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一席话听得太后愣了神,她皱着眉问道:“你……这么急匆匆跑来,真的就只是这般简单?”
苏七笑了笑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方才七娘忘了说,祖母特得嘱咐我送来些金桂蜂蜜,说是太后娘娘念着好,她老人家正好好存了些,便让七娘全送了过来,还望太后娘娘不要嫌弃。”
太后挥了挥手道:“哀家知道了。”
想了想,接着道:“既然没有别的事了,你退下吧,祺灵那孩子就不要来辞行了,哀家想再读读经文。”
七娘恭敬地应了“是”便退了出去。
只是还没走开两步,身后就又传来了声音。
“七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该知道有些事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也并非你想的那般,许多事当用心去了解……”
话落,再无只言片语传来。(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193 找人
一出正殿的金丝楠木大门,祺灵便跳了过来,拉着苏七关切问道:“怎样?你把话都说清楚了吗?皇祖母她老人家怎么说?”
苏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都说了都说了,我不知道太后娘娘心里头是如何想的,但是我至少将自己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啊?”祺灵皱着眉,道:“皇祖母怎么说?”
苏七想了想,方才道:“……太后娘娘只说她知道了,别的……什么也没说。”
“怎么……怎么会?”祺灵跳起了脚,急切道:“这么大的事情,皇祖母怎么可能一句话也没说?”
“你等着,我去跟她老人家说,定要将给你问出个清楚明白来!”
说着,祺灵一甩衣袖,拔腿就往大殿冲去。
苏七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祺灵的手,急切道:“太后娘娘已经歇息了,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把话都说明了,太后娘娘那般七窍玲珑的心思,自然是懂的,祺灵,咱们还是先回吧。”
“可是……可是咱们不得到皇祖母一句话,今日不就是白跑了?”祺灵急得跳脚道。
苏七却是展言一笑,道:“你放心,今日咱们定不会白跑一趟!”
闻言,祺灵却是愣了神。
苏七望着寿仁宫正殿大门,金灿灿的“寿仁宫”三个大字倒映在苏七秋水如墨的眼眸里,仿佛泛着光般波光潋滟,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般笃定的眼神……
祺灵便傻傻点头。
笑容便一瞬间然上了苏七的眉眼,宛如久久期盼的夜墨昙花,那一刹那绚丽绽放,即便祺灵身为女子,也是一时间看傻了眼。
七娘美,她早就知道,可如这般惑人心魄,她祺灵郡主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夜。祺灵挤上苏七的雕花牙床,抱着蚕丝薄被闷声闷气地问道:“……你就那么一说一笑,为啥我就那般听话的点了头,被你拉着离开皇宫时脑子里都是一锅粥般。根本不够使唤了。”
“苏七,你说我那会子是怎么了?”
七娘斜靠在素色软枕上,轻笑道:“傻瓜,因为你信我。”
祺灵先是眉心一皱,接着便喃喃道:“好像……是这样哦……”
苏七瞧着祺灵傻傻迷茫的样子很是有意思。奈何今日被太后娘娘一吓,已经累得连逗祺灵的心思都没了,她翻个身,换了个惬意的姿势,道:“夜深了,咱们早点睡吧。”
祺灵还是半懂半不懂的迷糊状态下,不想趁着没有外人在好好问问苏七,可是瞧着那丫头倦色染上的眉心,心头一软,翻身吹熄了烛火。
一夜无梦。
第二日。等到祺灵笑着拉着苏七去苏老夫人的长风堂用早膳时,苏三娘正在认真地摆着碗筷,苏四娘则歪坐在苏老夫人跟前,笑得娇俏。
祺灵眉心微蹙,附到苏七耳边道:“你们家这位苏四娘真矫情!”
苏七却是歪着唇,笑得不以为意,道:“四姐也是孝心一片……”
祺灵撇撇嘴,又白了眼那位花枝招展的苏四娘,闷声闷气道:“你日后小心些一准没错。”
自从七娘三番五次地遭到刺杀,特别是那次在长公主府被推入水。祺灵便没少在她跟前强调要小心,小心,确切地说,只要祺灵瞧着她身边哪个不顺眼些。定会挑着刺说与她听,然后一再强调“小心”二字。
苏七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她想许是那日寿宴上自己掉入晴雨芙蓉池的姿势不对,要不就是表情太过到位,以至于给祺灵这般心善的小丫头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口符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郡主。”
祺灵方才听了唠叨。
苏老夫人一瞧见她们两,眉目都亮了起来,也顾不得再仔细听苏四娘唠叨,急急免了她们的问安礼,笑着道:“坐好,快坐好,王婆子,将那玫瑰燕窝粥端上来。”又笑着对祺灵和苏七道:“昨日听着太后娘娘说玫瑰最是养血气,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家,就是该多补些润润血色。”
祺灵乖巧地道:“国公夫人说得对,皇祖母就是最喜欢那玫瑰了,到了玫瑰最旺的季节,皇祖母总是让宫女们采些鲜嫩的花瓣,晒干制成干花密藏,即便到了大雪纷飞的严冬,也照样日日能喝上玫瑰露。”
苏老夫人就来了兴致,追问道:“那密藏玫瑰的方子不知道郡主可否告知?老婆子也正为着冬日里的玫瑰发愁呐。”
热心如祺灵,立马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如何选玫瑰花,如何采摘,晾晒多久为何,几分烈的阳光最佳,晒到何种程度最适宜,最后就是要选用那种大小的玉坛子。
“……皇祖母说,那玉坛子的口一定不能过大,大了就算密封得再好也会漏了玫瑰的香气,皇祖母说,即便是一朵普通的小花,也是有精气神的,只有将玫瑰的精气神都密封住了,方才能够在寒冬里品到暖春里的玫瑰……还有那密封坛的玉选西北的炎冰玉最佳,咱们大越国的水墨玉自然是材质上层,可水墨玉质偏软,又是长于南边雨水充裕之地,若是用此玉制的坛子来密封干玫瑰,很容易沾染了湿气,那密藏的玫瑰瓣便没了暖春里的阳光味道了……”
“还有这等神奇之事,老婆子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太后娘娘真是博学多才……”苏老夫人放下银筷,听得越发认真。
祺灵就更加来劲了,就是在场的苏三娘和苏四娘也听得津津有味。
苏七坐在一旁,听着一老一小地说得越发起劲,却是强忍着方才没有笑出声。
与祖母谈如何腌制,这不是赤裸裸的班门弄斧吗?
前世祖母腌制的豆腐乳、酸豆角、脆皮萝卜,还有干制的各类花茶、绿茶更是数不胜数。
也亏得祖母演得那般到位,若是她只怕是听一两句就会笑场。
瞧着祺灵眉飞色舞得意的小样,七娘只觉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可是稍往深里一想,心里头便是一酸。
她若是还不懂得祖母这般迎合祺灵讨好太后的目的,那她就是傻了。
要立足,要顺着心意在这水生火热的帝都城里好好活下。祖母不得不如此为之。
为她,也是为她们以后。
苏七,自然懂得。
直到穆夫人带着穆九欢喜地前来,方才打断了祺灵长篇大论的“玫瑰干花论”。
苏七眼尖。瞧见了祖母暗自细细的叹息。
她心里头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祖母都这般努力而为,没理由她苏七倦殚。
她敛了神色,挂着灿烂的笑迎上前去。
一番行礼问安,穆夫人方才道明了来意,“……老爷子的寿辰。也不是什么整岁,老爷子不想太过张扬扰了各位……苏家七娘子对咱们穆家可是有着救命恩情,老爷子特地交代了,请帖一定要我这做儿媳妇的亲自送到国公夫人和苏家七娘子手上,还望国公夫人明日无论如何要和七娘子前来。”
穆夫人瞧着厅里头立在国公夫人身后另外两位面生的娇娘子,八面玲珑地道:“自然苏家两位娇媚娘子也要一道来才是。”
苏三娘连连行礼轻声道“不敢”,四娘虽面色娇俏乖巧,可行礼的动作便慢了半分。
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将军府嫡出的娘子,为何那穆夫人那般奉承苏七。对着她与苏三娘便是这般敷衍,若不是今日她们姐妹正巧在祖母屋子里用早膳,只怕这位穆夫人断然不会提起她们了!
亏得苏三娘还那般高兴!
不过想想苏三娘的真实生世,她便更是不耻了。
为何帝都的这些人都将她与那半路出身的苏三娘视为一个层次的,那苏三娘是个什么货色外人不知道,她这个苏家人自是再清楚不过的,一个庶出的丫头因祸得福顶了短命鬼的位子,瞧瞧那低眉顺眼的下贱样子,即便跃上了枝头也改不了乌鸦本色。她苏青鸾可是真真正正的嫡出娘子,凭什么要被这些个人精视为苏三娘那个假冒货一伍?
苏四娘越想越觉得委屈。只觉得心里头憋着一股子闷气,偏生祖母笑得慈善,正与那穆夫人聊着家常,苏七那丫头早就被祺灵郡主和穆九娘子团团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再扫了眼苏三娘,依旧是半垂着眼眼睑,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浅笑,低眉顺眼的像是个小媳妇般。
苏四娘收回目光,心里头的气闷越发浓厚。
不行。她苏四娘定得有所行动才行!
苏七入手?
这无疑是最好的法子,而今来她们将军府的贵妇娘子们,一半是为了祖母这一品国公夫人的名号,另一半便是苏七这位长风将军及王府外孙女的名位,若是能够与苏七形影不离,不用说甩开苏三娘这个累赘了,若是她再表现乖巧些说些好听的,定能够哄得太后娘娘心悦诚服,到那时就在没有她苏牧梨什么事了。
只是……苏七身边有了个身份尊贵却异常粘人的祺灵郡主,而今瞧着那穆九娘子兴奋的劲儿,只怕是也是个刻意讨好的……苏七这儿……不行。
祺灵郡主?
说实话她最先是有这打算的,只是自从亲眼瞧见了王家二娘子被冷落的凄凉场景后,这个念头她就是想都不敢想了!更何况祺灵郡主现金这般的信任苏七,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祺灵郡主……不成,日后她还是不要再妄想了。
那便只剩下穆家九娘子了。
苏四娘从穆九那天真的脸蛋上扫过,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穆夫人雍容华贵的侧影上。
她心思一动,听闻这位穆夫人虽出身高贵,却实非原配,因仰慕穆家大老爷风姿,甘愿以二八年华做了续弦,自然这位穆九娘子也算不得真正的嫡出娘子了。
身份尴尬,自然在这神鬼蛇妖的帝都城里难以真正融入了,瞧祺灵郡主那副敷衍的面色就再清楚不过。
不过,穆九娘子却有着令人艳羡的关系圈子。
身为太后的皇姑祖母,身为穆老帝师的亲祖父,还有一位管制正二品大员的亲父亲,更为关键的是,穆府接连出了八位嫡出的公子哥,方才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位小娘子,偏生这位穆九娘子容色身段都是上层,性子又是再娇柔不过,听闻与早过世的穆老夫人很是相似,因此十分得穆老帝师和太后娘娘的疼爱,特别是穆老帝师,自小就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有身份有背景,又不尴不尬,正合宜!
苏四娘眉目一亮,连带着胸腔里的闷气都散了大半。
于是第二日前去紫云山涧时,苏四娘就悄悄备了份小礼物私底下给了穆九。
是一个珍珠串成的手链,绿豆大小的珍珠,各个莹润光滑,串珠的线竟然是编着蝴蝶结的七彩丝线。
穆九笑得都只见牙不见眼了,一个劲的道着谢。
自从上次瞧见了苏七送给祺灵郡主的那个米老鼠玩偶,她便对那米老鼠头上闪亮闪亮的蝴蝶结着了迷,死缠烂打的方才让苏七给她编了个蝴蝶结头饰,她宝贝的藏在首饰宝盒子里的最上层,每日晨起梳妆都要拿出来观摩一番,也只有今日是这般重要的日子,她穆九才舍得带在了鬓角。
苏四娘就放下心来。
她小心地给穆九带上,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笑得可亲道:“宴席快开始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吧,可别让太后娘娘给等急了。”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寿辰,想不到太后娘娘不请自然了,随行的自然少不了备受宠溺的玄武逸城,只是众人都想不到慕容钦也一道前来。
见着那一席浅青色直缀的身影,苏七便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当然高兴的除了苏七,还有穆老帝师。
特别是见着慕容钦送来的大理石棋盘,就更是欢喜了。他关切地拍着慕容钦的后背,欢喜对着太后娘娘道:“这孩子来了,很好很好!”
入席,开宴,接着便是听书看戏古人热闹的方式不外乎就是这些,穆老帝师本就不愿张扬,那贺寿礼的环节自然就省了。
一时间便有些乏味来。
七娘莫名地怀念起前世的娱乐活动来,年年程家人员的生日都是格外热闹,大伯父常忙于打理家族生意,一年里也就难得有几次在家,堂哥堂们在全球各地求学、旅游,也鲜少回家一趟,于是乎家族成员的生日便成了节日。
自制蛋糕,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包饺子,还有钓鱼,比赛游泳,亲手设计花园,到了大伯父的生日,正是在夏末秋初,葡萄旺盛的时节,于是一家老小纷纷亲手酿制葡萄酒,到来年新春佳节,便一一开启家族投票选出最佳的葡萄美酒……
而今想想,仿如隔世……
是了,已经是隔世了……
七娘心头一酸,水墨般的秋水眼眸便红了……
隔着中间数个花枝招展的娘子,玄武逸城却在苏七神色黯然地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望了过来。
他终究,无法……心如止水。
他做不到……也不愿做到……(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194 联姻
怎么可能?
他将军府与江湖素日无仇往日无怨的,也并没有做残害百姓谋取暴利之财的事,更没有勾结官府欺压霸市,怎么就被毒君魅水给盯上了?
二老爷见此一改往日的从容淡定,全身颤抖着躲到大老爷身后,毒君魅水可是个杀人魔头!
“如此,此案算是真相大白,毒君魅水向来冷血无情,近日将军府可要做好防范。”刘景嘱咐道。
“是,是,多谢刘县令关怀,一定谨遵您的嘱咐!”大老爷一边拭着额间细汗,一边躬身附合。
“本王贪恋南下春光,倒想在将军府借宿几日,不知牧梨娘子允不允了?”玄武逸城突然提出请求,尾音拖得极长,大有赖着不走之意。
苏家老爷们正准备争抢着答允,不想他手一挥制止,他要的可是苏牧梨的回答。
他南下岑州已有十余日,却是连《巫神语》的影子都未见到,皇祖母寿辰将至,恐怕他逗留时日不多,昨日探子得来消息,旧情报记载:将军府苏家大院里十余年前曾出现过《巫神语》,他正愁着没机会好好打探打探。
“那……我多派些侍卫过来 以防万一!”刘景道。
“有劳刘县令费心!”大老爷二老爷拱手相谢。
费心倒不是,而是忧心,等会向慕容公子汇报,玄王留宿将军府这段可不可以不说?哎,只怕现在暗卫早赶着回去禀报了,自己若不据实相告定会……死得很惨!他摇头叹气着赶紧离了将军府。
不想,刘县令前脚刚走,将军府又炸开了锅!
噩梦醒来,叔伯不认,堂兄追杀,堂姐嫁祸,屈身藏于烟花场所,幸得四公子多次相救方才脱离险境。
这几日。她每每想到这些都止不住的后怕,当时,如若她没有及时逃离鸿雁客栈,如若不是恰巧碰上云影服毒自尽。如若城门口没有四公子的英勇救急,如若没有揭破谋杀真相,这么多如果,只要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万一,她和尘素玲珑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
“奶奶在。奶奶在!以后奶奶保护沐沐,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老夫人一边搂紧了怀里的孩子一边哭着安慰,好半晌,祖孙两人方才缓过来。
“奶奶,您怎么……也过来了?”牧梨哭过一场,神智思维方才清晰。
自己可是被陆景明那个疯子活活掐死才意外穿越到此,难道……
“哎!”老夫人对着脸色煞白的孙女叹气地点点头,“我在医院,一听到那样消息当即就昏死过去,被抢救过来后。我怎么也不肯相信事实,便一定你伯父带我过去看看。”
“我看了你婚房里的监控,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精神打击太大又昏死过去,之后一直是昏昏沉沉,不想一醒来,就到了这!”
“那……我们都……”牧梨停了好一会,还是把那避讳的字眼省去了。
老夫人瞅着她的小孙女,不忍心点头默认。她知道沐沐想问什么,她也想回去。想回去查明真相为沐沐报仇,想回去继续过她们的小日子,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比人生地不熟的这儿好。
可是,她们怕是回不去了……
更何况。她们也不能回去……
沐沐死得蹊跷走得突然,可触及真相的冰山一角却更让她诧异恐惧,沐沐无论如何不能回去,回去只怕仍是难逃一死……
可真相她不能说,至死都不能说,她唯有……哄骗。
“沐沐。你到这儿多久了?”
苏牧梨被问得一愣,“半个月。”
“只有半个月?”老夫人追问。
牧梨疑惑,难道不是半个月?
她细细想了想,苏牧梨是失忆多年,却只记得近一年的事,而一年前,苏牧梨高热昏迷数日,一度以为会命丧黄泉,最后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不仅如此,她更是慢慢开始学语到如今的口齿伶俐,再不是从前的哑巴娘子。
还有这一手针灸绝学,捏转弹拉的手法不正是前世程沐曾经反复推敲的“灸纶禅”?程沐一生钟爱中医,更是有幸得一位名家倾囊传授“灸纶禅”,可惜一来自己年轻,对手法的理解掌握不够,二来,却如书上所描述的银针轮转、千变万化,程沐及家师都是只可意会不可实践,却如今真真地被苏牧梨融会贯通!
那么,她很有可能已经穿越了……一年?
整整一年!
“奶奶,您过来时事情已经发生……多久了?”牧梨一把扯住老夫人,满眼焦急。
老夫人叹气,沐沐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她决定的事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达成,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除非……毫无希望!
而她,更不能给沐沐任何希望!
“期间反复多次昏迷,具体多久奶奶不知道。”她痛心地闭上眼,“只知道后来医院的小护士都换上了长袖工作服。”
牧梨浑身一颤。
长袖工作服,那是秋冬装。而她结婚时恰逢五月,医院那会才刚刚换上短装,作为一名医者,她知道大型医院长年开着室内空调,除非天气转凉明显,医生护士才会换上长袖。
那么,这期间至少四月有余!
她……前世存在的几率……十分渺茫……
牧梨目光呆滞,眼里泪水一个劲地往外冒,死死抓着老夫人衣袖的指尖分明,因为用力双手微微颤抖,一扯一扯地揪得老夫人心痛。
哎,这个傻孩子!
“沐沐,你与景明终究是缘分浅,何况他怕是已经疯了才会对你痛下杀手,这种人不值得你放不下。”老夫人给她细细擦着泪水,语重心长地接着分析:“你伯父伯母虽然会伤心一阵,可他们得好好管着程氏集团,只怕无暇分神,这期间你堂兄堂姐都搬回了国内,有他们守着咱们也能放心些。”
“沐沐,人生在世,终是不得不放下一些过往,重要的不是来时的路。而是以后的路,古人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牧梨泪眼朦胧。她懂这些道理,她也知道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程沐就这样被自己的新婚丈夫活活掐死,不甘心自己以及自己的至亲因此受到打击受到伤害,还有……她舍不得……舍不得那么关爱自己的亲人朋友……
“沐沐。你还有奶奶……”
上天还算厚道,让她们多少有个伴!
老夫人终是忍不住,一把搂过牧梨嚎啕大哭。
窗外,暮色苍茫,雨打芭蕉,声声慢……
《百婴贺寿》的戏还只唱了一小半,太后便在穆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席面,不多久穆老帝师也借故醒酒起了身,只是那《百婴贺寿》的戏正唱到精彩地步,是以绝大多数的来客都未曾发觉。心不在焉的苏七却是一眼瞧见其中的不对劲。
然而瞧出了又能如何?
她苦笑一声,接着望向花花绿绿的戏台。
紫云山涧后院小禅室内,太后与穆老帝师面向而坐,黒木石雕的香炉上禅香袅袅,窗外翠竹参参,夏日的午后尤为幽静。
太后叹了口气,道:“如今帝都城里,也就大哥这里清净了。”
穆老帝师淡笑不语,一颗子一颗子地收拾着棋盘。
太后接着道:“听闻钦儿棋艺上佳,近来都被你这老头子困在紫云山涧。太医上门去问诊还得转折到这山野上来。”
闻言,穆老帝师眼里笑意浓浓,道:“让妹子见笑了,钦儿棋艺精妙。是老夫难得遇上的棋友,你放心,他在我这儿,自然是贵客般的招待,定不会亏待了你的宝贝孙子。”
太后也跟着笑眯了眼,道:“大哥这一生嗜棋如命。棋艺自然是精妙绝伦,这么多年也难得遇上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今钦儿能入得了你这老头子的眼,也是那孩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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