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看吴念念的样子,是想说什么的,然而没等开口,就被殷浩宸拉进了怀里。
“王爷?”吴念念吃惊的喃喃。
殷浩宸的呼吸声很重,很浑浊,整个身子都在发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因为与九歌的有缘无分,才变得像如今这般歇斯底里。
“念念,本王……”如鲠在喉,终是因沉痛而难以再说下去,只能就这么紧紧抱着吴念念。
纵然他不爱她,但却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对她是万般怜惜的。
高大的黑色身影,将这一抹单薄的纤细全然裹住,久久没有分离……
马车渐渐远了,一路徜徉而过。御风要将墨漓和百里九歌先送回去,再来归还马车。 纱帘被放下,百里九歌的视线从拐角处收回,心里大抵能猜到,殷浩宸是忆及了吴念念上次泡在河水里的事,才这般失魂落魄。说起来,自己也是承了吴念念的大恩才能康复的,这个人情,往后也定要
不遗余力的还清。
望向墨漓,见他如古洞般漆黑的眸底,有碎雪似的睿光,不禁心念一动,问道:“墨漓,你又想到什么了?”
“嗯……”他应了,缓缓道:“我在想,洛蝶舞究竟想在祭祀大典上做什么,若只是运用机关,引洛河水损坏祭祀广场的地基,对洛蝶舞又有何好处……”
是啊。百里九歌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也想不通。
“莫非,洛蝶舞的目的是在别处……”墨漓喃喃,眼底锋锐乍现,锐光流闪。
百里九歌自知自己是想不出所以然的,索性在墨漓胸口蹭了蹭,笑道:“先别想了,回了湖心楼里烧火暖暖身子,吃了晚饭再想也不迟,反正离祭祀大典还有几天的功夫呢,车到山前必有路!”
墨漓浅笑,柔声应了:“好。”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墨漓日日派御影跟踪洛蝶舞和林臻,总结分析那两人的每一句话。
听御影说,洛蝶舞和林臻连私自对话时,都不将事情说明白,只隐约听见些关键的词,像是“神谕”“不得翻身”之类。
墨漓试着将这些词汇连成一体,思前想后,却仍是觉得有些扑朔迷离。敌暗我明,他也想过将林臻捉来询问,但若林臻抵死不说,便会打草惊蛇,情况也将更加不利……
望着墨漓倚在窗边,神色浅淡而认真,目光深邃悠远,百里九歌想了想,提议道:“烈火的厢院也都清理干净,不会有细作了,要不我们去见一下烈火,一起想想看,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也好。墨漓笑着应了。
此去厢院,仍然是借用殷浩宸的马车,故此,即使是路上被有心之人见了,也以为是殷浩宸去拜见殷烈火。又因着这两人原就是堂兄妹的关系,有心之人也无法凭此事做文章。
悄然抵达了厢院,在一间隐蔽的偏房见了殷烈火。殷烈火请墨漓和百里九歌入座,唤关侍郎守着外头,几人随即交换了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
殷烈火这些日子自然也没闲着,专程让关侍郎去暗中调查负责祭祀广场施工的工匠们和所有施工细节。
此刻,殷烈火将写满数据的纸张铺开在桌上。
墨漓细细的看着。
陡然,眸光一沉,视线所及之处,锋锐的似能划破纸张。唇角渐渐绾起一抹笃定的笑意,略有寒凉。
“原来如此……”
这一瞬,脑海中闪现出一根线,将之前的种种蛛丝马迹全都串联起来。
他,明白了。
幽月般的眸底,那抹确定的意味鲜明无疑。百里九歌忙问:“墨漓,你说说看。”
墨漓柔声应了她,转眸,淡淡的话语却如一石击破水中天:“洛蝶舞想利用祭祀大典,针对烈火姑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反过来将洛蝶舞打入死局。”
殷烈火轻颔首,呢喃:“死局……”
“嗯。”墨漓冷冷一笑:“无须再与此人纠缠下去了,只此一击,便令她万劫不复。”
“致命一击……”殷烈火魔魅的眸中,冷光乍现。
听得墨漓道:“烈火姑娘,‘神谕’,这就是洛蝶舞的诡计阴谋。”
殷烈火一怔,瞬间明白得通透,唇红齿白之间,是森凉的吐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今晚是不能闲着,我便与关侍郎一起去部署接下来的事吧。”
“可需要我帮忙?”墨漓放柔了语气。
殷烈火摇摇头,也柔和的轻笑:“你陪着九歌吧,明日,我请你二人共看一场好戏。”站起身来,随即便着手去准备了。
百里九歌坐在桌旁,看看殷烈火的背影,再看看墨漓,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谁能来告诉她,墨漓和烈火到底在说什么呢?
试图冥思苦想,两只小腿踢着桌子腿,红唇嘟着,那样子倒是说不出的可爱。
墨漓柔和的望着她,体贴呢喃:“想不通了?”
“是啊,我神经粗,哪像你们俩是七巧玲珑心?”百思不得其解,投降。
墨漓轻轻梳起百里九歌如瀑的黑发,笑如一块暖人的璧玉:“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安心看明天的发展便是。我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的样子,那些忧虑,由我担着就好。”
“墨漓……”说不出这是第多少次感动了,只知道一颗心被幸福和甜蜜灌得满满的。
百里九歌大喇喇一笑,点头答应。
是夜,弦月如钩。
一天清辉,似霜雪般的冰凉。
洛邑城外,已然竣工的祭祀广场四周,数百名卫兵在做着看守巡视的工作,保护白日里布置在广场上的各式礼花、地毯、旌旗。
呼啸的北风,冻得所有人精神振奋,半点不敢怠慢。可却无人注意到,有人在浓郁夜色的掩映下,似夜枭般飞掠而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广场正中央。
正是殷烈火与关侍郎。
那关侍郎将殷烈火带到目的地后,赶忙揽着她伏下身,躲避巡视卫兵们的视线。而此处结扎的礼花和起起伏伏的地毯、盆栽,成功的成为他们的藏身之地。
月色下,殷烈火漫卷的睫毛轻扇,那魔魅的眼底冷冽如雪。 她想着之前呈给墨漓的那些有关施工用量的数据,正是这些数据令墨漓产生怀疑——石料的用量不对。按说祭祀广场是以均匀的青石砖铺成,但根据关侍郎调查到的这份数据,广场正中央所用的石料
明显多于其他处。
此刻,殷烈火和关侍郎谨慎的摸索着近处的青石砖,轻轻敲打。
敲着敲着,陡然察觉到一处声音不对,俨然这下头是空心的!
关侍郎连忙靠近,无声的将这块方砖翻起,只见下面果然有个小小的暗室!
殷烈火这便卷起裙角,小心的进了去。关侍郎随后,在入了地下暗室后,关上了地砖。
这座地下室并不大,只如一间寻常民宅,但内中的东西却令两人眼神一沉。
只见一面墙壁上有一道活墙体,殷烈火试着推了推,那墙便能以中轴翻转。关侍郎拿着火折子往墙后一照,照见的是一条潮湿而长不见底的通道,有些像是地下水道。
而暗室的正中央,则是一块浑厚的青石。殷烈火明白,之所以广场中央多出了好些石块用量,原因就在这里了——所多出的就是这块青石。
“殿下,快看。”关侍郎低低的唤道,火折子的光洒落在大青石上,投射出一片斑驳的昏黄。
那石面上竟是刻了字的,当那四字入眼时,殷烈火的眸底乍寒。
“国祸为殷”!
见此,殷红的唇角绾作冰寒的弧度,那笑容宛如六月飞雪:“当真是这样,与墨漓所猜测的,分毫不差……神谕么?呵……洛冰霜为了让我再不得翻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就在这时,广场上有卫兵巡逻至此,耳尖的听到了些细声,连忙呼道:“都到这儿来瞧瞧!我怎么听见地底下有怪异的声音?”
事情来得太突然,殷烈火一怔,忽然一只手被关侍郎拉住。他轻轻一扯,就将殷烈火扯到了暗室的墙角,背靠在墙角上,整个人也被关侍郎高大的身躯全然罩住。
“嘘。”关侍郎耳语,熄灭了火折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唯有那双眸子亮如弯刀。
头顶上不断有脚步声和人声传来,渐渐的似聚集了五六个人。
有人道:“兄弟你准是听错了,地底下哪有什么怪异的声音?大半夜的你可别吓人,我们明天还要祭神呢,你这是想先招个鬼么?”
那人不解的说:“可我刚才真的有听见嘶嘶的声音,怎么这会儿没有了,好安静啊……不行,我得贴着耳朵听听。”
殷烈火心下一紧,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上头那人似真的将耳朵贴在了地砖上,仔仔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半分声音传来,才站起身。
接着其余几人便将他奚落了一番,随即散去,各自巡视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关侍郎放开了殷烈火,拱一拱手,恭谨的低语:“臣冒犯了,殿下恕罪。”
殷烈火缓缓摇了摇头,适才若不是关侍郎反应快,或许她还真会不小心乱了脚步,让上头察觉……遂低吟:“是我要谢谢你。”
言罢,步到那大石前,殷烈火目光虚茫的扫过关侍郎,那虚茫中又多了一丝亲近,语调也柔和下来。
“你叫什么?”她蓦地发问。
关侍郎答:“不值一提。”
殷烈火幽幽呢喃:“你是偃师城城守的庶子,名为关成,在家中不得母亲重视,被送来入宫为侍……但你却自愿来到我这里,这其间原因,我是知道的……”
听言,关成眉头轻扬。
殷烈火道:“关于我在商国的过去,你一定打听过,也用心的分析过……你知道了我回到河洛究竟是想做什么,所以才想利用我一步步攀上高位,将你全家都踩在脚底……是么,关成?”
关成直言不讳道:“不是臣利用五皇女殿下,而是良禽择木而栖,只为得到殿下的提携。”
“提携?”玩味似的念着这两个字,殷烈火骤然说出一字。
“好!” 不再是慢声轻语,而是凌厉果决的誓言:“忠心耿耿的人我绝不亏待,但背叛我的人便要付出惨烈的代价。关成,你若对我忠贞无二,那我登基为帝之日,便是你执掌后宫之时。只要你不生半点异心,
我就让你坐正宫之位一辈子。”
关成神色郑重的跪地,抱拳道:“臣,定不辱命!”
“起来吧……”殷烈火徐徐吟着,任着一股极致哀伤的情绪浸染了心扉。
喉咙忽然有些哽咽,眼底氤氲出一片水雾,殷烈火觉得自己像是一支残烛,还在苟延残喘的照着墨漓越错越远的身影,贪婪的想要多燃烧一会儿…… 可是,就在发下誓言的一瞬,她明白,她与他再无交集了。从此,她便要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永远冰冷的、孤寂的走下去,直到天黑……而未来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也再不会有谁能像他一样,让她刻
骨铭心了。
哀伤的情绪轰然塞满了胸腔,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残烛,熄了……
但,这是她选择的路,纵然失去了最不忍割舍的东西,她也绝不会后悔!
凋零的深吸一口气,殷烈火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关成在用一张方帕为她擦拭泪水。
她没有动作,也无言良久,终究是回到正题上来,对着那刻有“国祸为殷”的青石,道:“关成,接下来看你的了。”
关成这便收回方帕,拱手道:“臣遵命。”
他说着,来到大石面前,自怀中掏出一支小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在了青石上…… 而殷烈火,冷冷的幽吟:“洛蝶舞,明日,就让我看着你自业自得,一世不得翻身……”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191章 191.祭祀大典,精彩对决
长夜漫漫,夜尽天明。
腊月二十日,也是旧历庚子年壬辰月己丑日,宜祭祀、祈福、出行,忌动土、入殓、开火。
天降大雪,远山依稀处,有彤云出岫。
河洛国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在卯时三刻,正式开始。
是日,是河洛国最隆重热闹的日子,洛邑城内万人空巷,百姓们竞相出城,纷纷赶到洛水畔的祭祀广场,怀着虔诚之心,目睹这场华丽的大典。
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女帝洛霞领着一众皇夫、皇女、皇子,朝着祭祀广场的一方平台走去。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按顺序紧随在后。
因着墨漓、百里九歌、殷浩宸三人是贵客,故此就随在洛霞身边,共同立在那平台之上。
由于百里九歌素来对这种求神拜佛的事情没研究,所以这会儿见河洛的祭祀大典仪式繁多,便当是新鲜玩意儿看了,有时觉得好玩,有时也会腹诽两句:繁文缛节,这是自找麻烦吗?
望向下首,见穿着华丽的女祭司正在诵念祈福之词,大意便是感谢洛水仙子对河洛国的庇佑,希望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百里九歌听着听着就走神了,这会儿望着漫天飞雪,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顾怜。
好久没见顾怜了……
记得烈火曾说,顾怜是被墨漪带走了,想来是带去周国了吧。真不知道墨漪到底在搞什么,还有顾怜,怎么样了呢?其实顾怜也是个命途坎坷的人……
许是风雪冻人,想着想着,百里九歌忽然一个喷嚏打出来,引得周遭几名皇夫都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
她浑无所谓,却也觉得在别人祭神的时候打喷嚏有些不厚道,便朝着几个皇夫拱了拱手,权当赔罪。顺带着也将这几个男人瞄了一遍,果然都是美男胚子,不过比之墨漓还是差距不小的。
“想什么呢?”耳畔有人低语,这嗓音似从风雪的彼岸传来,温柔的能将所有的寒冷化作暖流,流淌上了百里九歌的心窝。
下一刻,身子被收进墨漓的怀里,在他的鹤氅中暖和的不行。百里九歌对上他幽月般醉人的眸,笑言:“我也学你一把,我在想你。”
墨漓忍俊不禁,淡看一眼周遭的万紫千红,便再也不愿多观,只凝睇着怀中的女子,含情脉脉。
随着祭神大典的进行,一切似按部就班,十分顺利。
但就在辰时一刻,整个广场的下方,忽然传开了一阵不寻常的波动。
当有人感受到这种波动时,已经晚了。只见祭祀广场正中央,喷起粗壮的水柱,将好几块青石砖冲飞,砸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
这瞬间,人群大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围观百姓,全都震惊的盯着那处。
只见喷起的水柱越发汹涌,那水如汹涌流下,幸亏广场巨大,才不致洪涝。可是,众人清楚的看见,一块大石被水柱从地底冲出,重重的砸落下来,砸得周遭石板出现了道道龟裂。
人群彻底惊呆了。河洛最神圣的祭神仪式上,怎么会出现这般奇事?广场下怎么会喷水,又怎会喷出一块石头来?
神谕!这一定是神谕!
一时之间,“神谕”这个词盘桓在了众人心头。
水柱很快退去,一切归于平静,只那一块大石还湿漉漉的躺在那里。
众人怀着虔诚的目光盯着那大石看,有离得近的人蓦然呼道:“那石头上好像……有刻字!莫非是神谕?!”
洛霞忙道:“稍安勿躁。靳丞相,你去一探究竟,众人先在这里耐心等候。”
“臣遵旨。”靳芝行礼,接着便朝着大石走了过去。
这会儿百里九歌也提起精神了,不解的望着那大石,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一回事,但望一眼墨漓清浅稳然的眼神,便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糟糕的事。
可停在石头前的靳芝,却如遭了五雷轰顶一般,通体巨颤,狠狠倒抽一口气。
这样的反应自然令所有人都变了颜色,原本虔诚的表情也逐渐化作诡异,不知靳芝的表现为何像是受了大惊一般,莫非……神谕不祥?!
接着,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似是疑惑的说道:“母皇,您看靳丞相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极度惊恐似的?”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洛蝶舞,此刻一脸疑惑的状态,声音却是大得很。
洛霞看了她一眼,问道:“靳丞相,石头上写了什么?”
“臣……”靳芝脸色泛白,竟是惶惶然跪地,道:“女帝陛下,还请您亲自前来一观。”
洛霞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她将所有人留在原处,屏退左右侍女,独自一人走了过去,也看到了石面上刻着的四个字。
这一瞬,洛霞倒抽一口气,顿时一抹阴云上脸,化作漆黑,夹杂着一股似怒似惊的寒意,惹得众人瞬时坐立不安。
百里九歌也下意识的耳语:“墨漓,这到底……”
“没事的。”他柔声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沉住气,静观其变。”
“墨漓……”百里九歌抿唇不语,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墨漓。只是此刻洛霞的表情太过不好,百里九歌的心中也多少有些紧张。
半盏茶的时间后,洛霞平静下来,眼底如覆风雪,蓦地扭头望来,那双凤眸不怒而威。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最终目光全都聚焦在一人身上——竟是殷烈火。
“相思。”洛霞这语气如火山喷发前的动荡,听得出她在压抑一股激动的情绪,“相思,跪下吧。”
盛装华服的殷烈火,睫毛漫卷,眼底是懵懂疑惑的流光,“母皇,可是儿臣犯了什么错吗?”
“你跪下。”洛霞的语调不重,却如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那威严的目光下,殷烈火似悻悻的跪下去,委屈道:“母皇,儿臣不明白究竟做错了什么……”
洛霞苦涩一笑道:“异石陡现,便是洛水仙子送给我河洛的神谕,你既然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跪着过来,亲眼看看神谕!”
听言,众人哗然,议论起来。
百里九歌更是倒吸一口气。洛霞竟然要殷烈火跪行过去?这么冷的天,地上还铺着雪,烈火的腿也还需要养着……不行!
下意识的就要呼喊出来,但墨漓却早已察觉了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小手蓦然被握住,冰凉的体温从手间迅速的蔓延上来,百里九歌一怔,激动的情绪也被冷却下来。她忙耳语:“墨漓,你看烈火她……”
“别担心。”墨漓依然是镇定自若,只柔和的用双臂将百里九歌完全收紧,柔声低喃:“相信烈火姑娘,也相信我,不要插手,好吗?”
“我……知道了。”百里九歌平静下来,望着殷烈火在覆了雪的青石板上,艰难的前行。 那石板有多硬,百里九歌是知道的,眼前,殷烈火纤弱的膝盖在受着寒冷和坚硬的双重摧残,因着她双腿尚未彻底痊愈,这一路走来,疼痛几乎要将她的双腿麻痹。长拖地的华服,将雪地扫至两边,露
出那满是冰水的青石板……
百里九歌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手狠狠握紧墨漓的手,强迫自己忍住想要冲出的念头。
而殷烈火,也终于跪行在了洛霞脚下,痛苦的抬眼,望向那石头上的字。接着,她的脸色也变了,眸光似碎成一缕枯槁,波光铮铮微颤。
众人很是不解,这会儿一个个都只想知道,那石头上到底写了什么。
洛霞的语调,已然失望透顶:“相思,你自己说,朕该如何发落于你。”
殷烈火颓废的如一片残叶,无力的喃喃:“既然神谕如此,那儿臣便全凭母皇做主……听任发落。”
洛霞望向靳芝,问道:“靳丞相以为呢?”
“臣不敢妄言。”靳芝仍跪在地上,那样子宛如不敢去触碰什么禁忌。
众人的好奇心已然到了临界点,有几个皇夫沉不住气,相继问道:“陛下,那石头上到底写了什么?”
“是啊,陛下,您为何如此动怒?”
洛霞冷冷扫了他们几眼,迫得他们赶紧低头,接着只闻洛霞道:“此事关乎河洛的长治久安,你等后宫,不得干涉。霓裳,蝶舞,你们说说朕该如何发落相思。”
皇长女洛霓裳素来持重,知道事情非同一般,若有一句话不得当便可能万劫不复,还是先将事情弄清楚为好……于是稳稳说道:“儿臣不知,倒是蝶舞有何见解?”将事情抛给了洛蝶舞,静静观察。 而洛蝶舞这会儿看着自己即将大功告成,心中甚是激动,只是表情还控制得极好。她道:“既然神谕说相思的存在影响到我河洛的长治久安了,那儿臣觉得,相思还是不要再待在河洛比较好,这样对相
思也有好处。”
洛霞问:“若相思继续待在河洛,又会怎样?”
“那样河洛会大乱的。”洛蝶舞回答。
洛霞点头,睨着殷烈火,冷冷道:“相思,天意如此,朕只能将你逐出河洛了。”
殷烈火吃惊的仰视洛霞,身子无力的瘫坐在地,颤抖的问着:“母皇,为什么,儿臣并没有祸乱河洛……”
“不要再说了!”洛霞拂袖,已然因着失望而十分不耐烦,索性去扶靳芝,道:“朕心灰意冷,不愿再给你解释。蝶舞,你告诉相思。”
“是。”洛蝶舞已经在心底开始欢庆自己的大胜,不由嘴快了一些:“相思,神谕说了‘国祸为殷’,自然是说你会给河洛国带来一场祸乱。母皇只是将你逐出河洛,这已经够仁慈了。”
话音刚落,洛蝶舞心里咯噔一跳,暗叫不好。自己得意忘形,竟是将石块上的字给说出来了!
果然见洛霞和靳芝齐齐望来,前者目露疑色,问道:“蝶舞,你怎么知道石面上刻着的字,是‘国祸为殷’?”
“这……”洛蝶舞瞬间便藏住了深沉的心思,笑吟吟道:“虽然儿臣站得远,但母皇您忘了,儿臣的视力素来很好,站在这个位置是可以隐约看见石头上的刻字的。”
1...105106107108109...2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