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幕后投资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百日做梦.CS
这西南不比北方,土地贫瘠不说,还地势崎岖,每家每户,也就一亩多几分的地。
指望这点土地养活一大家人,很不现实。
姜选的二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爷爷送到驶往东北的绿皮火车,跟同乡一起投奔亲戚去了。
后来二姑在那边嫁了人,也没吃什么苦,那个年头的东北,还是很吃香的。
那时候姜选还没出生,他也是后来听说,奶奶在送走二姑的头一天晚上,一针一线的给她缝制了一件厚厚的花棉袄。
奶奶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听人说北方很冷,生怕二姑在那边挨了冻。
又给她纳了好几双厚厚的鞋底。
这种纳鞋底的手艺姜选模模糊糊的还记得个大概。
奶奶家有两扇门,左边是贴着门神,有着门槛的大门,右边小坡上,是厨房的小门。
小门是一块木门板,可以拆下来。
纳鞋底的时候,奶奶会在门板上刷上一层浆糊,然后将准备好的碎布,剪好形状,一层层的贴上去。
在老房子石阶下的路旁,长有麻。
当麻开花以后,把麻的茎杆放在水里浸泡,一段时间以后表皮剥落,将其晾干,再反复揉搓,就能得到麻线了。
用麻线将鞋底缝制在一起,姜选小时候看到奶奶做过,他自己也有两双奶奶缝制的黑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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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湖
在姜选的记忆中,他的童年难得见得到姜虎出几次。
他第一次见到姜虎出,是后者刚从鹏城打工回来。
姜虎出在鹏城做了两年高速路的收费员,早年收费站管理混乱,姜虎出和几个同乡钻空子,赚了不少灰钱,回乡以后在路边修了栋平房。
那段时间姜选很小,才七八岁。
但对他来说那是最难忘的一段日子了。
姜虎出回乡后继续干木工,每天沿着铁路走十几里路,去附近的乡镇给人做家具。
每次做完工回来都是深夜时分了,他会在老房子对面四百米开外晒谷场旁边的天桥附近喊姜选的名字。
姜选的爷爷听到以后,就会点亮油灯,叫醒姜选,拉着他,走过泥巴和着稻草和碎石糊起来的田埂,送到天桥下,把姜选交到他父亲手里。
如果是盛夏时节,月亮弯弯,都不用点油灯,就着月光都能看清楚路。
小时候的月亮,就像悬挂在头顶上方似的,仿佛只要伸出手,唾手可得。
当然月亮是不可以指的,否则就会掉耳朵。
夜是安静的,星光点点,蛙声一片,就更安静了。
当姜选再大点,他爸还会带着他去工厂接他母亲下班,古海月在饲料厂是三班倒。
碰到中班,就得晚上十二点半下班。
回家的途中有一个水库。
水库的堤坝大概有两米宽,高度则有十几米。
姜选每次从上边经过的时候,总是担心会掉下去。
这要是碰到暴雨涨水,水库里的水花,都能溅洒到鞋面儿上。
然而……
凡事就怕有然而。
也许是时来运转,姜虎出遇到了生命中的一个贵人。
那个贵人他唤二哥,是他的结拜弟兄。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清初,西南地区就盛行哥老会,到了清末太平天国的时候,在近代史上,既有曾剃头的绰号,也有曾圣人雅称,富有很大争议性人物的曾国藩一手成立的湘军,就有浓重的哥老会的痕迹。
哥老会历史由来已久,在西南地区的影响极深。
时至今日,川人称呼成年男子为“哥老倌”,从中可见一斑。
江城由一条长江的重要支流贯穿而过。
早在盛唐时期,嫡仙人李太白曾有诗云“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其中的“东城”,经考证,大概率就是江城了。
考证的核心是某位曾写下名满长安的花萼楼赋的状元。
而江城除了水运便利,更盛产甘蔗,制糖业尤其发达。
明末清初闯王李自成便对江城出产的蜜饯赞赏不已。
之所以提到这一点,乃是因为借助水利之便,江城的蜜饯,以及隔壁井城的井盐,通过商船,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长江中下游。
运蜜饯的甜帮,以及运盐的盐帮,应运而生。
古龙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城既有人,也有江,这就注定这个小地方烙印下了浓浓的江湖气。
在几十年后江城被冠以“十大xx城市”的不雅称号,是有历史根源的。
姜选的父亲,就是江城末代江湖的一个缩影。
姜虎出的拜把子二哥,原本是雨城的一个厨师,如果仅仅是个厨师也就罢了。
但是二嫂却不简单。
二嫂的不简单来源于她的兄长,是井城早期的地产大亨。
这位地产大亨的发家很有传奇性,因为他的第一桶金来源于献血。
他是非常罕有的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类似于电视小说中的桥段,由于熊猫血救助了沿海富豪,富豪为了感激,给予了他大量的金钱。
但是这位日后的大亨偏偏是个很上进的人。
在鱼和渔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而富豪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给予了全力支持。
他也得以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开创了一番事业。
当然,这个很具有传奇性的说法,是姜选小时候从他父亲口中得知的。
这究竟是真是假,可就难以分辨了。
有了二哥这层关系,姜虎出顺利的进入了该地产集团。
姜选还记得小时候听他应该叫二叔的矮胖男人说起过,他们都是为集团打江山的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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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没有兑现的梦
老话说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了,古家的老五算一个。
只不过彼时的他正处在事业关键的上升期,暂时顾及不了自家的这帮亲戚。
“那小选,我回去上班了……你呢”古海月挂念的还是姜选。
“房子还有多久到期”姜选询问道。
房子是他之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为了方便照料他租的,如今高考结束,房子也差不多到期了。
“十七号到期。”古海月回答道。
“十七号……还有半个多月吗这里毕业了,同学间要聚会,我在这边待几天吧,差不多了,我就回老家去。”姜选想了想说道。
“可是我走了,没人给你做饭……”古海月还是有些迟疑。
“我自己会做饭的,你就放心吧。”姜选知道她的担忧。
实际上他这话说得没差,小时候姜虎出长期不在家,一年下来也见不到他两回。
古海月在工厂上班,三班倒,加上早年间家里还有几分土,种了点花生什么的,过得十分忙碌。
为此姜选小学时候就学会了自己用蜂窝煤炉灶做饭了。
那时候村子里还没通自来水,打水得到冲下边的一口老井去。
“冲”是方言,也是个地理名词。
它指的是山里边儿的一块地势低洼的平地。
姜选还记得那口老井的水清澈见底,这要是在晴天,可以清楚的看到井底有两只乌龟。
小时候姜选始终搞不懂,这俩乌龟是怎么爬到井里去的。
直到他渐渐长大以后才从他爷爷口中知道,这是多年前打井的时候,村里的老人放养的。
那时候他爷爷都还是年轻小伙子,能追溯到四五十年代。
当时新中国成立不久,治安还不太稳定,各地有不少土匪兴风作浪。
后来西南剿匪,大部分土匪势力都灰飞烟灭。
在姜选的老家,就还留有土匪居住过的山寨,以及在剿匪过程中不幸牺牲战士的陵园。
小学时候每逢清明节的时候,学校都会组织去烈士陵园扫墓,在出发之前老师会教他们折纸花,这让姜选印象深刻。
土匪虽大半都溃散了,但依然有小股顽劣分子盘踞在地方。
他们到各村流窜勒索钱粮,地方组织民兵对抗土匪,并且积极上报土匪的藏匿踪迹。
这就让土匪恼羞成怒了,他们在各村井里投毒,有好些村子都遭了殃。
后来村里吸取教训,重新打井以后,就在井里喂养乌龟。
乌龟长寿,素来有“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
乌龟又是杂食性动物,以井里的苔藓为食,在井里生存几十年不成问题。
龟在,井水无事,可饮。
龟死,井水有异,不可饮。
小时候的姜选非常瘦小,每次古海月下班回来,去井里挑水的时候,她挑两桶,他拎半桶。
再大点,他就能拎一桶了。
回想起自己年幼时候生活,虽然清贫,却也是无忧无虑的。
也许那就是所谓的清贫乐道
也或许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忧虑的概念,脑子里满满想的都是去哪儿玩儿,或者看什么书。
多年后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过着光鲜体面的生活。
可是体面的背后呢
是压得他快要窒息,恨不得将灵魂撕裂成两半,逃离这糜烂的躯壳的沉重压力!
古海月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话。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姜选想了想又问道。
“慧英说现在化验室只有两个人,忙不过来,如果我要回去,最好尽快。”古海月小声回答。
“尽快吗”姜选这个时候注意到在角落里放着一个帆布口袋。
口袋里装得鼓鼓的,应该是衣物。
看起来古海月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那行吧。”姜选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两百块
姜选这才回想起他午睡的时候,有人模模糊糊的跟他说了句话。
当时他完全是无意识的状态。
现在仔细一想,是古海月跟他说,她回老家去了,今天赶回去上中班。
中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到凌晨十二点半。
从县城到老家要乘坐半个小时的中巴车。
姜选的家就挨着省道,所以不用换乘车。
不过从老家到饲料厂只能步行,因为如果乘车的话,是个“几”字形,要绕不少的原路。
步行大概四十分钟。
但是在老家处处被邻里欺负,她恐怕是不会回老家的,姜选猜测她多半是在石镇的正街下车。
沿着曾经是古家产业的半边街,穿过曾经姜虎出每天等着她下班,并且跟在她后边走的那条经过乱葬岗的路去饲料厂。
那是一条石板路,小时候姜选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住在工厂,每天会买厂里一块钱五个的小笼包,沿着石板路去镇上的小学上学。
为此他还数过究竟有多少块石板。
具体的数字年代久远,他早就忘记了,多年后他某次回老家,一时心血来潮,想再去数一数。
但很可惜,石板路已经被沥青路面给取代,再也看不到了。
姜选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上下学的过程中,有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让他和她玩。
他性格内向总是独来独往。
她说他不跟她玩,她就跟她爸说,要把他妈妈开除掉。
时至今日,他也搞不清楚那个小女孩究竟是谁。
当年厂里的那群孩子,终归是没有联系的。
姜选“咕噜”的灌了杯白开水下肚,总算清醒了一些。
他思忖片刻,将桌上的两百块钱拿到房间里的抽屉里放好。
在他工作以后钱不经花,一杯奶茶都卖到了二十块钱。
但学生时代,一份蛋炒饭卖一块五,这两百块钱也足够他生活半个月了。
而厨房内用竹篾条编织的筲箕盖着一盆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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