的招式使了一遍,却又接受到了教主大人无奈的一次摇头。
于是又是一轮的贴身演示。
“这回理解了吗?”
“啊……”
“这回呢?”
“呃,我觉得差不多了……”
“别跟我说你没发现你缺少的那一点东西,你领悟到那是什么了吗?”
“……不。”
“那就再来一遍。”
“……”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啊!!!”
几次下来,卫琳琅终于摔了剑,她哪里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哟,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诚心耍她玩儿,戏谑的意味明显到连她都毫不费力地看出来了。
教主大人一脸的严肃,他背负着双手,整个人站得笔直,像一只立于悬崖上的鹰,又像一颗根植于峭壁上的松,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是一种意境,我说了你就能懂吗?不仅是《仗剑诀》能使出这种意境,当你理解它了之后,使用任何一种武功都能将这种意境体现出来。”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内力,一样的武器,只因出招人的境界不同,其间威力相差何止数倍?!你自己回去好好比划比划,三天之后若还是体悟不出,我再告与你知!”
卫琳琅只好生生吞下被轻薄的怒气,积累在肚子里准备某日的爆发。
在又“被示范”了几次之后,她夹着尾巴回去,一次又一次地郁闷地练极其小儿科的基本剑招《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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