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中,啸正陪着我。”
百里九歌诧然:“爹,你没有战死?” 一提到此事,百里啸的眉峰就笼上层层疑云,他回忆道:“那时候大商与燕国正在战事中,小太子殷浩宜,也就是你说的昭宜帝,莫名落在了燕国军营中。我为救小太子,单枪匹马闯入敌营,一路浴血
杀出。”
百里九歌说:“这事我知道的,所有人都说你浴血杀出后力竭而死。昔日我在大商时,甚至还有朝臣说娘是私通燕国的细作,让燕国那边抓走了殷浩宜。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啸眉峰深锁,若有所思良久,却仍是一筹莫展的叹道:“这些年我也曾不止一次回想那时的事,始终觉得很多地方不合常理,殷浩宜为何莫名其妙的被捉进了燕国军营中……” 他顿了顿,道:“先不说这个,单说我救出了殷浩宜后昏死过去,被燕国人捉走。后来我醒后阴差阳错逃出,回朝都时才知百里越成了奉国大将军,而风儿正要临盆。我在赶到风儿面前时亲眼看见了那
个死婴,当时百里越要将风儿下葬,我急急寻了一具女尸来冒充风儿,将风儿救走。”
“然后,你们就到了中皇山?” 百里啸说:“风儿难产血崩,危在旦夕,我想起司空易曾和我说过,中皇山中有一处生有各种灵草的洞天福地,便封住风儿的经脉,带她到中皇山中,找到了此处。此后风儿的身体一直极差,只能卧床
,我每日用灵草给她疗养,直到三年前,她才能下床走路。”
竟是这样……百里九歌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紧。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都在病榻上度过,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只让爹一个人费尽心力的操劳着。
她喃喃:“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荆流风忙说:“不晚,你来得正好,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恢复了,这几晚我都在和你爹商量着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
“娘,你的身体可以离开吗?”
“可以的。”
百里九歌喜悦的笑了,一手执住荆流风的双手,大喇喇的笑道:“那爹和娘就先随我去凤凰谷吧,我师父若是见到你们一定十分高兴。”
百里啸笑了笑,当年正是他敬司空易为奇人异士,才换得司空易愿留在他麾下作军师。可是从九歌的话里,他没想到百里越竟那样对待司空易的发妻……这般说来,自己是害了司空易了。
正好这会儿,孤雁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盆子,里面那长在土里的正是九色灵芝。
百里九歌大喜的冲过去,因着激动,差点落下眼泪。
孤雁的手上还沾着泥土,他笑:“有了这九色灵芝,妹夫的身体定能好起来。”
百里九歌连连点头,一时间没能注意到孤雁眼底的一抹无奈。
其实,两个人心底都是清楚的,纵然九色灵芝的元气能缓解墨漓所受的折磨,然而,阴阳咒不破,便什么都是治标不治本。
终究是要找到极阳之女才行。
说了这么久的话,荆流风也有些累了,百里啸将她安置在榻上,百里九歌亲自去做晚饭,孤雁在旁暂且帮着带带衿儿。
因着百里啸有在这里开辟菜地,是以,食材还是有的。百里九歌用现成的食材做饭,脑海里又将爹娘所说的话都过了一遍,觉得仍是扑朔迷离。
先不说爹对从前他救殷浩宜的事情就觉得隐隐有问题,就单说自己从前那早死的娘是怎么回事,百里越又怎么成了自己的爹……
还有母后,为什么要将亲女儿送走,接着母后暴毙,姒珑在第三日给墨漓下咒,司命夫人又正好赶来带走了墨漓,记得墨漓说过事情也太巧了些。
不知墨漓的妹妹如今可还在世。而母后写给玉衡父亲的那封信,被撕掉的上半截究竟有什么内容?
还有彦天师曾在窥看天机的时候惊慌失措成那样,怕是不单单得知她与墨漓的关系,多半是还看见了其他……
而最令百里九歌介怀的,便是那个蒙面人,他从多年前就培植了墨漪,是为了什么?为了她和衿儿吗?
百里九歌稍微一想,全身就被寒意侵蚀,寒涔涔的撕扯着她的经脉,她不得不止住思绪。 不论如何,这种种事由她定要搞清楚了,为了爹娘,为了墨漓,为了衿儿也为了自己,她会一往无前的面对一切。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307章 307.能不能别丢人
在小木屋里过得这一晚,对百里九歌而言,是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幸福夜。
灯烛下,她和娘亲靠在一起,共同哄着衿儿,互相倾诉着说不完的话。爹和孤雁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笑着说上两句。
亲人们聚在一起,彼此间掏心窝的谈笑,天伦之乐莫过于此。百里九歌深深的笑了,心想着要是墨漓也在的话,那这个夜晚一定会是无可挑剔的满足。
当夜,百里九歌亲自为荆流风按摩了身子,两人抱着衿儿,挤在一张榻上,因着心里激动,一直夜话到后半夜,以至于次日两个人都是快到中午才醒。
就这么吃了些饭后,百里啸和荆流风稍微收拾了东西,准备随百里九歌一道离去。孤雁也趁着这会儿去采了些灵草,一并兜着。
百里啸和荆流风毕竟是在这里住了十九年,虽说是十九年困顿又遁世的日子,可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要回到尘世中,荆流风因着舍不得而落下泪来。
百里啸连忙为她擦拭泪水,颇是见不得爱妻伤感,连连低声安慰。
正好孤雁这会儿背着个大兜子回来了,见了此情此景,笑着对百里九歌哂道:“我怎么觉得百里将军这一出有点像妹夫啊。”
百里九歌笑着抬腿,作势踹了踹。
却道百里九歌和孤雁两个因着在这里过夜,外头的昆山雪凰和大雁便彻夜都没有离开瀑布边。其间百里九歌也有请几只麻雀去给雪凰带话,不过雪凰和大雁素来忠诚,硬是一夜都守在瀑布附近。
按照孤雁前天夜里观天象所得出的结论,今日万里无风,是个出行的好日子,而事实正是如此,雪凰和大雁没有受到风的干扰,纵然路程迢迢,却飞得甚是享受。
到得凤凰谷的那日,漫山遍野的凤凰花艳红逼人,倒显得百里啸老去的官服和荆流风那一身简单布衫太是黯淡。
百里九歌牵着荆流风的手,亲自带着她走上通往展空台的小径,尔后,在展空台上,他们看见了坐在棋盘前的易方散人。
“爹、娘,那就是我师父!”
望向易方散人,百里啸和荆流风不禁怔愕。十九年的岁月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昔年意气风发的司空易已然不见了,如今的那人连头发都已经斑驳。
适逢这时,易方散人转眼望来,本要张口嗤百里九歌一句“聒噪”,那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愕然的盯着百里啸和愈月,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了年轻时的熟悉轮廓,不知不觉,手里的棋子铿锵一声砸在了棋盘上,他也没有意识到。
孤雁将一兜子的灵草往易方散人面前一放,笑着哂道:“九歌的亲爹娘找来了,故人重逢,爹心里感觉怎么样?”
易方散人再度愕了愕,眸底隐隐泛开感动的潮湿,他站起身走了过来。 可就在百里九歌以为师父要和爹来个抱头痛哭的时候,却见易方散人满脸怒火,劈头盖脸道:“百里啸你这个死老头子来老夫的凤凰谷是干什么的?黑凤是老夫亲手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你以为你回来了
就能直接给讨回去?想得美!”
“啊?”百里九歌大掉下颌。
“爹,能不能别丢人。”孤雁风中凌乱。
“聒噪,都给老夫闭嘴!” 易方散人毫不客气的吼了百里九歌和孤雁,这会儿已经冲到了百里啸面前,理直气壮道:“那周世子是老夫的贤婿,老夫才是正牌老丈人,哪轮到你这半路出家的!你跟老夫玩诈尸玩了十九年,亲闺女
都是老夫给你养大的,你把老夫当猴耍吗?老夫这凤凰谷的规矩,皇亲国戚与朝廷命官不得入内,还不给老夫滚出去?!”
百里九歌乌云盖顶。
孤雁扶额,“爹你那张老脸不想要就算了,我还要脸呢好不?”
“聒噪!”易方散人怒气冲冲。
反观百里啸,这会儿却只是感动的笑了,笑容里亦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千言万语,最终是化作深切的一句:“司空易,别来无恙?”
易方散人狠狠呼吸,沉默良久,接着竟是抹起眼泪来。
百里九歌惊讶的望着老泪纵横的师父,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师父哭,可想而知,师父和爹从前在朝都的时候一定关系非常好吧,就像是殷浩宸和大哥那样肝胆相照。
曾以为阴阳两隔的好友,阔别十九年,蓦然重逢,这样澎湃起伏的心潮,她又如何不懂?
百里啸拍了拍易方散人的肩膀,道:“百里越干出的混账事,九歌和我说了。司空易,你受苦了。” 易方散人抹一把老泪,怅然的闭眼,抽了抽鼻子,稳定好了心神,睁眼说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何必提了扫兴?老夫只庆幸没有冤冤相报,而是将九歌一并带来了凤凰谷。冥冥中自有天意,原来
老夫养大的是老友的女儿……”
孤雁忘了识相,偏偏插嘴说:“爹刚不还说黑凤是你女儿么,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聒噪,死小子给我滚到看不见的地方去!”易方散人袖子一挥,很干脆的给孤雁指了个方向,请他滚。
孤雁朝那边一看,脸都绿了,嚷道:“那边是悬空的,爹是让我从展空台跳下去摔死吗?”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哼了一声,一时没理会孤雁,朝着百里九歌努努嘴,“黑凤,你过来。”
百里九歌依言走上前去,大喇喇唤道:“师父请说。”
易方散人沉默片刻,道:“你先休整一日,明早寅时,为师在后山等你。”
后山正是百里九歌从前练武的地方,只是以往都是孤雁带着她的,或者她一个人练武,师父是不会去的,此番……
百里九歌疑问:“师父,你去后山做什么,从前你指点我们不都是在展空台吗?”
易方散人举目遥望,漫山遍野的凤凰花被一阵风刮起,成了场艳红的雪,淅淅沥沥的落了百里九歌满肩,可易方散人的衣裳却纤尘不染。
他定定道:“徒儿,从明日起,为师传你天玑迷阵。”
百里九歌仿佛是吃下一枚火药弹,心中大惊:“师父,你说什么?”
孤雁也惊呆了:“天玑迷阵?!”那么凶煞的上古阵法,爹早说了不会传授给他们的,而今却……
孤雁很快便会心的笑了,其实,将天玑迷阵教给黑凤又有何不可呢?以黑凤的品格,哪怕是习得了凶煞强大的天玑迷阵,她也绝对不会滥用害人的。
百里九歌渐渐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仍是不解的问道:“师父决定好了吗?就不怕我习得了天玑迷阵会大肆使用,然后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易方散人肃然道:“为师信得过你,不过该履行的过程还是要履行的。黑凤,跪下,对天发誓,你是为了要保护许多人的生命才使用天玑迷阵。”
百里九歌一怔,旋即笑了:“徒儿明白。” 荆流风将衿儿抱过来,百里九歌双手抱拳,跪了下去,澄澈的望向易方散人那无底洞般的眸子,坚定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百里九歌他日使用天玑迷阵,只为保护许多人的生命,绝不为祸众生
!倘一朝背弃誓言,愿受天罚,罚我欺师灭祖!”
一听“欺师灭祖”四个字,易方散人差点气得跳脚了,“死丫头你发个毒誓扯上老夫做什么?怎么你背弃誓言反而灭得是老夫?!”
“啊?”百里九歌愣了愣,赶忙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想了一遍,不对不对,这誓发得不对,她让老天爷罚她欺师灭祖,那被灭被欺的不就是师父他老人家吗?
“错了错了,刚才的不算数,重发!”
百里九歌再道:“我要是哪天使用天玑迷阵为祸众生了,就罚我……罚我被师父灭掉!”
易方散人满脸黑相,恼得嚎道:“你明知老夫心里疼你,还说罚你被老夫灭掉,你这是故意为难老夫的吗?气煞我了!”气得狠跺脚。
荆流风忍不住捂嘴发笑,百里啸见状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孤雁则笑得身子都站不直了,“哈哈,爹,你真是自寻烦恼啊……”
孤雁笑着笑着就被易方散人瞪了一眼,孤雁翻了个白眼,乖张的望天去了。
百里九歌从地上站起,见易方散人气鼓鼓的,索性来到易方散人身后,为他捏肩捶背,笑言:“好了师父,为人要豁达,我心诚老天爷会知道的,我绝不会拿着天玑迷阵去干有违天理的事!”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哼道:“还算懂事,老夫没白教你。”
“当然没白教。”百里九歌笑答。 她敲打着易方散人的肩骨,说道:“今日我先安顿下爹娘,师父你和我爹娘肯定还有好多话要说,你们就好好聊着。明日寅时我定去后山报到,只会提早不会来迟。相信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将武功全都
练起来,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带着爹娘回去与墨漓会合了。”
说到墨漓,心口蛰伏的思念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般,瞬间就飞得铺天盖地。想着墨漓每日每夜都在忍受着阴阳咒,百里九歌便感到一阵阵的心疼。
她咬咬牙,坚定的望向西岐城的方向,道:“孤雁,我希望你能先去西岐,把九色灵芝和其他的灵草送给墨漓,我担心他。”
孤雁无所谓的一笑:“没问题,你好好练武吧,这点事包在我身上。” 百里九歌会心一笑,感激之意尽在不言中。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308章 308.墨阳的请求
翌日寅时,正是学习天玑迷阵的时刻。
百里九歌早早的起了,小心的给衿儿裹暖和了些,蹑手蹑脚的溜出茅草屋,朝着后山而去。
估摸着时间,到后山的时间差不多是离寅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艳红的凤凰花衬得百里九歌如明亮的烈焰,她环顾四周,不禁为师父还没来而松了口气。
易方散人是卡着时间来的,咳嗽了两声,道:“你的武功虽然被废了,但基本的修为方式你还知道,后山是个清净无人的地方,你便每日在这里练功就是了。”
接着,从袖子里甩出一张卷轴,丢给了百里九歌,“这是老夫昨夜通宵达旦写给你的,有关天玑迷阵的一切都在卷轴里,你自己钻研吧。老夫一宿没睡,补觉去了。”
百里九歌接下了卷轴,心想着怪不得昨夜迷迷糊糊梦醒的时候,见师父的房里还亮着灯,彼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不想师父竟为了写这一本卷轴,彻夜不眠……
心疼的道一句:“多谢师父。”百里九歌打开了卷轴,先大致了解了一番,随后便开始重温从前练武时的种种。
因着是重新练武,百里九歌全神贯注,每日都从日出练到日落,其间除了给衿儿喂奶,歇息的时候便是在研读天玑迷阵。
天玑迷阵是囊括二十八星宿、六十甲子太岁星,诸天一百零八散星的大型阵法,越往深处研习,便越是错综复杂,有无限种列阵的可能性。
从前就听师父讲过的,但凡阵法,必有阵眼,虚虚实实,万变不离其宗。就像这天玑迷阵的阵眼便是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的名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些百里九歌在儿时就已倒背如流,这会儿研读着,因着那“玉衡”两字,也不禁想着李玉衡最近可好,有没有找到寒蝉。
她在心里为李玉衡祈福了一番,接着便往更深入的领域研读了……
两个月后。
一场早来的初雪,将凤凰谷染上纯洁的浅白,延绵了十里。
红红白白间,盘膝而坐的百里九歌睁开双眼,澄澈的眸光似潋滟的剑光。
她站起,袖下小手轻轻一挥,万千枚纯白的羽毛瞬间飞作浩瀚大雪,却在她三尺之外俱是清明,恣意为她所控制。
再一笑,小手挥了挥,所有的羽毛打着旋朝两袖收拢,服服帖帖的回到袖子中。
百里九歌落袖,眸光湛湛的望向不远处的孤雁。
“黑凤!”孤雁激动的说:“我感觉得出来,如今的你更胜于从前。”
百里九歌笑言:“既是涅槃重生,便是该脱胎换骨不是?我已将姒珑的内力尽数化为己用,又在这基础上提升了武功,的确是比以前修为更高了。想来姒珑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吧。”
“是啊。”孤雁回道,又问:“天玑迷阵领悟得怎么样了,听爹说挺难的。”
百里九歌照实答了:“是挺难,不过好在师父的卷轴写得很易懂,我现在也领悟到七八成了。”
孤雁赞道:“厉害,不愧是我师妹!”
百里九歌洒然一笑,便大步迎向孤雁,一同离开后山了。 却说在这两个月里,百里九歌清楚的看着衿儿一天天长大。小家伙不仅个头大了,头发也比出生时浓密了些,百里九歌每每抱着,都能感觉到衿儿越来越有分量。自然的,对墨漓的思念也就越来越重,
巴不得快些回到他身边,让他看看长大了两个多月的衿儿。
十一月二十这日,百里九歌告别了易方散人,与百里啸和荆流风一道,打算回西岐了。
临走前,孤雁飞也似的冲过来,扣住百里九歌的肩膀,要求道:“黑凤,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回去,跟着妹夫他们打仗活动筋骨,可比在凤凰谷混吃等死强多了。”
易方散人一听,忙说:“死小子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什么叫混吃等死?”
孤雁翻了个白眼,哂道:“字面上的意思呗,爹你保重,等我活动好筋骨了再回来孝敬你。”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一哼:“你几时有孝敬过老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于两人这二十年如一日的斗嘴,百里九歌早就习以为常,且是打心眼的喜欢这种坦坦荡荡的氛围。
她冲着易方散人拱了拱手,“师父保重,孤雁师兄我就领着一起回去了,过段时间我还会回来探望你的。”
独眼老怪这会儿也带着一群狼来给百里九歌送行,“呜呜呜,大师姐……”独眼老怪抹着根本没掉泪的眼睛抽泣:“大师姐你要早点回来啊,我们都很想你的。”
百里九歌笑道:“好,诸位保重,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乘上昆山雪凰,百里九歌和荆流风一起照顾衿儿,百里啸则挂着安详的笑,若有所思,唯有雁儿背上的孤雁很是疏放,一路都在哼小调。
到西岐的那日,百里九歌先回得别院,本是希冀着想要见到墨漓,却被文鸯告知,战争已经开始了。
这个消息让百里九歌大惊,这才知道,墨漓已统军出征,前两日传回西岐的消息说势如破竹,已连攻下大商边境三座城池,并继续攻打中。御风和御影自然是随着墨漓去了,留在别院的只有御雷。 见了荆流风,御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百里九歌连忙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给了御雷文鸯班琴他们。御雷说,这些事情因为牵涉了太多,眼下还不宜外泄,一定要保密。是以,百里九歌便带了御雷和衿儿
,去宫中见太后与父王,告知他们自己回来的消息。
在延年殿,太后一脸狂喜的抱过衿儿,连声说着长大了,几个贴身嬷嬷更是喜滋滋的一起哄着。大家围在一起,这画面看在百里九歌眼里,也是欣慰。
她留了御雷在延年殿帮着照顾衿儿,自己去临华殿面见墨阳。
两个月不见,墨阳似乎更疲惫了,频频揉着太阳穴。他示意百里九歌坐下,说起话来都是无力的,那声音宛如从七重纱幕后模糊的飘出。
“九歌啊,在你离开的这两个月,墨漓身体好了一些,孤王听他说是你给他找到了九色灵芝。”
“是的。”听闻墨漓身子好些了,百里九歌好受了不少。
墨阳道:“可是,墨漓还是跟孤王提了,说是辣手毒医应长安亲自给他看过阴阳咒的情况,他的寿命终是不会长了。”
百里九歌心里一涩,摇头笑道:“不会的,父王你不要担心,墨漓也说过,等拿下大商就可以专心找极阳之女了,只要找到极阳之女,墨漓就可以解咒的。”
墨阳长叹:“这红尘茫茫的,没什么比找一个人更难吧。墨漓是孤王的亲生儿子,想着日后或许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孤王这心里……难受啊。”
“父王……”百里九歌不禁咽了咽,喉中满是酸涩的味道。
难受,她也好难受。
墨阳无力道:“所以,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百里九歌怔了怔。父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阳说:“如今墨漓膝下无子,只有衿儿一女,若是能快些开枝散叶得一个世孙,我大周也能后继有人。”
百里九歌抿唇点点头,但心中对“开枝散叶”这一词甚是抵触,想了想,问道:“父王的意思是要给墨漓塞很多女人吗?”
墨阳摆摆手,和蔼的笑了:“孤王怎么会那样做呢,墨漓的性子怎样,孤王心里清楚,是不会去逼迫他纳侧妃侍妾的。”
百里九歌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明白了墨阳真正的意思,是在催她抓紧时间生下世孙,这样万一墨漓英年早逝了,世孙也能顺位继承大统。
这样的话题在此情此景下被抬出,让百里九歌觉得如吞了炭似的烫,烧到心中时便成了苦涩的灰,难以散去。
最坏的打算么?可知她并不想做什么最坏的打算,只想朝着好的一面努力!她只想着墨漓的身体能够好起来,不想去做所谓的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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