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韩信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
格一愣,“我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至于逼迫他人来为我做事,若是你想安心务农,那便去吧。”
韩信挥了挥手,看向了李左车,“再找他人来做这件事吧。”
两人都没有再理会格,格朝着他们两人大拜,小心翼翼的朝着外头走着,心里满是惊惧,从两个士卒的身边走过,格走出了府邸,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仿佛都轻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那府邸,再次附身大拜。
格决定就留在北地郡了。
这里的气候跟格的家乡区别不大,同时这里地广人稀,格不是很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当孤身走出了县衙府邸之后,格却又觉得有些迷茫,孤身一人,甚至都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在县城内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最后方才一处食肆内停下了脚步。
“客人!”
店家笑着走出来,看到格,即刻又换了语言,用匈奴语称呼,格回答道:“你说唐国话就好。”
“哈哈,我以为客人是刚来唐国的,听客人的话,是从晋阳那边来的?”
店家很是热情,请格走了进来,食肆内,此刻也有不少的客人,有些正在埋头吃饭,也有的吃完了饭,正大声聊着天,看到格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们多看了格几眼,随即再次聊了起来。
“客人要吃些什么?我这里有最好的肉食...鸡,豚,犬,羊都有。”
格摸索着自己身上的钱币,拿到手心里算了算,无奈的说道:“就怕我这钱不够啊。”
“客人说的什么话...这些钱,够在我们这里吃一个月的肉了!”
格愣了一下,“这里的肉食如此便宜?”
“哈哈,唐国的肉本就不贵。”
“我知道,可从前也没有如此....”
“牧场多,牛羊多,如今又不许囤积粮食肉类,肉价自然也就降了...客人要吃些什么?”
格将他们店里有名的吃食都点了一种,看着案上这丰盛的饭菜,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们这里花样还挺多,其中好多饭菜,我闻所未闻啊....”
“唉,客人啊,现在可不同了,现在来食肆的人多啊,食肆也多,像从前那样随意弄些吃的,客人也不愿意啊,现在这食肆不好开啊,光是这庖厨,一个月就要开两千钱啊....”
格跟店家聊了许久,发现自己吃不完,又请远处那些闲聊的客人一同来吃,他们也不拘束,坐在了格的身边,谢了他的好意,随即继续攀谈了起来,这些人对格还是很好奇的,看起来像是匈奴人,开口却是晋阳口音,可对唐国风俗又很不熟,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格对自己的过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我想在这里住下来,不知该怎么办呢?”
“那你得先去县衙,在这里办户籍...你原先的户籍是哪里的?”
“我还没有户籍....”
“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跟着军队进来的。”
几个人顿时了然,纷纷为格出主意,“先去县衙,办户籍,此处房屋不贵,你孤身一人,可以先买一处小的....若是没有事情做,县衙会帮你安排的...”
吃饱喝足之后,格开心的拜别了他们,考虑到格对当地不熟,其中一位食客便决定给格带路。
格方才就是从县衙出来的,不过,韩信他们在县衙的后院,格这次却是要在前堂办事。
“哪里人?”
“匈奴人。”
“叫什么名字?”
“格。”
“姓?”
格沉思了许久,说道:“巫。”
“有什么特长?”
“我精通占卜,能预算吉凶,我曾为很多大人物算过前程,匈奴的,大汉的,乃至西域的占卜方式,我都精通....”
官吏听了片刻,随即点着头,在登记册上写下:“没有特长。”
随即丈量了他的身高等信息,到最后,却需要他提供一个证明人以及原先的户籍地开示的证明,这也难不到格,在格的请求下,李左车派了人交代了一声,官吏就即刻为他安排好了身份。
“巫格,唐国北地郡马领县人,农户,身高七尺六寸。”
格走出了县衙,拿着手里的验,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笑意。那位客人一直都在门外等着,看到格出来,笑着上前恭喜,两人边走边聊,“还是现在好啊,若是过去,你想要办这个,起码要忙碌一两年,有的时候,还根本不会给你办。”
“根本不允许外出,也不允许转移户籍....如今倒是没有那么多限制了,有了这个,你在大汉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完全不必担心...如今没有将阳罪了....遇到亭长也不必害怕了。”
“我们的唐王是一个圣人...他登基之后,我们想做什么都方便了很多...”
此人在吹了一遍大王之后,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想法,笑着说道:“兄弟,如实说,莪其实就是在城内负责这个买卖房屋,以及租房之事的...如今往来的人很多,房屋出售也不像从前那样...你想要什么样的房,我都可以帮你联系,而且不会跟你要太多,你就看自己是否满意,若是满意了,给个百钱便足矣。”
格也没有生气,在他的带领下,格看了几个房子,最终决定在城南的一处里买下一套院落。
买院落同样也很方便,在付钱之后,格拿下地契,找这里的里正,做个见证,交出自己的验,让里正将自己记录在这里的户籍里....只用了一天,格就成功在马领县落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唐人。
次日,县衙又来了官吏,查看他的住处,随即询问他接下来的想法,是否需要土地?
“我们这里吧,入户是有补贴的,你若是准备长期在这里务农,可以给予你一级的爵位,给你分发七十亩地,不过,这七十亩地三年的收成,你都得上缴七成....三年之后,这七十亩地就是你的了,按着正常的税赋来缴就可以了...”
“可我现在的钱不多了...粮食...”
“这无碍,不会让你饿着务农的....让里正给你提供一份你家的资产情况,若是吃不起饭了,县衙有补贴,半个月领一次....”
“粮种,农具是要去主动申请的...耕牛是里中自己分配使用的,你得自己去联系....”
官吏的态度算不上很好,从头到尾都是很冷冰冰的,在交代好了事情后就迅速离开,可格却没有受他这冷漠的态度所影响,他只是觉得很欣喜,这一切,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困难。
很快,格就拥有了自己的土地,足足有七十亩,正好是大汉一户之耕地。
他拜见了周围的邻居,很快与他们熟悉,每天早上,时不时就有邻居为他送来吃的,都是担心他一个单身汉,做不好饭菜,吃好饭,格背着锄头,跟着邻居们走出了门,就在不远处的耕地里开始忙碌着。
太阳挂的很高,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
格站在耕地之中,浑身都被晒的通红,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
就在他忙碌的耕耘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清脆的呼唤。
“你...要不要喝点水?”
格抬起头来,邻居家的长女此刻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壶水,她的皮肤有些粗糙,大手大脚的,可笑容却非常的好看,此刻,也是大大方方的看着格,朝着他举起了手里的壶。
格伸出手来,挡着眼帘之上的阳光,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啊。”
那一天,格收起了自己用来占卜的石子们,他觉得,以后自己再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了。
.......
“陛下!请烹张不疑!!!”
周昌浑身都因愤怒而颤抖着,他瞪大了双眼,手中的拐杖不断的敲着地面。
“科举啊,那是国之大事,岂能让张不疑如此乱来?!”
“他居然要让考生们去书写您的功绩,按着这个来算他们的成绩?!”
“他是在为国选才还是在为您挑选宠臣?!”
刘长清了清嗓子,“张不疑说,这其中其中的一门考核而已,并非就是用这个来决定....”
“那也不成啊!难道陛下就要一群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吗?!陛下整日吹嘘自己的功绩,说自己的功劳远超尧舜...这像是圣王所说的话吗?!如今陛下又准备以这种方式来选才,这不是在选才!这就是陛下想要听他人来奉承自己而已!陛下岂能用公事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呢?!”
刘长不悦的嘀咕道:“这又不是寡人定下来的....”
“何况,朕确实有功劳啊....”
“这天下,肯定能找到因为寡人的功德而过的很好的人....”
ps:先前就有读者说希望我能以普通百姓的角度写一写大汉的变化,所以就以格的角度来写了一下大汉的底层情况,不知道各位是否喜欢,如果大家觉得可以,以后我也可以写写其他角度下的大汉,比如南越百姓啊,赵国商贾啊之类的。如果大家觉得不好,那就继续围绕着大王来写。
家父汉高祖 第357章 大汉四孝图
“阿父!!!我来啦!!!”
夏侯灶深吸了一口气,咆哮着闯进了府邸内。
夏侯家的府邸位于长安之东,是紧挨着城墙的,刘邦就在宴席时低声询问夏侯婴,你准备什么时候谋反?
夏侯婴被吓得险些跳起来,大声反驳自己不曾想要谋反。
刘邦顿时谩骂道:你不谋反干嘛在城墙边上修府邸?你这是准备好兵败后好逃离长安吗?
当然,夏侯婴在城墙边上修府邸,单纯是因为夏侯婴本身的爱好,他好车。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其实在长安城内纵车是违法的....虽然这个制度在最近的这十几年里不断的被践踏,可这么做的确是违法的,因此,夏侯婴只能选择一个出城方便的地方,好随时出城纵车狂奔。
他很享受那种在马车上飞奔的感觉。
夏侯婴作为大汉猛人天团里的第一代车神,那是名副其实的车神。
在砀县撞李由,在东阿撞章邯,在开封撞赵贲,在曲遇撞杨熊,最离谱的是他在撞杨雄的时候,独自一人俘虏了六十八人,有八百五十人因为害怕他直接投降了。
后来在彭城撞项羽,虽然没撞过,可这并不能算是夏侯婴的锅,甚至要不是夏侯婴还能继续撞人,刘邦,刘盈,吕后等人当场就要交代在彭城了,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之后夏侯婴一鼓作气,在陈县撞碎了项羽的军队,夺回了楚地。
当夏侯灶拉着樊伉的手,两人走进府内的时候,夏侯婴正站在一架战车前,轻轻抚摸着战车,这战车看起来相当的破旧,夏侯婴站在那里,他的个子很高,在将军里,他算是比较清秀的,甚至还有些儒雅气质,虽然夏侯灶是一点都没有继承。
樊伉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府内,跟着夏侯灶拜见夏侯婴。
“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夏侯灶大声说着,又对一旁的樊伉解释道:“我阿父跟英布作战的时候受了伤,耳朵听不清楚。”
樊伉点着头,毕恭毕敬的拜见了他,又疑惑的看着夏侯婴身边的一个老者,夏侯灶显然也不认识这位,只当是阿父的故友,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即夏侯灶邀请樊伉进入内屋吃饭,那位老者跟夏侯婴告别后也离开了。
夏侯婴坐在上位。
夏侯灶和樊伉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我立下大功啦!!”
夏侯灶大声的对着阿父说自己的功绩,夏侯婴轻轻点着头,也不知他听清楚了没有。
下人拿出了饭菜来,众人一同吃了起来。
夏侯灶大口吃着饭菜,“你这堂堂舞阳侯,连家都不敢回了...还要来我家蹭吃蹭住....”
“唉,你不懂啊...我宁愿挨阿父的打,也不愿意听我阿母训斥...我阿母一个人就够了,如今还多了个卿,她也是越来越像阿母了...我就在你这里避几天好了....”
“哈哈哈,好,你放心的住!我阿父耳朵听不到啊,我们可以偷他的酒来吃,晚上可以大声的歌唱,就是去找几个美人来,哈哈哈,他也不会知道的!”
“还有他的战车,我知道有几驾不错的,两边还带着刃,是真正的凶器,哈哈哈,明天趁他睡着了,我们可以偷出来试试!”
夏侯灶咧嘴笑着。
樊伉偷偷看了一眼夏侯婴,夏侯婴板着脸,就算他听不到,光是这模样,也是挺吓人的。
“还是算了吧...你阿父看着就吓人...若是被他知道了...”
“你怕什么,他不会知道的!”
夏侯灶起身,走到了阿父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大声叫道:“你去休息吧!!我跟他有事谈论!”
夏侯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你阿父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啊....他是很好面子的人,他就怕自己听不清楚,说错了话,贻笑大方,就不敢说话了...”
樊伉长叹了一声,“他看起来,有些....”
“无碍,你等着啊,我去拿酒!!!”
兄弟两人拿出了夏侯婴最好的酒,喝着酒,唱着歌,吃着肉,几乎是玩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方才昏昏睡下,次日,夏侯灶起床的时候,樊伉还在熟睡,夏侯灶也没有去惊醒他,反而是走到了院落里。
夏侯婴再一次站在战车边,摸索着自己的爱车,眼里满是怜惜。
只是,他的背影却显得有些落寞。
当初那个驾车高歌猛进的将军,此刻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缅怀自己的过去。
夏侯灶觉得仿佛有什么卡在自己的喉咙里,迟疑了起来。
夏侯婴目瞪口呆的看着夏侯灶牵着骏马前来,当着自己的面套战车,这竖子现在偷我的战车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藏都不愿意藏了?
“阿父!!!来!!!上车!!!”
夏侯灶看到阿父没有反应,一把将他拉到了车上,将缰绳交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则是站在他的身边,“您放心的驾车!!我来当您的耳目!!!”
夏侯灶大呵了一声,战车顿时冲了出去。
夏侯婴驾车出了家门,一个转弯,就来到了城门口,出了城,战车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往来的众人纷纷躲避,战车一路飞奔了起来,夏侯灶大笑着,迎着面前的冷风,很快,他就发现,阿父压根就不需要自己这么一个向导,他就是耳朵听不到了,驾车的技术也比自己更好。
一个个在夏侯灶看来绝对要翻车的地方,夏侯婴却能如履平地的开过去,当夏侯婴驾车从迎面的两个马车之中精准穿过的时候,夏侯灶只觉得自己仿佛了年少的时候,被阿父带着去飞奔的感觉再次涌现,他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太厉害了!!!”
父子俩人在城外狂奔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饥肠辘辘的回了家。
樊伉此刻就坐在他们家的石阶上,看到他们前来,樊伉忍不住起身骂道:“你外出居然都不带上我!!!”
夏侯灶笑着跳下了车,“下次带上你,不必急!”
正说着话,又看到昨日那个老头站在一旁,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天天来我家啊?”
老人还没有说话,夏侯婴平静的回答道:“他是楚地的名医,是陛下请来为我治耳朵的。”
那一刻,夏侯灶只觉得背后发凉,吓得顿时跳了起来。
“阿父??您能听到了??”
“是啊....多亏了这位名医啊...你昨晚唱了整整一晚上,我这耳朵差点又被你弄得听不到了....”
夏侯灶想起昨天那些对话,顿时讪笑了起来,“阿父啊...我还有点事...我晚点再回来...”
夏侯婴猛地挥舞起了缰绳,骏马做出冲锋的姿态来,夏侯灶和樊伉都被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看到他们这怂样,夏侯婴方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夏侯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若是您能听到了,为什么不去驾车呢?在这里装什么悲伤啊??”
“我没有装啊....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驾车,今日就是擦了下战车,你就拉着我去纵车了...”
“我还以为....”
夏侯灶愤愤不平的嘀咕了几句,看起来很是恼怒。
夏侯婴跳下了车,洗了洗双手,舒展了一下身体,“好了,接下来说说正事吧,听说你在西域不遵军法,私自出击,还开口辱骂太尉,说要给天子上奏,要让我将爵位传给你..抢夺民产,斩杀西域的士卒冒充是匈奴人....哦,对了,你还怪我没有给你生一个姊妹,说我没用,对吧?”
夏侯灶结结巴巴的说道:“阿父,这都是谣言...是谣言啊。”
“这定然是有小人诬陷我,想要离间我们父子之情....”
“不是...阿父你听我说...阿父...阿父饶命啊!!伉!!!救我啊!!伉!!你这个犬入的...你别跑啊!!!”
.........
“呵...让你再说平字不好听。”
陈买吃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陈平坐在他的对面,父子两人的长相神似,不只是模样,就是那神态动作神色,也是一模一样。
面对阿父的询问,陈买轻轻摇着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先前给朋友所准备的惊喜,他大概已经乐在其中了。”
陈平很不喜欢陈买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笑着说道:“蜀郡守,两千石...了不起啊。”
陈买同样也不喜欢陈平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同样开口嘲讽道:“还是不能跟阿父比的,阿父在我这个年纪,那都已经立志要做三公了....”
怎么说呢,陈平本身是个很高傲的人,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摆谱,而陈买完美的继承了这一点,同样的高傲,不喜欢别人摆谱,于是乎,父子俩就陷入了某种闭环之中,一起高傲,一起看不起彼此。
陈平并没有心思跟面前这个竖子去争什么,他随即说道:“蜀地的情况,可跟这里不同啊....那里的商贾极多,而且当地的蛮夷跟随大王打过仗,你若是以强硬手段,那些蛮夷保不准会上书大王,若是以柔,那些商贾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陈平越说越开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吃瘪,哭着鼻涕写信向自己求助的模样。
看到阿父这幸灾乐祸的小人模样,陈买一点都不慌,“我前往蜀地,就借蛮夷之力来对付商贾,以商贾之资来扶持百姓,以百姓之力来修建蜀地...以蜀地之成就来换取功名,阿父觉得如何?”
“说的不错。”
陈平半眯着双眼,“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迅速在蜀地站稳脚跟。”
他没有明说,只是抬着头,意思很明显了,你来问啊,问就告诉你。
可陈买就是不问,“不必阿父挂念,我能办好这些事情!”
父子俩同时冷哼了一声,彼此看着更加的不顺眼。
只是,那神色,那动作,格外的同步,仿佛是同一个人。
陈平平日里诸事操劳,也没能在府里待太久,吃了顿饭,就迅速前往皇宫办事,刚刚走到了皇宫门口,他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夏侯将军?!”
陈平确实有些惊讶,夏侯婴自从讨伐英布受了伤之后,就辞官在家修养,陈平等人也有很久不曾见到他,如今的庙堂里,老臣们一一逝世,当初跟随过高皇帝的大臣们越来越少,忽然见到了夏侯婴,陈平一改平日里的冷淡,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
夏侯婴跳下马车,看起来还是很健壮,只是比当初要瘦弱了些。
“陈侯....许久不见啊。”
“是啊,我因诸事繁忙,未能去拜访您...”
两人寒暄了起来,当陈平问起夏侯婴来意的时候,夏侯婴如实说道:“我这身体,养了这么多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该找点事来做,周勃在北,灌婴在南,都在不断的获取军功,若是我继续躺着,那这再排功臣武将表,我可就要被他们给超过了....”
“哈哈哈,还是您想的周道!”
“若是已经痊愈,那是应该继续任职。”
“是啊,再待在家里,我怕迟早要被家里那竖子给气死啊!这竖子,当真是....”
夏侯婴咬牙切齿的骂着,陈平一愣,感同身受的说道:“确实如此...这些年里,我们在外忙碌,却疏忽了对子女的管教,我那儿子,唉,也是难以管教,顽劣至极!!”
许久不曾相见的两个同僚,在这一刻顿时找到了共同话题。
两人互相抱怨着自家的儿子,交谈起了彼此的教育经验。
就这么一路聊着走进了厚德殿。
刘长看到两人如此热情的走进来,也是愣了许久,在他的印象里,很少能看到陈平跟他人言谈甚欢的模样,平日里,也就是跟韩信聊的稍微多一些,今日这是什么情况啊?
“仲父!!!”
刘长还是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夏侯婴急忙行礼拜见,“多谢陛下所找来的名医...臣不知该...”
“哎,仲父何以如此客气呢?”
“此君臣之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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