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相依

一屋子的酒瓶，季欣雅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身酒气，头发杂乱，衣服邹巴巴的，靠在床尾就这么躺着。都到了上班的时间还醉的不省人事。
心疼更多的是愤怒。女儿和穆涵一起后，荒唐成这样！
“她还在外面？”
“是的。今天就让她上来吧，记得以后不准让她踏进季氏半步。”
“季董，我要见季璇菲。”等大半天，没等到季璇菲，电话又不接，穆涵早已失去了所有耐心，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表达来意。
“笑话，你想见她，我还能拦得住？”
穆涵握紧双拳，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季董，我一直都打不通季璇菲的电话，我也不是想怎么样，我只想你告诉我她没事吧。”
季欣雅翻开一份文件，拿起电话，讨论起工作上的事情。穆涵知道，在站着也不会有结果，不过看季欣雅的样子，季璇菲应该没事。
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季璇菲，穆涵又一直被保安拦截进不去季氏。她猜想一定是季欣雅控制住季璇菲与外界的联系。
最后一次，在季氏附近的马路边碰运气，要是再见不到季璇菲，穆涵决心直接闯到她们家去，就算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被带到警局那又怎样？





淡然相依 第88章 解释不清
穆涵源源不绝的精力完全取决于她异常坚定地相信季璇菲永远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所以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放弃，她要努力地做一切她能做的事情！
她感觉不到艰辛，反而斗志满满。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冷，她哈了哈自己的手，又跺了跺脚。一辆橘黄色的出租车跳入她的眼帘，多瞧了两眼，呀！车里坐的不就是她日思夜盼的人儿嘛！嘴角微微扬起，大踏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止住了步伐，由着这辆车往里面开去，离自己越来越远，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穆涵坐倒在季氏外的大树下，扶着额头，适才的情景一遍遍地出现在脑海里，穆涵不禁疑问，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什么璇菲会用那么冷的眼神看着我？她是看到我了对吧？她为什么不下来呢？不会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吧。可是......
原来只一个眼神，便可瓦解了穆涵全部的勇气。看着季氏的大门，再也没敢往前走一步。最终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回了家，锁上房门。
“璇菲，你确定你可以回来上班了吗？”
“即使你化了妆，你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身体不舒服在家多休息两天，妈妈是可以理解的。”
“我没事，妈。”
“这样的话，好吧。”
季欣雅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黄皮的档案袋，放到桌面上。
季璇菲自是能看出自家母亲有话对自己说，笑了笑：“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好。女儿啊，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妈妈对你和穆涵那小姑娘的事情一直不太喜欢。可是你的态度那么坚定，妈妈也了解你，你呀固执起来也是谁都拉不回的。所以呢，为了不让你讨厌我，我也就随你去了。可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能真的放心得了，于是，我悄悄做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你可能不太喜欢，可是，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好吗？”
季欣雅拉起女儿的手，仿佛生怕她真的会责怪自己一样。
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季璇菲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会的。”
“唉！”季欣雅叹了一口气，便把桌上的袋子推到季璇菲的面前。季璇菲到底没有在母亲的面前就打开这个袋子，她直觉里面的东西会让她难受，而自己的难受暴露在母亲眼前只会让她更觉难堪。
“那我先回我的办公室了。”乖乖地拿起黄色牛皮带，退出了季欣雅的办公室。
直到季璇菲离开，季欣雅的脸色才挂起了灿烂的笑意，她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啦！她不舒心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深夜里，穆涵抱着马桶呕吐不止。在一边的权心急得不行，这家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么久，好不容易肯出来了，又吐成这样。看她如此憔悴，作为好友很难受。
“我没事，你睡吧。”
漱了漱口，不甚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穆涵便打发权心去睡。权心拍了怕穆涵的肩膀，即使心里着急还是随了她的意回了房。既然她想表现的没事，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吧。
穆涵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寂寞，心里更是有万般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季璇菲就变成这个样子！她想了很久，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是眼花了看错了，因为明明季璇菲是看到她了。
几天下来，穆涵总是游离在外的样子。
权心怕这么下去，她的身子迟早要垮，好在，今天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我真的快疯了！”
“我觉得好痛苦！”
权心用力将她抱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这边的。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说啊！”
听了权心的建议，穆涵再次鼓足了勇气，来到季氏。
办公桌上的座机再次响起，季璇菲蹙着眉，犹豫几秒，还是拿了起来。
“好，你让她上来。”
再次见面的两人，显得有些生分。穆涵有点紧张，袖子下紧握着双拳，身子有些僵硬地站在季璇菲面前。
“你找我什么事情。”
穿着职业装的季璇菲，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她，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怒气。
“我最近打你电话总是打不通，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季璇菲笑了笑，“是吗？”
“不是，璇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很害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此陌生的季璇菲令穆涵有些急了，跨步走到她的面前。这时，小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咦？气氛好像不太好。
“季总，各部门部长都已经到齐了，今天的例行会议可以开始了吗？”小秘书说完这句话，立刻退出办公室。
“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我可以等你，我很闲的，我等你下班，我们再聊，你呢，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随你，我还不知道晚上要不要加班。”
开车回家的路上，穆涵心里暗暗窃喜。本以为会等到很晚的，没想到季璇菲按时下班，并且就这么上了自己车。虽然她依旧没说什么话，但穆涵知道她还在意她。
刚开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砰砰”的声音。
“权心，你在干嘛？”
“别管我，我在找东西。”
穆涵赶紧让季璇菲坐下，给她倒上茶。
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她单膝下跪于季璇菲面前，拉起她的手，“璇菲，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对彼此坦白。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穆涵，我们要彼此坦白，那你有什么事还一直隐瞒着我？”
季璇菲的表情凝重又认真，穆涵一时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我有什么瞒着你？没，没有吧。”
说完怯怯地看向季璇菲，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从穆涵手里抽回，起身就要离开。
“哎呦！”
就在此时，传来了权心的一声哀鸣。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都往里面跑去。
“啊啊，疼！”
穆涵地把压在权心的身上的一堆东西一点点移开，扶她起来，一面还抱怨：“我说你，又在瞎捣鼓啥呢？没伤着吧！”
“我在找白纸，不是嫌工作室的设计还不够合我心意嘛，就想自己画几张，省得我一次次地和他们说。”
穆权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了个半天，都没发现季璇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看着满地的画像，觉得自己真傻，竟然还会抱着一丝期望，跟着她回家。
权心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哇，穆涵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把人带回来了，想到她们还有矛盾，也不知道解决没有，知趣地离开，给她们留有空间。
“璇菲，你别走了吧，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多亏了权心摔这一跤，不然刚才季璇菲就走了。
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纸，“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
季璇菲拿着这张画像，步步向穆涵靠近，穆涵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把画像甩在地上，抓着把手，就要开门离开。穆涵一把将季璇菲从后面抱住。
“不是的璇菲，不是这样，不是，不是...”
“不是？你们明明就认识，为什么要做陌生人？嗯？”
“骗我很好玩？”
“没有，季璇菲，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接吻，亲眼看到的！”
“怎么？你想起来了。”季璇菲大力地甩开穆涵，“本来我想再给你次机会的，可是到最后你也没说实话。”
“什么意思？”穆涵跌坐在地板上，“最后？你要和我分开吗？”
回答她的是重重关门声。




淡然相依 第89章 父亲
如若在最开始的时候穆涵就能对季璇菲坦白自己和夏榆槿的关系，是不是事情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突然走到这一步。穆涵对季璇菲绝对真心，她总是害怕对方会太累，竭尽全力地想要保护好她，维护好她们的爱情。别看穆涵生活中没少嬉皮笑脸但对感情她还是内敛的，做得多说得少，只是就这么爱着，却不沟通，这样下去，再深的爱，也会磨灭吧！
有的时候，坦白一次所受到的伤害，比永远这样猜着，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所受到的伤害，疼痛会小得多，可现在，说什么还有用吗？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着此时夜间的温度，穆涵不在意地笑了笑，睁着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挂在高空中的皎洁的月亮，那么的，遥不可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周围的公寓楼比平时高了许多，有种压抑感。
一大早，发现原本该在屋内的人不见了踪影，权心急吼吼地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
听到开门声，穆涵歪了歪脑袋，从下往上的看过去，“早上好！”
“穆涵！你没事吧，你有家干嘛要躺到外面！”
爬起来拉住有些抓狂的权心，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我们回家吧！”
到了家，穆涵便进了厨房，开始煮粥，“你先去刷牙洗脸，粥热一下就能吃了。”
桌上，权心吃一口粥抬头看一眼穆涵，见她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口口吃着早饭，隐隐地觉得不安。昨天穆涵和季璇菲具体谈了什么，话说清楚没有，权心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最后两人好像是不欢而散了。
“宝宝，你要是不舒服不开心一定告诉我，千万别都憋在心里，知道不？”
“我想我，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觉得开心。”
“不过，我不会再要死要活的，刚才看你这么紧张的冲下楼，我真的很恨自己怎么又那么无聊幼稚，真的不想每一次有什么事，都扒拉着你和我一起痛苦。”
穆涵放下碗筷，坐在权心的对面，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等下我陪你去你工作室看看，顺道回社里见见我领导。至于感情的问题，我自己慢慢地消化，随遇而安吧。”
“傻瓜，你忘了，你帮了我多少，你看，我现在不就住在你家，你不也一日三餐地照顾着我吗？好啦好啦，咱不说这些了，我们把粥吃完，等下出去逛街，买东西看电影，我请客哦！”
“终点站，林杨路清河中路，福美养老院到了......”
在城市里兜兜转转，公交车终于还是到了终点站，季璇菲随着人群下了车。一步步地朝着福美养老院走去，心里却还泛着嘀咕，自己真的要去找他吗？
算了，来都来了，毕竟是自己父亲，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小姐，等一下，你要进去得在我这先登记一下的。”
“好，看来你们这管理还是挺严格的。”
“你是谁家的亲戚，以前我都没看到过你么！”
福美养老院是大型正规的养老院，季璇菲一路走进去，看得出地方很大，环境也不错。这几年，他在这里生活，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季璇菲见是时间有余，决心在这里走完一圈，如果还是没有遇到她的爸爸，那她就离开。
“老姚啊，现在4点多了，我去菜场买点菜，今儿个咱哥俩好好吃一顿。你最近总算是精神了，以后要注意保暖，我们都是老头子喽比不得他们年轻人。”
“老程，你注意点你的脚。”
“没事，早好了，再过个把月去医院把腿里这玩意儿取出来就好。走了啊！”
第一眼老程还真没认出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她叫住自己，还真就错过了。也是，当年别离时她还是个学生，现在都已经工作了是个大姑娘了。
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地方和自己的女儿重逢，老程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要讲什么。
季璇菲大概是来这做过心理准备，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爸，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嘛，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
“啊，对对，但是我现在要去菜场买菜，小璇，你要不嫌弃就留下和爸一起吃个饭。”
“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
“没关系，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买菜吧。”
程爸有些受宠若惊，“也好，到时候你喜欢什么爸就给你买。”
心下欢喜，菜便买了许多，只得叫上大家伙一起吃，这下整个福美养老院都知道老程还有个漂亮的闺女。一伙人热热闹闹的，聊了很多。
饭后，大家都散了，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睡得早。
“爸，我们一起喝一个吧。”
“不不不，酒，爸爸喝，你就不要了。”
“没事。”说完，季璇菲爽气地开了一瓶，咣咣喝了好几口。
老程这才注意到闺女有些不对头，“小璇，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找爸爸了，是不是你妈妈有什么事情？”
“她能有什么事情，很好啊。”
“那就好，哎，你，你喝慢点。”
“闺女，那是不是你自己有啥烦心事情。”
烦心事吗？脑海中又闪现穆涵的脸，又想到那些照片，季璇菲闷声不响一口口喝着酒。酒喝多了，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没崩住，眼泪殺时留了下来。季璇菲任由满脸泪水，胡乱地擦了一把，又开了瓶酒喝了起来。
“小璇，好了好了，你真不能再喝了。”老程赶紧拿开她手里的酒瓶。季璇菲见状，伸手去抢，却抓了个空。
“不能再喝了，你都醉了，你听话。”
季璇菲低着头，眯了一会儿。
“爸爸，要不，我和你一起住，好不好，我想跟着你，可以吗？你说为什么当年你不争取我呢？也许和你一起生活，我会更自在更开心。”
季璇菲把多年积压在心里对母亲的不解和隐忍一下子全说了出来，“她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已经帮我安排好了，甚至我连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有的时候我在想，我对她而言到底算个什么？”
“我到底算个什么！”
老程宠爱地摸摸季璇菲的脑袋，“你当然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




淡然相依 第90章 隔阂
回季家的那条路似乎多年来一直未曾改变，扶着女儿坐在计程车里面的老程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禁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会儿季璇菲端坐在车里不言不语，竟看不出一丝醉态，安静又乖巧。
“好啦，下车了女儿，我们到了。”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阿姨，令老程松了口气，想着把女儿送回了家便能安心地离开，确不料季璇菲像是突然清醒般地立刻转身拉住了他，就是不准他走。
老程很是着急。
此时情况有些尴尬，离婚多年的两人在这样一种情景下重逢了，没说上一句话，老程便挣脱开季璇菲的手，逃也似的跑开了。
年少时的两人一个是a大的高材生，一个是职校的技工，两个学校隔得近，常去一家面馆就这么认识了，成为恋人后，吵闹时有，却都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毕业了结婚后有了女儿要姓季老程也无怨言和意见，可时间越久，价值观的差异更为凸显，不同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两人价值观差得天上地下，老程只想踏实地工作，而季欣雅一心想要他进公司希望他上进能够与她并肩开拓事业，矛盾愈发明显，直至有一天，季欣雅和老程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吃饭，饭间言语有意无意地嘲讽着他的朋友，令朋友尴尬下不了台，他们回家后便彻底爆发，大吵了一架后便风道扬镳。
能够白头到老的有很多人，中途分开的也有很多，人有的时候才会感叹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
坐在站台的老程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以往的事，最后都化为苦涩的一笑。
“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回来？”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难道你们一直有见面？”
一进家门季璇菲就瘫坐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等了半天季欣雅终于还是自己主动开口就问了。
“有什么问题，他是我爸爸。我是她的女儿，想见还不能见么？”
季璇菲说的理直气壮，完全就像是为了激怒她的母亲，种种原因，或许，她早就想那么做了。
本以为和穆涵分手后，自己的女儿能够变回原来的懂事和乖巧，没想到会是变本加厉地忤逆与她，今天还和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碰面。这一切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若没错，那就是别人的错。
在季欣雅的心里对穆涵的记恨平白无故地又加深了一层。
“把你辛辛苦苦带大的人是我，那男人做了什么贡献，也就是个窝囊废。你还跑去找他干什么？”
“是啊，一个窝囊废当初你不也看上他了，那您是看上他什么了，好看的脸蛋嘛，时间久了又腻了是不？”
“啪”
被打了，季璇菲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不屑地笑了笑，回了房间。
母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了，如今站在客厅里的季欣雅也不得不承认事情的所有完全都朝着并非她所预期的方向发展着，只是骄傲如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有任何的过失。
穆涵这几天没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权心拉着她出门逛街，她也乖乖作陪，除了话少了些，完全没有什么异常。权心担心她，可是你问她什么，她又坦然自若地回答。
穆涵将自己的忧伤憔悴掩饰得很好。
“董事长，总经理已经和那位穆小姐没有关系了，我不懂，您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高阳，我记得你是个从不多说话但把工作做得相当漂亮的人，当初我选择你做秘书也是看重你这点，怎么这件事情上，你有这么多意见要发表呢？”
高阳被训斥后便不再多说。
“等一下，慢点下车。”
穆涵出门倒个垃圾，便被四个来势汹汹的大汉拦住了去路。其中三个，她还认得，之前在医院他们交过手。
“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找你要钱！”
“我？我不记得我有欠你们钱，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就之前那姑娘又欠我们钱了，还不出来，让我们来找你？”
穆涵有些厌恶地皱了下眉，握紧拳头。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穆涵一个侧身伸手就是一拳，“谁欠的钱，你就找谁要啊！来我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同伴突然被揍，其他两个同伙回过神来一左一右架住穆涵，另外一人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很大，穆涵的头发都变得凌乱，但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扬了扬嘴角，吹走眼前的刘海。一个蹬腿踹了过去。
“总经理，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你没看到这小丫头挺厉害的嘛，那么能打还需要你帮忙？”
“可是...”高阳还想说些什么，被季欣雅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透过车窗看着几个人的混打，季欣雅若有所思。她也没想到今天她到这，会有这么个意外收获。
“回去后，你去把那几个人的背景调查一下。”
“嘶...”
权心小心翼翼地帮着穆涵清理着伤口，非常心疼，“你怎么会招惹这些人呢，还有干嘛要和人家干架，就算你运动再好，你一个女生的力气拼得过他们四个。之前是怎么承诺我的，说什么不会再让我担心，真的是。”
“我只是看到他们嚣张的样子就很想教训他们，哎呀，痛痛痛！”
权心这才减轻了力道，“知道疼就好，我告诉你，这事情我必须要和你姐说说，也就她能制你。”
“不行，求你了，千万不能告诉我老姐，她总是一惊一乍的，还是别给她添乱让她紧张了。”
刚才要不是有路人看到了这个情况立即叫了保安，谁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嘛，这种人可以随便招惹吗？”
“放心吧，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穆涵起身，卧倒在躺椅上，闭起眼睛，刚才的惊心动魄没有半点影响到她。
“你真的是！”权心气得咬咬牙，又无可奈何，她知道，她还在伤心，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