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不良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华落尽
崇州府尹立刻识相的消了音,将一张嘴紧紧地闭了上去。
便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直直的冲着崇州府尹而来,却在即将打上他之时,改变了方向!
只听的“叮”的一声,那匕首便被巨大的冲力打到了后面的墙上,还带出嗡嗡的声响来。
齐玮一个箭步冲上去,不过三两招,便将夏蝉擒下,冷冷道,“就凭你,还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
说完,直接干净利落的卸掉了夏蝉胳膊上的力道,往后一扭,扔给一旁的侍卫,道,“把她给本官押去大牢,本官要夜审犯人!”
那崇州府尹还有些蒙圈儿,两眼绕圆的问道,“不是,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夏蝉她是我的小妾啊,她怎么......”
齐玮阴森森的一笑,道,“我的府尹大人,我若是你,这会儿担心的,就是那江南六省的税银为何被掉包成了假银子,而不是这突然变成杀手的美貌小妾了!”
说完,齐玮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身后的崇州府尹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又忙忙的爬起来,大叫道,“来人,备马,呸,备车,本官要去银库!”什么税银被掉包,这齐玮一定是骗他的,一定是!
一夜无眠,天光大亮。
从潮湿阴暗的地牢里走出来之后,齐玮的精神显然比睡过之后还要好上了几分。一旁的吕四见状,急忙狗腿一般的凑上来,道,“爷,饿么,城南刚出炉的包子,外加小灶熬出来的小米粥,咱俩去喝一碗解解乏?”
齐玮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小子,平常审案子没见你用功夫,怎么这会儿溜须拍马倒是比谁都迅速了?”说着,又伸了个懒腰,道,“也罢,走吧。吃完饭,咱们又有得忙咯。”
吕四嘿嘿一笑,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陪着齐玮插科打诨。待得吃完饭之后,齐玮立刻修书一封,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之中。
而看到这封密报的祁承璟,却显然没有了这么好的心情了。
“哼,简直是反了,先前的江南税银被掉包,再加上这次的赈灾银款被调换,竟然是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手段给弄走的!朕竟然在一件事上栽了两个跟头,简直是奇耻大辱!”祁承璟忍不住将手中能够得到的东西通通都扔到了地上,望着这不一会儿便满是狼藉的地面,却觉得心中的怒火越发的盛了起来。
顺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道,“皇上,息怒啊。”
“息怒?朕如何能息怒?”祁承璟攥着手中的密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小顺子,拿笔来!”
顺公公闻言,立刻上前将笔墨纸砚伺候好,又细细的替着祁承璟研墨。
祁承璟将眉心揉了一揉,接过朱笔,想了一会儿,挥毫写下几个字,又用火漆涂好,这才交给顺公公道,“将这信送到驿站,八百里加急至崇州!”
“奴才遵旨。”顺公公接了这烫手的信件,转身便走了出去。
待得这空旷的大殿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祁承璟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倚到了龙椅之上,又打开了那张密报。
妖孽王爷不良妃 第四百一十章你不去跟慕水姑娘告个别?
苏怡姜先是将江南六省的税银暗渡陈仓,后又以同样的手段,将赈灾银款换了个干净!如此为一己之私罔顾东莱国百姓的作为,他便是有心容苏怡姜,如今也容不得了!
祁承璟将手中的密报缓缓的撕掉,最后看着手中的一叠粉末,低语道:既然你已经将朕逼上了对立面,那么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有鸟儿在回廊上唧啾唧啾的叫着,空气中混合着植物的清香,将睡梦中的百里清如唤醒。
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有些陌生的环境,方才掀了被子起身下床。昨夜一宿好梦,肚子里的孩子难得的没有折腾自己,让百里清如十分的欣慰。
方下了床,便听得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百里清如走过去开了门,就见凤篱落得意洋洋的举了举手中的腰牌,“怎么样?”
百里清如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之后仔细端详了一番,才笑道,“做的是挺逼真的,昨儿怎么混到的?”
凤篱落嗤笑一声,道,“拿糕点饼子印的模样,连夜送去刻的,足以以假乱真了吧。有了这个,咱们今晚再装扮一番,就能出城了。”
“不愧是凤舵主,的确效率呢。”百里清如由衷的夸赞了一句,又道,“今晚走的话,咱们应该有段时间不能进城了,你不去跟慕水姑娘告个别?”
凤篱落眼神一闪,随即道,“这有什么的,还需要特意去说么。”
见他口是心非的模样,百里清如惦着手中的腰牌,道,“常言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凤篱落,慕水姑娘对你的心意,咱们大家都明白。可是你是怎么想的,谁都不清楚。这事情若是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等到这花儿都被人收到自家花瓶里了,你可莫要后悔。”
凤篱落神色中暗了一下,复又轻佻的一笑,道,“如儿,难道你不知,我的心都在你这里么?”
“承受不起。”百里清如白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坐下,道,“魅部可有情报送来?”
“还未曾。”凤篱落摇头叹道,“此次不知为何,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暗门的动向我们恐怕暂时掌握不了,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
百里清如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忙的起身,跑到恭桶处吐了起来。
待得将秽物吐净,百里清如接过凤篱落手中的杯子,就着漱了口,这才苦笑道,“方才说他不闹腾了,就又吐成这样,可见这也不是个老实的。”
闻言,凤篱落闷闷的笑了一声,道,“这做娘的就十分不老实,难道还指望生出来的孩子老成持重么?”
百里清如斜睨了他一眼,道,“就你多嘴。”说着,自己却先笑了出来。
待得到了晚上,慕水早早的拿了两套衣服过来,道,“这可是花重金买的,看模样是没穿过的,你们将就着穿了,莫要露馅。”
百里清如换了衣服,又见凤篱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笑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先聊着。”说完,给凤篱落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到了这会儿,反倒是空气清新,月光高照了。
百里清如站在院落之间,看着那一池开的有些衰败迹象的荷花,突然就想起了当日在驿站看到的一池莲叶。若是那驿站没有被烧,想必此时已经莲花满池了吧。
从现在,望从前,当真是惆怅无限。
屋里隐隐的有说话声传来,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百里清如听不大分明,只身走到一旁花架坐下,有些怅然的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月儿明明照大地,却不知此时的祁承璟如何了呢?
却说齐玮得了祁承璟的密旨,又恼恨那暗门让自己白做许多功夫,便带着一队人马杀往了滁州。
这里乃是暗门的一个分舵,自从柳州元气大伤之后,苏怡姜便不准手下将银子送过去,而是留在了滁州,并且由着重兵把手,只等风声一过,便将银子洗白流通。
巧的是,这里正是杜丞相的老家,也是杜家的根基所在。
齐玮将地形查探之后,顿时计上心来。
夜黑风高夜,栽赃嫁祸时。
听闻杜家店铺失火,杜掌柜顿时就慌了神色,推开怀中的美貌小妾,急忙忙的披了衣服,往那店内跑去。
正是夜里,天上布满了黑云,唯有那街道中央的店铺所在,正冒着浓烟滚滚,端的是火光冲天。
杜掌柜的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
这火足足烧了半夜,才被下人们手忙脚乱的给浇灭。杜掌柜检查完店内的损失后,恨恨的拽着小厮的衣服,嘶哑着声音道,“老子让你好好看店,你就是这么看的!这些损失,你八辈子也赔不起!”
那小厮被吓到,身子早抖成了筛糠,颤声道,“老爷,不怪小的啊,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人,说是暗门的,因为咱们屡次不交保护费,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瞧瞧!”
闻言,杜掌柜顿时心中疑惑,这暗门的人的确上门来收过几次保护费,可是在得知了这店面的幕后人是杜丞相之后,就再也不敢来了。为何如今莫名其妙的烧店铺呢?
只是,眼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这里的损失总要有人来赔,既然小厮说了放火之人,那他就认准暗门了!
杜掌柜瞪了小厮一眼,将他一把推开,道,“来人,跟我去一趟暗门!我还不信了,谁敢在杜家的头上动土!”
一时间,小厮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跟着杜掌柜的一起去了暗门。
暗门的分舵舵主姓杨,单名盛,早年的时候,在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后来不知怎的被苏怡姜收服,做了暗门的舵主。他原本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从来不将那些小辈儿们放在眼里。后来苏怡姜将暗门明面上的掌门人交给陆子墨之后,他还为此跟陆子墨大干了一场。
而这场比武的结果是,杨盛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从那以后,杨盛佩服的人里面,又多了一个陆子墨。
听闻杜家人前来,杨盛将手中的筷子未停,问道,“那个老不死的来干嘛,难道是给咱们送钱来了吗?”提到杜家,杨盛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所有的铺子都收了保护费,唯有那杜家,仗着自己家里出了个丞相,就不把暗门放在眼里。可偏偏门主还不让跟他们起冲突,是以,杨盛这才熄了念头。
如今,杜家人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禀的下人有些面色不虞,“杜老爷说,他们是来要说法的!”
“哟,这倒是奇了怪了,老子没收保护费,反倒还得给他们说法了不成?出去看看。”说着,杨盛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起身便走了出去。
见到杨盛出来,杜掌柜顿时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暗门的人做了龌龊事儿,吓得不敢出来了呢!”
闻言,杨盛的一双眼顿时圆睁,怒道,“老小子,你说什么浑话呢,什么叫做了龌龊的事儿,你给老子说清楚!”
杜掌柜哼哼道,“昨夜里你们派人烧了我杜家的店铺,今儿个还不敢认么!”
一听这话,杨盛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我说老家伙,你看清楚,这里是暗门,可容不得你撒野!你家铺子被烧,关我们暗门什么事儿!”杜家铺子被烧了,杨盛其实从心眼里高兴。毕竟,这杜家这么猖狂,要不是自己被上头压着,早就想这么干了,如今有人替自己出手,他都要鼓掌庆祝了!
杜掌柜虽然心中对这件事也有疑惑,但是如今面对这巨大的损失,他也只能死咬着暗门不放了,“我家伙计亲眼看见你们烧的铺子,你们还不承认?来福,告诉他们昨夜你看到了什么!”
来福一见暗门这些凶神恶煞,都要吓傻了,此时听到自家老爷问话,忙忙的颤声道,“老爷,昨夜来烧铺子的人的确是暗门的人啊。小的敢对天发誓!”
闻言,杨盛顿时便怒了,这些人是明摆着上门找茬的!
“我说杜掌柜的,我念你是杜丞相的人,给你几分薄面。在这滁州城的地界上,咱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儿个你这上门来寻仇,可是有点不厚道吧!”
杜掌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这店铺在城中多年,一直跟其他商人相安无事,只跟你们暗门的有过节!你说相安无事,那为何屡次上我店中索要保护费?你分明是居心叵测!今日我告诉你,若是你老老实实的把我们店面里的损失如数补偿,再上门道歉,那这件事咱们就算是完了。如若不然,那你们这暗门,也别想在滁州安生待着了!”
杜掌柜存心要将此事坐实了罪名,自然说话不会留情面。可这杨盛又岂是个能吃哑巴亏的?莫说昨日那店铺不是自己派人所烧,就算真是暗门所做下的事儿,那也只有对方忍气吞声的份儿,哪有他们上门讨要说法的份儿!
“杜掌柜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莫说你拿不出证据来,便是拿了证据,谁又能说明你这不是伪造的?如今你家店铺被烧,你就来暗门来寻赔偿,若这么下去,岂不是暗门就变成那你们这些商户们的钱庄了!”
杨盛说着,又阴恻恻的笑了一声,道,“俗话说的好,和气生财。杜掌柜的你这般撕破脸皮,当心日后给自己招致灾祸呢!”
闻言,杜掌柜心中一跳,被杨盛的眼神给吓到,嘴上仍旧硬道,“谁给谁招灾祸可还不一定呢!你们不给说法也可以,那就走着瞧吧!我们走!”
见杜掌柜一行人气呼呼的走了,一旁的男人顿时问道,“舵主,咱们不拦着他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杨盛阴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想得美,只是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说完,转身便进了屋子。
妖孽王爷不良妃 第四百一十一章抢钱啦!
白日里杜掌柜找上门来,杨盛对他的威胁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是修书一封送去了京城,夸大了此事,将那杜掌柜说成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顺带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他相信,以苏怡姜此时的势力,定然不会对此善罢甘休。
到了夜半时分,暗门的分舵里已经熄了烛火,唯有那回廊上还挂着照明用的灯笼,随着夜风一阵阵的飘摇着。
齐玮将挡着口鼻的罩子拽了下来,将里面的地势围观了一番,顿时将手一挥,无声的比了三个字:抢钱啦!
周围的手下们看到齐玮的嘴型,都忍不住将嘴抽了一抽,说好的暗号呢?不是说行动么,为啥突然变成土匪一般的嘴型了!还抢钱!
心中吐槽不止,这些士兵的手上速度也未曾息,一个个手脚麻利的找准方向,向着那些昏昏欲睡的守卫们扑了过去。
这分舵里虽有重兵,可大多数都是庸庸无能之辈,再加上齐玮等人乃是突袭,一时之间,纵有那发现敌人,放声大喊的,可更多的,却是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被齐玮等人撂倒。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里的守卫便被齐玮所带之人纷纷制伏。趁着暗门的后援未曾到来,那百十个汉子们顿时将那银库一抢而空,搬上了早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齐玮望了一眼这院子,又将刻着“杜”字的腰牌,扔了过去,这才翻身上马,向着前面的车队追去。
杨盛夜里睡的正香时候被人喊了起来,急吼吼的去了银库方向,待得看到那满园的狼藉和遗留下来的腰牌之后,登时大怒。
只是事已至此,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杨盛心中一横,当下就命人备了马,亲自上京去了。
又是一日好光景。
百里清如晨起推窗,便见外间的天分外的宜人。都说秋高气爽,如今已经是七月的天气了,倒是的的确确算的上是秋季了。
凤篱落从门外走进,带着一脸的笑意,道,“如儿,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听看?”
百里清如轻笑道,“唔,可是慕水姑娘又来了?”
上次他们二人在房间里说了许久的话,出来之后,那慕水的脸就如同苹果一般红的滴水儿。后来回到暗门之后,便见三天两头鸿雁传情,更有那荷包信物往来频繁。百里清如耐不住好奇心,趁着慕水来看凤篱落之时,抓住拷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凤篱落将家传的坠子给了慕水,这却是订终身的意思了。
如今见凤篱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当下便调侃出声。
凤篱落对她的调侃充耳不闻,只道,“非也非也,是关于你家祁承璟的。要不要听?”
见凤篱落如此说,百里清如的眼中顿时一亮,嘴上却道,“便是我不问,你也一样要说的。是什么事儿?”
凤篱落并没有卖太久的关子,见百里清如询问,嘿嘿一笑,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百里清如。
待得看到上面的话,百里清如顿时大笑,道,“果然是他的作风呢,倒是个不吃亏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去偷袭的人都有谁了。”
凤篱落道,“不如你来猜猜看?”
百里清如蹙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展长青如今人虽然离得最近,可他受了重伤,定然不是。雷琛作风狠辣,若是他去,暗门的守卫不会有活口,也不会是他。行事干净利落,又占据天时地利的,应该是在外放崇州的齐玮吧?”
凤篱落哈哈大笑,道,“如儿,聪慧如你,魅部的探子下次就不用了,直接让你来猜就好了!”他花费了许多的探子,还进宫一趟才打听清楚的情报,百里清如却只靠猜就已经全数掌握了,这女人果然聪明。
百里清如微微一笑,“我不过是熟悉璟哥哥罢了,换了别人,我大概是猜不出来了。不过,苏怡姜接连栽跟头,她岂会善罢甘休?”
闻言,凤篱落这才收了笑容,道,“我去宫里的时候,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异动,难不成是她有更大的阴谋么?”
百里清如蹙眉道,“你说去了宫里之后,没听说苏怡姜有动作?”她是个不肯吃亏的,上次鬼域截了暗门的银子,苏怡姜就做了笔更大的买卖。这次赈灾银两数量庞大,苏怡姜怎么会反而熄了声呢。不,一定有那里不对!
听了这话,凤篱落道,“行了,宫里便是出了什么事儿,都有你男人顶着呢。倒是你,各地分舵的舵主要到了,这也是你第一次露面,且又是你母亲的忌日,你可有什么打算?”
百里清如收回思绪,淡淡道,“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其实,百里清如这次倒是真的想错了。苏怡姜不是不想做些什么,而是在想做的时候,被祁承璟给拦了下来!
知道自己拟定的旨意再次被祁承璟所拦,苏怡姜当时便怒气冲冲的去了御书房。
“皇帝,哀家听说,你又拦了哀家的旨意?”苏怡姜将门推开,一进门,便见祁承璟正端坐在书案之后写着什么。
听到声音,祁承璟抬起头,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是叫人有些捉摸不透,“母后说的,是哪一道旨意?”
“自然是处置杜丞相的旨意!他欺压百姓,鱼肉相邻,难道不该处置么!”苏怡姜看见祁承璟如此平淡的反应,当即便冷声道。
闻言,祁承璟看了她一眼,“母后何必这么大火气呢?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是朕无缘无故就能处置的了么?没有证据,仅凭几句空话,就想处置了他,母后,我是该说你急怒攻心失了分寸呢,还是该说你单纯无知不经世事呢?”
苏怡姜被噎了一噎,转而道,“哀家不是已经搜罗了他的许多罪证么,难道还不够格处置他的?”
当日收到杨盛的心,苏怡姜原本还未曾放在心里,只觉得这杜家人有些嚣张罢了,可谁曾想,不过两日的功夫,杨盛便亲自上京,说了杜家将暗门银库被抢之事!
一连两次,苏怡姜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在思考了一夜之后,她便命人将数年来搜罗的关于杜丞相的罪证,分发给几位对暗门忠心的臣子,通过他们,将这些证据尽数的呈上祁承璟的桌案。与此同时,又让玉林苑的人拟定了一道旨意,说是那杜丞相贪赃枉法,罪当革职抄家!
她自认给足了祁承璟的面子,有了这些奏折,祁承璟总不能再说自己不经允许,便擅自做主了。却不料,这旨意竟然被祁承璟拦了下来,怎能叫苏怡姜不心中窝火呢?
见她这般气急败坏,祁承璟反倒笑了。他本就俊美无双的脸,因着这个笑意,越发的看起来恍若谪仙。
“母后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你是说,这些罪证么?”说着,他转身走回了桌案,拿起一叠的奏折,一本一本的翻开来,给苏怡姜看。
苏怡姜眼中一寒,问道,“这些奏折有问题么?”一面说,她一面将奏折接过来看了起来。上面罗列着杜丞相的罪证,桩桩件件都似乎是血泪的控诉,并无任何问题。难道祁承璟看了之后,不应该更加愤慨么?为什么他是这种态度!
祁承璟微微摇头,道,“这些奏折上所言的内容,皆是有理有据,但凡是一个明君,在看到这些内容之后,都会大动肝火,继而肃清这种为国有害的蛀虫!”
见祁承璟眼内寒芒闪动,苏怡姜一怔,压制住心中的喜悦,问道,“那璟儿为何不动手呢?”
“朕只是,在想一件事情。”祁承璟直直的盯着苏怡姜,迎着她疑惑的神情,缓缓问道,“为何朕书案上的奏折还未曾来得及阅读,母后已经将圣旨拟好了呢?究竟是朕的奏折被母后先看了,还是这些罪证乃是母后你假公济私,自己编造出来的!”
闻言,苏怡姜脸上一僵,硬声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哀家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么?若说瞎编乱造,你大可以派人去查证,看看这些是不是事实!”
“呵呵。”祁承璟凉凉一笑,道,“好,就算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说。”苏怡姜的神情越发的难看,说话也僵了起来。
“这东莱国,朕是皇帝,还是母后你是?下圣旨,究竟是朕做主,还是母后你来?!”祁承璟说着,眼中仿佛冰霜凝结一般,直叫苏怡姜看的心头一颤。
她头一次,开始害怕起眼前这个儿子来。
“自然,自然是你的,璟儿。母后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苏怡姜强撑着挤出两分的笑意,却看起来分外的狰狞。
祁承璟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案之上,道,“母后知道就好,国家大事,朕自会裁夺,不劳您费心了。还请母后记着组训‘后宫不得干政’,请回吧!”
祁承璟的话如同棒槌一般打在苏怡姜的心头,直叫她有些站立不稳,她万万没想到,祁承璟竟然说出这般话来!
良久,她才缓缓的露出一抹冷笑,“好,皇帝这话,哀家记住了。那哀家也送你一句话,眼前无路想回头。皇帝可莫要等到眼前无路的时候,才想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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