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花不保
花怜玦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了,如果他想的不错,此刻叶尽欢已经完全清楚了他的举动。甚至于,他将要去找他,那个人也一定是知道的。如果叶尽欢要逃,现在的自己是绝对没办法拦下的。因此,唯有越快越好。
然而,让花怜玦感到不可置信的是,一直到他攀上别墅的二楼阳台,成功进入了里面,也完全没有半个人影。和他想象中的有成群的罪犯保护叶尽欢的安全完全不同。他持着枪,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探步而上。一直到四楼,都是空无一人。
正当他觉得叶尽欢已经成功逃脱,感到懊丧不已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棋子落定时啪嗒一下的清脆声响。
花怜玦不由朝里望去,五楼的内间里,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华美的桌子,桌上散落着的棋子错综复杂,已经被吃掉的棋子则被随意的扔在一旁,已经是王对王的死棋了。 只有叶尽欢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是那样的混不在意,仿佛一切都惊扰不到他,他安闲的执起一枚棋子,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无限接近于透明。
那是不存于此世的美。不知为何,花怜玦心中陡然升起这样的错觉。
“我等你很久了。”
叶尽欢轻轻笑道。
花怜玦错愕的发现,他明明从来没有转过头来,他的视线也从未落在自己身上过,那么,叶尽欢到底是怎么发现是自己呢?除非,他一开始等的人就只有……
“我说过的,我会永远等着你。”
叶尽欢终于偏过了头,他微笑着,自始自终都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仿佛无论是怎样惊怖的事也无法带走他的这份淡然。
那么,这样的他到底是因何理由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叶尽欢?
花怜玦心中的疑问不断加深着。已经不再是一开始单纯的憎恨了,他体内属于警员的好奇心在不断活跃着。想要了解,想要真正读懂这个人,想要剖析他的所有举动的根本原因。
“你想要知道什么?作为发现这里的奖励,无论是怎样的问题我都会回答。”叶尽欢温柔而富有深意的勾起嘴角。
“但是只有一个。你的提问我只会解答一个,请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这瞬间让花怜玦纠结了起来。
他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发问,无论是情感方面的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为什么会背叛,为什么最终却给自己找了活下去的理由还是身为一个警员所好奇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他到底要做什么地步才会罢休……他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可最终这一切都只化为了一句话。
“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人类是遵循理性克制的动物,尽管所有人内心都有着一定的阴暗面,但却都能够被自己抑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正因如此,这个社会才能正常的发展着。与此同时,这样一直持续的过度抑制、过度保护最终一定会让人们感到一切都是索然乏味,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棋子在他手中如同一个艺术品般的被玩转着,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叶尽欢的语调依然清朗而有力。
看着神情有些急躁的花怜玦,他安抚性的笑了笑,“没有耐心听这些吗?你这种普通人的地方,我却觉得很不错。你我都不过再平凡不过的,本质上随处可见的,每分每秒都会死去一个的普通人而已。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疯子,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喜欢这样的世界罢了。即便它终将被各种律令所束缚,它也一定会在各式各样的人们身上得到呼吸的那一瞬间。”
“我要带给它呼吸。”
“——这就是我要做的。”
“……不管你是因怎样的妄念做出这些罪行的,我都将逮捕你。”
“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一切。律令没有资格审判我。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就算是你也一样。你做不到的。”
叶尽欢摇了摇头,直到这一刻他依然镇定的不可思议。
“不,我做得到!”
随着花怜玦突如其来扑过来的动作,以及一瞬间手腕被手铐铐住发出的清越的声响,叶尽欢不由自主的愣了愣。他倒是并没有想到花怜玦会采取这样的措施,两人的手腕在霎那间因为一副手铐而紧紧相连。
“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早有准备的打通了查案组的座机号,你逃不掉了。”
花怜玦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得意的色彩。
而与此同时,外面也果真传来了警告罪犯束手就擒的喇叭声。
“你最好解开手铐。”
无视着眼前的困境,叶尽欢镇静自若的说道,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悄然从腰际的绑缚上拔出了一把精巧而锋利的匕首。
“绝不!”
花怜玦倔强的咬着唇。只有支撑到那群家伙撞开门上来自己就有赢定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放弃!
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面前与初见时的那个娇艳美人已经截然不同的花怜玦,就像过去他们在一起时,他无数次做的那样,叶尽欢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拿着匕首的左手狠狠挥下。
花怜玦下意识的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伪装成受 第39章 乙女伪攻X人渣伪受
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面前与初见时的那个娇艳美人已经截然不同的花怜玦,就像过去他们在一起时,他无数次做的那样,叶尽欢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拿着匕首的左手狠狠挥下。
花怜玦下意识的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彻骨的切肤之痛,那一下之后有的只是飞溅的猩红,花怜玦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温热,抿了抿唇边不知名的水泽,舌尖在一瞬间尝出的,是溢满了铁锈的冰冷味道。
花怜玦不可思议的猛地睁开双眼,他看见面前的男人从容的拿着自己的断手,除却脸上那渗人的惨白,以及略显虚弱的吐息外,他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依然带着那令人烦躁厌恶的冷静自持,他穿着的浅色衬衫,此时袖子的位置早已被染了色。然而,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浅浅的笑着,弧度柔和而让人心安。
“我的天真的……小男孩。”
他轻轻的叹着气,嘴唇开合间是粗重的喘息。
花怜玦从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了清晰可见的失望。他在失望些什么呢?花怜玦不明白。可即便如此,他却宁愿选择自残也不愿意伤害自己这个想要抓住他的警员。
这个事实让花怜玦既感到温暖,也感到疼痛。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停下脚步吗?”
叶尽欢唇角上扬。
“我能够制止你的。”
花怜玦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声带都阵阵发疼着。
他沙哑着开口,声音里却满是令他自己都错愕的犹豫不定。
“我无法想象自己被人杀死,就算是你也一样。没有人有资格制裁我,除了我自己。”
“你疯了,你疯了!你以为自己是神吗?!”
花怜玦惊恐的质问道。
“简直和神明一样吗?确实如此也说不定呢。可不巧的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做裁判,因为站上了那个立场,就再也无法纯粹的享受这个游戏了。我啊,可是打从心底热爱着‘人生’这场游戏,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以一个玩家的身份进行到底。”
带着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文雅笑容,叶尽欢自顾自的理所当然的朝阳台的位置走去。
花怜玦呆愣的看着他,内心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或许我真的输给了你也说不定,”
叶尽欢轻柔的说道,他坐在阳台的围栏上朝怔住的望向这边的花怜玦微笑,“一直以来都毫无牵绊的活着的我,对于仅仅只是猎物的你,到底动了怎么样的心思呢?”
“你能够答应我吗?今后,就算是没有我存在着,也能够以健全的姿态活下去。”
从花怜玦的角度看去,此时的叶尽欢似乎真的超脱于凡人了,那种神性的温和几乎让人有跪下匍匐的冲动,阳光为他笼上了一层光晕。然而,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像是在一瞬间被谁用力揪紧了一样,他想要说话,可喉咙却干渴的要命,他的眼睛酸涩无比,简直是刺痛的快要睁不开了。
他朝叶尽欢所在的方向模模糊糊的伸出手,仿佛要拼命的挽留些什么。
“你的话,一定能够做到吧。”
隐隐约约的,花怜玦听到他笑了一声。
伴随着门哐啷的被撞开,叶尽欢以面朝他的姿态,安详而骄傲的倒了下去。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静止键,花怜玦觉得头脑大片大片的空白。从看到那只断手开始,他就被强行停止了思考。
他被警察们推搡着拖到阳台,这里是四楼,从这里跳下去几乎不可能生还,就算活着也一定受了重伤,看着站在底下的查案组成员们化为微不可察的细小黑点,花怜玦突然觉得鼻子格外的酸涩。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像疯了一样的冲到了楼下,然后,他看到那个一直以来都文质彬彬,礼仪完美的几乎找不出缺点的男人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他的鲜血不断的溢出,几乎染红了地面。脆弱而安静,像个破碎了的玻璃娃娃。花怜玦在离他一米不到的地方突兀的停住了脚步,直到这一刻仍然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不可战胜的男人有一天竟然真的如同死了一般的躺在了这里面前。
同样是死,这个男人却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
他拒绝让任何人审判自己,宁愿自断一手,也要以自己的意志骄傲的死去。
这是属于他的不容玷污的自尊。
那一天,花怜玦一直,一直的沉浸在恍惚之中。
以不能让犯罪嫌疑人就这么死去为由,叶尽欢被查案组组长动用权利强行插入繁忙的官方医院进行紧急救治。
在医疗及时的情况下,叶尽欢暂时保住了性命,却还没有醒过来。又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再醒过来了。
按照律令,如果罪犯在追捕过程中发生意外,例如变成精神病又或者植物人之流,是能够免除死刑的。更何况叶尽欢目前只能说是犯罪嫌疑人呢。
耗了这么大精力,这么长的时间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查案组全员都颇受打击。而花怜玦,在这个事件之后也退出了查案组,选择成为了一名普通的警司。
距离那件事之后已有大半个月之余了,此时在远离人烟的郊区别墅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眉眼柔和,气质高雅的青年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犹如念着赞美诗般的轻声诵读着什么。
“正像狄多和她的流浪的王子受到暴风雨的袭击,躲避在一座秘密的山洞里一样,我们也可以彼此拥抱在各人的怀里,在我们的游戏完毕以后,一同进入甜蜜的梦乡;猎犬、号角和婉转清吟的小鸟,合成了一阕催眠的歌曲,抚着我们安然睡去。”
听到开门的声响,他合上了书本。
“你已经厌烦了这个舞台吗?”
穿着警服的叶璟式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近客厅,他随意的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到沙发上。看着面前完美无缺的侄子,他的态度是让同事看到绝对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温柔。
“即便我离场,还会有人继续这场永无止尽的表演。”
奔应该作为植物人躺在官方看管的病床上的叶尽欢,此时却悠然自得的待在这里享受着宁静愉快的生活。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显得暧昧而又冷酷。
“就这样将那个孩子放在影世界流浪真的没关系吗?本来就是游离在正反两面的人,被两方都拒绝着。现在,他可是一心认为是我们这群警员害死了你。对你最爱的花怜玦,他一定也是恨之入骨哦。”
叶璟式调笑着说道。
“你在吃醋吗,小叔叔?”
叶尽欢神色不变的挑了挑眉。“我很期待,说实话,我一直想看看双栖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这是一场盛大的狩猎,这条罪恶的道路是广阔而宽大的,有许多人迹不到的所在。我所宠爱的那孩子,会把我爱的那只双头犬诱拐到那里去,如果言语没法打动他,暴力或许是不错的手段。”
“在遮天的浓荫之下,让那个人蜕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叶尽欢对此啧啧有声。同时,他话题一转,暧昧的眨了眨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直以来都为我提供情报的小叔叔真是辛苦了,今晚不如……”
“别把你对别人的那套放在我身上。”
叶璟式淡淡的拒绝。
两人的个性本来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就算是容貌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站在一起也没人会将他们往血缘关系上想,但事实却是两人一旦保持着相似的神情,那种血脉相连的关系就再也没有人能否认。
“你觉得那个少年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知清楚叶璟式一直在忌讳自己随随便便就收养了一个真正的连环杀手的事,叶尽欢很少在他面前提起叶双栖。这次也一样,他只是随口说道,“我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一按。
果然,电视上清晰的显现出叶双栖那冷淡的毫无表情的精致脸庞。是的,是和他在叶尽欢面前截然相反的森冷面孔。只消一眼,都让人觉得汗毛竖起。尤其是拿他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纯良模样和现在对比起来,就更是如此了。
“很有趣吧,这孩子?”
叶尽欢却是笑的前仰后合。“就是虚伪这一点,我也非常喜爱着他呀。”
“他到底是爱着我,依赖着我呢,还是单纯的利用我,依仗着我来犯罪呢。这真是难辩啊,或许都有吧。”
略显无奈的看着夸张的笑着的侄子,叶璟式也跟着宠溺的笑了笑。
作为一直以来都一起生活着的叔侄俩,满足侄子所有不可思议的可怕愿望,大概是他不断进取的最高理由了。
比起在意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帮助他完成自己的所想才是自己这个叔叔应该要做的事情。叶璟式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画面一转,叶双栖的视线范围之内陡然出现了花怜玦。
这实在令人吃惊。
“你找我有什么事?”
花怜玦当然记得这个在当初时时刻刻跟在叶尽欢身后的小少年。
说实话,他甚至有些怜惜这个孩子,在没有了叶尽欢这个监护人的情况之下,这孩子的处境将会如何呢,这实在是令人堪忧。
“我会完成尽欢哥所有没做完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期待着跟你来一场棋逢对手的决斗,像他那样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就停下脚步的。”
叶双栖的神情僵硬而悲伤,宛如一个失去了该有形态的木偶。
“不管我有没有出现其实都没多大区别吧……叶尽欢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的步伐。”
“不管是我也好,你也好,都按照他预料的前进了不是吗?我们都变成他所希望我们变成的那个样子。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可我却爱着这样的他。在他再也不可能醒来后发现自己原来爱着他。”
“对于一个孩子,我本来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但如果是他身边的人的话,我只能说,尽你可能的去做吧,虽然我还是会去追捕你。就像逼迫着他一样的去追捕你,一定会将你送入监狱。”
叶双栖啧了一声,“你还真是会说大话啊。”
“别幻想了,就算是已经无法醒过来的他也还是我的。你的爱对他毫无价值,早晚有一天你会死我在我手上。好好等着吧。所有伤害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职业杀手的素养让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悄然隐去了身形,在转身的一霎那融入了人群之中,再也无处寻觅。
叶尽欢从口袋里掏出耳机。从在花怜玦手机上安装的窃听器里传递而来的先是沙沙的声响里,接着,便是花怜玦清晰而低低的声音,“真是糟糕了呀。”
“一直以来都被你掌控着。我果然还是成为了你希望的那种人了。虽然是以女性的身份和你相遇的,但那段时光却虚幻的简直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反而是那场你追我夺的赌上彼此性命的对决让我更加刻骨铭心。”
“这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吧。男人总是无法拒绝生死之间产生的爱意。”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着。
与此同时,系统的机械音也随之而来。
【任务:让花怜玦打从心底里面对自己是个男性的事实。】
【完成度:100%】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世界的cp是受虐伪攻x鬼畜伪受。
我真是个人才,每次抽签抽出来的配对都如此相配【喂!
设定的话是陷入校园欺负事件的笨蛋懦弱初中生x家庭教师。
未成熟的果实为什么会如此美味呢~( # ▽ # )
伪装成受 第40章 受虐伪攻X鬼畜伪受
在当今的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有钱人们总是以宣扬自己的与众不同为荣,光是高调的吃穿住行早已无法满足他们,就连号称绝对平等的教育也是不插一只手就不高兴。让自己的孩子自小拥有独一无二的专属家庭教师,也是他们炫耀的一种方式,家教的格调越高,水准越出挑,越是能够证明他们的财权。
也因此,家庭教师作为一个新兴职业立刻热门了起来。人多了,纠葛自然也多了,同时水准的参差不齐也立刻充分显露了出来。这些人中等级高的大部分往往会被挖掘到那些真正的有钱人而非后期崛起的暴发户身边长期签订合同。
当然,在这些贩卖自己剩余人生给一个人的高等家庭教师里也有着一些少数的例外。
仅仅只接受短期聘用的高等家教,通常在孩子出现不得已的,无法解决问题时候被当众救命的稻草。而这些特殊的例外,也往往有着非凡的,远胜同行的能力,否则是没有勇气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毕竟一旦失败就是名誉扫地,只能转行换业了。
现在,我们的面前正发生着这样一起短期聘用的事件。
在富裕小区的豪华别墅之中。
“这可真是糟糕了呀。”
虽然这样说着,年轻的家庭教师却依然保持着明朗的微笑,仿佛一切都混不在意一般,他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面前泪眼朦胧的少妇,以一种看起来异常谦恭,实则饱含看笑话意味的姿势,双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听着她诉说无尽的抱怨,异常坦然的显露出自己的恶趣味。
“其实啊,那孩子自从上了初中起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只是现在到了初三更加过火,连学也不肯上,一听到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饭也不吃,捧着一箱泡面就能度日,叫他也不会理人。叫的次数多了还会骂我啰嗦。学校那方面还是孩子他爸爸特别去疏通的,班主任也好几次的打电话过来询问,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虽然是已婚妇女,其实始终保持着一颗少女心的女主人有些羞涩的从面前这个流露出让人安心信赖气质的爽朗青年面前接过手纸,她继续抽泣着数落着儿子的种种叛逆行径。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老师这种角色总是让人觉得有倚靠价值似的,平时总是无论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她,今天像是大扫荡一样的把他们全部都心安理得的扔进了“心灵垃圾桶”。
“失礼,请让我插一句话好吗?离宋先生到家还有二分钟零十五秒?”
年轻的家庭教师低头看了眼手表,朝她打出暂停的手势。
倒不是不耐烦什么的,确认一下总是好的,这是他做这一行一直以来的习惯。
女主人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突然被叫停,但她仍然是乖乖的停下呜咽看向钟。
“我老公很守时的,他说什么时间到就一定不会有任何偏差。”
她肩膀耸动的样子让人联想到颤颤巍巍的兔子,与那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通红的眼眶真是绝佳的搭配啊,难怪就连只是初中生的儿子都敢吼她。
“我明白了。请您继续吧。”
年轻的家庭教师挥了挥手,饱含宽容笑意的朝她点了点头,在贵妇人错愕的目光里坦荡荡的说道,“您还有一分四十秒的时间继续哭泣。”
伴随着这句神补刀,女主人哇的再一次大哭起来了。
——她就像个被人宠惯的小女孩,完全不像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孩子气与任性在她身上毕露无遗,而更让人无奈的是,她身上不成熟的因子绝不仅是如此而已。也许出了门会是另一种模样吧,但家庭教师先生有理由相信绝对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可能从某种程度而言更糟糕也说不定。
年轻的家庭教师一边保持着良好而近乎愉快的心态听着面前的女性的抽噎,一边做着最后的倒数。
五。
四。
三。
二。
他默念着最后一个“一”。
果然,玄关口真的传来了预料之中的钥匙入孔的开锁声。
随着懒散而用力的啪哒的甩鞋子声,和着烟圈一起进来的男人带着得体而虚伪的笑容打量着和妻子同时站起来迎接自己的儿子的家教。
“初次见面,我是n大毕业的叶尽欢。在今天的家庭会议中将与您的儿子进行面试。只有那孩子通过我的考核,我才能与他建立师生关系。”
面前的青年明明已经是快要三张牌的人了,看起来却是绝不超过二十岁,卷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斯文又孩子气,尖尖的下巴在他倾斜着弧度时流露出一种磨人的性感,嘴唇薄而富有色泽,最为吸引人的是他一双波光潋然的眸子,仿佛会撒娇似的。即便他没有这个意志,只要与他对视,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股想要宠溺他的冲动,心都一下酥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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