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流浪的蛤蟆
王崇怒骂道:“老子怎么就不是君子?”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问问眼前两女子,谁人承认?
王崇差点骂娘,韩嫣怎会承认他是个君子?就算邀月夫人,也不曾承认,当年虽然是演天珠怂恿,他自己可也颇骚浪,若不然两人正正经经,只是救人,哪里会厮混到一起?
还得以拜师演庆真君,得这位老师帮自己斩断因果,逃过了命中大劫?
邀月见得情郎,欢喜的什么也似,跟王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王崇可就辛苦的很,一面要应付邀月,一面要应付韩嫣,韩嫣见这小贼魔越发的不像样子,气恼的站了起来,笑盈盈的对邀月说道:“峨眉杨祖一脉韩嫣,见过邀月夫人。”
邀月也听说,韩嫣乃是杨祖一脉,接天关都是杨祖一脉的势力,韩嫣出现在此处倒也不奇怪,只是她也略微好奇,为何这个女子会跟王崇同行。
邀月夫人还以一礼,她是金母元君的弟子,按照此界惯例,各派以道君为同辈,她的辈分极高,韩嫣还应该叫一声师叔的。
韩嫣不肯叫师叔,只叫夫人,邀月倒也不甚在乎,只是态度就未免冷淡。
韩嫣也不理会,王崇以补天秘法发来的求助,素手轻挽,忽然笑了一声,就那么扬长去了。
王崇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韩嫣要是说些什么,他这会儿怕不是要被邀月一剑穿心!
邀月夫人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子,韩嫣举止古怪,又跟王崇同行,她如何就不会怀疑小贼魔?只是邀月终究还想给王崇脸面,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故而最后只做不知,根本不曾提起半句。
王崇带了邀月夫人,自然就回去了接天关,丹鼎城虽然亦是他的势力,但未免守御单薄,若是有甚事情,周转不过来。
进了接天关,他有正反五行逆空大阵的控制权柄,邀月夫人就算真动手,王崇也能凭借大阵,轻松逃命。
回了接天关,王崇就切换了虚空,寻了一处没人的所在,他还未想好该如何交代,脑袋上就挨了一记。
邀月夫人埋怨道:“你这些年可是寂寞了?”
王崇忙道:“不曾!”
邀月夫人又埋怨道:“可有想我?”
王崇忙道:“有,这个真有……”
邀月夫人盯了他半晌,才幽怨的问道:“又不曾寂寞,还有想我,为何离开接天关数次,却也不回去吞海玄宗?”
王崇一拍脑门,叫道:“弟弟是听人说起,西境苦海的纯阳大圣善于炼剑,故而才辛辛苦苦,去替姐姐求一口飞剑。本想等接天关的差事了解,就给姐姐一个惊喜……”
王崇忍痛把一口玄阴剑取出来,心底还有一个小鼓,在不停的敲打:“莫要让邀月夫人知道,这口飞剑跟韩嫣手里的两口是同款,不然真不好解释了。”
三一四、这小混账,要看紧一些
邀月夫人来接天关,已经颇有些时日,接天关又不是没有吞海玄宗弟子,她早就把小贼魔都做了些什么,打听得明明白白。
本来是一腔的怒气,想要跟他算账,见得这口玄阴剑,心底下就自软了,暗忖道:“我闭关的时候,他才不过是个天罡,虽然有些妖身,但妖怪的金丹也不强差道门大衍,又未必敢随便使用。”
“这一口飞剑,不知道是他出生入死,冒了多少危险,才夺得了来。自己却不用,巴巴的留给我……”
邀月夫人心下先自软了,眼眶微微泛红。
要知道,她当年被东海三枭围攻,又复被孤鸿子偷袭,就是王崇甘冒生死危险救下来,这份恩情,邀月夫人一直都记得。
王崇见邀月夫人态度绵软,急忙上去执了手,温言软语,好生安慰了一番。
邀月夫人心头那一股气,渐渐散了,没好气的伸一根玉指,轻轻在小贼魔的额头点了一记,骂道:“你就是惯会哄人。”
王崇讪笑了一声,虽然舍了一口玄阴剑,总算是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手里飞剑多,也不差多这玄阴剑。
邀月夫人此来,还有一个消息,王崇不好生镇守接天关,没事儿就四处乱跑,接天关上也有人不满,就一封书信送到了吞海玄宗。
演庆真君派了人来,接替王崇的镇守使。
接替王崇之人,是演庆真君的三弟子,叫做关莱!只是他恰好闭关,要迟来些时日,邀月夫人偏巧出关,听得此事,就自告奋勇先一步来接天关。
王崇拜师演庆真君,在吞海玄宗并没有呆多久,反而是在接天关的时日最久,还在此地突破了大衍境,感情更加深厚一些。
听得自己可以离开接天关,王崇反而颇有些怅然,他在接天关无人管束,来去自由,还先后创下了丹鼎门和阿罗教这些基业,跟好几个女仙厮混……
日子何等逍遥?
好吧!
这些美好日子,只怕都要去了。
王崇牵着邀月的玉手,慢慢调整心情,只觉得虽然没了胡乱兜搭仙女魔女的潇洒,跟邀月姐姐一起耳鬓厮磨似乎也好生快活。
他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说道:“小弟自知跟姐姐修为差距甚大,在接天关这十余年,每日苦修,也侥幸突破了大衍。正犯愁日后修行,无人指点,回去咱们宗门,有师父,还有邀月姐姐,也不怕修行出错了。”
邀月更是心软,念及这个小贼魔,修炼的是宗门最艰难的心法,居然还能一路突破。
要知道当初王崇可是“废功”重修,炼气胎元两境稍速也还罢了,天罡境也未有难住,仍旧勇猛精进,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楚,背人如何苦苦修炼,才有今日成绩。
邀月心头暗忖道:“他终究是念着我,才会如此奋力,又有舍生忘死,求得玄阴剑的事儿,纵然有些小小的浪荡,也饶他一回罢。”
邀月毕竟修道多年,当初还未觉察,但事后想起,也渐渐觉得这小贼对自己就颇不安好心,各种能撩会浪,自己伸手去捂他的嘴,就被挑逗了一番。
这种品性,哪里是个正人君子?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邀月也无可奈何,心头也只暗暗忖道:“当日他伸出舌头,就该一记耳光,哪里还有现在这等事儿?如今……却是难得割舍,也只有认命了罢!这小混账心里,终究还有把我看的甚重,日后只要看紧一些,不放他出门,也就罢了。”
王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邀月在心底,下了禁足令,还在跟邀月东拉西扯,只希望这位“姐姐”,永远不要再想起什么,云儿,嫣儿,红袖儿……
他也非是掩耳盗铃的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在接天关屡次跟齐冰云,朱红袖联手对敌,还把韩嫣从外面带回来,是如何的惹人注目?
指望这些事儿,邀月夫人并不知道,实在不可能。
只能希望邀月夫人不提此事。
至于如何应付云儿,嫣儿,红袖儿,王崇只能肚内暗骂一句:“老子怎生知道?我一个正人君子,哪里晓得如何分解这修罗沙场?这些事儿,还是去问演天珠罢!”
王崇陪着邀月,脑子里胡思乱想。
他刚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演天珠的身上,这枚破珠子就送出一道凉意:莫要扣锅给老子。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这些日子,玩耍的不知有多开心。遮莫是老子教你,如何叫小云儿?还是老子教过你跟韩嫣那魔女连夫人,夫君都不知廉耻的叫出来?
王崇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演天珠就再次送出一道凉意:老子只叫你去弄邀月,朱红袖和萧观音,其余几个小娘儿,可不是我怂恿。
王崇被演天珠点了一句,自己细细沉吟,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演天珠只有怂恿,他去救邀月,见到朱红袖和萧观音,就疯了一般败家,让自己把身家都送了去,朱红袖还好些,对萧观音就宛如最小的那个老婆一般偏宠。
但这枚破珠子,还真没有让他去兜搭齐冰云和韩嫣,甚至还几次怂恿过自己,打死韩嫣……
王崇心头如有所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演天珠曾说漏嘴过一次。
“你以后也用不着那些破烂玩意,趁早送给观音,莫要等梁……”
当是他曾问是梁什么,演天珠没有回答是谁,却说他一定会偏心眼。
换句话,演天珠是把这些女子,地位分的清清楚楚。
梁什么和萧观音,已经是极偏心,恨不得送出全部身家。
邀月和朱红袖就是兜搭,尚红云燕金铃只是结交,演天珠并没有在这些女子面前败家。
至于其他的女子,演天珠根本不屑一顾。
王崇心头沉思,邀月见他似乎兴致稍减,正想要问一句,是想怎样?可是听说要回去,心底不痛快。
却见王崇猛然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
邀月急忙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王崇心道:“我知道的事儿,却不能跟你说。”脸上却笑吟吟的说道:“我知道邀月姐姐哪里去求一门剑术,好配合这口玄阴剑。”
三一五、温柔乡是英雄冢
王崇是忽然猜到了演天珠的一个秘密。
这种事儿,当然不能够跟邀月说,他话锋轻轻一转,叫道:“姐姐可以去求水冰月仙子,他们九寒一脉的剑术,正好合适玄阴剑的本质。”
邀月掩口而笑,呸了一声道:“你倒是宗门法术,可以随便传人吗?”
王崇刚想要说,当初自己不是换了一对红玉双剑,还得了一套柔红剑法,但随即就差点流下冷汗来。
小贼魔心道:“我没把红玉双剑和柔红剑书送给邀月姐姐,此时却乱献殷勤,万一勾出来,还有个美貌的女徒弟,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手中放着红玉双剑,还有柔红剑诀,却不给邀月,偏要装作舍生忘死去弄玄阴剑来……
这可是老大一个破绽。
亏得邀月不曾往这边想,不然王崇纵然舌灿兰花,也不好说清楚,为啥把这般珍贵的宝物,随手就给了一个美貌的女徒弟。
总不成跟邀月解释,这个女徒弟比较要紧,比邀月姐姐更要紧?
那就真要等着被一剑穿心了。
王崇讪笑一声,不敢再信马由缰的乱说话,反而正经了起来,问起邀月如何证就阳真之事。
说起此事来,邀月心头对王崇,又多了几分感激。
她本来是演庆真君,为自己的大徒弟预备的一味大药,若非有王崇横空出世,哪里还有晋升阳真的时候?
邀月甚至还知道,正因为是王崇出现,又得了演庆真君和金母元君的首肯,两人结成鸳盟,这才让演庆真君放弃了她,自己才有解脱心结,勇猛精进,证为真人的机缘。
邀月现在所有的一切,倒有七八分来自王崇,因此邀月对这小贼,也是无由解脱,只能情根深种。
便是天邪金莲,也没得这般入得人心,百世不易。
王崇听得羡慕,不由得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就阳真。”
邀月噗嗤一笑,说道:“五百年内能结金丹,就已经是天下罕有其匹的英才,你才得几年,就惦记阳真了?”
王崇忽然想起,自己那个命中注定的大敌,峨眉的应扬。
演天珠曾说过,他三百年就要飞升,自己若是按部就班,如何追的上此人?
难道还真要听演天珠的话,过的三百年,应扬就飞升了,自己就此从容躲过?
王崇虽然不服,可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是修行的吞海玄宗,修行最为迟缓的法门,也绝无可能在三百年内,证就道君,乃至拔空飞升。
王崇没有说话,邀月怕是自己说错了话,让这个小情郎恼了,急忙又安抚道:“观鹰你也不须这般,世间尽有天才之辈,也许你参悟道法,数百年就追上姐姐了呢!”
王崇只是压力深重,他出身天心观,又曾窃法峨眉山,还拜入过毒龙寺,每一处都是如履薄冰,崩天裂地的压力。
稍有些出错,甚至就算没有出错,都要被万里追杀。
如今在吞海玄宗,虽然是因为演天珠算计的好,暂时没的事儿,又得了演庆真君斩断了因果,世间再无人能够推算出来他的根脚,但仍旧不似真正的仙门弟子,一心求道,浑身轻松。
他始终……
有无穷压力在头顶。
王崇也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拥有无边法力,能够稍稍抗衡世间最为强大的势力。
他轻轻一笑,对邀月说道:“姐姐也不须挂心,我只是想要多努力一些,好能不给邀月姐姐你丢了颜面。你如今好歹也是阳真大修,作为道侣,我若是甚差,被人冷言闲语几句,纵然都不放在心上,终究是一件添堵的事儿。”
王崇哄了邀月几句,为了让邀月少惦记自己和那些美貌的女仙,娇艳的魔女,就提了一个颇费心力的事儿。
王崇扯着邀月的玉手,轻轻搓揉,低声说道:“弟弟在接天关,机缘巧合,收付了一个小门派,唤作丹鼎门。姐姐当然也该知道,我还在海外收收付了一处小门派,唤作阿罗教。”
邀月噗嗤一笑,说道:“都是十万人以上的门派,论人口也不比咱们吞海玄宗差了,哪里还算小了?”
王崇讪笑道:“纵然丹鼎门和阿罗教加起来,只怕当不得邀月姐姐的神威,只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但总也是咱们家的。我寻思既然不能呆在接天关了,就把丹鼎门全数迁移去阿罗教。”
邀月听得王崇奉承,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身为阳真大修,灭个阿罗教和丹鼎门,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尤其是邀月听得阿罗教的名字,就猜测是王崇,为了给自己解气,这才去降服了孤鸿子的门派。
自己是阳真境界,也就罢了,他一个才初成大衍的小东西,居然就为了自己出气,跑过去甘冒大风险,挑了阿罗教,这份情义,不可谓不深厚。
但这份感动,还及不上王崇最后一句:“总也是咱们家的……”
邀月轻轻低头,心头叹息道:“这小混账,果然就是我的冤孽,逃不开他的手心了。”
王崇也不知道,邀月如此想法,继续说道:“大罗岛疆土颇辽阔,周围还有好几个大岛,虽然都是凡俗景致,但毕竟是我们私家的东西,也算是在宗门之外,另有一个落脚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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