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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喜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羽欣蓝
原本的她太过强势又太过出色耀眼,使得她在整个中医世家里,并没有什么要好的姐妹,家族里的其它族人也只是将她当作一棵摇钱树,一个挣钱的工具,根本就没有人肯关心她的死活。
想起自己醒来后,娘亲的无边关怀,大哥为了自己还跑去和人打看一架,一股浓郁的亲情不断的冲击着洛姗,让洛姗的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温暖。
“那刘石头说得实在是难听!大家分明都是亲戚,他居然也还乱嚼舌根子,我当时真的不该手软,应该直接打断他的狗腿才是正理!”
洛文轩忿忿不平的说着,一拳“砰”的一声,击在了房里的木桌上,那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立刻又渗出大量的血丝,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你,这下自己白白受痛了吧?外人要胡说八道些啥,难不成我们还能去捂住他们的嘴?随他们说去吧。”
“那不一样!”洛文轩反驳着:“姗妹,那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我也不认识,不过听他自己说,他家住在青石山上。”
洛姗迟疑的说着,她脑海里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只是还依稀的记得当初的那一幕,说起来,她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我说他们大房的就真的不是人,洛如雪明明亲眼看见你被山贼抓走,回来却不肯说。着实可恶又可恨!良心都被狗吃了!”洛文轩愤恨的一拳击在桌子上,将桌子打得歪斜了几下,险些翻倒。
洛如雪,就是大伯娘所生的四堂妹,洛姗被山贼掳走的那天,她当时就在现场。
按照洛姗的记忆,原本山贼的目标是走在前头的洛如雪,却正好给赶集回来的洛姗碰见了。
仗着自己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力气,洛姗抓住洛如雪就飞快的往回头方向逃跑,随后就撞上了后面的王栓子。怕死的王大郎把心一狠,便用力将洛姗往山贼的方向一推……趁着山贼被洛姗压倒无法追来之际,自己独自逃跑了。
最终使得原本的洛姗枉送了性命,便宜了如今的洛姗。
而洛如雪二人在回家之后,由于害怕会被大人责骂,便一直隐瞒不报,导致众人错失了最佳追击时间……
至于她是如何从山贼的手里逃脱出来的,洛姗思考了许久,也始终想不起来,这些记忆就好像被一层迷雾包裹了一般,无论她这么想,也无法想起,反而让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洛姗轻轻收回那滚动的鸡蛋白,站起了身:“大哥,这说闲话的人绝对不会就只有今天的刘石头一个人,这以后……你还是忍一忍吧。”
洛姗的话,让洛文轩很是心疼,自己这位才十三岁的姗妹,居然还要忍受这些流言蜚语,命运对她何其不公!
“爹去打零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要是知道了……可怎么了得!都怨我没用,没有把你照顾好。”洛文轩一脸的沮丧。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洛家自然托人带话给开春就外出打零工的洛铁柱,只是到现在这人依然没有回来。
一听这话,洛姗急忙截住洛文轩的话头:“你别这么说,大哥,这事儿哪里能怨你,反倒是我错了,我不该救那起子狼心狗肺的人……”
“洛铁柱在家吗?”
大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洛姗止住了话头,和洛文轩对视了一眼,洛铁柱就是他们父亲的名字。
“这……好像是老王叔的声音?”
洛文轩的脸色突然煞白,这个时候老王家来人,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叔,怎么是您来了,快快进来坐下再说。”
这是刘氏的声音,从院门口处传来。她的面前,站立着一脸冷漠的老王叔和王栓子父子二人。
“不了,洛刘氏,这屋我今儿就不进去了,我来就是想要说一件事。”
站在门口的老王叔根本就不肯进门,反而移动脚步倒退了两尺。
刘氏见状,脸上的笑容几乎再也绷不住,她低头咬了咬嘴唇,再抬起头来时又恢复了笑容:“他叔,这哪儿能呢?您到了门口都不进来坐坐,这话要是传出去,周围的乡里不也得说我的不是了吗?他叔,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王叔还想拒绝,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那……进去坐坐?”
“嗳!他叔您里面请。”刘氏满脸堆笑的将老王叔二人请进了大门。
回身掩上房门时,刘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带上笑容,又不得不转身迎上去。
“是小王来了,快快屋里请。”
听到动静,他奶已经从堂屋里迎了出来,一脸笑容的将老王叔迎到堂屋坐下。
趁着准备刘氏在厨房里添茶的功夫,洛姗几步走进了厨房,来到她的身边。
“娘亲,这茶水我去送吧。”洛姗伸手从刘氏的手中接过茶水。
刘氏显得很是惊慌不安,望着洛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姗儿,老王叔今儿个来恐怕……”
“娘,既来之则安之,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余地,姗儿去看看,老王叔今儿来可是有事。”
洛姗说话间,再无迟疑,端起托盘就朝着堂屋走去。
刚刚一走到堂屋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老王叔的声音:“……所以,晚辈就特意上门,从今以后,我王家大郎就和洛姗桥归桥路归路,两家的婚约就此作废!”





肥田喜嫁 5.第5章 反休!
“你说什么,退婚?这事儿我不答应!”
他奶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旋即一掌拍击在桌面上:“这婚约可是当初他爷和你父亲一起定下的,哪能如今说退就退,你真当我老洛家无人了!啊?”
洛姗刚刚才出了事,这老王家的人就立刻跑来退婚,简直就是存了心的想要将老洛家陷入尴尬和愤怒的处境,将洛姗往死里逼呀!
老王叔不温不火的从座位上站起,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一摆放在案桌上,缓缓的推到他奶的身前:“这是当初订婚时交换的信物,如今晚辈亲自送来,至于说当初我们老王家出的这一份彩礼,就算是晚辈孝敬给您的一点心意。”
老王叔说完,转身就欲带着王栓子离开,一抬眼之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洛姗,当即顿下了脚步。
“慢着!你带来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拿走!姗儿的婚事是当初和老王头一起定下的,可不是你这后辈可以说退婚就退的。”他奶气得身子一阵颤抖,显然是气愤至极。
都被看到了,洛姗索性大大方方的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将托盘随意放下。
“奶,您喝茶。”
面对如此镇定的洛姗,老王叔也很是尴尬,不过一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老王叔又把心一横,硬下了心肠:“洛姗那,这退婚之事,你可别怨你老王叔,谁叫你被山贼给……”
“老王叔,您是长辈,这嘴上可得积点德!”洛姗冷冷一笑说道。
对于这门所谓的指腹为婚的婚事,身为现代人的洛姗早已习惯了自由恋爱的那套言论,自然是巴不得立刻解除,其实即便老王家不上门,她也会找一个借口上门退婚。
只不过这上门退婚和被人退婚,这可是两码子事儿,加上老王叔如今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着实太过可恨可恼了。
“老王叔,您明知道洛姗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如今您非但不上门为洛姗撑腰,反而对我老洛家落井下石,在洛姗的伤口洒上一把盐。难不成当真认为我老洛家无人!觉得我洛姗好欺负?”
这话洛姗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既然对方说出了这话,不在他身上拔下一块皮来,她就不是洛姗!
这话顿时惊呆了场中的二人,一时之间,堂屋里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咳咳。”
他奶终于缓和了过来,连忙呵斥:“洛姗住口,哪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等到洛姗把话说完了,他奶才开口制止,也自然是留给了洛姗说明缘由的时间。
老王叔一脸的怒气翻腾,又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强行将堵在胸口的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奶!这所谓的长辈,就应该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当王大郎舍弃我独自逃跑时,他老王家可有觉得丢脸?他老王家可有派人帮忙找寻?他就不怕被人笑话?”
洛姗步步紧逼,原本站立在堂下的老王叔步步后退:“如今洛姗得恩人救回,就是你这所谓的长辈,却亲自上门来退婚,还美其名曰,放我洛姗一条生路。您这样的人家,洛姗不敢嫁,也嫁不起!”
洛姗说话间,从脖子上猛的拽下一块胭脂翡翠,砸到一脸羞愧、满脸通红的老王叔脚下。
胭脂翡翠在空中猛的一个弹跳,落在地上,又弹回空中,落地后在地板上滚翻了两圈,滚到老王叔的脚下。
“今儿您可得听好了!这婚是我洛姗休了你家王大郎,像他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我洛姗不会要!也不屑要!”
洛姗一步跨出,被外面的一抹斜阳正好映照在脸上,露出那张原本平凡的小脸上,硬是平添了无数分的英气,尤其是她的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更是寒光四射,亮眼得仿佛那是一幽黑潭,夺人心魄。
这样的洛姗,显得是如此的亮眼,如此的尊贵,仿佛她就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众人根本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
堂屋里的他奶和老王叔当即就被震慑到了,瞪得好似铜铃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洛姗那张高抬的下巴,完全说不出话来。
躲在窗外偷听的众人也震惊了!
原来在洛姗被掳走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段隐情。
刘氏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用力捂紧了嘴巴:“呜呜……我的姗儿,苦了你了!”
“娘……”大哥洛文轩更是双拳紧握,死死压抑住自己那想要一脚踹开堂屋大门的冲动。
就连一直和三房不对盘的杨氏也努了努嘴,沉默了下去。
“你?你!你、你居然……你居然敢休了吾儿?”
老王叔完全被洛姗的气势给震惊到了,直到如今才缓和过来,想明白了洛姗话里的意思。
“好!好!好!如今既然是你们老洛家要退婚,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告辞!”
再不走,恐怕这老洛家就要来赶人了,话也说回来,他也没有脸在此处再呆下去了!
“慢着!”
身后突然传来洛姗那清冷的声音,老王叔急忙回头,有些迟疑的问道:“怎么着,你又想反悔?”
这鬼丫头进了一趟山贼窝,回来居然如此的凶悍。
洛姗轻呲一声,垂下了眉眼,再度睁开眼睛望向老王叔时,一道炫光才她的眼里划过,她的嘴角微微的上翘,带起一道绚丽的笑容:“我洛姗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话的!不过老王叔,这婚约虽然是退了,您是不是忘记了赔偿的事儿了?”
“什么赔偿?”场中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洛姗一步跨到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王栓子面前直视着他,却让王栓子的目光左躲右闪,就是不肯和她的目光对上。




肥田喜嫁 6.第6章 留下点“零件”再说走不迟
洛姗微微一笑,上翘的嘴角好似两道弯弯的月牙,好似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道戏谑之色,却快得让人无法捕捉:“王栓子非但见死不救,更是亲手将我洛姗推入山贼的手中,如今你们要是不说出个具体解决的章法来,让我洛姗满意,你们就别想从这事儿里脱身!”
“……你!”
这话让老王叔抬高手臂指着洛姗,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就连旁边的王栓子也瞪直双眼张大了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下去,他的心底一阵恍惚,原本的那位懦弱又害羞的小姑娘到哪里去了?
他奶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亮光,自己的这个孙女……看来,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啊!
“我什么我,老王叔,洛姗可是被害者,这害人性命可是要坐牢的!您老说,要是洛姗去大老爷那里走一圈,即便您老手段通天,可以将王栓子给救出来,这最后所花费的银钱嘛……咳咳。”
洛姗假作轻咳,捂着捆绑着蓝色布条的额头假意不舒服,靠在了桌子角边。
“难不成你还想勒索我老王家不成?”老王叔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恼怒之色,这洛姗可太不识好歹了。
这样的洛姗,将王栓子彻底激怒了!他的记忆里,还晃动着原本洛姗那张懦弱的脸,只是如今的她一脸的巧笑嬉嬉,尤其是那双充满嘲弄之色的双眸,生生刺瞎了他的眼。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王大郎欠我洛姗一条命,自然是要……!”
“你……你、你想得倒美!”老王叔和王栓子都怒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呀!啊?”
他怒了,洛姗却笑了,现出满口亮晶晶的白牙。
“我要的很简单,你只要留下点‘零件’再走就可以了!”
零件?那是什么东东?
场中三人都面面相窥,完全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老半天之后,骂骂咧咧的老王叔才带着披头散发的王栓子从老洛家的大院里离开。
早已注意到洛宅动静的众人再次沸腾了!
从老王头嘴里那骂骂咧咧的话来看,这洛姗似乎反而将王大郎给休了!
三姑六婆都被这消息给彻底的怔住了。
“呸!你家王大郎亲手将我家姗儿给推进了山贼的手上,你还好意思骂!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都给我滚!”
随着刘氏的话语,一个包袱从洛宅里飞出来,直接砸到了老王叔的后背上。
砰!
老洛家的大门从背后被刘氏重重的掩上。
老王叔再不敢多说,拾起包袱夹在腋下灰溜溜的走了。
老王叔一走,洛姗便将那一把头发随意的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了过去。上前去扶住奶急忙先认错。
“奶,都是姗儿不好,姗儿给咱老洛家丢脸了。”
她也不是那种分不清好歹的人,刚才他奶对自己的维护,她都看在了眼里。虽说洛姗原本的记忆里,他奶对她其实并不算好,不过就比起别人家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来说,其实要好上太多。
只是今日之事,她要是不先下手为强,那老王家还指不定会出去风言风语的胡乱说些什么。如今有少了一截头发的王栓子为证,至少在这退婚一事儿上,自己就占了一份先机。
这“以发代首”,绞了王栓子的头发代替他的脑袋,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姗儿啊,你想过没有?你今儿这番退亲的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只是你这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办哦。”
他奶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一惯挺得笔直的背脊也略微有弯曲的架势,直到此时,洛姗才发现,原来奶也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即便如此,洛姗也据理力争:“奶,今日之事,即便我老洛家步步退让,即便洛姗忍气吞声,最后依然逃脱不了被退婚的命运!既然如此,不如洛姗拼他一把,再说了,此事原本就不是姗儿了错。如果要实在说姗儿错了,那也只能说姗儿错救了狼心狗肺的畜生!”
所以她才绞了对方的头发,如果可以,她倒是想真的一刀下去,为枉死的真正洛姗抵命!
“这事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姗儿啊!这人的一辈子那,那可是还长着那,女孩子家争强好胜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啊!唉!”
他奶紧抿着嘴唇将洛姗细细的一阵打量后,才晃悠悠起身,转身就往里屋走。
被留下的洛姗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细细的思索着他奶的话。
原本的自己可以说是天之娇女,从小就天赋惊人,自已又不懂收敛,为此可没有少得罪人。如今的自己穿来这陌生的地方,可不能再拿自己前世的那一套做人,至少在自己的能力不够之时,可万万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
原本在院子里的杨氏在老王叔一离开洛家老宅之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便迅速的溜回了左厢房。
吱呀!
厢房那沉闷的开门声响起,可把原本躲在屋内细细听着外面动静的洛如雪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哐当!”
房门突然被打开的声音,惊得洛如雪将原本拿在手里的铜镜给打落在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她猛的一跳起身回头看向厢房门口,看清是杨氏之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大汗好似从水里捞出的一般。
“娘,怎么是您啊!”洛如雪努力扯出一道笑容,呵呵笑着拍了拍胸脯说道,那已经“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
杨氏也探头看了看外面,悄悄的掩上房门,迅速的来到洛如雪的身边,将她拖到里面的卧房里,才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问着自己的女儿。
“如雪,你给我说说,当初洛姗出事的时候,你究竟在哪里?”




肥田喜嫁 7.第7章 坏事儿?好事儿?
这话几乎让洛如雪当即跳起身来,她猛的一慌,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一脸的惊慌失措:“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那个死丫头居然真的就没有跑掉,我、我……我实在是害怕,我……呜呜呜!”
“别哭,动不动就哭,哭能顶啥用?”
杨氏压低了声音厉声呵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不赶紧把眼泪给我擦干,你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当初到底是咱回事儿,你总得告诉娘,娘才好知道该怎么圆回来。”
这话让洛如雪好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当即就”噗通“一下。
那逐渐张开的漂亮脸蛋上,也流下了两行清泪,跪在了杨氏的身边,悲悲切切的喊了一声:“娘……”
送走老王叔之后,院子里的刘氏在掩上大门,便久久的没有再动弹。
“娘!娘您怎么了?娘!”
原本守在堂屋门口焦急等着洛姗出来的洛文轩一个回头,见势不对的他几步上前,急忙摇晃着刘氏那几乎麻木的身体。
“娘,娘您醒醒。”院子里传来洛文轩的呼唤声。
也唤回了洛姗还要再追上他奶想说的话,急忙转身奔出堂屋。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洛姗连忙摇晃着刘氏,顺势搭上了刘氏的脉搏。
娘亲她这分明就是气急攻心导致的脉象紊乱,洛姗一边轻声呼唤,一边很快的在太阳、风池、百汇、心俞等处平揉,再一按人中,刘氏终于缓和了过来。
抬眼间就看到了洛姗,眼泪跟着就滑了下来:“姗儿,以后你可怎么办哦,呜呜……”
“娘,您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洛姗说着,朝着大哥喊道:“快,我们把娘亲背到屋里去。”
“好。”洛文轩一弯腰,就直接将刘氏给背起,进了右厢房。
“二姐,你怎么起来了,可是大好了?这可真是太好啦!”身后突然传来问话声。
洛姗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小妹洛霜正背着一大篓子的猪草回来,几乎有她一半人高的背篓里,是冒尖儿的一背篓猪草。
乌起麻黑的脸上嘴角高高的上翘着,好像一道月牙,松松垮垮的两个小羊角辫上,还粘着两颗牛爪子刺,只看见那双明亮的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己。
随即又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将娘亲背进了屋里:“大哥他……二姐,娘这是怎么了?”
“霜儿,娘亲晕倒了,你赶紧去厨房,烧些开水来。”洛姗吩咐完洛霜,再也没有闲情瞎扯,急忙跟着跑进了右厢房。
右厢房进去是一间正屋,正屋后面就是娘亲和爹的卧房,正屋往左边走是洛姗和洛霜的房间,往右是洛文轩的房间。洛姗一进了正屋,便直直的跑进娘亲的房间。
刘氏此时虽然已经醒来,却是满脸都是沮丧的靠在床头抹眼泪,旁边的大哥手脚无措的往着刘氏团团转。
“大哥,你先赶紧去村西头将郎中请来。”洛姗三言两语先将洛文轩打发走,才理顺了思绪。
“娘,您别难过了,其实,老王家此时来退婚,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才对。”洛姗在床头坐下来,轻声劝慰着刘氏。
这话让刘氏背转了身子,再不肯看见她。
“娘亲,您听姗儿先说完,您看看姗儿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洛姗拍拍刘氏的肩膀,轻声说着:“这老王家的王栓子在遇到山贼的时候,不但直接撇下女儿直接逃跑,更在眼看着山贼追上来的时候,将姗儿推出去送死。如今他的年纪尚小,都尚且如此,真等到他成了姗儿的夫君,那才是害了姗儿的一辈子。娘亲,您说姗儿说得可对?”
“他……他当真是亲手将你推进山贼的手中?”刘氏终于回头猛的坐起身来,显然她依然不相信那王栓子会这么做。
这也难怪,这洛姗和王栓子可是从小指腹为婚,按照这里的习俗,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家里可都是只有一房妻室,除非正妻无所出,或者是死了老婆的鳏夫,否则,那可就是一辈子相伴到老的二人。
这王栓子居然会如此对待姗儿,也难怪刘氏难以置信了。
“娘,您自己的女儿,难道您自己还不知道吗?姗儿什么时候有说过谎话?”
洛姗这话,可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刘氏的那最后一丝希望给彻底的破灭,眼底光芒一暗猛的躺倒回枕头上。
“他,他居然……!”
刘氏颤抖的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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