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持续时间:即用型
件数:1
品质:中等
类型:一次性使用品
所需兑换点:10悔意值
介绍:新鲜水牛奶酿造的顺德椰子双皮奶,只有向东南走五十公里才吃得到。
……看来009写这份文案的时候,可能正在顺德附近代其他系统做任务,没能吃到当地着名的双皮奶,因此念念不忘。
在脏辫男划破自己的手指时,池小池就动用了一张早就攥在手心的瞬移卡,从卡车处转移到了这里。
充满水腥味的热气如有实质,在他肺里涌动,活像是进了水。
被束缚衣捆绑时,他对白安忆这个垃圾技能的体会还不很深刻,但跑动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在游泳池里跑步,身上沉重,手脚阻滞,简直像是背了几十个沙包跑路。
看池小池跑得呼哧带喘,娄影也是心疼,想说点什么,让他宽心。
是骂那个焦清光,还是骂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的监察机构,还是把他传送到这个糟糕世界线的主神?
娄影正在绞尽脑汁想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时,就听见池小池简单粗暴地开骂:“草泥马,一群钢铁孤儿。”
……娄影觉得自己再骂什么也很难超越这一句的精准,于是选择闭口不言,只一心替他调节呼吸。
然而原主的异能影响力实在太过强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解析和操纵,因此娄影也无法帮到他,而原主又是个资深科技死宅,体能实在有限,因此跑了没多久,池小池便在一处小潭边站定,扶膝喘息。
娄影没有问池小池为什么要跑到这么一个地方,池小池也没有说。
两人咽下了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会来找你。”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你会来找我。”
只跑了一会儿,池小池的衣服就汗透了。
他将连体裤的上半身脱了下来,用袖子在腰间打了一个结,又查看起右腕上的表盘来。
喘了这么一会儿,他的心跳还是在一百二十,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他梳理了一下思路。
这个世界的难度在于,他现在被困在一个无法突破的地方,压根儿没法和那个渣男任务对象打上照面。
想要悔意值,他只能想办法,做那三个胜者之一。
目前池小池还没有什么头绪,因此他打算看一下赔率,冷静一下。
不出所料,点开的屏幕上,他的赔率目前排名是倒数第二,只在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之上。
赔率大盘旁,居然还有小型的实时聊天屏,有不同的语言在上五颜六色地迅速滚动。
“开始了!!刺激!!”
“这次比上次有意思多了,直接开杀啊。”
“上次磨磨唧唧的,喊了一堆爱与和平的口号,顶个卵用,最后还不是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下手?”
“那个女人死了?”
“死了。没看到赔率数据已经清零了吗?可惜,挺漂亮的一个女的,脾气还暴,我喜欢。”
“哟,17号追上了21号!”
“操,哪个区域哪个区域?”
“自己不会看啊。c1区!”
看来,在这些偏激的反异能者看客们眼里,他们只是游戏角色和一堆数字代码,根本不配称为生命。
池小池嗤笑一声,继续一条条看下去。
他本就打算留在这里,等这个世界的娄影追过来。
那些人中,除非有会定位+瞬移这种双重技能的,否则要马上找到他这颗软柿子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趁着这段时间,看看这些评论也不差。
说不定还会有哪个爱裹乱的,透露出哪个参赛者的异能是什么……
他正刷着评论时,娄影突然叫他:“小池,后退。”
池小池立刻听话,放下腕表,倒退一步:“嗯?”
娄影的声音颇为古怪:“……看水里。”
池小池一愕,低头一看,陡然炸起一身白毛汗。
……他站在水边,小潭里映出了白安忆的影子。
而此时,有活物从白安忆的影子里爬了出来。
准确地说,白安忆的影子,从水里爬了出来。
……更令人惊诧的是,这个影子,与白安忆生得一模一样,身上穿着他以前常穿的实验室白大褂,架着一副一尘不染的金丝眼镜,彬彬有礼,斯文客气,与白安忆是一样的美人,然而气质却与白安忆迥然不同,既冷且艳,神情间添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冷淡。
而这与白安忆一模一样的人刚刚爬上岸,就含着笑意,单刀直入地发问:“……你不是我家小白子。你是谁?”
……池小池决定收回自己认为原主“平淡无奇”这样的狂妄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
本单元的渣攻和正牌攻一起登场!
【自攻自受预警】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213章 大逃杀:绝地求生(三)
他们所在的d20区远离核心地带,而每个投注者面前的屏幕只有一块,观赛机会宝贵,没人会特意把屏幕从现在争斗激烈的区域挪开,去关注一个即时赔率1赔17的落单异能者。
最高的赔率,是刚才以血为枪的脏辫男,已升到了1赔5.5。
1赔17,说白了,就是没人肯押这个文弱纤细的小白脸,赔率再高,投一块钱也是浪费。
因此,没人注意到,一百零一人的逃生队伍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池小池反问:“……水鬼?”
与白安忆一模一样的人把左手探入白大褂的衣兜,客气一笑:“你好。我叫做白安忆。”
他左手出兜,手上却带出了一把甩刀。
他用大拇指娴熟地反手开刀,银锋冷峻锐利,却被他摆弄得轻松熟练,像是自己的手指。
他说:“第二遍。你是谁?”
池小池说:“池小池。”
影子彬彬有礼,手握刀柄,安静垂落在身侧,专注地盯着池小池,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却洞若观火,眼神冷酷凌厉,宛如食肉动物在寻觅下口机会,看得人头皮发麻。
然而他的口吻仍是一派客气:“请问,白安忆的下落?”
池小池:“他和我在一起。”
影子略略拖长音调,“嗯”了一声,似是在思考。
即使池小池集中全副精力,也没能看清影子是什么时候抬手的。
在他注意到影子的手已经空了时,一道逼面而来的银光已经闪到了他的左眼前方。
而他只来得及微微睁大眼睛,一道黑影就从斜旁奔出,及时回护在了他的面前。
一连串“咯咯咯”的破碎声,在来人横翻的掌心中响起。
银光破碎成了一团尘埃,粉笔灰似的数据碎片在他手上缓缓浮沉。
影子有些好奇地挑起一侧眉毛,像在思量这个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许是因为情况太过紧促,那人的声音落在池小池耳中,既熟悉,又带着与往日不同的、不动声色的怒气:“你过分了。”
影子耸肩:“我打偏三寸了。”
来人道:“你如果不是有意打偏,我不会只打碎你的刀。”
池小池从来人身后探了个头出来。
短短几瞬,他就猜出了影子对自己出手的理由。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我不是那种有能力抢占别人身体的异能者。你就算不是拿刀试我,是真要杀我,我也逃不走。”
影子微闭上眼,像是在等他的解释。
池小池趁机偷看了一下身前人的脸。
那仍是一张陌生的脸,左半张脸上戴了半张面具,露出的小部分皮肤有些烧伤,让人忍不住去想他面具下的半张脸是受了怎样的创伤,露出的半张脸则是雪白干净,眼尾向上尖尖地剔着,看上去有点艳,桃花似的。
那紧盯着影子、带着点戾气的眼神在余光碰触到池小池的瞬间,就禁不住软化了下来。
他轻声问:“吓到了吗?”
不需多言,池小池成功地与他对接了信号。
他摇了摇头,把娄影仍横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轻轻压下。
他本能地觉得,影子不会当真伤害白安忆的身体。
“是白安忆‘请’我进来的。”池小池解释了自己的由来,“他死过一次。”
自称“白安忆”的影子睁开了眼:“谁杀的?”
池小池略沉吟一刻,借机读取了一下白安忆进入比赛环节后的世界线。
……
在脏辫男第一个开枪后,眼睁睁看着叶欢被空腔效应轰掉的半个脑壳血淋淋的正对着自己,还有白花花的脑浆顺着后颈往下流,白安忆脑子一片空白。
以他那点可怜的体力和那拖后腿的异能,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白安忆索性一个侧身,滚到车下,脚蹬住越野卡车底盘上的凸起,手握住扶手,硬是让自己壁虎似的挂在了车底。
刚才脏辫男割指时,流出的鲜血不止一滴,散射出的血子弹射漏了这辆车的油箱,有油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越扩越大的七彩油渍,渐渐延伸到白安忆脑下。
他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一滴滴往下掉着汗珠,在油渍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他毕竟是久坐实验室的体质,求生让他瞬间爆发了体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气力在一点点流失。
人已跑掉了一批,渐渐的,只剩下一个人,在挨车搜刮着什么。
白安忆咬牙硬撑,腰身却[海棠书屋 www.htsw.info]渐趋酸痛。
他的体力不允许他多分神关注外面的状况,只得闭眼隐忍,开始读秒。
300秒间,他听到了向自己藏身的车辆处逼近的脚步声,感受到了有人跳上车的震颤,隐隐听到了撕扯电线的声音,以及电流流过人体的嗤嗤声和含着痛楚的低声怒骂,再接着是跳下车的闷响。
手臂渐渐酥软,肺里也因为长期缺氧而火烧火燎地作痛,然而白安忆不敢挪动分毫,只屏息、闭眼读秒。
数满300下,白安忆睁开眼,小心翼翼向外看去。
他真怕自己一偏头,就和一双从车底外向内静静窥视着的眼睛撞上。
所幸,他最恐惧的事情没有发生。
……外面没有移动的脚了。
荒原之上不见人影,只剩下车轮一样滚动的风滚草。
他脱了力,直接摔倒在地上的一滩汽油里,顾不得一头一身的机油味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待肺里稍微好受了些,他才翻过身来,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
干燥的沙土味吸在肺里,像是有颗粒硌着喉咙,嗽了几声,有细微的黄沙掺在口水里一道流出。
白安忆艰难地擦擦嘴角,膝盖蹭着粗砺的砂石地,刚想爬起身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
“……总算把你等出来了啊。”
白安忆登时血压骤升,神经性头痛立时发作,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痛起来。
他忍着疼痛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陌生男人跨腿坐在自己所在的车厢上,双脚踏在悬空的车板上,嘴角有一片新鲜的黑色烧伤。
“……也省得我进去抓你了。”
——在白安忆闭眼读秒时,已经有一个人蹲下来,静静看了他许久了。
那男人嗤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十分钟呢。”
白安忆刚才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现如今双臂撑在地面上,也是抑制不住地发抖。
男人轻轻巧巧地从车厢跃下,朝白安忆走了过来,指尖开始闪出雪亮的电火花。
死亡的阴影渐次向白安忆笼罩而来,他连后退的力量都没有,只能面对着他,嘶哑道:“我们没有必要听从他们的话,自相残杀……”
“对你没有必要,对我就有了。”男人一步步走来,“你是挺倒霉的。要是我能直接食用电流,我就不需要你身上的生物电了。”
此人只能操纵生物电,且能把从别的生物身上吸取到的生物电的电流放大千倍,为己所用。
白安忆想起了自己方才听到的拉扯声。
他拔取电线,原来是为了……
白安忆竭力想争取一线生机:“生物电是能够不断再生的。你留着我,我可以做你的蓄电站……”
“哦?这么听话?”男人笑了,“可惜,我要是能吸食活人的生物电,我为什么不自取自用呢?”
白安忆脑中嗡的一声,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黑雾。
他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白安忆鸵鸟似的别过脸去,不敢面对自己的死亡。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影子从那地上的汽油里无声无息地钻出,速度如同闪电,纵身直跃上男人的后背,轻捷无声地用双腿盘住了他的颈部,猛力旋腰。
只闻咔嚓一声,男人未及反应,就软倒在地,气绝身亡。
来人动作干净利落,将那男人尸身一脚踹滚到车底。
白安忆半天不闻动静,只听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缓步来到他身前,也不伤害他,才敢抬头看去。
他本想看看那会使用生物电的男人去了哪里,然而入目的景象让他张口结舌。
……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的人,单膝跪在他身前,单手插兜,正笑望着他。
那人见他发呆时间太长,嘴角禁不住笑意更盛:“你好。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你不要怕。”
他的嗓音很和煦,像是个很温良的人。
白安忆战栗道:“你是……”
来人动手,用食指替他刮掉脸上、鼻子上蹭上的沙子:“我是白安忆。”
他似是怕白安忆不能理解他,便补充道:“……我就是你。”
见白安忆不能理解,“白安忆”很好脾气地解释:“小白子,你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被孤儿院的‘小霸王’那帮人推下楼梯吗。”
白安忆隐约记得。
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因为为人好安静,不爱与人玩,总捧着一本地质书研究,他常被孤儿院里一个外号“小霸王”的八岁孩子率众结伙欺负。
四岁生日那天,“小霸王”让手下来抢自己的蛋糕。
蛋糕是喜欢他的老师特地给他买的,做成了一颗小小的地球形状,他很喜欢,因此怎么也不愿意让出去。
争夺间,他摔下楼梯,还被闻讯赶来的“小霸王”扯着领子拖了几米,威胁他,不许他把跌下楼的原因告诉老师。
他摔出了轻度脑震荡,右臂骨裂,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很久。
等他能下地之后,孤儿院内却不见了“小霸王”的影踪。
后来,白安忆听老师说,小霸王半夜起夜,失足跌下了同一段楼梯,伤情却比他严重许多,两条腿都摔断了。
回到现实,见到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宛如镜像的人,白安忆冒出了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你……”
“白安忆”鼓励地点一点头,像是老师面对着一个正确回答了他问题的学生:“是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从那天起,我在你的身体里苏醒了。”
他说:“我是你的另外一个人格。”
白安忆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一直不知道你……”
双重人格,应该是互不知晓对方存在的才是啊。
“白安忆”温驯地摸着他的后颈,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鼓励的笑:“你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知道你的全部事情,读过你读过的所有书,所有论文。我帮你收拾过屋子,也帮你订过外卖,帮你写过报告。”
白安忆还记得报告的事。
那段时间他跟着导师下坑了,恰好赶上学期末,有十七八篇论文要交,只好在回校后狂赶报告,成日里头昏脑涨。
等成绩发下来,他才发现,自己一门自然学课程得了a+,是所有课程里得分最高的。
他为此还迷糊了一阵,忘了自己是不是写过这篇报告。
见他有了印象,“白安忆”优雅地点了点头:“不是老师忘了收,是我写的。”
当然,他没有说,是谁曾数度强硬拒绝了他和那姓焦的欢好,以及是谁在他被抓入监察机构、遭受电刑时,占据他的身体,替他受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刑法,甚至有一次抓住了他专属“主理人”的头发,险些把他磕死在了墙上。
见这人不很坏,又温柔,对自己很是亲近,白安忆也不怎么畏惧他了,摸摸自己的胸口,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白安忆”回头望了一眼流淌了一地的汽油。
汽油反射出模糊的天光云影。
“也许,老天分配异能的时候,把我们当成了两个不同的人。”他说,“我也有异能。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分·身’。”
“……只要你照镜子一类能够反射光线的东西,有了倒影,我就会从里面出来……”“白安忆”的声音很是温和,“……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母鸡护崽的娄哥选了个中二造型ww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214章 大逃杀:绝地求生(四)
两人选了一个方向,上路了。
起初,白安忆还对另一个“白安忆”有些戒备。
人总会对“镜像”这种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更何况,这个“镜像”从镜中走出,来到了他身前。
但当“白安忆”的身影越走越淡后,他反倒担心起来。
白安忆问:“你怎么了?”
“白安忆”看着自己渐趋透明的双手,自言自语:“一个小时零十分钟。比上次的时间长了一点。”
白安忆震惊:“你出来过?”
“白安忆”嗯了一声,坦诚道:“你觉醒异能的那天,我出来了五十分钟。”
白安忆还记得,自己出现异状后,偷偷测过身体内的a类球蛋白的数量。
得出的结论让他差点当场自闭。
他本想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焦清光,他没有别的亲人了,焦清光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看天色晚了,白安忆又想起焦清光有报告要交,今晚是死线。
……那就明天再说吧。
“白安忆”与他并行着,说:“那天你睡得不是很好,洗过澡后,吃了药才睡。”
白安忆记得,自己的独立宿舍是带浴室的,内间是小淋浴间和马桶,外面就是洗手台与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恍然:“……就是那个时候……”
“白安忆”反问:“你会怕吗?”
白安忆摇摇头:“不。”
白安忆此人,兼有着学者的浪漫与理智,对方在觉醒异能后既然没有伤害自己,那他就不会去做“万一他伤害了自己怎么办”的无聊设想,徒增烦恼。
“白安忆”笑说:“连气也不生吗?我可是看了你的身体。”
白安忆脸登时红了:“你……”
“白安忆”试过了白安忆的底线,眼见他神色局促,就适时地收了玩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也没有。”白安忆低头慢慢走路,温驯道,“这具身体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看一看没什么。……而且,我还要谢谢你。”
“谢什么?”
“你的性格,意志,还有身体素质,应该都比我强势很多……”白安忆说,“我不很懂心理学,但我也有一点关于双重人格的认知。一般来说,两种人格是彼此独立的,并不知道对方存在;可你一直知道我,却没有来抢身体内的主人格地位……”
“白安忆”低下头,粲然一笑。
同样是一低头,一个驯服,一个却是不动声色的以退为进。
他说:“看你对‘主理人’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很有领地意识。”
白安忆说:“我的确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冒犯我的人身权利。但是,我是你,你也是我,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不会介意。”
“白安忆”动作端庄地将手敛在背后,压住被荒风掀起的白大褂后摆,含笑道:“所以,这也是我的理由。”
白安忆:“什么理由?”
“白安忆”一字一句,都直白得要命:“是我不抢占你的身体、把你关在我身体里、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哭着求我放你出去的理由。”
白安忆涨红了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驻足问道:“你想过?”
“白安忆”笑颜以对,不见一丝心虚:“没有哦。”
二人对话间,“白安忆”的身体更加透明了几分。
他眼见实在支持不住,便道:“我消失一会儿。需要我的时候,想办法制造一面镜子。”
白安忆乖乖答道:“嗯。”
“白安忆”消失后,白安忆独自跋涉了十里路,最终气喘吁吁地在一条小河边站定。
他们虽然是意识体,但仍然会有着正常的人体循环,会疲累、饥·渴。
他面对河面扶膝喘息一会儿,一只手就从侧面伸出,递给他一条毛巾:“这么久才叫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出来。”
白安忆缓过气,擦了擦汗:“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白安忆”说:“我只要消失,再照镜子就可以出来了。再说,陪着你,我不会觉得累。”
白安忆坐地:“油嘴滑舌。”
“事实。”“白安忆”在他身边坐下,“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陪了你快二十年,你认为,我会觉得厌烦吗?”
白安忆被他直白却又挑不出毛病的话弄得有些窘,没话找话道:“……你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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