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展雁潮紧盯着季作山的新机甲,神色阴晴不定。
季作山以前有自己的专用机,是展雁潮和他一起设计的。
他想涂装成蓝色,而展雁潮嫌蓝色不好看,抢过图纸,自作主张地改成了白色,并振振有词道:“我的机甲是黑的,你得跟我是情侣色!”
他到现在还记得季作山那个惊愕的眼神和微微涨红的脸颊:“什么情侣……”
展雁潮爱死了他这个样子,得意洋洋地拥着他的肩:“就是我们啊。怎么样,委屈你季作山啦?”
季作山垂着眉眼,模样清冷得很:“没有。”
说着,他想也没想,朝季作山脸颊最红的地方野蛮又响亮地啄了一口。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季作山不给亲,展雁潮又是个兴头上来什么都不顾忌的,季作山越反抗越要亲,推来推去,滚来滚去,展雁潮恼了,照季作山脖子上就是啊呜一口,雪白的牙齿里顿时有了血腥味。
季作山也没叫疼,只是捂着渗血的伤口无奈地陈述事实:“……又咬我。”
展雁潮得意道:“叫你不给我亲。自作自受。”
想到那个场景,再看到穿着别人机甲的季作山,展雁潮气得眼里血丝都迸了出来,又气又委屈,又透着一股狠劲儿,连带着那身多余的机甲也恨上了。
被打爆了才好!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展雁潮这堵危墙更是众所周知的危险,现在敢站在他身边的,也只一个罗茜了。
她也不是故意想站在展雁潮身边,只是周围人鸟雀状散开后,她才发现展雁潮已经在距离自己不过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定了。
罗茜只瞄了他一眼,就别过了脸去。
这里视野最好。况且她也没有给人让位的习惯。
相比于自己,她对季作山更加担心。
自己给季作山的机甲战斗性能只是一般,输入的ai程序更是由家庭服务改进而来的。
如果罗茜没记错,它上一个服务过的宿主是扫地机器人。
罗茜也是新转校生,不清楚各个学生的专用机使用情况,因此当看到那人开出的重型机甲时,她微微一怔,不过片刻后就释然了。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罐功能饮料,慢慢地喝着。
机甲只是工具,她来看的是季作山的战斗能力。
倘若季作山不配,这套机甲毁了就毁了。
倘若季作山配得上,十套机甲她也造得。
引擎的低低嗡鸣自背后传来,赛车式的推背感叫池小池后背火烧火燎地发起烫来。
即使有空调系统的调节,池小池也开始冒汗。
这种紧绷感来源于他这具身体的战斗本能。
再次能够正式使用战斗型机甲,这具身体已是控制不住兴奋地战栗起来,骨缝里被凉过一遭的热血浸过,如同蚁噬,烫到作痒。
季作山只能勉强压抑着声音,不让颤声太明显。
他问池小池:“我,要打到什么程度。”
池小池看了一眼对面。
而对面肌肉嶙峋的铜黄色巨甲重兵已是迫不及待,它握了握斗大的钢拳,挑衅道:“矮子,来啊。”
池小池问季作山:“多久没打过架了?”
季作山想了想:“很久了。”
变成omega,又在黑暗里等待了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就衰朽了。
但时至今日,面前重新站上了对手,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忘却。
不仅没有忘却,而且时隔多年,仍然烈烈如火,烧得他每根骨头都在噼啪作响。
池小池问他:“还能打吗。”
一问一答间,季作山的声音一直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像是一块刚从上千摄氏度的熔炉里取出的铁,烧得发金,表面尚有液体流动,看上去松软得像块奶酪。
而奶酪遇到冷空气,慢慢凝固,褪去表面亮堂堂的光焰,恢复最本质的颜色,却已是浑然成钢。
“不用为谁隐藏,不用顾忌谁。”池小池说,“打一场为了你自己的比赛。”
对面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那机甲在原地踏过两步就没再动弹,一副不知该如何出手的模样,还以为是对方有了迟来的自知之明,不由轻蔑道:“想认输了?行啊,你……”
就在这时,深蓝的机甲动了。
足下的推进器瞬间马力推至满格,从“行”字出发,到“你”字为止,机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已斜身滑至那高大异常机甲身前!
就连已经拿回身体控制权的季作山也没料到这台机甲推进器性能会优越至此,但只消一个瞬间,他便跟上了机甲的速度。
双足在滑过地面的锐利长鸣后,右足发力,在距对方尚有三米的地方轻松跃起,如轻鹞一般翻过他的肩膀,而一双钢指在翻身纵起时闪电般探出,掐住了对方的颈部。
在对方的视野里,那风驰电掣的机甲还未来到身前,便一个纵跳,陡然消失。
这他妈什么……
仅仅在下一瞬,颈部便传来了可怖的窒息感。
那人还未及反应,整套机甲竟已经被人扼住咽喉,向后抡起!
在凌空的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
而在所有围观学生眼中,季作山驾驶的机甲在翻身越过那人的机甲肩膀之后,径直锁住了他的咽喉,腰部发了强力,将整具机甲拖离地面,而在双足稳稳落地后,他更是抱住机甲的咽喉,一个漂亮的背摔,将那坦克似的厚甲从肩上抡过,轰然掷落地面!
刚才还嘁嘁喳喳的学生陷入了长久的呆滞中。
咬着吸管的罗茜猛地窒住,就连展雁潮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喀啦——
霹雳之声炸响,而以单膝跪地的季作山机甲抬起头来,白色的目灯刹那转为鲜红的战斗模式。
不等那台笨重的机甲做出任何反应,季作山便扑了上来。
……重拳落下,金铁交加之声铿然入耳,震得身在机甲中的人耳鸣不止。
而机甲中的季作山却是面无表情,引拳挥击,一记自下而上的拳头硬生生将那人的显像屏震出了花影!
倒地的人也非是草包,挨了两下揍,疼痛晕眩之余,竟还能做出反应。
他启动了机甲的背推器,试图从季作山手下横向移出。
孰料,他移出不到三米,便再也无法寸移分毫。
——他被季作山擒住了脚腕!
……不妙!
眼看着季作山要故技重施,将他再次摔落地面,身已到半空的人再不顾忌什么,左手大拇指往下一摁。
他的左手腕部盔甲喀啦一声翻开,一套微型脉冲枪赫然对准了季作山的机甲!
右手握住对方机甲脚踝,季作山想也不想,伸出左手,以掌心强挡。
那人信心满满。
他这脉冲枪是和机甲一起制造的,威力能穿透四级钢制造的机甲。
他身上这身盔甲是四级钢,而季作山身上的机甲,他打眼一看,也不过是普通的三级钢。
脉冲枪每发射一弹就需要三分钟的蓄能,幸亏他在刚刚从准备室里开出机甲时就已经开启了脉冲枪,准备在把季作山打至落花流水后,轰烂他机甲的脑袋。
虽然现在就派上了用场,与他的预期截然不同,但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等着被轰烂手掌吧!
啾——
尖锐的脉冲光流轰鸣着冲入了季作山机甲左手,却并未发生那人预想之中的爆炸。
……怎么会?
就连季作山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的微滞,但很快,季作山收拢的左手掌心就重新张了开来。
一团脉冲磁流在他左掌掌心里徐徐流转,像是被驯服的野兽。
那人倒吸一口冷气。
——该死,居然是蓄能盾?!
不待他意识到情况要糟,季作山便将掌心对准了他的脑袋。
轰然一声,那颗笨重的头颅被脉冲瞬间射穿!
头部受创,几项机甲功能失灵,那人正惊惧交加时,季作山已将他再次面朝下摔落地面,一肘击残了他还在运转中的推进器,同时将他右腿机甲朝后翻折过来,发力一拧,那脆弱关节处受创,竟叮铃当啷地蹦出了零件来!
那人隐约猜到季作山要做什么了,刚要喊叫,便被近距离袭来的一股精纯精神力逼得不受控地惨叫出声。
……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季作山体内的精神力。
以前,季作山不喜欢太过招摇,从不把强盛的精神力拿来轻易示人。
他哪怕想要示人,也过不去展雁潮那关。
展雁潮不许他跟别人格斗,只许和他,而在展雁潮面前,他总怕动手太甚伤了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而已。
他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他关心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比如弟妹,比如展雁潮。
现在,是季作山第一次试图去寻找自己的极限。
压倒性的精神力,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可怕的。
那是一股叫人本能屈服、畏怕,乃至于恐惧的力量。
不只是眼前人,就连与季作山共生的池小池都被那股强悍的精神力逼得头疼起来。
但还不及疼痛感蔓延开来,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轻轻拢住了他的耳朵,把一切不适感都隔绝在外。
池小池以为自己是适应了。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061潜入了数据海中,以庞杂的数据做墙,为属于池小池的那部分精神能量搭了一重密不透风的防护堡垒。
那团精神能量从躁乱中安静下来后,左顾右盼,像是一只不安分的仓鼠。
061失笑。
他将自己融入堡垒之中,用自己的精神能量,轻戳了戳仓鼠的脸颊。
……你呀。
季作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他并没有停手。
因为季作山还没触摸到他的极限。
眼前的这具钢甲,就成了他最好的试练物。
精神力将他的**极限呈几何倍数向上推去,撕纸箱子似的扯开了机甲的背甲。
那人已经要被吓疯了
“季作山,你拆……你别拆!”
机甲强度70%
“季作山,季作山,你别他妈打了听见没有?”
机甲强度55%
“你别打了,我认输,认输!!”
机甲强度30%
“你……你他妈疯了!”
机甲强度9%
他被从破损不堪的舱内强硬扯出时,整个人的精神在巨大的视觉冲击与精神力压制下,几近崩溃。
机甲强度,0%
盔甲破碎一地,胳膊与腿部各自散落。
在剧烈的耳鸣声中,他听到了季作山冷淡的声音:“我说了,你跟我打,不如穿着机甲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71章 听说我是战神(八)
且不提压倒性的精神力冲击,单是眼睁睁看着铜骨钢皮被块块拆落就已经是极为恐怖的精神刺激了,那人浑身发软,被放在格斗室地上时径直滑跪了下去,双目呆滞地抬头看向季作山。
在两米高的深蓝机甲面前,他弱小得不堪一击。
池小池没再理会他,转身朝向瞠目结舌的罗茜,将手放在胸口位置,俯身轻行一礼。
直起身来后,身体里的季作山忙不迭问池小池:“池先生,这个要赔吗。”
从狂暴的战斗模式走出,季作山看着一地七零八落的机甲,有点傻。
“……赔?”池小池说,“什么都赔,那等以后你出门打仗记得在兜里多揣点钱,打坏一个虫族的壳留一笔医药费。”
季作山:“……”
池小池问:“赔不赔了?”
季作山乖乖道:“不赔了。”
池小池操纵机甲,跨过一地零碎,回了准备室。
低微的出身和近两年的omega生活,让季作山始终有自己低人一等的错觉。
今天以前,他或许还是;但从今天开始,没人再有脸指着季作山的鼻子说,你这个人牲。
格斗室外早已经炸了营。
他们见过在格斗中的机甲损坏,却没见过这种把机甲直接手撕开来的操作。
罗茜呆愣半晌后,抬步往准备室走去,路过展雁潮身边时还不忘向他点头致意:“用这么高规格的‘人牲’,展二少真是大手笔。”
言下之意是,你配得上吗。
展雁潮脸色微微发青。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季有这么大的能耐。
其实他也根本没真正关心过。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够强悍了,拿来保护季作山是够够的。小季强不强并不重要,做他的omega才重要。
然而,扪心自问,哪怕使用自己的专用机,展雁潮也没办法把四级钢制造的机甲破坏到这种程度。
以前他从不愿拨冗去想一想季作山的感受,只觉得小季真好用,抱在怀里真暖和,亲起来嘴唇真软。
而今天看到季作山的表现,展雁潮向来直来直去的头脑里隐隐绰绰地多了个想法。
如果小季真的这么强悍的话……
下一秒,他脸色竟由阴转了晴,没跟罗茜多计较,先于她大步冲向了准备室。
如他所料,季作山还没离开。
展雁潮堵住了门:“小季!”
季作山刚刚除下上身舱服,露出精实漂亮的腰腹线条。
阳光从窗外透入,把他细腰和后臀的曲线油画一样精心渲染了一遍。他的身体不像那些精心锻炼的同龄人一样健壮,肌肉横虬的,反倒是细而颀长,颇有点华而不实的美感。
他回过身来看着展雁潮,不说话。
一瞧见这张脸,展雁潮才回过神来,轻轻一哂:“挺厉害啊,季作山,有这本事还瞒着我。”
季作山淡淡的:“现在你知道了。”
展雁潮哪里受得住季作山用这种腔调跟他说话,抱着胳膊说:“你舌头给我捋直了,阴阳怪气的,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了?!”
季作山便收了声。
他一哑火,展雁潮就像是一拳捶上了棉花,一股火憋在心头撒也撒不出来。
不过这一噎之下,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调整好表情,他放下胳膊,来到季作山身边,一探头道:“还生气呢。”
季作山把校服外套披在肩上:“没必要。”
展雁潮这辈子还没放下过身段求过谁,他只能回忆着以前和季作山闹别扭时他的语气动作,坐上季作山身旁的凳子,拉近和他的距离,但一出嘴说的就不是人话:“抽你几鞭子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抽过,你还记仇。小心眼。”
说完,他伸手朝季作山后背拍了几下,啪啪有声:“你看,这不是已经好了。”
季作山笑了笑,仍是没回应。
展雁潮把自己的话听入耳里,也觉得有些怪异,咂摸咂摸,觉得这作为道歉和好的发言好像不合适。
他又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他面前踱来踱去,踱了半天,觉得火候够了,才状似无意地询问:“……疼吗。”
这两个字一出口,不等季作山作答,他倒是先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作山说:“习惯了。”但季作山很快接了下半句话:“不想再习惯下去了。”
展雁潮:“……”
强忍住抽他脑袋的冲动,展雁潮竭力把话题拉回正轨:“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打你生气,是因为我说让你当我的omega。”
果然,季作山穿衣服的动作顿住了。
展雁潮自然以为自己窥到了真相:“你有这样的实力,怎么甘心当omega?你回来我身边,我让你当alpha,这总行了吧。”
季作山站在那里没有动。
展雁潮期待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扭得发疼也没有察觉,心里却渐渐松快起来:
果然是赌气了。
小孩子嘛,赌气就要闹离家出走,真没志气。
“‘让’我当alpha?”季作山清冷的声线响起,“这话听着耳熟得很。”
没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我回家”的准信儿,展雁潮也不耐烦了:“你什么意思啊,到底回不回家?”
“还是不了。”季作山把毛衣套上头,“我怕您一转头又把您说过的话忘掉。”
展雁潮像是被人一拳捶在脸上,马丁靴反脚踹在了一侧的铁皮柜上,暴怒道:“季作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作山返过身:“您已经把我转让出去了。现在我的事您不用关心。”
展雁潮气得直哆嗦:“姓季的,你再敢叫我一个‘您’,信不信我——”
“……抽我?”季作山说,“那您考虑清楚,我说不定会抽回去。”
展雁潮眼圈都红了。
季作山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以前都不这样的!凭什么?凭什么这次就这么狠?!
展雁潮疯起来什么都不管,猛推了季作山一把:“我他妈养条狗都比你有良心!”
季作山底盘稳得很,动也没动,道:“你忘了,你养过一条小金毛。领回来的第二天上午它没能在指定的地点上厕所,你拿脚踹它,它下午就跑了。”
“我是不如狗。”季作山字字声声没什么太强的力道,却锥子似的拿尖儿怼着展雁潮的心,“我要是狗,我该跑得比谁都快。”
展雁潮哪儿受得了这话,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但他这一巴掌甩过去,却不偏不倚地甩上了一片硬物,疼得他脸色骤变。
在一旁待机的机甲布鲁,竟不知何时瞬移横拦在了他与季作山之间,以胳膊轻而易举地阻下了他。
布鲁以机械音冷冰冰道:“抱歉。展先生请自重。”
展雁潮痛得直冒汗,却死咬着牙关不肯叫,屈身看着即将离开准备室的季作山,怒吼道:“脱下来!……那校服是我给你买的!”
没想到季作山当真脱得飞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外套和毛衣便都挽在了他的手臂上,丢回到了展雁潮跟前。
他走回更衣柜,拉开,里面是一套他自己给自己买的常服。
按理说,在机甲学校里必须穿校服。
但只要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在武力至上的大背景下,以后季作山哪怕在学校里裸·奔,也没人敢管。
展雁潮眼泪都要下来了,却完全是气的。
姓季的简直欺人太甚了!
他都来求和了,他还不肯跟自己回家,那就让他死去吧!
展雁潮一猫腰把一地的衣裳抱在怀里,也没告假,径直跑回了家,把季作山用过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在院子里点了一把火,全给烧了。
展二少又不是第一次发这样的疯,管家早就习惯了,也没拦他,只远远地看着他一边发抖一边往火里投物。
以前他也烧过一次季作山的东西,不过属狗脸的展二少上午还对季作山恨之入骨,下午就爱得不行了,把自己的牙刷、衣服和床都大方地让给季作山。
当把最后一批东西投入火焰时,展雁潮总算解气了。
他自觉自己对小季够好了,姓季的没良心,他能怎么办?!
不回来就不回来,死外面去吧!
火焰的热度烤得他面皮发干紧绷,但盯着那些付之一炬的物件,展雁潮越来越不安。
管家看着展雁潮发疯发得差不多了,刚想去张罗午餐,就看见展雁潮朝火里扑去,直接伸手去捞里面的一样东西。
管家差点肝胆俱裂,连跌带撞地跑过去一看,发现他抢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
……真是疯了!
看着他手背上的燎伤,管家冷汗泉涌似的往下冒,把展雁潮往别墅里推,一迭声地叫人准备伤药和冰格。
展雁潮却像是觉不出疼痛来似的,把笔记本翻开,发现只是被燎坏了一个角,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里面是季作山关于机甲工程学的笔记,密密麻麻,巨细靡遗。
展雁潮是不爱记理论课笔记的,都吩咐季作山去记,而季作山每次都乖乖去做,他便以为是季作山听自己的话,自然是无比受用。
但现在一页页翻来,每一副构造图他都画得精细无比,旁边用小字标注着每一个零件的名称,甚至笔记本的反面上还有他画下的改进图。
展雁潮抚着那精细到几近苛刻的图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待展雁潮负气离去,罗茜来了。
她没展雁潮那么多话,只夸了季作山两句,就赶着去做自己的训练了。
季作山的优秀毕竟和她无关,她只惊喜自己发现了一个宝物,但也不指望宝物的回馈。
她离开前说,如果一会儿有空,穿着机甲去她的私人格斗室,她想跟他做练习。
她离开后,061开口道:“你脱衣服脱得挺快的。”
池小池笑:“干模特的时候练出来的。”
而季作山没有说话。
一人一系统都知道,季作山现在的心情大概很复杂,所以在简单的对话过后,谁都没有再开口。
半晌后,季作山喃喃道:“原来这么简单。”
原来,只要让展雁潮看到自己的实力,他就会答应让自己做alpha吗。
原来这么简单的吗。
他闷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又软弱又可笑。
为什么就不知道说呢,蠢货。
一股极强烈的发泄冲动在季作山体内涌动,池小池也感受到了那股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汹涌波涛,适时地开口表示:“你尽情发泄,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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