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流浪的蛤蟆
吕公山思考了一会儿,有心提醒一句:“刚才好像听谢翩跹说,你要过了这十八关,才能娶她会逍遥府。干二弟你怎么也不多问几句,就这么破关起来?”
但又思忖,怕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干荫宗苦苦思索的模样,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公山暗暗忖道:“一定是我的听错。谢翩跹说的是,只有过了十八关,才能退婚,若不然干二弟,为何就这么急躁躁的破关起来?”
“也是,干二弟忽然来退婚,人家仙子受不住,挂不下面子,为难他一番,也是应该。”
吕公山刚下山不久,就听得干荫宗和谢翩跹的事儿,其实也未有打听仔细,就急吼吼来帮忙自己兄弟。
干荫宗满脑子都是,老子还能破不了这些关卡?根本就没仔细听谢翩跹说什么。
两兄弟浑然不知,他们把误会弄的极大,只是一味钻研眼前的这座石碑。
谢翩跹在众多姐妹的簇拥下,望着干荫宗和吕公山,芳心忽然微微有些后悔,心头忖道:“没想到他生的这般俊俏。我设下的关卡,是不是太难了些?”
这位昆虚山的女仙忽然就觉得,酷爱女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点,自己不是偶尔也穿男装,化身为俊俏书生出游。
王崇落下遁光,扫了一眼那块石碑,不由得微微一笑,这玩意是昆虚山极有名的一件东西,就连他也听人说起过。
当年王之道留下的天道之痕,不光是天元绝壁,昆虚山也有一块,只是昆虚山这块碎裂了,散碎成一千三百零二十一块,其中有七十二块相对完整,据说有人能从上面参悟出来几门法术。
开始昆虚山还敝帚自珍,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此物并不能参悟出什么绝世**,又经常被人上门求观此物,好些人来头极大,比如阴定休之流。
昆虚山的人也就学聪明了,放任所有人来观摩这些天道之痕的碎裂,只是酌情收取一些谢礼,顿时皆大欢喜起来。
谢翩跹给干荫宗的第一关考验,就是要他随机挑选一块天道之痕碎裂,参悟出一门法术。
并且以三天为限,过了三日就算失败。
此时的昆虚山内山门,以天道之痕的碎裂为界,一边是谢翩跹和一百多位女仙,另外一边就是三百余名各派的年轻修士,尽皆为男子。
当然这些所谓的年轻人里,混着不少一两百岁以上的……
似乎王崇这般,真的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反而是凤毛麟角,同他同年龄之辈,大多都是炼气胎元之境,罕有大衍境以上。
毕竟天才难得,王崇虽然修行速度,不算最快,可也是此界顶尖,世上哪里有这般多,能够跟他媲美之人!
王崇环顾左右,见大多数人都在参研那块天道之痕的碎裂,好多人心里,都存了比较之心,都想着:“我若是能把干荫宗比了下去,岂不是在众多女仙面前,大大的露脸?”
他对天道之痕的碎裂,并无什么兴趣,毕竟他还进去过,天元绝壁那边完整的天道之痕。虽然铁犁老祖早就把天道之痕吞了,王崇也没见感悟过,真正的天道之痕究竟什么样,但也比这些人强了些许。
王崇微微摇头,暗暗叹息,忖道:“天道之痕,顾名思义,乃是天道与人间留痕。除非是阳真之辈,想要突破太乙,才会想要参悟,阳真以下,没参悟出来东西也就罢了,若是真参悟出来一些,只怕就要为天道同化。”
三四二、六虚法
王崇虽然第二元神是阳真级数,可也不敢去看,万一第二元神造反,他还活不活了?
王崇嫌弃地上太脏,双足一抬,就那么悬空盘坐,他这个举动,自觉十分正常,却不经意就震撼了一群人。
寻常大衍之辈御气飞行,不过能坚持半个时辰,功力稍微深厚之辈,也不过几个时辰,故而平日大家都还是喜欢“脚踏实地”,以节省真气。
王崇使用妖身成了习惯,养成了一个小习惯,特别喜欢双足不沾地。
故而他这般举动,就被认作了是炫耀。
好几个人悄悄的双脚离地,也学成王崇“装逼”,只是过得一会儿,发现王崇微微侧卧,竟然酣睡起来,就真学不下去了。
有个紫袍的年轻人,忍不住低声骂道:“又不是金丹,装这乔样子给谁看?滞空稍久,功力稍深,就值得这般炫耀?”
他还故意拿眼去看王崇,示意自己很瞧不起这厮。
王崇根本就没理他,正想着要怎么跟吕大哥,干二哥,小云儿什么的兜搭,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是王之道的六虚法,你要不要学?
王崇惊讶道:“什么叫做六虚法?当然要学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王之道当年也有好些个不成器的徒弟,就想要创出一门便宜法门,就创出了六虚法。此法只能修行六个境界,炼气,胎元,天罡,大衍,金丹,阳真!与丹鼎法的极限相同,亦如丹鼎法一般——极废!
王崇叫道:“那我还学了作甚?再有几年功夫,我说不定也能突破金丹了,谁还学这么废物的法门。”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六虚法不是让你修,是让你炼的。
王崇惊问道:“这却有什么区别?”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此法跟人妖相化之术相近,是把有道行的生灵,道行抽出,化为一枚符箓,打入任何人体内,他就能拥有一身法力,运使之际,跟普通修士无异。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六虚法分为:虚气,虚胎,虚罡,虚衍,虚丹,虚真!你那些用不着的妖身,都能拿来炼法。
王崇摸了摸下巴,心道:“老子有这般虚吗?”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一次却不是甚言语,而是一篇法诀,正是所谓的——六虚法!
王崇心头暗忖道:“此法果然与我无用,但却可以练成六虚符箓,赠送他人。只是有一件……”
王崇便思跟自己关系亲近之人,什么邀月姐姐,小云儿,红袖,韩嫣,乃至于尚红云,燕金铃之流,没有一个用得着此物。
这些人不是功力深厚,境界高妙,就是实力强横,前途远大,这玩意他都用不着,这些跟他关系亲近的各派仙子魔女,就都更用不着了。
就算王崇的几个徒弟,他也不舍用这东西,岂不是耽搁徒弟的正经修为?
就算丹鼎法,也是正经的修炼法门,修成的法力虽然弱,可也是属于自身。
这六虚符箓是什么玩意?
不过演天珠说的也对,他的好些妖身,都已经用不着了,本来王崇炼成妖身,一来是机缘巧合,二来是为了提升战力,他倒是不太用妖身来遮掩身份。
但如今随着本身的功力,日益增长,妖身的战力已经不堪入目了。
现在还能比他本身战力更强的妖身,也就孤鸿子的妖身还算勉强,其余妖身都还不如他自身,留着的确没啥用处。
“回头把巨鲸妖身,炼成六虚符箓试试,也说不定会有什么用处。”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怎么这般死脑筋?随便寻一群不成气候的小妖怪,杀了之后,先用人妖相化之术,把它们功力都转为小劫经,然后再抽取道行炼成六虚符箓,御敌的时候打出去……
王崇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才!还有这般阴损的构思?演天珠你果然是……”
王崇居然一时间找不到夸赞的词儿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般小儿科的玩意,又值得什么了?
王崇头一次觉得,这破珠子还有点智慧。
紫袍的年轻人,见王崇根本“不屑一顾”,忍不住走了过来,叫道:“于亁兰!你可有参悟出来,什么妙法?”
王崇亦没想过,居然有人来问,随口答道:“不就是六虚法吗?还用的什么参悟。”
他这话出口,满山皆惊。
这块天道之痕的碎裂,的确记载了六虚法,当年昆虚上的前辈,也有参悟出来几分残篇,却参悟不透具体的炼法,更不敢修炼。
谢翩跹弄了这块天道之痕碎裂,就是故意为难干荫宗,因为她也不信,自己昆虚山历代前辈都没有参悟的东西,这种酷爱女装的浪荡货色,就能参悟的通透。
凑聚在昆虚山的各派弟子,多少也知道一些昆虚山的旧事,故而听到六虚法,好多人都望了过来。
就连陪同干荫宗一起参悟天道之痕碎裂的吕公山,都听到了。他本来也不知道,这块石碑上,都是些什么,而边听得众人窃窃私语,就忍不住暗暗传音给干荫宗:“干二弟,他们都说这是什么六虚法,你可有头绪?”
干荫宗微微吃惊,也回了一句秘法传音,叫道:“六虚法?大哥可确定,确是六虚法?”
吕公山微微点头,干荫宗兴奋道:“这还参悟什么?我们逍遥府就算有收着此法,还是千年之前,某位前辈师兄来昆虚山所得。我悄悄问一声师父,他帮我招来此法,岂不是从容过关?”
干荫宗出身的逍遥府,可是大门派,他如今修成金丹,各种法术都学的齐全,这种千里传音,跟师父求救的法术,早就谙习精熟。
当下干荫宗就以秘法,发了一道求助,过不得多时,干二哥就双眼放光,叫道:“我已经尽知道这块石碑上,是什么道法了。”
他取了纸笔,随手写出,一抖手,白纸就如飞剪一般射上了昆虚山的内山门。
紫袍少年本来还想指摘,王崇胡说八道,此时不由得心头一惊,暗暗叫道:“别人都这般容易参悟,我却什么也感悟不来,难道真是修仙的下等资质?”
三四三、割头谢罪
谢翩跹接过飞射来的白纸,只看了一眼,就惊讶道:“干荫宗的天资果然绝世,非是只有样貌好看的银样镴枪头。”
她收了起来这张六虚法,虽然上面参悟的也不完全,却也不比昆虚山的前辈参悟的差了,可以留下来,跟门中所藏互为佐证。
谢翩跹笑盈盈的喝道:“请干公子来破第二关!”
干荫宗兴致勃勃的叫道:“干某来也。”
吕公山心道:“这等作弊的手段,我们云台山没有,果然老爹还是差了正魔顶尖大派一个级数。”
干荫宗走上山一步,顿时眼前生出了迷雾,转瞬间人就不见。
吕公山刚要跟上去,谢翩跹就笑吟吟的说道:“吕道友,此乃谢翩跹为难夫婿,你又不来结亲,就不要继续跟上来了。”
吕公山想了一想,便盘膝一座,不再理会此事。
王崇瞧着干荫宗消失在雾气中,也略有担心,但想着昆虚山和逍遥府的交情,暗忖道:“干二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我也不用担心他。”
他忽然发现,自己周围多了好些人,这些人的眼里都有些热忱,刚才凑过来的紫袍年轻人,涎着脸问道:“道友可否讲解一番六虚法?”
王崇这才晓得,因为只有干荫宗和自己,宣称悟出来六虚法,有些人就想来捡个便宜。
王崇笑了一笑,喝道:“此法乃是昆虚山所有,我怎么讲给大家。昆虚山本来就有规矩,凭可自悟,不能传授。”
王崇这话只是托词,旁人也都听得出来,毕竟你是自悟,还是旁人传授,昆虚山怎分辨的出来?
当下就有人恼怒,骂道:“昆虚山的法术,你凭什么私藏?果真不是好东西,卑鄙之徒,心胸狭隘。”
王崇听得有人骂他,也不生气,捏了法诀,把黑魂鸦放出,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头炼气层次的小妖怪。他身子一晃,就借助山行海宿的遁法,离开了众人,不多时就炼了一道六虚符箓,洒脱归来,悄悄的丢给了刚才骂他的人。
这人骂的几句,见王崇“不敢”回应,“灰溜溜”的逃走,骂的更是气劲。
他忽然见得王崇回来,还冲着自己微微一笑,似乎十分开心,心头忽然打了一个翻个,舌头不知怎么就跟牙齿碰到了一起,咬的自己满口鲜血。
王崇暗暗抚掌一笑,赞道:“妙呀!小劫经果然倒霉一次,法力就有进境,这人刚才气息微微涨起,显然倒霉过了。”
王崇才夸赞了一句,这家伙就跟旁边的人争吵起来,双方一言不合,就互相拔剑。两人的佩剑都不是飞剑,而是寻常人间兵刃,也都是胎元境,故而就如武林高手一般,拔剑刺击,斗的甚是精彩。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六虚符箓非是自己的修为,根本不能提升境界,故而他只会倒霉,刚才有些微真气翻涌,此时怕也消了。
王崇惊道:“如此岂不是大大的害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特么还以为自己是好人那?
王崇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小劫六虚符箓,我要多炼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回头多弄死一些小妖怪,不要修为高的。”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呸!
王崇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天空微微一暗,一个浩大的声音传出:“某乃小阳宫米阳公!谁人伤了我家徒儿,速来割头谢罪!”
来者声如滚雷,震慑八荒,远处的群山上,都簌簌坍塌,显示了高绝功力。
不管是众女仙,还是各派弟子,都没想到居然会有真人之辈,忽然冒出来寻仇。
只有极少人知道小阳宫的人,是为甚来问罪,大多数人都还茫然,纷纷问询身边同伴。
燕金铃怯怯的望了一眼,又去看大师姐,不知该怎生应对。
齐冰云也是微微凛然,叫道:“莫要说话,等我来应对。此乃阳真大修,只怕要仰仗谢姐姐的师门了。”
齐冰云定了定心神,喝道:“米阳公,你可把此事,算作我身上。”
小阳宫的那位潘生采,跑过来跟齐冰云求亲,虽然是燕金铃出手,但齐冰云仍旧觉得,自己该当挺身而出。
别的不说,她是峨眉的大师姐,怎能把师妹推出顶缸?
纵然面对阳真大修,齐冰云绝无半分把握,仍旧毫无惧色,按剑在腰,随时准备出手。
米阳公呵呵大笑,叫道:“就是你?现在老夫给你两条路,要么嫁入我小阳宫,要么……”
米阳公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得一个声音朗朗喝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让我峨眉弟子割头谢罪?”
换过其他事儿,王崇也就忍了,此货居然让齐冰云嫁入什么小阳宫,还什么狗屁的割头谢罪,如何让小贼魔容得?
何况,他刚刚炼就第二元神,正没出找地方撒撒邪火,当下就四顾无人主意,顶一顶头上发髻,不动声色的出了第二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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