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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池小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两个人突然联系起来。
只是因为他们都使用了“唐突”这个词吗?
池小池想起,自己在第二个世界里与娄影闲谈时,娄影曾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两人谈起了娄影之前的记忆。
他说,“出了一点意外,就全都忘了。”
他又说,“我欠一个人一场约会。”
而089在米雕上说,娄哥被格式化过。
而在格式化之前,他把一个磁盘交给了089。
池小池将手探入裤兜,在磁盘一角上敲打两下,若有所思。
能试过的组合方式,089应该都试过了。
他把这个交给自己,而不是交给娄影,一来,是怕引起主神的注意,二来,也是相信自己能够破解,
……32位的密码啊。
娄影问他:“怎么不讲话,在想事情?”
“嗯。”池小池看向娄影,“哥,你觉不觉得,朱守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一点?”
娄影:“嗯?”
池小池:“他执教也有二十多年了。带过的孩子,最大的也快四十了。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指控过他?”
“时过境迁了吧。”娄影觉得这个问题不算很难,“再说,没有证据,拿什么来指控?最后也就忍了,算了。”
池小池眼睛眨一眨,对这个答案并不抱有十足的认同:“他的运气就这么好?不说告他上法庭,连一个来他家里勒索撒泼的都没有?”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251章 完美新世界(十五)
这个疑问,直到池小池的暑假到来,仍没有得到解答。
他坐在朱守成对面写《快乐暑假》。
朱守成在电脑上写了一段教案后,探出头问他:“有哪里不会?”
池小池就随便拿了一道几何题,虚心求教辅助线应该画在哪儿。
经他观察,朱守成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不怪他小时候没能察觉到朱守成的恶意,刚开始补习的前三天,朱守成没有展现出任何越界的企图心,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哪怕是对他早就心存提防的池小池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只能等待。
和池小池一样,朱守成也在等。
朱守成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而池小池则是他职业生涯里罕见的优秀猎物。
如果能让池小池也爱上他……
如果……
怀着这样美好的绮梦,帮池小池解决完几何问题后,朱守成回到电脑前,继续在“教案”上写道:池小池,缺乏父爱与母爱,应该在感情方面予以关怀。
末了,他把今日新编辑的内容添加进了一个名为“池小池”的文件夹中。
每个他爱的学生,都会在他的电脑上拥有这样一个专属的文件夹。
第二天,在池小池来他家中后,他按住了他即将翻开的作业本,像是怕池小池上班的父母听见似的,嘘了一声,温柔道:“我们今天不学了,陪老师钓鱼去吧。”
如他所料,池小池惊讶兼惊喜地眨了眨眼:“钓鱼?”
朱守成知道,池小池这个年纪的孩子,鲜少有真正喜欢学习的,宁愿出去毫无目的地瞎逛一天,也不愿对着习题册一个小时。
常年和孩子们混迹在一起,朱守成身上的成人气里,混杂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孩子气,这让他很容易让孩子产生“他同我一国”的错觉,颇感亲切。
他笑说:“是。老师今天想偷个懒,不想上课了,你能陪老师吗?”
想迅速和孩子拉近距离,很简单,就是陪他玩、讨他欢心,然后和他共享同一个秘密。
朱守成带池小池去了一处他常去的垂钓鱼塘。
鱼塘的老板都认得他了,见他背着钓竿,便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朱老师,又带学生来钓鱼啊。”
朱守成向老板点头致意。
而这话果然引起了池小池的好奇。
朱守成低头,笑着解释:“老师喜欢钓鱼。”
他研究比较过,钓鱼是一项很适合带学生来的活动。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少钓过鱼,只是听着觉得名头新鲜,而平时又不会主动来尝试,往往坐上一会儿就会焦躁起来。
在这种时候,就是朱守成出手的时候。
他的钓技相当高超,备有亲手调制的香饵,又摸透了这条河里鱼的习性,只要偷偷换了饵,不出五分钟必有鱼上钩。
池小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论男女,或多或少都会对“轻易办到自己办不到的事”的人产生崇拜之心。
大约半小时后,朱守成就如计划一样,拿走了池小池的钓竿,替他钓鱼,他则在小矮凳上摊开双腿,啪啪地拍蚊子。
水边向来是蚊虫极多的,没有朱守成的提醒,池小池什么也没带,朱守成就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花露水借给池小池用。
看着淡绿色的液体在他光溜溜的胳膊与小腿上晕开,朱守成轻轻吞咽了口水,妥当地敛起眼神里的贪馋之色。
“小池,你的腿可真白,真直。”朱守成这句夸奖,内里不掺任何肉·欲,就像是一句普通的真心实意的夸奖而已,“应该去打篮球。”
池小池低头涂抹着自己的小腿,细长柔软的肌肉在他掌下被压出了极美妙的弧度:“我篮球打得好着呢。”
朱守成说:“是吗?改天咱们切磋一下?”
池小池惊讶:“老师会打篮球啊?”
此时,朱守成的钓竿被一条肥硕的蠢鱼压弯了。
他将鱼甩出水面,摔在地上。
看着池小池瞬间亮起的眼睛,朱守成心满意足了。
他拿起鱼,将鱼钩从鱼嘴上取掉,眼里和鱼一样,泛着奇异的微光。
晚上,他回到家里,和衣倒在床上,拉起领子,身上尽是烤鱼的蒜香气。
但朱守成并不想去洗澡。
他回味着少年在灯光下咀嚼鱼肉的样子,以及他剥下鱼皮、用筷子分开滑嫩的鱼肉时的触感。
他万分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放弃这只猎物。
朱守成想,他又得到了一次爱情。
在他心情正好时,儿子打来了一通报喜的电话。
他说,他的赴美工作计划得到了上级的大力赞扬,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在一周后就要赴美进行初步的工作。
儿子在电话里表示了浓浓的不舍,说,他唯一不能放心的是老父,问父亲想不想跟他一起去国外。
朱守成守着他的花园,正是春风得意时,且满心都是甜蜜的爱情,怎么会同意这样的提议,温和拒绝道:“好,就按我们以前约好的,我一退休就去找你,到时候在美国给你给梅子带孩子,啊。”
电话那边的儿子有点哽咽,说梅子会替他收拾行李,他想趁着自己还留在国内,抓紧时间回家陪父亲两天。
这无疑打乱了朱守成的攻略节奏。
但他相当懂得如何经营自己的形象,于是,在放下电话后,他亲自去了一趟池家,向池小池的父母告了两天的假。
接下来的两天,他只能在门缝里偷偷看着小池从外经过,听着他一步两阶的下楼声,以及从斜对的楼下房间里传来的电子游戏音乐声,想象着池小池做这一切时的表情,满心甜蜜。
朱守成是个很重情的人,在下定决心和每个学生发生爱情时,他都会全身心地沉浸进去,因此,他每次都能获得了一段崭新的青春。
在儿子依依不舍地告别他后,池小池又一次开始了每日的补习。
为了冲淡他尽情玩耍后可能出现的对学习的厌倦,也为了防止他把这份厌倦转移到自己身上,朱守成并不急于指导他的功课,而是在补习时间闲聊,关切地询问他:“小池,你身上有点红疹啊。”
池小池抬起胳膊:“嗯。我换季的时候特容易出疹子。”
“咱们这儿是老楼老栋了,本来就潮湿,再热起来,可不容易长疹子吗。”朱守成取出专门治疗皮炎的药膏,状似无意道,“都是老毛病了,你的父母就没想着给你准备点药?”
池小池撇了撇嘴:“他们才不会关心这种事儿呢。他们只会觉得我被蚊子咬了。”
朱守成摇头道:“不像话。”
朱守成的笔记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想取得年轻男孩子的共鸣,有几条简单的诀窍,骂老师,骂父母,谈女生。
百试百灵。
这次的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
朱守成轻轻松松撬开了池小池的话匣子,两人一起吐槽池家父母,一直谈到了黄昏时分,池小池越说越气,连家都不想回了,赌气说在哪儿不是打地铺,不如在老师这里打。
朱守成闻言,心里咕嘟嘟地冒起了小火,被烤得喉头焦渴。
但他还是秉承着事先撰写的教案步骤,温和道,家还是要回的,不过,如果你愿意,老师的家门随时向你敞开。
事情的发展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甚至让朱守成觉得有些乏味了。
这次的狩猎对老猎手来说简直没有任何挑战性。
好在猎物足够诱人,大大削减了追逐过程的无趣。
将近半个月的补习时间里,朱守成细心呵护着这颗漂亮的果实,润物细无声地将它一点点催熟。
夏天,正是收获的好季节。
一天中午,当电闸咔哒一声跳掉,当他在床上大汗淋漓地辗转,发现自己想念池小池想念得受不了时,朱守成知道,是时候了。
朱守成穿着拖鞋下床,事无巨细地做着检查工作,检查了冰箱,又在床头柜里备好了糖果。
每个孩子,在被收获后都会得到一颗糖。
朱守成把床单铺展一点点平整时,抚到了一片淡褐色的薄晕,这才恍然想起,这张床单好像是上一个躺在这里的孩子用过的。
上头的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朱守成还依稀记得,事成后,那孩子趴在床上茫然的眼神。
他小声问:“老师,我做错什么了吗?”
朱守成告诉他,这是爱情,然后拍走了他的照片。
……细致到每一处。
朱守成作为一个熟练工,太清楚一个男孩子的羞耻心的强烈度了。
他们不会说出自己受过的伤害,因为这个世界每天都在谈性色变。
如果说柔弱的女孩受到伤害,还能依靠“女性天生的体力弱势”来增添一层无可奈何的悲**彩,那么男孩就连这点凭依也不配拥有,甚至会在伤害之外,更得到一份对他男性身份的鄙薄。
“你就不会跑吗”。
“连打都打不过吗”。
“那你可真够废的啊,连架都不会打”。
幼年受到伤害的男孩,往往比女孩羞于启齿百倍,哪怕在网上匿名也不愿言说,宁肯把这件事沤烂在自己心里,连着心肝脾肺肾一块儿腐坏掉,也不会给别人看。
而朱守成留下的照片和视频,更是断绝了他们最后的一丝报复的勇气。
除非杀了朱守成,否则,谁也不敢保证,在他们懵懂时留下的这些东西会不会外传,会不会毁掉他们已有的家庭,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沦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那一点八卦和笑料。
他们的人生已经从伤了根,难道还要因为这个人,掐掉他们好容易在废墟里生出的花吗。
结果,到头来,只留下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千疮百孔的“算了”。
朱守成没有换掉这张床单。
他走到池小池家门前,叩响了门。
“午睡了吗?这停电了,怪热的,我家里有绿豆棒冰,你来吗。”
内里睡眼惺忪的小孩儿如往常一样毫无戒心地提着书包跟了过来。
朱守成着迷地凝望着对面吃着绿豆棒冰的孩子,用纸轻轻擦着他的唇角。
池小池刚开始下意识躲了一下,但很快便温驯了下来:“谢谢老师。”
一个美丽的孩子,不管说什么话都是最诱人的。
而一个美丽而温驯的孩子,在朱守成看来,更是这个世界的瑰宝。
朱守成轻声而狂乱地说着情话,温柔的,赞美的,洋溢着散文诗的诗意和激情。
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池小池如他见过的所有孩子一样的懵懂,在他的指挥下,躺上了那张带血的床单。
朱守成正准备覆身压上他的果实、准备收获时,陡然僵住了。
“……老师。”
池小池的声音,细听起来还有点发颤,但朱守成已经无暇分辨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了。
“你怎么不动了啊?”
朱守成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知道那把裁纸刀是什么时候被池小池握在手里的。
而现在,闪着雪光的刀尖,正停留在他的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循环播放“蔡根花宝贝”……
简直双重debuff加暴击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252章 完美新世界(十六)
朱守成头皮发麻,毛发倒竖,膨胀的激情在刀刃下迅速冷却,化成冷汗,从毛孔里泉涌而出。
“小……小池……”朱守成战栗道,“你要做什么?”
他眼前莫名出现了那天钓到的那条翻着白眼的鱼。
自以为咬下了香饵的鱼,被铁钩划破了嘴唇,甩上了岸,最后成为铺满香料的盘中餐。
池小池轻声反问:“应该是我问吧。老师,你想做什么?”
这问询声轻得宛如耳语。
在问询的同时,刀刃也贴在朱守成身下游走,刀锋在他的三件套上左偏右移。
这正是朱守成以前最爱的**姿势,他喜欢看到自己这样做时,小男孩们迷茫、羞耻的表情。
然而,现在,他从池小池的瞳仁里看到了冷汗淋漓、面似活鬼的自己。
朱守成脸色煞白,不敢妄动分毫:“小池,这是个误会……”
池小池说:“没有误会。我找的就是你。”
朱守成还想解释,但一阵非人的剧痛潮水似的迅速没过了他的头顶,让朱守成发出一声丧失理智的狂叫。
……他真的刺进去了?
他竟然真的敢?
朱守成不敢置信,但身体的疼痛不会欺骗他。
胯·间仿佛被投入了一群疯狂的马蜂,痛得他直滚下地,不住拿头撞地。
他的双腿疯狂痉·挛,他忘记了如何呼救,喉间间断发出吭哧吭哧的痛声,活像头被投入热水里烫毛的活猪。
朱守成双眼糊满眼泪,虫子似的向前拱动着身体,啊啊地呻·吟着想要爬出卧室求助。
但是,一只脚踏上了他的后背,把虫子踩在了脚底。
疼痛可以让人疯成一头野兽,也会让人软弱成一滩泥巴。
朱守成就是后者。
不是所有的恶人都有背水一战的勇气的。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勇气,颤抖着嘴唇,回过头,看向逆光的池小池。
泪光扭曲了他的视觉,让池小池看上去像是一只可怖的艳鬼。
创口碰触到地板,朱守成痛得扭动不止,侧过身来,双手放在胸前神经质地搓动,摆出乞饶的姿势:“小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
池小池给他的回应,是用那把沾了血的裁纸刀穿透了他已经少了一半的器官,让刀刃直直戳入了地板。
朱守成脑内霎时痛到一片空白,丧失了对自己肢体的全部控制力,瘫在地上,牙齿磕得格格乱响。
他想,自己可能要死了。
儿子不在国内,他最近也没有任何快递和信件会来,所以,可能直到他的尸体发臭,他的身上停满了苍蝇,他才会被发现。
那时候,他死后的丑态会传遍全楼,甚至传到学校。
他光着双腿,翻着肚皮,最重要的部位被切离身体,就像是生物课上被开膛破肚的青蛙。
人说,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但当死到临头时,人类鲜少这样潇洒。
巨大的虚无感和恐慌感把朱守成压得喘不过来气,骨头一阵阵发痒,发冷,冷得他想要嚎啕大哭。
他是被自己的涕泪呛得回过神来的。
现实里的他已经嚎得哑了嗓子:“来人啊!!救命!!杀人了……”
然而,他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是他经过无数次实地检测后,精心选择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里,楼里没有任何能向他提供帮助的人。
哪怕有人……
在朱守成几乎要被窒息感压垮时,池小池的补充,适时地为他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您接着叫吧,就算要叫警察,现在的电话线也都断了呢。”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朱守成两眼直翻白。
但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晕不过去。
他带着一颗无比清醒的大脑,带着敏锐到每一根末梢的神经,带着无能的狂怒,哀求,哭饶,破口大骂。
但没有一样能动摇到面前的池小池。
他冷静地进行着并不科学的无麻药手术,把他觉得应该摘除的东西慢慢连根摘除,什么都没打算给他留。
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绝望,朱守成四肢肌肉麻痹,不存任何反抗的力量。
他像个铁做的王八壳,被巨大的地磁吸附在地上,眼睁睁望着池小池把切下来的东西收集好,从柜橱里随便挑了一个青花大碗,把他的部件丢进碗里,随后倒进了他平常为孩子们做果汁的榨汁机。
轰鸣声仿佛在搅拌朱守成的脑子。
朱守成颓唐地睁着糊满粘液的双眼,看着池小池那只贴着黑色花纹的脚一步步向他迈来,拉开抽屉,拿出一颗糖,从他微张的嘴里塞了进去。
在糖果的甜香弥漫开来时,朱守成总算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
朱守成霍然坐起身来。
窗外扫入夕阳的尾迹,恰恰好落在床沿边。
他睡了一个下午?
那只是一个梦?
朱守成不过恍惚了片刻,梦中那真实的剧痛就像毒蛇似的狠狠咬了他的大脑一口。
朱守成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
床单上湿出了一个人形的汗迹,而他的裤衩更是被温热的液体泡透了,发出淡淡的刺鼻的味道。
朱守成疯了似的扯下裤子,发现自己零部件俱全,一样不差,松了一口气之余,仍觉骇然。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
朱守成腿肚子转筋,在屋里漫无目的地一圈圈兜转。
桌子上没有池小池的作业本,他常坐的那把椅子靠放在门边,冰箱里的绿豆棒冰一个没少,碗碟和榨汁机都摆在该放的位置,
看到榨汁机后,朱守成先是一个激灵,旋即总算清醒了过来。
是啊,是梦。
他依稀记得,午睡时,整栋楼都停了电。
所以池小池怎么可能开得了榨汁机呢。
可这个梦的后劲儿太大,即使想通了,朱守成浑身也仍是黏沉不已,从胃部到小舌头都像有虫蚁在爬。
他摇摇晃晃走到公共洗手间,对准涮拖把的池子,哇的一声把能吐出来的食物全吐了。
淅淅沥沥的酸水烧得他食道剧痛。
朱守成握紧拳头,狠狠锤了一下泛着黄的瓷砖。
这他妈是个什么鬼梦?!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样让他双目发直的东西。
——在他的呕吐物里,有一颗带着牙印的奶糖,甚至还没有消化,就完完整整地躺在那里。
朱守成眼睛发了直,缓缓后退几步,再度撑开新换好的裤子,向里张望。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朱守成抹了抹发苦的嘴巴,从厕所里仓皇失措地钻出来。
各家已添了人语与电视声,另一头的公共厨房里,锅铲与锅底碰撞,炒出响亮的旋律。
亏得这时候的走廊上没有人,不然,朱守成野鬼一样的惨绿脸色怕是会吓到人。
朱守成目不敢斜视,快步赶到自家门前,发现刚才虚掩着的门居然被风带上了,不禁风度全无地低骂了一声,旋即抬手在一侧花盆里摸索钥匙。
他的余光扫到了隔壁池家微微有些生锈的铁门,胸口一滞,像是吃了个死苍蝇似的恶心,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池小池正穿着他梦里见过的小背心与短裤,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静静地站着,左手提着一小袋鸡蛋糕,右手握着一根绿豆棒冰。
似乎是注意到朱守成瞬间白了一层的脸色,池小池舔去唇边豆绿色的糖汁,歪着脑袋疑惑地打量他。
朱守成脑中嗡的一声,伸手扶住了墙,腿弯里瞬间蓄满了腻滑的冷汗。
对面的池小池眼中现出不解之色,前进了几步。
朱守成夹住双腿,仓皇退后一步,胡乱地在花盆里摸索着钥匙。
“老师。”池小池清朗的少年音传入耳中,惹得他狠狠一哆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钥匙,钥匙呢?!
池小池一步步靠近,道:“不是说好下午三点补习吗?我去敲您的门,您没开呢。”
当指尖触碰到那一点熟悉的冰凉时,朱守成如获救赎,颤着手把钥匙往锁眼里送。
“老师,您年纪也不小了,要注意身体……”
说话间,池小池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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