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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可惜,自己这小弟是做不了多久的了吧?等金芳仁一回滨湖,自己就得老老实实地去他那儿领死。这样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家人,保得住闻暮雨。阎海相信要是自己不在了,财神爷金芳仁还没息怒想要把爪子伸到阎家人的身上,闻暮雨一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为自己的家人做些什么……
想着想着,阎海又有点儿难过了起来。他无声地皱了皱鼻子。
要是能在没有这些破事儿的时候和闻暮雨认识该有多好?那样就可以和她多说几句话了,他喜欢和她说话。可是要是真没有这些破事儿,自己还会和闻暮雨认识吗?只怕是两相对面不相识吧?





重生之蚀骨 第58章
“怎么?你还要我因为感激你而以身相许么?”
闻暮雨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阎海所有的难过都吹飞到了天边。红着一张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好看几分的脸,险些就从椅子上滑下来的阎海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也不知道是羞于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还是不敢去看周围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失态。
心里想着一定要找点什么话去反击闻暮雨的揶揄,嘴/巴却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别别扭扭了好一会儿,像条金鱼那样开阖了好几次嘴/巴依旧没能说出话来的阎海还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就听闻暮雨道:“不如这样吧——”
“……?”
阎海的鼻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不出喜怒哀乐。可闻暮雨知道,阎海没他表现出的那么没心没肺。
是啊,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一个还有着大好未来的少年,只是因为他去做了一回名副其实的“正义使者”,就遭人索命,还要害得家人因他受累……是个有点良心血性的男孩子都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阎海能在这种强压之下还表现得如此开朗已是不简单。要他真的心中没有一丝阴霾,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现在的阎海最需要的是勇气,不是能接受自己必须死的这件事的勇气,也不是可以舍己为人、能主动去金芳仁那里送死的勇气。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相信自己能够度过这一劫、能够活下去的勇气。太过明显的打气加油对现在的阎海来说除了压力之外什么都不是。是以闻暮雨只能这么说。
“等事情结束了,你对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
阎海闻言愣了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闻暮雨要说的是这么一句玩笑话。偏偏,就是这么一句明显的玩笑话让阎海不自觉地笑弯了眉眼,眼眶里既酸又涩。
——闻暮雨这是在对他说:会结束的。逼迫着他的那些事情会结束的。而那些事情结束之后,他还会活着,他还能活着对她以身相许。
“……切,我小阎王的身有这么廉价么!这样就许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啦?”
嘴里捡了些轻浮的话胡搅蛮缠地说着,阎海眨了眨自己酸涩的眼。哎呀哎呀,这样不好,这样很不好。光是听见闻暮雨那女人低低的笑声,他连鼻子都酸了起来。幸好那女人现在不在自己面前……要不自己这瘪三样都得让她看去了。
闻暮雨和阎海东拉西扯的功夫里,开了蓝牙、戴着蓝牙耳机和阎海通话的闻暮雨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阎海发来的东西。
杨玉洁的手机里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的主人是个男人,名叫黄让。黄让工作的地点和杨玉洁工作的地点是同一个,看样子两人是一个厂里的工友。
比较特殊的是黄让的经历。这黄让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在学校里主修建筑学与园林风景学。毕业后建筑行业正巧遇上热门潮,于是黄让进了家颇负盛名的建筑设计公司,又因为工作踏实努力升迁极快。一时间黄让可说是顺风顺水、前途一片光明。然而好景不长……
该说是凑巧呢,还是不凑巧呢,总之黄让去工地进行工作进度的确认与监督的时候碰上了起重机缆绳断裂的事故。眼看着被吓呆了的工人就要被掉落下来的钢管击中,黄让挺身而出,一个飞身推开了工人,自己却被钢管打到了脑袋。
因为大脑受到了损伤,黄让的双手总是抖个不停,偶尔还会大小便失禁和发癫痫。精密的脑力工作再也不适合黄让了,至此黄让作为建筑师的人生宣告彻底结束。
落了残疾的黄让被设计公司用十分文雅的方式“请”出了公司,之后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这期间黄让的二女儿出生了。迫于生活压力,黄让迫切地需要工作。正巧杨玉洁工作的工厂服从国家政策进行残疾人特招。于是黄让就到这家工厂里做了个像小丑一样天天被人耻笑,工作不多但工资也只有一般人一半的特招残疾人。
说实话,黄让的经历着实让人想要同情他。光是知道他做了好事却得不到好报就令人唏嘘,更别说他现在的处境又是这么的尴尬且痛苦。不过一码归一码,既然黄让和杨玉洁扯上了关系,不管黄让是何许人也,不管黄让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在确定黄让和李云的死没有关系以前,闻暮雨都不会停止对黄让的追查。
杨玉洁虽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资料里的黄让也还算长得能够入眼,但闻暮雨不认为杨玉洁会去勾搭脑袋有残疾的黄让。毕竟对杨玉洁这种心里总是在打小算盘的女人来说,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与其和入不敷出、有家有室的黄让裹搅在一起被人说饥不择食连残疾人都要,还不如和个肯给自己钱花、自己能拿捏住的男人搞点不正当的暧/昧关系。
不过如果杨玉洁和黄让没有身体上的那层关系,那么杨玉洁这么谨慎小心地刻意隐藏起黄让的存在就更可疑了。再加上杨玉洁刻意隐瞒的人闻暮雨现在就只找到了这么一个,而且从迹象上来看黄让很可能是杨玉洁刻意隐瞒其存在的唯一一人,于是乎欲盖弥彰以及做贼心虚的臭味就更明显了。
黄让和杨玉洁互通了那么多次电话,却连一次短信都没发过,闻暮雨不太相信。她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杨玉洁不让黄让给她发短信,二是杨玉洁删掉了黄让给她的短信。若是前者,杨玉洁和黄让定然还有其他联系的方式。因为总是打电话很惹眼,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且接电话还有个时机的问题。光是打电话进行沟通实在是有诸多不便。若是后者……
“……能帮我复原手机里的数据吗?例如说短信什么的。”
闻暮雨道。
“可以啊!只要手机内存没有损坏,没被格式化过!”
阎海自信地回答着,末了没忘加上一句:“但是你得把手机给我。”
夜晚的医院里冷得吓人,也静得吓人。身处就连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能产生回音的房间里,闻暮雨的目光冷冷地在杨玉洁身上走过一圈,最后停在了杨玉洁灰败憔悴、了无生机的脸上。
麻醉的效果已经过去了。杨玉洁最多再睡半天就会醒来。闻暮雨不是没法找借口找理由不把她的手机还给她,但让人察觉到闻暮雨拿了杨玉洁的手机始终引人疑窦。
“不用手机分析不了吗?”
“也不是。不过你总得让我把手机上的数据给拷贝下来。”
阎海眼睛一转,道:“此拷贝非彼拷贝啊。你们外行人根本不知道要复制哪些数据。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复制得到有用数据。所以你得把手机拿我这儿来,让我亲自拷贝数据。”
闻暮雨纵然戒心不低,人也不笨,这个时候也不会去怀疑“专家”阎海的话。跑一趟一高对她来说花不了多少时间,是以她很快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听到闻暮雨这么说,没想到闻暮雨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胡诌的阎海不由自主地露出个半是得意得傻笑。
唔~虽然这个女人总是摆出一张“我什么人都不信”的脸来,可她这不是正好好地信赖着自己吗?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话不加一点儿怀疑?又或者,对她来说自己是特别的?是和那些她不信任的“别人”不一样的,所以她信赖着自己。
阎海想着,嘴角自然而然地就往上翘去。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恋,不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还能有几次,所以……现在就让他没皮没脸的自恋一会儿吧!
一刻钟后阎海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把杨玉洁的手机送来的人不是闻暮雨,而是常舒阳。
“这里我来就够了。”
常舒阳一句算不上解释的解释噎得阎海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把手机丢给一脸“卧槽”的阎海,常舒阳才不管阎海是不是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闻暮雨而感到不满。
对闻暮雨他说得是:“最近你太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拿着手机来回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因为这个理由太过名正言顺,闻暮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也没有一定要反驳的理由,所以常舒阳没有浪费多少口舌就说服了闻暮雨。然而事实上,说白了常舒阳就是不想让闻暮雨见这蓝颜祸水的毛头小子。
“那……”阎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目光闪烁地别开视线,假装盯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器屏幕问道:“那女人、闻暮雨呢?”
见一个人不爽,就连那个人说任何话都会觉得不爽。“闻暮雨”这三个字听在常舒阳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就让他感觉异常刺耳。




重生之蚀骨 第59章
“怎么?你对暮雨很在意?”
话刚说出口,常舒阳就发现了自己语气中的不善。
别说和常舒阳不对盘的阎海一听他的这话就来气,就连常舒阳自己也讶异于自己会把自己的不快明明白白地表露在人前。
果不其然的,阎海再开口的时候话中已带了刺:“这和你有关系么?”
常舒阳被阎海这句无关痛痒的话轻轻一刺,倒是噎了一噎。是啊,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在不在意暮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想法与自己无关。自己对暮雨的想法也不会为了别人的言行举动轻易改变。
况且不论谁怎么看待闻暮雨,那人也撼动不了常舒阳和闻暮雨之间的关系。至少,只要他还睁着眼睛活在这世界上一天,他就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自己和暮雨之间的关系。哪怕以后暮雨有朝一日和别人结婚生子,他也会永远是暮雨最坚实的靠山。
……当年还是个孩子的他迫于种种压力放开过她一次,现在,已经有力量保护她的他绝不会放开她第二次。
光是想到暮雨有可能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香消玉殒,常舒阳就觉得后怕。幸好天可怜见,上天在他人生最谷底的时候将她送到了他的面前。这可不能算他违背了当初被迫许下的诺言。
他已经对得起父母长辈、家庭家族,这次他要对得起暮雨、对得起自己。
思及此,常舒阳无声轻笑:“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下子倒换等着和常舒阳不客气的阎海被噎住了。先前还是钢板的混蛋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棉花呢?简直就像是他用上浑身力量对着他挥出一拳,等着他出招反击,没料到这一拳打到面前这斯文混蛋的身上力道却是软绵绵地散开了,好像什么都没打着似的。
无言以对、无话可说,阎海只能对着一脸怀念地环视起了一高教室的常舒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以示不满。
就在两人这剑拔弩张、一来一往的当儿,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亮了一亮。这台笔记本电脑是阎海自己从网络上买来配件改造过的,自然什么都是按照阎海的喜好来配置的。键盘上的背光灯显眼的一亮,提示阎海手机内的文件已经全部拷贝完成。
好奇心占了上风,当下阎海也不再理会常舒阳,自顾自地敲打起了键盘。
“哎唷我的妈真是瞎了我的氪金狗眼了……”
听见阎海嘟囔了一句,常舒阳回过头去,只见连问都没问他一句的阎海正把蓝牙耳机往耳朵上塞,显然是在等人接电话。
“喂。嗯,我。”
不用刻意去辨别什么常舒阳也知道阎海这是在给谁打电话。阎海那轻松随意的声音莫名的让常舒阳有点烦躁。
“短信我已经弄出来了,问题是你要这些短信干嘛?全是肉麻的聊骚还带五十岁中年人的裸/露黄/色小照片的……啊?嗯,我是看了啊。对,全看了,反正也没几条。”
姣好的脸上表情千变万化,一个人就能表演出一百种表情的阎海说着,丰富的肢体动作也没落下。他先是挑着眉,接着露出蛋疼的表情用手去捂眼睛,最后又点着头坦然道。
手舞足蹈的阎海看上去很是滑稽。他那不加掩饰地表现着自己的所有感触感觉的率直行动看在谁的眼里都会觉得孩子气极了。想到阎海的年纪,常舒阳倒是有点能理解闻暮雨为何要对这个毛头小子另眼相待了。
阎海的言行举止符合他的年纪,他身上有着没有经历过阴霾的孩子才会有的稚气,也有着心地善良、心中没有一丝负面情感的孩子才能有的磊落。闻暮雨小的时候就喜欢书里那些像是光明化身的英雄,她会无意识地想把阎海护在羽翼之下无可厚非。
回忆起小时候的闻暮雨,回忆起小时候和闻暮雨一起度过的时光,常舒阳眼中有柔情闪过,他亦不再理会阎海,只是在教室中缓缓踱步。走到靠窗那一排桌椅的中间,常舒阳停下脚步在课桌椅前站定,右手按上了冰凉的桌面。
当年闻暮雨是南都新贵闻敬的女儿,闻敬在女儿入学的时候高调地向学校捐了一大笔钱,又特意托他当时的好友、学校的大董事照顾闻暮雨。哪怕是在有钱人扎堆,没有家庭背景连入学考试都没法接受的那所学校里闻暮雨也是受了优待的。
上学的时候,闻暮雨就喜欢坐在这种靠窗的中间位置上。因为知道她喜欢,周围的学生们向来都会有意无意的把靠窗且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等她和常舒阳坐定了位置之后附近才会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坐定。
那个时候的常舒阳不懂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单纯的喜欢和闻暮雨在一起。每次看到闻暮雨选定的位置附近有空的座位,他都觉得自己万分幸运。现在的常舒阳确实看得分明:家长的身份、家庭家族的地位决定了孩子在学校里的地位。闻敬当时风头无两,常家军权在握又是议会派的中流砥柱,自己和闻暮雨焦不离孟,识时务的人哪怕不怕得罪自己或是闻暮雨中的任何一个,也不会想往闻敬常家两家的枪口上撞。
等到闻敬一跨、闻家一倒,常家和闻家划清了界限……会看人脸色行事,能揣摩人心思动作的人都是变色龙,一看风向变了马上态度就跟着变了。往常被捧得高高在上天之骄女闻暮雨瞬间落到地上坠进灰里,成了人人都想来欺辱一下的可怜虫。
常舒阳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想保护闻暮雨,偏偏每次闹到最后都是闻暮雨袒护了他。常舒阳无法忘记的是最后一次,他出言反驳辱骂闻暮雨和闻暮雨家人的男生的时候。因为他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攻击闻暮雨,反倒是维护闻暮雨,惹得那家世同样不错的男生恼羞成怒举起一旁的椅子来就要打人;常舒阳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朝着自己脑袋落下的椅子,结果椅子没落到常舒阳的脑袋上,倒是落在了闻暮雨的手臂上。
少女纤细柔嫩的手臂哪里承受得了那种暴力?当下闻暮雨的手臂就青紫肿起了一片。可闻暮雨居然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样面无表情地夺下了那男生手里的椅子,反手举起椅子就砸向了那男生。
谁也料不到看起来娇娇弱弱、花般可怜的闻暮雨性情刚烈至此。被砸的男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闻暮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门牙立刻被砸掉一颗,嘴巴里也鲜血长流。
教室里尖叫四起乱成一团,闻暮雨可没有因为那男生掉了颗牙就住手。明明受了伤的手臂在生理性地颤抖,她还是握紧铁制的椅腿,举起椅子来又要向着那个男生的脑袋砸下去。那男生被闻暮雨的狠劲给吓呆了,人仰马翻地倒在地上尿了裤子不说还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师及时赶到制止了闻暮雨的行凶,当然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闻暮雨的家人。闻暮雨在这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那所学校里。等常舒阳知道她要被送到外地去了而冲出了门,也只赶得上隔着遥远的距离模模糊糊地看了坐在车里被带走的她一眼。
在那之后就是长达近十年的分别。
炸弹爆炸的时候,常舒阳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还想再见暮雨一面。他飞身而出,腿脚却还是被爆炸掀起的火焰与热浪吞了进去。
在摇摇晃晃的担架上恢复意识的时候,常舒阳闻见了*烧焦的臭味。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人就又休克昏迷了过去。沉沉浮浮的黑暗中,他以为自己再不会醒来,索性在心中对爸妈、对家人们说上一声“抱歉”,念着当年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睡了过去。
素素静静的脸庞,清清澈澈的眼眸。干净脆弱又美丽而冷冽,就像深冬里那一片最扎手也最精致的冰花……纵然十年过去了,再见到的闻暮雨还是那个常舒阳认识的闻暮雨。闻暮雨在他眼里从未改变。
常舒阳不知道的是这十年里闻暮雨并非从未改变。她曾经为了恪守孝道、顾全大局选择了削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拔掉自己身上所有排斥他人的尖刺,磨掉自己所有能反咬人一口的利齿;她曾经把自己扭曲成一个别人希望她成为的柔弱女子。也曾像所有的菟丝花一样将自己的全部都依托在他人的身上。她以为自己让别人趁了心,这个世界就能待她温柔一点,她周围的人就能开心一些。
到了粉身碎骨的那一刻,闻暮雨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错了。一直都错了。
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今天别人能干涉你的未来,明天别人就能污了你的人生,。一旦放弃了抗争,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本身都将是他人手中不值得珍惜的玩物。




重生之蚀骨 第60章
听到阎海说杨玉洁删除的短信全是一些聊骚短信之后,刚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闻暮雨就皱起了眉。坐到床上让阎海把聊骚短信发给自己,头发也不擦了的闻暮雨就这样翻看起了杨玉洁的聊骚短信。
诚如阎海所说,杨玉洁的聊骚短信确实挺瞎眼的。里面打情骂俏的字句要多粗俗有多粗俗,附件里的照片也多是这儿不露那儿露的不雅照。
这种短信实在没什么咀嚼的价值。闻暮雨一目十行的看完就刚关掉了复原短信的截图。只不过她才刚关了截图,就又意识到了什么。纤指轻拨,在平板电脑上划出几道弧线,再次重新打开了聊骚短信截图的闻暮雨微微眯起了双眼。
“……原来如此。”
抓住了脑海里闪动的那点灵光,翻来覆去的确认着短信的闻暮雨确信自己找到了头绪。
“阎海,我还有事情要你帮忙。”
“啊?”电话这头的阎海也不推辞,他眨巴了几下眼睛道:“可以啊。反正一件是帮,两件也是帮。帮你几件都一样。”
闻暮雨当下也不废话,一边用毛巾擦拭起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道:“帮我查一下这个手机里是不是安过什么交流、社交类的软件。可以的话把这些软件里的聊天信息都提取出来给我。”
“没问题,小意思。”
阎海说着,手上又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他嘴巴闲着无聊,再加上他向来都是个好奇宝宝,便顺口问闻暮雨:“怎么突然想到让我找软件?”
把平板电脑放在一边,双手揉着头发的闻暮雨唇角微挑:“那些短信都是好几个月前收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还是聊骚日常。这种短信突然就没了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新的联系方式取代了旧的联系方式。”
杨玉洁没有别的手机,杨玉洁和老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早结束。再加上交流、社交类的软件被使用的越来越广泛,中老年人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智能机这样的新事物,杨玉洁的手机上有“微聊”之类的交流软件一点也不奇怪。
要是杨玉洁用了微聊之类的软件,那么她不再发短信和人聊骚也就是必然的了。让闻暮雨不解的是如果黄让和杨玉洁也是用社交软件来代替短信的,那么杨玉洁为什么记得删软件却记不得要删除和黄让的通讯记录呢?
“喔,有了有了——‘微聊’、‘啪啪’、‘抱抱’、‘有缘’、‘红线’……这位还真是个会玩儿的!”
阎海说着吹了个口哨。他口中的“微聊”、“啪啪”、“抱抱”、“有缘”和“红线”全是交流互动型的社交软件。微聊早期的时候被誉为“国民级约/炮神器”,后来因为其运营公司实行了言论管制,用微聊约/炮的人就少了一些。“啪啪”、“抱抱”、“有缘”和“红线”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这四家全是模仿微聊开发的软件,做法是捡微聊的漏子,只差没把“约/炮专用”四个字挂上软件名称了。
听到这四款“名声在外”的软件名字,闻暮雨莞尔。杨玉洁的不甘寂寞她不是不知道,却是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李全爱对着年轻的小姑娘动手动脚,杨玉洁也喜欢在外面偷吃。两个人可谓是兴趣相投、志同道合,真是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破锅烂灶。
“就这五款软件?”
听闻暮雨这么问,阎海立刻调侃地不答反问:“还‘就’啊?”
阎海这话一出,电话两头同时传出了两人的一声轻笑。听着闻暮雨的声音,阎海的那双桃花眼的眼角更加的往上挑了。
“得,我告诉你,‘就’这五款。这手机里留着这五款软件的注册信息。”
闻暮雨敛起笑容,旋即再问:“不会有软件的注册信息被删除掉的情况吗?”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过嘛……能删除注册信息的软件里一般都有恢复区。恢复区我看过了,没有记录。”
阎海说话的速度不慢,手指动作的速度更快。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有进度条飞快地达到百分之百,自动结束后又有新的进度条开始显示。几句话的功夫,阎海已经把五款软件里的聊天记录给弄了出来。
“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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