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急:娇妃已上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三朵
“宁大小姐。”
宁昭昭抬头望着他,道:“宋大人这是……”
宋顾谨现在任职于大理寺,这趟拦车是公务。不然宁昭昭才懒得搭理他。
“令尊……把您告上了大理寺。”宋顾谨说起这个,神色也有些无奈。
虽然大理寺也分管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儿,但是家丑不可外扬……最多,他们也只受理过一些什么婆婆告儿媳妇不孝顺啊,儿媳妇告婆家侵占嫁妆啊,夫妇和离之类的……
做爹的,而且还是个身踞相位的爹,把自己未出阁的女儿给告了的……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宁葳不但把自己的亲女儿给告了,而且告得还颇不留余地。什么用假药害自己的姐妹,结果导致秦国公府的大县主中了招。事后还伙同强人掳走了自己的亲妹妹,把她祖母气得吐血……
而且到了最后他还要非常感人地说了一大堆废话……
宋顾谨身负公务,也是没办法,只好在宁昭昭面前有些尴尬地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道:“宁相说,女不教,是父之过。你生母去得早,是他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所以他是不怪你的。只是你惹了祸,却躲在端王府避而不归,他是没有办法,才把你告到大理寺。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能搬回丞相府。”
宁昭昭一脸血地看着他:“我要是不回去呢?”
宋顾谨无奈地道:“那就只能劳烦你,跟我到大理寺走一趟了。”
下毒害人……这种事情在内院是屡见不鲜的,但是只要不捅破那层纸,就没事。宁昭昭被她亲爹告到了大理寺,她又不肯妥协,那就只能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这大齐贵族,尤其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谁会愿意去大理寺大牢里蹲着?
恐怕是光听听都要羞愤欲死了吧。
可是宁昭昭却道:“我没有那样的爹,我宁愿去大理寺。”
既然宁葳这臭不要脸的要撕破脸皮,那就撕吧。谁怕谁啊,她脸皮也厚!
宋顾谨一愣。
大理寺是独立于刑部的司法机构,专门缉拿朝廷犯官,也是皇上的嫡系。他亲自来拿人,还真是谁都挡不住。
可问题是,他也不想把宁昭昭抓回去啊……
他忍不住道:“其实你可以搬回丞相府去,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
宁昭昭反问道:“你见过这样的亲爹啊?”
宋顾谨:“……”
她回头看了颜清沅一眼,他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了,你快点把我捞出来。”
颜清沅:“……”
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被宁昭昭按住了手。
她在他耳边低声道:“让我进去吧,没事儿……我要那老东西求着我出来。”
颜清沅就退了回去。只要她说一声怕,他立刻就会把她抢回来。
但既然她有别的打算……那么他也乐得陪她玩。
宋顾谨想劝,在宁昭昭向他走去的时候,他低声道:“何必……姑娘家,进去了怕名声不好听。”
宁昭昭白了他一眼,道:“要你假好心,你带着人到大街上来押我,还历数我的罪状,我的名声能好听了?”
何况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爹,她也就别指望有什么名声了。
宋顾谨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他在大理寺呆了好几年了,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是执行公务。”
他扶宁昭昭上了他的马。
宁昭昭坐稳了,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宋大人,我的清白可都靠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宋顾谨给她牵着马走了一会儿,方抬头道:“你放心。”
闹市中,颜清沅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宋一低下头,道:“二爷……”
颜清沅回过神,道:“罢了,走吧,快点把这件事解决了,好把郡主接出来。”
宋一道:“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家……”
他看了颜清沅一眼,又不太敢说话了。
自家主子的性子,他知道的。越是看着平静……内里其实越是暗潮汹涌。
只是转个念头想想,现在秦皇后咄咄逼人的,郡主去了大理寺,或许也算好事,最起码能让秦皇后暂时转移开对她的注意力。
至于颜清沅,完全可以开始对秦氏一族的又一轮试探。
“把马车赶回去,我们走吧。”颜清沅道。
既然宁昭昭不在,他也用不着马车了。
王爷别急:娇妃已上桌 54.第54章 特殊照顾
许是今日在大街上“宣读罪状”,让宁昭昭丢了人。
宋顾谨一路牵着马,带她进了大理寺,算是赔罪。
宁昭昭也不会不自在,端端正正地在马上坐着,到了大理寺,碧芹扶她下了马。
哎哟,要坐牢了呢,好新鲜的体验。
一路穿过阴沉沉的通道,宋顾谨只当她是害怕,安慰她道:“大理寺平时押解的多是罪臣犯官,所以不像其他大牢那么脏……尤其是女牢,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了。”
宁昭昭心想我不怕脏,我就是怕黑。
她道:“宋世子若是真的有心,烦请多给我准备些灯油就好了。”
宋顾谨愣了愣。
碧芹进去快速整理一下,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惊讶,道:“很干净……郡主将就个几天吧。”
说着,就凶巴巴地瞪着宋顾谨,道:“我们郡主得在里头呆多久啊?”
宋顾谨略一皱眉,低声道:“提告的是丞相府,只能等丞相府的人自己想通。不然就等事情查清楚了……大小姐就可以出去了。”
宁昭昭点了点头,钻进了牢里。
这里确实还算干净。单间,不像她想的那样,铺着稻草都是老鼠什么的。相反,这个囚室瞧着更像个简陋的小房间,有张小床,还有桌椅。
宁昭昭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发现被褥什么的都是新换的。
她看了宋顾谨一眼。
宋顾谨低下头,道:“且……先委屈一下吧。”
宁昭昭忍不住笑了,道:“大人难道就没想过,我真是那大奸大恶之人,下毒害自己的亲妹妹,事情败露之后,还把她掳走?”
宋顾谨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哦,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宋顾谨低下头,看了她半晌,最终道:“我就是知道。你放心,我会还你清白。”
宁昭昭愣了愣。
宋顾谨有些不自在似的,低着头也不敢看她,道:“你让我去查推你下水的人……我查清楚了,但无奈不能公诸于众。我想你一定受过不少这样的委屈,才会变得这么张牙舞爪又尖锐。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人在背后说你的是非。”
他说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鼓起勇气又看了她一眼,见她愣愣的,便不由自主地又上前了一步。
宁昭昭吓得连忙后退,她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你离我远点!”
不知道为什么,宁昭昭又想到了他那天的醉态……
她忍不住道:“你又喝酒了?”
宋顾谨愣了愣。
碧芹憋不住低下头笑。
宋顾谨有些尴尬地道:“没有……我平时不饮酒。”
宁昭昭忍了又忍,最后道:“没事的话……您去忙吧。”
最后宋顾谨一头雾水地走了,留下宁昭昭开始体验她的囚牢新生活。
其实宁昭昭不知道的是,宋顾谨虽然年轻,但是目前官拜大理寺少寺卿,掌管左断刑右分案,是作为未来大理寺卿培养的。但大理寺现在名声还不显,皇上有意扶持宋氏占据大齐司法部门,也只是在暗处。
因此,大多数人眼中,宋顾谨还是那个号称京城第一公子,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和大多数贵族子弟一样,在大理寺这种地方混个职。办案能力还算出色,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宁葳也这么想,所以故意把这桩案子交到他手里,一则让他看看宁昭昭有多么的恶毒,再则也是因为宁葳觉得宋顾谨年轻好哄,接到这种家长里短的案子,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惜的是,这次是宁葳看走了眼。
出了地牢,宋顾谨翻身上了马,又回头看了一眼,吩咐左右道:“给我看紧了,不管是谁来探她,回来都要向我禀告。”
跟随他的小胥吏就道:“大人,寺狱那边……”
按理,宋顾谨的权限不在这边。掌管寺狱的是一名姓左的寒门官员。
“你跑一趟,告诉左颂耽,我欠他这个人情”,宋顾谨拉了马,又回头道,“这几天夜里,通狱灯光都不灭。”
“……是。”
宋顾谨策马带着余下的十五胥吏离开了大狱。
从他进入大理寺以来,那么多年过去,多么匪夷所思的案子他也见过了。可是宁葳的状纸却依然让他觉得吃惊。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父亲,用这样不留余地的言辞,来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难怪她宁愿锒铛入狱,也不愿意再回那个家去看一眼!
没关系,这次,他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查出真相……
马蹄飒飒,刚走进一条小巷,前行的路却突然被挡住。
宋顾谨拉住马缰,挥手叫停。
一个穿着斗篷,面白无须,笑眼弯弯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拱了拱手,撕扯着难听的嗓音,道:“世子爷,主人请您一见。”
宋顾谨盯着眼前这个太监,又看了看不远处那辆绣着宋府族徽的马车,皱了皱眉。
“姑姑……”
狱中。
宁昭昭的午饭还是两个大馒头,晚饭竟然就有个鸡腿。
碧芹检查确认过没毒以后,宁昭昭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她对面,还有个年轻英俊,身穿官府的公子哥正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吃得欢,就眉开眼笑,道:“你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心事,棺材脸白担心了。”
他说的“棺材脸”,指的就是宋顾谨。
宁昭昭不理他,和碧芹一人一个鸡腿啃着,吃得嘴圆鼓鼓的。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也挺可怜的,好端端的贵女锒铛下狱。你说你爹怎么想的?家丑不可外扬,告的是你,难道他自己以后就有脸见人?来,喝杯水。”
看她吃完,他亲自给她倒了杯水。
宁昭昭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并用帕子擦擦嘴和手,道:“他怕秦国公府找他的麻烦,也怕到时候端王府的人怪罪他。所以索性什么都栽到我头上来好了。”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管的是寺狱,不管查案。我啊,只能让你吃好点,睡好点。嗯,听说你怕黑,晚上灯也能给留着。”
左颂耽乐呵呵地想,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那个一门心思想为前未婚妻平反的宋少寺卿……
唔,今儿他好像在路上瞧见了宋贵妃的车驾。
秦皇后势盛,这个时候,宋府会由着他为一点儿女私情,而得罪秦氏?
想想,都觉得不久以后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你惹谁不好,惹那个母老虎……”左颂耽嘀咕着,又给她倒了茶。
秦氏强盛,秦淑月那个母老虎一向在京城里横着走。
宁昭昭擦着手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惹她了?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你又不管查案。”
碧芹吃饱喝足就开始赶人,道:“左大人,谢您亲自来送饭……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也该休息了。您请回去吧。”
左颂耽道:“哎哟,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吃饱喝足就赶我走啊。”
“大半夜?难道您还想留下来和我说说话?”碧芹翻了个白眼,道。
“天色不是还早吗?何况,我和你说什么话?我和你家主子说话是正经……”
“有什么要说的,不如先跟我说吧。”突然一个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
只见宋顾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他依然穿着早上宁昭昭看见他的时候那身官服,眉宇之间有些疲惫。
左颂耽便站了起来,笑道:“得,我不妨碍你们,你们有什么私房话,尽管说。”
宁昭昭急道:“你等等!”
左颂耽意外,回过头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莫非是单独对着宋家这小子,她害臊?
宁昭昭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道:“你给我把桌子收拾了啊!不然留着招耗子!”
“……”
宋顾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抬了抬下巴示意左颂耽去干活。
宁昭昭还在唠叨:“给块湿帕子,桌子也要擦一擦,留了油……”
最终左颂耽黑着脸指挥女狱卒把桌子什么的收拾干净了,撤了出去。
整个大狱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刚才左颂耽说她怕黑,让宁昭昭知道了他的意思。
她有些无奈地道:“你这样,我晚上怎么睡啊……”
宋顾谨愣了愣,有些尴尬,回头嘱咐人去灭了几盏灯,又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了她,道:“这是……你的家人让我送来给你的。”
说到“家人”两个字,他好像挺不乐意的。
一听就知道是颜清沅那个货。
宁昭昭心想算那个小子有良心,知道给她送衣服和姨妈巾……
她接过来,道:“多谢宋大人了。”
宋顾谨眉宇之间有些疲惫,看着她的时候,眸中带着些怜惜……
碧芹警觉地挡在了他和宁昭昭中间,又开始赶人,道:“宋大人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宋顾谨回过神,低声道:“你先休息吧。”
他离开女牢,心中却十分纷乱。
想起他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娶她为妻,或是志得意满地说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委屈……
然而今日姑姑宋贵妃的话却又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让他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窟窿。
宋顾谨从小顺风顺水,如今这般,是第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无力。
王爷别急:娇妃已上桌 55.第55章 孤冷一夜
牢里条件再好也有限。因为是凿的地牢,属于地下室,所以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一些,尤其是到了晚上,宁昭昭只觉得到处都有些阴冷,连手都有些冰凉。
她把手放到那盏小灯上去烤一烤,间或哈哈气。
碧芹低声道:“郡主……等殿下进京,必定不会放过那个老匹夫。”
宁昭昭搓着手,低声道:“不必我外祖父,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碧芹还想说什么,突然外面有人开了一扇门。
是个女狱卒,她道:“宁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碧芹,请出来一下,提审。”
宁昭昭警觉,道:“大半夜的,审什么?”
女狱卒的样子却称得上和气,道:“是上头要求提审……大小姐请放心,您的丫鬟不是犯人,至多只算是证人,不会动刑的。”
碧芹倒是不紧张,只道:“郡主,我是端王府的人,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我去去就来。”
宁昭昭想了想,的确,碧芹不是犯人,只是跟随她的丫鬟而已。
何况她就算有罪,也不是死罪,只是一起小纠纷。这些人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对她们下手。
宁昭昭低声道:“你们若是敢动这姑娘一根毫毛,明儿我就拆了大理寺。”
女狱卒:“……”
碧芹好笑之外又有些感动。她虽然是女孩子,可也隶属于青云骑,见惯了这种场面,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原来自己也是个姑娘家了。
“您放心吧。”她柔柔地道。
说完,她就跟着某狱卒走了。宁昭昭孤零零地呆在狱中。
因为担心碧芹,宁昭昭也没有去睡,而是守着那盏小灯,等得眼皮都有些撑不住,披风盖住腿还觉得脚趾头发僵。
这时候,有个人轻轻地道:“现在后悔了么?可还要那么倔了?”
宁昭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疑心是自己做梦,看向牢门,片刻后笑道:“阿沅。”
颜清沅叹了一声,吩咐狱卒打开门。
“左颂耽出身寒门,他母亲生患有疾,缺一味药。我用那药,换了今夜来陪你。”他解释似的道。
他捧住宁昭昭的手。
宁昭昭下意识地想退,以为他的手一定像从前那般冰冷。谁知道这次他的手却是暖呼呼的。
她贪恋那点温暖舍不得推开,又嘟囔道:“谁稀罕你陪?碧芹呢?”
颜清沅凑过去了些,一手摸了摸她已经冻得僵硬胳膊,不由得皱眉。她有寒病,如今月事在身上,还在这里受冻,怎么行?
“为什么不上床去躺着?”
“那被子好像也阴冷阴冷的,摸一下都邦邦硬。”宁昭昭嘟囔道。
颜清沅叹了一声,道:“应该给你带个手炉来。”
说着,解开斗篷,硬是把她抱上了膝盖。裹进怀里。
宁昭昭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那宽厚温暖的胸膛好像能让她整个人都缩进去,温暖舒服得她直喟叹。
她想起了什么,贼贼地笑道:“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可不管。”
大姨妈要是侧流什么的……
颜清沅失笑,低声道:“这么不客气,嗯?在我跟前你就不能像个姑娘家?”
“像个姑娘家就不给你抱了”,宁昭昭嘟囔,又问道,“碧芹呢?”
“她有点事……你那个前未婚夫,非得大半夜把人家叫去问话。”
颜清沅冷笑。
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有几分才华,却还被家里捆着手脚。想救人,又怕见光,只能深夜动手。
感觉宁昭昭挣了挣,他又把她抱紧了一些,低声道:“干什么?坐好!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难道坐好了就授受得亲了?
宁昭昭嘟囔了一声什么,可又是真的怕冷,只好坐好了。
颜清沅摸了一下她的脚,发现也冷得可怜,叹了一声,把她鞋脱了让她踩着自己的腿。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就不该让你来胡闹。现在是能受冻的时候吗?”
宁昭昭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啊,大理寺都来抓人了。你说我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当爹的,就把自己的女儿给告到牢里去了。”
颜清沅深以为是,道:“我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爹。”
宁昭昭道:“你都比他像我亲爹。”
颜清沅:“……”
“你别吵我了,趁现在暖着,我先睡会儿。”宁昭昭睡眼惺忪地道。
“……睡吧。”
本来以为这么尴尬的姿势必定不好睡。可是宁昭昭却觉得他的怀抱分外熟悉又让人安心,活像躺在自己床上似的。
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颜清沅看她睡着了,就把抱起来,进了被窝。
不得不说难怪宁昭昭不想到床上去睡,这被窝冷得就像石头一样,冰凉凉硬邦邦,让人连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难怪她宁愿坐着烤火也不愿意进被窝。
颜清沅就给她暖着被窝,直到被窝里也变得暖洋洋的。
隐约听到了鸡鸣,天色将明了。
颜清沅从被子里退出来,然后把他带来的那件狐裘大氅也盖在她身上。
宁昭昭还在睡梦里砸吧嘴。
她脸上的皮肤在烛火里白得几乎透明。
颜清沅出了大牢,恰逢有个人靠在过道的墙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完你的小情人了?”
颜清沅瞟了他一眼,道:“这种阴森的地方,你竟然也没冻坏脑子。”
“我冻没冻坏脑子,不重要。你是在埋怨我冷着那位了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能给她收拾的,我都给收拾好了。可再怎么收拾,这儿也是地牢,不是姑娘家的香闺。”左颂耽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颜清沅皱了皱眉,不应声。
左颂耽果然主动道:“我这是欠你了啊?罢了,我直白跟你说了吧。这次那宁大小姐入狱,明面上是宁相告的……事实上,后头却是秦皇后亲自授意的。”
颜清沅早就猜到了几分,此时就皱眉。
秦皇后和其兄长秦国公,两人从小感情就非常好。如今秦国公征战在外,秦皇后自然照顾秦家。何况秦淑月是秦国公嫡长女,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药,她肯定要来给自己的侄女儿出气的。
宁葳厚颜无耻,是个人都知道。这次为了讨好秦后,状告自己的的亲女儿这种无耻得令人震惊的事情,他也腆着脸做下了。
“所以呢?”
左颂耽便道:“那小子,就是姓宋的那小子,你也别看不上他。虽然是个家里人捧着的公子哥,可到底还是有点才华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颜清沅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戾气。
左颂耽也不怕他,反而勾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也别老想着以暴制暴……跟秦皇后扛着,人,你能带走,可是宁大小姐身上的污点,可就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要按照颜清沅从前的想法,必定会觉得,有污点又怎么样?他反正是要娶她的,只要他不在乎就行了。更何况他知道真相。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她那张苍白的小脸,感觉到了心疼。
他怎么舍得让她背负污点?
见他神色慢慢软化,左颂耽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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