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这番河西作战,天下各地运输粮草...臣发现,千里转运粮食,二十钟的粮草运到目的地也只剩下了一钟...十九钟都耗费在了道路上,而先前陛下强令各地开屯,臣便想,与其运输粮草,到不如就地取粮,陛下可以在大汉边境各地施行军屯,大量的开发耕地,当地的军队作战,就不必从内运输粮草,如此能避免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屯田可以分成两种,戍边军队做军屯,我们再从各地召集一些百姓去边塞种地,为民屯!”
大汉每年都有大量的戍边军队,刘敬的提议就是不要让这些戍边军队闲着,让他们种地去吧,同时,国内的豪族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带着家眷去边境种地去吧。
原先还处于没什么精神的刘长瞬间就不困了。
他抬起头来,说道:“你的意思是,放弃国内的屯田,在河西,唐,燕,等地施行双屯?”
“对,国内的耕地,哪怕官府不去催促,百姓也会去开发耕作,可边境就不同了...如今天下百姓越来越多,可百姓却都集中在中原几个郡,其余地方还是人烟稀少...陛下可以下令迁徙...”
周昌顿时起身反对,“陛下,刘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强行迁徙百姓,实在不妥。”
“当初秦国为了开发边塞,强行迁徙百姓前往南越,云中,朔方等地....导致这里的百姓对庙堂格外不满,多次叛乱,这是会让庙堂失去民心的政策,不能推行!”
刘长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
“强行迁徙就不必了,有偿迁徙吧,愿者上...愿者迁徙,但凡是迁徙到边塞的,都给与补偿奖励,像爵位啊,农具啊,耕牛啊,该给的就给,不要节省...”
刘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提醒道:“陛下,有些百姓不能强行迁徙,有些百姓可以,臣所言者,就是可以迁徙的。”
群臣都很清楚他的意思,这厮发明陵邑制度还不够,这是准备再光明正大的强行迁徙豪族啊!!
刘长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训斥道:“天下的百姓,朕一视同仁,岂能如此乱来?!”
听到刘长的训斥,刘敬长叹了一声,无奈的低下了头。
群臣则是不由得得意了起来,陛下乃仁义之君,怎么会听你这种佞臣的话呢?
刘长说道:“再也不要说强行迁徙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自愿才行!刘公啊,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操办,记住,要自愿才行啊!”
刘敬眼前一亮,顿时明白了。
他认真的回答道:“请陛下放心,一定自愿!”
群臣欲言又止,这玩意来操办???
周昌知道这厮的德性,急忙上前说道:“陛下,倒不如让臣来操办这件事。”
“哦,周公?您负责的驰道,修建的如何了?”
“这....”
“哼!”
刘长拂袖而去,显然对周昌的办事效率很是不满。
朝议结束,在刘敬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昌终于追上了他,拽着他的衣袖,语重心长的说道:“刘公啊,我跟您一样,不喜欢欺压百姓的豪强,可这些豪强也不能都没有....大汉不是大秦,不能什么都插手,地方上的一些事情,是要宗族,要靠三老,要有豪强来负责的...您这...”
“请您放心吧...我跟随高皇帝的时日并不比您短...您因为刚烈的性格而得到陛下的厚爱,我只是在这一点上不如您而已。”
刘敬这么一番话,却是直接堵住了周昌的嘴。
周昌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刘长刚刚回到了殿内,雍娥便热情的上前,为他脱下了朝服,曹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而樊卿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在刘长登基之后,太后自然也是将雍娥送到了这里,雍娥没有任何成为新妇的害羞,带着巴蜀美人独特的热情,笑着跟两位姊打起了招呼。
曹姝年纪最大,作为四个孩子的阿母,对泼辣的雍娥很是宽容,亲切的询问她家里的情况。
而曹姝给雍娥的感官也很好,随着年纪的增加,曹姝变得越来越有气质,整个人端庄美丽,贤惠温柔,热情的对待别人,也能处置好皇宫力的大小事情,母仪天下用来形容她那是一点都没错。
曹姝本以为,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加,大王肯定也会冷落自己,跟她人亲近,她都做好了这种准备的,奈何,随着她愈发成熟,刘长却愈发的喜欢跟她亲近,有的时候干脆一连五六天都跟她一起,不愿意松手。
还是曹姝主动提醒他,让他去找樊卿去。
樊卿当然不会嫉恨对自己如此好的曹姝,可这个新来的嘛,樊卿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雍娥跟樊卿的性格较为接近,却又完全不同,樊卿也很顽劣,却是较为蛮横,有些任性,而雍娥的顽劣,是她那种态度,她似乎不惧怕任何人,可并不会像樊卿那样没事找事,更不会任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做事。
在刘长离开大殿,说要前往去找召平议事的时候,樊卿终于开口了。
“这里可不是巴蜀之蛮荒地,在这里做事还是要讲规矩的。”
“我大姊都没有扑上去,你一个新来的却敢跑到大姊的面前?”
雍娥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你与我相同的年纪,又何以训斥我呢?”
“我阿父乃是舞阳武侯!”
“我阿父是汁方肃侯!”
“我阿父排第五!你阿父可是五十多名!”
看着两人顿时要吵起来,曹姝板起脸,“卿!!不许如此!”
曹姝开口了,樊卿也只能是偷偷瞪了一眼雍娥,不敢说话,雍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笑了笑,就去抱孩子去了,雍娥很喜欢小孩子,这一点倒是跟樊卿有些相似,曹姝无奈的看着这些人,摇着头,自己要照顾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阿母~~~~”
一声大叫打断了曹姝的感慨,她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身泥泞的刘安走进了殿内,抬起头来,“我饿!”
“我昨天刚洗的衣裳啊!!!”
曹姝顿时就炸了,抄起棍子就要打,樊卿连忙将那竖子护在身后。
刘安也是连忙解释,“阿母,我并非是贪玩,是去了尚方,帮着那里的匠人做事...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好心啊!”
“竖子!你给我过来!”
厚德殿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
“大喜!!!”
“大喜!!!”
“新皇登基!!!”
“唐王登基!!!”
斥候带着长安的诏令,沿路大叫了起来,当他纵马冲进军营的时候,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将士们神色各异,纷纷大叫了起来,远远的能听到唐国军团那边传出的惊天嘶吼,他们开心坏了。
被这繁杂的声音所惊扰,灌阿冲出了营帐,日夜忙碌的他,此刻看起来很是疲倦,他狐疑的看着周围,问道:“他们说什么?”
一同走出来的夏侯灶揉了揉双眼,呆滞的说道:“没听清啊...好像是说皇帝驾崩了,大王登基了?”
“好啊!!”
灌阿下意识的就想要拍手叫好,忽然又觉得不妥,“你确定吗?”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西域的军队这里的时候,将士们欢呼雀跃,都是非常的激动,就连周亚夫也不例外,自家大王做了皇帝啊,就是向来平静的他,此刻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根本藏不住。
唯独某位太尉,此刻冷着脸,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太尉,大王登基,您看起来为何不太高兴呢?”
韩信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准备好继续追击稽粥!等打败了稽粥再庆祝!”
周亚夫被训斥了一顿,只能是低头接受。
韩信平静的拿起了面前的舆图,看了片刻,气氛有些沉默,周亚夫也不敢庆祝了,只是低着头,时不时偷偷抬起头来看太尉一眼,就在这个时候,太尉猛地将手里的舆图丢下,愤怒的质问道;“新皇登基,需要太尉领着群臣恭贺,还要亲自为天子递剑,太尉不在,他们是如何登基的呢?!”
周亚夫低声说道:“听闻事情紧急,没办法等到太尉前来,只能由御史代替操办。”
“哦....无碍,这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是要彻底击溃稽粥...将一场大胜来献给新皇。”
韩信随意的挥了挥手,捡起了舆图。
看了片刻,韩信又忽然骂道:“那御史有什么资格呢?!”
周亚夫恍然大悟,合着太尉不高兴是因为登基仪式上没自己什么事,这殊荣被御史给抢走了啊。
“张公本就有这个想法,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张公...张不疑对吧?”
韩信眯着双眼,念叨着这个名字。
在某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大巫的带领下,韩信成功的偷袭了稽粥的大本营,韩信采取了迂回战术,让唐国军团和陇西军团沿着楼兰远征,从南北两个方向切断了道路,自己则是突袭大本营,稽粥在遭受袭击之后,绝望的发现南北的诸国都已经被汉军控制,只能是朝着西边逃亡。
韩信就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就像是在放羊一样,不断的驱赶着稽粥,迫使他朝着西方一路狂奔。
周亚夫有些狐疑,太尉明明可以直接杀死稽粥的,为何还要这么不急不慢的驱使他西进呢?
群贤之一的夏侯灶没有让周亚夫失望,他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养寇自重!”
若只是在私下里这么说也就算了,可夏侯灶妙就妙在他是当着韩信面前这么说的。
太尉表示很欣慰他能有这么好用的脑子,随即重用他在后军照顾伤马。
周亚夫向来都是群贤里的另类,有些配不上群贤的名头。
他并不觉得太尉这是要养寇自重,几番询问韩信,可韩信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不屑的说道:“你与夏侯灶也没有什么区别。”
周亚夫在韩信这里没有得到答案,可却在阿父这里得到了。
周勃比起原先还是沉稳了很多,再也没有自大狂妄的模样了,面对困惑的儿子,他提醒道:“这是以敌人为斥候,在探路呢...太尉的心很大,陛下的胃口更大,西域是填不饱的...这大概是在为以后西进的战略做准备....”
稽粥终于认输,急忙下令,带着其余各部的军队撤向了西部。
他下定了决心,无论西边有多么可怕,也肯定不会像追赶自己的那个怪物那么可怕,稽粥还是弄不懂西边的情况,可情况再坏,还能坏的过现在吗?那里的敌人再可怕,还能比身后那个更可怕吗?
西征!西征!
稽粥是个做事不会迟疑的,当即便领着大军朝着西南边出发,匈奴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未知的陌生地区前进。
韩信在将匈奴人大批的驱赶出西域之后,也没有继续追击,只是派人去打探远方的情况,自己则是等待庙堂的回信,西域已经收拾好了,派个人来驻守吧。
稽粥的先锋军队在纵马奔驰了许久之后,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拦路虎。
那是一个陌生的村落,一群陌生的士卒,他们说着匈奴人也不知道的言语,气势汹汹的拿出了棍子,准备好好教训面前这群不知名的野蛮人。
家父汉高祖 第353章 传承有序,世代忠良
大汉各地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工地。
刘长似乎是要将这几十年里休养生息的代价一次性要回来,从正在扩建的长安城,到各地的驰道,处处都是热火朝天,除了新都城,驰道之外,还有齐楚之间的几条湾运,唐国在边塞外修建的几座新城池据点,燕国在辽东修建的城池建筑群,南越和滇地之问的水运....
按着周昌的初步计算,这昏君登基之后,一次性就动用了近百万的民夫服徭役。
这规模高的吓人,高皇帝知道了都能从长陵里跳出来的那种程度。
当周昌初步公布徭役情况之后,群臣顿时鼎沸,奏表和劝速如雪花般飞向了宣室股,刘长倒是没什么,他身强力壮,群臣的奏表和劝谏就是写的再多,他也不会觉得劳累,甚至都不会耽误他什么时间,就是负责处置这些奏表的陈平累的够呛原先还一片风和日丽的大汉,顿时被这昏君搞成了工地现场,像很多各个学派的大家们都有些坐不住了,最先坐不住的当然就是黄老学派,作为当下影响力第一的学派,黄老发难跟懦家发难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当时,就有七八位黄老大家前往长乐宫,要拜见吕后。
他们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位暴君,准备从太后这里找到突破口,让太后来劝住这所。
至于刘长这边,自然也有很多老臣前来劝谏。
这位前来劝谏的老臣,也不令人意外,正是刚刚从唐国国相的位置上退下来的王陵。
一大把年纪的王陵,牙齿都已经掉光了,需要两个人来扶着才能走路,刘长都觉得这所没有死在半路上就是命大,随着尚方对马车的深入研究,加上各地道路的修建,这赶路的风险倒是比以前要小了很多,可那也不是王陵这个年纪的老头能承受得起的。
王陵和刘长也有许久不管相见。
“仲父!!!“
刘长笑着,起身就要去扶王陵,王陵却倔强的想要扯开他的手,亲何,王陵想多了,他就是年轻四十岁都未必能扯开刘长,何况他如今这个年纪呢,只能是任由刘长扶着他坐了下来。
王陵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君王,长叹了一声,“陛下,您知道奏国为什么会灭亡吗?“
“知道啊,因为我阿父。“
王陵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是因为沉重的徭役啊。”
“是啊,所以朕充分吸取了秦国灭亡的教训,轻徭薄赋。“
“陛下可是发动了近百万人来服徭役!!!“
“可朕没有强迫他们无休止的工作,分发粮食,不耽误农桑,没有逼迫他们从楚国到河西去修建城池!驰道,清运,城池,哪个是为了朕自己?!徭役进行到现在,可曾听说过哪里有人被累杀?被饿杀?被打杀?!“
“各地的官吏想要邀功,就会逼迫百姓,只为了讨好陛下!“
“王公不必担心,朕有绣衣,监察四方,若有这样的事情,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陛下为什么不缓一缓呢?治大国若烹小鲜.……”
“朕从不喜欢小鲜,朕好肉。“
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昏君,王陵气坏了,骂道:“大汉要亡在你这个竖子手里了!“
此刻,股内并非是只有刘长一个人,张苍,周昌,召平,张不疑他们都在,后面三个在是因为他们是三公,张苍在是因为张苍一直都将王陵当作长牵来对待,王陵救过他的性命,因此特意前来迎接。
而王陵这番话,顿时激怒了张不疑。
张不疑怒气冲冲的走了上前,骂骂咧咧的,不由得卷起了衣袖,周昌大惊,正要上前阻拦,就看到王陵猛地挥起了拐杖,虽然力道不是很大,可准头很好,张不疑压根不能近身,被打的抱头鼠穿,
刘长轻轻摇着头,脸色格外复杂。
这可是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啊,路都走不动,你连他都打不过???
王陵边打边骂:“都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慢臣,才弄得大汉乌烟痘气!“
看王陵气的身体都开始抖了,周昌他们也是怕王陵就这么升了天,急忙前来安慰,周昌其实没有那么反对徭役,因为这些事大多就是他来负责的,他自己知道大汉能否扛得住如今的徭役,若是十年前或许不行,可现在还好,各方面也做的周道,不至于出现奏末的那种情况。
“王公啊...如今的大汉,百废待兴,陛下所做的,也不能说是错的,各地需要道路相连,那些城池也是必须要修建的,我大汉经过两代明主的治理,粮草充足,百姓富裕,外无强敌,如今不去做那些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在老臣里,周吕还是比较开明的,
大汉的这些老臣们很厉害,都是从最残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猛人天团,亲何,随着年纪的增加,他们的思想也渐渐被凝固,抱着黄老的思想不放手,休养生息被刻在了骨子里,就是见不得刘长这样的行为,这休养生息可是当初萧相指定的,就你们这些后生们,知道萧相是什么样的人物吗?你们也配跟他唱反调??
或许也是见识过秦后期那残酷的徭役,那种沸腾的民愤,他们对徭役都带上了一种很深的成见。
刘长却觉得很委屈,这些基建工作不去做,难道就要大汉守着如今残破的基建等着感化苍天降下神迹,帮着大汉将一切都给修复好吗?
何况,百万青壮听起来胧人,可分配到大汉各地,每个大郡也不过十万人以下的规模,郡县还是能扛得住的,如今的徭役,那也是为了方便以后的百姓,这徭役又不是要人命的那种,每年的持续时间都不久,还不会耽误农桑,为何不可呢?
可周昌的这番话,在王陵听来,那就是对过去的背叛。
“你!!伱怎么能如此说呢?!“
“大汉刚有起色,就这样折腾百姓!!“
周昌黑着脸,解释道:“陛下从不折腾百姓,这次也算不上是折腾,只是合理的运用民力哪朝的君王不运用民力呢?!“
“除了暴奏,哪朝的君王会用百万人力?“
“他们不用,是因为他们没有百万的民力,我大汉如今有,为何不用?!“
周昌很快就跟王陵吵了起来虽然王陵的年纪比周昌更大,可毕竟都是跟高皇帝开国的大臣,还说不上谁怕谁的。
张不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站在周昌这边说话,跟他站在同一个阵营,可是,为了陛下,张不疑也只能豁出去了,顿时为周吕开口,一同来反驳王陵,召平和张苍也很快加入战场,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互相辩论,引经据具。
几个人吵的口干舌燥,周昌愤怒的说道:“陛下!这厮臣是..“
他转过身来,整个人却愣住了,他们的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天子的身影。
张不疑和召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门外冲,边走边叫道:“我去城门,你去唐王..”
冲了一半,张不疑方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召平,召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噢,对了,陛下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们再去追了,
逃走的陛下,此刻就站在皇宫内的亭子外,摸索着面前新修建的亭子,他依稀记得,这里曾被自己锯走了很多的木料,阿父还在的时候,就常常带着人来这里商谈要事“阿父?“
“您不是在朝议吗?“
刘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惊讶的问道“嗖,朝议已经结束了,朕就出来了,…不对啊,你不是在天禄阁上学吗?“
“额..课已经结束了我就出来了。“
父子俩看了看天色,对彼此心知肚明,可刘长对刘安的逃课还是很欣慰的,终于有点乃公的样子了。
“阿父,王公很生气,上课的时候一直都在说徭役的问题,就差指着你来骂了,
“黄老嘛,就是这样的..朕乃荀子真传,岂能怕了他们黄老?“
“阿父,你刚登基,就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徭役,这对你的名声会很不好吧?天下那些不知真相的人肯定都会骂你了。“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他决定给这个竖子讲一讲为君之道“当初的秦王,发徭役,完全不把其余六国的百姓当人看,你说天下人恨不恨他?“
“恨。“
“可是你看,再恨有什么用?他活着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敢叛乱呢?“
刘长这才说起了大道理,“我不是教导你要发动徭役,只是,为人君,最重要的不是名声,而是你的实力..名声这个东西啊,谁能让天下人都爱自己呢?哪怕朕就如群臣所说的,每件事都听他们的,难道就没有人会厌恨我吗?”
听着刘长讲述的大道理,刘安若有所思,“可是.阿父,秦王还活着的时候,留候好像就叛乱了吧?”
“咳咳,留侯那是有国仇家恨.…”
“那长安君成蝠之乱..还有赉之乱...”
“那时奏王还没有掌握实权!!“
“那苍梧之乱“
“来,来,你过来,朕让你见识见识新亭之乱!”
老刘家祖传的东西比较多,像典型的箕坐,还有就是祖传的顶嘴,不顶一下实在不舒服,而刘长严重怀疑,这个祖传顶嘴技能其实是从阿母这里传下来的,主要是因为刘肥,刘如意他们都没有这种症状,这种顶嘴杠精症状最严重的就是刘乐,刘盈,刘安,还有樊卿啊,吕禄这些人。
什么都要杠一下,不杠就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好在刘安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抚阿父,在成功激怒了阿父之后,他即刻虚心问起了尚方的事情,以刘长好为人师的特点,听到儿子虚心请教,他自然是慢条斯理的教育了起来,刘安很早就知道阿父在这方面的学问很深,因此也不意外。
反而是刘长,他对刘安表现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而感到意外刘安熟读墨子的经典,甚至举一反三,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在尚方跟匠人们商谈着诸多的技术难题。
刘长显然不知道,某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厉王,没错,也是厉王,二代厉王,亲生的,他作《淮南子》就不必多说,很多人都知道,又著诗歌《淮南王赋》82篇,《群臣赋》44篇,《淮南歌诗》4篇,《淮南杂星子》19卷,《淮南万毕术》1卷。
他的著作内容涉及政治学,哲学,伦理学,史学,文学,经济学,物理,化学,天文,地理,农业水利,医学养生等领域,完全不像一代厉王那么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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