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i
诸葛恪没头没脑的冲着谢景发了一通火,不仅谢景被他骂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就连孙登都有些坐立不安。谢景和诸葛恪是他身边的两个重要的谋臣,相比于诸葛恪的文武全才,谢景更注重谋略,这次到钱唐来,没有带诸葛恪,只带谢景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没想到诸葛恪当面指责谢景失职,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在指责孙登识人不明。
但是不得不说,诸葛恪说的情况基本属实。如果不说越国这个上下都没规矩的怪胎,那么魏蜀吴三国之中,吴国的内部隐患是最大的。一个国家不管大小,权利之争都在所难免,文官再斗,他们造成的危害都有限,而武将则不然,他们手握重兵,一旦出现异心,后果将不堪设想,有中平之后三十年的动乱可鉴,大家对此都有比较统一的认识,对将领的控制都十分严格。这其中以魏国最见成效,曹操对手下的大将控制之严三国之中无出其右。别看张辽等人号称五子良将,但是他们所掌握的实力都有限,就算他们不考虑在邺城的人质,他们也没有反叛的实力。建安二十年,张辽、乐进两个五子良将再加上李典一个将军,合肥总共才七千人马,曹魏的将军实力有大有小,但通常都在两千人以下,有大战事,再加都督之名,以将军为单位拨与人马,象于禁救樊城,徐晃攻襄阳,手中的大军都是以这种方式集结起来的,战时,这些将军归他们统一指挥,战事一结束就各回本部,能长期统领重兵的只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这样的宗室重臣。除了这些人之外,任何一个将军想要造反,都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蜀国的情况稍有差异,刘备以个人感情和制度互用的办法统兵,而且他的实力一直没有大过,蜀的总兵力现在不到十万,除了关羽、张飞掌兵之外,大部分的实力还在刘备自己手里,刘备一旦去世,那些将军们会继续忠诚于他的继承人刘禅,再加上关羽、张飞在旁辅佐,蜀国不会出现大的动乱。
而吴国则不一样,吴国的主要兵力分散在各将军手中,这些兵大部分是他们的私兵,是可以父子相承的,他们有自己的食邑,驻地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孙权一般不会去动,他们臣服的只是孙权个人,而不是吴国,当然也不包括孙登这个太子。他们和孙权之间的交情,也不完全是君臣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介于君臣和朋友的关系,你对我好,我就听你的,你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因此,吴国对将军们的控制是最差的,听话的当然有,比如吕蒙之类,不听话的也不少,如贺奇之流。孙策去世,孙权接任的时候,就有很多老将对他不以为然,孙权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慢慢的收服了他们的心,另外又培养了一些新人如鲁肃、吕蒙、蒋钦之类的代替了他们的地位,总算慢慢控制住了局面,但是这些人的**性是很强的,一旦他们觉得孙权对他们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他们随时可能变成不听话的一份子。
不久之前,戏口将晋宗就上演了一出外逃的大戏。
晋宗是一个不知名的将军,很多人都有些好奇,他又没立过什么功,怎么就成了戏口这样重要位置的驻将,实际上晋宗能够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他是孙权的故将,孙权相信他。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孙权下诏切责了他,结果晋宗一翻脸,连人马带城池一起投降了魏国,这不仅是一座城池和人马的事,更是在孙权脸上扇了一大耳光,孙权为此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那么,孙登要想继位做吴王,他手里如果没有能镇住局面的兵权能行吗?他能从孙权那么继承到兵权吗?这些兵权连孙权自己都不能完全掌握,又怎么才能传给孙登?
孙登要想坐稳吴王的宝座,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抓紧机会建立自己的兵权,而要建立兵权,只要手中有了实力,才有可能震慑别人,才能做到以重驭轻,不至于一轰而散。最不容易让人找到把柄的机会就是打仗,江东几乎所有的将军都是通过战斗积累自己的实力的。现在天下太平,交州之战是天赐良机,而谢景却没有及时提醒孙登利用这个良机,只是报告孙权了事,这不是失职是什么?诸葛恪又怎么能不愤怒?
听了诸葛恪的分析之后,孙登恍然大悟,谢景更是愧不可当,他垂下头,一声不吭,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大王一旦决定对交州用兵,主动请战的人肯定很多。因为交州是山林多,而丹扬的山越兵最擅长的就是山林战,我吴国的将军有几个不是以山越兵为主?”
“可是,我们没有兵啊?”孙登为难的说道:“其他的将军如果去交州,他们可以带着自己的人马去,我呢,我什么也没有啊?难道让我空手去?”
谢景虽然很难堪,可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元逊,战事凶危,以太子之尊亲临战阵,万一有所不测,那将如何是好?”
“太子去交州是指挥战斗,并不是要他亲临战阵,以我之见,他坐镇合浦就行,临阵厮杀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交给我们去做。”诸葛恪早有准备,他又转向孙登道:“王后与步夫人一直相处得很好,步夫人无子,她不会成为太子的敌人,所以,太子可以借助步骘手中的力量,另外,太子也可以向越王求助,就算他不帮你,只要他不为难你,这件事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那谁领兵出征?”孙登还是有些犹豫:“周循?”
“他不行。”诸葛恪一摇头,挺起胸膛:“臣不才,愿为太子冲锋陷阵。”
看着眼神灼灼的诸葛恪,孙登忽然笑了:“元逊,令尊左将军知道你来吗?”
诸葛恪的眼神有些慌乱,犹豫了片刻道:“没有,我来得匆忙,没有时间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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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四十六章 一厢情愿
第四十六章 一厢情愿
“我要去嘛,我要去嘛!”孙鲁班拽着孙绍的袖子,撅着屁股,两腿用力的蹬着地,被孙绍向前拖着滑行,看起来就象是一具新式的犁,越王宫里的地皮差点被她铲起一层来,那形象要多丑有多丑,反正和高贵的公主是扯不上一点关系。
周循的脸红得象猴屁股,尴尬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上前劝还是就这么看着。他回家说了一下孙绍可能会出兵南海,结果孙鲁班来了精神,拉着他跑到越王宫,要求跟着孙绍去南海见识见识。周循也想去,他希望孙鲁班能够替他向孙绍美言几句,让他跟在后面打几仗,可是万万没想到孙鲁班居然是用这样的办法,死缠烂打的拽着孙绍的袖子,孙绍不答应她就不松手。
天,这哪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事情。周循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伯英,你还管不管你老婆?”孙绍也吃不消了,急赤白脸的吼道:“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你丢什么人?”孙鲁班趁着孙绍站住的机会,一跃而起,扑到孙绍的背上,两只手搂着孙绍的脖子,两条腿缠在孙绍的腰间,恶狠狠的说道:“你要不是答应,我就缠你一辈子。”
孙绍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想用手去掰开她,可是又不敢用力,生怕把她那小胳膊给掰折了。这一犹豫的功夫,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上气。周循一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生怕他被孙鲁班勒死了,赶过来想拉开孙鲁班,却被孙鲁班一瞪眼:“你敢!”吓得又退了回去。
“大……大虎,你……你先下来,行不行?”孙绍张大了嘴,舌头都快吐出来了,这小丫头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是还真是有力气,下手又不知轻重,这两条小胳膊跟铁打的似的,勒得他快窒息了。
“你答应我,我就松开你。”孙鲁班犹自不放心的说道。
孙绍两腿都打颤了,顾不得太多,连连点头,孙鲁班不放心,又确认了一次,这才松开手。她一跳下来,孙绍扑通一声就坐地上了,捂着脖子咳个不停。
“唉呀——”闻讯赶来的关凤一看孙绍这副惨样,气得抬手就是一个脑嘣:“大虎,你是你父王派来的刺客吧?想勒死你大兄是不是?”
孙鲁班转到孙绍面前,见孙绍脸色发紫,一副快断气的样子,这才发现事态严重,她看看自己的胳膊,狐疑的说道:“不会吧,我力气这么大吗?”
“你——”关凤气得说不出话来,弯下腰,拽起孙绍背在背上,甩开大步进了后殿。孙鲁班顾不上想太多,一溜烟的跟着进了殿,见孙绍正靠在关凤身上,关凤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气。孙鲁班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凑到孙绍面前,极力扮出一副很文静的样子,没说话,先眨了眨眼睛:“大兄,你……没事吧?”
“呜……咳咳咳……”孙绍连咳了几声,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伸出手指着孙鲁班:“你……给我拿刀来!”
孙鲁班吓得往后一跳,两只手连摇:“大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想勒死你。”
“给我拿刀来!”孙绍拍着案,大叫一声。旁边立刻跑过一个横眉怒目的郎官们,抽出长刀倒持着送到孙绍手中,孙绍接刀在手,往孙鲁班面前一扔,当郎一声响,在大殿里听得格外分明。孙鲁班顿时小脸发白,手足无措的看着孙绍,关凤有些意外,正要说话,周循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孙绍面前,连连叩头:“大王,大王,公主年轻不懂事,冒犯了大王,请大王恕罪,饶她一命,臣愿代为领过。”
“咦?不是说你不喜欢大虎的呢?我替你杀了,不正好还你自由?”孙绍扑哧一声笑,抬起腿轻轻的踹了周循一脚。周循哪时顾得上开玩笑,只知道连连央求,没几下额头上就见了血。孙鲁班这时才知道事情搞大了,嘴一扁,眼泪也滑了下来,她走上前,和周循并肩跪倒,扶起周循道:“夫君,是我自己惹的祸,大兄要杀我,我便自己领了,以前看你不起,是我看错了,呜呜呜……”
“哭个屁啊?”孙绍一翻眼,用刀背敲了敲大虎的肩膀:“起来,让大兄看看你的刀法怎么样,如果空有一身呆力气那可不成,要是武技真不错的话,我考虑考虑是不是带你去南海走一趟。”
孙鲁班惊讶的看着孙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循也傻了,木愣愣的看着孙绍,就连关凤都一时没会过意来,看看一脸不耐烦的孙绍,又看看脸上挂着泪,却又忍不住露出笑容的孙鲁班。
孙鲁班最先反应过来,她一跃而起,捡起刀,摆开架势,就在宫里演练起来。为了让孙绍满意,她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自己的全部本事都显了出来,一时间刀光霍霍,娇喝连连。
“怎么样?”孙绍看得眉开眼笑,捅了捅一旁的关凤,挤了挤眼睛:“我孙家也是有虎女的。”
“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孙家有虎女。”关凤没好气的瞪了孙绍一眼,心疼的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可是这也太虎了,差点勒断你的脖子,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孙绍后怕的抚抚脖子,对气喘吁吁、一脸得意的站在面前的孙鲁班道:“大虎,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孙鲁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姑姑教我的,我每天都要练倒立的,现在能坚持到一刻钟了。”
孙绍目瞪口呆。孙尚香曾经问过他,说是不管怎么说,女人的力气都比男人小,打起来吃亏不小,怎么才能把力气练得大一点呢?孙绍就教了她一招,静力训练,特别是倒立,把身体靠在墙上,以两手撑地,保持静止不动,这个办法是对训练上肢力量最显著的一招,但是训练起来很枯燥,很苦,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孙尚香后来练过,觉得效果确实很明显,现在她的飞虎营把这个当成基本训练。孙绍没想到孙鲁班也会,而且能坚持到一刻钟。这个时代的一刻钟相当于后世的半个小时,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一个壮汉能坚持到一刻钟的也是非常少。
怪不得她那两条胳膊虽然不粗,却结实得象铁棍。孙绍怜悯的看了一眼周循,这身子骨吃得消吗?
“大兄,我的刀法怎么样?”孙鲁班跳了跳,带着三分期望的看着孙绍。
“熟练倒是很熟练,就是中看不中用,运气和劲道一窍不通,一看就是自己瞎练的。”孙绍赞赏的点点头,伸手把孙鲁班叫到跟前,捏了捏她的肩头。孙鲁班的肩膀很结实。孙绍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说道:“你这孩子,要是好好调教一番,是上了战场肯定又是一只老虎。”
“那……你带我去南海吧?”孙鲁班两眼放光,拉着孙绍的袖子央求道:“大兄,你调教我吧。”
“呃——”孙绍翻了个白眼,苦笑道:“我可以教你武技,可是能不能带你到南海去却不是我说了算。不是我不带你去,你总要先征求一下你父王的意思吧?打起仗来很危险的,你就是武技再高,也不可能无往而不胜,说不定一只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你父王和母妃交待?”
“他们才不管我呢,在家从父,出家从夫。”孙鲁班大大咧咧的冲着周循挤了挤眼睛,道:“夫君,哦?!你肯定是支持我的吧。”
周循无可奈何的咂了咂嘴,哪敢说个不字:“如果殿下允肯,我愿意保护公主一起随从殿下出征。”
“你也想去?”孙绍很意外。
周循犹豫了片刻:“诸葛恪已经赶到钱唐。”
孙绍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孙登是打算去交州了,但是领兵的机会没给周循,给了诸葛恪。他坐起身来,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看着周循道:“你现在还是吴国的将军,跟着我出征,好象不太合适吧?孙登同意你随行了吗?你要不是请示一下吴王,不管怎么说,大虎也是公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出了点事,我是无所谓,只怕你在吴国的前途可就毁了。”
周循一声不吭,他已经预料到他在吴国的前途了。现在孙权身体不好,主要政务一直由孙登负责,孙登这个太子其实已经是半个吴王。与孙绍合作出征交州是他给孙登出的主意,可是孙登却把领兵的机会给了诸葛恪,显然把他排除在亲信之外了。他虽然不及明白为什么孙登会这样做,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他再多做老虎,如果这次还不能搭上孙绍这条线,那他就真正是两头落空了。是以虽然觉得很惭愧,他还是表示了向孙绍靠拢的意思。
然而孙绍不知是没看出他的处境,还是不想接收他,总之他似乎是婉拒了他的请求。
周循不是那种脸皮厚到无所畏惧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有些士人的傲气,孙绍一露出了这个意思,他便不知道怎么再往下说了,只好沉默的坐在那里。孙鲁班却不管不顾,她缠着孙绍,撅着嘴道:“我可不管,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我的,你是越王,不能说话不算数。”
孙绍无可奈何,他挠了挠鬓角:“你不管?你再不管,也得问问子高的意见吧?”
“他答应就行吗?”孙鲁班眼珠一转。
“他答应就行。”孙绍点点头道:“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到飞虎营参加训练,只要子高答应你随军出征,我就带你去打仗。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不能通过飞虎营的考核,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卒,我可不带你去,就象伯英当初在摧锋营一样。”
“你放心好了。”孙鲁班胸有成竹的的一握拳头:“我去找姑姑,肯定能通过飞虎营的考核的。”
“这可未必。”孙绍阴险的笑笑:“不是有一身力气,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的。”
“哼!”孙鲁班无知者无畏的扬起了下巴,不屑一顾,扔下周循扬长而去,兴冲冲的直奔孙尚香的府第。
周循和孙绍对面而坐,沉默的一声不发,原本热闹的大殿里顿时变得安静异常。关凤见他们似乎有话要说,知趣的带着人退了出去。
长乐宫,大桥手持纨扇,沿着一湾清池缓缓的散着步,小桥紧紧的跟在身后,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巴巴的看着大桥。两人都没有穿木屐,只穿着厚厚的足衣,踩着洁净圆润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慢慢的走着。这些石头和普通的石头不一样,不仅光洁圆润,而且色彩缤纷,似乎有意无意的用不同的颜色拼成一个个的图案,然而仔细看去,却又是混沌一片。
“阿玉那孩子还是转不过弯来?”大桥走得累了,在池边坐下,从宫女手中的盆中拈起一点鱼食,一扬皓腕,鱼食飘到水中,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几条悠闲的小鱼很快游了过来,吐出几个气泡,将鱼食吞进嘴里,然后一甩尾巴,打出几点水花,又潜入到阴凉中去了。
“嗯。”小桥含糊的应了一声,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一时糊涂,这才闹出这么多的纠纷,至今想起来还是后悔不及。姊姊,我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吧。”
大桥白了她一眼:“我是不帮你吗?可是谁曾想阿满那孩子一向都比较听我的,这次却有些拧了,好说歹说,却是不肯松口。唉,我看哪,他是气得紧了,一时半会的想不通,你给我点时间吧,我好好劝劝他,应该有用的。”她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劝道:“你还不知道他吗,要不是在意得紧了,又怎么会这么生气?现在他虽然有了关凤和夏侯徽两个女人,可是这两个女人如何能和阿玉相比?关凤也好,夏侯徽也好,都是联姻而来,他们原本有什么感情啊,哪比得上阿玉和他一起长大?只是,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大桥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桥黛眉一皱,试探着说道:“姊姊,你的意思是说,阿满对阿玉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喜欢得紧了,这才恨得深?”
“我是这么猜的,可是他究竟想什么,我还真是不清楚。”大桥踩着脚下的五彩石头,又长叹了一声,“以前再难的事,只要我说了,他都会照办,唯独这次……”她摇摇头,发髻中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可是,姊姊,如果还不能得到一个准信,我们就只能回建邺去了。”小桥转到大桥面前,伏在大桥面前,将头枕在大桥的膝上,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担心的说道:“我们是以仲英的婚礼为由到钱唐来的,现在婚礼也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逾期不归,大王必然会有疑心,到时候如果阿满还是不肯原谅我们,我们也不好赖在越国,岂不是……”
“你还是担心你在建邺的产业?”大桥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你啊,到什么时候都忘不掉计算,可是计算来计算去,你又落得了什么好?你不要担心,就算是阿满不接受你们,也不会让你们亏了本。我在朱崖的别院比这里还要大上几倍,到时候送你一半就是了。”
小桥尴尬的笑了一声:“姊姊,我……我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赖在越国有些无趣罢了。”
“无趣无趣,我看你是有趣得很。”大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解小桥。小桥十分难堪,伏在那里,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如果真要南征的话,我就和阿满说去朱崖,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大桥也不看小桥,淡淡的说道:“在朱崖住一阵子,慢慢的,他大概就能解开心结了。”
“唉。”小桥如释重负,既然大桥邀请她们去朱崖,她就不用担心去留的问题了。
“让阿玉来陪陪我,总闷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的。”大桥一想到周玉,细细的眉毛便抖了抖,“就说我想她了。”
“喏。”小桥欢喜的点点头。大桥召周玉进宫,以后和孙绍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了,也许对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有好处。
周胤大步走了过来,站在水池对面看了一眼,便大声笑道:“阿母,大姨,你们在这儿哪。”
小桥看了他一眼,见他眉飞色舞,看起来十分兴奋,浑不似他这个身份应有的庄重,便沉下脸不高兴的斥责道:“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这里可是长乐宫,不是建邺的街头巷尾,任着你胡来。你大姨能容得你,可是别人看了,岂不是连累得你大姨受人轻视?”
周胤一看小桥发怒,顿时规矩了几分,他快步绕过水池,对着大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长乐卫尉臣胤,拜见太后。”
看着周胤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桥忍俊不禁,白了小桥一眼道:“好了,你要训儿子回自己家训去,偏生要把我的宫里搞得死气沉沉的才舒服么?仲英,你别理你阿母。来,坐到我身边来,告诉我有什么高兴的事,把你乐得这样。”
周胤胆怯的看了小桥一眼,绕到大桥的另一边,没敢坐,身子却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凑到大桥耳边,兴奋的说道:“大姨,我可能要出征了。”
“出征?”大桥眉毛一挑,眼波流转,刹那间露出调皮的神色:“你又骗了谁来?”
“什么叫骗?”周胤一梗脖子:“这长乐卫尉可是好多人都眼馋呢。”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想做?是不是嫌俸禄少?”大桥打趣道。
“不是不是。”周胤连连摇头:“我岂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大兄和大姨赏了我那么多,再加上这次大婚收的礼,我就是下辈子也用不完啊。我是想建功立业,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天天与妇人相伴……”
周胤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拧起了眉毛,立刻知道失言了,连忙陪着笑道:“大姨,阿母,我可不是嫌弃你们,我是说那个……那个马伏波的名言,大丈夫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岂能死于床箦之上,儿女之手,你们说是吧?”
小桥一听,跨过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拧住了周胤的脸颊:“呸呸呸!你这个臭嘴,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些不吉利的话?”
周胤被她掐得咻咻呼痛,连忙挣开了她的手,跳到一边,捂着嘴叫道:“阿母,你说要这是长乐宫,要讲些规矩,可是你怎么能动手掐我?我大小是个卫尉,手下还有百十个郎官,要是被他们看见了,我还怎么混?”
“嘿,你个小竖子,现在知道讲身份了?”小桥气得眉毛一竖,赶上去又要拧,大桥连忙拉住她:“好了好了,先等仲英把话说完再教训不迟。仲英,你快说,你推荐谁来接替这个长乐卫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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