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仕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把紫衣两姐妹送回了酒店,胡天和赵政策才返回。
时间还早,胡天就赖在赵政策的房间里不肯走了。
“怎么啦,我这可没酒喝了。”赵政策就笑着打趣道。
“跟你说正事。”胡天正色说道,“最近与印度交界的地方不太安静,我可能很快就要去那里了。”
“没事。”赵政策笑了笑,“印度的军事实力,不值一提。现在还没有和我国叫板的能力,只不过是嚷嚷罢了。你也就过去瞧瞧动静,要不了多久就会回京城。”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胡天有些诧异地说,“军方现在为了这个事情开了好几次会议了,连我家老爷子都有些担心。据可靠消息,印度在边境屯兵十万呢。”
“你没见那些整天嚷嚷着要去拿刀砍人的都是瘦弱者吗?”赵政策冷笑了一声,“他们怕受欺负,怕被人遗忘,因此叫得最凶。事实上,他们是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的。”
“嗯,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胡天点了点头。
“什么叫好像?”赵政策就不满意了,“你这话一点原则性都没有,根本就是嘛。”
“紫衣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胡天讪笑了一声,“我离开京城后,就要靠你照顾她们姐妹了。”
“放心吧,她们姐妹哪里有那么好欺负?”赵政策嘿嘿一笑,“他们和天华都有联络,真有事情,天华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也和少阳打声招呼吧。”
“怎么,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办,你自己就不担心?”胡天瞪了赵政策一眼,“紫衣可是你未来的嫂子,要正经些。”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过?”赵政策苦笑了一声,“我是没有办法管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京城,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去哪?”胡天有些诧异地说。
“我哪里知道?”赵政策没好气地说,“反正都是老爷子安排,我是党的一块砖,说往哪里搬就往哪里搬嘛。”
“哟,还有情绪?”胡天就乐了,“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去基层政府大显身手更适合你嘛。我看啊,你小子早就想离开京城了。”
“就知道玩,和你还真没共同语言,快滚吧。”赵政策就火了,把胡天往外面撵。
胡天倒也是乐呵呵地出门去了,已经不早了。
胡天刚离开,赵完成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爸,怎么啦。”赵政策见父亲脸色有些不对,赶紧站了起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哥刚打来电话,说西衡县出大事情了。”赵完成沉声说道,“原来我们石头乡派出所的所长全无本的爷爷死了,却想葬在乔家的祖山上面。这不,出大问题了。姓乔和姓全的两大宗族给斗起来了。听说已经死人了,这还了得。”
赵政策一听,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赵完成说得非常简单,可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容忽视。全无本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可全无本的堂哥全心意却是衡北市的市委办主任,响当当的市委常委。
“爸,您怎么这么关心这个事情?”赵政策倒是有些诧异,禁不住问了一声。
“你石头乡的爷爷就姓乔啊。”赵完成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气愤地说,“他全家凭什么侵占我们乔家的祖山?”
“全无本好像老家在曲庙乡吧.。”赵政策没有随声附和,知道自己的老爸虽然是退休教师,可封建传统思想比较严重,特别是对宗族的事情非常上心,就笑着转移了话题。
“就是,听说全家的人在衡北市里还有大官。”赵完成点了点头,“我们乔家的坟山就在全家屋后,听说是全家老头子死前就看好了的坟地。可他看自己全家的坟山好了,怎么就看中了乔家的坟山?那里可都是葬的乔姓宗族的人啊。”
“爸,您不会是想让我管这个闲事吧。”赵政策明白了父亲赵完成的心思,禁不住苦笑了一声,“再说,京城离老家远着呢。”
“这怎么能说是闲事呢?”赵完成就急了,吹胡子瞪眼睛的,“事关宗族大事情,要是当年不是你爷爷收留我,哪里有我们这一家子人丁?”
“爸,您讲点道理好不好?”赵政策很是无奈,“这根本是两回事情嘛。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西衡县的县长了,怎么去管这个事情?”
“反正你给我想办法。”赵完成横蛮地说,“反正不能让全家那老头子进我们乔家的坟山,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坐飞机回西衡县。”
赵政策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情啊。
赵政策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要是脾气来了,还真说不准以飞机直接坐到南湖省去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我先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吧。”赵政策只好说道。
“那你打电话,我就在旁边听着。”赵完成却是存心盯着这个事情了,很是认真地说。
赵政策没有办法,只好拨通了西衡县县长曹阳办公室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却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软绵绵地女声。赵政策略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电话那头是西衡县的政府办主任乔雪丽。
“雪丽,是你啊。”赵政策笑呵呵地说,“近来还好吧。”
“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娇呼,把赵政策给吓了一跳,“是赵县长啊,今天怎么舍得给人家打电话了。”
“曹阳县长不在办公室吗?”赵政策很快就进入了正题,知道要是乔雪丽侃起大山来,那可是没完没了的事情。
“不在,您是找曹县长啊。”乔雪丽一听不是专门找自己的,略微有些失落,“曹县长和易书记都赶往曲庙乡了。”
“曲庙乡的事情闹得很大吗?”赵政策沉声问了一句。
“很麻烦。”乔雪丽马上回答说,“公安局长马风谣都处理不下,曹县长和易书记都有些着急呢。”
顿了顿,乔雪丽又很是好奇地问:“赵县长,您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赵政策淡淡地说,随即很是关切地说,“你认为这个事情有妥善的解决办法吗?”
“很难。”乔雪丽低声说道,“除非全心意开口让步,否则的话,事关乔家的坟山,乔家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外姓的人葬入乔家的坟山的,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例外。”
“呵呵,我忘了雪丽你也姓乔呢。”赵政策呵呵笑着,“带有主观因素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乔雪丽就急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本来就是全无本那小子才存心添乱,仗着全心意的关系,嚣张得很,要不然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听说死人了,有这回事情吗?”赵政策关心地问了一句。
“是死人了,不过和这个事情没有什么联系,是我们乔家的一个老头子死了,在下葬的时候,杀的那只公鸡只在坟坑里的下面部分飞来飞去,就是不去坟坑的上面部分。”乔雪丽说得头头是道,“结果,大儿子就说老头子生前看不起自己,连死后都看不起自己,越想越郁闷,再加上喝了点酒,最后端起一瓶甲胺磷给喝下去了。”
“啊。”赵政策一听,也禁不住惊呼出声。西衡县的风俗习惯,棺材放入墓穴之前,是要先杀一只已经会开叫打更的公鸡,丢进墓穴里面。通常,杀鸡的人都不会把公鸡的气管一下子就割断,而是只在气管上开一道口子。这样,公鸡丢进墓穴后,还能够跳跃的。
按照风俗习惯,这只公鸡把长方体的墓穴四个角落都跑一遍的话,那是会旺后代,对后人的升官发财有利。可这只公鸡只在下面两个角落里窜,不去上面两个角落,这就意味着代表哥哥的上面的角落不兴旺,难怪那家姓乔的大儿子会想不通。
这个风俗习惯赵政策是很清楚地,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少发生纠纷。
正因为这样,去帮忙下葬的人都不愿意杀这只公鸡,怕惹麻烦。这只公鸡可不好杀,要是杀嫩了,也就是说只割了气管一丁点,这只公鸡可能一丁点事情都没有,放下墓穴后不会断气,甚至会飞出墓穴,跑进大山里去了,人们追都追不上!
可要是杀老了,也就是说把气管给全部割断了,公鸡一丢进墓穴就很快断气。这种情况更麻烦,要是丢在墓穴的中间位置还好一点,要是丢在墓穴的上面部位或者下面部位,麻烦就大了。因为丢在上面部位,就意味着弟弟一家运气不会太好。若是丢在下面部位,就意味着哥哥一家的运气不会太好。反正丢在哪都会出问题,还会得罪人,谁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地事情?
赵政策也清楚,像这种风俗习惯,在人们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转变了。
“赵县长。”乔雪丽见赵政策半天没有做声,禁不住叫了一声。
“嗯。”赵政策回过神来,马上沉声说道,“你想办法联系上曹阳,让他一定要多和易书记商量,万事以稳定为前提,绝对不能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顿了顿,赵政策又很是细心地问了一句:“全家老爷子逝世有几天了?”
“包括今天在内,已经四天了。”乔雪丽马上回答说,看来记得很清楚,“下葬应该还有四天时间。”
“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赵政策就确认了一句。按照西衡县的习惯,人们去世的年龄有几十岁,就会在家里停放几天,听乔雪丽说一共在家里停放四天,那乔全老爷子应该是八十多岁了。
“是啊。”乔雪丽附和了一声,“现在才四天,每天我们乔家的坟山上已经有一百多男劳力,手上还都带有铁器呢。人一天比一天多,我担心出大乱子。”
“没有向市里汇报这个事情吗?”赵政策略微一沉吟,就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乔雪丽叹息了一声,“全心意是市委办主任,可能易书记和曹县长都有这方面的顾虑。”
“暂时就这样,记住马上联络上曹阳和易书记,让他们一定想办法稳定住局面。”赵政策连声说道,“我争取尽快赶过来。”
“赵县长,要是您能亲自过来,那可真是太好了。”乔雪丽马上很是高兴并且期待着,“西衡县的老百姓就听您的话。”
“少拍马屁。”赵政策笑着说,“我哪里有那么高的威信,人走茶凉,还不知道有几个人还记得我这个老县长呢。”
“不,我时刻都记着您呢。”乔雪丽脱口而出,让局面略微有些尴尬。
“呵呵,谢谢雪丽同志。”赵政策打了个哈哈,“我还要向衡北市市委市政府打声招呼,就不多聊了,你忙吧。”
“好的。”乔雪丽甜甜地说,“赵县长,我等您过来,再见。”
挂断了电话,赵政策看了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父亲一眼,笑着说:“死人的事情和全家的人没有关系。”
“那就好。”赵完成连声说道,“不过,听电话里说,好像现在问题很严重,要是发生大规模的宗族间械斗,那后果不堪设想。政策,这个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管管。”
“到了这个时候,我能不管吗?”赵政策苦笑了一声,随即安慰着父亲,“您放心吧,出不了大事情,我先给黄铁芯打个电话,然后尽快赶往西衡县。”
“嗯,一定不能出大乱子。”赵完成点了点头,“全家老头子也一定不能葬入乔家坟山,这是原则问题。
赵政策看了看父亲,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原则问题?
赵政策拨通了衡北市市长黄铁芯的电话,黄铁芯却是另外一翻说辞。
“政策啊,这个事情我不太好管啊。”黄铁芯叹息了一声,“全心意是市委办主任,是市委的大管家,和罗成中书记走得很近。要是我夹杂进去,只怕罗成中书记要误会了。”
“芯叔,可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一个不好,就可能酿成恶性械斗事件。”赵政策就沉声说道,“我等下给罗书记打个电话,先解释一下,随后我就坐飞机过来。”
“政策,你怎么对这个事情这么关心?”黄铁芯有些诧异,禁不住问了一句。
“芯叔,你忘了我石头组的爷爷也姓乔?”赵政策禁不住苦笑了一声,“我爸就站在电话机旁边呢。”
“呵呵,赵老哥还是原来的那种火爆脾气啊。”黄铁芯哈哈大笑,“你不说我倒是真忘了这层关系了。放心吧,我马上过问这个事情。等你和罗成中书记解释过后,我就去向罗书记汇报工作。”
“那好。”赵政策笑了笑,“您忙,再见。”
挂断了电话,赵政策又马上拨通了衡北市市委书记罗成中办公室的电话。
“罗书记,您好,我是赵政策啊。”赵政策倒是一贯的谦恭。
“是政策啊,你好你好哇。”罗成中哈哈大笑,“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我请你喝酒哇。”
“罗书记,您还真别说,明天我就会到衡北市。”赵政策马上笑着说。
“这么快?”罗成中愣了愣,“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有人打电话到我们监察部投诉衡北市市委办主任全心意同志利用手中的职权,贪赃枉法,侵占乔家的坟山。”赵政策马上很是严肃地说道,“我们部里的领导非常重视这个事情,因为我曾经任职西衡县的县长,就派我带领一个调查组下来调查一下这个事情。因此,先和罗书记您通个气。”
罗成中被吓了一大跳,一下子钻出个京城监察部的调查组出来,还要调查市委办主任全心意,这事情可有些棘手。要是真出了事情,那绝对是大事情,自己也要负领导责任。
“有什么具体证据吗?”罗成中略微一沉吟,就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政策啊,你可是我们衡北市出去的,有些事情要帮忙多担待点啊。”
“我这不是向您先请示吗?”赵政策苦笑了一声,“例行公事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赵政策这话是一点都不松口,罗成中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总不能直接拒绝中纪委监察部的调查组前来调查吧。
再入仕途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要说全心意同志贪赃枉法,我还真有些不相信。”罗成中只好说道,“可你说的什么侵占乔家的坟山,还有待于论证。”
“罗书记,我们明天见面后再谈好吗?”赵政策就笑着说,“我争取坐今天晚上的飞机赶过来。”
“好吧,我等你过来。”罗成中只好这样说道。
挂断了电话,罗成中的心情有些沉重。想了想,马上给市长黄铁芯打了个电话,请黄铁芯过来一趟。
黄铁芯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还是磨蹭了好几分钟才过来。这中间也很有学问,要是磨蹭久了,市委书记罗成中心里就要起疙瘩了。可要是很快就过来了,显得自己这个市长好像很空闲,随传随到,成了市委书记罗成中的跟班了。
因为收报事件,罗成中其实一直对黄铁芯不太感冒,甚至有些反感。不过,黄铁芯任职市长以来,对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是相当尊重,很是敬重自己这个一把手。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再说,罗成中和黄铁芯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恨。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罗成中和黄铁芯搭班子,罗成中是班子,自然把班子团结问题排在第一位。
这样一来,罗成中和黄铁芯之间的关系倒也不错。至少,在省委领导看来,衡北市的这一届领导班子是团结的班子,是有战斗力的,这比什么都强。
黄铁芯一进门,就很是恭敬地给罗成中装了一根香烟,并且很是殷勤地帮忙点上火,做足了姿态,让罗成中很是满意。
“铁芯同志,有个事情比较紧急,要和你商量一下。”罗成中亲自给黄铁芯泡了一杯茶,尽显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和睦相处关系,说得也很干脆,“我刚接到京城里赵政策同志打来的电话,说他明天带个调查组要来调查全心意同志贪赃枉法和侵占什么乔家坟山的事情。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书记,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个事情呢。”黄铁芯笑了笑,“全心意同志不是请了几天丧假吗?”
“这中间有问题吗?”罗成中心里一沉,知道肯定是事出有因了。
“全家老爷子生前看中了一块地,却是乔家的坟山。”黄铁芯就直接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全家的人要葬在乔家的坟山,乔家的人不让。”
“不可以补偿一些钱,好好进行沟通吗?”罗成中觉得有些纳闷,就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中纪委的人都惊动了。
罗成中自然没有想到,赵政策这小子居然是狐假虎威,在张冠李戴乱扣帽子呢。
“书记,西衡县不同,曲庙乡更是属于偏远山区,那里民风彪悍。”黄铁芯苦笑了一声,“宗族祠堂等各种封建传统思想非常严重,特别是对于坟山这一块,是有一些乡规民俗,某些时候甚至地位还在法律之上。像这种问题,再多的钱也无法解决。”
“为什么会这么复杂?”罗成中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
“因为这是宗族和宗族之间的事情,而不是个人之间的矛盾。”黄铁芯只好耐心地解释说,“钱在这中间起不到任何作用。”
顿了顿,黄铁芯又补充了一句:“乔家也算是人才济济,我们市纪委副书记乔光明同志不也是乔家的人吗?对这个事情,乔光明同志都颇有微词呢。”
“你现在掌握了一些什么情况?”罗成中觉得头都大了,禁不住问了一句。
“听说西衡县的县委书记易华荣和县长曹阳同志都赶往曲庙乡了,力求稳定。”黄铁芯正色说道,“不过,事情不容乐观,现在乔姓宗族的人已经在曲庙乡聚集了两百多人,而且是越来越多,弄不好就是**呢。”
“**?”罗成中又被吓了一跳,“那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这还是轻的,要是两个宗族之间发生械斗,后果将不堪设想。”黄铁芯苦笑着摇了摇头,“曲庙乡不但有猎枪,还有清朝时制造的土炮,杀伤力比较大。弄不好就是血流成河,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么严重?”罗成中几乎跳了起来,“明天清晨,你和我一起去曲庙乡一趟吧,一定要阻止械斗事件。”
“要是政策同志在的话,也许问题会简单很多。”黄铁芯就笑着说,“政策同志在桐木乡主持过工作,乔姓家族的人大多数是桐木乡的。”
“赵政策同志明天上午应该就会赶到,要不我们等他一起去曲庙乡吧。”罗成中略微一沉吟,就马上下了决定。
“可全心意同志的事情怎么办?”黄铁芯禁不住提醒了一句,“这个事情关系到全家的声誉,全心意同志只怕会有想法。”
“他自己拉的屎难道还要别人去擦屁股不成?”罗成中没好气地说,这个比喻也打得有失水准,“让政策同志找他谈话这个事情全心意同志必须负责。”
黄铁芯心里暗自鄙夷,罗成中看似正气堂堂,可真要出事情了,马上就不管全心意的死活了。
“要不书记您先和全心意同志通个气吧。”黄铁芯就很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罗成中一听,却马上警惕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政策同志也只和我通气。”罗成中斟酌着说,“要是再调查组到来之前,我就去和全心意同志通气,有失原则啊。”
“也是。”黄铁芯很是陈恳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差点犯原则性错误了。”
事实上,因为赵政策提过石头组的爷爷,黄铁芯估计赵政策这次来衡北市只是走走过场,顺便逼着全心意去让步,主动解决这个问题。
赵政策和黄铁芯都清楚,这个事情要是全心意不主动让步的话,会相当麻烦。当村规民俗与既定法律产生冲突的时候,事情往往相当棘手,不是一般的麻烦!
全老爷子生前看中的坟山就在自己家房屋的后面,本身归全家所有。山上所有的树木全家都有权力砍伐,当然,还需要砍伐证,只不过对于全家来说不成问题。
这块山属于全家生产组所有是没错,但同时却是乔家世世代代的坟山,上面葬的都是清一色的乔家人,从来没有外姓人葬入过。
按照乡规民俗,属于哪一姓的坟山,其他姓氏的人是不得葬入其内!可按照法律规定,全家的人是可以葬入自己的自留山地的。
这就是一个矛盾体,官司打起来,要是上法庭,全家的人可以赢。可是,在曲庙乡却是行不通的,即使法院判全家赢,全家老爷子想葬入乔家坟山,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乔姓宗族的人根本就不会管这么多。他们只认准一个道理,千百年来这块山上只葬乔姓的人,外姓人不得葬入!
“等政策同志一来,我们马上找全心意同志谈话。”罗成中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事情要快刀斩乱麻,拖不得。”
“书记高见。”黄铁芯小小地恭维了罗成中一句,“只要做通全心意同志的工作,问题就简单多了。”
事实上,全心意这几天心里也有些发慌。本来,全无本这个派出所所长出面,全心意认为问题不大。
可不到几天,曲庙乡居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乔姓人,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制。西衡县的县长曹阳和县委书记易华荣都闻声赶到了曲庙乡,可也只是在尽力控制不让事件扩大化。
曹阳和易华荣两个人自然对全心意这个市委领导恨得咬牙切齿,可也不好说什么。易华荣还好一些,毕竟自己也是衡北市的市委常委,级别上并不比全心意低,心理上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曹阳则不同了,一来年轻,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二来事情的一方还是市委领导,实在不好处理。
按照西衡县的风俗习惯,全心意在全老爷子下葬入土为安之前,是孝子身份。所谓孝子身份,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见人低三等,只有磕头认罪的份,不能和人吵架。否则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己,因为会让全老爷子在棺材里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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