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黎莉莉是黄让的老婆,黄让要是得了艾滋病,首当其冲最应该做的就是告诉她这个做老婆的。哪怕黄让有什么顾虑,例如说害怕自己知道他得了这么可怕的病之后歧视他、疏远他甚至是离他而去,他不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诉自己,他起码也该和两个女儿保持距离!可是这些天来黄让不但是要她的身子要得频繁,还没事就把两个女儿叫到面前,允许自己和两个女儿上桌和他一起吃饭!
之前不知道黄让这是吹了什么风的黎莉莉只盼着黄让这是终于适应了点儿现在的生活,她怎么能接受得了黄让这忽然间的转变竟是为了把hiv病毒传染给她和女儿们的事实?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
黎莉莉嘴巴上不停的叫着,心里苦得发涩。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要不是确有其事,眼前这三人没必要说这种一拆就穿的谎。
“臭娘们儿你给我闭嘴!老大还在说话,你插个屁的话儿!小心老子撕了你这张漏风的破嘴!”
年轻汉子没什么耐性,被黎莉莉这么一叫唤,顿时怒了。他口水乱喷地对着黎莉莉这么一吼,黎莉莉果然没出息地被吓得没了声儿。
“小六——”
金项链男喊了一声,年轻汉子果然也闭上嘴没了声。只是他的双眼还凶狠地瞪着黎莉莉,瞪得黎莉莉不敢出声。
“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姑娘。”
金项链男又道了一次歉,这次比上次听起来还要缺乏诚意。不过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他说的这些门面上的话是不是缺乏诚意呢?
“事情小六说给你听了,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讲明了吧,因为你老公这个艾滋病玩儿了我们店里出台的姑娘们,这些姑娘们现在都没法出台了。对了,老五。医院那边说最短要等多久才能做化验确定我们那儿的姑娘有没有感染上这治不了的脏病?”
金项链男说着看向了另一个年轻的汉子。那汉子马上答道:“六周,老大。”
像是因为年轻汉子的提醒而想起了医院的答复,金项链男点着头道:“对对对,六周、六周。看我,年纪大了,记不清最短需要六周,只记住了最长起码要十三周了。”
金项链男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打黎莉莉的脸。被金项链男的视线扫过,黎莉莉惨白的脸色愈发青灰下去。
“六周……这就是一个半月。十三周……那就是一个多季度啊。这期间咱们得损失多少钱呐……”
金项链男的话听起来像感慨,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却不是单纯的感慨那么简单。
“这些姑娘们别说最短一个半月不开工,就是一个星期不开工也得饿死。再说这风声已经传了出去,同行们高兴的不得了,还不都喜滋滋的把话往外传?就算一个半月后我们那儿的姑娘都确定没感染上艾滋病,也不会有客人敢在上门了。要是我们那儿的姑娘命不好,有那么一、两个人感染上了艾滋病——”
话听到这儿,黎莉莉已经知道金项链男这是要找自己做什么了。众人或轻蔑、或鄙夷、或嘲讽、或同情、或玩味的视线中她瑟瑟地发抖着,好像一片无依的枯叶马上就要从枝头坠/落。
“姑娘,你老公黄让现在跑的没了影儿,你是他老婆,你打算怎么赔我们啊?”
黎莉莉的身体猛颤了一下。她眼看着就要坐倒在地,却终是撑了一口气,没有在众人的面前更加丢脸。
呜——滴嘟滴嘟——
楼下传来了警车的声音,金项链男双眼一眯,猜到这是有人报了警。
阴冷的视线朝着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躲在工作间门后、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的领班身上。见领班吓得瞬间从小玻璃窗边退开,金项链男冷笑一声,对着黎莉莉道:“姑娘你好好想想你老公会去什么地方,也好好想想你能用什么赔偿我们的损失。要是在我们下次来找你以前你没想好……以后我们还会再来。老五、小六,走了。”
金项链男留下了一个引人深思的话头,接着就这么潇潇洒洒地走了。等警员来到了茶楼里,哪里还看得到金项链男和他两个手下的影子?
因为清楚这家茶楼并不是一般的小店,里面出入的人多少都有些社会身份,有的人背景后台还比较硬,警员们虽然没有斥责报警的闻暮雨,但神情里的不愉快是显而易见的。
看见了闻暮雨在桌下用手机报警的阎夏见闻暮雨给警员们赔着不是,心中更是愧疚:她之前认定闻暮雨是漠然旁观,还想要自己也跟着她一起自扫门前雪。现在细想起来才觉得闻暮雨远比自己思虑周全。自己一个人冲上去明摆着是不会对那流/氓三人组起到什么威慑的作用的,纵使自己没有带害和自己在一起的闻暮雨,自己也没法从流/氓三人组的手里保护那个可怜女服务生。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得了艾滋病的老公没告诉老婆自己得了什么病,还去玩出台小姐。被人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就干脆地跑了,害得老婆被流/氓找上门来……
阎夏心中唏嘘,只道这女人要是嫁不好,那还远不如不嫁。不嫁至少没人拖累,不嫁至少不会被背叛,不嫁……至少不用赔了自己还亏了孩子。
闻暮雨柔声向警员致歉,她那纤弱中又带着些怜怯的柔美姿态足以融化任何铁汉的不快。警员没有一个不相信闻暮雨是真的因为一时害怕才报的警,脸上的神色很快就好看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就好听了许多。
“……那几个人说还要来找她的麻烦,我有点担心——”
闻暮雨的声音很轻,轻到刚刚能够传到她面前的两个警员耳中,其他的人哪怕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也听不清详细的内容。
闻言,闻暮雨面前的两个警员立刻拍胸脯保证道:“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负责调查清楚!”
“嗯……”
闻暮雨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因垂眸的动作轻轻拂动了一下。这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闻暮雨做来却柔弱得能勾得人心猿意马。见状两个警员差点把自己的胸口拍出淤青:“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您别怕!还是照样告诉我们!”
“好。”
这次闻暮雨展颜一笑。她眸中的潋滟端地一闪,两个警员顿时涎了脸。
作为骚动中心的黎莉莉很快被两个警员带走问话,闻暮雨也和阎夏一起离开了茶楼。
阎夏心中歉意,提出要请闻暮雨吃饭。闻暮雨听了便笑了起来,打趣阎夏说刚才的点心还没能喂饱夏姐的肚子。阎夏倒也不别扭,见闻暮雨不在意自己先前的种种表现,心里又对闻暮雨有了新的评价。
两个女子一起逛了商场,权当消食的运动,稍晚一些时候又一起到城郊一家十分有名的餐馆吃了晚饭。阎夏和闻暮雨过了愉快的下午,到了深夜两人才各自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回到公寓的闻暮雨不意外地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慵懒地躺着,还拿着自己的书看着的常舒阳。
“回来啦?”
鸠占鹊巢的家伙问着,那口吻仿佛她和他是老夫老妻。人前贤淑温柔的闻暮雨差点想赏常舒阳一个巨大的白眼。
这些天来常舒阳总是赖在自己这里不走,还擅自在自己的公寓里增加东西。今天一双拖鞋明天一个杯子。后天还指不定又会搬些什么东西回来侵占自己的空间。
“人呢?”
闻暮雨懒得和常舒阳废话,也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常舒阳倒也不在意闻暮雨的冷淡。他抬起自己的金属义肢,很快下了地:“饿了好几天饿晕了。然后我把他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像是老练的管家帮着主子更衣那样,常舒阳来到闻暮雨身后,帮她脱掉了身上厚重的大衣,又一丝不苟地帮她把大衣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重生之蚀骨 第82章
常舒阳的回答声中闻暮雨不可置否地踢掉了脚上的鱼嘴高跟鞋。说实在的,穿着高跟鞋连逛几小时的商场还是挺累人的。尤其是阎夏还特别有活力,巨细无遗地“考察”完了这家店,马上又到下家店去“考察”了。
闻暮雨素来耐性好,忍耐力又特别强。所以才能陪着阎夏完成了“考察”的全程。好不容易回到住处解开了脚上的束缚,一时间也懒得去管冬天的地板是不是十分冰凉,只想着多让双脚自在一会儿。
被黑色的丝袜包裹着的脚眼看着就要踏上地板,然而脚还没落稳,闻暮雨就感到脚底一阵温热。
——常舒阳把自己的手掌心朝上地垫在地上,让闻暮雨本欲落地的脚踩到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
黑白分明的睨着常舒阳托着自己脚掌的手,闻暮雨略略歪过了头,像是思考了一下:“你有那方面的兴趣?”
“嗯?”
常舒阳蹲在地上,仰着头朝着闻暮雨笑,那模样像极了乖巧的小狼犬正对着主人摇尾,试图讨好主人。
“你说哪方面?”
大手微微合拢,手指揉过闻暮雨因为走了太多路而热烘烘的脚。常舒阳凝视着闻暮雨,唇边的笑意与笔直的视线里都是暧/昧中透出三分诱/惑。
“是喜欢被人踩?还是……”
温和的如同邻家大哥哥的温柔眉眼微微眯细,微启的唇齿之下能看到粉色的舌。像是等不及要将美味放入嘴中那样,喉头微微滚动。带着热意的呼吸轻轻地拂过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腿脚。用一种眷慕异常到了令人费解程度的眼神仰望着闻暮雨,常舒阳托起闻暮雨的脚,竟是想要放到唇边。
“这种的——”
“别开玩笑了。”
把脚从常舒阳的手中移开。撇下还蹲在地板上笑个不停的常舒阳,闻暮雨蹙着眉快步穿过客厅,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常舒阳笑够了就站起身跟上了闻暮雨的脚步。他看着闻暮雨进了浴室,听着闻暮雨锁上了门。便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笑道:“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那小子去做……真的没问题?”
常舒阳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是指阎海,闻暮雨听清了常舒阳的话,但并不想回答常舒阳的问题。她知道常舒阳要的不是她的回答,常舒阳要的是她的态度。
实力,阎海已经在常舒阳的面前证明了——前段时间常舒阳居然背着自己伙同阎海去假装刺杀金芳仁。事后常舒阳也不打算向自己报告,还是阎海在自己面前一惊一乍被自己套了话才露了馅。
得知了金芳仁遇刺的前因后果,还详细的从阎海的嘴里问出了整个行动的过程,闻暮雨虽然很想指责常舒阳有勇无谋,可常舒阳的行动还真的不能说是“无谋”。他走的每一步里都有算计。只不过他算计的人不仅仅是金芳仁。
“那小子真的可靠?”
常舒阳又问了一句,他清楚浴室里的闻暮雨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明白闻暮雨之所以不回答她是因为不想回答。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脱了衣服开始淋浴的闻暮雨带着冷淡的表情摇了摇头。
可靠……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百分之百可靠的人呢?心地太过善良仁慈的阎海对闻暮雨来说远远无法称之为“可靠”。常舒阳确实是闻暮雨的童年玩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是他现在来路不明、目的不明,更谈不上什么“可靠”。
纵然这两人现在是因为某些原因在帮着自己,以后会怎么样谁又能断定呢?她可没忘记过去的轻信与妥协带来了怎样的后果。也没有忘记自己前世在最痛苦、最煎熬,乃至身死的那一刻都没有人肯伸出手帮她一帮的事实。
说实话,重生后的闻暮雨并不相信任何人。或者该这么说,重生后的闻暮雨无法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他人。她给予任何人的信任都是有限的。一旦谁跨越了这个限度,将她的底线踩到脚下,她必定会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曾经的盟友。
相反,若是对方还没有触及这个限度,闻暮雨便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得来不易的棋子。至于常舒阳的隐忧……
确实,阎海心性里过度的仁慈是个大问题。如果每一次阎海都要质疑闻暮雨让他做的事是不是伤害到了无辜的人,那么在不远的将来,这种怀疑终将变成割裂闻暮雨和阎海关系的最大要因。到了那个时候……阎海会怎么做闻暮雨不敢保证,但是闻暮雨要怎么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阎海作为闻暮雨计划的一部分,亲眼看到并实施了闻暮雨的一部分计划。不论用任何手段,闻暮雨都不会让阎海把自己变成罪人。这些手段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阎家人,和闻暮雨走得挺近的阎夏就首当其冲。到时候阎海眼中的闻暮雨会变成第二个金芳仁也说不定。
同样的担忧阎海也有。在帮着常舒阳完成了袭击金芳仁之后,闻暮雨很快又交给了他新的任务。这次的任务倒是简单,只是这任务的内容——
以前闻暮雨曾经让阎海调查金芳仁分流、洗白黑钱的账户网络。但是不允许阎海动这些账户中的任何一个。哪怕只是最末端的账户也不行。阎海气闷,可是闻暮雨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还是耐着性子没去捣毁金芳仁的账户网络。
这些由成千上万个账户组成的账户网络相当于一个金字塔,塔端是金芳仁的账户。钱从金芳仁的账户里流出,流入到一些公共账户、皮包公司的账户、公益组织、基金组织或是一些临时账户之中。接着又从这些大多属于各种组织的账户流向个人账户。个人账户之下又有更多的个人账户与公共账户,这些个人账户与公共账户遍布大夏全国,有的甚至还不是国内金融机构的账户。
钱在流动的过程中越变越少。其中有公司以发工资、发津贴的名义把钱分配到个人账户上,也有在各种店内的消费,还有通过各种金融软件的流出,账户之间的转账以及各种金融投资的银钱互换。总之追查下去的话,哪怕是一百人的队伍、一千人的组织也没法把所有的钱的去向都查明。只追着一条线去查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到死胡同里。
因为这些个人账户与公共账户都有一个特点,流入其账户内的资金的保存时间很短。许多个人账户会在钱被取走之后直接销户。销户后客户的资料随之销毁,即是说谁取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取的、在哪里取的根本就查不到。就算查到了……银行的监控录像一般只保存七天,有些银行甚至只保存三至五天。万一能查明被销户的账户的客户资料,也找不到监控录像。没有监控录像这样确实的证据,就无法确定开户的人究竟是不是资料上的本人,更无法确定取钱的人是谁。
基于银行开户的漏洞。假/身/份证以及已经死亡、但没有销户的人员的身/份证都是可以用来进行开户的,还有一些银行手续也不需要本人办理,只需要有本人的授权或者是本人的证件就能够完成手续。
个人资料的泄露在当今社会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的见闻。有多少因为*泄露而愤怒、痛苦、难看的人,就有更多的一般大众觉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不怕*暴露。这些人却不知道自己被泄露了的个人资料可能会被他人利用。银行不会管它的储户什么时候开户,什么时候销户,一个账户存在多长时间。有些银行账户开了户就等资金流入,资金一到就作为中继点将资金送出,接着因为账户无余额就销了户。个人资料被盗用去银行开户当中继点的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名下曾经有过巨额的金钱交易。
有银/行卡和银行密码,无论是谁都能够通过atm机取出银/行卡里的钱。结果钱落在谁的手上根本就查不出。等钱变成了现金,那就真的是了无痕迹再也不可能找得到任何线索了。就算钱没有变成现金,现代社会里那么多的金融软件都能与银行账户挂钩,要找一笔人为消除其存在痕迹的钱不喾于大海捞针。
反过来说,进入金芳仁账户里钱财,要追查其来源也是同样困难。因为金芳仁的账户本质上并不属于金芳仁个人。它们会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出现,除了阎海这种不怕死去翻人老底的人之外,就只有金芳仁还有他极小一部分的心腹清楚哪些账户其实是属于金芳仁的了。
不过就算是阎海、金芳仁还有为金芳仁理财的极小一部分心腹,这些人都无法完全知晓金芳仁所有的账户全部都有哪些。这些账户里分别都有多少洗过或是还没洗的钱。
重生之蚀骨 第83章
闻暮雨要阎海做的事情是将一个额外的账户编入金芳仁的洗/钱网络之中。换句话说就是增加了一个能为金芳仁洗/钱的端口。
庞大的账户网络里每天都在频繁的进行开户与销户,像这样往其中植入一个个人账户实在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哪怕是为金芳仁管理着洗/钱用的账户网络的心腹们也没有办法具体管理到某一个账户,更不可能注意到账户新增了一个还是递减了一个。再加上金芳仁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是不可能让谁全权代理自己的某项事物的。像洗/钱这样重要的工作,自然也是由他的多个心腹来分担。
金芳仁的心腹们每个都有固定的管理区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在这种泾渭分明的管理之下,金芳仁的心腹们是不会多事去管其他人的区域。这管不好了,金芳仁肯定是要拿多事的人是问的。就算管好了,金芳仁也未必领情。他会因为不信任手下而处理掉不信任的手下,自然也会因为猜忌他的心腹越过他擅自行动是为了有朝一日取而代之而对自己的心腹痛下杀手。所以只要自己管理下的账户流出与流入的最终结果正确,其中弯弯绕绕的途径金芳仁的心腹们是不会多加查证的。
问题在于这个账户的持有人。闻暮雨指定阎海加入金芳仁洗/钱网络里的这个账户是属于黄让的。
黄让这个名字阎海有印象。这是闻暮雨之前让他为她调查的人。因为这是闻暮雨指名的人,所以阎海调查的时候免不了多上几分心。黄让的基本资料除了血型生日之类细枝末节的东西,阎海都记得挺清楚。
也正是因为阎海很清楚自己的调查结果里都有些什么样的内容,他才十分怀疑闻暮雨的作法。
闻暮雨让黄让名下的账户短期内频繁开户销户参与洗/钱。又通过有洗/钱行为的其中一个账户向黄让的其他账户里流入一百二十万的银行贵金属积存投资,即等价值的黄金。银行本身也分不同的部署,存取、借贷、投资是分开的。再加上银行的某些部署是作为其他公司、例如保险公司、投资公司的代理来运作的,出了事情银行并不会对其负责任。
黄让的账户里流入的这一百二十万的黄金投资就是属于在银行的代理下购买的投资公司的项目,在黄让个人的银行账户里是不作为资产余额显示的。账面上黄让的账户里该有多少余额还是有多少余额。这一百二十万可以说就这样避过了他人的耳目成了黄让的个人财产。若是黄让够聪明,这一百二十万完全能够在不引起银行或是任何一方注意的状态下变成现金流出账户。
阎海起先还以为闻暮雨这是要用金芳仁的黑钱做慈善事业资助一个残疾人,然而闻暮雨的目的如果是要做慈善事业,那她这么做未必也太绕圈子了些。况且针对特定的人一次给那个人许多钱的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有强烈的私欲在里面。掺杂了私欲的慈善可不能说是慈善。
因为有些怀疑闻暮雨这么做的理由,阎海在办完了闻暮雨要求的事情之后还在继续关注黄让的账户。让他没想到的是黄让的账户忽然间就大张旗鼓地把那一百二十万的黄金全部都重新兑成了账户余额!且这余额中的一部分很快又被人从银行里取走!
黑了取钱的atm机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一看,阎海差点就要绝倒——取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让本人!这还没消停,黄让马上拿着那个还剩一百一十万余额的银/行卡到处刷卡。上午刷了ktv,晚上就去刷夜总会。
阎海简直要为黄让这种完全不避嫌的行为怀疑黄让的智商!
这要是有人查起金芳仁的洗/钱网络,黄让准得第一个被逮捕!谁叫他明显就是那个拿了好处故意替人洗/钱得人呢?
也就是在想到这一步的时候,阎海才终于灵光一闪,明白了之前自己感觉到的不协调感。
——闻暮雨根本不是在做什么慈善。
闻暮雨这分明是要把黄让的账户制作成金芳仁洗/钱的证据!金芳仁因为刺杀事件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哪怕他有意遮掩,南都那边还是有许多人都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只要这刻意的证据被曝光出来,就会有人把他遇刺的事情和他身上的种种嫌疑结合到一起!
专门检举大小官/员和办事机构的巡查组又不是傻子!听到风声肯定会有人借着调查金芳仁遇刺缘由的名义来调查金芳仁洗/钱的证据!黄让那个刻意被捏造出来的证据足够让巡查组的人顺藤摸瓜找上金芳仁的心腹们!金芳仁的心腹们被抓,不用多,一个人供出金芳仁、供出金芳仁做过的事情,金芳仁就是死罪!
想到这里,阎海突然就明白了常舒阳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袭击金芳仁,常舒阳所说的“暮雨的计划需要的是前奏”是什么意思了……
闻暮雨恐怕早就设计好了要让某个人变成引出“金芳仁洗黑钱”这件事的炮灰。但是如果金芳仁还是那个一手遮天的“财神爷”,哪怕闻暮雨刻意制造出的“证据”摆在了大众的眼前,金芳仁也还是有办法把事情收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然后轻轻揭过。
但是常舒阳袭击了金芳仁,金芳仁马上变得万众瞩目,连南都方面也都重视起了遇刺的他。金芳仁就像是站在聚光灯下,他的一举一动会被人密切关注,这样一来金芳仁的行动算是被封住了大半。这个时候再捅出金芳仁利用他人来洗/钱的事情……
想也知道,金芳仁这次是想善了也不可能了!
一旦金芳仁被巡查组带走调查,自己也就性命无虞,自己的家人也算是真的平安了……不!不对!这么想是不对的!
刚想为能确定自己还有家人的平安而松口气的阎海转眼间就想到了那个变成了导/火索、变成了扳倒金芳仁的路上必须的炮灰的人: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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