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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i
一想到这些,孙登就阵阵心惊,他一直在想,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是孙虑吗?好象不是,孙虑虽然聪明,可是并不比他强,是因为孙绍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和孙绍已经决裂了,父亲是知道的,那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权势?孙登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但是他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他从小就接受儒家思想教育,本身又是一个性子比较温和的人,他一直不愿意把自己的父亲往那个方向想。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和父亲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而且在他的心里,他事父以孝,事君以忠,一直是按照圣人的教诲来做的,为什么父亲还会这么对他?
每当这个时候,孙登就想起国历史上那些父子相残的人,心中涌过一阵阵的悲哀。
“太子,我们……向越王后求援吧。”诸葛恪小心的提醒道。
孙登看了他一眼,非常不高兴。当他听说孙绍离下了关凤帮他守长山阵线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孙绍自己带着主力去了扶南湾,只把关凤等七八千人留下,而且还是以关凤和孙尚香两个女人为首,这分明有些敷衍的味道。开战以来,他一直没有主动向关凤提出支援的请求,关凤也一直没有主动要求参战,只是在稍南的一个山坡上驻扎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范长也一直没有分兵攻击那个山坡,似乎和他吴国缥上了似的。
“向他们求援,就能解决问题吗?”孙登为难的叹惜了一声:“再说了,我们这些七尺汉子要向一介女子求援,是不是有些……”
诸葛恪一笑:“太子,你把她看成女子,那可就错了。越王能把这么多人交到她的手里,说明对她有信心。太子,你知道吗?越国大军中,现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校尉是出自关家军。”
孙登点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关凤原本是父亲为他提亲的对象,孙绍只是作为一个使者去的,没曾想最后成亲的却是孙绍。如今关凤成了孙绍的一大助力,她带来的关家精锐支撑起了越国一半的天空,他现在要去向关凤求援,而原本这些人都应该是他的。
“我担心的是她……人手太少,来了能不能顶用?”
“人手不少。”诸葛恪摇摇头,耐心的解释道。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孙登一直不向关凤求援,要换了他,一开战他就要请关凤来了。现在都打了一个多月了,作为盟军的越军还没上过战场呢,全是吴军在独力支撑。“越国最精锐的人马是什么?是五千摧锋营!越王留下了四千人,连折冲将军丁奉都留下了,另外还有贺达的两千辅越营,那是擅长山地丛林战的精兵,贺达就是凭着这两千人平定了朱崖,越王将他召到扶南来,就是要用他的特长,第五将军的人马实力虽然不如前者,但是也不容易小视,要说最弱的,大概就是周循的两千庐江营了。”
孙登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十头战象。”诸葛恪进一步说道:“越王放回了范金生,换了十头战象,这十头战象上的士卒全是扶南土著,多少都有说几句汉话,到了林邑之后,越王对他们的待遇非常丰厚,有了这十头战象,他们对战象的优缺点必然更加了解,打起仗来,自然更能有的放矢。”
“元逊说得有理。”吕岱缓缓的走上来,正好听到诸葛恪最后的几句话:“我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战象,虽然用火攻之法能够遏制他们,但是我发现这几次效果已经明显不如最开始的几次,那个扶南王子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孙登起身向吕岱行了一礼,很客气的说道:“既然将军也这么认为,那我就立刻邀他们参加。”
吕岱笑了笑,对孙登的恭敬有礼非常满意,但是他作为孙权的旧臣,也多少能猜出这父子两人之间的一些矛盾,现在情况未明,他不宜做太多的表示。
“元逊,还是你走一趟吧。”
“喏。”
诸葛恪赶到军营的时候,关凤和孙尚香正在对弈,她们俩的棋艺相差不多,正杀得难分难解,孙尚香手里拈了一枚象正在长考,关凤不急,却把观棋的孙鲁班急得够呛,她盯着孙尚香手里的棋子,眼珠滴溜溜乱转,要不是看孙尚香是长辈,说不定她就上去从她手里抢过棋子代行了。
“王后,诸葛恪来了。”柏暧在帐外叫了一声。
“诸葛恪?”关凤和孙尚香互相看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笑。孙鲁班却跳了起来,拍着手叫道:“他一定是来求援的,我们有仗可打了。”
“你怎么知道有仗可打?也许是他们已经打赢了,来报信的呢。”关凤故意板着脸逗她道。
“不可能。”孙鲁班笑嘻嘻的说道:“子高只会读书,不会打仗,他们的实力又不如扶南,要想打赢可没那么容易。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仗他勉强打得,这种以少胜多的仗他可打不来。”
“小丫头,小心这话传到子高的耳朵里,你可就回不去了。”孙尚香伸手拧了一下孙鲁班的嘴角,嗔道。孙鲁班头一扭,很傲气的说道:“回去?我就没打算回去,我要一直呆在越国,我要做将军,回建邺去,我只能呆在家里做个公主,才没意思呢。”
关凤止住了她们的说笑,把诸葛恪请了进来。诸葛恪先说了一下战事的进展,然后说明了来意。关凤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诸葛恪一笑:“支撑倒还是能支撑,只是吴越本是盟友,理当并肩抗敌。王后奉越王殿下之命驻扎在此,不就是为了支援我军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等到我军支撑不下去才出手?”
关凤不快的扫了诸葛恪一眼,她对诸葛恪的咄咄逼人非常不喜欢,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请回复吴太子,我军两天内就到,请他准备好营盘和粮草。”
“王后放心,营盘和粮草都已经准备好了。”诸葛恪思索片刻,又说道:“敢问王后,可有对付战象的好办法?扶南士卒虽众,但是列阵而战,并不是我军的对手,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战象。我们虽然想出了火攻的办法,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当然……”孙鲁班脱口而出,却被关凤打断了:“目前还很难说,待到了阵前再说吧。”
诸葛恪狐疑的看了一眼她们,没敢吱声,客客气气的退了出来,不过,他从孙鲁班的神色中猜到了一些,不禁心安了许多。只要能对付战象,那这一仗就有把握了。
“嫂嫂,我们分明有对付战象的办法,为什么不让我说?”孙鲁班不解的看着关凤:“难道嫂嫂不想去救我王兄?”
“笨孩子,告诉他们,他们把扶南人打跑了,你还打什么?”关凤挖了她一眼,忍着笑说道。
“哦?”孙鲁班将信将疑,目光在关凤和孙尚香的脸上扫了两下,见她们都强忍着笑,立刻明白她们在是拿自己开心,不免有些郁闷的嘟起了小嘴:“你们有什么事都不跟人家说,老是当人家是小孩子,我都十五了呢。”
“谁把你当小孩子了?”孙尚香忍俊不禁的说道:“你天天叫着要打仗,现在有机会来了,你怎么又不高兴呢?扶南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不就是战象厉害吗,如果知道了对付战象的办法,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就能守住长山。那样的话,你还有什么机会?你夫君还有什么机会?”
一提到周循,孙鲁班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连声笑道:“姑姑说得对,姑姑说得对,不能告诉他们。”
关凤对柏暧说道:“芳卿,把周将军和贺将军、丁将军他们几个都找来,我们要议一议怎么打。”
“我去我去。”孙鲁班一跃而起,抢在柏暧前面冲出了大帐,帐门还在晃悠,她兴奋的声音已经在十步以外。
“王后,这仗准备怎么打?”孙尚香向前凑了凑身子。
“慢慢打。”关凤不动声色的拈起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拿起一旁的茶杯呷了一口,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我们打赢了也不能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败兵回去,既然如此,把范长这三万多人吸引在长山,对大王攻占特牧城更有帮助。”
孙尚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目光重新收回到棋盘上,正准备重新摆盘,忽然看到自己手里的棋子,立刻惊叫起来:“嘿,不对啊,银屏,现在该轮到我行棋啊,你看,我的象还在手里呢。”
“对付象嘛,就要以快打慢。”关凤得意的一笑,一语双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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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七十章 挖坑
第七十章 挖坑
关凤在诸葛恪的引领下,查看了长山的吴军阵地,看着那一道道的深沟,关凤对面带得色的诸葛恪笑道:“我家大王一直夸你会挖坑,我原本有些不信,现在一看,的确如是。你这坑挖得好,能坚持到现在阵势不破,你这些坑是首功。”
诸葛恪嘴角一挑:“这也是因祸得福,我们征集来的那些士卒能战的三四千人都补充到吕将军的营中了,剩下的不怎么会打仗,只会挖坑。”
交州虽然并入大汉的疆界已经很久了,但是管理模式一直与内地不太一样,交州地远,民风慓悍,易乱难治,土著又多,以前一直是以雒将、雒侯这种形式来管理,也就是由地方上有实力的部落头领行使权利,朝庭只象征性的收一点税,名义上交州是大汉的,实际上朝庭不怎么管,直到西汉末期在边郡地区实行改土归流,取消了雒将、雒侯之类的特权,实行与内地一致的征收赋税,因此引起了土著们的反抗,光武皇帝建武十六年,麋冷县雒将之女征侧、征贰姊妹领兵造反,历时三年,才被伏波将军马援镇压。为了缓和矛盾,马援重新部分恢复了雒将制度,作为妥协。
也正因为如此,交州的郡兵不象中原的郡兵一样经常习武,当然了,从光武帝皇取消都试制度以后,大汉的民和兵基本就分开了,东汉的民远不及西汉的民那样熟悉军事。中原如此,交州更差一级。这三十年以来,中原兵乱不休,民与兵的界限又少了些,魏蜀吴又都相继建立了世兵制度,将领们手中精兵就更不是普通的郡兵所能比的了。诸葛恪说这些征发来的郡兵只能挖坑,不会打仗,基本上也不算是夸张之辞。
“这样一来,双方就是拼消耗了。”关凤笑道:“以吴国的国力,扶南人不是对手吧?”
诸葛恪苦笑一声:“王后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可不是以吴国之力对付扶南,而是以交州之力对付扶南。交州七郡,最富的南海已经是贵国之地,剩下的六郡之中,日南去年大受损失,今年如果能够守住长山一线,日南能够完成粮食供给,就已经不错了。其他物资,都需要从合浦、交阯一带运来,租用的都是越国的商船,想来王后也是清楚的。扶南国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困难了。士卒的伤亡不小,箭矢和引火之物的消耗也非常惊人,希望贵国能够多提供一些支援。”
关凤含笑不语,一旁的石苞撇了撇嘴:“我越国的物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能白送给你们,让你们意思一下,稍微付一点钱,你们都好象吃了很大亏似的。现在你们就是想买,我们也未必能卖给你们,我们留着自己用,打败了扶南人之后,也好多分些战利品。”
诸葛恪摸了摸唇边刚冒出的胡须,尴尬的笑了一声:“眼下吴越是盟军,这互通有无的,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吧。仲容动辄要钱,是不是太小器了?”
“我就是个小器的人。”石苞眼睛一翻,非常不要脸的说道:“我越国以商立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出征扶南,就是为了商人讨个公道。你们大方,那资助我们的粮食不也是要了钱的?”
关凤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石苞的哭穷。石苞跟在孙绍后面习惯了占便宜,已经到了不到脸的地步,也不知道这么一个长相俊美,非常注意仪容的年轻人怎么被孙绍给熏陶成这个德性的。
“元逊,你们太子怎么打算的?”关凤很严肃的对诸葛恪说道:“他是打算继续坚守长山一线,确保日南的安全,还是打算打一个大大的胜仗?”
“大大的胜仗?”诸葛恪非常意外,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立刻带着人在四周警戒。诸葛恪冲着关凤一拱手,诚恳的说道:“敢问王后,我们还能打一个大大的胜仗吗?”
关凤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元逊,帅为三军之胆,如果太子只想守住日南,挡住扶南人的这次进攻,那么他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些,想要打大胜仗却是不可能的。如果太子有胆气,有魄力,想要一战而定日南,重创扶南人,十年之内再也没有实力进攻日南,那他首先要有这个胆气,想要立这个功劳,才可能往那么方面想。你说是不是?”
诸葛恪怦然心动。说实在的,别说孙登了,就说他自己到现在也只是想守住长山防线,没有想进一步的重创扶南人,毕竟双方的实力在那儿摆着,一旦离开这修了半年多的防线,他们能不能挡得住扶南人的冲击都是个问题。然而关凤说得也对,如果你想都不敢想,那还谈什么可能?如果想日南长期安定下去,那重创扶南人,打痛他们,显然是最好的办法。诸葛恪想起了名将李牧成名的代北之战,数年不战,一战而匈奴人十年不敢犯边,这样的仗才是扬名声的仗。
“王后,难道越王殿下亲征特牧城,还不能重创扶南人?”诸葛恪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淡淡的说道。他十分担心关凤这是用日南作诱饵,把扶南主力滞留在扶南,减轻孙绍的压力,那样的话,吴国可真是为越国做嫁衣裳了。
“他是想重创扶南人,但是你也知道的,他只有一万多人,如果不出意外,攻特牧城基本没有可能,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砍下扶南国这只大象的象鼻子,取得海中之权。”关凤也不隐瞒,把孙绍的基本计划说了一遍。她所说的确实是孙绍的想法,诸葛恪也不是笨蛋,他一听就知道这个作战计划是比较实在的,并没有太多的异想天开,以孙绍一万多水师想要攻克特牧城确实太难了,所以他稍一琢磨,就相信了关凤的诚意。
“王后,如果能打一场大胜仗,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诸葛恪谨慎的说道:“不过,扶南人兵力两倍于我,又有战象助阵,我们要想重创他们可不是件易事。恪不才,敢问王后可有什么预定之计吗?”
关凤胸有成竹的笑笑:“元逊谨慎,这我能理解。元逊,扶南人虽然有三万多人,可是并不可怕。你也看到了,扶南人的战力与我越吴联军相差甚远,他们之所以强悍,主要还是因为那些战象,如果没有克制这些战象的办法,那扶南人当然要大占上风,可是如果能克制住这些战象,那扶南人还有什么?”
“王后准备用什么办法克制这些战象?”诸葛恪追问道。
关凤竖起三个手指头:“诱敌深入,以快打慢,强弩重砲。”
诸葛恪沉思片刻,眼神渐渐的亮了起来。他冲着关凤施了一礼:“请王后先入营休息,我立刻将王后的三策报与太子。”得到关凤的同意后,他匆匆的离开了越军大营,直奔孙登的住处。
“重创扶南人?”孙登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能吗?”
“可能。”诸葛恪将关凤提出的三个对策详细的解释了,最后说道:“太子,如果能够重创扶南人,那么日南就能长治久安,太子的威名将传遍交州,还有谁能置疑太子的用兵能力?太子,如果不能重创扶南人,那么就算这一战能赢,那也只是暂时的,扶南人稍作喘息,又会卷土重来,日南必然成为太子心头的一根刺啊。”
孙登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日南麻烦,要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是一个坑。
“太子,元逊说得有理。”谢景慢吞吞的说道:“交州已经是第二次征兵,这次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那么不会第三次兵可征了。民怨沸腾,万一有所不测,只怕……”
孙登瞟了谢景一眼,放下了手中的书,怔怔的看着诸葛恪:“元逊,你实实在在的对我说,你有把握吗?”
诸葛恪一愣,抬起头迎着孙登的目光,略作思索,重重的点头道:“臣……有把握。”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孙登用手指着诸葛恪:“吕将军有伤在身,不能指挥战斗,我让你全权负责这次与越军合作的战事,你可千万不能大意。”
诸葛恪向后退了一步,拜伏在地,大声应道:“喏。”
孙登设宴,为关凤和孙尚香等人接风洗尘,随后就以身体不佳为理由,将军权交给了诸葛恪,由诸葛恪全面负责与关凤合作。关凤知道,孙登这么做,一方面是不愿意以太子之尊与她一介女流并肩作战,二是无法承担战败带来的严重后果,所以事先要找一个退路。如果打赢了,诸葛恪有功,他也有功,如果打输了,他当然还是逃脱不了责任,但主要责任将由诸葛恪承担,他最多只是用人不明的过失,和直接指挥失败的后果还是有区别的。
关凤能理解孙登此时的作法,她答应了,再说了,她也觉得和诸葛恪合作比较爽快些。倒是孙鲁班对孙登表现出来的懦弱十分不满,暗地里嘀咕了几句。她一直希望孙登能和孙绍一样身先士卒,亲临一线,可是孙登在这一方面实在和孙绍不能比。
按照关凤的计划,主战场还是由吴军出战,只是她支援了诸葛恪不少箭矢和强弩。双方在长山再战半个月,吴军还是利用强弩和火攻对付扶南人的象兵,而范长也耐心的用战象不断的试探、消耗吴军的精锐力量。诸葛恪请关凤带来的越军士卒代替了那些只能助助威的郡兵,帮助防守,同时把那些长于挖坑、短于战斗的郡兵撤到了后方,在选择好的地方开始了大规模的挖坑运动,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长山的吴军慢慢的露出了难以为继的颓势,终于在一次猛攻之后,被范长的战象突破了阵势,一溃千里。
看着豕突狼奔的吴军,范长并没有急于追击,他先派出了斥候打探日南境内的消息。一天后,斥候回报,日南境内的稻田刚刚收割完毕,百姓已经撤离,吴军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应该是掩护百姓收割的,而且吴军正在急速后撤,一天就奔了近百里,他们一路上丢下了不少军械和旗鼓,看得出来,他们的士气已经崩溃,不堪再战。
范长仰天大笑,他一面命令人四出掠食,一面带领大军越过长山,衔尾直追,他的速度并不快,吴军跑得再远也没关系,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伤这些已经溃不成军的吴军,而是整个日南,他要一直赶着吴军走,把吴军赶出日南,甚至赶出九真。
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内,吴军组织了几次伏击和反攻,但是在一百多头战象领头的扶南军面前,他们的反击显得十分无力,往往是一触即溃,最后已经流于形式,诸多迹象表明,吴军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做出竭力抵抗的意思,实质上并无斗志。
经过大半个月的谨慎行军,范长走出了长山的丛林,离西卷城不过百里。范长坐在战象的背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闻着已经带了些许海腥味的热风,心情十分舒畅,这次攻入日南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大半,吴军被他撵着跑,已经不可能再是他的对手了。只要攻克西卷城,日南郡就是他的了。
范长开始考虑如何攻克西卷城的问题。战象野战很有用,但是攻城时威力大受影响,除了冲击城门之外,战象庞大的体积会成为架设在城头的守城弩的重点打击目标。与普通的手持弩、蹶张弩不一样,守城弩的威力很大,只要射中一两支箭,一头战象就算牺牲了。训练一头战象不容易,他不想把战象耗费在西卷城下,他必须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范长非常用心,直到深夜还和手下的将官在营里讨论攻城的方案。要论攻城守城,他们知道自己和汉人不能比,如何克制守城弩一项就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别说他们现在用的皮甲,就象是汉人穿的铁甲,在守城弩的面前也不堪一击,何况战象的体积又这么大,想给它们披上一层铁甲也不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商议到最后,他们决定还是采取围城的办法,现在他们的兵力占绝对优势,围住西卷城不成问题,吴军如果还有援军来,那倒省得他们走路了,直接在西卷城下击杀他们。
将军们散去了,范长虽然很疲惫,可是还是睡不着,眼看着就能进入西卷城,完成父王给他的任务,他有些莫名的兴奋。他坐了起来,精心的写了一封报捷文书,准备第二天就派人送出去。写完了文书,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倒在行军榻上,刚眯上眼睛,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范长一惊,翻身坐起,精神抖擞的看着走进来的辎重营校尉。
“什么事?”
“王子。”辎重营校尉见范长还没睡,这才安心了些,他上前行了礼,然后急急的说道:“属下刚刚清点人数,发现外面打柴取水的士卒少了五十三个,几个逃回来的受伤士卒说,他们遭到了来历不明的人袭击。”
范长眉头一皱,想了片刻道:“他们是不是落单了?”
“还和往常一样,都是五人一组,十人一组的。”
“不行。”范长一挥手,“现在已经到了日南境内,眼看着就要逼近西卷城,那些狡猾的吴人不可能不着急,他们一定会派人截杀我们的士卒,干扰我们的军心。从明天起,每组五十人,不准单独行动。”
“是。”辎重营校尉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帐。范长坐在那里仔细的想了想,忽然笑了。他记得范寻到西卷城谈判的时候,曾经探望过范旃部被俘的士卒,有的士卒曾经说过,范旃之所以仓促的撤离西卷,最后中了吴军的埋伏,就是因为受到了吴军在夜晚发动的袭击,三四天之内死了几百人,这才乱了方寸。现在吴军又来重施故伎,想把他范长也吓走,有那么容易吗?
范长带着不屑的笑容,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大破西卷城,吴国的太子、越国的大王,全部跪倒在他的面前,向他俯首称臣,他凯旋班师之时,父王亲自出城相迎,百官阿谀的笑容中,夹着兄长范金生沮丧的脸。父王拍着他的肩膀,笑容满面,看样子是要说几句慰勉的话,可是突然之间,他却变了脸色,抬起头看着忽然之间乌云笼罩的天空,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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