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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大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真相之下
“到了你就知道了。”,差役催着杜月笙快走。杜月笙走过长长的通道,越往后走,犯人就越少,而那些犯人的表情也越凶狠。
杜月笙已经发现了好几个杀过人的囚犯,杀过人的人,跟一般人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的眼神,他们的气质,杜月笙早已经见得多了。杜月笙心下琢磨,看来这些人都是些杀过人的死囚。这知府大牢里面,越往后面的囚犯就越重要。可自己不过是扇了那德一个巴掌,有必要把自己关在这里面吗?
衙役们压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杜月笙只好继续前行。终于走到尽头,厚厚的石壁挡住了去路,在那里,站着两个岗哨。他们的气质告诉杜月笙,他们是那德的人而不是高洪波的人。
“将军又抓一个人,嗯——,吩咐好好看管。”,杜月笙身后的一个衙役对着岗哨点头哈腰。那两人点一点头,弯下腰去伸手一拉,轰隆一声拉起一块石板,原来下面还有一个密室。
杜月笙眯着眼睛往下一瞧,一排窄窄的石阶斜斜向下,一股阴冷之气扑面冲来。身后的衙役捅了捅他的腰眼:“您里面请。”
杜月笙心说,这底下十有**关着的是革命党。他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这次玩大了。本来以为自己的罪名不过是扇了那德一个耳光,在牢里躲上几天也就完了。就算再不济,自己撑死了也就是个街头聚众械斗,顶多把自己划到黑帮分子里面。可现在倒好,自己跟革命党关在一起了。
走下石阶,下面竟然别有洞天。极大的一间密室里面,被砖墙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空间。然后小块空间再被铁栅栏分割成更小的空间。砖墙足有五十多公分厚,铁栅栏也是用极粗的铁棍焊成。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牢房中间,摆放着三三两两的刑具。
牢房大部分是空着的,只有不多的几间牢房里面关押着囚犯。囚犯们无一例外的被分割开来,基本不可能互通声气。杜月笙看着旁边的几个囚犯,他们眼中无一不是十足的坦然和淡定,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概。
“就在这儿吧!”,身后的押送人已经换了,不再是知府衙门的捕快,而是那德的亲兵。他指着一间狭小的地牢,算是给杜月笙分派了地方。
“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这是杜月笙最关心的问题。
那士兵嘴角一翘:“你有福了,来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杜月笙心中一紧,刚想说什么,那人又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不过我听说了,你不是革命党。等那德大人回来,您外面的朋友要是肯破费一二的话,应该关不了几天。”
杜月笙一颗揪起的心终于放下:“这还行,要把我当革命党给办了,那才真叫委屈死。”
咣当一声,牢门紧闭,杜月笙被关进了这个狭小的牢房。身上的绳索已经解除,因为这已经没什么用了。那押送的人已经走了,对杜月笙再也不闻不问。
昏暗的灯光下,杜月笙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可他的视线被砖墙隔断,放眼所能见的,只有自己和隔壁的一间牢房。两间牢房中间隔着铁栅栏,旁边的牢房里面,一个背影对着他,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在这个地下密室的入口处的墙壁上,有两扇不起眼的小门。不知道的,几乎不会看到它们。后面的一扇门里面是审讯室,而前面的一扇门里面,驻扎着整整七十人的一个分队,这几乎是那德留在知府衙门的所有兵力。
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管牢里的革命党。可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地牢,苍蝇也难飞进来,更何况是人?因此里面的兵丁们都挺放松。
“兄弟们说说吧,我为什么要把杜月笙这小子关在那个位置?”,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笑问。
“副总兵——”,刚才押送杜月笙的那个人自告奋勇回话:“我猜是为了让他帮咱们套出点情报,是不是这个意思?”
“铁子,就你小子会抖机灵!”,副总兵笑骂了一句:“说的一点也不错,这群革命党,一个个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怕杀,能熬刑,这可让我犯了难了。这群人几乎是上海滩革命党的主要骨干,他们被抓,而他们的头儿,那个叫孙中山的,还有那个叫黄兴的,可都逍遥法外呢。里面的人要把被抓的情报送出去,而外面的那两位正主儿也想打听到他们的下落,这就需要有一个传话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又见革命党
“高明啊。”,铁子拍了一记马屁:“可是副总兵,革命党会相信杜月笙吗?他们那么顽固——”
“不相信又如何?”,副总兵胸有成竹的一笑:“要是杜月笙没能得到联络姓孙的和姓黄的两人的方法的话,那他对我们就再没价值,他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到时候或杀或囚还不是由着我们?我们压根不会有一丁点的损失。我孙福明要是想不到这一点,还怎么做那德将军的副手?”
孙福明顿了一顿,继续一笑:“这群乱党没得选择的,现在他们在上海的根基力量几乎是风雨飘摇,但凡有一线送出消息的可能,他们也不会放弃。因此,我很看好这个杜月笙。”
杜月笙全然不知自己被人当做了棋子,他看着对面那个背影,感觉有些熟悉。这大牢里暗无天日,沉闷之极,他刚想跟那人对一句话,那人却霍然回头:“你是哪个分部的?”
两人眼中都闪过震惊之色!他们都认识对方,要不是两人心理素质极好,恐怕当场就要惊呼出来!
杜月笙看着眼前那张倔犟到从不信天命,倔犟到以为自己能反转地球的那张脸,低笑一声:“嘿嘿,蒋志清,久违了啊。”
“怎么是你?!”,蒋志清脸上的错愕更在杜月笙之上:“你压根也不是我们的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能在这里见到熟人,实在让杜月笙兴奋不已。他伸手从旁边划拉过一堆稻草,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你不是要活得像个革命者吗?敢情革命者就是把牢底坐穿啊?”
蒋志清不理会杜月笙的嘲讽,他上下打量了一阵杜月笙:“说吧,你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
杜月笙哈的一笑:“笑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蒋志清忽然伸手来抓杜月笙,杜月笙向旁边一躲,顺手摸出绑腿上的匕首:“开枪会惊动旁人,可我要是扎你几刀的话,大概没人会注意吧?”
“你没有被缴械?”,蒋志清满脸的不可思议。接着他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们以前见过,如果不是我以前就知道你的做派和脾性,我几乎要以为你是清狗们派来的奸细了。”
“你们都被抓了,还用得着什么奸细?”
蒋志清没有回答杜月笙的话,他脸上浮起一丝警惕之色转移了话题:“我的混混朋友,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在这里熬下来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你懂熬刑吗?那是需要练的。”,蒋志清满脸的鄙夷,他盛气凌人的往前一指:“这里,每天都会抬出三五具尸体,全是熬刑而死的。我们的人心志如同钢铁,你呢?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哗楞作响的铁镣声就开始在牢房里面回荡。杜月笙和蒋志清停止了斗嘴,专心的听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声音。随着铁镣声的临近,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被拖了过去,那是一具没了双手双腿的尸体。这具尸体从杜月笙和蒋志清眼前拖过,消失在他们目光的尽头。
接着,又一个奄奄一息的血人被拖了过来。蒋志清的身体在颤抖,杜月笙看着他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他从蒋志清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甚至,看到了一丝害怕?
“你照顾他一下,哥几个还怕他脏了我们的手。”,押送的兵丁全无表情的对杜月笙下达着命令。接着牢门打开,那个血人被扔进了杜月笙的牢房里。
“这家伙活不过今晚,他死了之后,你别嚷,省得影响咱们睡觉,明儿早上再收尸。”,兵丁临走不忘嘱咐一句。
杜月笙接住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这人跟他和蒋志清差不多的岁数,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杜月笙跟他素昧平生,但是也不忍见他如此惨样。杜月笙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长衫给他包裹伤口,可他全身都是伤口,那又该如何包裹?杜月笙想将自己的长衫整个儿的穿在他身上,可这几乎是没用的。
蒋志清脸上的盛气凌人不见了,刚才的一幕对他的打击远比杜月笙想的要大。他蹲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杜月笙轻轻将血人放在稻草堆上,然后他把剩余的稻草拢在一起:“你的骨气呢?你的气势呢?怎么?看到同伴的遭遇你害怕了?他们两个一死一重伤,而你却衣着光鲜的坐在这里。刚才你说什么熬刑,你也没熬过吧?这还只是让你看了同伴的惨样你就这样了,要是真对你动刑,你熬得住吗?你还说得出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吗?”
杜月笙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亮一根,先点上一支烟,然后将火柴丢进稻草堆里。稻草堆立刻燃烧起来,杜月笙看着那一片火光,继续自己的话:“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唱高调谁不会?满腔热血谁不会?你能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路走下去吗?不管有多难。”
“你怎么敢烧——”,蒋志清顾不得听他说教。
“没事的,自从他们把这个活死人丢进来以后,我们做什么都是没事的,没人会来打扰我们。”,杜月笙深吸一口烟,指着熊熊而烧的火堆:“就像这个,你想成为这火焰,可你忘了火焰底下必须有大量的草灰,必须有很多的稻草燃烧才能出这样的火焰。你不屑也不敢做草灰,只想做火焰,可你最终只能是一缕烟,飘散在空气里。”
稻草燃烧极快,转眼间就只剩下草灰了。杜月笙用匕首将草灰扒拉一遍,让它们尽快的降低温度:“蒋志清,我佩服你的这些同伴,可我鄙视你。以前有个人说过我眼高手低,今天我把这四个字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你不懂。”,蒋志清恢复了他那个抱头蹲地的姿势,脸上写足了不甘和茫然:“刚才被斩成人棍的,是冯先生。现在你身边躺着的这个,是胡天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两个的秘密,你知道有多大吗?可是你看他们,被这一群宵小,如同杀猪屠狗一样对付——”
杜月笙脸上浮现出深沉之色,这在他是非常罕见的事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绝不怕死,可你怕不明不白的死。”,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把信仰当成自己的追求,而是要用信仰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对吗?”




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路在哪里?
“这是一样的!无分彼此!!”,谈到这一类的问题,蒋志清的双眼又坚定起来了。杜月笙一撇嘴,不再跟他废话。他把冷却的草灰洒在胡天可身上,然后又用自己的长衫将他包裹起来。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杜月笙一脸的不确定:“不过我见别人治伤的时候用过,应该能多少管点用吧。”
“你怀里的是救亡义士,不是小白鼠!”,蒋志清愤愤,接着又茫然,因为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胡天可忽然微弱的睁开了双眼,他那因为失血过多而干裂的嘴唇蠕蠕而动。杜月笙知道他是想要水,可他也知道,狱卒们是不会给他水喝的。
“谢谢你。”,胡天可用一个有气无力地苍白笑容对杜月笙表示着感谢。杜月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话了,安心休息吧。”
胡天可却挣扎了一下,这吸引了蒋志清的目光。蒋志清拿双手呼噜了一下脸:“你不该是这种下场的,咱们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种阴暗的地牢里。”
“撑住啊——”,胡天可没头没脑的对蒋志清来了这么一句,蒋志清忽然身体一震:“撑住?你要我怎么撑住?!像老鼠一样卑微的死去吗?”
胡天可脸上忽然涌上一股酡红,那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保护那个人,保护我们的事业!”,说完之后,他头一歪,死在了杜月笙的怀里。
胡天可自清醒之后,脸上的坦然和镇静就从未消失,他根本没有为自己的死而有半分惋惜。杜月笙静静的看着怀里那张重新恢复苍白的脸,良久无语,这一夜,他注定要成长。
蒋志清忽然伸手去掰胡天可的嘴,杜月笙一巴掌将他打开:“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安静点?”
蒋志清干脆双手去掰,他扒开胡天可的嘴巴,从里面拧下一颗金牙。杜月笙怒极反笑:“好哇,人刚咽气,你就打劫?”
那颗金牙被蒋志清双手一扭,从里面掉出米粒大小的一块什么东西。不等杜月笙开口询问,蒋志清就自言自语的道:“你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剧毒的氰化物,为什么还要熬刑?”
杜月笙看着蒋志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他也实在懒得再开口。他把胡天可的尸体放在一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躺在他旁边。跟尸体同眠,这还是杜月笙第一次经历。可是很奇怪,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或许,是因为胡天可用自己的言行赢得了他的尊重吧。
“到饭口了把?”,杜月笙嘴里飘出这么一句话,他虽然没有头对着蒋志清,可这句话明明白白是在问他。
“晚上没吃的,只有中午能喝点水,吃一个窝头。”,蒋志清又呼噜了一下脸,躺在稻草堆里,算是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杜月笙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咣当一声铁门撞击声将他惊醒。两个狱卒沉默的将胡天可的尸体拖了出去,在这种地方,尸体必须尽快处理,要不然很快就会发生瘟疫。
“天亮了?”,杜月笙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这个问题实在全无必要,那两个狱卒也不搭理他。杜月笙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这直接导致他身体微微一颤。
昨天的时候,狱卒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关不了几天就会把他放出去。可是自己在这里,亲眼目睹了他们秘密残杀革命党,并且跟蒋志清这个根正苗红的革命党做了邻居。自己知道了太多,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吗?
不会的,杜月笙心中下了结论!此时他终于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里了。现在开始,他要为自己的生路拼一下了!根本不能指望外面的人来救自己。如此隐蔽的地方,就算袁珊宝他们灭了知府衙门也找不到的。
杜月笙绝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如此深牢大狱,也不能打消他求生的欲念!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想为什么那德这边的人会如此对待自己,他关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那把匕首依旧好端端的绑在腿上,只不过外面没了长衫的遮盖,他不大敢露出来。那德的这些人为什么不搜自己的身?杜月笙有些纳闷。就算是一般的犯人,进牢之前也要搜身的吧?
早知不会搜身,自己就要预先揣上一把手枪了,杜月笙有些悻悻。在这里,想要靠单打独斗闯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必须跟这里的人联合起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蒋志清,蒋志清在牢中正襟危坐。昨晚的迷茫似乎已经从蒋志清脸上消失,杜月笙实在摸不透他昨晚睡没睡,难道他冥想了一晚上终于开窍了?
“这儿是大牢,不是客厅,坐那么直干什么?”,杜月笙一脸的嬉皮笑脸。
“你知道吗?”,蒋志清忽然开口,再没有昨天的盛气凌人:“我一直在日本的军校学习,这一次回国,纯粹是为了孙先生的邀请,他执意要我回来看一看中国的现状。”
“那又怎样呢?”
蒋志清哼了一声:“我看到了我们的举步维艰!昨天胡天可对我说撑住,可我撑住了又怎样呢?像他一样含恨而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出去!”,蒋志清眼中跳动着不屈的光芒:“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卑微的死在这里!”,接着他扭头看着杜月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了解你们这一类人,你们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所以,这件事需要你帮我。”
“这话怎么说?”,杜月笙终于有了兴趣,自己正想着找个盟友,没想到蒋志清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蒋志清沉吟了一下:“等我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我会要求将你一起带出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他们就那么容易能放你出去?”
“这你别管,总之我能带你出去!出去之后,我要你掩护我,尽快脱离这些人的监视!”
杜月笙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想招供,用情报套取对方的信任!”




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报文为北斗
“这你别管!你只要知道,我们能够出去就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都是至理名言!当此情势之下,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我比他们重要,他们当然要为我付出。我日后会为他们报仇,用敌人的鲜血来告慰他们。”,蒋志清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杜月笙嗤笑一声:“这就是你的理论吗?我懒得给你说教,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不会跟你做的。”
蒋志清立刻住了口,不再跟杜月笙废话。然后牢里照例的铁镣声响起,然后是用刑声,惨叫声,夹杂着语无伦次的谩骂。
“时不我待——”,蒋志清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就在杜月笙身陷囹圄的时候,袁珊宝他们已经安全的退回了炒货厂。燕神武次日一早去找刘海生,刘海生嘴上说希望杜月笙多吃点苦头,可心中也十分焦急。他跟燕神武套车去知府衙门找高洪波,没想到高洪波完全做不了主,坚持要等那德回来再说。
“再等两天——”,高洪波一脸的安慰:“那德将军不会走太久了,快回来了。”
就算是燕神武也能看出高洪波的敷衍,两人悻悻而回。刘海生跟燕神武约好,让燕神武先在鸿源盛住下,等他联系一下虞洽卿,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去知府衙门,哪怕是不能救出杜月笙,可好歹也要见上一面。燕神武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
第三顿牢饭已经送到杜月笙的面前,狱卒一脸的死样活气,把一碗水递到杜月笙面前,凉水里面泡着一个窝头。杜月笙已经饿得脚下有些发虚。这两天,他已经想过,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自己就要饿的全身无力了,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力气反抗?
蒋志清这两天一直在思索,他前天对杜月笙说的那个办法,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侧过身来喊了那狱卒一声:“我有话——”
当啷一声,随着蒋志清的侧身,一个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杜月笙一看,正是那一颗胡天可的金牙。看到这颗金牙,蒋志清忽然身体一震,没再往下说话。
“你有什么话?”,狱卒一脸的郑重,同时捡起地上那个金牙。
“他想用这玩意儿贿赂你,买几个肉包子吃。”,杜月笙嘻嘻一笑,过来解围。
狱卒笑骂一声:“你想的美!”,他把金牙揣在自己怀里,扭头对杜月笙说了一句:“听说上海财神虞洽卿认识你啊?要是他肯多送点这玩意儿的话,你明后天就能出去。”
杜月笙心中一动,都到了这时候了他们还骗自己?有这个必要吗?他有心试一试这个狱卒话是不是真的:“大哥,要不我写个纸条递到外面去?否则我怕他们不肯出大价钱啊。”
狱卒想了一想:“我得去问问副总兵行不行。”,说完他抄起食盒就走了。
这话让杜月笙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捅了捅蒋志清:“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决定好了要明哲保身吗?是不是胡天可的金牙让你醒悟了?”
“你管不着!”,蒋志清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
杜月笙眯眼笑了一会儿:“你还真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啊,你绝不优柔寡断,可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改变主意?你如此犹豫不定,说明你内心正在挣扎,对不对?”
“你有目标,却没有道路,这是你跟你的伙伴们最大的区别。”,杜月笙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番:“等你明白你的道路,你就是一只绝世凶兽。”
“你真的能够被放出去?”,蒋志清压根也不搭理杜月笙哲学家一样的话。
“鬼知道,不过希望不大。”,杜月笙一摊手:“要想出去,还得自己动手。”
蒋志清深吸一口气:“我决定了,我不能出卖我的同伴!”,接着他扭头看向杜月笙:“我想要你帮我个忙,前提是你必须能让我绝对信任你。”
“算了吧。”,杜月笙连忙摆手:“咱们不是一条路的,我自己的麻烦事就够多了,不想再跟你们掺和到一起”
“为了革命,帮帮孙中山!”,蒋志清压低了声音的对着杜月笙吼。
“谁?!”,杜月笙心头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见过的,孙先生!”
杜月笙脸色变了又变,他实在没想到那个孙先生就是孙中山。如此说来,这个革命党岂不就是——
“帮了!你要我怎么做?!”,杜月笙态度转变之快让蒋志清有些惊讶。
“我必须首先确定能够信任你!”,蒋志清的口气不容置疑。
杜月笙被他弄得有些焦躁:“怎么确定?你让我怎么做?我跑去把那一屋子的看守都杀掉才能证明?”
蒋志清也有些颓然:“没法证明,没法确定。”,他呸了一声:“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如果不把这里的情况送出去,我们就要被连根拔起了。这种损失,是我们不能承担的,我们不想再龟缩回日本了。”
杜月笙忽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想我能够出去了,不过你们就危险了。”,他皱起眉头:“我说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又许诺我可以出去呢。这群孙子,是想让我给他们带路!你把孙中山的藏匿地点或者把你们上海总部的地址告诉我,甚至让我去找人接头,他们就能跟着我,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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