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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潇湘冬儿
说罢,就飞奔而去,虽然他并不知道装两车炭和我军的生死存亡有什么关系,但是楚大人是军事天才,她下达的任务,那一定是有其内在的深刻含义。士兵坚信,在未来的战斗中,这两车白兰炭会对我军的胜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他带着饱满的革命热情,满怀激动地狂奔而去,激动得连马都忘了骑。
朝阳如火,黄金万里,浩瀚的雪原上两个人在依依惜别。
“燕洵,你要小心啊,此行危机四伏,要警惕身边的每一个人。”
燕洵点头,“我知道的,你也是,我不在这里,也许有人会趁机欺负你,你记住他们的名字,别跟人家硬碰,等我回来再一个个地收拾他们。”
“嗯,行,咱们到时候抄他们的家,霸占他们的财产。”
“好,还要把他们绑起来,随便你揍。”
“行,就这么决定了。”楚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给你配置的那四千弓弩手,你要当成近身禁卫,轻易不要投入战场,他们的武器经过我的改良,战斗力非同一般,我们要留着当秘密武器。”
“好的,我记下了。”
“不要吃冷饭,对身体不好的,你注意休息,别太累。”
“嗯,放心吧。”
“少骑马,多待在马车里,风太大,衣服厚是没用的。”
“嗯。”
“别喝凉水,我给你带了蜂蜜,多喝点,你最近瘦了好多。”
“嗯……”
“军队里要是有人召军妓,你就砍了他,那些女人没准都是有病的,看也不准多看一眼,知道吗?”
“知……知道……”
“路上若是有地方官敢给你送美女,你就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那些女的估计全是派来监视你的奸细,一个也不能留,我这都是为你好。”
“……”
“攻破美林关之后,对于叛军家属不要赶尽杀绝,可以发配他们去矿上做劳役。女的就不要留在军里了,直接赶出边境算了,一群女人留在军中,典型是惑乱军心,没一个好东西。”
楚乔侃侃而谈,眉目间全是对那群惑乱军心的女人的鄙视,她却忘了,她自己似乎就是留在军中的女人,并且还担任着高等职位,似乎更是掌握着赫赫大权……
“燕洵,”楚乔目光幽幽,表情十分诚恳,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军队和政党的纯洁性,要依靠其最高统领来引导,你是燕北的王,你的生活素质和道德水平会直接影响燕北政权的走向,也会直接影响燕北未来的命运,甚至会对整个西蒙大陆产生不可估量的左右效果。真煌城里那些花花公子不切实际、肆意妄为、生活糜烂的为人状态,颠三倒四、不负责任的男女关系,千万不能沾染,虽然你现在身处高位、大权在握,但要居安思危,你要切记啊!这是我作为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朋友最诚恳的劝告。”
燕洵大窘,彻底无语了。
谁知楚乔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眉毛一竖,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燕洵几乎要哭了,他的表情极为痛苦,“阿楚,我听着呢。”
楚乔怒气稍减,横了他一眼,不无风情地说道:“今晚到了落安城之后,飞鹰传书给我,别让我担心。”
燕洵的心在滴血,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战马突然间又多出四条腿,恐怕今晚也赶不到落安了。
眼看取炭的小兵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楚乔不得不结束了她漫长的发言。她的心里有些难受,眼睛也有点酸,拉着燕洵的袖子不愿意松开,这简直太不像平时的她了。她知道燕洵心里没准儿在笑话她,阿精他们可能都笑抽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松手,上一次一分开就是那么久,他们两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对于这一次分离,她心里有着本能的抗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盘踞在她的心里,让她怕极了。她别别扭扭地没话找话,低着头,也知道不好意思,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嘟嘟囔囔,燕洵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要不?”燕洵试探着问了一句,声音特别小,“你送我一段?不过送到落日山那边你必须回来!”
嗖的一声,身边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燕洵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刹那间,楚乔已经不在原地了,燕北的王有些发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楚乔早已远远地跑到队伍那边,挺拔地骑在马背上,还一边招手,一边冲着他大声喊道:“过来啊!还不走,都什么时辰了?还磨磨蹭蹭的!”
其他士兵也斜着眼睛看燕洵,好像在说:殿下八成是没上过战场,心里打怵,不舍得走呢!
霎时间,燕洵欲哭无泪。
“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大队终于开拔,黑鹰军的战士们和楚乔相熟,笑呵呵地问道。
“不,我只送你们到落日山那边。”
“姑娘要是跟着就好了,姑娘打仗可厉害了!”一个从真煌起就一直追随燕洵的老兵憨憨地说道。
“就是,我那天看到了,姑娘一个人能打一百多个汉子,那些人,个个像小山那么高,眼睛像铜铃那么大,那拳头,一拳下来,一个脑瓜子就碎了,我老刘根本一个都招架不住。姑娘倒好,三下五除二,全都放倒了,连滴血都没沾身。”
“啊?那么厉害啊!”不明真相的小兵们瞪大了眼睛。
“那是,你们没见着,那场面,嘿,不是吹的。”
楚乔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呵呵,没那么厉害,一般吧,也就一般。”
“姑娘要是跟着我们去就好了。”
战士们再一次集体叹息,楚乔立马趾高气扬地回过头去,眼巴巴地瞅着燕洵,那表情似乎在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这可是群众的呼声啊!
“好好走路!别那么多废话!”燕洵黑着脸训斥,对楚乔的眼神视若不见,也假装刚才的那些话,全部是在夸奖今天的伙食和天气。
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到了位于西面的落日山,大队先行,燕洵和护卫团稍稍停步。看着楚乔微红着眼睛,低头扭手指头的样子,燕洵不得不叹了口气跳下马背,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楚乔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保证注意身体,多加小心,战况一旦不利,立马回头,绝不逞匹夫之勇,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见你,一条做不到,回来随便你打骂。别这样,你这个样子,让我怎能放心而去?阿楚向来是最坚强的,你要支持我、扶持我,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最值得信任的爱人,对不对?”





11处特工皇妃 第152章
“嗯,”女孩子的头抵在燕洵的胸膛上,声音有些闷,特委屈地说,“你说话算数。”
“绝对算数!”燕洵信誓旦旦地承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做不到谁不是两条腿走路的。”
“那行,你走吧。”
“不行,还有一件事。”燕洵突然正色道,“这件事很重要,你要认真记着。”
“嗯?”楚乔顿时抬起头来,眨巴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什么事啊?”
“作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朋友,我对你有一个最诚恳的劝告,你必须要时刻记住。”
楚乔皱起眉来,聪明的她似乎已经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她疑惑地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做人给我坦白点!”燕洵厉喝一声,突然俯下头,一下吻在楚乔的嘴上,霸道的气息顿时侵入,男人手按着少女的后脑,唇齿相交,舌头顺势而入,霸道且强势,瞬间就突破了少女脆弱的防线,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气息登时紊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茫茫雪原上一片银白,当着五百护卫团的面,燕北之王舌吻参谋处楚大人……
直到楚乔就要背过气的时候,燕洵才稍稍放开了她,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左右观望,活像一个偷东西被现场抓住的贼一样,燕洵顿时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怕什么?整个燕北都是我的。”
楚乔顿时暴走,面红耳赤地大喊道:“啊!你这浑蛋!我的清誉全被你毁啦!”
燕洵揽着楚乔的腰,眼梢微微一挑,“我说阿楚,你难道不知道吗?从你跟着我进盛金宫开始,‘清誉’这个词就已经跟你挥手告别了。”
“浑蛋!”楚乔词锋不及,见左右的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她,她更是气愤,指着阿精等人叫道,“不许笑!不许说出去!揍你啊!还有你,你,那个是谁,你牙花子都露出来啦!你叫什么?哪个部队的?还笑?就说你呢!”
“阿楚!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燕洵正色,一把拉过她来,“你做人要坦白点,明明是担心我出去拈花惹草,干吗搞出那么多长篇大论来,还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我看你才是欠揍。”
“喂喂!”楚乔大窘,脸红红地跳脚,“姓燕的,我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了?还要揍我?你打得过我吗?”
燕洵一哂,“我那是让着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好啊,过河就拆桥,不服的话咱们比试比试!”
燕洵顿时大笑,“阿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故意磨磨蹭蹭,耽误我的时间。”
楚乔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大喊道:“谁舍不得你?快滚!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那我可真走了?”
“滚滚,没人愿意看你。”
“别后悔啊!”
“鬼才后悔呢。”
“我走了之后,自己别偷着哭啊!”
“你走不走?那么多废话!”
“哈哈!”燕洵翻身上马,朗声笑道,“阿楚,我走了,等着我凯旋!驾!”
上百骑战马顿时绝尘而去,纯白的雪末在马蹄后连成一条直线,天空上战鹰齐飞,远处风声滚滚,烈阳如金,映照着战士们离去的背影,好似一幅滂沱巨画,转瞬间,就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楚乔站在原地,目送着燕洵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柔情万千。她默默地双手合十,缓缓地闭上双眼,声音平和,带着深沉的眷恋和诚恳,“万能的神祇,请保佑我的爱人,保佑他一帆风顺,平安凯旋。”燕北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怀宋却是风雨交加,阴日如晦。
殿中没有掌灯,唯有烛影深深,空旷的陌姬殿上飘满了苏青色的纱,长长的甬道皆用白华梨木铺就,看似古朴,实则却是寸木寸金,每一步踏在上面都有独特的回声,绕梁古朴,好似穿透了上古的时光,在天涯的尽头吟唱着古老的祭调。
各宫早早地挂起了纯白的宫灯,今日是先皇纳兰烈大去的忌日,宫人们都换上了素白的祭服,连宫门前盛开的红菊都被缠上了白绢,潇潇雨声,一片惨淡。
环佩声动,鸾披环髻的宫装女子缓步走在大殿上,修眉薄唇,明眸若星,风神皎皎,卓尔不群,虽不是绝色艳丽,却也淡静若兰,素颜如雪。
大殿的尽头,是一方席地小几,小几旁,有几个宫廷小厮正在大声地吆喝,人人青筋满面,额头涨红。一个深袍蟠龙的少年也跟着众人挤在一处,手舞足蹈,明明十八九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好似六七岁的顽童一般。
左侧的嬷嬷眉头一皱,上前说道:“长公主驾到,还不行礼?”
正在玩耍的众人一听,连忙回首。见了站在中央的女子,人人惊慌上前,跪伏于地,大声叫道:“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素衣女子静静点头,声音清淡,带着薄如晨雾般的袅袅仙气,她看着人群中那个明黄深袍的少年,轻轻招手道,“煜儿,过来。”
少年搔了搔头,颇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女子身旁的下人们急忙行礼,参拜道:“给皇上请安。”
年少的皇帝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胡乱地摆了摆手,抬起头来,嘴角却有口水流出来,像个害怕先生的孩子一样,对着当中的女子说道:“皇姐,我没惹祸。”
殿内明烛光影,女子掏出绣着芝兰的手绢,轻轻为少年皇帝拭去口水,说道:“皇姐知道。”
皇帝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别人却听不清,女子叹了口气,问道:“今天是父皇忌日,煜儿为什么不愿意去庙陵进香呢?还叫人打了路公公?”
皇帝的声音很小,低着头说道:“我……我不想去……”
女子垂着头,很有耐心地问:“为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皇姐?”
“因为……因为……”皇帝抬起头来,一张白净俊秀的脸孔憋得通红,争辩道,“因为长陵王他们总是笑话我……我不喜欢跟他们玩。”
外面雨声清脆,有风穿过回廊,带着潮湿的味道吹了进来。许久,女子点了点头,说道:“不喜欢去就不要去了。”她对地上跪着的一众小厮说道,“好好陪皇上玩。”
“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齐声应和。女子转身带着宫人们离去,不一会儿,身后的喧哗声又起,听那声音,竟是那般欢快和喜悦。
有谁能想到,占据大陆最富饶地域的怀宋,其当位的皇帝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傻子?他的心智将永远停留在十岁孩童时期,永不会长大。这件事,是怀宋皇室的最高机密,怀宋长公主处心积虑谋划多年,一直将此事对外隐瞒。可是如今,随着纳兰红煜渐渐长大,成年亲政的时日也被一拖再拖,朝堂上的反对质疑之声也日渐高涨,她终于感到独力难支了。
当年,驰骋一生,开创东边大片海域疆土的纳兰烈临死之前,望着稚女和傻儿,只仰天长叹一声:“杀孽太重!”便悲然辞世,留下这万顷巍峨江山,全部落在了那个当年还不足十五岁的少女的肩上,一转眼,已经五年过去了。
望着前方缓步而行的瘦削背影,云姑姑心下一阵恍惚,不觉经年,当年双髻垂肩的稚龄少女,如今已过了双十年华,如花青春,就在这深深的宫闱中缓缓过去了。尽管外面风传长公主如何精明决断,如何智慧绝伦,甚至近年来已有人暗中怀疑长公主擅权揽政,乃至软禁帝皇,大权独揽等,却独有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心中装了多少苦楚。
五年,一个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呢?
“公主,夜深了,回宫休息吧。”
纳兰红叶轻轻摇头,“御壑殿还有些公文需要批复。”
云姑姑连忙说道:“那拿回宫批复吧?”
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老嬷嬷急切的面孔,纳兰红叶淡淡一笑,说道:“好。”
云姑姑大喜,连忙吩咐人前往御壑殿取公文。一会儿工夫,柔芙殿里已掌起了明晃晃的宫灯,一派金碧辉煌之色。尽管纳兰红叶并不是张扬显贵之人,但是宫中人都知道,这宫里真正的主子是谁,服侍起来自然万分小心。
已经将近三更,云姑姑偷偷进来看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见桌上未批复的公文渐渐低矮,可是最后,却见长公主拿着一方边疆书信久久不落笔,终于忍不住走进来,皱着眉头问道:“公主,什么事这么难决断啊,三更了,明早还要上朝。”
“嗯?是边邑的商报。”纳兰红叶有些发愣,被人打扰,竟出奇地有几丝窘迫,她拂去眼前的碎发,对这个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隐瞒,说道,“大夏已经发兵攻打燕北了,燕北急需药物和粮草,还要以矿产兑换我们的兵器。”
云姑姑显然不是一般的妇孺,轻轻地皱眉,“不是前几天刚刚送去了一批吗?”
“微末之物,杯水车薪,长乐侯和晋江王一力阻拦,以东海战事将起为借口,物资大大不足,况且如今因为北方战事,物价飞涨,之前收取的燕世子的金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纳兰微微蹙眉,忽听沁安殿方向有人喧哗,她起身问道:“外面什么事?”
云姑姑连忙出去一趟,稍后回来笑道:“没事,小殿下夜哭,皇后担心小殿下受凉生病,派人传了太医。”
纳兰眉梢一挑,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没事,不过是小孩子夜里饿肚子罢了。”
纳兰微微一笑,笑容清淡,眼神落落,带着几分睿智的光芒,“这个孩子是我们大宋的希望,难怪皇后用心了,姑姑有经验,平日有空闲的时候也多照看着点。”
“是。”
纳兰缓缓落座,轻轻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煜儿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既然已经无法扶他上位,就只有寄希望于这个孩子身上了。




11处特工皇妃 第153章
只是,那还需要多少年呢?
她轻轻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随手在文书上批复了一个“待阅”,随后,放在一旁。
云姑姑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这些年,公主一直对燕北的事情很留意,尤其是燕北独立之后,怀宋更是一改往日之风格,冒着极大的风险破例卷入其中,她想,公主这般睿智的一个人物,总会有自己无法理解的深意在其中的。
就如同万千怀宋国民所说的那样,公主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圣明如镜。
纳兰来到窗前,推开纱幔。只见雨打芭蕉,啪啪作响,远处荷塘脉脉,斜水生辉,偶尔有锦鲤跃上水面,翻打着雪白的肚皮。
纳兰心下微冷,寂然默立,下人们渐渐都退了下去,云姑姑也铺好了床铺退出房间,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清净了下来,只能听到稀疏的雨滴声和夜里的蛙鸣。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年幼的稚龄孩童,芭蕉树下的淅沥雨夜,少年明眸如星子闪动,两小并肩击掌的嫩白小手……
金兰结义,永不相弃。
当年,父皇在世,皇室显贵,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跟随叔父安凌王出使大夏,乔装打扮,自称安凌王幼子玄墨,偶遇尚在真煌为质的燕北世子,一月相处,竟然情投意合地义结金兰。就此南北通信,多年未绝。
想起当年,自己古灵精怪,燕洵明朗洒脱,穆合家的孩子虽然顽劣骄纵,却没什么坏心眼,诸葛怀少年老成,诸葛玥孤僻难处,赵彻虽然孤傲,却时常被自己和燕洵、穆合西风等人合伙戏弄,气得七窍生烟,青筋暴起,还有一次拿着剑追了穆合西风三十多重宫门,扬言要一决生死。而赵嵩小子,那时候还整日拖着鼻涕,哭天抹泪地要跟着众人玩耍,然而大家却嫌他太小了,无一人愿意带着他。
十年光阴,转瞬而逝,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面孔,早已变化万千。有人大权独握,有人受尽磨难,有人野心勃勃,有人一身伤怀,更有人,早已化作白骨尘埃,零落散去。
她从怀里摸出那封今早刚刚送进宫来的书信,可是仅仅是这么一日,信脚就已经微微发皱,纸张温暖,还带着女子身体的浅浅幽香,打开之后,挺拔清瘦的字迹顿时映入眼帘:玄墨贤弟,燕北大战将起,为兄即日将奔赴战场,临行前,再三思量,仍需拜请贤弟援手,帮忙打理军需粮草一事。半月前,为兄曾往怀宋,见彼国长公主,纳兰公主高义,许诺会支援燕北粮草,然,贵国东岸战事将起,为兄深恐彼国朝野会有反对之言,若长公主意动,还请贤弟居中周旋,安抚朝臣。此事事关燕北生死,为兄不得不觍颜相求,望贤弟念在你我多年之谊,加以援手,为兄远在关山万里,定感念贤弟之恩义。
闻贤弟于一月前大婚,娶淮安良家女,兄无甚相贺,唯有玉簪一支,送与弟妹,祝贤弟夫妻和睦,白首齐眉。
另:终得见贤弟口中美艳无双、世间难求的彼国长公主,然,其面纱足有半指厚,言语沉闷如老妪,端庄有余,活力不足,甚觉贤弟审美有异常人,他日有缘再见,定为贤弟之品位浮一大白。纳兰眉心轻蹙,反复看了几遍“其面纱足有半指厚,言语沉闷如老妪,端庄有余,活力不足”等句,少女薄怒,波澜不惊的脸孔上也多了几分嗔怪。
夜风吹来,吹起她的衣衫下摆,带着淡淡的丁兰之香。
她拿起书案上一袭白纸,研墨提笔,默想许久,书道:接到兄之手书,知兄即将远赴前线,弟甚是挂怀,沙场凶险,刀剑无眼,望兄万万珍重,弟犹自等待十五年后聚首之约,与兄大醉蓬仙楼,共赏秋湖水,同奏白素琴,齐唱西江月,兄切不可食言而肥,弃弟而去。
敝国长公主端庄高雅,贤良淑德,乃女性之典范,怀宋珍品之奇葩,岂是常人轻易可见?兄常年周旋于战场,审美已大损特损,闻兄此言,弟大为悲痛,深为兄之明日忧心不已。
粮草军需一事,兄切勿挂怀,长公主既已许诺,定会遵从。若事有变,弟定当竭尽全力,为兄周旋谋划。燕北大战在即,弟夜夜倚楼独坐,眼望西北,待兄之捷报传来。写好之后,外面小雨已停。纳兰静静独坐,手拿玉簪,此簪通体雪白,入手极暖,顶端雕着一朵寒梅,花瓣茎须可见,淡雅素净,虽不华丽,却极尽精巧。
送与弟妹?难道真要给玄墨的新娘子送去吗?
纳兰长公主露出少见的暖暖笑意,随手拿过书案上待阅的批文,转手写道:诺。
窗外已发白,漫漫长夜就要过去,纳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眼望西北,默默而立。天边云霞渐出,雨后空气清新,清晨钟鸣悠然,早朝的梆子声远远地在后殿传开。
纳兰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清明之色。
还要想办法说服那群反对插手大夏燕北之战的老臣,她揉了揉眼角,看来,唯有拿出长公主运筹帷幄、深谋远虑、所行所为皆有深意这个幌子了。
她轻轻一笑,竟然多了几丝少女的顽皮,人,总是有任性的时候的。
有些人,有些事,一生也无可能,她索性不去奢望,她清楚地知道,她要守护怀宋,守护皇帝,守护弟弟的孩子,守护纳兰一脉。
天空晴朗,纳兰长公主面色沉静,缓缓地挑开垂帘,淡淡道:“梳洗,准备上朝。”
“不是北朔!夏军的下一个目标是赤源渡口!”女子皱眉,凌厉地说道,“已经整整三天了,夏军始终没有什么正规的冲锋,只有小规模的骚扰和游斗,这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以大夏的兵力,如果他们合兵一处,早就对北朔发起猛烈的进攻,如今这样的局面,那就说明,夏军内部政令不一,在此处合兵的不是主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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