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那甲士说着,满脸都是欢喜之色,当上不更,就代表着脱离了底层爵位,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小贵族。
胡老头也忍不住惊叹,“真好啊,这个年纪,居然就当上了不更,往后定然大有作为!”
“多谢,多谢,你也是啊,往后你要是从尚方退了,就来西庭找我,保不准我可以给你个差事啊。”
“好。”
胡老头跟甲士聊着天,吃了些酒,就转身进了内府,到这个时候,陈陶看着已经成型的玻璃块,咧着嘴,笑容极为灿烂。
“诸位,我现在就派人去告知陛下...诸位可以休息片刻,等待陛下前来了!”
匠人们大声欢呼了起来,神色更加激动,陛下对他们非常的好,陛下每次前来,都是给他们各种的赏赐,百金都是最寻常的,还有各种升爵,皇帝的到来,对尚方来说都是大喜事,当然,前提是有了成果。尚方府非常的大,其中有匠人超过两千多人,这两千多人的分工各自不同,却已经是大汉最为顶尖的科研人才,整个尚方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欣喜狂欢之中,众人都在等候着。
“在哪里?!哪里呢?!”
随着熟悉的声音,刘长勐地撞进了尚方内府,正在吹玻璃然后进行裁剪的陈陶却不敢急着起身,继续着自己的操作,陛下来的还是稍微早了些,不过,刘长并不在意他的无力,匆忙的朝着那些行礼的众人回着礼,就冲到了陈陶的身边,陈陶将玻璃吹得又薄又大,趁热剪开摊平,从而就有了小块的平板玻璃,当然,若是要用于制作天文镜,还需要其他的工程,不过,目前来说,他们的成果已经达到了刘长的预期。
刘长看着陈陶将玻璃剪开,迫不及待的从他手里夺了过来,认真的查看。
尽管玻璃出现的相当早,可跟后世的玻璃还是不太一样的,达不到后世的水准,如今陈陶所发明出来的....不对,是改进之后的玻璃,虽然依旧是达不到后世的水平,可差距已经是很明显的减少了,刘长觉得,如今他所制造的玻璃,想要拿去做天文镜可能还是得差点,但是拿来做窗户什么的,已经是足够了,反正程序只要是弄对了,往后有的是办法让玻璃更加的透明清澈。
刘长微微用力,玻璃愣是被他所掰弯,这种形态下的玻璃并非是非常坚固的,还带着些弹性。
刘长顿时笑了起来,无论怎么说,自己在尚方府的投入没有白费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陶!你做的非常不错!!”
“该赏!!”
陈陶却急忙说道:“陛下平日里赏赐的够多了,这都是我们应当去做的,不该因此而领赏!”
“不,做出来了就得赏!”
刘长在面对尚方的时候总是极为大方,毫不吝啬,跟平日里作风那是截然相反的,刘长实在是太清楚这些东西对这个世界的作用了,无论赏赐多少,只要能鼓舞到尚方的人,让他们做多出一件新发明,那刘长都是赚的。
“我说的望远镜,天文镜,这次都能做出来了吧??”
“我们现在就动手去做!!”
“哈哈哈,好,这样吧,你带着墨家的人好好收拾一下,今日,我要在太学里为你们搞一个庆功宴!”
“啊?陛下...我们这....”
或许是因为一直闷在家里搞研究,陈陶变得有些内向,都不太喜欢这种交际活动,连带着整个墨家都是如此,挤在自己的圈子里自娱自乐,从不与外头接触,就是那些学术争锋,他们也很少去参与。
而刘长要在太学为他们设宴,也不是突发奇想,这是刘长很早就有预谋的。
墨家在自己的资助下发展的不错,在太学也开设了几个学堂,但是怎么说呢,竞争力远不如黄老和儒家,名声不显啊,刘长是很着急的,在他的构想里,太学里应该有大量的年轻后生都跟随墨家,投入到科学的领域里,这个陈陶不太景气,在学术方面是真的没有什么成果,也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刘长就想通过这样的庆功宴,增加一下墨家在太学年轻后生里的影响力,顺带着将他们的竞争力也给搞上去。
在大汉诸多学派里,能让皇帝费尽心思来扶持的,大概也就只有陈陶的这支墨家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刘长大手一挥,转身就带着吕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陈陶茫然的看向了周围的那些匠人们。
“诸位...陛下要在太学设立一个庆功宴,墨家的众人,都得跟着我一同前往...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吧,穿的好一点...”
“陈公啊...我们现在去洗衣服,还来得及吗?”
“放屁!你就穿这么一身去太学??那以后还有学子敢跟着我们求学吗?!穿好衣服啊!平日里陛下不是赏赐了很多华服吗?都穿上!别怕弄脏!那就是为了留给这样的时日里穿的....都不要忘了自己的爵位,不要僭越...”
陈陶又吩咐了不少,这才急匆匆的进去准备去了。
很快,胡老头再次出来吃酒。
甲士笑呵呵的正要开口,可看到他的衣裳,童孔不由得放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不太肯定的询问道:“胡...老丈?”
胡老头瞥了甲士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半个时辰不见,你撞鬼了不成?”
“不是...您这衣裳...华服??侯服??”
胡老头这才想起自己的新衣裳,他小心翼翼的整了整衣袖,说道:“这是上次升爵的时候,陛下亲自送给我的....虽然好看,但有点不太合身。”
“胡老丈啊,你到底是什么爵位?”
老头低着头,计算了起来,算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大庶长。”
甲士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就要跪在胡老头的面前,他缓了许久,随即酸楚的说道:“你这不仗义啊...你平日里不是总是说自己爵位很低吗?这都是大庶长了...你这...”
胡老头摇着头,“唉,确实不高...”
他正要解释,忽然听到里头的声音,急忙站起身来,“不跟你说了,我们这几个人要跟着陈公前往太学,回来后再给你解释....”
他急忙回到了内府,过了片刻,陈陶穿着有些别扭的衣裳,领着墨家的众人走了出来,远处有马车开始停靠在这里,那些甲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走出来的人,胡老头确实没有说谎....陈陶这么一出来,身后跟着十余位彻侯,那一身装扮,看的甲士都是双腿发软,在他们之后,还有很多的列侯,胡老头这个大庶长,却是排在了最后,爵位最低是没错的。
可那是大庶长啊....一共就二十级爵位,大庶长排十八,往前一步就是封侯称君。
那些马车越来越多,各个都是四匹马来拉乘的,极为豪华,陈陶这些人不慌不忙的上了马车,朝着太学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几个看守的甲士看着他们走远,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都是什么啊...刚刚我没有看错吧?二十几个都是侯???”
“还说什么庙堂权贵多,这明明是尚方权贵多...庙堂里能不能凑出这么多侯??”
“犬入的...那个姓王的老头天天跟我借麦饭,我看他那么可怜,总是多带点吃的给他,今天才知道他是个彻侯!这厮居然还跟我一个上造要吃的?!当真是不当人啊!!他一年的食邑俸禄够我吃八十年的吧??”
......
此刻,在太学之内,诸多学派的大家也是聚集在一起,他们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陛下忽然通知,要在太学内给墨家搞庆功宴,陛下如此明目张胆的站在墨家那边,让诸多学派都很不满,为什么不能站在我们这边呢?
学子们却都是喜欢热闹的,早早开始聚集在太学正中场,人数越来越多,整个会场也变得有些噪杂,堪舆家同样也来到了这里,罗镞站在角落里,他们学派跟墨家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是两派没有交恶,彼此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此刻,他也挺为墨家而开心的,他身边站着数十位堪舆的弟子,各个膀大腰圆,围绕在罗镞的身边,自动就形成了一层防护罩。
除此之外,公羊学派也在这里,他们同样站在很偏僻的位置上,周围站着几个大家,都时不时用充满恶意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自从公羊春秋传问世之后,儒家内部的打压接连而至,这代表着他们终于有了竞争力,是一件好事,而胡母生已经在辩论中连续战胜了七位前来请教的大儒,守护住了公羊春秋的问世,没让这本新书死在襁褓之中。
此刻,胡母生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那些敌意的目光,也是丝毫不惧,带着轻轻的笑容,吩咐道:“弘,若是他们来找你辩论,你不要逞强,低头不言就是。”
“老师,我不会丢了您的颜面。”
“我不怕你输,你还年轻,我就怕你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而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黄老学派,此刻最为骄横的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有十余个大家围绕在一起,纷纷谈论着墨家的事情,他们从不将墨家当作自己的敌人,墨家甚至是他们的盟友,可以扶持起来打压儒家,他们跟儒家的关系那是相当恶劣,因此他们不在乎墨家的崛起,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儒家诸多大家就不这么想了。
在他们眼里,墨家那就是无君无父的禽兽之学,让这样的学派崛起,简直就是在抽打他们儒家的脸。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杜绝墨家再一次成为显学的可能。
当今的显学,有黄老和儒家,这就足够了,不需要第三家,甚至,在一些人看来,其实这显学,有一家就足够了...两个都嫌多。
“等墨家的禽兽前来...我要第一个上前,质问他们治理国家的道理!”
有儒家的大老开口说着,他严肃的说道:“陈陶不过是个卑贱的人,因为皇帝的宠幸成为了墨家的领袖,他没有什么学问,他这样的人也不配在太学里搞什么庆功宴,他有什么功劳呢?”
“我要当面向他吐口水!”
“一定要让墨家的禽兽颜面扫地,低着头逃离这里,太学可是我们的治经之地,岂能让禽兽猖獗?!”
儒家已经做好了各种刁难的准备,他们绝不会允许墨家再一次得势。
刘长的到来,彻底点燃了在场的学子们的激情,诸多学子们疯狂的欢呼着,而刘长就吃这一套,他得意的朝着众人示意,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最后坐在了上位,浮丘伯站在了他的身边,脸上挂着笑容,浮丘伯大概是整个太学里唯一不会敌视墨家的大儒了,他还是以整个太学为重,将自己的私人感情放在了第二位,对太学来说,墨家的崛起是好事。
就在儒家鼓足了劲的时候,墨家众人终于赶到了这里。
那个要当面向陈陶吐口水的大儒急忙推开了面前的几个大家,朝着最里头挤了过去。
当他挤到最里头,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刚刚下车的墨家众人。
清一色的侯爷们在这里是如此的显眼。
陈陶疑惑的看着这位忽然冲到自己面前来的大家,“您有什么吩咐?”
“我...”
“恭问您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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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第604章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这些年里,刘长对于当初叔孙通所制定的礼法,是能省就省。
同时对尚方进行赏赐分封的时候,也是非常的低调,主要就是担心尚方会成为天下共敌,无论是尚方的具体投入,还是尚方的官爵,都是属于保密之列的,群臣只是知道尚方府的彻侯不少,拿了赏赐的匠人很多,地位极高,但是对他们到底有多少赏赐,彻侯的数量等等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而且墨家的人也不怎么外出,整日就是待在府内搞研究。
连负责看守的甲士都不清楚里头的具体情况,外头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但是这种身份上的保密,到如今却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主要是因为现在群臣没空去对付尚方了,刘长给他们立起了一个更好的靶子,那就是晁错。
晁错只要还在庙堂里,只要他还是三公,群臣就算知道了尚方府内匠人们的受赏情况,也是无能为力,当然,具体投入还是要保密的,投入要是泄露出去,怕是连晁错都得一起来对付尚方了。
受到时代的约束,群臣压根不会想到尚方到底还能拿出多少好东西,他们怕是也不会理解刘长如此庞大的资金投入,在他们看来,这投入单反要是给一个地区,都能把这里打造成第二个梁国,拿去给尚方做研究实在是太亏了。
今天,是墨家第一次跟众人展示了自己的爵位,寻常的封侯仪式,那是相当的隆重,群臣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尚方府因为保密的缘故,因此确实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情况,刘长这些时日里,也是不断的减少那些繁琐的仪式,尽量的简化,按着刘长的话来说,就是不能痴迷与表面,像这类的形式,越少越好,还是要抽出精力去办正事的,至于是什么正事?那当然就是长老爷的各种仪式了,长老爷自己相关的仪式那可是一点都没有简化,反而是越来越庞大了。
当初始皇帝出行陪同者有八百余人,到高皇帝时有一千余人,如今长老爷要出行,少说都有三千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他前后左右,论排场,始皇帝和高皇帝加起来都不如长老爷。
大汉的爵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从他们的车马,穿着,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身份来,不同身份所穿着的衣裳是不同的,而且汉朝不允许僭越,若是有人穿上了跟自己爵位不符的衣裳,将会是重罪,是要剃掉胡须和头发去服徭役的。
墨家赶到现场的时候,那整齐的华服几乎能亮瞎别人的狗眼。
前来的大概有三十余人,其中爵位最低的都是大庶长,其余各个都是侯,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侯,像貌黝黑,皮肤粗糙,胡须也没有打理,乱糟糟的,可是再乱糟糟的人,穿上这么一身,那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威武雄壮,令人不敢轻视。刚刚那个准备往陈陶脸上吐口水的大儒,此刻就是看着这些侯爷们,陷入了呆滞。….跟墨家吐口水是一回事,跟彻侯吐口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一个容易掉爵位,第二个容易掉脑袋。
尽管刘长已经在全力模糊民间的底层爵位之分,可高层爵位依旧是不可侵犯的,这是大汉维持统治的根本,他今日但凡敢往陈陶脸上吐一口,他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就是刘长不出手,朝中其余那些彻侯也会教他做人,让他知道什么叫大汉顶级的贵族。另外,儒家是最遵守这套规矩,同时也是这套礼法的守护者,他们是最不可能破坏这种爵位秩序的人。
陈陶很开心,他本来是对太学有些抵触的,这里的大家都不是很看得上他,总是对他恶言相向。
没想到今日前来,居然有大儒亲自来跟自己问候。
他开心的拉着对方的手,「我无恙,您无恙否?」
「我无恙…多谢君侯的关心」
那大家满脸的苦涩,只是低
着头回答。
墨家的众人也是笑着跟周围的大家们回礼,周围的那些大家们脸色大变,急忙回礼,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就看到一群人站在中间,不断的朝着周围行礼拜见,周围的人疯狂的回礼,陷入了某种僵局。而最为惊叹的就是那些早早赶到这里的太学生了,这些太学生们看到墨家这一身打扮,甚至都大叫了起来,好家伙,这就是墨家吗??
太学的领袖浮丘伯都不是侯,仅仅只是大庶长。
这些人倒好,大庶长都上不了台面啊。
太学生们的眼里射出了精光,死死盯着那些华服,刘长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缓缓出现了一抹笑容,看来这次的广告宣传是很到位的,太学生们来这里钻研,最后的目的都是施展自己的抱负,出将入相,封侯拜爵。
墨家这配置,足以能吸引这些太学生们投入他们的怀抱里,开始从事墨家的有关研究了。
堪舆家的罗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不太确定的询问道:「这些人都是侯??」
一旁的刘戊回答道:「老师,确实如此。」
「墨家何时变得如此强盛了???」
罗镞的眉头紧皱,他有些担心的说道:「这还怎么去跟他们抢**啊..这竞争实在是…」
刘戊看出了老师的担忧,「老师不必担心,反正我们本来也抢不过他们,他们有没有爵位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影响啊。」
「也对啊!我们本来就没弟子!」
罗镞忽然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反正我不急。
他是不急,可黄老和儒家却有些急了,黄老原本是没有将墨家放在眼里的,只是将墨家当成了一个工具,用来恶心儒家的,可说到底,黄老跟墨家也存在着学术竞争,只是墨家完全没有能力跟黄老竞争而已,可看到墨家如今这配置,黄老的诸多大家却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一直都以儒家为自己的大敌,这个墨家是怎么回事??….至于儒家,此刻也是满脸的愁苦。
他们也只能是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如今的墨家精力都放在了尚方,应该不会再搞什么政治主张,我们不会有事的。
公羊寿的酒都清醒了,他直勾勾的看着远处这些墨家,揉了揉双眼。
「胡毋生啊..你说我是不是该戒酒了?我好像喝上头了…」
「老师没有喝醉,墨家的爵位极高,比我们所想的还要高,有二十五位侯...至少有八位都是食邑过千的大彻侯。」
「什么世道啊,一群匠人都能有这样的爵位...我还是个大夫,这成何体统啊。」
公羊寿低声抱怨道。
「老师但凡少吃几口酒,少打几个人,爵位都能他们持平的...」
刘赐和董仲舒分别站在公孙弘的两边,刘赐满脸的不屑,「这有什么,侯而已,这样的我在皇宫内见到了都不搭理,陈陶那个级别的才勉强有资格跟我打个招呼!」
年幼的董仲舒眯着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那些墨家,一动不动。
「哈哈哈,来!」
刘长亲切的拉着陈陶的手,领着诸多墨家走上了中间的场内,自己坐在了上位,陈陶坐在了他的身边,其余众人分别坐在两侧,诸多大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还有太学生踮起脚尖看着他们。
「今日,尚方府又立新功,墨家居功甚伟!理当赏赐!」
「陈公,朕有几个道理想不明白,需要你来为我解决困惑。」
刘长开口说着,众人都打起了精神,这是陛下要亲自为墨家造势啊,陈陶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做出了认真聆听的样子来。
「朕听闻,不同的行业之间也存在着高贵和
卑贱的区别,像商人这样的,他就比不上工匠,像匠人这样的,他就比不上农人,像农人这样的,他就比不上士子,您觉得这样的道理是正确的吗?!」
陈陶立刻回答道:「陛下,这是不对的,不是要看人所从事的行业,而是要看人本身的道德,有道德人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都是高贵的,品德卑贱的人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都是低贱的…高贵和卑贱的不是行业,而是从事行业的人…」
看得出,陈陶确实不太擅长这种君王之间的问答,他几乎没有运用任何的典故,甚至话语都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算太流畅,比起说话,他还是更擅长去做事的。
大家们眼前一亮,论身份他们是不敢再冒头了,可要是这样的学术辩论,那他们可就一点都不慌了。
这方面,你墨家才是弟弟!
当即就有大儒站起身来,「我想要询问陈公一个道理,陈公说行业是没有贵贱的,只有人与人的道德之间存在着差距,秦二世之君坐车遇到一位贤明的隐居在山林中的盲目樵夫,谁该先行礼呢?」
陈陶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个…当然还是得樵夫先行礼拜见…」….刘长大怒,急忙卷起了衣袖,开口说道:「这是什么道理?秦二世之君的残暴和昏庸,天下人都是知道的,这个樵夫不该行礼拜见,他应该往二世的脸上吐口水!往他的帽子里撒尿!扒光他的衣服入之!若是他身边有甲士,那就假装行礼拜见,然后一斧头砍死他!谁都不该行礼!」
这一刻,众人哗然。
刘长猛地看向了一旁的浮丘伯,浮丘伯一愣,这可是儒家和墨家的辩论啊,您看着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不过,毕竟是大汉第一长吹,浮丘伯只好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那位大儒,批评道:「陛下说的对啊!孟子曾经说,不是因为君王的尊贵而去服侍他,而是要看君王对待臣子的态度而去对待他,二世这样的君王,对待臣子们极为苛刻,众人将他当作贼寇,陛下这样贤明的君王,天下人都将他当作父母,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尊贵的不是君王的身份,而是君王的道德啊!!且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这些贤明的人,难道因为从事这些行业就是低贱的吗?他们的贤明,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二世这样的君王,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因为品德不佳,却还是被认为是低贱的人,高皇帝也因此而击败了他,若他是尊贵的人,那曾经担任亭长的高皇帝就是低贱而犯上的吗?!你提出这样的疑问,你是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暗讽高皇帝不成?!」
浮丘伯连着几句质问,那大儒脸都被吓白了,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敢!我并非是…」
刘长大喜过望,急忙请浮丘伯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当浮丘伯坐下来之后,刘长顿时变得胆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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