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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儿执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淋抻

    “好!”

    乙再无反驳的理由。嘴上答应的同时她的心里却是产生的一个虚影。那虚影不是他人,正是那夜在郓城县房顶上吊儿郎当挑开自己面纱的朱宽厚。那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被男子看见自己的容貌,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次。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因为一个男子而主动摘下面纱的样子,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会是那么个样子。那人不仅不正经,而且还色眯眯的看着她。更重要的是她还无数次在梦里见过那男子。为了保证自己剑道之心不被应有,她早已决定要杀了这男子,但是谁知道这男子其实这么强

    本来上一次碰着了朱宽厚的侄子,乙就准备废了他来威胁朱宽厚。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沐涛年龄不大,但是实力却不弱,短时间内自己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抓住他。而眼看着就要有机会的时候,却听见那沐涛说了一句“要不是我朱叔喜欢你我才不陪你玩儿这么久呢。”

    话音才一落,沐涛竟是趁着乙出神的一瞬间将一枚扶桑烟雾珠扔在了乙的面前。当乙拨开烟雾的时候,哪还有沐涛的身形

    但是他真的喜欢自己吗乙觉得那只是沐涛想引她分神逃走的借口。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分神难道自己

    乙不敢再多想了,紧紧握着佩剑,她必须趁着今日这机会杀了朱宽厚。也许杀了他,心中就再也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了吧

    而此时,已经是蓄势待发的侯国兴和朱宽厚终于是动手了。

    只见侯国兴没有任何其他花哨的招式,直接对这朱宽厚就是一拳轰了过去。这一拳才一杀出的瞬间,空中的风和地上的尘皆被这拳给带了起来。而朱宽厚呢同样没有用什么华丽的剑招,只是平淡无奇的挥出一剑。只见这剑才一挥出的一瞬间,地上直接朱宽厚的剑气给拉出了一条一尺有余的沟壑。且随着剑气向前,沟壑就越长。

    继而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拳剑相碰的一瞬间,一道巨大力道直接向两人反打去。

    见着这力道杀来,侯国兴直接以双臂挡在身前,但是却被力给震退了数丈。他身形顿住的同时,整个人半跪下来不说,一口鲜血更是也吐了出来。而朱宽厚则是在力道打来的一瞬间,直接一剑划出去,力道都从他两边去了大部分。但是他却依旧被震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唯一好的是,他只后退了几步就止住了身形。比起侯国兴好了不知多少。

    侯国兴抹了一把嘴角,道“酒鬼,你竟然让我流血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在剑招中还蕴含了心剑之势,看来你这几个月没白过。”

    “你脸太白了。流点血好。润色。”朱宽厚咳嗽了一声,又道“怎么样,服了吧。我早说过,我要全力出手,你绝对不是我对手。”

    “哈哈,你就吹,你这是”侯国兴痛快的大笑着,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得身后的乙、丑直接就杀向了朱宽厚。

    见此,侯国兴急道“乙、丑,住手。你们想死吗”

    但是乙、丑根本就没理侯国兴的话。尤其是丑,一拳直接就杀向了朱宽厚。而见着丑杀来之时,朱宽厚却是完全也不在乎,直接抬起剑,一剑就挡住了丑。

    可是就在这时,带着面纱的乙却是趁着朱宽厚出剑的一瞬间杀到了朱宽厚身前。见着杀来的乙,朱宽厚竟是顿了顿,直接忘了出剑。

    而乙根本就没想到朱宽厚竟然会不出剑,毕竟他刚才可是一剑就挡住了丑。但是手中长剑马上就要杀到朱宽厚心口的乙却是真的发现朱宽厚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躲一般。见着此,乙心中不解的同时手中长剑只得微微一斜。可尽管如此,乙的长剑还是一剑从朱宽厚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见着手中的长剑穿过,又看着脸色瞬间就有些白了的朱宽厚。乙瞬间就慌了。

    但是此时还有些意识的朱宽厚却是一把抓住乙,直接就掠下了两当山。

    而见着朱宽厚受了伤,丑就准备直接追去。但是正当他迈开步子的时候,他却发现一道内力直接将他给擒住了。

    “丑!你是不是真的想死还是说你以为你是魏大的一条狗我就不敢杀你”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良酒也当月老功,自古美人向英雄(五)
    …

    朱宽厚提着乙不知跑了多远。直到朱宽厚快没了力气,这才把乙放下。不过看着这距离,虽然离两当山远了,但是肯定还没出庐州境内。

    想着丑竟然没有追来,乙知道侯国兴已经是动了怒。不然以丑着急立功的性子,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因为朱宽厚此时的脸已经越来越白了。穿透他身体的长剑就那样插在他的身体里,人一动,血也顺着长剑流了出来。见着朱宽厚这模样,乙想杀他也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只要自己不管他,朱宽厚必定必死无疑。

    但是看着奄奄一息的朱宽厚,乙心中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朱宽厚不躲自己那一剑。想着此,乙扶着朱宽厚就进了前方的一处破庙里。她必须要问清楚。不然等朱宽厚死了,她心中的这个疙瘩就会越来越大。乙不想给自己留下魔障。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将朱宽厚扶到破庙之后,乙看着再也没了不正经样子的朱宽厚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异样。但是想着自己的身份,她却忍住了胡思乱想的心!

    只见乙趁朱宽厚没有注意之时,一把就将穿过朱宽厚身子的长剑给拔了出来。然后再以点穴手法止住了朱宽厚的伤口。但是即使如此,那伤口的血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往出冒。

    而在乙将剑拔出之时,朱宽厚竟是连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而看着他晕晕欲睡的样子,乙突然觉得朱宽厚可能要脱力晕过去了。见着此,乙直接以剑指着朱宽厚,喝问道

    “说。你为什么不出剑为什么不躲”

    乙是没得选择。如果现在不问,那等朱宽厚晕过去之后她就得照顾朱宽厚,等他再醒了才能问。所以他必须现在趁着朱宽厚还没晕的时候问出答案。然后直接转身离去,任由朱宽厚在这里自生自灭。

    而看着乙的长剑和乙那冰冷的眼神。脸色煞白的朱宽厚却是笑了。虽然笑的不是很明显,但是在他那没了红晕的脸上,却是很容易就被乙看在了眼里。

    见着朱宽厚笑了,乙心中实为不解。而且她也不想知道朱宽厚为什么要笑,她只想知道朱宽厚为什么不躲也不出剑。她可不相信朱宽厚没有那实力。

    “快说。不然我就一剑杀了你。以报上次你挑开我面纱之仇!”

    听着乙的话,朱宽厚微微咳嗽了几声,伤口往出冒的血也更多了。朱宽厚稳住气息,轻声道

    “我……我以为你不会…不会真的出剑!”

    “你以为我不会出剑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出剑”乙听着不由低声冷喝。

    “因为换作我……我也不会对你……”

    话还没说完,朱宽厚的身子直接是一软,本是躺在草堆上的他就像是彻底没了力气一般。见着他这样子,乙即使想再问也没了机会。

    见着已经彻底晕厥的朱宽厚,乙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除了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之外,也就爱喝个酒。其他的什么都好。

    “他为什么就不会”乙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

    乙捉摸不透朱宽厚再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此时的她突然想起了沐涛对自己说的话。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乙在心中想着,突然又摇了摇头。毕竟两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两人的对立。

    想着此,乙就直接收起长剑准备离去。但是才走了几步,她却又顿住了。再走几步,她心中更是犹豫了。还没出庙门,她直接就转了回去。

    ……

    三天后,朱宽厚终于是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当他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就只见着戴着面纱的乙在给他熬药。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被药敷着结了痂。朱宽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突然庆幸这不是内伤。不然就又麻烦了。

    此时,见着朱宽厚醒了之后。乙端着药就走向了朱宽厚。

    “算是我还你那几坛酒的人情。等你好了我们分道扬镳,从此依旧是敌人,谁也不欠谁谁的。”

    乙说着,直接给不能起身的朱宽厚喂起了药。此时的她早已没了第一次的不熟练。竟是没有撒出一滴。入口的药很苦,但是看着眼前的人朱宽厚却是却是觉得很甜,很甜。

    ……

    十天后,朱宽厚的伤势终于是要好的差不多了。在这几天里,乙每天都要给朱宽厚熬药、做饭。对于此,都是江湖儿女的二人很快就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了坦然面对。

    记得朱宽厚第一次吃乙做的饭。乙明明很难吃,但是朱宽厚却依旧吃得干干净净。并且还连连夸乙很有做饭的潜质。

    见着朱宽厚如此,乙心中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是她却努力着将之后的每一顿饭菜做好。

    ……

    再三天,两人皆收起了东西。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没了之前的那种隔阂如敌之感。

    乙道“你伤势也好了。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下次见面不必留情。不然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知道我葫芦里的是什么酒吗”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这安徽的采石酒我会亲自来喝。来庐州第一天我就喝了。不过你督公的采石酒和浙江那金盘露、东华酒我却是没有喝过。”

    “你这酒疯子什么意思我说过我救了你一命,从今之后我们互不相欠了。你是要逼我出手吗”乙说着,手却是没有搭在佩剑上。

    “我又没让你救再者说了,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朱宽厚喝了一口酒,眼睛淡淡的看着乙。仿佛已经吃定了乙一般。

    乙顿了顿,道“你就不怕死吗一旦督公出手,你必死无疑!”

    “我是酒疯子,我怕谁更何况,得一人兮,死又何惧”朱宽厚笑了笑,又看着乙道

    “跟我走吧。你知道我的实力,不准拒绝更不准逃跑。不然我就把你打残,然后照顾你一辈子。让你也吃我做的饭。”

    “你……”乙听着朱宽厚这话,两行清泪竟是缓缓话落。还不待朱宽厚说话,乙竟是微微笑了,道

    “你想得美。谁要吃你的了我会做饭。”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良酒也当月老功,自古美人向英雄(六)
    …

    时间回到一个来月前。

    天启三年五月,常州无锡。

    话说自那夜偷袭之后。高府在陈隐一众师弟的保护下,后面的这些日子,只一次遇到那批人再来。

    对于这批人就此像离去了一般的结果,陈隐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在他看来,这明显就是魏阉那些手下的迷惑之策。想着朱姝将最重要的高攀龙家族交到自己手里,陈隐怎么也不会让高家出事。

    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天山派弟子依旧住在高家府上。至于陈隐,也不在高府上住,只是没事在无锡城转转。

    他是自小在天山长大,哪见过这江南风景虽然上次去了应天府刺杀那度公公和刘同。但是那次行色匆匆,根本就没有仔细看一下这历代文人笔下的江南之地。

    陈隐不好风花雪月、不喜人间冷暖、不善虚假客套、不尚附庸风雅。但是他却喜欢欣赏世间的各种美。无论是人或是景。每次看着,都让陈隐有不同的感悟。

    天山剑法是以寒冽为主,但是自小有着如此心境的陈隐却让天山剑法在他身上有了一丝丝的不同。他在寒冽之上业生空灵。对于这一点,自小教养他的宋天元早已是看了出来。不过宋天元却是从未对陈隐的这心境有任何的干涉。因为传承门派剑法的剑客如果没有一丝丝的独特。那他一生的剑法都将无所进步,只能局限于天山剑法之内。

    就像宋天元自己,天山剑法让他成为当时顶尖剑客之一。但是他却赋予天山剑法一个傲字。这是他宋天元无敌天下的傲气,天山剑法冠绝世间剑法的傲气。不过可惜,这蕴含着傲气的剑法只有宋天元能完全领悟。其他的人终究是差了火候。

    整个天山派自宋天元以后,唯一一个能领悟到他在天山剑法中赋予傲气的一人乃是当年天山派掌门段玉明的师弟楚狂。可是他却是因为在后来报复宗门中而误杀自己的儿子。这事导致他发了疯。至于他后来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当然,这都是旁话。毕竟作为赋予天山剑法傲气的宋天元早已近了茶寿之年。或许到他死时都见不着谁能继承他那独特的天山剑法吧。也许正因为如此,当知道陈隐可能给天山剑法赋予一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之时。宋天元一直就在旁看着,不加点拨,也不加干涉。

    ……

    五月的运河南来北往船只很多。无锡作为运河旁的一个大县,每日街上尽是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作为繁华之地,吃了吃食总少不了玩乐。而无论是对于繁忙的生意人还是舞文弄墨的文人,亦或是平常的普通人和那些个高上的权贵。只要有了时间、有了银两,有一个地方是他们必定要去的。

    无它,自是青楼!

    无锡的青楼跟应天府的青楼倒是有些像。只不过应天府是秦淮河畔胭脂客,无锡则是运河岸边出娇声。

    无锡的青楼都是沿着运河旁边开的。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南来北往的客人,多赚些银子。另一方面就是江南人文多情怀,有水有月有娇人自然更能让他们光顾流连。

    而相对于北方或者是粗鄙之地的青楼。这江南的青楼可谓是别具特色。不仅有正儿八经的清馆儿,而且即使出来接客的也懂些讨客人欢喜的道道。无论是床上的还是书上的,她们都多多少少知道些。

    当然,这也是旁话。

    因为陈隐自是不会去逛这些青楼。毕竟他对于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并不怎么喜欢。再者说了,作为习武之人,他自小严格要求自己已成了习惯。所以就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一连数天的时间却是总能见着陈隐在运河旁边晃悠。陈隐长的不差,所以他每日出现都会引起那些楼上无事的姑娘挥袖轻叫。但是对于此,陈隐却是全当做没听见。毕竟那种两人活动的声音他都可以心无旁骛,更别说心中莺莺燕燕的娇柔轻叫声了。

    至于陈隐为何这几日徘徊在这运河旁。无它,只是因为陈隐前些日子路过这运河旁时听到了一阵动听的琵琶声。其声清扬如筝、惊若重鼓、忽而近、忽而远。只是那么突然听了一次,陈隐竟是有一种余音不绝,悠然盘旋于心间的感觉。

    对于一心寻找世间之美的陈隐来说,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且一听着这声音,陈隐就能感觉到对方一定是一个清婉温柔的姑娘。她必定有着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和动听的声音。

    所以,在这几天时间陈隐都来这运河旁听这琵琶声。虽然时常听不见,偶尔听见了时间也很短。但是即使一天只能听那么几息时间,陈隐也会一大早就守在运河旁。他不在乎他人的眼神,只听着琵琶声,只在乎自己的心。

    ……

    这一天,陈隐依旧早早的来了这运河旁。不知怎么的,今日的琵琶声竟是早早的响了起来。听着声音,陈隐猜应该是弹琵琶的姑娘早来了客人。对于此,陈隐并不在意,只是现在运河旁听着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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