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相依

这家店有些年头，装潢很老式很旧一直都没有翻新过。人不多，来这的通常都是些吃了觉得好的老客户。
“小姐，几个人？”
“两个，约好了。”
她抬头，正好看到二楼的季璇菲，鼓着脸，看起来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手机里的讯息。
穆涵笑笑，“我朋友已经到了，我先上去。”
“hi，等很久了吗？”
“还好，一小会儿。”
穆涵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帽子杉，修身的哈伦裤，帆布鞋。季璇菲是淡粉色的休闲外套，修身牛仔裤，白色板鞋。两人穿着搭配上，竟然极为类同。
“喝茶吗？”“啊，不用了。”
“那点单吧。”
老板正好上楼，把火红的炭块加进桌上的碳烤装置。并把菜单带给她们。
“你看看，你要吃什么？”穆涵将菜单面向季璇菲。
季璇菲摇摇头，“没关系，这段饭是我要请你的，你来点吧。”
“这怎么行啊。”说着穆涵一屁股坐到季璇菲旁边，“呐，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看，一起点啦。”季璇菲看着旁边那人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嗯，好。”只能肯定她喽。
“um….你要牛肉羊肉？”“牛肉吧。”“行，那就弄个20串牛肉，玉米来个2个，土豆一盘，金针菇……..最后再来个石锅拌饭，这样肯定够吃饱了。”
“喝的呢，你要酒还是饮料。”
“饮料。”
“那就拿瓶大瓶装的雪碧，合算点。”
点单完毕，穆涵坐回自己的位置，在楼上叫了声老板，把单子给了他。
“干什么一直傻笑着盯着我看。”
“你赏心悦目呗。”这几天和季璇菲有事没事的闲聊，感觉好像有点熟了，穆涵胆子也变肥了。不过现在这情况也不能全怪她，东西没上来，季璇菲坐在她的对面，俩人都沉默着，当然你也不能干别的事，比如玩玩手机，这多不尊重人啊，不也就只能盯着她看嘛。
她是被夸奖了吗？季璇菲为什么反而觉得自己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呢，怪怪的。
“你也很漂亮啊。”
“我嘛，嘿嘿，我也一直觉得我还不错地。”穆涵吐吐舌头。
“对了，这个。”穆涵从包里拿出一袋东西。
“什么？”
“云南白药喷雾剂。”
季璇菲有些诧异，“都过去那么多天，我的脚早就好利索啦。”
“那你可以把它放在医药箱里，以备不时之需。当然，我可不是在诅咒你哦。”穆涵当时经过药店一时脑热买了这个药，买完才发觉自己和季璇菲只能算认识，仅打过两次照面，谈不上朋友，也没什么交情。应该怎么交给她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好，纠结半天，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于是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但是怎么说呢，既然药当时是为了她买的，现在有机会，还是给她吧。
“好吧，多谢。”季璇菲没再多说什么把药收好，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越来越重。
东西终于都上来了。
自然是烹饪有一手的穆涵负责烧烤，他们杂志社的伙伴常聚餐，吃的最多的是火锅烧烤。都是穆涵主烤，她的烧烤技术与日俱增。
不断地往季璇菲的碟里添加食物。
“你也吃啊。”
“没关系，我再等一下好了。”
季璇菲放下筷子。
“这鸡翅膀应该熟了，不过有些血丝，还是烤得老点好……”
季璇菲觉得穆涵有时候心细如丝，有时候就呆若木鸡。比如现在她就没发现她其实有些生气了，却在自顾自的纠结着那对鸡翅膀。
夹了块牛肉到她面前，冷冰冰的语气，“吃！”
穆涵刚把烤熟的鸡翅膀拿起来，两手腾不出地啊，一口咬住筷子，还给季璇菲来了个明送秋波。感觉到口中筷子的抽离。下意识地抿了下唇。
“好吃。”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应着。





淡然相依 第12章 烧烤（下）
“那你就多吃点吧。”
“啊……”张大嘴巴。
季璇菲又夹了一筷子在她面前，穆涵刚要上嘴，“叮”筷子成直线垂直往下与碗碟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喏，都给你夹在碗里。”
吃了空，真郁闷。愤愤地夹起片肉，用力地咬着。又敏感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不知所谓。
其实季璇菲适才纯粹只是好玩，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并无反感穆涵刚才的举动。只是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
举起装满了雪碧的玻璃杯，“穆涵，我们碰一个。”
“好啊。”
好在气氛很快又回到开始的轻松愉快。
吃饱了就得谈点正事。把桌子上的残骸暂且收拾到一边。
“之前你给我的合同，我根据我们酒店的情况，做了一定的修改。基本上没什么特别大的改动。你看看”
“哇！广告费，是不是有点多？”
“嗯哼，所以与此同时，你们也得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宣传。”
“那必须的呀。”
“我下午看了2年前你们给北部郊区的古镇做的一个topic，精彩细致，相当的有看点，特别看到你拍的那些照片，都有种冲动，来个郊区一日游。”
“真的吗，好啊，那里我熟儿，改天找你一起去玩啊。我知道在那附近还有座小山，我们能登到山顶，欣赏日落。”
“可以，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潜台词不就是再说吧，穆涵心里暗暗吐槽着。
“额…可是现在要我们杂志做一个topic比较困难。因为现在我们杂志各个板块都已经系统化了，如果整本杂志围绕一个酒店展开的话，我觉得内容上不会很饱满，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说的都对。我也不是让你们以此为主题。其实你想想，royal作为五星级酒店，不单住房设施更加完善，服务设备，餐饮，综合服务都很齐全，完全是社交、会议、娱乐、购物、消遣、保健等活动的中心。所以它涵盖面很广，也意味着你们的切入点很多。而切入点可以是很小的地方。我不希望你们只是单纯地取些景介绍一下皇家酒店，这些官方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更明白得说，我只是不想广告味太浓。你们杂志更多面向年轻人，我需要的就是你们可以成功地吸引到他们。具体怎么做，那就是你们要考虑的事。这份合同，先带回去，你们整个团队可以一起商讨看看，都觉得没问题。再签好给我。”
细细品着季璇菲的这段话，穆涵豁然开朗，“我懂了，我想我大概有思路该怎么去做。”
“很聪明嘛，一点就通。该谈的也谈完啦，那现在是再坐一下还是结账走人？”
“闪人吧。”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各大商店都灯火敞亮。时间还不算太晚，“要不到处逛逛。走走助消化。”穆涵提议道。
“好。”应了穆涵的要求。两人一左一右地走着，穆涵稍稍靠后，风吹起了季璇菲的发丝，打到了穆涵的侧脸，痒痒的，不只是脸上，还有心里。感觉被什么撩拨着，难受却不讨厌。两个人踩着一样的步法，似乎早就已经形成了默契。
原本还算静谧的街道，在此时突然蹿出几个不良少年。从穿着，染着五彩缤纷的头发可以看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一下子堵住了季璇菲二人的去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可当她们回头，却发现后路也被人阻绝了。看来很明显就是针对她们来的。
穆涵扣住季璇菲的肩，硬着头皮向前冲。对方也没对她们做出实际的伤害，只是不肯放她们走死命拦着她们。带头有一人，冲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即可从包里拿出一罐东西。眼见情况不对，穆涵只得用力地推搡着他们。“喂，你们想干嘛？”
“快点，快点….”没理睬穆涵，只是催着后面在用螺丝刀撬罐盖的人。
是油漆！
“小心！”
如红绸一般的油漆喷灌而出向着季璇菲而去，穆涵猛地将季璇菲拽进怀里。
“走啦走啦！快点，都回去了”“哐当”那瓶油漆罐被人随手扔在地上。罐子中剩余的料缓缓淌到地面。
刚才围堵她们的一帮子人全部上了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穆涵衣服右肩沾着很大的一块红色油漆，能够感到粘稠的液体透过衣服渗到了自己的肌肤。黏糊又带着丝凉意。她右手将季璇菲的脑袋扣在胸前，左手紧握着她的手腕。刚才情况太急，如果不是她及时拉回季璇菲，估计她会从头到脚淋个遍。
低头看到她闭着眼皱着眉，原本精致淡然的脸拧在一块。一定是被吓到了，穆涵衣服的下摆被季璇菲拉扯着，那份力道，穆涵最能感受到她的恐惧感。
十几年前，季璇菲还在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司机如往常一样接她回家。回去的途中却被几辆其他的车来回夹击，车身严重的晃动，车窗开始碎裂。她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总是显得比其他同龄人成熟的她，终于也像个孩子一样害怕地哇哇大哭。在警方赶到之前，那几个肇事者早就开车跑了。后来她的母亲就安排她住校。周五接回家都会配上好几个保镖，但是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极度排斥坐车。保镖们苦劝无果，也只得陪着她去挤地铁，乘公交。
时间过去很久，这份恐惧感早该随风而逝。只是今天，她才发觉它只是一直深埋在心中。
“没事了。”穆涵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发，“已经没事了。”
街头的一角，“拿着，你们几个分了。”一个很壮的男子，手臂上的纹身很扎眼，嘴里叼着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钱。
“谢谢强哥，下回有这肥差再找我们，哥几个会给你办的妥妥的。绝对吓死他们。”领头的拿了钱点头哈腰，乐呵呵的。
扔了烟蒂，踩灭了。“你们回去吧，记得管好你们的嘴巴。”
“好嘞，兄弟们咱回去吃顿好的。”拍了拍手中的一沓钱，“强哥，再次多谢啊。”
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掏出电话，“喂，都搞定啦，放心，她不会查到……………”
季璇菲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被穆涵抱在怀里，她的手抚着她的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此刻正好有个路人经过她们，她才惊觉虽然这条街人不多，但大马路上她们这么抱着抱了很久。路人会觉得很奇怪吧。说实话她很少与人那么亲密，有点不自然，拉开了两人一段距离。
“怎么样你没事了吗？”
“你的脸！”
我的脸？穆涵抬手摸了一下，“啊！应该是刚才溅到的。”“我脖子后面也是，都跟头发黏一块啦。这帮家伙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下次…….”
穆涵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季璇菲刷的流下两行眼泪。
“怎么了，不要哭啊。”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对上季璇菲的眼，笑笑，“别担心，今天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我保证。”
“怎么办！”
“嗯？”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
穆涵赶紧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太难看了是吗。”
“别动，你不要乱擦。”抓住穆涵的手，“我们先找个地方，你这身衣服也得换掉。”
“对哦，我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被这红油漆一泼太醒目了吧。去我平时健身的地方，我那有备着的衣服。”
痛快地洗了澡，简直快把自己的皮给搓破。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觉得身心舒畅。
穆涵刚才隐约有看到季璇菲的衣领处也有些许的油漆，想了想，又去拿了件外套。
穆涵走来，一阵浓厚的薄荷味，刚才她至少用了小半瓶沐浴乳“你把外套换了吧，你看，你这里也有。”
“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穆涵特地拿了衣服给她，季璇菲还是顺从的换上。
“嘿嘿，现在我们是couple哦。”
穆涵开心得指着彼此的衣服。“一个系列的，你是红的，我是蓝色的。”
“嗯，还真是呢。”没有反驳。
“额，季......,额，嗯…那个我送你回去吧。”
“好。”
“你要坐稳喽，我骑车可是很快的。”穆涵说着抓起季璇菲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这样子比较安全。”
猛的踩下脚踏板，自行车突然向前，因为惯性，季璇菲侧脸撞向了穆涵的后背。看不到穆涵的脸，自然注意不到她得逞的坏笑。
“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你叫我季璇菲就好。”
“那…….璇…菲…晚..安…”
“嗯，回去小心，到家还是给我条短信。”
季璇菲刚合上门。
“yesss……….”穆涵开心地蹦了起来。




淡然相依 第13章 平凡的一天
这一晚的突发事件，使得两人的情感更深一步。
所谓好感，应该是见到对方就很开心，和对方相处是轻松自在的，双方沟通也很顺畅愉悦，甚至不见面还总想见到对方。
穆涵目前无心弄清楚对季璇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在潜意识里也还有一种逃避，可尽管这样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季璇菲有所接触。想看到她，哪怕只是稍微想到对方，都会忍不住地轻扬嘴角。
和季氏的合约最后顺利签下，意味着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她。对于此，穆涵的心里绝对是欢喜的，还有一份隐隐的期待。
成为朋友后的两人至少保持着一天一条微信，季璇菲晚上要是不忙的话，会多聊会。穆涵会和她天南地北的乱侃，文字相对语言更容易表述。所以人往往会把一些不敢说的话转化成文字。穆涵因为职业的优势最近喜欢上图片附带文字。
就像今天上午，传了张黄灿灿的油菜花的照片，写着“油菜花的花语是加油，希望你有一个灿烂的心情，工作愉快。”
在每天繁忙乏味的公事中，收到这样的一条信息。季璇菲的心里暖烘烘的。认识穆涵以后，季璇菲渐渐地不再吝啬笑容。助理如往常一样安静地将咖啡放置到桌面，准备转身出门。
“谢谢。”声音相对以往多了一丝生气，不再如一潭死水一般。
咦？刚才总经理是对自己笑了吗？助理有些后知后觉回到了座位。自己的老板可一直是个冰美人啊，助理记得刚入职的时候，工作节奏快，自己又有很多不懂，常犯错，一天简直要崩溃多次。也没想到长的那么温婉的总经理，不苟言笑也罢，行事却极为严格。每天她都怕怕的，深怕一不小心就被炒鱿鱼。但好在季总是就事论事，不会谩骂侮辱人，每次错误都被她犀利地指出，却还是会好心的提点自己。当时在总经理大人的指导之下，她的技能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总经理身上那种酷酷的味道让小助理一度非常的崇拜。跟着她自己也变优秀了呢！嗷！可总经理以后是走温暖路线了吗，不过都好，人漂亮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助理支着自己圆滚滚的脑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季璇菲可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个笑容会让助理花痴了一天。
其实她各方面条件都那么突出，以前想打她主意的自然是很多。而且竞争激烈，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博红颜一笑，送花的，短信嘘寒问暖的，甚至还有出各种奇招的。怪的是始终没人得到回应，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或许还能坚持，但时间一久也都放弃了。都好奇着出类拔萃的季总经理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季璇菲以往收到那种暧昧的短信，也不管他是谁家的公子直接拉黑。花么，交待助理自己不想在办公室再看到这种东西，至于助理是怎么处理的，她可不会关心。慢慢的，商业圈里盛传季氏总裁是个性子极淡的人。少数几个人追不到的可能还不太服气，就说她这个女人很高傲。后来也没几个人敢去碰钉子，这不自讨没趣么。都想着自己不说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怎么也样貌端正，家里有些底，哪找不到女朋友啊，何必吊死在一棵树。
高傲谈不上，其实对于爱情，她是不懂。季璇菲今年27岁，要是一般的女孩即使还没有结婚也该有个恋爱对象。而她的恋爱经验几乎为零，非要说的话，也就十七八岁，青春萌动的时候，有过一段比较朦胧的感觉。她已经想不起那个男生是什么模样，依稀记得他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息，和他相处会很放松，想到第二天到学校就能看到他会有种满足感，还带着些害羞。这份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感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因为高二念到一半，她就被母亲送去了国外留学。
她妈妈至今为止还没有关心过自己的人生大事，以她对母亲的了解，估摸着再过一两年也快了。自己人生的每一步，母亲都帮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婚姻必然也是，就不知道母亲满意的人选自己会不会喜欢，但不喜欢又能反抗吗？
“扣扣。”
林子超顶着个超大的黑眼圈进来，“璇菲，和欣然旅行社的合约，下个月起她们的旅行团以后都会入住在我们的酒店。咳咳.......”他声音嘶哑，鼻音很重，季璇菲关心道：“怎么，感冒了吗？你脸色不太好。”看到他胡子没刮干净，头发蓬松，林子超一般是不会这样一种形象出现在公司。
“咳咳咳…….”咳嗽止不住，用力的吸了下气，捏了捏鼻梁“没事儿，挺得住。”
“天啊，你的眼睛都充血了，不行，我看你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
“不用了，市场部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哎，子超…….”不待季璇菲说完，他就匆匆离开。
季璇菲觉得今天的林子超颓废异常，他那么糟糕的样子以往她只见过一次，应该是自己多想了，生病的人都会比较脆弱敏感。毕竟前几天他还好好的。
“韦总监，你找副总吗？他去市场部了，大概一个钟头后才会回办公室。”
“不，我....我经过，我是要去找总经理的，把这份资料给她。”似乎是怕秘书不信，还特地举了下手中的文件。“走了啊，你不用特地告诉他我来过的。”
“扣扣”
“我在你这躺会儿。”
看着一进门就睡倒在沙发的韦意茹，季璇菲默默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的毛巾毯，走到她身边，帮她盖上。虽然天开始转热，可那么躺着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璇菲...”韦意茹拉住她的手，季璇菲顺从地坐到她身边。
“你手里拿的是？”
“我打印的一些资料。”
“你真的对工作上心很多。”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放桌子上，你休息吧。”帮她紧了紧毯子。
多年朋友，季璇菲看的出韦意茹不开心。她也知道，当她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自己。现在自要硬是问她怎么了，估计也只能给她添堵。
“穆涵，怎么买那么多水果啊？”
“小美，你想吃的话拿几个出来好了，我等下要去养老院，给老人们带的。”
“都快下班了，你还有工作？”于小美拿出两个苹果，“挺大挺新鲜的，哪买的。”
“就我们工作楼东面那条街上的水果超市买的。”
“够吗，要不要再拿几个？”
“够了，我和家慧一人一个。我整天坐着有些腰酸，有点羡慕怡贤林飞能出去采访，也能坐在办公室编写那些原创投稿。工作多有灵活性啊。”
“穆涵，要不你来我们美术编辑部吧，你说你美术功底有，审美又很独到，多适合呀。”
“唉！我发现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除了自己本职工作，平时我还要帮怡贤他们对稿，有空的时候我不也常来你们这帮你们排版嘛。”
“也是啊，我们杂志社正式摄影师就你一人。其他都外聘算是兼职的，算了，暂时不能把你挖到咱们部门。好在社长说，马上会再招几个进来。”
“在下班前我得回去把今天的工作结束掉，走了啊，谢谢你的苹果。”
“不客气。”
穆涵拎着东西，这几天天天下午都来，福美养老院的门卫大叔都眼熟她了。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进去啦。
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小穆啊，来了啊！”这个程伯年龄大视力倒是挺好的。
“给，等下你分给他们吃。”
“哎哟，让你来陪我下棋，倒天天让你破费了么。”
“今儿个可不许再让我哦。”程老伯早就已经摆好棋，就等着穆涵过来。“来来来，痛快杀个几盘，你也好早点回家。”
“行吧。”穆涵把包往地上一扔，“我必须再跟您强调一遍啊，我上次真没让你。你说赢了你吧你激动，我要输了吧你又觉得我让你，可怎么好。”
“小丫头，你这么说你不怕我这糟老头伤心。”前几天他要这表情，穆涵还真会觉得自己伤到老人家的心了，但这些天相处下来，我的天，就是个老小孩，老顽童嘛。穆涵做了个死鱼眼的表情，不作理会。
“哎呦喂，怪吓人的你这表情。”
“丫头，当心你这眼珠子翻不下来。”
“快点，还走不走了！！！”炸毛状。
“行行行，小丫头生气了还行。”
穆涵和程伯在斗棋和吐槽中欢乐得度过了黄昏，然后她买菜，回家自己做饭。
感到手机在震动。
还以为是季璇菲的微信，结果不然。
一条短信，“upattheairport爱你呦你家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