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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下堂,太子请休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兰蕙
喜怒无常,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
“你说什么?”云和一下子的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掐住了素梅的脖子,“你说被人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素梅的脸涨得通红,却还是努力的说话,“有人,劫狱。”此刻的素梅说话十分的困难,尽量的用最简单的话语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
“滚!”云和手一扬,直接的将素梅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她生怕自己再一次的控制不住脾气,会直接的杀了素梅。这些人,真是没有用,居然连一个犯人都看不住鲫。
云和生气又着急,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这所谓的劫狱的人,是皇帝。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当自己听到有人劫狱的时候,脑中第一的反应就是,希望这人不是皇帝。
她内心深处,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有安全感,这样的镇静。她害怕,她敏感,她多疑,她生怕有一天,会有人来和她抢皇上。皇上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素梅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皇后的寝宫,冲着皇帝的正殿跑了过去,这件事情太严重,她不敢就这么的瞒下去,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首当其冲的,估计就会是拿她开刀。
然而,素梅没有注意到,一身红衣的贺六,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记手掌就劈在了素梅的后颈,素梅当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贺六的嘴角,笑的有些残忍,“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这样一个下等人去说。”要知道,也该是明天到了刑场上面知道,那才叫一个震撼。
天边,已经开始慢慢的泛起了鱼肚白,照耀着整个皇宫,一片寂静。暗中的汹涌,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的浮上了表面。
这一夜,云稀睡得并不安稳,心里又太多的事,太多的烦恼,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安的感觉,都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天一亮,她也就自动的醒了。
“娘——”云稀的双手胡乱的在空中一抓,只抓到了一阵虚无。消失不见的感觉,弥漫了云稀的整个内心。
云稀心里一急,下床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一边歪过去。卫祈眼明手快的一下子接住了,“怎么了?作噩梦了?”
“啪嗒。”一直好好的藏在怀中的东西也一下子的掉了出来,明黄色的锦缎,似乎就要灼伤她的眼睛一般。
云稀下意识的就从卫祈的身边逃开,离着那明黄色的锦缎远远的,像是在躲避洪水猛兽一般。
卫祈眸光闪烁,有些不忍心。他不是一个这么不小心的人,但是这整夜的慌乱担心,都要在几个时辰以后,统统的变成现实,他不希望云稀知道,却也不能不让她知道。
他只是害怕,突如其来的打击,会让云稀更加的崩溃。
他想要让云稀做好一些心理准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卫祈,这是什么东西?”云稀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中,都是满满的颤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担心恐惧,在一瞬间统统的爆发了出来。
卫祈弯腰,将圣旨从地上见了起来,搁到了桌子上,“圣旨,你,自己看。”卫祈说完,直接的站到了门口。
他没有勇气开口告诉云稀,更加的没有勇气看着云稀看完圣旨的样子。
右手,直接的扣在了木质的门框之上,上好的木头一下子的就出现了几个爪印,鲜红的血迹还不时的从门框上滴落下来,卫祈却是毫不自知。
云稀浑身上下的血液,已经开始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手指冰冷麻木,似乎连打开圣旨的勇气都没有。
结果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却开始害怕,开始退缩。就像是有人死死的禁锢住了她的双脚,让她迈不开步子。
小腹处,一阵隐隐的疼痛传来,似乎是给了云稀一些勇气。云稀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你是想要娘亲去看看,对么?”
她的孩子也在支持她的决定么?
血液,似乎缓缓的流到了双脚,只有几步的距离,云稀却像是走过了千山万水一样的艰难沉重。
只是一面锦缎,连卷轴都不存在的圣旨。
云稀的手,搁到了桌子上,禁不住开始发抖。打开锦缎的动作,缓慢的像是要停下来一样。
黄底,红字。
触目惊心,击打着云稀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
特赐,云家满门抄斩。
一字一句,就像是利刃一样,生生的剜掉了云稀心口上,每一寸肉。
满门抄斩,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云稀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完全的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字句。
不是说云家平安么?不是说放过云家的人么?
皇帝一言九鼎,她还有圣旨的,她还有楚子策亲自的许下的承诺的。不可能,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楚子策对云家的处置。
云稀一下子的扔掉了手中的圣旨,死死的握住了卫祈的胳膊,握的十分的用力,“你带我去见他,我要去见他,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云稀有些失控,说话的语气神情也有一些慌乱。
卫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轻轻的握着云稀的手,给着她安慰和支持,却也不得不道出最残忍的事实,“云稀,这是真的,现在……”卫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门外的天空,“现在,这个时辰,可能,已经准备行刑了。”
处斩犯人的这种事情,一般的都会选在黄昏的时候进行,但是这一次,为了不使夜长梦多,楚子策特意的选在了午时。
昨夜折腾了一夜,云稀睡得很不安稳,现在又是这样的一番折腾,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
卫祈不否认,他就是在故意的拖时间,他不愿意看到云稀这样,他很清楚,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云稀早知道,也只会伤害自己,去做一些无用的功夫。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的让她知道结果,这样的话,还可以少一些对自己的伤害。
“我不相信!”云稀突然的失控,一下子的甩开了卫祈的手,“你告诉我,这都是骗我的,你们都是在骗我!我不相信,不相信!”楚子策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她云家,怎么会满门抄斩?她怎么会无家可归?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对,都是假的。
一定是因为她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是在做梦,对,一定是这样!
云稀恍恍惚惚的,连滚带爬的,有些狼狈的爬上了床,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卫祈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云稀看着卫祈依旧呆愣愣的站在一边,十分的不满,“卫祈,你还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睡觉,这是梦,睡醒了就好了。对,一定是这样。”云稀一边唤着卫祈,一边的催眠着自己。
卫祈一把的将云稀从床上拽了起来,又气又急,“云稀,你清醒一点,听好了,这不是做梦!这是事实。就算你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云稀恍惚的神情,突然的顿了下来,变得呆滞。
卫祈的话语,极尽残忍,“听着,现在是你最爱的人,赏赐了云家,满门抄斩。”
“噗——咳咳。”云稀的心中,死死的憋着一口气,因为卫祈的这一句话,不由的气急攻心,惑草的毒性遍布了全身上下,一口殷红的血液,一下子的喷了出来,染红了云稀面前洁白的衣物。
“云稀!”卫祈急了,急忙了将云稀的手拉过来,下意识的把脉。他虽不是十分的精通,却也知道一些的皮毛。
“呵呵呵呵呵——”云稀任由着卫祈摆弄着自己,而她则是看着门外,喉间发出了一连串诡异的笑声,听得人全身上下,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眸中,慢慢染血,变得通红刺目,就如同衣物上的血迹一般,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十分可怕。
云稀收回手腕,突然的就镇定了下来,眼神,对上了卫祈的眼神,“行刑,是在什么地方?”
卫祈被云稀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居然没有和她对视的勇气,下意识的就将眼睛别开了,“皇城外,三里。”
特意选在那样一个较为繁华的地方,为的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多行不义的人,最终的下场只会是害人害己。
云稀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良久才将眼睛缓缓的睁开,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的温情柔和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就只是藏在平静眼眸中,暗潮汹涌的恨意。
身上的衣物在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场对她最大的讥讽,讽刺着自己曾经的一颗所谓的真心,讽刺着自
己所谓的付出,所谓的交易承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楚子策,你一定会后悔的!
“卫祈,能不能带我回去云家一次?”现在,距离午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愿意穿着这样的一身衣物,去见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她没有这样的脸,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是她,都是她太过于愚蠢,都是她害了父亲母亲,害了云家,害了所有的人。
这一切,统统的都是她的过错,如今,确实要云家的上下来背负这样的后果。
她才是真正的罪人,真正的犯人。
卫祈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云稀,你冷静一点,你父亲……”卫祈一狠心,“你父亲,他是死有余辜。”
不能怪卫祈在这种时候说出来这样的话,实在是,这就是事实,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稳住现在的云稀,他害怕云稀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云稀一样是冷静淡然的性子,然而,越是这样的性子的人,反而是更加的危险。因为埋藏的,隐藏的久了,就更加的容易出现问题,出现事情,一旦爆发,就会是从前积攒了那些所有的情绪。
死有余辜?
云稀本来是靠的卫祈有些近,卫祈的武功高,带着云稀赶回去,自然的是要抱着云稀才可以,因而,云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抗拒卫祈,却也没有推开他,因为云稀很清楚的知道,推开了卫祈,她不光是会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更加的来不及赶回去云家了。
“你说死有余辜?”云稀咬住唇瓣,极力的忍住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害怕的真相,“就算是这样,又为什么要搭上云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为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云稀,不是……”卫祈一下子的就住嘴了,掩下了方才想要说的话。差一点的,就说漏嘴了……
*
刑场。
皇城三里外的地方。
已经是被围堵的严严实实,一点的空隙都没有。
人就是会有这这样的劣根性,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就会巴着你宠着你,即便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同样的,当你跌落尘埃的时候,无论有没有犯罪,但是看戏的人,一定的不会少。
红白喜事,都是人生大事。人们看热闹的心态不光聚集在那些喜事的身上,也同样的聚集在抄斩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上面。
云稀停在了人群中,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忍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全数而出。在她的印象中,一向风光无限的父亲,风光无限的云家众人,此刻穿着清一色的白色囚服,狼狈的跪在断头台的前面。
所有人纷纷的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统统的看不见。
遥远的犹如在天边的楚子策,在云稀的眼里,十分的可怕,遥不可及。
在阳光照耀下的皇冠,流苏遥远的闪着金光,闪着了云稀的眼睛。
突然,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的将云稀撑满了,十分强硬的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钻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遥遥的看着楚子策。
楚子策面沉如水,看了眼天色,极力的压住了内心的不安,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眼神从刑场的方向挪开了,转而面向自己身侧的监斩官,似乎是在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监斩官监斩,第一次碰上皇帝亲临,有些战战兢兢,“启禀皇上,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到午时。”
一盏茶的时间?
很快了。
“楚子策……”一声熟悉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切切实实的传到了楚子策的耳中。
此刻,应该是待在天牢中的人,却意外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楚子策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了极尽憔悴的云稀,面色苍白,刚才的那一声,就像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
云稀极力的忍住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忍住刚才,父亲凄厉的喊她的那一声,忍住刚才和父亲艰难的谈论到的情绪,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有的只是近乎绝望的控诉,“放了云家,不是你答应我的么?”
卫祈在云稀身后的不远处,听到云稀这样卑微的问话,心中对楚子策浓浓的杀意,油然而生。
楚子策伸手,将云稀揪住自己袖子的右手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掰开,残忍,却清晰,“时间到,行刑。”
不能拖,越拖,破绽,就会越多。
“不要——”云稀突然的转身,飞奔到刑场之上。
一股阻力,直接的拉住了云稀,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别看。”卫祈的声音,温柔的从耳边传来。
大刀砍下的声音,人头滚落的声音,一声不拉的传进了云稀的耳中。
时间,就像是禁止了一样,所有的爱恋,隐忍,付出,统统的被冻结在了过去,成为了历史……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云稀以为过了几个世纪的时候,周围的空气,终于的开始流动,是楚子策和卫祈凌厉的掌风,带动了周围已经冻结的空气。
云稀就这样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还是保持着刚才卫祈挡住她的那个样子,空洞无神,没有一丝眼泪,双手垂下的动作,脚步停住的动作,统统的都是刚才的模样,一动,也不动……
眼前的血腥,已经在极快的速度内打扫完毕,一具具尸体在刑场上一字排开,头部和身子的部分已经放好,看的不是那样的可怕骇人。
皇帝周围的人,监斩官一类的,自动的默默离开,只要是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就算来人是云修敬的女儿又怎样,照样是皇子的妃子。
否则,方才皇帝也不会再看到侧妃的时候,还默认她与云修敬见最后一面。
她来了,皇帝焉能不知?
周边的侍卫正欲离开,云稀突然的追上了最后的一名侍卫,直接的抽出了侍卫身边的宝剑,剑锋直逼楚子策的面门,厉声质问,“楚子策,你所谓的承诺,就是赐我云家满门?”
家破人亡,云家满门抄斩,就是她用生命威胁换来的结果?
“来人,护……”上了年纪的大臣还是有些迂腐,看到云稀这样,直接的开始唤了周围的侍卫,秦浩眼明手快的,第一次逾越了自己的身份,直接的将说话的大臣给架了下去。
楚子策面无惧色,直接的迎上了云稀的剑锋,四目对视,无言,却是山崩地裂。
云稀双眼通红,直接的上前了一步,凌厉的剑气,直接的划伤了楚子策的面庞,楚子策侧身一避,直接的用手握上了剑锋,殷红的血液,顺着宝剑的形状,慢慢的滴落,很快的染红了两人脚下的地面,也染红了两人的双目。
楚子策冷冽的情绪,似乎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动,周身的气息也是十分的平静,完全的没有半点的起伏,就像是看着云稀,在一个人的歇斯底里。然而内心深处,却早已是波涛汹涌,不受控制。
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是没有力气去嚎啕大哭的,只会剩下无力的悲哀,现在的楚子策,似乎就是那样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从来的都没有这样的手足无措过,也从来的没有,现在一样,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云稀——”声音堵塞喑哑,吐露艰难,不像是楚子策发出来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听在云稀的耳中,却像是魔音一般,压断了云稀最后的一丝理智,最后的一根神经,“楚子策,你既赐我满门抄斩,是不是还落下了些什么人?”
她,云和,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都算的上是云家的人?
楚子策并不知道云稀话中的深意,只顺势回答,“你和皇后,已和云家没有关联。”
云稀微笑,那一抹笑容,看在楚子策的眼中,就像是来自地狱一样可怕,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那她的孩子,就是和云家有关联的,既然满门,就该,一个不留!





妃不下堂,太子请休妻 第一百零七章 刑场风波,只愿未相识2
楚子策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是跌倒了谷底一样。那种连日来的不安的情绪,一下子的聚集到了一起,齐齐的爆发了出来。
云稀硬生生的将剑从楚子策的手中抽出,重重的划伤了楚子策的掌心,带着鲜红的血迹的剑锋,彻底的反转,对准了自己的小腹,五指用力,一下子的刺了进去。
一阵骇痛,云稀的脸,一下子的煞白峻。
云稀咬牙,用力,将剑锋没入的更深,狠狠的刺进了身体的深处。
倒下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众人惊变的脸色,以及被人死死摁住的卫祈,耳边却是低低的吼声。
她看到他冷硬的脸庞终于的变了神色,所有的冷血强硬统统的消失不见,惊恐的看着她。
云稀并没有倒在地上,楚子策的身影犹如光速,在她倒下的那一刹那,被楚子策受伤的手掌死死的抱住,窝进了他的怀中。
“云稀——”
小腹处的血流如注,楚子策用着自己一向温热的手掌死死的摁住,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潺潺而出的血液,云稀没有看见,他的眼眸,早就比她流出的血液,还要鲜红鲫。
一种报复的快感,从云稀的胸腔,一下子的弥漫了全身,云稀微笑,笑的决绝又残忍,犹如利刃一般的话语,一字一句,“楚子策,你既然赐我云家满门,我就送你骨肉分离,如此,可好?”
“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楚子策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褪去,赤红的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云稀,微微颤抖的双唇,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稀有了他的孩子?他楚子策,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云稀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考虑周围的任何人任何事,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过来,就连呼吸的起伏都是剧烈的疼痛……
楚子策出手如电,封住了云稀周身的大穴,可是那鲜红的血液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还有她肚子里,他刚刚知道的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被他亲手的逼死。
云修敬多行不义必自毙,处决云修敬的决定,他从来的就没有后悔过,更加的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过,可是现在,这样一个他认为没有任何错误的决定,却造成了他最不想承受的结果。
楚子策失声而笑,将奄奄一息的云稀死死的压在自己的怀中。
她不知道,纵然云修敬死无全尸,看似残忍,可是云修敬在背后,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一直的没有敢告诉她,更是将这些事情瞒的死死的。只因为,云修敬对云稀,是真的非常的疼爱。
她不知道,纵然他判了云家满门抄斩的圣旨,却还是忍不住在背后护着她,护着云和,护着,云夫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云和才顺势的放过了云稀,就连他自己都是一直的这样认为的,可是刚才云稀倒下的那一刻,他突然的认清了一个事实。他费尽心机,放过云和,放过云夫人,不过都是因为眼前,自己怀中的这个人。
他既然答应了她会好好的护着云家,就一定的不会出尔反尔,这一场云家满门抄斩的戏码,不过是演给天下人看的,更是演给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看的,这一场戏剧之中,没有一个人不是应该死的人,而真正是云家的人,不过只有云修敬一个。
现在,云稀要死了,一并的杀死了他的孩子。他应该是高兴的,因为他终于的不用再费尽心机的去做那样选择的事情,他还是和云和好好的在一起的,而不是日渐的对眼前的人有什么关联。
只要云稀死了,他就再也不用去做该死的选择,再也不用放过那些他不想放过的人,更加的不用一看到云稀,就想到让自己痛恨的云修敬。
这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舍不得,他后悔,他内疚。
从云稀答应床上带有惑草的衣物的时候,他就开始舍不得,只是被自己的理智死死的压住,当云稀决然的将剑刺入自己的时候,那一刹那,他并不知道云稀已经怀孕,但是悔恨的感觉却是一点的都没有少。
云稀近乎残忍的话,更加是让他最后的一点理智也消失不见。
她有了孩子,有了他的孩子,却在他刚刚知道的那一刹那,就被他生生的给逼死了。
“楚子策,我是不是,也要死了?”云稀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楚子策可以听得见。
顿时,一股恼怒的感觉冲上了楚子策的脑中,他用着自己受伤的掌心捂住云稀的伤口,可是鲜血还是不停的流出来,不知道是从云稀的肚子上流出来的,还是从楚子策的掌心流出来的。
“云稀,你别说话,我,我这就带你去找华悬。”楚子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抖得不像话。
云稀听到这句话,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看来,云家真是要满门抄斩了。”云家的人不愿意承认云和的存在,云和也一样的不愿意承认云家女儿的身份,现在除了云和,和云家有关联的人,也就只有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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