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软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南
“堇宁王府?”她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为什么?”她不懂他们与堇宁王府又能有什么瓜葛。
楚惜顿了会,继续道:“我想你去接近堇宁王。”
绕是事情仍旧说得不清不楚,也足够虞秋意识到他话中的严重性,她呆呆地看着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有两个原因。”楚惜拉住她的手,“第一个原因,我想你给我找武林号召令。”
虞秋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道:“那是什么?非得我去接近堇宁王?”
“那东西就在堇宁王身上,对我很重要,你去找最合适。”楚惜看起来终究是不打算解释太多,“第二个原因,因为伯母。”
“我娘?又关我娘什么事?”
“就在你南行后,伯母病情突然加重,大夫说其日子不多,除非……”
“日子不多?”虞秋立刻睁大眼。
“嗯!”
“除非什么?”
“堇宁王有一个哥哥,叫江成兮,他医术高超,甚至有神医之称,找到他便一定能医治伯母。但他素来行踪不定,极难寻,只有接触堇宁王,才是捷径。”话语间,他用拇指轻抚起她微红的眼睛。
还能医治便好,她难过地低下头:“我娘还在木须山吗?”
“我派了人去接她,正在来瑜都的路上。”
她缓过来娘的事后,思索间不由扭起自己的指头,她问道:“只能我去接近堇宁王吗?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最好的方法。”
她突然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将头埋得更低:“可否让我考虑考虑。”
“好,这是为了伯母,也是为了我,秋儿好生考虑。”话罢他便再摸了摸她的头。他起身站着看了她会后,才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虞秋抬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口。
说是考虑,她还能考虑什么?
此事自然容不得她考虑。
只是,无论是找那什么令,还是为了救她娘,她不知道他是否一定想不到别的方法,反正他选择的是让她进入堇宁王府接触堇宁王的方法。
她愿意为他,为她娘做任何事。
但若此事是他提的,她便觉得不大舒服。
他不可能不知道接近堇宁王是很难的事,何况就算成功,那也是等于让她一介弱女子去以身犯险。
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她娘的事,他可还会要她为了他那武林号召令,进入堇宁王府接近堇宁王。那东西听着就知道是江湖上的东西,只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发现她已看不透他。以她对他的感情,免不了一阵胡思乱想。这一晚,便是个不眠夜。
次日早上,她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了床。
她没思考什么,下意识就要去舞堂。
未想她去后发现那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她压下心中思绪朝回走,后来遇到尹双,她立刻问道:“舞堂怎么没人?”
尹双叹道:“你还不知道书院已将女子课都撤了么?”
“撤了?”虞秋一听到这个,便沉默了。这哪里是让她考虑,这根本就是已替她做了决定。
尹双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低着头朝回走。
尹双面露关心之色,本欲跟着她,抬眸却见楚惜正朝对面走来,她抿了下嘴,便只能转身离去。
这时虞秋也看到楚惜,她停下了脚步。
楚惜从她面前站定,模样仍旧温柔,他叹了口气,问她:“秋儿考虑得如何?”话语间,他伸手拨弄起落在她胸前的长发,垂下的眼帘盖住了他眸中之色。
因她突然地进入,他手下倒水的动作顿住。
虞秋清晰地注意到,他在看到她后,那双与以前比,变得幽深难测许多的眼底,缓缓透出了令她不寒而栗的冰冷。
正是这冰冷冻得她回了神,她下意识转身就要离开。
奈何她拉了拉门,却撼动不了这门半分。
她以后背紧紧抵着门,惶恐不安地看着那已放下茶杯,目光仍飕飕地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
是他把她弄过来的?
要报当年她几番羞辱虐待他之仇么?
她总算想起自己与这瑜都犯冲的事情,从未想到过,这王府的王爷,就是他。
这巧得让人想痛哭。
如今的他明明瞧着比以前沉稳冷静,成熟内敛得多,不像当年一样跟头狼似的浑身藏不住的戾气。
但莫名的,只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他比以前可怕得多。
她不由握紧手中的虞美人,埋下脑袋,终于瑟瑟地出声:“你……你想干嘛?”这人的眼神真像刀子,在刮着她的头皮,锐利的疼。
窗外飘进一丝微风,再次吹散她手中这朵花的香味。
这香味飘入她的鼻息间,也飘入到嗅觉极好的江以湛鼻息间。
闻到这颇为异常的香味后,他转而看了那虞美人一眼,便突然起身,迈步不徐不疾地朝她走来。
绕是一身中衣,也挡不住他如今这身独属于上位者才有的贵气,更挡不住他身上令人窒息的威压感。
难以呼吸的感觉,令虞秋不由小心翼翼地微抬了下眼帘,好巧不巧的,她的目光恰落在他的小腹之下,双腿之间,似看见那连中裤都挡不住的骇人风光。
受惊的她呜咽一声,赶紧抱住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脑中想起话本中的一个梗,功成身就的男人,忘不了曾经所受的屈辱,为了证明自己,便直接将那曾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给极近羞辱,包括要了对方的身子,然后像破布一样扔掉。
想到这,她狠狠抖了下身体,嗖的往旁边移了一段距离:“别……你别……”别靠近她。
江以湛没有忽视掉她刚才看了他下面一眼,这一眼落在他眼底,似乎有了层耐人寻味的意思,令他顿住脚步,微眯了下眼。
他倏地靠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手掌极烫,落在她的肌肤上,仿若烙铁。在她“啊”的惊叫间,他夺过她手里的虞美人,又在瞬间放开了她。
见被放开,她赶紧躲远了,眼含薄泪地瞅着他。
恐惧盖住了她对身体异样的注意,但身体却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并不知当下的她粉腮正透着极为诱人的媚红,双眸汪汪,仿若欲语还休。
所以她当下的模样瞧着就是欲拒还迎。
江以湛抬起手中虞美人,就近闻了闻后,看着她这怕是正常男人见了都会难以抵挡的勾人模样,眼中浮出极为锋利的讽刺。
他语气无情:“心机见长,可惜这药对我不管用。”
在虞秋的印象中,她极少听到他说话,她知道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当下难得听到他的声音,她觉得颇为陌生。她不懂他的话是何意,只沉默着,战战兢兢满含戒备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贞操重要,还是命重要?
不想回到桌边坐下的他,却突然冷喝一声:“出去!”
啊?
她面露不解之色。
但只是一瞬,她不给自己思考其他的余地,只知道他在赶她走,便赶紧过去拉门。
一直站在房门外头有事禀报的杨柳也算是将里头的声音听得七七八八,他听到王爷赶人的声音,便很自觉地由外打开门,不想开门就被虞秋撞了个满怀。
也不知这丫头究竟跑得有多急,竟是能把他的胸肌都撞疼。
她却像没事儿似的,转方向直接跑了。
杨柳下意识抬手抚了下胸口处,抬眸见到里头目光寒凉地落在门口的江以湛,便踏了过去。
他禀报道:“今日行刺的一拨人,是来自江湖上的一个颇为隐秘的杀手组织,叫禹盟,这次出动的,都是死士,只有出任务之人,能知道雇主身份。”
江以湛收回目光,看着摇曳的烛火默了会,道:“让姜风来领罚。”
杨柳早知这个结果,面无异色,只拱手接命:“是。”
杨柳踏出蓝轩,就注意到姜风仓惶欲离去的背影,便喊了声:“姜风。”
被抓包,姜风不得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摩擦着手掌,干干地笑了下:“这是有什么事么?”
杨柳抱胸道:“你觉得?”
姜风挠了下脑袋,忽然满怀好奇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在里面?王爷是何反应?那姑娘怎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跑出来了?”
杨柳应道:“王爷知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却似乎误会了一半。”
“什么?”
她的娇软美 106.第106章
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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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城
amp; 姑娘们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去, 想看看他究竟指的是谁。
虞秋犹豫了会儿, 才敢看, 但这时他的手已收了回去,她面露迷茫地看着垂眸饮酒的他,所以他指的是谁?
她便转头看向别的姑娘,见她们都看着她与她身旁的姑娘,有嫉妒的, 有疑惑的,有松口气的, 也有无所谓的。
所以江以湛指的是她这边,却是让人分不清究竟指的是她, 还是她旁边的姑娘?
但她旁边姑娘的脸色白了,明显是不想去堇宁王府。
在众人都还没明白他究竟指的是谁时,霍淩淮低头饮了口酒后,突然道:“好, 那虞姑娘便跟堇宁王去吧!”
虞秋闻言愣了下, 便立刻福身:“是!”
之后她便斗胆注意着江以湛的反应,见他没有驳回,便知他指的确实是她。虽不知缘由, 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江以湛放下酒杯,道:“暮王既已道谢,也已送礼, 想必没别的事, 我便告辞, 不必送。”言罢他便起身,负手踏下亭中。
他再意味不明地看了那明显在松气的虞秋一眼后,转身朝南行去。
霍淩淮对江以湛的背影道了声:“那与堇宁王改日再叙。”
姜风一直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顾跟上江以湛,他转头见虞秋还站在原地发愣,便招了下手:“快走啊!”虽明知事情可能有鬼,但凭王爷对她是特殊的,他就不会对她有偏见。
“哦!”虞秋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便与姜风一起跟上江以湛。
只是没走两步,她便突然又停下,极为无辜地问道:“那我的月钱找谁给?”话语间,她看了看姜风,又看了看仍坐在亭下的霍淩淮。
姜风闻言便乐了:“你不是从戚二公子那赚了不少钱?怎还在乎这点月钱?”
虞秋低头嘀咕道:“该我的,我自然得要。”
“行行行!”姜风只觉得这姑娘真的极好玩,他道,“你以后是堇宁王府的舞姬,月钱自然找我要。”想起自己如今这管家的职责,他脸上的笑便又散去,苦极了。
“哦!”
眼见着前头江以湛已走远,姜风便加快了步伐,不想也跟着加快步伐的虞秋突然又停了,还呜咽了一声。
姜风停下问她:“你又怎么了?”
虞秋脚上本就有伤,撑下一支舞实属不易,当下自然不宜快走,她看了看江以湛明显没耐心等谁的背影,便摇头:“没事,走吧!”
姜风虽是个大老粗,但不是个傻子,他想起什么,便道:“我扶你。”言罢他就要去扶她。
虞秋赶紧一瘸一拐地离远了些:“不用。”她现在穿得较为单薄,不适宜与外男有触碰。
姜风见她也能走,便摸了下鼻子:“撑不住与我说。”
“嗯!”
这次姜风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他们与江以湛的距离越拉越大。
霍淩淮呡酒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而与关帆懒懒道:“本王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未想竟是会如此。”
江以湛是他的绊脚石,他倒要看看这姑娘是否真有用。
在往前院去的路上,虞秋的脚是越来越疼,偏偏还得强撑,生怕与前头江以湛的距离拉远了,他便会生气。姜风见她脸色有些白,就道:“我们王爷看着冷,但不是事多的人,姑娘慢点无妨。”
虞秋点头:“谢谢!”不得不说眼前的姜风是个不错的人。
后来路过之前那回廊时,她便再停了下来,非常不好意思地与姜风再道:“我想去拿下包袱。”她真怪怕对方不高兴。
姜风没有不高兴,只道:“你在这歇会,我去给你拿,告诉我你的包袱在哪里。”
虞秋想了下,应道:“从这里往西面走,见到的第二个独院便是,我的包袱在正屋,你让小桃给我收拾下便好,很快的。”
“好。”姜风会武,忽地如一阵风般跑离。
见没了外人,虞秋便从回廊旁的阶梯上坐下,她没敢去碰自己的脚,只抬眸看着远处已经走下回廊,始终未回头看一眼的江以湛。见到他那透着冷漠的背影,她便不由心肝打颤,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接近他。
也不知日后她惹怒他,会不会被他随便捏死。
姜风很快就拿着她的包袱跳到她面前,她见他速度这么快,不由愣住。姜风看她睁大眼的傻气模样,颇为骄傲地翘了翘下巴,笑道:“如何?是不是觉得轻功很牛气?”
虞秋赶紧附和着点头。
姜风笑得更欢,他将包袱递给她:“走!”
“嗯!”
剩下的一段路颇远,后来许是见没看到王爷的背影,姜风便破罐子破摔,配合着虞秋的脚步与她闲聊起来:“你如何会在暮王府当舞姬?”
虞秋应道:“赚钱啊!”毕竟是在撒谎,她便不由低下头。
姜风看着她抓了抓下巴,又问:“你那么缺钱?”
“不嫌多吧!”
姜风看着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干脆与她聊了一路,明显是自来熟的架势。
虞秋觉得他人不错,便放松了不少。
直到走出暮王府时,她看到姜风过去坐在了马车前面,而马车里头定然是坐着等候已久的江以湛,哪怕是看不到马车里的他,但只要想到马车里有他,她便觉得冷飕飕的。
尤其是她不知自己该坐哪里,所以不知所措。
姜风注意到她站在原地,便也不知该如何安放她,于是他正欲问王爷,不想这时她突然上来坐在了他旁边。
他看了看身旁的她,觉得这样也行,便驱着马车离去。
但她毕竟是位姑娘,还是位因穿着舞服而越发风姿动人的美貌姑娘,却像个车夫似的坐在外面,一路上不免有许多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好奇,或惊艳,甚至还有色眯眯的……
虞秋自行将脸皮放厚,低头无视周围的目光。
不想这时马车里突然传来江以湛冰寒的声音:“进来!”
听到这虽不大,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虞秋自然是吓一跳的,她抚了抚胸口,侧头看向旁边的姜风。
姜风不解:“看我干嘛?”
她便摇头:“没事。”她觉得该是自己听错了。
但姜风见她还一直坐在他旁边当佛像,便终于不由道:“难道王爷不是叫你进去,是叫我进去?”其实他也怪懵的。
“我不知道。”她更懵,原来她没听错。
姜风想了下,便转身就要去撩车帘,不想这时王爷突然又道了声:“虞秋!”声音听着比刚才更冷,显然是没了耐心。
这是虞秋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这感觉真是怪惊悚的,她的身体不由一抖,手里的包袱差点掉落。
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
姜风见她吓得吞口水的模样,便笑道:“王爷不会吃了你,进去吧!”
虞秋猜不透江以湛想干嘛,只自我安慰着,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接近他,不能退缩。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还是战战兢兢地转身往马车里头去。
“公子,公子?”不知何时开始,外头车夫已在喊。
虞秋迷迷糊糊睁开眼,抬手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后知后觉想起人家喊的是她,便立刻应了声:“在。”因初醒,一时忘了变音,慵懒微哑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清软。
听到这声音,车夫只愣了下,便对已撩开车帘看情况的她道:“这里便是瑜都城外,公子就自个进去吧!”他拿钱拉人,不在乎对方究竟是男是女。
“哦!”
一觉过后,天已彻底放晴,春雨后的暖日下,周遭草木更显青翠欲滴,还能闻到丝丝的清香。虞秋吸了下鼻子,立觉神清气爽,便抬眸打量起不远处的城墙城门,不觉得这只听过未见过的瑜都比北冀气派,不过这要进出城的人倒是多得出奇。
在她不由暗叹人多之际,车夫透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公子,小的还赶着回去。”明显仍在因她的砍价而不愉快,亦或是瞧不起她这种穷人。
虞秋回神,捞起自己的包袱,在里头拿了些钱,搁手里搓了搓,才心怀不舍地递给车夫:“喏,给你。”最后这段路的费用着实贵。
车夫接过钱,看着她前行的背影轻哼了声,转过方向离去。
瞧着娇娇小小,唯唯诺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本以为是个可以大宰一笔的,未想她还能抄大刀直接砍了个底价。
没意思。
虞秋走到城门前进入百姓队伍,缓缓前移中,她从包袱里拿了块干饼啃着,时不时踮起脚尖,好奇地看看前头,可见到官兵正排查着什么。
她身前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出声:“最近可有大事?这进出怎如此严查?”
她发现对方是在与自己说话,便茫然地眨了下眼,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外地来的。”
这时书生前面的另一人道:“只知是堇宁王府下的令,似乎是在追查着什么,旁的就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知的。”
虞秋吧唧下了嘴,低头继续啃饼。
她来瑜都只是想找姐姐,其他事,她并不感兴趣,随意听听别人说什么也就罢,不插嘴。
直到有肉香味传入她的鼻息间,她下意识转头看去,便见一长得很壮实的男子抱着一男童,男童手握鸭腿,正满足地啃着。
瞧着就让她垂涎。
她没出息地舔了下唇,有些收不回目光,见那壮实男子瞪了她一眼,她才尴尬地无声笑了下,转回头。
突然对手中干粮没了兴趣,她撇了撇嘴,将剩下半块饼放回包袱。
为了省钱,从梅川到瑜都的这一路上,她过的极为清俭,几乎是日日干粮就水,真有些受不住了,她突然盼着快些进城吃点热食包子什么的。
奈何守兵查得太细心,许久过去,都没能轮到她。
这南方的春天过暖,日头晒得她有些难受。
在她抬手轻拍着变得热烫的小脸时,恰有一辆马车从旁驶过去直接入城,马车低调华贵,瞧着就知里头肯定是大人物,官兵们还纷纷行礼。
她和其他百姓一样,看着离去的马车,眸含羡慕。
羡慕之余,她想起曾作为北冀贵胄虞家姑娘的自己。
那时爹他们都还在,虞家还未没落,她还未被祖母赶出虞家,也是百姓羡慕仰望的存在,走哪都风风光光。
那时的她因着身份尊贵,又是虞家众星捧月的掌上明珠,素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不知愁为何物,便不无意外地被养成刁蛮跋扈,眼比天高的性子,又哪会想到后来会成为自己看不起的一位普通百姓。
她仍觉事情恍若是一梦,似乎再睁眼,就能见到爹,见到最疼她的哥哥。
她不由握紧跨在身上的包袱,脑中浮现曾经。
“哥,你要与姐姐一样,是咱家收养的孩子就好了。”年少的她,总觉哥哥是最厉害最好看的男子。
“为何?”哥哥的声音也是最好听的,清朗中含着丝丝笑意。
“那我便可嫁给你啊!”
那时哥哥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回荡于她的耳边。
她的眼光高,除了哥哥,便没有看上眼的男子。不过对她有肖想的人不少,哪怕她尚年少,但碍于她的身份,倒没人敢明目张胆。
直到一日哥哥救回一个满身血的江姓男子。
他无力睁眼,只一个幽幽地对视,就令她不由打了个颤。
这莫须有的恐惧,让骄傲的她讨厌起这低贱的男人,便嫌弃道:“哥是从哪捡来的狼?”
狼,他给她的第一感觉,哪怕奄奄一息,也能感觉到他的野性与戾气。
不久后这个男人成为她最讨厌的人,因他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直白,甚至是如狼似虎,没有半分遮掩,让她极为不痛快。
以她的性子,便不免羞辱他:“畜生就是畜生,不知掂量自己。”
偏偏他在别人面前又隐藏得极好,不言不语的,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以至于她向哥哥提议赶他走,哥哥却以他伤未痊愈为由拒绝,觉得她这是偏见。
有一日她去哥哥的院中,恰他从偏屋走出,她侧眸便撞入他深暗到令人心悸的眸中,那时她刚与戟王府的小郡主闹了些不快,见到他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用的力道很大,但他只微微偏过头桀骜地舔了下唇角。
她轻抚着疼痛的手掌,怒道:“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你不配。”话罢,她便一把将他推开。
她不懂他的伤为何总不好,一推就倒,也不想去懂,只厌恶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他,扔下一句“谁都不准扶”转身便走。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他的不反抗令她越来越肆无忌惮,后来她时常欺辱虐待于他,逼他收回自己的痴心妄想。
甚至是将他赶到柴房干重活。
大概就是因这姓江的男人助长了她的气焰,之后的她便变得越发嚣张蛮横,目中无人,享受着地位给予她的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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