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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其他四个人在接触到他们的目光时都躲躲闪闪,只有他敢坦然地直视回来。
在体校里,被抱团欺负的人不少见,眼前明显又是一个霸凌现场。
但这局势看起来,竟像是这漂亮孩子凭一己之力,四对一,把仇报回来了似的。
……而且他越看这漂亮孩子越眼熟。
站在他身边、比他略高些的少年轻声对他说:“长生,你忘了?他就是教练说将来可以吸纳到省队去的那个孩子,刚才在场上穿蓝色云纹的那个。”
贺长生想起来了:“跳《unstoppable》的那个。”
池小池言简意赅地答道:“是。”
他现在没空研究世界线,只让061告知了他一些关于原主的基本信息。
原主冬歌,现年11岁,是从一个一年有五个月被冰雪覆盖的小县城出来的,父母开了家滑冰场,从小他就在冰面上长大,甚至说不清楚,他是先学会跑步,还是先学会溜·冰的。
然而他的父母感情不好,时常大打出手。
在他们吵架时,小小的冬歌就把自己穿成一只毛茸茸的团子,背着手,在空旷的冰场上一圈圈滑着冰,闭着眼跟着大喇叭里放着的情歌旋转。
不过,分歧严重、且对冬歌持放养态度的父母在一件事上极其统一。
——他们从不会说冬歌的好。
冬歌考试98分,一定会问丢掉的那2分是怎么回事,最后的总结陈词是,你怎么这么粗心。
冬歌跟同学打架,他们就会按着冬歌的头给同学道歉,而不管是不是那个同学先把冬歌的铅笔盒扔到窗外的。
冬歌怕打雷,他们却嫌弃他胆小,没有男子汉的样子。后来,冬歌一个人听多了,就不怕了。
在这样的家教下,冬歌变得沉默寡言,但偏偏又争强好胜。
他在小学里就是舞蹈队里的领舞,由于喜欢滑冰,又渴望远离父母,索性在毕业后放弃学业,考进了市里体校的花滑队。
他在同龄人中技术一流,但他倔强又不懂变通的性格,始终不讨喜。
这次带头欺负他的人叫薛一柏,从冬歌入学就看不上他,这回欺凌他的原因,是省队花滑教练带着几个从滨州体校毕业的学生来做经验交流。
冬歌和薛一柏是同一个教练,他献宝似的把冬歌推了上去,叫他给省队教练跳一个。
冬歌冷着一张脸上去了。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经验交流,省队教练也并未对一个刚入校半年的小娃儿抱太大期望。
谁想到,才看了不到一分钟,教练就从椅子上直起腰板来,直勾勾看着那在冰场上尽情舞蹈的孩子。
冰刀在冰面划出极饱满的圆弧,他跳跃时,刀片刮起细碎的冰花,白蝴蝶似的追逐着他的裤脚。
省队教练看完整场,甚至没问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先开口道:“明年省队招新,叫他来。”
不出意外的,他刚一离开冰场,就被以薛一柏为首的几人锁进了洗手间。
池小池只了解了前情提要以及结局。
冬歌在精神方面受到了创伤,进入精神科治疗。
在冬日的一天,瘦得脱了相的冬歌被护工陪着出来散步,护工去打私人电话了,而浑浑噩噩的他注意到,医院里有个观赏湖,湖面上结了冰。
……那冰实在很薄。
作为一个由系统认证过的b级难度的世界,池小池觉得这个剧情比起操蛋的a级,还是可以接受的。
与贺长生同行的人温柔一笑,回头对贺长生说:“看看,小酷哥。”
他的声音很好听。
就是他刚才发声,成功阻止了这群人挨揍的可能性。
贺长生目光微冷地看着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一言不发。
那人走进逼仄又肮脏的厕所,态度很好地询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是在玩游戏吗?”
这个台阶给得及时,薛一柏们马上点头不迭。
他说:“以后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听到了吗。”
说完,他按一按冬歌的肩膀,提高了声音:“我认识冬歌,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你们要照顾好他,好吗?”
薛一柏们吃惊地张大了嘴。
薛一柏结结巴巴地:“凡哥?……他,他从来没说过……”
就连冬歌也露出了几分诧异:“你……”
凡哥暖暖一笑,低头对冬歌轻声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知道,你家是开冰场的,小时候你特别喜欢跟一只小黄狗玩儿。”
池小池喉头轻轻一哽。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他心头弥漫开来。
他问:“六老师,六老师,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只有选择“接收世界线”,池小池眼前的数据板上才会显现出攻略对象的相关讯息。
061说过,任务对象是在冬歌11岁时出现。
而选在这个时候让池小池代替冬歌,就证明那个任务对象极有可能在今天出现。
061:“……嗯?”
池小池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六老师,你刚才不是跑神了吧?”
061迟疑片刻,温和道:“抱歉。”
贺长生又深深看了冬歌一眼,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他说:“娄哥,走吧。”
这两个字在池小池心里狠狠地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回声在他胸腔里回荡,冲得他的肋骨都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061开口了。
他的口吻听起来与往日不同,古怪得很:“……他就是本次任务对象。娄思凡。”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45章 冰上的恋歌(二)
池小池抬头看向娄思凡。
少年的长相相当清秀,和那个人天生艳丽的五官不同,但是说话的腔调很像,态度也很像。
就是这份温柔,让池小池一点点沉迷其中,以至于成为了他毕生的渴望和梦想。
缓过神来,他对061说:“六老师,把世界线的信息传输给我。”
061向他确认:“现在?”
池小池说:“马上,有多少传多少。”
在一瞬间,无数画面蜂拥入池小池的脑海,过量的讯息刺激得让他的太阳穴隐隐跳痛。
此时,长得斯文俊秀的少年娄思凡对等在门口的贺长生道:“稍等,我马上来。”
语毕,他伸手拍拍池小池的肩膀,口气温和地宽慰他道:“不要怕。”
就在这短暂的十数秒间,池小池走过了冬歌的半生。
遇上娄思凡的那年,冬歌11岁。
在尚年幼时离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刚刚露了点风头,就被锁入厕所,恶语辱骂,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身冰水。
滨市的冬天滴水成冰,牙膏都挤不出来,他躲在厕所里,一颗心被风吹得冻上了。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有个人出现,把他从嘲笑和推搡中解救出来,并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对他说,不要怕。
从这个时候起,冬歌就把娄思凡当做了他的梦想。
娄思凡的确和他出身同一个小城,只是一个是当地林业局副局长的次子,一个是家里开滑冰场的。
娄思凡偶尔去北城的奶奶家住,到这边的滑冰场玩,见过几次冬歌,冬歌却不记得他。
小时候的冬歌非常内向,他有自己的小世界,把自己小心翼翼地关在里面。
从那天起,他的小世界开了一扇门,把娄思凡贮藏其中,谁都不给看。
后来,他打听到了很多关于娄思凡的事情,知道他今年15岁,是众口称赞的天才,省队单人滑青年组的佼佼者,去年还在捷克的男子单人滑大奖赛上获得了亚军。
那天和他同来的少年叫贺长生,和他同岁,也和娄思凡一样天赋超群,是玩双人滑的,据说马上就要转入成人组了。
冬歌很想感谢娄思凡,但是除了滑冰外,他什么都不会做。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他要在冰面上追上娄思凡,以示感激。
那是冬歌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崇拜偶像。
他将娄思凡的海报贴在宿舍,每天早上起来练早功时都要在海报前站一会儿,说:娄思凡,我要去练习了。
晚上他回来,又乖乖来找娄思凡报备:我回来了。
室友笑话他,你怎么跟供菩萨似的,怎么不给他上个香呢。
冬歌并不回应他。
对年幼的冬歌来说,能救他的人就是菩萨。
……你们嘲笑我,可在我受罪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为了实现这个心愿,他疯狂地练习,一天有十几个小时泡在冰面上。
其实他本不用那么用功。
省队教练想要他,并不是说说而已。在见过冬歌之后,他多次打电话来问冬歌的情况,还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特地来看过一次冬歌训练。
他来的时候,冬歌正在训练。
看了一会儿,他惊讶地把冬歌的教练叫来:“怎么给他安排这种强度的?不怕伤他的身体?”
冬歌的教练无奈道:“不是我。是他自己加的。”
冰面上的冬歌将腰后压,张开双臂,柔韧的腰线被拉抻到极致。
他一头蓬松微卷的黑发里落下了滴滴的热汗,又卷入了冰碴,和着冰上的冷风,被吹得乱飞。
半年后,他进入了省级花滑队的青少年组。
搬进来的第二天,他一个个宿舍、一个个训练场找过去,想要找到娄思凡。
他固执地不愿问人,默默无声地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许久没更新的公告栏里看到了一则被雨水打得半残的公告。
娄思凡和其他三个青年组队员,在两个月前成功进入成人组。
冬歌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伸手把公告揭下,折了两折,藏入自己怀中。
……他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成人组的训练时间和场地跟青年组截然不同,且不是随便能滑进去的。要想进入,技术、经验和成绩都要有。
冬歌放下行李,开始了在青年组的训练。
在那些年里,任谁谈起冬歌,评语都很统一。
“冬歌啊,那小子傲得很,看人都不用正眼的。”
这评语倒也不算过分,把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省队教练对此深表赞同。他私下里和冬歌也做过交流:“和后辈做技术交流的时候,你能不能多传授点经验?”
冬歌说:“努力。”
教练:“……狗都知道要努力才能抢到骨头。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冬歌:“狗都做得到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教练:“……”
教练见说服不了他,又提起一件旧事:“你今年14岁了,该改年龄了。”
改年龄这件事情,在花滑运动员之中并不少见,把自己的年龄改小,甚至是约定俗成的作弊手段。
冬歌低头系着自己的鞋带:“我不改。”
教练说:“冬歌,别犟啊。你已经14岁了,再不改年龄,要是明年来了个有才能的新人,12岁,等组里再有什么大型比赛,总教练会给谁更多的机会?”
冬歌:“当然是给滑得好的人。”
教练:“……”
教练:“冬歌,你这个人是有才能没错,可你不能太傲。”
冬歌:“我只是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拿到他们拿不到的成绩,这也叫傲?”
教练:“……你这就叫傲!”
冬歌:“哦。”
他滑入场内,转了两圈,回头问:“那又怎么样?”
谁也不能要求一个人在才华横溢的前提下还谦逊有礼,那样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属于极品。
娄思凡就是这样的极品。
在极其激烈的竞争下,冬歌变得相当尖锐,锋芒毕露。可只有在偶尔遇见娄思凡时,冬歌才会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孩子。
见不到娄思凡的时候,冬歌一直想追上他,可当他阴差阳错地再次和娄思凡相遇时,他却失语了。
和上次他偷看到他时不同,娄思凡把头发剃短了一点,身边照例跟着一个贺长生。
娄思凡和贺长生关系很好,冬歌知道。
迎面碰上时,冬歌张了张嘴巴,脑子空茫茫的,事先打好的无数腹稿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贺长生先注意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咦。”
正在和贺长生说话的娄思凡转过脸来,眼中现出惊喜之色:“是你。冬歌。”
冬歌:“嗯。”
这个“嗯”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浑身僵硬地站着,看着走向他的娄思凡。
“上次看到你的比赛,你跳得很好。”
……他有看我的比赛。
“……配乐也挑得很好。”
……他喜欢我挑的配乐。
“进了青年组后还习惯吗?我和长生在成人组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在等我。
他鼓起所有气力,幸福地说,嗯。
等到目送着娄思凡和贺长生远去,他才懊恼地发现,有很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回到宿舍,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第一次向舍友求助,问他有没有娄思凡的电话。
舍友都惊了:“你找凡哥干什么?”
冬歌涨红了脸:“有事情。”
电话要到后,他把号码抄录在便签纸上,翻出省队的墙,一口气跑到了最近的一家移动营业厅。
他心跳如鼓,小声对营业员道:“我要买一个手机。”
把手机拿到,买了一个号码,冬歌才摊开手心,珍惜地把那攥得微微出汗的纸张摊开,将号码录入进去。
劣质圆珠笔的油墨把他的手心染得乌黑一片。
他组织了三个小时的言辞,发过去了几十个字,包含了自我介绍以及想做朋友的期待,生怕多一个字都会惹得他厌烦。
或许是娄思凡忙于训练,冬歌在几个小时后才接到回复。
“你好呀。[笑脸]”
冬歌秒回:“你好。希望不会打扰到凡哥。”
这次他没有等太久,不过20多分钟后,他就等来了娄思凡的回复:“不会的。”
冬歌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收到了娄思凡的下一条短信:“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娄哥。”
第三条短信很快来了:“只有和我关系好的人才能叫。”
冬歌捧着手机,开心地直蹦跶。
有队员路过更衣室,看到他这样,以为自己疯特了。
等欢喜过后,冬歌微微颤抖着回复道:“好,娄哥。”
但是他很快想起一件事。
……好像第一次在厕所里遇见娄思凡和贺长生时,那个素来冷情冷面的贺长生就亲昵地叫了他“娄哥”。
冬歌想,不够。
……自己还是不够优秀。
如果他够强,强到能够超越贺长生,他说不定就能和贺长生一样,够格站在他身边了。
短时间内,池小池只能将原主冬歌的记忆读取到这里。
到目前为止,在冬歌记忆里的娄思凡都是个很出色的人,尊重后辈,态度温和,天赋一流。
将娄思凡的情况和冬歌的最终结局联系在一起,冬歌仿佛只是一个从崇拜走向单恋、最终恋情不成,从而想歪了、走窄了的人。
结合娄思凡的言行,池小池已对娄思凡其人有了初步的想法。
但由于情报不足,池小池还不能作出完全准确可靠的判断。
在娄思凡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时,池小池问061:“六老师,这个娄思凡是什么人。”
061简明扼要地答道:“不算人。”
池小池说:“好。”
061反应了一下,突然觉得有点暖。
——在这样急需情报的情况下,池小池对他的判断全盘信任。
就在下一个瞬间,娄思凡轻声安慰他:“别怕。”
池小池把手里的光拖把杆往墙边一靠,眼角扫了一下那形容狼狈的四人组,不卑不亢道:“我不怕他们。你应该叫他们别怕。”
娄思凡现在毕竟也不是很有社会经验的人,被池小池一呛,登时有些尴尬。
贺长生歪歪脑袋,看向池小池的眼神多了几分趣味。
池小池对娄思凡和贺长生点点头,随即迈步越过他们,往更衣室走去。
冬歌一走,其他几人讪讪的,作鸟兽状散。
娄思凡走回贺长生身边,摸摸后脑勺,笑道:“这小孩儿怪傲气的。”
贺长生脸色很难看:“我觉得是够硬气。小的时候我要是有这么硬气,就不会被欺负了。没想到过去几年,体校里还是这样的情况,专逮着掐尖的欺负,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可他妈厉害了,说白了,一群欺软怕硬的蠢货。”
娄思凡说:“你很关心他?”
贺长生斜他一眼:“我看是你关心。”
娄思凡笑。
贺长生:“你跟他真的认识?”
娄思凡:“真的见过。是个挺好的孩子,就是没说过话。”
贺长生:“嗯。”
娄思凡笑笑:“他有天赋,又倔,就让我想到当初的你。”
贺长生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你人好心善,可以了吧。”
在池小池往更衣室去的路上,他体内的061却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背后。
娄思凡和贺长生并肩离去,有说有笑。
061的眼里密密麻麻地闪过数据波流,将娄思凡整个人从头至尾地扫描了一遍。
……这个人身上,有被植入过数据的痕迹。
他向来温和的眸色微微沉了下去。
……距他所知,只有主神有这个权限。
他在娄思凡身上植入了什么?为什么娄思凡表现出来的各项特征,都和池小池记忆和描述中的娄影那么相似?
主神为什么一直在针对小池?
难道是因为小池太出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061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宿主和池小池的各项信息和记忆都在总部有登记备份,且主神根本没有权限干扰,它有可能直接会对这些动手脚。
然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不会看错。
061心里说不出的躁郁反感,尤其是注意到池小池听到那一声“娄哥”后明显产生变化的各项身体数值之后。
不消片刻,他就打定了主意。
……主神既然这么喜欢违规,那么,他作为池小池的系统,也没必要遵守规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单纯的替身梗。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46章 冰上的恋歌(三)
已经到了饭点,因此更衣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队员。
池小池一进去,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大长腿。
更衣室里的人只随便扫了进门来的池小池一眼,便继续讨论队里的女生哪个好看,为着甲和乙的颜值谁更够格上八分辩得热火朝天。
按冬歌的记忆,池小池找到了他的衣柜。
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应该算是他最隐秘的地方。
打开后,池小池将里面简单的物件细细观察了一番。
冬歌的衣柜是真的用来放衣服鞋袜的,没有体育明星海报,没有私藏的小黄书,没有随声听等电子产品,连个挂饰都没有。外套里放着的钥匙干脆是用一个小铁圈串起来的,素净得不行。
池小池把身上的紧身衣脱下,感叹道:“……难怪。”
061知道他想说什么。
原主冬歌在专业上无可挑剔,但个人世界实在太过贫瘠闭塞。
难怪他看到一点点亮色,都要飞蛾扑火似的冲上去。
但现在061不太关心宿主,他更关心池小池的精神状况。
就在刚才,贺长生叫出那声“娄哥”时,他观察到池小池的状态很不好。
他问:“你没事吧?”
池小池套上一件羽绒服,理着袖口说:“……那人很像娄哥。但绝对不是娄哥。”
061有点哭笑不得。
他说:“我又没问娄影。我是在问你。”
“小时候我也被人这么欺负过。”池小池答非所问,语速极快道,“刚才那招就是娄哥教我的,娄哥还教过我,如果被人锁进密闭空间里,用脚跟踹门锁附近更容易逃出来;如果那个人是他,他绝对不会帮薛一柏那群人说话,如果是他……”
061温和却坚定地打断了他:“……小池。”
池小池闭了闭眼,伸手扶住衣柜,攥紧铁皮柜门,指尖用力到发白。
缓了一会儿,他终于从失控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061没再多问:“我说我们去吃饭。”
池小池把羽绒服拉链拉好:“走啊。”
等随着人群走到食堂,池小池的情绪又调节了回来,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在拿了盘子排队打菜时,他东张西望,替冬歌温习着一张张熟人的面孔。
打菜的师傅听口音是四川那边的人,特别热情,看到谁都要说两句话。
这个年纪的孩子向来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排在池小池前面的人一直嘁嘁喳喳地跟同伴说话,打菜的时候,“这个”“那个”地飞快一指,没什么人理会这个戴着口罩却交流欲异常旺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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