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看着面前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的刘安,刘长不由得开始反思,难道自己的教子方式真的错了吗??
司马季主跟着刘安来到储君殿的时候,脸上满是苦涩。
还不如继续待在廷尉大牢呢。
这下可好了,教一个娃娃学黄老古籍。
教不好说不定自己这一派都没了。
司马季主在见识过刘长之后,对这位太子已经是有些绝望了,还未来的新圣,你们家除了跟随浮丘伯学习的楚王,出过一个读书人吗??太上皇倒是算半个,不过也只是死读书,毫无自己的想法主见,那就不叫读书了,那叫背书!
刘安也是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头。
大母看人的眼光并不差,能让她亲自前来安排的老师,应该是有真才实学的。
“老师何以闷闷不乐呢?”
“唉...有杀生之祸在前,怎么开心的起来呢?”
“哈哈,我听闻老师乃是贤明的君子,难道君子也怕死吗?”
“君子可以死,但是要死的有价值,没有价值的死,谁不害怕呢?”
“你不错!有资格教我了!”
刘安赞许的点着头,使出了一套祖传的反客为主。
司马季主愕然片刻,还是无奈的让刘安拿出了笔墨。
“佞辨可以荧惑鬼神,何也?”
刘安不假思索的说道:“探人之心,度人之欲,顺人之嗜好而不敢逆,纳人于邪恶而求其利...”
“老师,尹文子我是读过的,您若是要给我讲述原文,只怕是晚来了几年啊。”
司马季主有些惊讶,能回答出原文并不值得惊讶,可是一句话就能听出这是出自哪里的话,并且将原文说出来,那就需要能力了,起码,这人的书背的不错。
“虚无形,其冥冥,万物之所从生,生有害,曰欲,曰不知足,生必动,动有害,曰不时....”
司马季主随即加强了难度。
在司马季主四五次加强难度之后,他惊愕的发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不耐烦,因为司马季主无论说起多么晦涩难懂的知识,刘安都是知道的,甚至很熟悉,他再三表示,自己要的是新的东西,新的注释,言语里满是对这位老师的失望和不悦。
司马季主顿时也来了火气,便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来。
“既然你想学,那我就教你天地之终始,日月星辰之纪,差次仁义之际,列吉凶之符.....”
随即,司马季主开始说了起来,他的这些思想,简单来说,就是对天地日月的一种探索,是对宇宙的探索,从人类,时间,空间等方面来进行探索,司马季主不仅仅懂得儒,道,黄三家的思想,在这些探索方面,他还精通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丛辰家,历家,天人家,太一家等学派对世界本质和运行规律的看法。
刘安这次就听的很认真了。
他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这位老师。
司马季主说起这些内容的时候,就变得非常自信,声音洪亮,很是流利,完全不会卡词,娓娓道来,夹杂着各派的理论知识,不断的给刘安诠释着宇宙之道,寻常黄老的宇宙之道,是重在实用性上。
不必对规律探索太多,只要能用就好,简单来说,不必知道为什么云层降低就会下雨,只要能分辨出来什么时候适合务农就好。
而司马季主所走的路,在黄老学派里也是不同的,他更多的偏向了探索,他想要明白为什么云层降低就会下雨,至于什么时候适合务农,那他就不管了。
也难怪这个分出来的小学派会没落,远不如盖公那一脉。
他们与主流黄老的关系,就像法家内部的派系那样复杂。
可刘安并没有打断他。
因为,刘安的野心更大,他想要整合黄老内的所有派系,将这些都变成统一的学派,这就跟韩非子合三家之理论,成为集大成者是一个道理。
司马季主说的累了,便停了下来,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弟子,笑呵呵的问道:“听懂了多少?”
刘安迟疑了片刻,“我也可以说吗?”
“当然...”
刘安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我听说:宇宙有一个开始的时候,有一个未曾“开始”的时候,更有一个尚未有那“未曾开始”的时候,宇宙存在着“有”,也存在着“无”,还有未曾产生“有”、“无”的东西,更有尚未有那“未曾产生‘有’、‘无’”的东西....”
“造化只是偶而生成人类,如同造化万物一样,人不必沾沾自喜,天地造化出的物类千变万化不曾穷极...”
当刘安开始自己的言论的时候,司马季主却已经目瞪口呆。
刘安同样没有卡文,娓娓道来,将自己对宇宙的看法,宇宙与人的联系,人的本质一一说出,又说起了天文。
司马季主明锐的发现,这家伙在讲述这些东西的时候,居然将自己方才所说的内容都给引用上了,这不是早有准备,这是当着自己的面现想啊!!!
刘安说的也累了,便停了下来,笑呵呵的问道:“听懂了多少?”
司马季主此刻却仰头大笑。
他一把伸出手来,紧紧拉着刘安的手,看向刘安的眼神里满是炽热。
“我黄老要出新圣了!黄老要出新圣了!!”
“这般年纪,有如此学问,未来的成就肯定不逊于当初的庄子孟子他们啊!!”
司马季主的心态,也从刚才的祸事了,变成了如今的捡到宝了。
这是个大宝贝啊,黄老家的宝贝啊。
司马季主格外的激动,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天佑我啊,我的学派不必再担心失去传人了,这是多好的一个传人啊!!!
当刘安送他离开的时候,司马季主满脸堆笑,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弟子。
“可以适当与其他学派的交流切磋,但是不要太痴迷这个,诡辩之术,终究不是什么高超的学问,当然,若是有人跟你如此,就派人去找我!!”
“我知道了,师父...”
“哈哈哈,那我便回去了!明日再来!我那里还有几部书,我还认识几个朋友,他们那里也有藏书,这书,你想看多少我就给你弄多少来!”
司马季主开心的离开了皇宫。
刘安却又被曹姝叫了过去,一同吃饭。
曹姝对刘安的事情非常的上心,知道他又拜了一个老师,不断的询问其情况,询问这位老师是否得体,会不会像张苍那样存在着带坏学生的风险,在得知这位是真正的高人,不存在什么道德缺陷之后,曹姝方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跟你的老师相处的还好吗?”
“还行...反正他今天是学会了不少知识,都拿笔记了下来。”
“嗯??他是你的老师,他记什么啊?”
“就是莪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刘安得意的说着,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刘长偷笑了起来。
正在吃肉的刘长很是困惑,看着刘安那古怪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这竖子,从进门开始就看着我偷笑,你这是笑什么呢?”
刘安摇了摇头,又偷偷在曹姝耳边说了几句。
曹姝一愣,随即拍了拍刘安的额头,“不要胡说八道!”
刘长更加好奇了,“你们母子俩说什么呢?”
“怎么都不告诉朕呢?”
刘安说道:“告诉阿父可以,但是阿父要先答应,赦免我的罪,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许揍我!”
刘长拍着自己的胸口,“朕君王也,得朕的一个承诺,犹如得到了百万黄金,你就说吧,朕赦免你无罪。”
刘安咧嘴笑着,“阿父,您的老师是盖公对吧?”
“是啊。”
“盖公的老师是乐臣公,乐臣公的老师是乐瑕公,而司马季主是乐瑕公的弟子,我是他的弟子,也就是说,我跟盖公是同辈的...阿父你该喊我.....”
“放屁!学了半天黄老,就想当我的长辈??”
刘长愤怒的脱下了鞋履。
刘安大叫道:“阿父!你说过你是君子!不会食言的!!”
“我蛮夷也!!!”
........
此刻,有来自各地的良家子正在长安聚集。
中尉在城外有一处校场,这些良家子就是集中在这里,在大汉,成为常备军那可不是坏事,何况,这次是行人军,这不是寻常的作战部队,已经是基层官吏了,比起其他军队来说,待遇更高,晋升起来也更快。当然,正是因为特殊性质,因此招募也不能像寻常那样,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
而这件事主要就是落在了王恬启的手里,这位永远中立的王公,操办这种事还是有一手的,不会让任何一方觉得不满,他所招收的这些人里,存在着各个派系的成员,无论你是勋贵,皇亲,外戚,他都能达到一种平衡,这让周昌都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国相之才啊!
行人军说是军队,其实是使节,还带着奸细的性质,如今尚且没有词语可以概括他们,若是用后来的话来说,可以简单称为特工,或者特务,他们不需要结阵来对付敌人,但是他们要懂得更多,个人武艺,语言,观察力,绘图,交际,他们所需要懂的方面有很多。
冯敬甚至请来了几个绣衣的官吏来做他们的教官。
他们在选拔集合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奔赴朔方郡,在那里,他们将接受魏尚的操练,同时也会接受诸多的教导,魏尚只是作为他们名义上的主教官,负责操练他们的体魄,而在体魄之外,他们有更多要学习的东西。
在群臣眼里,这就是一个专门用来讨伐敌人的军队,跟其他军队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负责这件事的王恬启,冯敬等人知道,这些人很快就会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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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第421章 再无父也
华夏的谍战历史同样悠远,在出土的秦国文献里,就能看到有官吏抓捕楚国奸细的记录。
当时的秦国,也曾派出了大量的“特工”,这些人经过伪装,混入各国之内,为秦国源源不断的获取信息,并且也负责收买官员,行刺破坏等等事务,在大一统之后,秦国的这些武士方才逐步失去了作用。
如今冯敬的想法,其实早就被当初的秦国所实践过,当然,我大汉乃仁义之邦,肯定是不能效仿暴秦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其实刘长对这件事也挺上心的。
如今的大汉,挨得近的邻居基本都挨过揍了,或者正在挨揍,而那些离得远的,大汉也没有办法直接发动远征,刘长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大汉似乎有些扛不住。
想想也知道,如今运输粮食的消耗那么巨大,从梁国往长安运,那耗费都让群臣无比的心疼了,若是从梁齐往西域,往辽东外运,那该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字,便是出征三万人,路上的粮食耗费可能就要掏空家底了。
因此,在驰道和水运等事情还没有落实的时候,这些行人军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他们可以帮着大汉调查塞外的情况,让大汉不至于像個瞎子那样被动,可以方便以后的攻...教化,当然,也能去执行一些特殊的工作,对塞外的势力进行拉拢分化等等,总之,刘长对这些人还是寄以厚望的。
“王公啊...您亲自挑选的这些人,若是出了什么过错,您可是要负责的啊...”
刘长朝着王恬启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
可王恬启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陛下...这次可是足足招募了一万三千人啊...臣如何...”
“朕早就给你说了!这些人是要委以重任的,必须得是良家子,要查清身份,不能有太多的牵连,您倒好,来者不拒啊,谁都往里头安排,您怕得罪别人,就不怕得罪朕吗??”
刘长皱着眉头,王恬启急忙说道:“陛下,臣所挑选的这些人,都是各地的良家子,对陛下绝对忠诚...若是出了什么事,臣愿意承担!!”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家伙,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勇了??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既然王恬启这么说了,刘长也就不再敲打他,只是说了个“准”。
冯敬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啊,这些人应当让臣来教导啊,何以让魏将..校尉来操练呢?魏校尉虽然善战,可毕竟是将领,如何懂得这些....”
刘长很是不悦,“这是曲逆侯的想法,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给他说呢?”
王恬启拽了拽冯敬的衣袖,刘长又继续说道:“你能教给他们很多知识,可魏尚能教给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学会如何保命!如何活下来!只是待在校场里学习,不外出实践,那行人军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即便如此,也当先在长安教导个半年,然后再...”
王恬启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冯敬却不领他的情,很不客气的问道:“王公若是有什么言语,只管说便是了。”
王恬启无奈,只好说道:“其实您不必担心的,魏尚最初就负责联络匈奴之中的武士...在这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不然,曲逆侯也不会让他来负责这件事....”
冯敬有些惊讶,“我怎么不...”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种事肯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而他才不过刚进入庙堂权力核心...
刘长不屑的笑了起来,“整日夸夸其谈,自吹自擂,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冒然加以评价,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呢?”
冯敬神色羞愧,说不出话来。
刘长大手一挥,就让他们俩离开了。
在冯敬离开之后,刘长急忙将吕禄拽了过来,“魏尚原先真的负责联络匈奴之中的武士吗?”
吕禄目瞪口呆,合着您也不知道啊??
“陛下,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不过,王公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也曾讨伐过匈奴,战功赫赫,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刘长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还没等刘长思索太多,城阳王刘章便找来了,带着最近的情报,各地刺史所准备的消息也来到了皇宫,刘长苦着脸,坐在上位,一一翻阅这些,刘长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侧脸,另一手随意的翻开面前的这些东西,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只是走了一个排场,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没有用心。
好在刘章还是比较靠谱的,有些时候,他会上前来提醒。
“陛下,这篇奏章是关于长沙国的。”
“长沙相灌婴召集门客,勇武之士甚多,还安排他们进了边军....”
刘长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些老头啊,都喜欢养门客,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么干,都崇拜那个信陵君!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东西开的这个先河...”
比刘长还要年长的刘章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仲父,需要我派人让他遣散门客吗?”
刘长摇了摇头,“算了,因为这件事处置灌婴,那其他那些养士的大臣们也得一并处置才行,否则就是不公...这些人都老了,有大功劳,就让他们养着玩吧,你派人让灌婴注意下规模就好....”
“唯!”
对这些存留了战国遗风的老家伙,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刘长却饶有兴致的看起了赵国刺史所发来的报告。
“哈哈哈哈~~~”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刘章都被吓了一跳。
刘长指着那记录的内容,捂着肚子说道:“你看看这厮,哈哈哈,他一直都当着刺史的面前辱骂朕,朕还觉得这厮胆量不错,没想到啊,原来是这厮根本就不知道刺史会记录他的言行啊!”
“朕居然跟这么个玩意较量了这么久,斗智斗勇...说出去都有损朕的威名啊!有损皇室之颜面!”
刘长摇起了头,深以为耻。
刘章刚咧起嘴,却又迅速忍住,这是自家三仲父,作为晚辈,无论多好笑都不能笑。
“这就是阿母的重要性了,你看,阿父给了他那么一张脸,他阿母给了他这个智慧...平日里看着还行,可时不时就要做出一件傻事来,不行,朕得让这厮长长记性...取笔墨来!”
就在刘长提笔,正要书写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哭声。
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陛下~~~~”
当刘郢客哭着跪在刘长面前的时候,刘长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刘章随即哭了起来。
连带着吕禄等近侍,都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顿时哭声笼罩了整个厚德殿。
不知为何,刘长却厌恶这哭声。
“哭!哭!哭!哭什么?!”
这一刻,刘长似乎张文远附体,一声怒喝,竟是让众人止啼。
看着默默流泪的刘郢客,刘长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仲父走了?”
刘郢客只是哭着,点了点头。
刘长长叹了一声,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兄弟。
“勿要再哭了,把眼泪擦干净,返回楚国吧,你的阿母,年幼的弟妹们,都需要你的安抚...仲父他,很早就看破了生死,根本不在意这些,你若是能将楚国治理好了,他就会以你为荣....”
“朕这就给你安排车架....禄!!速速安排!!”
“唯!!”
刘长拉着刘郢客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大殿,走在路上,刘长还在不断的安抚着刘郢客。
“不必太悲伤,迟早都能相见的!”
“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往后才有颜面相见,楚国的事情,仲父的后事,我都会派人去办,你不必担心!”
“兄长...我知道了。”
刘郢客此刻也顾不得比较两人的年纪,刘长的话语,给与了他极大的安全感,犹如兄长那样。
“去吧!去吧!”
“大丈夫,不可作妇人状!”
.......
这几天,司马季主是非常开心的,他出狱的消息传出之后,即刻就有很多朋友登门拜访。
“初出廷尉,公安否?”
“安?公亦知吾得佳徒耶?”
这么一番话,来拜访的朋友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在廷尉被关了太久,这脑子都关出问题来了,谁问你徒弟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确实很久没有看到这老头如此开心的样子了,他拿着弟子的言语,得意的拿给自己的老友们炫耀。
他的这些老友,大多都是一些不愿意出仕,便从事各种行业隐居下来的贤人,这些人半信半疑的拿起了这些纸张,只是看了片刻,便呆若木鸡,好文章啊,直指大道,直指人心,这不是这老头自己编出来愚弄自己的吧?可往下看,又看到很多关于实践应用的部分,这就不是司马季主的风格,看来不是他所写的。
朋友们争相翻阅,啧啧称奇。
“您这位高徒在何处?为什么不让他来拜见我们呢?”
司马季主摇了摇头,“这几天,不太方便,他家里办了丧事,不能外出。”
几个人点点头,都表示理解。
“是谁家的孩子啊?”
司马季主指了指天空,说道:“是这户人家的嫡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学问却已经相当了得!”
好友们惊讶的看了看天空,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惊。
“莫不是太子安?”
“正是。”
几个人再次摇着头,这厮真的是好运气啊,能得到这样的徒弟,看着这几个人的脸色,司马季主更加开心了,他说道:“各位不要急,改天带着他来拜见各位,让他跟你们请教一下学问....各位都是长安之贤人,遇到这么优秀的弟子,我岂能以一家之言来教导他呢?”
群贤们狐疑的看着司马季主,不知道这厮想干什么。
“我知道各位家里还有些藏书....”
群贤们此刻都对司马季主格外羡慕,哪里会轻易拿出藏书呢,最后还是司马季主大出血,以自己很多私藏的珍品为条件,才让这些人都拿出了自己的书籍,并且愿意将口传的部分亲自告知太子安。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司马季主猛地起身,“莫不是我的爱徒来了??”
他火急火燎的前往开门,其余大贤们自然也不敢坐着,连忙起身,毕竟对方还是太子。
开开心心的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司马季主脸上的笑容却顿时凝固了。
王高轻轻抚摸着胡须,就站在门外。
“司马...”
“砰。”
司马季主关上了门,一脸失望的回到了群贤之中。
“门外是何人啊?”
“大概是迷路的家禽吧。”
门外的敲门声一顿,随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司马季主只是让弟子去开门,王高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弟子,几步就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群贤也认识他,纷纷起身,口称王公,唯独司马季主,完全无视。
各个学派之间的争斗是很激烈的,有的时候异端比异教更可恨。
黄老虽然杂乱,包含的东西很多,可内部还是有着理论派和实干派,因为双方都有很强的包容性,他们的关系倒是比法,儒那些不同派系的人要好很多,不至于见面就要动手或者吵架,可不待见还是存在的。
王高开口说道:“听闻最近您在府内搭窝,无家可归的牲畜都来您这里住宿,您与牲畜接触的久了,人和牲畜都分不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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