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i
越海等人破口大骂。曹彰抢先占据了辽隧,就等于卡住了水路,明显用心不良,这哪象是盟友,简直比防敌人还严密啊。孙绍却很淡定,他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曹彰是耿直,可是他不傻,不防着他才怪呢。太祖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而最重要的便是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与敌人当然要斗,自己人又何尝能安生?不说曹彰了,他和孙权不也是心怀鬼胎,叔侄俩斗得不亦乐乎?
虽然觉得很悲哀,可是孙绍知道,世道就是如此,更理智一点说,内斗远远比外斗更残酷、更无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虽然听起来很无奈,但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这才是主要矛盾。
“他占了辽隧有什么不好?”孙绍笑笑:“最睡不安的不是我们,而是公孙恭吧?”
孙绍的分析十分准确,公孙恭确实睡不着。
辽东虽然偏远,可是不代表辽东就闭塞,特别是随着大量商人的到来,公孙恭不仅知道了中原局势的变化,更知道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大海不是无主之海了,这些都是越王孙绍的地盘,而孙绍正带着庞大的水师舰队巡视这片大海。
和曹操等人一样,公孙恭虽然毗海而居,但是他对大海没有太多兴趣,谁是大海的主人,他不太关心,所以越王孙绍虽然派来了使者,他却无动于衷,他已经派人了解过了,越国的水师是厉害,但是还没有厉害到能上岸,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骑兵,要想在辽东争雄,没有骑兵是很难立足的。所以孙绍虽然有两万水师,但是他的到来对公孙恭的触动远不如曹彰的两万步骑来得大。一听说曹彰攻克了辽隧,公孙恭真的急了。他虽然不知道“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句名言,但是道理古今一致,他也不能让曹彰带着两万步骑蹲在他的旁边。
是战是和,公孙恭犹豫不决,召集群臣议事。
如果公孙恭的父亲公孙度在,他不会这么犹豫。公孙度是个很霸道的人,他之所以能在辽东立足,就是靠杀人杀出来的威风。他不仅对蛮夷下手狠,对属下的百姓下手也狠。辽东郡虽然偏远,各方面不能和中原相比,但是豪门大族看不起寒门的习俗和中原相差无几。他出身小吏,又是因董卓的部将徐荣而得官,辽东郡的人因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公孙度应付的办法很直接,就是杀,谁不服就杀谁。他一到任,先把当年任襄平令的辽东属国人公孙昭召到襄平,活活的抽死在襄平市,然后又把以前对他不好的名豪大姓田韶一家杀得干干净净,手段之猛烈,让一郡为之震栗。曾任河内太守的名士李敏因为害怕,举家流亡到海中,想逃出公孙度的控制。公孙度找不到他人,一怒之下,命人掘了李敏父亲的坟,剖棺焚尸,把他留在本地的宗族杀了个血流成河。
公孙度习惯于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他得知曹彰打到门前来了,他肯定是发兵攻击,不会有其他反应,根本不可能象公孙恭这样手足无措。而他的长子、公孙恭的兄长公孙康同样是个手狠手辣的人,袁绍的儿子袁熙和袁尚被曹操击败,走投无路,来到辽东,准备谋夺辽东,东山再起,没想到公孙康比他更猛,掷杯为号,伏兵尽出,就把袁氏兄弟搞定了。如果公孙康在位,面对眼前这个情况,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是战是降的决断,也不会象公孙恭这样计缓。
看到公孙恭紧张兮兮的样子,从公孙度世开始就辅佐公孙家的功曹柳毅、将军阳仪等人连连摇头,感慨公孙家一代不如一代,公孙恭一点公孙度的遗传也没有,当初立他为辽东太守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公孙恭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象是公孙度的儿子。
确实,公孙恭不仅性格不象父亲公孙恭和兄长公孙康,就连长相都不怎么像。公孙度和公孙康都长相威猛,而公孙恭虽然个子也不小,但是却和威猛搭不上边,他甚至显得有些懦弱,一身的肥肉,一张圆脸,却没一根胡子,白净光滑的下巴堪比女人的胸脯。稀疏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就连声音都有些尖细,象个阉人。
更准确的说,他其实就是一个阉人。这是公孙恭最大的秘密,除了他和他的夫人姬妾之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在外人的眼里公孙恭非常好色,身为辽东霸主的他除了夫人之外,还有二十多个妾,很多人甚至因此说他是贪色误国,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公孙恭根本不能人事。
“柳功曹,你快说啊,是战是和,总得有个说法才是。”公孙恭满脸的肥肉颤抖着,殷切的看着柳毅。
柳毅有六十多了,当年跟着公孙度在辽东开始打拼的时候,他还是个风流倜傥的俊少年,如今的他功成名就,身体也发福了,心态也没有了当年的冲劲,面对眼前的困境,他也十分为难。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公孙恭向他垂询,他又不能不开口,要不然就愧对辽东第一谋士的名声了。他咳嗽了一声,慢慢说道:“明使君,臣以为,当先和越王孙绍谈一谈。”
“谈一谈?”公孙恭追问道:“谈什么,怎么谈?”
将军阳仪也觉得十分不解,他按着腰间的剑,浓眉拧在一起:“柳兄,孙绍虽然也有两万人,可是他是水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上岸,我们不和更近的曹彰谈,反倒舍近求远,去和孙绍谈?”
柳毅抬起头,直视着公孙恭,公孙恭的肥脸上泛着油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孙绍是越王,手中有天子的诏书,曹彰虽然兵力强,但是他的官爵不如孙绍,是战是和的权利不在他的手里,而在孙绍的手里。”
阳仪不屑一顾:“官爵算什么,曹彰虽然只是个六百石的刺史,可是他有两万步骑,他能听孙绍的?我看他抢先据辽隧城,大概就有争功的意思。”
“你说得很对。”柳毅笑眯眯的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建议使君和孙绍谈,而不是和曹彰谈?”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仅阳仪糊涂了,公孙恭也糊涂了,其他几个人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柳毅。柳毅身为从公孙度开始就是辽东第一谋臣的身份让他们虽然不解,却不敢置疑,只是眼巴巴看着柳毅,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曹彰有实力,不把孙绍放在眼里,孙绍能满意吗?他当然不希望曹彰立功。”柳毅带着几分傲气的解释道:“只要我们表示出一点诚意,孙绍想必很愿意停战,这样他就可以独占功劳,而曹彰虽然有两万大军,却只能旁观,劳师无功。”
“如果曹彰不听呢?”公孙恭问道。
“如果他不听孙绍的命令,那我们只要对付曹彰就可以了,说不定,孙绍还会帮我们来对付曹彰。”柳毅貌似恭敬的向公孙恭欠了欠身,进一步解释道:“我们只要递上一份降表,就可以保全辽东,说不定还能通过孙绍获得天子的认可,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恭和阳仪等人都听明白了,他们互相看看,都觉得柳毅这个办法好,如果能把孙绍和曹彰分开,就不用面对四万大军了,要应付起来自然容易得多。公孙恭的平州牧、辽东侯都是自封的,以前曹操是忙于征战中原,没有时间来收拾他,现在中原平定了,曹操迟早要腾出手来解决辽东,绝不可能让他们继续逍遥下去。如果公孙恭的官爵得到天子认可,那曹操可就没什么理由了。
“就依柳君。”公孙恭见众人没有异议,当下便做出了决定,由柳毅负责与孙绍的谈判。柳毅领命之后,立刻派人赶往襄平市,找到了越国的商人。柳毅心知肚明,这些商人里面肯定有越王孙绍安排的细作,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付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很本份,而辽东也需要他们带来的精美货物。
柳毅的猜测非常准确,一个姓魏的会稽商人把他派去的使者引到了一个年轻人面前。
“我是越王的使者周鲂。”周鲂开门见山的说:“公孙使君有臣服之意,越王殿下一定会很欣慰,但是你们空口无凭,必须表现出一定的诚意,越王殿下才会和你们见面洽谈。”
“你们要什么样的承诺?”
“你说了不算,你带我去见柳功曹,我要亲自和他谈。”
柳毅派去的人很犹豫,他仔细的打量着周鲂,希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周鲂很平静的坐着喝茶,既不显得心急,也不显得傲气。
“好,我回去汇报一声。”
“行!”周鲂从容的点点头:“辽隧到襄平只有百里之遥,旦夕可至,你们自己看着办。”
柳毅很快召见了周鲂,一看到周鲂,柳毅非常犹豫,周鲂太年轻了,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他能承担这么重要的事情吗?和他谈,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周鲂从柳毅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担心,淡淡的笑了一声:“我家越王殿下今年二十八岁,比我只大一岁。”顿了顿,又说道:“我越国三位将军,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二岁。”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柳毅被周鲂的镇静从容折服了,露出欣赏的笑容:“周君这么年轻就做到这样的位置,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越王能有周君相辅,实为幸事。”
“多谢柳君夸奖。”周鲂不骄不躁的行了一礼:“周鲂不是什么能人,只是遇到殿下,这才有幸参与机密之事。我越国人才济济,象我这样的人车载斗量。”
柳毅笑了笑,对这种场面话没什么兴趣,话锋一转,就说到了当前的局势。他先叹了一口气,以万分委屈的语气说道:“从黄巾以来,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辽东虽然偏远,也未能幸免于难。公孙氏父子相继,抚定辽东,对汉室颇有功劳,现在天子和越王为流言所误,以为公孙使君有不臣之心,实在让人寒心啊。”
周鲂静静的听着,脸色如古井无波,等柳毅说完了,他才接口道:“谣言止于智者,如果公孙使君真是汉室忠臣,纵使有人误解也无妨,只要使君派人到越王殿下面前表明心意,越王殿下自然就会明白了。殿下虽然年轻,却聪慧过人,他一定能体会圣心,不会委屈一个忠臣,也不会放过一个逆臣。”
柳毅皱了皱眉,对周鲂语气中露出的威胁之意十分不快。他愿意和孙绍谈判,并不是希望孙绍能够替他们洗清冤屈,而是希望利用孙绍和曹彰之间的矛盾来缓解辽东的危机。现在周鲂语气坚决,让他感觉到好象孙绍的意志非常坚决,要想糊弄他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柳毅觉得有必要提醒周鲂一下。
“闻说越王以水师称雄,他有多少战船?”
“不多,楼船十二艘,其中大小战舰一百三十余。”
“只有这么一点?”柳毅看似惋惜,实则不屑的说道:“这么说,这次主事的还是曹彰了?”
周鲂淡淡一笑:“柳君如果愿意找曹彰谈,我也不反对。不过,曹彰建功心切,可没有越王殿下这么好心情。越王殿下一直信奉一条,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过,这价格也是随着市场的行情波动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能给的条件,以后未必能给。”
“越王殿下现在能给什么样的条件?”柳毅口气淡漠的问道。
“称臣,接受越王号令。”周鲂顿了顿,又说道:“辽东可以享受和越郡、朱崖一样的通商待遇,优先得到货物的供应,以优惠的价格出售粮食、战马等相应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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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柳毅哑然失笑,他对周鲂说,你当我辽东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由着你们讹诈?然后把周鲂轰了出来。周鲂也不介意,一挥衣袖,走了。柳毅派来跟踪的人看着他潇潇洒洒的出了城门,上了船,一路向西,这才回去报告。
柳毅有些挠头,谈判的主意是他出的,现在几句话就谈崩了,这件事还真不太好处理。他左思右想,再次向公孙恭建议,孙绍和曹彰太小看我们辽东了,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不可能坐下来谈,所以要先打后谈。
怎么打?立即召集襄平附近的兵马,同时征召玄莬、扶余、高句丽来援。襄平有守军近万,出城野战不是对手,但是守城却是绰绰有余,而一旦援兵到达,他们的兵力将超过曹彰和孙绍的总兵力。柳毅信心满满的向公孙恭说,请使君放心,我们先把他们打痛了,然后怎么谈就由我们决定了。
公孙恭无可无不可,既然柳毅这么有信心,阳仪等人又没什么意见,他当然求之不得,于是让柳毅、阳仪负责襄平城的防守,同时派快马征召援军,玄莬郡最近,一天之内便得到了消息,表示将派出五千步骑赶来支援,三天后,高句丽也送来了消息,高句丽王拔奇将率步骑八千赶到襄平助阵。
公孙恭这才松了一口气,底气足了许多。
曹彰得到消息,觉得以自己这两万人想要攻破襄平没有多少胜算,于是留下田豫守辽隧城,自己带着一千亲卫营赶到海边,和孙绍商讨相关事宜。
大辽水入海口的海面上十分热闹,孙绍的水师正在演练,越海和卫温正打得难解难分,孙绍带着一帮人正在座船上观战,评头论足。一看到曹彰,孙绍便笑道:“来,看看今天是我越国水师赢,还是吴国的水师赢。”
曹彰扫了一眼,暗自心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越海有两艘楼船、二十多艘斗舰,而卫温有一艘楼船、十来艘斗舰,还有近百艘蒙冲、走马,他们把越海围在中间,看起来占了上风,可是一细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越海的两艘楼船一左一右,把卫温的楼船夹在中间,二十余艘斗舰分成两批,在以小型战船为主的卫温船队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卫温看起来人多势众,实际上却是被动挨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之所以还能支撑,全是因为越海的人以驾舟冲撞为主,并没有动用楼船上的拍竿、强弩、霹雳车等重武器,要不然卫温的指控系统早就瘫痪了。
“殿下的水师天下称雄,这结果还用说吗?”曹彰瞟了一眼孙绍背后脸色不太好看的孙登,话中有话的说道:“殿下的水师不管是江河湖海,都可以来去自如,江东的水师在大江里也许还能用,到了大海之上又哪里会是殿下的对手。殿下,你这可有些胜之不武啊。”
“我胜之不武?”孙绍一撇嘴,转身进了飞庐,让人上了酒,自己先呷了一口,这才问道:“你不去打襄平城,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是和殿下一起进兵讨伐辽东,当然要和殿下共进退了。”曹彰面不改色的说道。
“共进退?”孙绍冷笑一声,“你先是迟迟不到,然后又长驱直入千里,一举拿下了辽隧城,这可没有通知我啊。现在你离襄平只有百里之遥,却又驻足不前了,难道是力仅至此?”
曹彰来之前就料到孙绍会不高兴,所以一点也不惊讶,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殿下身份尊贵,我当然要身先士卒,为殿下前驱。只是眼下公孙恭据城不降,召集各路援兵约两万人,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来向殿下请示,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他放下酒杯,双手扶膝,抬起头看着孙绍:“倒是殿下在海边一呆就是半个月,未曾有一兵一卒登岸,也没有一片船板进入大辽水,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你倒怪起我来了?”孙绍火了,“啪”的一声将酒杯砸到船板上,起身两步就跨到曹彰的面前,一伸手就揪住了曹彰的衣领。曹彰大惊,长身而起,伸出双手就去格孙绍的手臂。孙绍嘿嘿一声冷笑,双腿分成四平马,双手用力,死死的将曹彰摁住。曹彰虽然武艺过人,力可搏狮虎,可是孙绍的力量也不弱于他,再加上居高临下,抢占了先机,硬是将曹彰控制得死死的。曹彰努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孙绍的力道十分诡异,忽有忽无,无从掌握,不是用力过度,就是力道不足,身子连扭了好几下,力道都击在了空处,始终没能挣脱孙绍站起来。
曹彰气得满脸通红,他仰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孙绍,手按上了刀柄。
“想对我拔刀?”孙绍呲牙一笑:“你试试看,只要你把刀拔出来,我就治你一个刺客之罪。”
曹彰看了一眼旁边一个个拔刀而视,跃跃欲试的郎官,再看看一脸冷笑的孙绍,一阵寒气直冲后脑勺。孙绍不会是和公孙恭有了什么协定,要拿他开刀吧?
“越王这可真是胜之不武了吧?”曹彰慢慢的松开了刀柄,重新坐回脚后跟上。
“武个毛啊?”孙绍眼睛一翻,喝了一声:“来人,给我扒掉他的冬衣,扔到外面先吹上一个时辰,把他带来的那些人给围起来,依例处理。”
“喏。”邓艾和徐祚轰然应喏,十几个郎官们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摁住曹彰,除去他身上的玄甲,又扒掉了他的冬衣,然后把他推到了外面。而此时崔谦和陈海已经率领船队将曹彰的亲卫营所乘的船只围住,十几艘楼船上的强弩和霹雳车对准他们,摧锋营一拥而上,将一千多目瞪口呆的亲卫营将士团团围住。
曹彰的部曲督郝昭大吃一惊,正准备奋起反抗,却看到已经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曹彰一脸郁闷的被人捆得象个粽子似的推了出来,命令他们不要抵抗。郝昭虽然不解,可是他也知道,真要反抗的话,他们也没有生路,且不说在大海里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就算到了平地上,他们也未必能挡住摧锋营的攻击。
“你自己备了冬衣,我的呢?”孙绍从舱里走了出来,斜睨着愤愤不平的曹彰,破口大骂:“你明知道幽州寒冷,却没有给我的人准备冬衣,是不是打量冻死我?我跟你说,你不把冬衣给我送来,休想活着从我这里离开。”
曹彰无言以对,被扔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海风,冻得脸色发青之后,才被关进了船舱,孙绍等人正围着火塘,喝着热乎乎的酒,谈笑风生,一看到鼻涕拖得老长的曹彰被押进来,崔谦等人忍不住狂笑起来。曹彰气得肺都快炸了,刚要发飚,孙绍一挥手:“还不放开曹使君,让他喝口酒暖暖身子?”
绳子一解开,曹彰就忍不住的冲到孙绍面前,伸手就去揪孙绍的衣领,今天被孙绍羞辱成这样,他是顾不得太多了,只想先劈了孙绍再说,管他什么天下大势呢。
陈海横身跨了一步,拦在曹彰面前,“乒乒乓乓”一阵响,两人交手数合,各退几步。要是论武艺,曹彰肯定是高出陈海不少,可是他在外面被冻了一个时辰,手脚早就麻了,肚子也早就空空如也,陈海却是一直吃着烤鱼,喝着酒,蓄积的力量正无处发泄,来了这么一个超强的对手,当然是打得兴高采烈。
“好了,打也打了,该坐下来谈正事了吧。”孙绍皱皱眉,瞪了曹彰一眼。
“还有什么正事好谈?”曹彰怒吼道:“先把你我的恩怨结了再说。”
“说你是个莽夫,你还不信。”孙绍歪了歪嘴:“你要是只想报仇,我可以给你机会,现在就放你走,然后你带着你的两万大军过来,我们先决一死战。如果你还想解决辽东的问题,就好好的坐下来听我说。”
“你又有什么花招?”曹彰有些糊涂了。
“你还记得曹公的潼关之战吗?”诸葛恪走上前,将一杯热乎乎的酒送到曹彰的手里,然后笑笑,引着曹彰走到火塘旁,崔谦和越海让出一个空间,示意他坐下。曹彰捂着酒杯,呷了一口香气喷鼻的美酒,又接过徐祚递过来的烤鱼,却没有吃,而是狐疑的说道:“你是想把那些胡人全都诱到襄平来?”
“总算有了点曹公的遗传。”孙绍嘿嘿一笑:“不仅是襄平,最好是能把他们诱到辽隧来。”
“愿闻其详。”
“你到我营里来,肯定逃不到公孙恭派出的斥候,我们翻脸的事情,他想必也很快就会知道。这样一来,留在辽隧的田豫就麻烦了,我如果是公孙恭,肯定会趁着这个大好机会重夺辽隧。你说,是辽隧好攻打,还是襄平好攻打?”
曹彰有些明白了。襄平是辽东郡治,辽隧只是一个小城,哪个更容易攻打是不言而喻的。他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攻克襄平城,这才来找孙绍商量,没想到一到这里就被孙绍扒光了扔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
“你立刻给田豫写一封信,让他移兵到海边来和我对峙,只留下一小部分人守辽隧。”孙绍继续说道:“辽隧一定要打得艰苦,如果能把公孙恭等人全部吸引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说,你要冬衣是假,用计是真?”
“冬衣也是真。”孙绍不高兴的说:“你这么做,让我非常恼火,如果不是有天子诏书在,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反正公孙恭又没有侵占我越国的地盘。”
“那……殿下准备怎么解决冬衣的问题?”曹彰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要想征集到这么多的冬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
“要靠你,我早冻死了。”孙绍冷哼了一声:“我已经让人通知臧霸和孙观,让他们送一批冬衣来,同时派人过来助阵。估计再等个三五天的他们也该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合力,把公孙恭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一网打尽。”
曹彰没说话,孙绍这事办得可有点缺德,要假扮不和也没必要让他丢这么大一个脸吧。再说了,他直接要求臧霸和孙观出兵,把曹家丢在一边,这好象也有些过份。可是他不好说,臧霸和孙观不归他管,就连曹操都无法随意处置,而且孙绍有天子诏书,又是持节征伐,调动青任务水师参战也不算什么意外。只是他有些意料,青徐水师要来幽州,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接到?难道他们没从渤海湾走?
“他们直接从东莱出海,大概五天就能到,这还是顶风,如果早几个月,还在刮南风的时候,大概三天就能到。”孙绍看着曹彰,嘴角微微上挑:“子文兄,是不是有些惊讶?”
曹彰确实很惊讶,如果是这样的话,孙绍对辽东的控制就更有力了,对他来说非常不利。
“又在担心我和你争辽东?”孙绍好象看穿了曹彰,每一句话都刺得他无地自容。曹彰尴尬的扭过头,让开了孙绍讥讽意味的目光,嗫嚅道:“岂敢。”
孙绍暗笑,要说讨价还价,曹丕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曹彰。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我只想做生意,不想做农夫,没兴趣和你们抢地盘。你也看到了,大海里的宝多得你们无法想象,我根本不需要和你们抢那点地方。可是,如果你想把我当傻瓜骗,我也不介意搅一棍子,让你们难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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