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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仙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游椋
他每日在糯米这房间里边,也并没有见到糯米就当着他面前打坐练功的。这样一想,糯米便其实也没有拿他当自己人看待。
想到这个,兰战舟就不仅是胸口一闷。
不过他的修为层次已经到了一个境界,并不因这样的事情就烦恼动气,反倒是慢慢将自己思绪都收了回来,默默地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准备要开始打坐修炼。
他才刚闭上眼睛,却又慢慢地将眼睛给睁开了,静静地扭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只见原先一直闭得只剩一条缝隙的房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缓缓推开了。在那道窄窄的缝隙后头,幽幽地露出了小半张艳丽的面庞来。
兰战舟还是第一次在这门派里边见到糯米以外的女修,不由就是一顿。
那女修撩起眼睛来在房间里边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旁人,这才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兰战舟身上去,柔柔地笑了笑,轻声道,“你可就是外头传说的那个兰战舟了吧?我叫纤纤,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兰战舟有些想要皱眉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他并不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头来的女修,总觉得这女修身上有许多叫他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这感觉才刚刚升起,他又有些茫然地发现自己好像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讨厌这个女修了。这女修安安静静的,给人的感觉又十分柔软,猛地一看,同糯米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纤纤的年岁虽然长一些,可纯净的感觉却好像更在糯米之上,叫人一见就是心中荡漾,只想要同她亲近。特别是在她这样浅浅地勾起嘴角的时候,更是叫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捧在心上,不让她有一点儿哀愁。
兰战舟晃了晃脑袋,心里边却隐隐生出了一丝警惕来。
他以前一直是混迹在仙林里边的,并不很常同修士接触,却常常是要在仙林里边躲避开无数妖兽的袭击的。因而他的直觉反倒是比那些生活在仙城里边的散修要优异得多。在那仙林里边得时候,有许多次,他都是被那敏锐的直觉所救下来的。
因而,面前这个女修虽然看着娇弱无比,又十分惹人怜爱,他却还是用一种十分警惕的眼神盯着那女修看。
那女修入门的时候还是保持着那种有些娇弱的笑容的,抬头见到兰战舟面上那有点儿防备的表情,不由就是一愣。
不过,她的怔愣也就仅仅只是放在眼底,都还来不及上升到眉尖儿,就已经被她自己又压下去了。她仍是柔柔地对着兰战舟笑了笑,走到了房间里边来,回过身去,十分轻柔地将门板又掩上了。
她还细细地将门上下看了看,确定那扇门不会再被风刮开了,这才终于回过身来盯着兰战舟看。
“你不要担心,我也是这千仞宗里边的弟子,不过是不太爱凑热闹的罢了。你若是担心,随便再这门派里边儿寻个弟子来问,保准都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弟子的。”
纤纤笑了笑,显然是瞧出了兰战舟面上的不信任,便这样淡淡地讲了一句。
兰战舟面上的警惕并没有因此就放松多少。
他在这门派里边压根儿就没有几个能讲话的对象。哪怕是对着糯米的时候,他也不很愿意主动开口。这时候突然有人冒头出来这样同他讲,他自然是不会觉得对方有什么好的。更何况,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因而面前那女修就是笑得再好看,他也不可能放松一分一毫的。
那女修看到他面上那警惕的神色,便有些无奈地撩了撩长发,露出了个有些伤心的模样来。
“你若是不信我,那也无妨。我这次过来,也不过是想要同你谈点儿事情罢了。你至少该愿意听我说几句话的,是么?我这样纤弱的一个姑娘,总不能在几句话里边就叫你怎么样的。你总不至于连听我说话的胆识都没有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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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家里有事,忙活家里边的事情去了。默默爬回来。话说呀,最近常常看到粉丝值为零的亲留言讨论vip章节的剧情。那个、有点神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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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仙路 四百八十三 过往
兰战舟年轻的时候,自然不是这样冷硬的性子的。
他十五岁发现自己身上拥有灵根,可以修炼。在那以前,他就只是个很普通的乡间小童子罢了。
若是要说不普通的,恐怕就是这个响亮的名字,同他那倔牛一样的性子。还有家里边放在他身上的希望。
兰家祖上出了书生,这名字可是他外祖亲点的。当时适逢国难,他外祖直感慨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才为他取了这样一个烈性的名字,希望他日后能弃笔从戎,成为一名为国效命的武将,更是成为一个先锋大将的。
那时候同乡的名字大都是叫大狗二蛋木愣子的,突然听见他这名字,那些同他相当年纪的都差些儿咬到了舌头,因而便都笑话起他的名字来。每每在外头喊他的时候,都叫他“那个囡”。若不是他性子从小冷僻,说不准当时就要同周遭的小娃子都干上一架的。
在乡里住着的时候,他家教极严,只要是他在外头稍微有一点儿弄脏了身上的衣裳,不管是什么原因,更不论是谁挑起的架,他都要被责罚。所以他从来不爱同外头那些乡亲子弟玩耍。久而久之,就更没有人愿意同他讲话了,他的性子也就变得更冷僻固执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冲撞过地主家的宝贝儿子。因为时日太久,他已经不大记得当初冲撞的原因了,大抵是年纪小,见到身旁的伙伴受了欺辱。虽然是个不爱同人亲近的性子,可却仍是有些热血上冲的。想要为伙伴讨回点儿公道。
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兰战舟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好像是同某个小丫头有关系的。如今回想,许是那小丫头受了什么轻慢了。
那时候大家都在田野之间生长,哪里懂得那样多。也就只有那些大户人家出身的。更懂得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见到了个好看的小丫头,便就用在了那小丫头身上了。
当时那些穿着开裆裤的村头孩童哪里懂得这些,甚至对男女之情都相当懵懂。见了那小丫头被调戏,好些顽皮的也就跟着起哄了起来,笑闹着要叫那小丫头嫁入到地主家里边去,羞得那小丫头一脸茫然的。
以前他从来不混入到那群小娃娃当中去,觉得他们面上总拖着鼻涕。手上得泥巴也总擦不干净,都是些同他不一样的。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家中习武学字儿,除了每日总要出门放牧牛羊以外,同其余那些乡间玩闹的小童可是全然不一样的。
除了放牧牛羊以外,他所剩下的时间都要被严格地掌控起来。
当时家中有个书生外祖,又特地请了个教拳脚的师父,每隔几日就会上门一次,抽查他的功课。他在做得不好的时候。身上常常都有淤青的抽伤。
这并不叫他觉得苦闷,而是让他觉得自己同外头那些拖着鼻涕的乡野粗汉儿女总归不同。
以前他一直很克制,也记得不能同那些孩童打闹在一起。那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到那位财主家的宝贝儿上前调戏那个小丫头的时候,他却突然有种被上涌的血液糊住了眼睛的感觉。
许是当初那小丫头怯生生地为他递出了快擦手的方巾、许是那小丫头总在人群后头悄悄冲他微笑——即便那方巾总是比他的手脸更脏,而那笑容里头总是带着羞涩和怯弱。
他只依稀能够记住当初他自己一个人冲上前去,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奋勇争斗,周遭那些围观着的小家伙却瞬时一哄而散。有些留下来的,却也只是远远地咬着指头看热闹。他甚至找不到那个小丫头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只记得面前那个孱弱虚胖的小子被他一下子就揍翻在地上。
当天晚上,他就被罚着跪了一夜。
他虽然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可师父的话却还是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边。
“你是武者,你要知道轻重。正是因为你手上有了旁人所没有的力量,这才要小心小心,更加小心,不要叫自己的手上沾了鲜血人命。你如今还控制不住自己,怎能随随便便出手。”
他当时颇不服气,觉得自己做的是件好事。
师父和外祖轮流到他面前去说教打骂,他都倔着个脑袋,死活不肯道歉。于是他便又被罚了一夜。
第三个白日开始,他被罚了禁足,只能在家拆房干活儿,完全没听见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因着他将那地主家的宝贝儿揍了一顿,事情都闹大了,几乎整个村子里边的人都知道了那小丫头被调戏了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小声在后头议论,后来事情说开了,每个人都在讲,于是说闲话的声音渐渐的也就大了,不少人都在笑话,说那个丫头如今只能嫁到财主家去当小妾了。
那小丫头家里边万分无奈,只得悄悄找人上门去问那财主家里头的意思,却被人冷笑了赶了出来。
财主家里头扬言,说家里边是不会要这么一个乡下的小丫头的。若是个守规矩的,得了宝贝儿欢喜,收到家里边去,也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罢了,到底还是会当个姑奶奶一样供着的。只是这丫头既然早就同那兰家的小子有了勾搭,还累得宝贝儿受了一身伤,可见是个克男人得,他们便是万万不会要的。
“要娶,就叫那兰家的小子娶去吧!你们家那个好闺女,不是已经同人私定了终身么。”
财主家的仆人将他们赶出门去的时候,一边泼了一面盆的脏水,一边还这样讽刺地大声嚷嚷。
他们那个小村落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地方。一时之间,那小丫头家人想要巴上财主却反被赶走的事儿,便传得沸沸扬扬的,全村子里头的人都知道了。
那小丫头的家人万般无奈,见到村子里头已经是这样传言着了,连附近的一些村子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眼看着家里边的闺女儿是要嫁不出去了的,只能又求到了兰家门前来。
兰家总归是书香门第,又期盼着兰战舟日后能成将帅之才,哪里会答应这样一门不般配的婚事。再加上那小丫头原本就比兰战舟要长好几岁,兰家的长辈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这件事情在外头传了许久,兰战舟才偶然从路过墙角根的几个娃子嘴中听见了。他立时就想起了那个小丫头在他面前羞红的脸蛋儿,总是微微低头,不敢同他对视的样子,便觉得心中一阵激荡,匆匆找到长辈面前去,说自己愿意娶那丫头为妻。
他当时根本不懂什么妻妾,更不懂什么情爱。只知道婚嫁以后能够一辈子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能够接受那丫头,心中还略微有些窃喜。
当他跪在长辈面前说完那些话以后,他只听见上头坐着的阿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外去了。
兰家终归还是疼爱他的,又怜惜那个丫头。得了他的话,当真便准备要向那丫头提亲。
然而,那丫头却终究没等来那一日。
就在兰战舟跪求的第二日,村头的井边上发现了那丫头的一双红鞋子,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好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冒险吊到水井里边去,都没办法发现丫头的尸首。日子久了,甚至有村民传说那丫头是被逼死的,已经化为了厉鬼,那口水井也被渐渐封住了。
兰战舟却总也忘不了那个丫头害羞地低头,将方巾递到他面前去时候的那个神情。
他再没有同什么人亲近过,连着同家里边的长辈都渐渐生份了。他并没有责怪长辈的意思,更不觉得这事里边有谁是做错了的——除了那一家霸道的财主——他只是再生不起要同什么人亲近的心思。他的性子原本就孤僻,经了这一次,渐渐就冷硬了起来。旁人看着,就愈发觉得他难以接近。
家里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武将,他也确实是按照家里边的期许去做了。
十五岁就参军,几乎死在战场上。
也就是在那九死一生当中,他偶遇机缘,得知自己身上有灵根,可以进行修炼,得道成仙,他毫不犹豫地就去做了。
而在修炼过程当中,他所选择的也都是些最最生僻的功法和法术。他不求那些功法是最好的,只求没有旁人修炼,他便都愿意去学。
他虽然是最普通的土灵根,修炼的功法却恐怕是学多修士一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的。
而他所选择要学习采矿的法术,也都是因着类似的原因。
如今,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同他开了个老大的玩笑,又叫他见到了一个羞怯怯的小丫头,又一次唤醒了他的记忆来。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这个小丫头看着修为层次并不比他低,想必在这修仙之途上头,是足够自保的。
若是可以的话,他宁可一辈子都不再想起当初村子里头的那些生活。
只可惜,连着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翻身仙路 四百八十四 推论
糯米回转到房间里边来的时候,整好碰上了陆纤纤推门出来。她全然没料到会有人从房间里边走出来的,差点儿便同陆纤纤撞了个满怀。
等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以后,便更是惊讶了起来,眼睛都有些儿瞪得圆圆的,有些戒备地问道,“你到我房间里边来做什么,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陆纤纤见她这副小动物一般的模样,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眯眯地讲,“哪里有什么事儿。没有事情,可就不能到你房间里头来么。不过,我这次可不是来找你的,而是要找你房间里边的那位客人,商量几句话。如今话也讲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可不能在外头待太久。”
糯米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房间里边还有个兰战舟。方才陆纤纤是从房间里边推门出来的,也不知道兰战舟在里头怎么样了,顿时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你没有将他怎么样吧?”
“啊呀,你瞧瞧我,再想想里头那块茅坑石头,我难道还能将他怎么样么。他可不要欺负我,我也就谢天谢地了咧。”陆纤纤捂着嘴笑了一回,见糯米仍是一味盯着她看,这才终于慢慢严肃了一些,道,“我不过是来同他商量个事情罢了,如今事情谈妥当了,我怎么可能还对他怎么样。你若是担心,大可进去看看,也不必非在外头扯着我讲话。”
陆纤纤这样说完,就准备想要转身离开。
糯米却突然又想起件事情来,赶紧一手拉着陆纤纤。讲,“等等等等。我可还有话要请教你的呢。你先前说过那地洞的事情,我还能再详细问一问的么?”
陆纤纤显然没有料到糯米会再找她问这样的话,顿时有些惊讶起来,又调笑着讲道,“你倒不怕我蒙骗你么?”
“怕。只是。如今除了你,我还要找什么人问去。我倒不觉得你需要欺瞒我什么。你不是也发过血誓,不能对我不利,不能多在我面前杀人的么。”
陆纤纤这才终于笑了笑,跟着糯米又回到了她的房间里边去。
兰战舟在房间里边见到这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自然是十分错愕。
糯米如今好像已经是彻底相信兰战舟了,虽然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可已经不再避讳着在兰战舟面前提起那地洞的事情来了的。
她不愿再跟着陆纤纤去那头的房间。想要跟陆纤纤讲话,也就只能是当着兰战舟的面儿了。
陆纤纤数次撩起眼睛看了看兰战舟,糯米却都当兰战舟不存在一样,又好似兰战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虽然兰战舟的目光常常放到糯米身上去,糯米却都没有怎么去回头看看他。陆纤纤见着两人是这样的一个情形,顿时就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了。
糯米如今哪里会在意陆纤纤和兰战舟之间私下谈论了些什么。只要陆纤纤不是想要在这门派里边作恶,其实同糯米就再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来的。哪怕陆纤纤如今是想要同兰战舟双修。只要两人你情我愿的,糯米也完全不打算要开口多说什么。
她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外边仙林里头的那个地洞。
或许正如同糯米自己原先所想的那样。她压根儿就不可能是同时处理好几件事情的,只要她这时候心里边想着一件事,专注地去做,就藏不住其他更多的想法了。这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地洞,对兰战舟不免就有些疏忽了起来。
糯米如今心里边已经有了点儿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对整个门派总归有点儿冲击。她没办法在不确定的时候就直接开口说出来。因而就是在向陆纤纤询问的时候,也都显得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自己的想法泄漏了出来一样。
陆纤纤也已经是活成了人精儿了的,虽然猜不透糯米心中的想法,可到底也算是个熟悉糯米的,更知道糯米的性子,见到她如今这样的反应,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大概的心思。她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也没有笑话糯米,更没有拿这事情调笑。只要是糯米问的,她都一一回答了。
可在听完了陆纤纤的回答以后,糯米的眉头却微微锁得更紧了。
“嗯,我知道了。后头这些事情,我自个儿会处理的。你若是、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由,最近也不要靠近那个地洞为妙。”糯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可却能够稍微看出一点儿决心来。
陆纤纤见她这难得的模样,不由心头一动,问道,“你是在怀疑门派里边的修士?”
“??”糯米静静地没有讲话,只是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过,她既然没有摇头,其实就同点头是一样的效果了。
“你是想要做什么么?我劝你还是再多看几日。那个邪修虽然潜藏起来,不过既然他能够藏得这样深,自然有他得倚仗。寻常修士靠近那个血池原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你若是想要来硬的,光靠你一个人,恐怕是不够的。”
陆纤纤的话里边难得的叫人听出了一点儿真诚来。也不知道她是当真在担心糯米,还是在担心别的什么事情。
糯米如今已经没有余力去分析陆纤纤话里边还有什么别的含义了。她既然已经警告过陆纤纤,便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又同陆纤纤说了几句,便匆匆地将陆纤纤送到了门外去。
她推门的时候,稍微回头看了看,猛地碰上了兰战舟有些探究的眼神。那眼神当中含了点儿疑问,好像是在等待着她的解释一样。她犹豫了一下,却终于还是跨到了门外去。
如今还不到同任何人解释的时候,哪怕是兰战舟这个躺卧在病床上的。
糯米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越是听了陆纤纤的话,她便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等将陆纤纤完全送走了以后,糯米这才回转到了房间前头来,慢慢地伸出手去,拉住了柱子的手掌,又牵住了他的手指。
柱子如今身体已经再没有什么感觉了,浑身上下都被炼制出一身铁皮一样的外壳来,偏偏那外壳又并不十分光滑,摸上去的时候就如同是在摸着一块生锈的冰冷铁块一样,叫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哪怕是他背后的那个伤口,如今也已经是被覆盖上了这层锈迹一样的东西,生生变成了一种非人的存在。
糯米就是再怎么努力地想要将他恢复过来,喂他服用多少丹药,那些都只能改造他的内部,叫他的魂灵苏醒过来,变得稍微清明一些。他的身体、他的脸,依旧还是那个可怕的模样,看着就让糯米有些黯然的。
她如今还是没办法配全陆纤纤给她的那个毒方。据说这个世上,就唯独只有那一个毒方,能够将蛊人的外貌稍微恢复过来一些。除此以外,别的什么东西都毫无用处。
糯米自己也曾经尝试过一些别的法子,用不同的药液去洗刷柱子身上的那层锈壳,却终归是毫无用处的。
可她却不怕。
她还是喜欢像小时候那样,拉着柱子师兄的手,将那粗大的手指握在掌心当中,就觉得浑身上下又有了力气。
“师兄,这次一定要你帮我才行。魃豹、魃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躲着我的。而且,就是他愿意,他也是做不到的。我想了好久,还是只有师兄你能靠近那个地洞。虽然你显眼了些,不过夜里的时候,想必也不那么要紧。”
糯米直直地看着柱子,就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样。
只可惜,如今柱子根本就不会给她这样复杂的问题任何反应。柱子根本就听不懂她的意思,只能是呆呆地站着。
糯米等了一会儿,见柱子完全没有反应的,也知道他是没有听懂,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可她不想在柱子面前叹气,便强自忍住了,又露出了个笑容来,慢慢地讲,“师兄帮我看着仙林外头的情形,好么?”
她将问题又换得简单了一些,这次柱子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开口讲,“好。”
毫不犹豫的答案。
糯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
明明知道柱子师兄的魂灵里边还有她的烙印,根本不可能抗拒她的命令的,却还是喜欢在指派柱子去做事以前,问一问柱子的意见。除了叫柱子不许跟在她身后以外,难道柱子还会对别的事情有什么不同意见的么。
只是,哪怕知道这些,糯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去问。她其实只是想要同师兄说说话罢了,不管师兄如今是怎么一个模样。
她又摸了摸柱子的掌心,从中感受到无数疙瘩。她甚至还记得柱子当初还是个体修的时候,手掌哪个地方有茧子,哪个地方又特别的温暖。
如今——
糯米又将一个叹气憋在了胸口,朝柱子笑了笑,“麻烦师兄了。每日夜里都要守在那地洞边上。”




翻身仙路 四百八十五 消失
接下去的几日,糯米都很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的分神是这样的明显,以至于外头过来围观兰战舟的门下弟子都能感觉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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