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干娘的意思是——”春琴说着,一面就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洪氏就道:“我的儿!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亏得你也跟了我这么久!只要墨染和秋漪请了什么大夫稳婆了,咱们只管暗中给你们好处,嘱咐他们见了墨染和秋漪,只管说从此以后,这白秋漪便就不能再生育了!想墨染和秋漪听了,心里必然沮丧。”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就一动。但想了一想,还是摇头说道:“干娘,你这个法子固然好。但大夫和稳婆说归说,可秋漪还是能生孩子的!等有一天,她又怀上了,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洪氏听了,就对春琴说道:“我的儿,你且不要急!且等我将话儿说完!既然大夫和稳婆说秋漪不能再育,他二人必然着急,必然要四处找药方子。到那时,咱们只管在嘱咐那大夫和稳婆几句,尽给秋漪开一些禁育的方子,保管秋漪吃了后,总是不能再怀孩子。”
春琴听到这里,心口果然就缓了一缓,因就说道:“干娘,看来到底是我操之过急了!我看,这个法子却也好!只是,这样一来,干娘和我少不得要去街上一家一家地贿赂那些诊治的大夫了!”洪氏听了这话,不禁又白了春琴一眼,因道:“你呀,又犯傻了!哪里要一家一家地去找,究竟这海陵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和稳婆,也就那么几个!若墨染果然着了老管家去找,咱们只管派人在后头盯着,看老管家究竟是去的哪家!”
春心如宅 第434章 无耻之人
春琴就道:“可是,干娘,若这一个大夫见了银子,心里也并不怎样动心呢?”洪氏听了,就冷冷一笑,说道:“不动心?那就再添银子。”春琴就道:“若他们就是不买您老的账呢?”洪氏就道:“春琴,听你这话,可见你还是不了解人。这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不动心,那一定是咱们的银子没给够!哼哼!说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世上能对银子不动心的人!”
春琴听了,深深想了一想,方道:“干娘说的是!这人活在世上,果然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食烟火的人我长了这么大,却是没有看过!一百两银子他不动心,但这一千两银子可就难保不动心!”
洪氏听了,就道:“好了,所以我告诉你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赶紧回去,安心地睡个好觉吧!以后,你听我的吩咐就是!”洪氏和儿子唠叨了半日,心里着实困倦不已。既如此,春琴也就说道:“那干娘我果然就走了,你好生安歇!”洪氏听了,也就点了点头。
一时,春琴回到丽春堂,进来我房,心里缱绻,更是不能入睡了。迷迷糊糊之中,春琴刚要朦胧睡去,就听见身边有人叹息一声,低低说道:“主子,您可都改了吧!不然,这越陷越深,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春琴听了,就要开口说话,可不知怎么回事,想要说话,却又觉得喉咙里堵住了。但听这人又道:“二太太,听我的话。您这样年轻,耗在这深深的柳府,一点儿也不值得!我看出来了,大少爷的心里只有大少奶奶,却是半点没有您!现在,如果您愿意跟了我,咱们即刻就能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担心的!二太太,且听了小人这一句吧!”春琴虽然不能睁眼,但耳朵还清晰,她听着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葛花匠!花匠,是你么?春琴闭着眼,微张着口,但就是不能说话。她等了一会工夫,忍了又忍,这才将眼睛睁开了。但睁开了眼睛,发现床前空无一人,莫说是花匠了。春琴得了这个缘故,睁开了眼睛后,愈发不能安睡了。
春琴既睡不着,也就觉得腹中口渴,当下就唤:“涵儿,涵儿——”
涵儿自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了府里后,也不知怎地,这见了春琴又变得忠心耿耿的了。涵儿听了主子叫唤,赶紧就起了来,披了衣裳,就进了春琴的屋子里,给主子倒茶。春琴喝了一口,觉得心口好些了,就问涵儿:“涵儿呀,你方才起来时,可见有什么人屋子里出来过?”因春琴想了又想,到底觉得方才有人在自己跟前说话不是幻觉。涵儿听了,就接过主子的茶杯,笑道:“主子,哪里有什么人呀,毕竟是深更半夜的!”
春琴就道:“不。分明我觉得,有个男人从我的屋子里出去了。”
听主子这样一说,涵儿的心里,倒是觉得害怕了。“主子,这是真的么?”
“是。我骗你做什么?”春琴想了一想后,却又不往下说了。待底是不是花匠,过一会是支走涵儿后,她可以趁着月色,出屋子去花园里问花匠一问。“好了,涵儿,我喝完茶了,觉得不渴了。你赶紧回你的屋子里睡觉去吧。”春琴嘱咐。涵儿听了主子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也就愣愣地出了去。
春琴在涵儿走后,果然也就穿衣出了屋子,一头走进花园,走到花匠睡觉的小屋子去。春琴刚走到花匠的门前,张口就唤:“花匠,花匠——”连唤了几声,花匠在屋子里,总是不答应。春琴见了,便上前去推那门,不想,屋子里的门却是被拴住了。春琴不得进去,更是高声说道:“花匠,花匠,是我——”可无论春琴怎样唤,花匠总是不出来。春琴急了,就站在门口听了一听。门里就传出花匠一阵一阵的呼噜声。这呼噜声大,听得春琴心里只是烦躁。春琴想:花匠既睡得这样死,那方才在自己身边说话的人,果然就不是他了。春琴没寻出个结果,心里更是疑惑。她闷闷地回到屋子里,也就和衣撑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春琴勉强打起精神,洗漱了后,吃了早饭,换了衣服,带着涵儿,果然也就去了大街上。到了街上,春琴想了一想,就又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啊,我想来了,本来也是要带着你跟着我回家去的!但想了一想,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我一个人去也是便宜!”
春琴便叫涵儿下马车走回柳府去。涵儿听了,就道:“可是主子,您去街上看大夫也不要我跟着么?”
春琴就道:“不必了,我也不是头一次一人去看病。你还是回去替我看着屋子要紧。”
涵儿听了,便还是对春琴说道:“可是,主子,我留在您的身边,也好帮着主子抓药拿方子什么的!主子总说我伺候的不尽心,但我的心里着实是有主子您的!现在我想来献殷勤了,主子您却又这样说!”
春琴有隐疾,听了就笑了一笑,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好了,你就不要和我啰里啰嗦的了。我的心意已定,你现在就回去吧。”涵儿听了这话,也就叹道:“那,主子,您既然这样说,那我果然就回去了。”
“去吧。”春琴说着这话时,又朝着涵儿挥了挥手。一时,涵儿果然也就走了。
春琴便从马车上下了来,看了一下热闹的大街,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春琴的心里反更是叹了一口气。昨儿个晚上,她从梦中醒了来,因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但却又不知何人,春琴心里起了惧意,索性也就起了来,穿好衣服,从花匠的园子里出来后,春琴又觉嘴里口渴,又喝了一点茶,又吃了一点山楂。她吃着吃着,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快三个多月未来月信了!这身为女人,到底也都知道这数月不来月信,可是意味着什么?这一不是身子不好的,那便就是——怀孕了!虽然对于后者,春琴只是不担忧,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万一不幸就中了呢!一想到此,春琴就觉得心里更是难受更要呕吐了。她不想去这热闹的大街找海陵城里的名医大夫,她只想去那些小巷子里,随便找上一个郎中,看上一看。这海陵城里有一个叫作王婆的稳婆,最是喜欢帮人看孕相的。早点这王婆也积累了一些声名,但现在王婆这门前可谓是冷稀。但春琴想去的,就是这样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王婆住在那冷僻的巷子内,恰好如了她的意。她若是去那些有名望的大夫家里,指不定他们就是去柳府给自己瞧过病的。
春琴从热闹的大街过了去,弯弯绕绕的,进了那条小巷子。沿着巷子口一家一家地询问,春琴终于找到了王婆的住处。吱呀一声,春琴推开王婆家的那扇小窄门,门里面就传来一个人不耐烦的喊声:“谁呀?”春琴听了这声音,也似一个过了四十岁上的,因就对着门里说道:“王婆婆在家吗?我还是来瞧病的!”
春琴说着,只是将嗓门调高了好些。王婆正在厢房里和隔壁的一个邻居嗑瓜子儿,听了有人说来瞧病,王婆也不免来了精神,也就将瓜子放下了,对着桌子对面坐的隔壁老邻居说道:“哎呀,你来的不巧了。到底今儿个我这里又来了看病的了,到了下午,吃了午饭,你再来和我唠嗑吧!”那老邻居听了,也就站了起来,对着王婆会心一笑,说道:“今儿个我是来的不巧,你这里来生意了,我果然就该走了!不过,我这心里也好了奇了,到底这来的是个什么人呢?我只知道,其实你压根也不怎么会瞧病,对了那看病的人,总是喜欢宰人家的银子!也罢,我且替你去门口看一看,怎样?”原来,这老邻居却也是这王婆的托儿。王婆的医术不高,她从前儿当稳婆时,可是给人家出了不少的事故。她接生的孩子,有横在肚子里,一尸两命的,有流血不止,弄得产妇失血过多死了的,有孩子生下来却又窒息而亡的。总之,说起这样的事,在这王婆身上可是说不完。因此,虽然那些生孩子的人家也知道人有旦夕祸福,也不怎么为难王婆,但王婆的名声儿好歹还是传了出去。渐渐地,这海陵城的人家也不叫王婆上门了。王婆没了收入,只得去忽悠那些外地来海陵做小生意的人。王婆的这个老邻居,年轻时也是个坑蒙拐骗的角色。这到了老时,这些毛病儿只是一个没改。这畜生到了老了,便是老畜生。年轻时候是坏人,怎可指望他到了老了立刻就变成了好人呢?天底下也没这个理。
因此,王婆这老邻居没事做,因此就当了王婆的托儿,只要有病人过来,这老邻居当着病人的面儿,只是将年过半百的王婆夸成一朵花儿似的,这病人会奉承,会说话,只说得那些上门来的瞧病的病人都不大好意思儿了。王婆听了这老邻居的话,从屋子里另换了一件衣裳,就对他道:“好。不过我这里可是多会子无人来瞧病了。真正,这些天儿里,我是闲得发慌。也罢,我这要将桌子摆开,将那些行头一一地放上,你这里就与我出去瞧。”那老邻居也是个无耻之人,听了这话,也就从屋子里去瞧。
春心如宅 第435章 借机敲诈
走了几步,越过院子里的一口深幽的水井,这老邻居也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一个女人。哟!这女人看似极年轻,二十还不到的样子,一双柳叶眉,圆里带三角的眼睛,水蛇腰,削肩膀,但是屁。股却又是大,算是个美人坯子!这老邻居见了春琴,开口就道:“姑娘可是长得个好模样!不过看姑娘这个样子,大概也没病儿吧!”春琴看着这相貌猥琐的老头,心想,莫非他是王婆家里的什么人?春琴想了想,因就笑道:“老伯伯,您猜对了,我瞧的不是病,而是来看我有没有怀孕的!”和老头儿一听,也就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春琴,这才点头说道:“你是来瞧这个的!那么你果然瞧对人了!姑娘,不是我吹,这王婆的名声,在海陵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经过她的手把脉,无一不准的!她甚至还能根据脉相看你怀的是男是女呢!”
春琴哪里有心听这老头儿胡吹,她最不要的就是自己有孕。这墨染可是连着三个月才从京城里回来的,而且,阖府上下都知道,墨染根本就不来她住的丽春堂,可这厢,她这诡异地就怀上了,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看了就知道,如果春琴真的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她和哪一个不知廉耻的野汉子有天没日地将肚子搞大的!那时,柳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还能继续呆在柳府吗?早晚就要被赶出去的!更让她心惊的是,昨儿个夜里,春琴下意识地将手抚上了自己的肚皮,的确也发现这些天里,自己的小肚子却是有点大!莫非——自己真的就这么倒霉,好不好的,真的就有了花匠的孩子???呜呼哀哉,春琴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但到底是怎样,现在她心里却也不能拿个准。因自己到底也不是大夫稳婆,究竟有没有孕只有他们能够诊断出来。因此,听了这老头儿这样一说,春琴见王婆的心就更是迫切了。“老伯伯,果然今日王婆有空吗?”
这老头儿一听,就点头啄鸡米似地说道:“有空,有空,她整日都有空,有空得很!”春琴一听,心里不禁又觉得疑惑了。如果真依了这老头儿说的,这王婆的生意这样好,她不该很忙才对吗?这一天到晚地这样闲空,岂不是没什么生意?这老头儿看出春琴讷闷的神情,也知道一时大意,说漏了嘴儿。这老头儿看出来了,这姑娘的打扮是个有钱的,如果真将她忽悠说动了,那王婆今日就能将她当肥鸡宰了。这老头赶紧又道:“哎呀,我说的有空,就是她忙。对王婆来说,有病人来瞧病,反儿是空闲呢。”春琴一听,心里更是不懂了。这老头儿就道:“哎呀,反正我越说你听了,越觉得糊涂。一句话,你起来找王婆,果然就是瞧对人了。”这老头儿就请春琴进去。
春琴听了,也就进了去。这半盏茶的时辰里,王婆已经将那些摆设都弄好了放在桌上了。王婆见了春琴,也就坐了说道:“姑娘,是你来瞧病么?”春琴听了,也就点了点头。
王婆就请她进去,打量了她一番,假模假样地说道:“姑娘,我这里只看孕相。这要是别的什么病,你只管去找别人。你若是心口疼,只管出去找东街的李大夫,你若是每日里咳个不停,只管去找西边的周大夫。你若是要是手冷脚冷,只管去找北街的张大夫。”王婆说完了,便又拿起一本医书翻看了起来。春琴听了,也就说道:“王婆,我果然就是来看孕相的。”
王婆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姑娘请坐下,再请伸出手。”
春琴听了,也就依言做了。王婆又慢悠悠地说道:“姑娘,我且多问一句,你可曾嫁了人没有?”
春琴就道:“我早嫁了人了。”王婆听了,也点了点头。王婆这样问,其实也是有用意的。这姑娘如果嫁了人的话,那自然急于生育,若知道自己怀了孕的话,心里必然十分高兴,想必出手也十分大方。可若她没有嫁人,是因为和哪个男人有了私情,因此弄得未婚先孕的话,这自然是丑事一件,自然是要将孩子给弄掉了的,也会请王婆想一想法子,尽快喝下什么汤药的,因此王婆也可顺势敲诈一笔。不管这姑娘嫁没嫁人,王婆可都借机敲诈一笔。王婆听了这话,也就问道:“哦,姑娘是嫁过人了。”虽然王婆医术差,但把脉这样基本的医术,却也是会的。她年轻时候的确也正正经经地与人学过针灸把脉之术,只是因为心术不正,她的师傅不将那些要领告诉她,和她说话,只是说一句留半句的,但王婆偏又喜欢显摆吹嘘,如今吹嘘过了头了,大家都不信她了,因此才弄得这样尴尬。王婆也就替春琴把了一会脉,但听脉相,眼前这姑娘果然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看着王婆一脸的悦色,春琴的心里更是忐忑了,因就问道:“王婆,我到底有没有怀孕?”王婆听她说了,果然也就将手放开了,对她笑道:“姑娘,喜事呀,你果然是有孕在身了!”
春琴听了这话,几句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在地。好在,她及时地抓住了桌子一角。她不能置信地对着王婆说道:“可是——可是这不可能呀!”
“姑娘,怎么个不可能?这男女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呀!”
春琴心里有苦衷,想了一想,就道:“可是,我平常行房事时,只是在外面射的,丝毫也不曾叫他放进去!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有孕呢?”春琴心里只希望这王婆看错了。
王婆听了,心里也有些不解了。这怀孕不是好事吗?为何这姑娘这样大的反应?莫非,这里头有什么蹊跷不成?因此,王婆就半推半敲地问:“我说,姑娘,你既嫁人了人,为何又不希望自己怀上孩子?难道,你不想身边有个孩子么?还是,你的丈夫不希望你生下孩子?反正,我是不懂了!”
春琴就道:“王婆,说来,我是个有苦衷的。不过,我真怀了三个月了?”
王婆就道:“不错。姑娘你也真是粗心。三月不来月事,你可是一点儿不往这上头想,依我说,姑娘你的心真大呀!”春琴听了,心里更是难过之极,因觉心上堵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挪不开沉甸甸的异常难受。
见春琴不说话,王婆更是来了劲儿,因就蛊惑她道:“姑娘,你既然真心过来与我瞧病,那我听到的,自然是你的真心话!你既然不喜这个孩子,莫非是不想留下他?”
春琴听了,也就咬了咬牙,狠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孩子我不想留。”
“哦?姑娘,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这样做,你丈夫知道么?想来,你做这样的事,婆家要是知道了,岂不要骂死你,或者就是要将你休了的?”
春琴听了这话,还是咬牙说道:“不管怎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能留,怎样也不能留。”
王婆听到这里,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来了。“姑娘,既然如此,你便和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王婆说完,便翘着腿儿,又拿起茶杯,幽幽喝了一口茶。春琴听了,忽然就哽咽道:“王婆,虽然我是地第一次来找您,但我愿意和你说说我的事!”春琴摸了摸肚皮,就对王婆道:“王婆,实话对你说了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我丈夫的,却是别人的!”
王婆听了,也就点头笑了一笑,说道:“是吗?别人的?不过——我猜,这事儿你丈夫并不知道吧?”
春琴听了,也就对着王婆摇了摇头,说道:“我丈夫自然不知道。不但是他,我家里如今也并无一个人知道。若他们都知道了的话,我果然也就不能出来了。”
春琴说到这里,王婆也就说道:“那让我猜一猜,姑娘你嫁的可是有钱的人家?”
春琴听了,就道:“果然就是个有钱的人家。但到底这户人家姓什么,我却也不能对说了。”王婆听春琴说她家有钱,心里也就一动,有钱就好,有钱就好。因此,王婆想了想,就对春琴笑道:“姑娘,那么你来找我,果然就是找对人了。”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王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里哽咽说道:“王婆,这个孩子我果然是不能留的!这三个多月来,我丈夫出远门做生意去了,他压根就不曾碰过我,我这怀孕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王婆听了,就道:“那姑娘,那给你下种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春琴就道:“是我身边跟着我的一个下人。到底是谁,我也不能告诉您。我只知道,我在乎我的丈夫,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能留。”
王婆听了,就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不要说了。”
春心如宅 第436章 不瞒你说
春琴就对王婆说道:“王婆,我只想在你这里求一味好汤药,好叫我将汤药痛快喝下了,将孩子打掉。我痛苦几日,也就一样地过从前的好日子。”王婆听了这话,也就对春琴说道:“不瞒你说,姑娘,我这里的确也有几味堕胎的汤药。不过,价钱可是不便宜。”春琴一听,当即就对王婆说道:“王婆,只要有,不管多贵的价钱,我都买下了。”王婆见春琴说得这样干脆,也就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问道:“姑娘,你果然很有钱么?实话说了吧,我这里的一味红花汤,可也要五十两的银子呢!”
王婆因为,这五十两的银子,就算是多的了,她对着春琴,已然算是狮子大开口了。不想,春琴听了,只是无谓说道:“是么?只要有用,便是几百两也不是什么问题。”王婆听春琴这样一说,眼珠子也就转了一转,说道:“是么?”春琴听了,更是点了点头。王婆知道这姑娘这么不在乎钱,心里也就动了小九九。如果真将那只值几钱银子的红花汤高价卖给这姑娘后,她堕了胎了,以后便也就不会再来的。可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这姑娘少不得还要来这里找她。只因这样私密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这王婆见了春琴,更是坏起了良心。王婆就笑道:“姑娘呀,这红花汤我这就开给你。我也只收你五十两。你喝了后,要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只管过来找我。”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放了心,因就对王婆说道:“好,那我听你的。”王婆听了她这话,也就微微一笑,转身进了房间,她叫春琴稍等一会儿,转过身就从房间里端了一碗乌黑的汤进来,递给春琴说道:“姑娘呀,你现在就将它喝了。回到家里后,等上几个时辰,到了半夜里,你肚子里的东西,也就出了来了。”春琴听了,更是相信王婆的话了。她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就喝了进去。待喝完了,王婆就问:“姑娘,你觉得这会子怎样?”春琴就道:“只觉得肚子里暖暖的,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王婆听了,也就在心里笑了一笑方道:“姑娘,你不知,这正是红花汤的好处。此汤不但能暖胃,且还有驱热之效。总之,你只管听我的话,家去后,只管睡下,半夜醒了,只当去茅房里大解一般顺利的。”
王婆说完了,便又对着春琴要银子。春琴会意,也就将五十两银子给了王婆。王婆接过银子,心里喜滋滋的。一时,春琴放心出了去,出了巷子,王婆的老邻居也就又来了。老邻居见了王婆,嘻嘻笑道:“怎样,今天还顺利吗?”王婆听了,便看着她的老邻居,伸出左手,口里并不说一句话。她老邻居见了,就又笑嘻嘻地问道:“今儿个你得了五两银子?”王婆听了,就摇着头儿,对着她老邻居说道:“五两银子,真正你也把我看得太小了!五两银子,我费这么大劲?”她老邻居一听,心里倒是惊诧了。因就说道:“是吗?那么是多少?不要告诉我是五十两?”王婆听了,就得意说道:“是呀,可不就是五十两?真正这姑娘也不知世道,也不懂行情。白白被我忽悠。”她老邻居听了,就叹:“不过,我也帮你说了许多好话。既你得了五十两的银子,总是要与我一些好处。”王婆就道:“我一碗黑米汤,换了五十两的银子。咱们是多少年的搭档,这点小钱我自然会给你。”王婆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子,递了给他。他老邻居得了银子,也就感叹说道:“这样好骗的人,以后你再也寻不到了的。”王婆听了,就笑:“这个,你怎么知道?兴许那姑娘以后还又来了呢?我给她喝的,哪里是什么堕胎的红花汤,只是一碗粥,方才我不是和你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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