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

过年前的几天罗剑也没闲着，拉着史可法和任民育把扬州周边的工厂都跑了一遍。
自从舰队从日本归来，大家觉得这下产品不愁了卖了，各个工厂都是全力生产，罗剑担心过年期间工人没有加班费，这才和史可法等人亲自去检查了一遍。
大年三十是老太太把史可法和夫人都拉到了大都督府一起过的，老人喜欢热闹，史可法也只能随她，今年的年三十比去年热闹多了，小刘把李月也带回来了，王强团年饭前才拉着杏儿赶到。
罗剑把朱媺娖姐弟俩也接到了府里过年，姐弟俩身份虽然金贵，但没了亲人，过年很是孤单，罗剑和柳兰都是十分不忍，早早就把姐弟俩接到府里来了。
罗剑想把高夫人和红娘子她们喊到一起过年，却被她们拒绝了，大顺军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人，大家凑到一起，倒也不孤单。
去年的新年罗剑是在部队过的，也没有更多的感受，今年却最真切地感受到了中国传统新年的气氛。
在罗剑的那个时空，中国传统节日的氛围越来越淡，一些商家为了赚钱，不遗余力地宣扬一些洋节，许多年轻人把所谓的“情人节”、“圣诞节”看得比春节还重，让罗剑很是看不习惯。
这个晚上大家守岁守到很晚，一帮年轻人围坐在老太太周围，谈古论今，又对扬州的明年充满了憧憬和期盼。
罗剑和史可法坐得稍远一些，两人肩上的担子都重，这时还在小声地说着过年后的一些打算。
“宪之兄，有个问题你要注意了，日本的商路虽然已经基本打开，但日本的德川幕府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对大明目前的现状也是了解的，一旦咱们这边开打了，战事如果稍有不利，恐怕就会生出变数，因此组织货物到日本时，你得提醒大家一定要小心了。”
罗剑这是基于前几天对工厂考察后所看到的情况说的，工厂生产的积极性值得肯定，但他始终有些担心，任何事情过头了，总会走向反面。
“嗯，我也看到这个问题了，咱们的海关该起一些作用了，等过了年我就找唐王好好商量商量。”
尽管外面的鞭炮声还在不断响起，老太太还是困了，等老太太去睡了以后，年轻人们开始闹腾起来了，王强最为活跃，对别人开他和杏儿的玩笑根本不在乎，倒把杏儿羞得趴在沙发上不肯抬起头来。
朱慈焕跟大家玩闹了一会，竟又拿着一本书，凑到蜡烛旁边看了起来，小刘看见了，从他手上把书拿了下来，把他拉到大家一起接着玩闹起来。
罗剑看着朱慈焕又加入到了大家中间，这才觉得这孩子原来性子并非那么好静，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如今见他同众人一起打闹，原来也是个活泼的孩子。
不管大家如何不舍，弘光三年还是过去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罗剑依然起得很早，等推开卧室的窗户，外面白雪反射的光线很是刺眼，罗剑长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此时安庆府、淮安府和徐州通往扬州的路上，各有一队人马正在雪地里奔驰着。
这些人正是黄得功和各师的主官们，他们是在年前接到督师史可法的口信，让他们回扬州参加大都督婚礼的。
尽管年味依旧很浓，但在扬州，大家对大都督的婚事似乎比过年看得更重一些。
就连城外的张老汉都在算计着给大都督送点什么礼物好，儿媳妇出了个主意，家里今年的红薯收成很不错，大都督让人教大家把红薯做了红薯干，煮熟了切片晒干了放在锅里和着沙子一炒，既香甜又嘎蹦脆，孩子们的零嘴都有了。
儿媳妇说就把红薯干给大都督府送上一袋，就是不错的礼物。
张老汉觉得这礼物太轻了，但是家里日子今年刚刚好过一些，又拿不出银钱来买更贵重一些礼品，张老汉也只有听了儿媳妇的话，年前就让老伴精心晒了一些红薯干，又从河里专门淘了一些细沙，用慢火炒好了，金黄的颜色看着很舒服，张老汉自己就尝了一根，再也舍不得吃了。
担心初六那天人太多赶不上前，张老汉大年初四就扛着这袋精心制作的红薯干到了大都督府，几个孙儿非要闹着要跟着，也把他们都带上了。
柳兰已经被老太太给接到史府去了，初六那天才能用花轿抬到大都督府来，小刘也回瓜州去了，也是要到初六才能赶回来，他是一天时间也不愿耽搁。
王强和杏儿，还有公主姐弟俩还在府里，今天红娘子带着文工团的姑娘们也到府里帮忙来了，只是婚事的准备工作早被老太太给安排完了，事情倒是不多了，王强把大家留下一起热闹着。
罗剑在书房里的作战地图上仔细计算着，堂屋里闹成一团，声音不时传到楼上，罗剑笑了笑，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等门口的护卫把张老汉引进堂屋，堂屋里更加热闹了，所有人对张老汉带来的红薯干都是极有兴趣，就连公主也抢了一大把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王强也抢了一大把，先给朱慈焕装满了口袋，这才递给杏儿一把。
大家抢完红薯干，都没忘了给张老汉的几个孙子的怀里塞满了各种糕点，就连朱媺娖也给张老汉最小的孙子拿了一大堆糖果，塞进他的小荷包里。
见自己带来的红薯干极受大家欢迎，张老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听着楼下热闹的气氛，罗剑在书房里也坐不住了，走到楼梯口看着大家热闹着，心里觉得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似乎更多了。





猛士回明 第二百零四章 婚礼进行时
这几天象张老汉这样提前来大都督府送礼的乡亲们真不少，罗剑交待骆管家，等初六那天，一定要把乡亲们都请过来，骆管家此前为婚礼安排了三十桌，这样一来，恐怕还得加上几十桌才够，尽管有些为难，但骆管家还是答应了下来。
尽管雪堆得很厚，但是从南京往扬州赶的人也不少，城外的官道上马车骆驿不绝。
马士英也在其中的一架马车上，自从决定与扬州修复关系后，他就准备亲自到扬州参加罗剑的婚礼。
他知道阮大铖和钱谦益昨天就到了扬州，但是他是首辅，又带着皇上亲自准备的礼物，身份不一样，自是不能跟他们一起的。
马士英已经很久没到过扬州了，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到扬州还是两年前了，扬州的种种变化他听说了很多，他也想亲眼看看。
掀起马车上的窗帘，从车窗往外看着。尽管外面的冷风不时灌进车里，但马士英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寒冷，他被扬州的巨大变化惊呆了。
尽管同南京一样整个大地都被冰雪覆盖着，但远处各个工厂里飘出的黑烟还是让马士英还是感受到了这冰雪覆盖之下蕴藏着的巨大活力。
马车已经驶进了宽阔的街道，马士英有些奇怪，并没有见到扬州的城墙，怎么就会进城了，伸出脑袋一看，这才看到扬州东门那高大的城墙依然耸立在前方。
到了东门，罗剑和史可法等人已经等候在东门外，朝廷首辅亲自光临，迎接一下也是最基本的礼节。
接到马士英亲自来参加婚礼的消息时，罗剑诧异了片刻，但很快就明白了马士英的意思。等开春攻势行动开始了，扬州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跟朝廷保持好关系也是非常必要，罗剑并不排斥马士英的到来。
等黄得功和众位师长赶到时，却在路上被参谋部的人一个个给接到城外新修的参谋部大楼里去了，并没有进入扬州城。
这让黄得功等人诧异不已，不是说好了回来参加大都督的婚礼吗？怎么被接到这儿来了？
乙邦才在作战室里告诉了大家原委，这是以参加大都督婚礼的名义通知大家回来开作战会，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作战室里顿时闹腾起来。
大年初六是个好天气，尽管冰雪依然很厚，但阳光照在脸上，还是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大都督府所在的东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有穿着官服的官员，也有穿着布衣的百姓，这些人都在往大都督府里赶着。
赖福戴着一个草帽带着安全部的人穿梭在人群里，今天是大都督的好日子，赖福不能容许出一点问题，这几天他几乎把扬州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发现可疑情况他也不找别人，就跑去找王强，让王强的守备师派人去查。
大都督府门前，小刘和小王站在门口迎着客人，任民育带着几个人在院里收着礼物，说是收礼物，其实也是检查客人们送的礼有没有超过标准的，超过标准的，连门都不让进。
罗剑也没想到客人会这么多，光附近的百姓们就来了一二百人，扬州官员们只要跟大都督照过面的，大都也赶来了。
有此前不收礼的通知，客人们大都拿着简单的礼物，有的是一坛老酒，有的是一些扬州的特产，刘婶亲手做好好几套小孩的衣服，今天也拿过来了。
直到马士英和阮大铖、钱谦益、徐弘基等南京的一帮客人大车小车的到了，院里才真正热闹起来。
马士英带来了弘光皇帝的贺礼，这是一柄玉如意，就这一柄玉如意，就把迎接的任民育看得直咋眼，这东西他可估不出价来。
南京城来的客人们送的贺礼极是丰厚，就马士英个人送的贺礼，任民育估计就不下二千两银子，其他的也差不了多少。
任民育看了心情很不错，因为大都督早就说过，南京城里客人送的礼照单全收，只是全部上交扬州财政。
参政院的一帮人倒是听招呼，并没有送贵重的礼物，象刘宗周虽对罗剑意见颇大，但还是亲笔写了一幅字裱了作为贺礼，其他象高宏图和吕大器等人大约皆是如此。
见大都督今天来的客人如此之多，马士英等人也是咋舌不已，又见来的客人有不少布衣百姓，有的点头称许，有的却不以为然。
阮大铖把他的戏班子给带来了，在院里直接搭起了舞台，咿咿呀呀唱起了昆曲。
不一会儿，红娘子也带着文工团赶到，在另一个方向也把舞台搭了起来，两方唱起了“对台戏”，客人们东看一头，再西看一头，看得极是过瘾，最后大都围到了文工团的台前，原因很简单，戏班子唱的戏虽好，但能听懂的人却不多。
史可法陪着马士英等人坐在池塘边的空地上，晒着太阳聊着天，众人都被院里的场景给吸引住了，见阮大铖的戏班子渐渐没人看了，马士英直摇头，阮大铖也有些尴尬。
好在大都督府里的院子足够大，也足够多，这才能够容纳如此多的客人。
流水席从中午就开始了，骆管家忙得脚不沾地，来的客人超过了预期，府里准备的食材都有些不够了，还得派人赶紧去买。
吃过午饭，婚礼就算正式开始了。
婚礼的过程极繁琐，罗剑此前就想一切从简，但柳兰实在想要一个完整的婚礼，又有老太太的坚决支持，罗剑只能随她。
一顶八人抬的花轿抬新娘算是开了扬州婚礼史上的先河，罗剑就用这八人抬的花轿从督师府把柳兰接回了大都督府。
花轿是乡亲们自己做的，并没有请专门的轿夫，抬轿的是张老汉的大儿子带着村里的一帮小伙子们。
从督师府到大都督府距离太短了，大家又绕了几条街才回到大都督府。
起轿、回车马、迎轿、下轿、祭拜天地、行合欢礼、入洞房…每一过程又都有几种到十几种形式，尽管知道这些仪式都是用来表示祝吉驱邪，但罗剑觉得太累人了。
婚礼的整个进行都是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来的，只是罗剑和柳兰入了洞房之后，两人又都出来给客人们敬酒，这让老太太很是生气，说哪有新娘出来给客人敬酒的？
柳兰却是落落大方地跟客人们寒喧着，看得到场的女眷们极是羡慕。
等敬到史可法和马士英这一桌时，骆管家匆匆跑了过来，在罗剑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罗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兴华，有什么事？”史可法见状赶紧问道。
“满清使者遏必隆来了。”罗剑说道。
遏必隆是接到北京多尔衮的谕旨才赶到扬州的。
多尔衮觉得这是一个同扬州缓和关系的好时机，那帮洋人和将作监最近研究火器很有进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这才命遏必隆带上重礼赶到扬州，多尔衮的谕旨到得有些晚，遏必隆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下午才堪堪赶到。
一路上不停地盘查又耽搁了不少时间，遏必隆费尽口舌，说自己是来给扬州大都督新婚送贺礼的，这才被放了过来，等婚宴都开始了才赶到大都督府。
马士英一听，也是觉得奇怪，满清朝廷一直与扬州打生打死的，怎么罗剑的婚礼他们竟也派人祝贺来了？
转念一想，满清与扬州的关系缓和了总不是坏事，只要不打起来，南明朝廷总是可以维持着，想到这里，马士英就想开口说话。
“你去告诉他们，我罗剑的婚礼不需要他们祝贺，让他们回去吧！”没等马士英开口，罗剑冷然对骆管家说道。
罗剑本想说让他们滚的，但是考虑到婚礼的喜庆气氛，也不想火药味太浓，这才换成让他们回去。
史可法听了点头赞许，马士英等人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
“我看鞑子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依我就把他们给抓起来。”
说这话的是黄得功，军中将领们就只有他作为代表来参加了婚礼，这让马士英等人十分不解。
各师师长并没有来参加罗剑的婚礼，他们还在参谋部里认真的筹划着。
“靖南侯说的是气话，你去让他们走吧。”史可法对骆管家说道，尽管扬州和满清仍是敌对状态，但把上门送贺礼的人给抓起来总是不合适。
马士英抬手招来一个幕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这个幕僚走了出去。
除了这个幕僚出去安顿了遏必隆一行，再也没有人关心满清使者的事，婚宴依旧热闹地进行着。
婚礼结束得很晚，这是因为柳兰早就让人做了一个大屏幕架在院里，晚上酒宴过后，在院里用投影仪给大家播放了动画片《大闹天宫》，就连马士英等人也是眼睛不眨地看完了，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一早，罗剑习惯地想掀开被子起床，这才发现柳兰抱着自己睡得正香。
“兴华，今天就不起那么早了行吗？让我再躺一会，自从到了这里，我就没睡过一次踏实觉。”罗剑的动静把柳兰给惊醒了。
听到柳兰的话，罗剑怜惜地抱紧了她。
老夫人早就带着一帮人在府里收拾开了，见有丫环要按规矩去喊新人起床，连忙喊住了，招呼大家轻手轻脚一点，不要把闺女他们给吵醒了。
“两个孩子都是操心的命，就没闲着的时候，大喜的日子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老太太轻轻地说道，唯恐惊醒了楼上的二人。
“娘，你怎么这么早啊？”
老夫人抬头一看，柳兰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也不多睡会儿，府里的事有娘在呢，你不用操心。”老太太有些嗔怪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柳兰。
罗剑也想静静地搂着柳兰好好休息，但今天的事情确实太多，两人根本没有温存的时间。
今天上午南京来的客人明天就要返回，有些事情今天还得跟他们谈，象刘泽清的事情，还得马士英拍板。




猛士回明 第二百零五章 战斗决心
遏必隆在大都督府门外吃了闭门羹，只得带着随从郁闷地离开。
不过遏必隆并没有准备马上回南京，他准备在扬州呆上几天，好不容易进了扬州的地盘，总要看一看，多了解一些情况。
在马士英幕僚的安排下，遏必隆等人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罗剑去找马士英时，马士英并不在驿馆，而是去找遏必隆去了，他觉得昨天晚上罗剑实在太不给他们面子，这是上门去赔礼了。
好在钱谦益等人也住得不远，罗剑去他们那儿都坐了坐，表示了感谢之意，临近中午时分，才听说马士英回来了。
罗剑干脆把众人都请到了扬州大酒楼一起吃了午饭，饭后才到马士英住处商谈起来。
罗剑说起刘泽清的事情，没想到马士英竟一口答应下来，罗剑觉得有些奇怪。
他却不知刘泽清在扬州的地盘上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过年时不惜血本给马士英上了孝敬，又以极低的姿态向马阁部表示了歉意和投诚之意，马阁部这才答应了刘泽清，让他移防江阴，那可比以前的淮安强多了。
听到马士英说刘泽清部正月十五之后就将向江阴开拔，罗剑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罗剑和史可法等人在东门外送别了马士英等从南京来的客人，之后众人就直接赶到了城外的参谋部。
遏必隆想在扬州多呆几天了解情况的愿望没能实现，马士英等人一离开，赖福就直接派人将他们“礼送出境”了。
“大都督，你得把喜酒给我们补上，我们到了扬州都没喝成喜酒，这可不成。”
罗剑和史可法等人刚到参谋部，李成栋就嚷嚷开了，其他几个师长也跟着附和起来。
“今天上午把事情忙完了，中午都去府里，今天让大家喝个痛快，到时我让柳兰给你们敬酒。”罗剑笑着说道。
“酒有你们喝的，你们这两天讨论得怎么样了？”史可法也是笑着说道。
“大都督、督师，我们经过推演，都觉得两个师进攻归德的多铎部，力量还是有些薄弱了。”刘肇基没有跟其他人一起闹腾，听到史可法的问话，率先开口回答道。
到作战室坐了下来，众人又开始仔细分析起来。
现在归德一线清兵总人数大概在十三四万之间，其中骑兵有四万多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满清新近从蒙古征招来的。
而汉军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装备了火器，尽管这些火铳仍是没有膛线，但大部分已经被改造成了燧发枪，虽威力与扬州一式不能相比，但在防守中仍是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
经过冷静地分析，又听刘肇基详细分析了对面清兵的编成，罗剑觉得此前的想法有些过于乐观了，只有一师加骑兵师再配属一个没有装备火器的步兵师，要想解决归德的清兵，尽管有炮兵部队的配合，但是难度实在太大了。
史可法仍在同众将领们讨论着，罗剑一个人走到大地图前认真思索起来。
现在扬州军面临三个作战方向，徐州方向清兵很强自不必说，淮安方向自从“隔山打牛”行动之后，满清也下大力气加强了沂州一带的防守，这两个方向当然是重点，安庆方向目前却并非十分急迫，先前让黄得功率领五师前往，是考虑到满清对湖南压力过大，想从湖北方向对满清施加压力。
现在看来，此时不得不放弃在湖北一线对满清施加压力，必须把火器师集中到徐州一线，这样作战才更有把握。
从目前扬州各师的情况来看，当是一师和二师的战斗力最强，其次就是五师和六师，三师和四师尽管训练也抓得很紧，但他们的装备仍然基本都是冷兵器，这就决定了他们仍与目前的军队区别不大。
按罗剑的想法，接下来的战斗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消灭清兵有生力量，扩大扬州的生存空间，再根据扬州军工发展的情况决定是战是守。
但如果这场战斗浅尝辄止，打成胶着状态，不能大量歼敌，那还不如维持现在的现状，毕竟扬州的技术发展比满清要快得多。
基于这些考虑，罗剑决定将李本深的三师装备部分扬州一式步枪后，调至安庆，在黄蜚水师的配合下，依托安庆坚城防守，这应该没有问题。
六师调至淮安，配合淮安一线的守备部队，主要防止战斗开始后，兖州和沂州一线的谭泰部和吴三桂部对淮安发动攻击。
四师仍驻守凤阳，其主要任务是防止清兵从淮河一线进入扬州，并根据情况对三个方向实施增援。
而战斗力最强的一师、二师和五师在骑兵师和炮兵旅的配合下，将对多铎部发动攻击。
听完罗剑的想法，大家基本明白了他的意图，就是集中最优势的兵力打歼灭战。对这个意图大家又讨论了良久，最后基本形成了一致意见。
只有四师师长刘定均和三师师长李本深颇有些意见，这种大规模的战斗，两师却只能作壁上观，两人都有些想不通。
“你们两位还想不通吗？这算是咱们扬州军今年开年第一仗，咱们必须全胜，这样才能打出军心士气来，满清现在军队数量恐怕不下百万吧？你们还怕以后没仗打？把部队训练好了，以后仗有你们打的，咱们的六个师全是主力，在我眼里是没有区别的，只不过你们两师新式装备配发得要晚一些，形成战斗力肯定也要晚一些，这次没打上主力，这也怪不得你们。”
罗剑见刘李二人情绪都有些不高，这才出言安慰他们，将领有求战思想，这不是坏事，罗剑不想他们带着情绪回部队。
“兴华，现在五师在安庆，六师在扬州，三师还在盱眙，二师也要从淮安向徐州机动，部队大规模调动恐怕还是要费些时间吧？具体作战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咱们也要再仔细考虑考虑。”史可法说道。
“乙参谋长，你们参谋部要尽快制定部队调动计划，等具体计划出来了，咱们再定作战时间，何部长，你们后勤保障必须走在前头，尤其是弹药要尽快组织向徐州运输，宪之兄，你看如何？”罗剑吩咐完了，转头对史可法说道。
“行，今天上午就这样了，大家都到大都督府上把喜酒给补上吧。”史可法点了点头，笑着跟众将领们说道。
在回府的路上，罗剑一直想着一个问题，就是战役的突然性问题，扬州各师如此大规模的调动，不可能不引起满清朝廷的注意，就是南明朝廷知道了，恐怕也得派人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