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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如果刘长早知道场面会如此尴尬,那他一定不会跟刘如意开口。
当两人继续沉默的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刘长明白了这事没戏,转身就要离开。
刘如意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强行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如意看起来比以往都严肃了很多,他皱着眉头,倒是有几分刘邦的架势,“你要佩剑干什么?有人欺负你吗?”
“欺负我???”
刘长一愣,急忙摇了摇头,又将自己准备改进纺车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了刘如意。
跟他所想的不同,从始至终,刘如意的脸上都没有出现半点的嘲弄,他很是认真的听完了小弟弟的想法。
讲完之后,看到刘如意不为所动,刘长也有些沮丧。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自己啊。
“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难得你能为母亲着想..”
刘如意从腰间解下了佩剑,就当刘长伸出手准备去抓的时候,刘如意却拿开了。
“你今天才踹了我,就这么给你,感觉我有些吃亏啊。”
“那你就还我一脚,我绝对..暂且不还手。”
“哈哈哈,这就算了,这样吧,你喊我一声三哥,我就给你。”
刘长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叫道:“三哥。”
“哎!没听清楚啊..你叫什么?”
“三哥!!”
“哈哈哈,给你吧,弟弟!”
就在刘长欣喜若狂的抓住佩剑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刘长的小臂,刘长愤怒的抬起头来,抓住他小臂的人,正是刘恒。
“三哥..你不能将佩剑给他...太危险了,若是伤到他自己怎么办。”
“你管我呢?!放开!”
刘恒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向了刘如意。
“兄长,你这样会害了他。”
刘如意不敢再辩解什么,缩回手,夺走了长剑。
这给刘长气得半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可以真正动手去做了,结果就这样被刘恒给破坏了,在这一刻,刘恒甚至超越了刘如意,一举成为了刘长最厌恶的人。
刘如意无奈的看了刘长一眼,这不能怪我哦。
接下来的宴会里,刘长很不开心,他嘟着嘴巴,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牛肉都没有原先那么可口了。刘邦喝的酩酊大醉,唱完歌,他就亲自下场翩翩跳舞,虽然摇摇晃晃的,却凭空让他的舞蹈更多了几分魅力。
他的心情非常不错,少有的拉着刘盈一起起舞。
这大概也是刘盈最开心的一天,不是因为自己的太子位稳固了,而是因为父亲少有的亲密态度。当初的刘邦全部心思都在大业之上,因此,他能抛下老婆和儿子,甚至在敌人威胁要吃他父亲的时候,还笑呵呵的要求分一杯羹。
他没有心思去照顾家里人的想法,刘肥和刘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长大的。
而等到他创下大业之后,他才有心思去享受,到这个时候,刘肥刘盈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们只能羡慕的看着刘邦抱着弟弟妹妹,看着刘邦在他们兄弟身上倾注他们从不曾享受过的父爱。
可要说刘邦不爱他的这两个大儿子,那也不对。
刘邦将最富裕的齐地分给了作为庶子的刘肥,他派去了自己最信任,最喜爱的大才去辅佐这个儿子,齐国相的名字叫曹参,建国时功劳排行第二,仅次于萧何。
在刘盈生病的时候,刘邦茶饭不思,整日陪在儿子的身边,从全国各地请来了最好的医生。
只是,面对个头已经跟自己差不多的儿子,刘邦很难再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对刘盈,他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从小到大,刘盈没有得到过父亲一句夸赞,为了能得到父亲的认同,他不断的努力,让自己越来越优秀。
此刻,当刘邦拉着他翩翩起舞的时候,刘盈笑着,时不时有泪滴被甩飞,飞溅。
整场宴席,除却戚夫人,刘如意,刘长三人之外,大家都很开心。
宴席结束的时候,戚夫人无力的挣扎要起身,刘如意将她扶起来,因为方才刘长的打岔,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低声劝慰着母亲,刘长气呼呼的站在吕后的身边,咬牙切齿的盯着远处的刘恒。
戚夫人一如往常的要留下来侍寝,吕后就牵着刘长最先离开了。
椒房殿内冷冷清清的,刘长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不曾见过父亲来过这里,吕后的性格也越发变得孤寂,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也曾见过母亲的笑脸,见过母亲抱着他在殿内玩耍的样子。
只是现在,吕后很少再笑了,就算是笑,也不过是出于礼貌的令人不适的“微笑”。
椒房殿内点着烛,吕后孤独的坐在纺车面前,织着布。
小刘长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嘟着嘴抱怨着自己倒霉的一天。
“今天老师让我们学道原,我每个字都能看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还说什么季节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能影响各地的灾害和丰收情况...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嗯。”
“如意大声的辱骂老师,说学这些不能治国,老师就夸赞他,说他有父亲的遗风,我起身说这些是胡说八道,那老头居然想要打我,明明都是皇子,凭什么区别对待啊?”
“嗯。”
“恒答对了老师的问题,还各种拍老师的马匹,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些兄长们,就没有一个好人,除了二哥。”
“嗯。”
“父亲唱歌是真的难听..难听就算了,还不让说!”
“嗯。”
烛光下,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母亲安静的纺着布,儿子喋喋不休。
.......
次日,刘长难得睡了个懒觉,今天他们休息,不用去上课,他们一个月需要上十六天的课,其余时日是可以休息的,据说秦朝是要上十五天的,大汉为了被避免说是抄袭“暴秦”的制度,特意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天,不得不说,这改动真的是巨大,看得出,汉朝确实没有抄袭暴秦的制度。
当刘长醒来的时候,吕后并不在椒房殿,他也不关心母亲去了哪里,跟宫女要了吃的,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昨天宴会上还留下了不少好吃的,被吕后带回了不少,都是留给刘长吃的。
“公子...公子恒在门外,想要见你。”
“恒?不见,不见!”
刘长还记得昨天的事,便大声的说着。
其实,作为弟弟,刘恒来了,应当是刘长出门去迎接,可这里乃是椒房殿,吕后住的地方,刘恒也只能请见,不能乱闯。
宫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看公子恒带了不少的东西...若是皇后知道您让公子恒在门口等着..只怕...”
“哼!”
刘长这才起身,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口走去,等他走到了门外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刘恒怀里的包裹,以为随便拿点东西就能让我原谅你吗?这是不可能哒!
“恒?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恒看到他,也不废话,直接将怀里的包裹掀开,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刘长眼都直了,那是一个小锯子,跟刘长手臂差不多长,跟后世常见的锯子相差不多,就是在做工和用料上有些区别。
“这是...”
“长剑太危险了,而且也无法拿来做木工,这东西就可以。”
“哥...这是送给我的?”
“提前说好,做什么都要小心,不许弄伤自己。”
刘长接过锯子,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喃喃问道:“可这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找了正在修建未央宫的匠人...”
“可他们怎么敢把这种东西借给你呢?”
“长啊...只要你能尊重别人,别人也会尊重你。”
刘长非常的开心,把玩着手里的锯子,有这东西在,要做什么东西就方便的多,若是再有个木工刀,锯片,铣刀机床,钻头,榫孔加工刀就更好了,不过,他要的这些东西刘邦估计都弄不来...
“太好了,等我做好了纺车,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就不必那么累了。”
刘恒笑了笑,看着远处,认真的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做出来,要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千万不要放弃。”
“要是真的有一台可以增加纺织效率的机器,妇人也可以此养家,养桑人大获其益,国库收入亦增,最重要的是...天下人都能穿得起衣裳,这寒冬也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刘长愣住了。





家父汉高祖 第009章 拆家狂魔
刘恒离开了。
可是刘长的心却迟迟不能平静。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些时日里,刘长一直都在抱怨,他觉得自己压根不喜欢这个落后的时代,他也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他早已放弃了思索,准备安心当一个诸侯王,混过这一生。
可是刘恒的话,却忽然让他惊醒,如果自己临时起意准备做出来的一个小东西,都有着造福全天下的伟力,那自己为什么不多做一些呢?
与其每天在天禄阁荒废时日,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大概是小刘长第一次变得这么认真,整整一天,他都是站在母亲的纺车面前,认真的观察着这台纺车。
虽然原理上相差不多,可这东西跟后世的纺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刘长拆纺机那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在真正动手之前,他得打好草稿。
刘长这里是有不少纸张的,不过,这些纸张十分的珍贵,别说是皇子,就是刘邦,也很少会使用纸张,更多的还是运用竹简。刘长这些纸是凭自己的努力获取的,这都是他从原先教他的那位大儒身边偷来的。
就在刘长观察着纺车,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动手制作的时候,吕后已经回来了。
吕后不知去了哪里,总之,她不是很开心,看起来正在气头上,可陷入沉思之中的刘长并没有注意到她,吕后径直的走进了内殿,换了衣裳,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刘长还蹲在纺车面前玩,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宫女禀告了刘恒来找刘长的事情,方才引起了吕后的好奇。
“长,过来。”
刘长惊醒,这才笑呵呵的扑到了吕后的身边。
“阿母”
“恒来过?”
“是啊,四哥早上来过一次。”
“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给我带了礼物,嘿嘿..”
刘长咧嘴笑着,显然对这礼物十分的满意。
吕后却皱起了眉头,她伸出手来,一把将刘长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严肃的说道:“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什么意思?”
“有求于人,就要先居于人下。”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表达善意,送你礼物,若是有人这么做,那你就要小心,因为他们很可能是有别的想法,有不好的企图。”
刘长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我觉得四哥不像是对我有不好的企图啊..”
“我不是说你四哥不好,不过,我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明白吗?”
刘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去玩吧,纺车给你了,别弄伤自己。”
刘长大喜,就要往阿母脸上啄一口,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凝重,喃喃道:“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吕后那荣辱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
她往刘长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骂道:“不是这么用的!”
得到了吕后的口谕,刘长就可以正式动手拆纺车了,吕后若是知道她的这个恩赐会打开潘多拉的墨盒,在皇宫内养出一个“拆宫狂魔”,只怕她怎么也不会将那台纺车送给刘长....
刘长用了两天的时间,画出了一个略微专业的纺机的设计图。
“综架横梁,综框传动绳索,综框,丝筘上轨,丝筘,梭子,综丝,丝筘下轨,丝筘固定螺栓,纬线,卷布轴,棘轮撑,捏轴,机架....踏板,摇臂,经线,分经杆,提综滑轮....”
没错,刘长已经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原来只是想要改进一下纺车,可在听到刘恒的那些话后,他决定打造一台最先进的纺织机!在木制材料领域里,他设计的这个纺织机,绝对算得上是最先进的。
这些构建都是木制的,这样一来,材料就不会是问题,大汉有的是木头。
可当刘长准备动手的时候,他才发现,光有锯子不行,他还得有尺,不然没法测量长度,另外,若是能弄到刨刀,锉刀,斧子那就更好了。可刘长又不好意思继续跟刘恒开口索要。
刘恒可以轻易去隔壁找匠人,可他却出不去,这得功与他前身那恶劣的性格,大概是怕他出去殴打他人吧...
刘长决定等到天禄阁开学的时候,再找个机会让刘恒带自己去一趟隔壁,去借个尺子,刨,锉什么的,连锯都能借到,再借几个工具大概也不难,在这之前,自己还是多去准备些材料,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拿来用。
纺车很快就被刘长拆掉了,纺车内的梭子,摇臂,滑轮,踏板等等,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都不需要做太多更改,刘长决定就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再制作。
可他要做的纺织机,起码要比面前这个纺车大两圈,光是这些材料还不行。
于是乎,他就带着锯整日在皇宫内溜达,四处寻找可以用的材料...每当他拿起锯在椒房殿内比划的时候,那些宫女们都是被吓得半死,生怕他把殿内的主梁给锯下来。
当然,给刘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拆了老娘的椒房殿,别看刘邦凶巴巴的,实际上,刘邦下手还是比较轻的,刘长记得自己当初在宫外丢石头玩,在大舅舅脑袋上砸出个大包后的下场。
大舅舅倒是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笑吟吟的抱着他,说当年上战场都没有负伤,没想到栽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但是,大舅舅不追责,阿母可气坏了,揍得刘长三天没能下榻,屁股肿了。
大舅舅是一个好人,他还在世的时候,每次进宫都会陪刘长玩,可二舅舅总绷着脸,跟阿母一个样,不苟言笑。
未央宫才建造,因此宫内还没有达到郁郁葱葱的地步,木材也不是那么好获取的,此刻的大汉宫殿,看起来反而有些凄凉,处处都是灰白色的,还没来得及上色,时不时有宦官低着头路过,急匆匆的。
刘长在皇宫内考察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珍贵的原材料获取地。
首先,这里不是什么大殿的房梁,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就是一个空摆设,没有什么实用性,倒不如让自己拿来为天下苍生谋福利。
刘长将获取的木头藏在了附近,每天他灰头土脸的回到椒房殿,倒头就睡。
吕后看着熟睡的他,看着一旁的宫女,“他还在造那个纺车?”
“是的...公子也是一片孝心...”
吕后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早在刘长有这个想法之后的第二天,吕后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准备给自己的惊喜,后宫之主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皇宫内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吕后通常都是最先知道的。
吕后是华夏第一个皇后,毕竟华夏第一个皇帝没有册立皇后,这个时代尚且不知该如何对待皇后,也不知道该如何确定皇后所拥有的权力,后宫不得干政也没有出现。因此,皇后的权力大的吓人。
不仅可以干涉政务,甚至还可以对皇帝的任命指手画脚。
.......
“这是朕打造的一处新亭阁,这里通常没有人前来,三面都是假山,朕坐在这里,能享片刻的清闲...”
刘邦大步走在碎石小道上,走的有些累了,就干脆脱掉了鞋履,光脚徒步,而跟在他的身边的,则是一个面相冷峻的中年人。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小道上,在不远处,则是有一群甲士,冷冷的盯着这里。
这中年人的眉毛是往上翘的,这让他看起来很强势,甚至是有些吓人,而他身形消瘦,骨架却不小,他穿着相当的朴素,稳步跟随在刘邦的身后。
“怎么不说话?在这里,我们不是君臣,只是好友而已,别像朝中那么的拘束啊。”
刘邦扣了扣脚底板,咧嘴笑着说道。
“既然是朋友间的聚会,那为什么身后跟着那么多的精锐甲士呢?”
“这你可错怪朕了,朕是在跟猛虎同行,那些甲士怎么敢放松呢?”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你觉得樊哙这个人怎么样呢?”
“忠勇,威壮,是一个不错的先锋,可不够格做大将。”
“那你觉得曹参这个人怎么样呢?”
“听话,能很好的执行命令,但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能破敌但不能领军。”




家父汉高祖 第010章 热情和善的大叔
刘邦和那位中年男人就这样走向了亭阁,边走边聊,刘邦是相当的惬意,光着脚,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仿佛两人不是君臣,而是一对真正的老朋友。
刘邦的这位老朋友,脾气很是张狂,刘邦跟他谈起了几个开国将领,可这位老朋友却将那些将领痛斥了一顿,仿佛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他看的,言语里充斥着对这些人的不屑。
“朕听说,前些时日你去拜访樊哙,樊哙是以跪拜礼恭迎恭送,并说: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的光耀。”
“嗯,臣也很感动。”
“可是朕听说,你在出门之后,笑着对左右说: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等同列!可有此事?”
中年人脸色一变,随即冷漠的说道:“他本就不及我,这话又有什么不对呢?”
刘邦放声大笑,“要是樊哙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很难过,他平日里那么的爱戴你。”
两人继续走着,刘邦这才问道:“我们说了很多的将军,却漏掉了两个人。”
“哦?”
“朕。”
“你说朕这样的才能,能统帅多少士卒呢?”
“陛下所能率领的,不会超过十万人。”
“那你呢?你的才能可以统帅多少士卒呢?”
“越多越好,上不封顶。”
刘邦戏虐的看着他,“如此看来,朕还是要胜你一筹的。”
“哦?”
“你能带的士卒越多越好,可为什么还被朕抓住了呢?”
中年男子的眼角跳了跳,脸色瞬间变得赤红,可是面对刘邦那戏虐的表情,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认真的说道:“陛下不善于统领士卒,可您善于统帅将领,这就是我被陛下抓住的原因。”
“还有呢?”
“陛下的位置是上天赐予的,不是人力能做到的,这也是我被抓住的原因。”
“说的好啊!”
刘邦果真大喜,正要仰天大笑,却听中年男子又说道:“不过....”
“陛下虽善于管教将领,可陛下对建筑的审美似乎不是很好。”
刘邦大吃一惊,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中年男子淡然的指着远处的亭阁,问道:“这是陛下有意而为的吗?”
刘邦转身看去,只见主亭阁四周的护栏被拆的七七八八,好几个地方都露出了空白,没来得及被拆走的护栏在风中摇摇晃晃的,地上甚至有木屑,几块断开的木头,刘邦看懵了,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不是吗?”
“那就是皇宫里有人偷走了陛下的木头。”
中年男子继续补刀。
“来人啊!!”
刘邦一声怒吼,远处的那些甲士们迅速冲到了刘邦的身边,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刘邦脸色赤红,眼睛里仿佛都在燃烧着怒火,“居然有人敢拆朕的亭阁!偷朕的木头!”
“给我去查!把那个偷东西的毛贼给朕带回来!”
甲士们顿时跑着离开了,当然,还剩下了两位,紧盯着那位中年男子。
......
刘长扛着手锯,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在碎石道上走着,自己还真的是发现了个不错的地方,长的,方的,园的,各种木料都能找的到,今天再弄一些方的木料,基本上材料就够用了。
这个手锯实在是太小,要是有个斧子就好了。
刘长正想着呢,忽然,他被一道阴影所笼罩,刘长缓缓抬起头来,却是四五个虎狼一样的高大甲士,这些人低着头,惊愕的看着扛着手锯的刘长。
“哇..你们真高啊,你们腰间那柄剑能不能借我看看?哎?你们想做什么?我是七公子!家父汉...”
刘邦冷冷的看着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刘长,他身后站着二十多位全副武装的甲士,一旁还放着他的作案工具。
“原来是家贼啊...”
刘邦很好面子,或者说,在登基之后,非常的好面子,刘长若是其他时候被他抓住,或许他不会多说什么。可问题是,此刻刘邦身边还站着人,在这个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是刘邦最不能忍受的。
“竖子!你为什么要拆朕的亭阁?”
“阿父...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亭阁啊...我看平日里也没人来..”
“不是朕的就可以拆了吗?”
刘邦愤怒的说着,缓缓从地上捡起了鞋,刘长缩了缩脖子,眼神迅速瞄了一下四周,四周都是冷着脸的甲士,根本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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